┏-┓ ┏-┓ ┃ ┃ ┃ ┃ ╭︿︿╮ ┃ `~⺌~` ┃ ( 书香 ) ┃ ▂▂ ▂ ┃.o○╰﹀﹀╯ ┃≡ o≡┃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由版主【囡小】为您整理╭(╯3╰)╮ --━┻┻┻━━━━━━━━━━━━━━━━━━━●●━━━━   刁一妾   作者:简红装   【001】该死的贼!   X市的某所著名大学里,一群女生正围着中间一个长相漂亮,身材纤丽的少女叽叽喳喳的讨论个不停。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欣然,听说这次你又是冠军啊?好厉害!”   “就是啊,上天怎么那么不公平!你家世好,成绩棒,人又长的漂亮,而且还每届都是冠军!真郁闷,我就搞不懂了,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身上没有几两肉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近身搏击高手呢?不明白,真是不明白!”   跺着脚,无语的摇着头,两个女生在对上面前的少女时,眼中充满了羡慕与惊叹。   “你们懂什么?这才是我们欣然最厉害的地方呢!别以为近身搏击就一定要身强力壮,虎背熊腰!我们欣然就以一副纤纤姿态,便能来他个四两拨千斤,一举而定乾坤!”   一句傲气的声音,一个女生昂首接过话来,一手高高举起,力挺着中间那名少女,整张脸上的崇拜之情,跃然而上。   “就是,就是!我们欣然最厉害了!是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一旁的女生们闻言附和,笑语盈盈,头点的跟捣蒜似的。   “美少女个头啊,都快奔二十的人了,还装嫩!”   眼看着前面的一帮损友,那个被称为“欣然”的少女,没好气的白了她们一眼,然后口中恶声的威胁道:“我警告你们啊,别有事没事的给我到处乱吹捧!告诉你们,我现在的这一身麻烦,可全都是拜你们的这几张破嘴所赐!”   少女说着,漂亮的脸上尽是郁闷,那一双灵动的大眼中,满满的写着无奈。   她,柳欣然,传说中集美貌与智慧,家世与能力于一身的天之娇女!   她的祖父,曾是海军陆战队的一等上将,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生活环境。   她不用怎样学习,成绩却一直都是最好,天生高智商的她,即便天天翘课,玩闹,也依然能轻松的顶起这门门功课第一的光环!   她很能打,虽然体态轻盈纤瘦,但却是个正宗的搏击高手,即使在面对很多人的时候,她也依然能够应付的泰然自若。   师傅说,对于武术,她好似天生有着一种很强的悟性,所以虽然入学很晚,但是她的能力,却一直都是最强的。   智慧!美貌!背景!能力!   可以说这几点当下最炙手可热的流行因素,柳欣然她一人全部占尽!无怪乎要引的旁人羡叹不已。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上帝的宠儿,在面对这些损友们时,也有着她的无可奈何。   “额,欣然,你干嘛一脸怪怪的表情啊?谁惹你了?”注意到柳欣然脸上的郁闷,损友之一的女生说道。   “还敢说……”一脸暗狠,杀人般的目光一扫而过。   在感觉到对方不寻常的气息之后,损友之一一脸夸张的大叫着:“不会吧,欣然!洛炎可是我们全校最帅最多金的男子了,你不会连他都看不上吧!”   “看上个鬼啊!那种沙猪,一开口就是要去开房,你还好意思说他好?我拜托,虽然我承认我欣赏美男,但也不至于花痴到这种程度吧!”   单手一个暴栗,柳欣然敲在对方的脑门上,满脸郁闷的说道,一想起昨天的那个情景,她就满肚子窝火。   “那欣然,你把洛炎他……怎么了?”看到好友可怕的眼神,女生抱着头,一脸弱弱的问道。   “灭了!”   “啊!”   众人齐呼,满是诧异脸上写满了震惊,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欣然,你真的把洛炎给灭啦?”   “是啊,被我一脚踹出老远,估计不躺上个几天,他是爬不起来的了。”   一脸无所谓的笑笑,柳欣然捧了捧怀里的课本,开口说道:“我警告你们几个家伙,好好的管住你们的嘴巴,别再给我招惹那些个自以为是的贱男!要知道本姑娘没兴趣,也不想有兴趣!”   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欣然转身,抬步大步往前,完全不理会身后那抱怨一片的抗议声……   柳欣然走出校门,转角向家中而去。天色已经大晚,黑漆漆的巷道里,居然没有一盏路灯。   心知情况不对,柳欣然放慢脚步,这时候,前方走出了几个打手模样的男人,一脸凶煞的挡在她面,冷冷的瞪着她。   “听说你很能打?就是不知道他们几个,你摆平,摆不平了?”   一身短裙,一个看上去脸蛋长的还算漂亮的女子傲慢无礼的从打手们身后走了出来,然后双手交叉的抱在怀里,口气挑衅。   “你们要干什么?”都说是来者不善,如今一看这架势,不用多问,柳欣然自然也能猜的出他们此行的目的了。   “教训你!”   一个变脸,女子抬起手,食指直指向前方,口中恨恨说道:“柳欣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伤我的炎哥!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哦!炎哥?原来是那沙猪的相好。”   挑起眉,眼中不屑,柳欣然随手扔出那捧于怀中的书本,然后食指一个轻勾,一脸笑意而道。   “臭丫头,别以为会两下子就给我嚣张?告诉你,今天要是不打烂你这张自以为是的臭脸,我王情这两个字就倒过来写!给我上--”   手臂一挥,示意下身旁男子群起而殴之,女子见此慢慢退到角落,冷眼得意的看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   被几个高大的男子围住,柳欣然脸上毫无惧色,她双手摆起架势,在面前呼啸而来的拳风中,身体轻盈一让,接着一个转身,反手紧紧抓住来人的手腕,然后手中一个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是关节脱臼的声音。   柳欣然的手法快、狠、准!虽然她没有过人的力气,但是凭着她灵巧的动作,精准的速度,让她可以在第一时间内掌握住对方的要害,从而一击制胜。   甩手放开第一人,迎身应战第二人,侧、让、转、起之间,她一个擒拿,猛的拉住对方的胳臂,然后一记狠狠的过肩摔,将一个近一米八的男子重重摔在了地上,痛的他躺在那里直哼哼。   “一帮废物,给我狠狠的打!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休想我会给你们一毛钱!”一旁女子见此情形,气的直咬牙!她一个跺脚,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挥舞着手在那里大喊大叫,指挥一气。   男子们本没想到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当时就有点傻眼了,不过好在现在被王情这么一喝,都有些回过神来。   “哦,好!”   几人一起而上,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眼下只要能将对方打倒拿了钱,那便就是王道!   柳欣然从容微笑,面对这样几个高大的男子,她身手敏捷的出击迎对,没过一会儿,便打倒一片。   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在将最后一个男子顺利的撂倒之后,柳欣然抬眼挑衅的看向那躲缩在角落里的女人,在正准备向她走去时候,只见对方吓的浑身颤抖,然后“哇”的一声,一下子逃走了去。   地上躺着的男子们,一见自己的金主跑了,便也都跟着站起跑开,边跑还边心有余悸的回头张望,看看对方是否有跟了上来。   柳欣然好笑的拍了拍双手,心情大好的弯腰准备去捡地上散落的书本,可是月黑天高,她心下一个没注意,脚突然踩了一个空,紧跟着身子一崴,一头失衡的栽了下去!边栽,她还边在心中高呼道:该死的偷窨井盖的贼!   【002】醒来   “呜呜,小姐,你别死,你别死……”   当恍惚中,柳欣然幽幽的张开眼睛之时,她所听到的,便是这样一连串的哭泣声。。   谁?是谁?是谁在这里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好烦人啊。   柳欣然很想叫那人闭嘴,但是迷糊中,她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喉咙好疼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什么东西掐到了一般,窒息、压抑。   记忆里,她灭了那些前来挑衅的打手,然后想去捡书,可是因为巷道里的灯全被那些家伙给搞坏了,所以一个没留神,她踩了个空,一头栽到窨井里!   该死的偷井盖的贼,有带这么缺德的吗!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好姑娘,就因为这而出了意外,如果就此落下个什么病根儿,那她还不得怄死?   这里该是医院吧?不知道是谁发现的她?嗯,她得好好的谢谢那个人,估计要不是他,自己到现在还倒在那个下水的窨井里呢?   唉,这一跤看来摔的不轻啊,头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呢!就是不知道摔的时候有没有划花脸?要是就此毁了容,她非得哭死。   咦,奇怪?照理说她摔到井里,应该是全身都痛才对啊,为什么眼下她其他没什么感觉,就只是觉得喉咙像火烧一般呢?难道、难道她瘫痪了?不是吧!   被这下意识所吓,柳欣然震惊的猛的张开眼,要换做平时,她这一劲道还不早就“噌”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了?可是眼下不然。   她以为她该是完全醒了,可是事实上状态反应在她这具身体上时,却只是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   “呜呜,小姐,你别死,你别死……”   耳边又传来了那个恼人的哭声,那个哭的叫个伤心哟,好像跟什么人死了似得!奶奶的,怎么医院就不能给她安排个单独房间,让她和一个要死的病人住在一块,听的多闹心啊?   柳欣然不悦,努力的想动动身子,阻止那个没完没了的哭声。   小姐?小姐!真是的,一听这称呼就知道对方肯定很有钱,不像是那种住不起单人病房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跑来和她住一间?切,真是越有钱越小气!真想不通这人都马上要死了,还留着那么多钱要来干什么用?   柳欣然不屑,很想撇嘴的鄙视对方,可是貌似她真的是瘫痪了,全身上下居然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真的……不会那么惨吧?   柳欣然心里紧张,有些欲哭无泪,要知道她这一辈子爱打爱动,要真叫她以后从此瘫在床上,那她宁可立刻现在死掉!   该死的偷窨井盖的贼,她问候他全家八代祖宗!奶奶的!   “啊啊啊--”   柳欣然气愤的很想大声尖叫,可是话到嘴边却只变成了蚊声细语。喉咙出奇的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摔的时候撞到了什么,不然又怎么会这样呢?   抬着沉重的眼皮一点儿一点儿的想张开,可是除了微微见到外面的一丝光亮,她便再没了力气。   心里那个急啊,再加上那持续不断的呜咽声,柳欣然心里抓狂的想要骂人。可是就在这时,正当她欲全面爆发之时,耳边居然传来了某人破涕为笑的惊喜声,刺耳的直直响起:“小姐!你醒了?你醒了!”   拜托~~醒了就醒了,你鬼叫什么?我知道你们开心,但是好歹也照顾一下我这个郁闷到不行的病人吧?   柳欣然心中猛翻白眼,心想着那家的小气小姐醒了也好,省的她的家佣人在那边一个劲的抽抽,吵死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挺佩服那个佣人的,居然这么尽职尽责,真情流露,就是不知道是哪家中介介绍的?有机会她也去找一个,雇来照顾爷爷,他老人家身为前海军陆战队的一等上将,一生戎马,老了也该享享清福。   柳欣然脑中天马行空,想着要如何孝敬她那威望的爷爷,可是这时候,自己的手臂一把被人抓住,紧接着便是一阵激动的摇晃,“小姐,小姐,你醒了,你醒了?”   啊,叫她小姐?没搞错吧?她记得她家可没请佣人啊?柳欣然诧异。   “小姐,你醒了?我是小桃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手臂上的力气越来越大了,柳欣然感觉到有些疼,不过她此时是痛并快乐着,因为那阵阵的疼痛感,喜悦的告诉她,她并没有瘫痪,她还有知觉!   哎哎哎,美女!虽然你告诉了我,我并没有瘫痪的这件事我非常感谢你,但是请你控制一下你的情绪行不?你这样激动的握着我,很疼,非常疼。   柳欣然觉得这个叫小桃的雇佣一定是认错人了,感情她刚才哭了半天,可全都是哭的她呢?   丫的!虽然她是挺感激对方的这份心的,但是鉴于之前她也太蹂躏她耳朵一事,柳欣然心下还是不大乐意的。   “唔……”被那小桃摇的不行,柳欣然努力的睁开眼皮,终于这一次被她成功,眼前的光亮,变的越来越大了。   朦胧中,柳欣然感到这里并不是医院,因为她没有看到那招牌的白墙,各项医疗设施,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古色古香,镂空雕花。   这……是哪里?她在做梦吗?一定是的!   用眼吃力且缓慢的微看了下四周,不知为什么,柳欣然心底有一种莫名的不安隐隐升起。   她该是在医院啊,怎么却到了这儿?而且就算她不是在医院,那也不该躺在这么个古朴雅致的地方啊?乱了,乱了,全乱了!   柳欣然迷惘,眼神愣愣的,这时候,她感到手臂上再次一紧,小桃那呜咽的声音又一次的响起:“小姐,你真的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感谢上苍!呜呜--”   说话间,小桃又哭了,那哭声弄的本就烦乱的柳欣然一阵燥怒。   喂,还有完没完!谁是你家小姐?认错人了吧!   郁闷中,柳欣然转眼,想要“好好”告诫对方一番,可是一转,便再挪不开了视线!   古、古、古装?原来在拍电视剧!可是我不是群众演员啊……   【003】我的神!   柳欣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身古装,两只眼睛哭的红肿肿的小丫头,震惊之下,嘴巴不由微微张开。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不、不是吧?这是在拍古装剧么?她是群众演员?可是不对啊,之前的她,明明是掉进了窨井里去的呀!   柳欣然眨巴眨巴眼睛,满腹不解!   这时候,那个叫小桃的丫头一见她眼睛能自然动了,便连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开口呜道:“小姐,你可算醒了,你都已经昏睡了好些天了!大夫说,如果你这两天再不醒来,就可以准备准备办理后事了。”   明显是被大夫的话吓到了,小桃小丫头满脸悲伤,伤心欲绝。不过眼下看到人儿转醒,不禁的破涕为笑,开心的小脸上扬起了笑容。   悲与喜的交加,泪与笑的融合,使得眼下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看起来很丑,但是不知为何,面对如此的她,柳欣然心中竟有些莫名的亲切,说不上来原因。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不开呢?你一根白绫吊在梁上,你知道那会儿小桃看了心里有多么害怕吗?”   “小姐,夫人已经不在了,如今就只剩下你一人了。虽然我们在府里到处受人欺负,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活下去的呀,小姐。难道你忘了夫人临终前,你曾经答应过她的话了吗?”   小桃这丫头说着说着又哭了,哭得柳欣然一阵闹心。   眨了眨眼,满头黑线,柳欣然大呼,心底一阵无语:天哪,真的是在拍戏啊!可是,有谁来告诉她,这接下来的台词该是什么啊?   “唔……”很想出声相问,这是拍的哪部剧?他们又是怎么将自己找来的?   可是柳欣然话才一刚到喉咙,那灼烧的刺疼感就扯的她猛皱起眉,眼泪差一点都掉了出来!   丫的!不至于为了演个上吊的戏码,他们剧组还真把她给勒了吧?那不行,她要讨个说法!   感觉自己受到了欺负,柳欣然体内那毫不示弱的捍卫因素显现了出来!开玩笑,居然有人敢在她头上动土?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个鲤鱼打挺,想翻身跃起,若是换做平时,柳欣然此时的动作定是敏捷灵巧,潇洒万分!可是眼下她这副身子,软绵绵的跟团棉花似地,居然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   我,这是怎么了?   柳欣然诧异,不解的脸上满是莫名,牵连着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   “小姐,你要干什么?是想起来吗?不行啊,大夫说了,你本就身子弱,如今经得这么大一折腾,整个人元气大伤,短期内是不能下床的,所以你还是先好好躺着,有什么吩咐可以跟小桃说。”   小桃小盆友又在开始讲台词了,可是此时已经心中忿忿不满的柳欣然才不管她那么多呢,直接丢了个杀人般的眼光给她!   奶奶的!虽说他们在演戏,她不该这时砸人场子,但是谁让他们那么胆大妄为的?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面对柳欣然凶狠的目光,小桃这丫浑然不觉,仍然抓着她的胳臂继续演到:“小姐,你再不能想不开了。你死了,小桃怎么办?呜呜,夫人已去,老爷又在常年在外行军,这偌大的林府,就只是小姐和小桃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小姐,小桃知道你不想嫁给那黄顺开,可是眼下死也不是办法啊?不如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看看能不能打消二姨娘的念头。”   小桃喋喋不休,吵得柳欣然如蚊绕耳。他奶奶的,你还有完没完?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姐姐是hellokitty哟?   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场景,柳欣然顶着喉咙被扯裂般的疼痛大声叫道:“演完了没有?导演该叫停了吧!我要回家!”   三句不算大,但却及其有力的话,让一旁的小桃不住傻愣住了,然后一双并不是很大的眼睛不由的瞪着,一脸好似不可思议的弱弱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什么演完没有?导演什么……你这不是就在府里吗,还要回哪儿去啊?”   好家伙!都到这份上了,对方居然还在演?难道他们演员可以即兴发挥,不按剧本走的吗?   柳欣然心中奇怪,不禁脸色沉了下来,“我告诉你,赶快叫他们停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口中说的他们,当然指的是什么导演啊,摄像啦这些场务人员。真是的,她都这么不配合了,他们居然还沉得住气?也不怕继续拍来浪费胶卷!要知道那玩意儿还是挺贵的。   “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小桃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小妹妹,别演了,再演下去可就没意思了。”看到小桃直摇头,柳欣然忍着喉中刺痛,一字一句说道,边说还边用眼角示意一旁。   切,她又不是傻子,虽没拍过戏,但还不会猜啊?根据她的经验,那些工作人员,此刻一定就在旁边!   眼睛环绕了一周,接着又是一周,然后又是一周,小桃看着自家小姐那两颗大大的黑眸不停的转来转去,然后又转去转来,心中甚是慌张:“小姐,你没事吧?你可别再吓小桃了!”   没……人!   为什么没人?为什么偌大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该死的剧组人员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   这一刻,柳欣然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心中那隐隐的不安更加扩大,甚至还感觉到了有些窒息。   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现代化的设置,灯光,器材,只有她和这个小桃两人?两人!   屋内的一切装饰都那么的自然,浑然天成的丝毫没有一点现代气息的刻意与布置,忽然间,柳欣然声音颤抖,脸色有些微微泛白,“小桃,你们不是在拍戏!那么这是哪里?”   “这是林府啊,小姐,这是你的家。还有,拍戏是什么?小姐今天奇奇怪怪的,说的话小桃都不太明白……”   “林府?奇奇怪怪的?我的神!……”   电光火石间,柳欣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接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不受控制的一下一下跳的剧烈,脑中天旋地转,然后一下气没上的来,猛的昏死过去!   “小姐--”   【004】玩的是穿越!   柳欣然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夺得了这一届的近身搏击冠军,所有人都羡慕她!   那天,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学校最帅最多金的校草洛炎倚在车旁等她,说她长的很美,想和她交个朋友   看在对方还算是个美男的份上,柳欣然客气的对她一笑,但仅此礼貌而已。可谁知那个自恋的沙猪竟以为她是发花痴的看上他了?立刻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来拉她去开房,说是增进感情?   他奶奶的!当她柳欣然是什么?不过给了他三分颜色,他居然还开起了染坊来?这种人,不是欠揍又是什么!   毫不犹豫,狠狠上前,柳欣然一个漂亮的侧踢,将那前一刻还在嬉皮笑脸,不可一世,但这一刻,却只能捂住裆部,呻咛的冷汗直流的沙猪踹出了好远,重重的跌跪倒在地上!   柳欣然昂首走人,不屑一顾,对于这种人,她向来都是心狠手辣!   所以这一次,她不叫那只沙猪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下不来,她柳欣然这三个字就丫的倒过来写!   出了恶气,柳欣然心情无比舒畅,可是第二天麻烦就来了,一个自称叫王情的女人,居然带了打手来为那沙猪报仇?她心中冷笑,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些人给打趴下了!   看着那些人鼠窜而逃,柳欣然嘴角含笑,弯腰去拣散落在地上的书本,可是谁知道下一刻,她却一个不慎,失足一下子载到窨井里!   该死的剧组,也不知道怎么把她抓来的,居然让她充当群众演员?简直可恶!   不满之下,柳欣然抬眼去看,可是这一看,她便再也回不过神来。   没有!什么都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全他奶奶的原生态!原生态到了极点!   穿越了,她穿越了,她居然穿越了……   这一定是梦,对!一定是梦!一定是!她怎么可能穿越呢?穿越啊,这也太他丫的狗血了吧?   柳欣然眼睛闭了又闭,心中不住的默念:是做梦,是做梦,肯定是做梦……可是那萦绕在她耳边的不断叫唤声,却时刻提醒着她:这不是做梦,这不是做梦,这肯定不是在做梦……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天,反正柳欣然是没有概念。她幽幽的转醒,睁眼而看,心在下一刻变成死灰:妈呀,真的穿啦……   “小姐,你醒了!”   小桃似乎一刻也没离去,此时看到柳欣然醒来,立刻扑着上前,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小姐,你真是吓死我了,你一睡就睡了三天,小桃真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睡了三天?可是明明就只做了一个梦啊?   柳欣然抬眼,去看小桃那满是焦急的脸,心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说满满不出来的感觉。   “你……”喉咙似乎好了很多,不再如之前那般火烧火燎,但仍是有些刺痛,估计是她自己那天给喊的。   “水……”喉中无比干渴,唇上甚至还有些开裂,柳欣然微张着口,微微念道。   “哦,水!小姐,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去端!”小桃小盆友因为太激动,一时间忘了病人昏迷数日,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该喂水,只一个劲的傻傻看着。   “小姐,水来了,慢慢喝。”   一杯温水端至面前,柳欣然欲伸手去接,可是发现颤抖中,她双臂无力的根本抬不起来,试了几次都徒然。   “小姐,喝水。”知道自家小姐一向身体羸弱,经此次折腾,必定元气大损,小桃很体贴的将杯子凑了上,亲自喂她而喝。   一口清凉的甘甜入喉,柳欣然顿时觉得整个人舒畅了不少,好像自她醒来,她就没觉得到这身体有哪里是舒服的,尤其是心口,憋闷的厉害。   “小桃,这是哪里?”   这已经不知是柳欣然第多少次问这个问题了,但是不同于之前,她这一次的态度,是严肃的,清醒的。   “小姐,这是林府啊,是你的家。”小桃很有耐心的再一次回答柳欣然的问题,在她心里,认为柳欣然一定是之前因为受了太大的打击,所以一时间神志还没恢复过来!呜呜,她的小姐,还真是可怜啊……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现在是什么朝代?什么年份?”微忍着喉咙的不适,柳欣然轻开起口,在她的心底,她想尽快弄清楚到底该死的她穿到了哪里?   “小姐,这里是天凌国,如今正是盛元年间啊。”单纯的小桃一本正经,完全没注意到对面人儿闻言后大变的神情,还以为一切都是对方未恢复神志的表现!唉,没办法,谁让她家小姐真的是体虚胆怯,弱不禁风呢?   柳欣然闻言诧异,一脸的惊措,什么!天凌国?盛元年间?这、这是个什么朝代……   没想到自己居然穿到了一个不知名的王朝,完全不同于与她所熟知的夏商周春秋,唐宋元明清,这一认识,不禁雷的柳欣然外焦里嫩,七晕八素。   “天凌国……盛元年间?”弱弱的重复着这句话,在看到小桃不住的点着头后,柳欣然的全部希望一下子完全破灭,只剩下一颗心,在那“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完了,什么都完了!她穿越了,还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这叫她以后一个人,该如何茕茕独立?   顿时间,一种黯然,一种落寞,满满充斥于心,柳欣然低下头去,心中纠结:爸爸,妈妈,爷爷……   小桃看见自家小姐一时间变的沉默,神情好似还有些悲伤,不由间心跟着痛了起来。她上前一步,紧紧的抓起她的手,口中直直说道:“小姐,别难过,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小桃……   手被握着,暖暖的,看着面前那张还算是带着孩子气的稚脸,柳欣然心头一阵隐隐感动。   这个小丫头,她居然……   从一开始,柳欣然就觉得这个小桃亲切,虽然嫌她挺烦的,但是这种烦并不是厌恶,就像有些人觉得自己的老娘唠叨一样,虽然心里不爽,但却并无恶意。   “小姐,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了,把身子养好,然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一定可以不嫁那个黄顺开的。”   小桃说着,一脸的鼓励,这时候,正当柳欣然欲开口相问“黄顺开是谁”之时,门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然后几乎是一刹那间,柳欣然心底暗道:恩?有杀气……   【005】林大小姐   “哟,醒过来啦?我还以为你就此吊死了呢!呵呵~~我说遗音啊,既然你那么想死,那干嘛不找根粗点儿的绳子?也好的一下子过去了,省的落得个半死不活的在这里碍眼烦人!”   说话间,一个长的膀大腰圆的女子走了进来,那高大的身子一下子遮住了门口的阳光,使得柳欣然心里感到一阵不悦!   根据她以往看穿越小说的经历,以及本身敏锐的感觉来看,此人定是来者不善呐!   “大、大小姐!”小桃一见这个长的极为壮实的女子,双肩不由一抖,然后声音迟疑,脸上表情有些弱弱害怕。   “哼!”   女子不理睬小桃的叫唤,直接冷哼了一声,接着抬头,趾高气昂的迈腿走了进来,双眼轻蔑且不住上下打量着柳欣然。   被她注视的眼光看的极为不爽,柳欣然抬头,毫不惧色。   俗话说输人不输场,虽然她暂时还没搞清楚眼下的情况,不便多有了什么动作,但是在这气势上,她是万不能示了弱的。   “哟,遗音妹妹这是长胆了,居然敢这般瞧我?呵!不愧是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人,感觉还真是有点不一样了呢……”   女子玩味,神情鄙弃,见此,柳欣然不说话,只是满眼深深的望着。   看着一向被自己欺负,见到自己便犹如老鼠见了猫一样害怕的三妹妹,如今居然敢这般直视自己的眼睛?这种感觉,直让这个被称之为“大小姐”的壮实女子感到了可笑!   哟,当真是天上下红雨了,连可怜虫都转性了呢?   女子嘴角勾了勾,感觉很清高的样子,但是由于她长的实在太壮,柳欣然很难将她与那种高人一等的气质联系到一起。   其实说实话,这女子长的还是可以的,眉正眼端,鼻嘴适宜!可就是那一身满满的肉,让她看起来膘肥体壮,举止间很是带有力量!   唉,一个女人,却长成了男人形,这悲摧的滋味儿,怕是不太好受吧~~   柳欣然心底低叹,悲天悯人,为他人之困扰所难过,脸上表情一片哀痛。汗,没办法,谁让她一向这么“心好”?控制不住啊……   柳欣然不说话,脸上表情不再是以往惯有的那般怯弱,这一点,看的壮实女子心里很不舒服。   “林遗音,你还看?真是胆子不小了!”说话间,女子变了脸,然后猛的一步上前,抡起肥胖的手就要开打。   “大小姐--”   这时候,小桃见状,一把扑向壮女,紧紧的抱住她的腿,苦苦哀求:“大小姐,小桃求你,求你别打小姐!她才刚醒过来,身子虚弱,这样打的话是会要了她命的,呜呜……”   小桃这丫头忠心护主,拼命的不让林大小姐伤人,见此,柳欣然眸底隐动,深意不发一言。   壮实女子腿被抱住,心底大怒,她一脚猛的踹开小桃,口中怒骂:“该死的贱丫头,拿开你的贱手,别把我好不容易从绣罗纺里买来的衣裳给弄脏了!”   “呜呜,大小姐,求你不要打我家小姐,她现在真的真的禁受不起啊!”小桃胸口被踹的火辣辣,疼的她直掉眼泪,但是她不顾于此,爬起来又要去抱女子的壮腿。   见状,算是怕了她,女子肥手一指,口中怒道:“站住!”   真不想自己花了千金买到的衣裳被那个该死的贱丫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弄脏,壮女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然后退后两步,神情厌恶:“好,既然你这贱丫头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想闹出人命,今日就暂且放过她吧!”   “谢大小姐!谢大小姐!”小桃感谢,连忙磕头。   至此,壮女勾起了如花般的笑容,接着转眼对上始终不说话的柳欣然,言语挑衅:“哟,三妹妹今天真是不一样,居然没被吓哭?难不成是去鬼门关的时候被吓傻了,到现在还没恢复……”   恩,一定是这样!   女子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觉得自己的假设成立!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以往动不动就掉眼泪,被自己一吓就怯弱的快要晕倒的可怜虫,怎么会有今天的这般平静淡定呢?对,一定是吓傻了!   “对对,大小姐,小姐她是吓傻了,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她不是故意要冲撞大小姐你的!”   “哦,你怎么知道?”壮女挑眉。   “因为小姐自醒来后,就一直不断的问小桃这里是哪里?而且还问了还不止一遍……”   小桃搬出了有利的证据,使得壮女当下相信了眼前这个自己平时懦弱胆小的妹妹真是的因受惊过度,以至于一时间还没转过神来,于是一脸得意的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今日就先回去,等过些天三妹妹的身子好了,我再专程前来‘问候’……”   一句“问候”咬的很重,小桃听后满面愁容,而柳欣然见此却不以为然,心底淡笑:问候么?行啊,她记住了。   “三妹妹,那姐姐这就先走了,至于黄家那边的婚事嘛~~容我去跟二娘再说说,保准让你好早一些嫁过去啊……哈哈!”   壮女仰头,大笑的肥肉微颤,接着衅然的转身,样子跋扈,不可一世!   小桃身子颤了颤,看的出她心里很害怕,估计是以往被欺负惯了的后遗症。   可是这时,即使心里很害怕,她也挣扎着起身,来到床边,一手握住柳欣然的手,口中安慰:“小姐,别怕,没事的,一定可以有其他办法不用嫁的!”   小桃稚气且关切的脸,一时间触动了柳欣然的心,看着她如此,柳欣然抬眼直看,眼眸深邃。   她穿越了,也许以后再也回不去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前途未知,生死难料!但是--但是她柳欣然又岂会就此认命?   她便是她,拥有自己的骄傲与倔强!   既然上天阴差阳错的安排她穿越,她不得不接受。但是却不代表接受身份也要同时表要接受命运!   她的人生她做主,谁也左右不了!所以,若是有人想要来欺负她的话,那么下场……   【006】关系   柳欣然心里有了个决定,她看着小桃,虽话语无力,但语气却极为坚定。   “小桃,你能给我说说的我事吗?”   “啊,小姐?”听到这话,小桃的眼眶又红了,在她心里,她认定了柳欣然的这般异常是因为之前受到了惊吓,一时间惊魂未定的表现,所以不忍之下,潸然落泪。   “小姐,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小桃紧握住柳欣然的手,眼中满是关切。   见此,柳欣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胡乱诌了个理由:“嗯,可能是睡的太久了,脑子里有点不清醒吧。”   “呜呜,小姐……”没有任何怀疑,小桃悲伤。   想她家小姐,平时那般柔弱胆怯的一个人,此次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能记得起她叫小桃已经实属不易,她怎么还会奢望其他呢?   “小姐,你想知道什么?小桃全告诉你。”重重的一点头,一脸坚定的说着,小桃擦干眼泪,抬眼对上柳欣然。   “就从这个家先说起吧,我的名字,身份,家人,地位……”平静的说出此时最想了解的东西,柳欣然微倚着床头,慢慢说道。   “嗯。”   小桃明了,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开口,缓缓讲述:“小姐本名林遗音,是这个府里的三小姐。小姐的爹叫林鸿渐,是天凌当朝的第一大将军,德高望重,威风八面。”   “小姐的爹,也就是老爷,一共有四位夫人,小姐的娘排行第三,是老爷当年在归途中救下带回,后收于府内的。”   小桃话说到此,柳欣然不由的挑了挑眉:难怪刚才那个壮婆敢这么嚣张的对她?原来只因自己的身份是个庶出。   没注意柳欣然的表情,小桃继续说道,那稚气却一本正经的样子竟看似十分可爱。   “老爷膝下一共有两男三女,除了小姐之外,分别是大小姐林若心,大少爷林若辰,二小姐林若洁,和小少爷林若安。”   “啊,等等!为什么他们都是‘林若’什么,而我却独独叫林遗音呢?”听到这里,柳欣然有些诧异,不由的开口问道。   闻言,小桃摇头,一脸不知的回答道:“这个小桃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当初是如夫人这么坚持的。”   “如夫人?”   “嗯,就是小姐的娘啊。”见柳欣然连这个也忘记了,小桃脸色有些心痛。   “虽然夫人的身份按理说只是个小妾,但是老爷不许别人唤她姨娘,只吩咐以如夫人相称。”   “如夫人……”柳欣然默默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心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此,小桃也没多想,只继续说道:“小姐是如夫人所生,没有同母的至亲,至于其他小姐少爷,则大小姐为大夫人所生,属正房嫡亲;而大少爷和二小姐是二姨娘所生,小少爷则便是四姨娘所生。”   “大夫人在生大小姐的时候因难产而死,死前将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就是如今的二姨娘扶正,让她做了老爷的妾室。”   “二姨娘做了妾室后,先后为老爷生下了大少爷和二小姐,一般来说母凭子贵,虽说二姨娘地位卑下,但看在她生下大少爷的份上,她也应被立为正室了。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她手握府中大权,而且下人们也早就将她当成夫人来看,可是她在名分上,却始终只是个妾。”   “四姨娘原本是青楼的一名妓子,据说当年因贪慕老爷的风姿与家势,故意设陷勾引,后来生下小少爷后,便携子上门要求名分。”   “本来二姨娘以当家主母的身份是绝不会允许四姨娘这样进门的,但只因小少爷长的实在太像老爷,无奈之下只好承认。毕竟是林家的种,不能眼看着流落在外,这样会招来别人的非议的!”   小桃不紧不慢的讲诉着这一大家子的关系,柳欣然从中快速的理清了头绪,默记于心。   “小桃,我今年多大了?”   “小姐今年十五。”   “那他们呢?”   “他们?小姐是说大小姐他们吗?哦,大小姐和大少爷同年,今年都是十七,只不过一个是年头,一个是年尾,大小姐为姐;二小姐比小姐大一岁,今年十六;至于小少爷嘛,他还小,只有五岁,是老爷的老来子。”   小桃毫无隐瞒的将事情全部告诉于了柳欣然,闻言后,柳欣然沉思,大致德解了自己现下所处的环境。   林若心是正妻所出,属嫡亲,纵然她只是个女子,但是身份的光环摆在那里,自然可以耀武扬威,纵横跋扈。   林若辰,林若洁,虽说他们的母亲只是个填房,但是她有个儿子撑腰,又掌握了林府大权多年,即便是没有名分,但是形式上,俨然已成为了正房主母。   林若安,虽说他的出身也不好,摊上了个做妓女的娘,但是在个男子为尊的封建社会里,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王道,有谁敢去欺负他一个少爷?   只有她--林遗音,是个无用的女子,母亲身份不高,而且听说又已离世,这样的处境,估计眼下是不会乐观的吧!呵,要是乐观的话,那刚才那林若心也不会这样的对她了。   柳欣然心底暗思,脸上不露一丝异色,她轻抬眼,低低问道:“小桃,他们都不喜欢我,都欺负我,是吗?”   “小姐……”   一听柳欣然这般说,小桃心中苦涩,接着抓紧她的手,开口说道:“不是的,其实不是的。老爷很喜欢小姐的,只有其他人、其他人……不喜欢。”   “我爹很喜欢我?”   “恩,老爷很喜欢小姐,因为老爷一生就只爱如夫人一个,只可惜夫人天妒红颜,在四年前因病过世了。”   小桃说到如夫人,脸上呈现出一片敬仰的神情。而这时,正当柳欣然欲开口一问究竟之时,那神情又突然收起,接着换成了一种隐隐的愤怒,“夫人是老爷今生的最爱,二姨娘,四姨娘她们当面不敢说什么,但是背地里却使了不少坏招!”   “夫人病逝,老爷悲痛,一蹶不振了好久,那二姨娘,四姨娘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于是嫉妒之下,就经常拿小姐出气。”   【007】冲喜   “二姨娘和四姨娘,她们因为嫉妒夫人,经常趁着老爷不在的时候偷偷欺负小姐。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刚开始时,她们还稍有顾忌,可到了后来,就越来越变本加厉。”   “小姐的身子从小就孱弱,感觉风稍大一点就能被吹跑似的。大夫说这是因为夫人在怀小姐时心情郁结,身子没养好所致,所以夫人为此感到愧疚,经常一个人抱着小姐愣愣的出神,表情黯淡。”   “小姐心地善良,不想惹夫人伤心,所以从来都不将自己受委屈的事告诉夫人,再加上每次二姨娘,四姨娘她们使坏时,都不是亲自动手,而是指使大小姐他们,所以就算是夫人知道了,也只是认为是孩子间的玩闹,并不会多说什么。”   “夫人的性子很淡,只跟小姐两个人住在别院,从来都不去争什么。可是即使这样,老爷的心都只挂在夫人一个人身上,而且在孩子中,也最喜欢小姐。”   “大小姐和二小姐吃醋,心里对小姐怨恨,刚开始时是受二姨娘和四姨娘的唆使,但是日子久了,她们即使没有别人教,便也会经常三不五时的欺负小姐……”   小桃说到这里,不禁脸色沉痛,声音沙哑的吸了一口气,接着续继续说道:“小姐身子弱,年龄又小,根本打不过大小姐、二小姐她们,所以久而久之就养成了懦弱胆怯的性子。”   “四年前夫人离世,死前拉着小姐的手,要小姐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小姐当时是答应了的,可不想最终……”   似乎又回想起了林遗音悬梁上吊的一幕,小桃心中一颤,声音都跟着抖了起来:“夫人走后,老爷痛不欲生,终日以酒买醉,醉了就睡,睡了再醉,将自己关在夫人曾经住过的别院里,整日整夜的不出来。”   “三天以后,老爷接了军令,去边疆察看,这一走便是几年,期间偶有回来,但逗留的天数都算不长。”   “老爷走时,命二姨娘好生打理林府,照顾小姐,因为虽然二姨娘没有名分,但是她多年掌管林家家务,已经算是林家的当家主母了。”   “那二姨娘表面上答应老爷的吩咐,可是待老爷一走后就开始虐待小姐,不让小姐吃,不让小姐喝,甚至还逼着小姐干重活。呜呜,小姐那么弱的身子,本来就有些离不开药,怎么可能干的了重活……”   说到这里,小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悲愤,看的出她心底早就对那些人不满,只是迫于无法反抗,只得忍气吞声。   柳欣然听了这些话,那垂放于被子两旁的纤手不禁微微轻握起,脸上一片沉然:这些人……   基本上了解了她现在这具身体的所处环境,柳欣然敛眸,低声开口:“小桃,为什么我要自尽?是因为要嫁那个黄顺开吗?”   应该是这个原因吧,不然刚才那个林大小姐也不会那么得意,口口声声说要再去倒腾倒腾,好让她尽早些嫁过去?   哼!满脸肥肉,一副奸样,一看就不是好人,肯定没存什么好心!柳欣然心底暗说。这时候,小桃点了点头道:“恩,小姐,你确实是因为不想嫁那个黄顺开,这才自寻的短见。”   “那个黄顺开是什么来头?条件很差吗?”   穿越的几大规律之一,被迫嫁人!看来她也不例外了,想来这个黄顺开也不会是个什么好人吧?该不会是缺胳膊少腿的?   柳欣然暗自怀疑,心中还隐感好笑,但是小桃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笑不起来了,甚至还差一点从床上跳了起来!   “呜呜,小姐,那个黄顺开,虽说家势不差,是凌州有名的富商,但不过已经六十岁了!前些日子他身体不好,咳嗽的差一点儿没给背过去,然后他家里人就给他请来先生算命,说是如果娶个黄花大闺女来冲喜,就可以避过此劫。”   “二姨娘她们一听这话,一方面贪图人家的家财,另一方面想除去小姐这个眼中钉,于是就找了媒婆暗中使坏,到处说小姐的生辰八字正好与那黄顺开相配,于是黄家人信以为真,就来府上提亲,说是要娶小姐当、当第二十八房冲喜小妾……”   小桃低下头,话越说越轻,到最后竟没了声音。   闻言,柳欣然脸色一沉,双眼不禁放出寒光,冷冽的空气霎时凝结。   什么!冲喜小妾?对方还六十岁了?靠TNND,真当她柳欣然无能好欺了是吧!   心底巨浪澎湃,但脸上却不动半分声色,柳欣然抿唇,声音平静无澜的说道:“这么说来,我就是因为不想嫁给那黄顺开,但又无法反抗她们的意思,这才选择的自尽?”   “恩……可以这么说,但也其实也不全如此。”听了柳欣然的话,小桃微微一思,接着皱着眉低低而说。   恩?又是!又不是?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着柳欣然双眼不解的看着自己,小桃神色黯了黯,接着不由的叹了口气,话语苦涩:“小姐,你连玉公子都不记得了吗?”   “玉公子?”   “是啊,就是玉无轩--玉公子,小姐的心上人啊。”   “我的,心上人?”玉无轩……   初听这个名字,柳欣然感到心头一阵悸动流过,然后紧接着被满满的羞涩之情所包围着,一时间让她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肯定不是她的感觉!因为她都没见过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有爱意?难道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是原先存在的潜意识?柳欣然诧异,抿唇而思。   “小姐,本来二姨娘顾忌老爷,还不敢这么张扬的就将你许配给黄顺开,是大小姐她从中作梗,说没关系,可以来个先斩后奏,等一切生米煮成熟饭后,到时候老爷就算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小姐,你喜欢玉公子,大小姐也喜欢玉公子,她怕你和她抢,所以就想着方法把你嫁出去。”   “原来如此……”柳欣然闻言眯眼,表情深然。   “那小桃,那个什么玉公子的,他喜欢我吗?”想着林若心这么敌视自己,看样子自己该和那个玉公子关系很好吧?不然自己也不会落得的被逼冲喜的下场。   “不,小姐,玉公子他不喜欢你,而且甚至可以说……很讨厌。”   【008】眼神改变   小桃闻言,用力的摇了摇头,然后表情一片伤感,“小姐,这就是为什么我刚才要说小姐自杀,原因既在于黄顺开,但又不全在于黄顺开了。   “二姨娘逼小姐嫁人,小姐知道后深受打击,所以一向胆怯的你做了平生最为疯狂的一件事,就是跑去向玉公子表白。”   “那天的傍晚,雨下的好大,小姐为等玉公子,全身淋湿了在雨中站了好久,任小桃怎么拉也拉不回。”   “小桃不知道小姐最后有没有见到玉公子,但是小桃知道自小姐那天回来后,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不说也不动,只一个人呆呆的躺着,一躺就是好几天,神情黯然,然后紧接着没过几天,小姐便悬梁自尽了。”   小桃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她在抬头深深的望了柳欣然一眼后,心里似乎鼓足了很大勇气的说道:“小姐,我知道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无论如何请你听我一句,玉公子他是天凌的第一公子,众星捧月,高高在上,是怎么也不会看上小姐你的。”   “虽然玉公子长的俊美无双,貌若谪仙,对谁都很温文有礼,但恰是因为他这种对谁都好的温柔,却正是反应出了他内心的无情、冷漠。”   “玉公子十五岁成名,如今是整个天凌女子倾慕的对象,可是这些年来,却从没见他有对哪一个女子动过心!玉公子他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温若尔雅的,每一次有女子和他说话时,他都会轻轻的看着对方微笑,神情温柔的仿佛都能滴出水来。可是小姐,夫人曾经说过,这种外表看似多情的男子,却往往都是有着一颗比石头还硬的心,所以,你不要在偏执于他了!忘了吧,玉公子他并非你的良人,是注定不可能为你而停留的。”   小桃说罢,紧紧的抓起了柳欣然的手,那诚恳的目光中充满了殷切的盼望。   见此,柳欣然敛下眼眸,慢慢消化着这一切,心底有着一丝丝的诧异:这个小桃,明明看上去年纪还小,但道理却懂的不少,居然还知道那个什么玉公子的其实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她这会儿哪里知道,这些话,都是林遗音的娘,也就是如夫人,在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深切告诫过的。   “小姐,玉公子是第一公子,整个天凌国,不知道有多少王孙贵胄家的嫡小姐想嫁她?他和你之间,根本没有可能。而且我们眼前还有一个大小姐,她那么喜欢玉公子,为了要嫁玉公子,甚至超了女子十六岁婚嫁的年龄都还不嫁人,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请老爷亲自出马,以第一将军的身份为她攀媒做亲。”   “小姐,大小姐她是嫡长女,而你只是个庶出,所以不管怎么样,你都不可能和玉公子有结果的。”   小桃苦口婆心的劝说柳欣然,从各个方面来举例让她死心。闻言后,柳欣然表面浅听,但是心底里却冷冷暗笑,神情极其不屑:哼,想她柳欣然能为之动心的人,这个世界上,恐怕很难吧……   “小桃,给我说说现在这个府里的人,他们大致都有些什么性子?”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虽然光靠听说还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但这总好过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自己穿越至此,身卑言微,看这样子后面还有好多硬仗要打,所以现在先了解一下,也好心里有个底。   见着与往日有些不同的小姐,小桃虽心有疑惑,但也没多去深想,只道是对方还没还魂的表现。   毕竟只是感觉上有些不一样,但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呀,谁也不会突兀的往借尸还魂的方面去想。   “是,小姐。”   微一点头,小桃轻开启口道:“恩,先说二姨娘吧,她一直自认为自己是林家的当家主母,所以平时总喜欢摆出一副威严的架势,除了对一些她看的上眼的人外,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可言。”   “而四姨娘呢,她出身青楼,本干的就是迎客卖笑的勾当,再加上她年轻,还不足三十,所以看上去整天容光满面,娇媚不已。不过她这种人,一看就是没安什么好心眼,喜欢趋炎附势,以前欺负小姐时,没少在背后出阴招。”   “大小姐么,她仗着自己的嫡亲身份,对谁都不是很客气,不过因为小姐是众矢之的,而且又不会巴结讨好,所以受的欺负自然就多了一些。”   “至于二小姐,小桃觉得她很有心机,因为虽然她也欺负小姐,但是却欺负的很内敛,总是喜欢挑拨大小姐去动手,然后自己在一旁假猩猩的装好人。”   “小少爷就不用说了,一个五岁大的娃娃能懂什么?还不都是被他的那个娘给带的,净教一些使坏的手段!”   小桃说的义愤填膺,看样子以前是没少在这方面吃过亏!   见此,柳欣然微微一思,停顿了一下后,随即疑惑的抬头问道:“小桃,那么大少爷呢,他怎么样?”   “大少爷还好,不欺负小姐,而且平时他都跟在老爷身边,不怎么经常在家。”   “原来这样。”柳欣然闻言点了点头,接着陷入沉默。   听了小桃半天的话,眼下的这具身子竟然乏的厉害,于是在重新躺下之后,柳欣然慢慢的闭起眼,静静而思。   林遗音啊林遗音,你怎么可以懦弱到这种地步,让人欺负至此?人,不能低下高贵的头,一旦低了,就永无翻身。   她柳欣然,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千倍的偿还!   所以,从今天开始,既然上天狗血的让她走到了这一步,那么在这个世界上,她柳欣然便将会好好的作为林遗音而活,一个全新的、永不屈服的林遗音!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不希望有谁来触碰我的底线,因为如果一旦触碰了,那结果……”   在沉沉睡去前,柳欣然沉声的对着自己说道,那时候,她的表情凝然,眼神坚定,隐隐的散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   嘻嘻,生存背景已交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我们的女主可就要慢慢发威了哟。O(∩_∩)O ̄   【009】初遇家人   一连过了几日,柳欣然的身子总算是有所转好,基本上可以做到不用小桃来扶,也能自己下地随意走走。   这几日里,除了林大小姐那一次来施过威外,其他人便再无一人来过,由此可见这林遗音在林府里,还真不是一般的受冷落,居然连上吊这么大的事情,都激不起别人的一丝兴趣!   柳欣然摇头,为这个已逝的姑娘感到悲哀。不过既然说到这里,她也不禁的要为自己悲哀一下!   话说别人穿越,她也穿越,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而她却偏偏会这么惨呢?这个林遗音,身份地位不好也就算了,居然连这身子也可以不好成这样?   之前一直都有听小桃说什么“小姐身子羸弱,先天不足”,一开始她还没把这当回事,可是现在她总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弱”,这个“不足”,究竟是严重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真的是虚到了一阵风就能将之吹跑的地步,不过是多走了几步路,柳欣然就觉得她全身无力,四肢瘫软,累的连话都说不动,还一个劲的直喘粗气。   天哪,这到底是他丫的什么破身子,居然能弱成这样?简直比他奶奶的林黛玉还林黛玉!   丫的,想当初,她可是学府风云一时的近身搏击高手,怎么现在居然会落魄到了这个死样?不爽!非常不爽!   如今的柳欣然,真的很怀疑她是不是有力气去捉起一只鸡?林遗音的这个破身子,真是有些害苦她了!   想要自强,就必须要有自强的资本!在眼下的这个环境里,最先要解决的事就是要不被欺负!可是如今没了健康的身体,敏捷的身手,她拿什么去保证自己不被欺负呢?柳欣然皱眉,心下不由深思一片。   恩?有了!她可以打太极啊?太极本就有疏筋活络,强身健体的效用,以如今林遗音的这副破身子,估计也只有太极才能帮之调理休养了。   柳欣然心动,悦然的当即想摆开架势,可是这时候,她的目光无意中扫到了雕花梳妆台上的一面鎏金菱花镜,接着不由身子一顿,手随即放了下来。   这个林遗音……她究竟长的什么样子?   好似自穿越而来后,她一直就躺在床上,偶尔下床走走也都是晕晕乎乎的,至今没能有幸目睹自己的“尊容”,所以眼下心中好奇。   应该不会很丑吧?要是真丑的话,她干脆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本就啥好处都没摊着,不能再长的对不起观众了!   柳欣然上前,一把拿过花镜来自照,接着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双眼睁的大大的:天!镜中的美人,是她吗?   一张倾城精致的脸,眼是秋水横,眉是春山聚,青眉远黛中,凝聚了山的秀气,水的灵动。   好一个标致玲珑的人儿!如这种相貌,怕是无论在哪一个世界里,都是不可多得的罕见吧!柳欣然心底暗道,眼中充满了惊叹!   不过人美归人美,但是有一点柳欣然心里还是不太满意的:这林遗音的脸色未免也太过苍白了些,看上去毫无生气,病怏怏的感觉凭遮掩住了整张脸原先的灵秀、动人,大有一派“可怜花柳质,一载赴黄泉”的柔弱之姿!   丫的!难怪受欺负?就这副可怜楚楚的小受模样,连她自己看了都受不了,更何况是那些鸟人?   本来嘛,这女人的嫉妒心里向来都是恐怖变态的!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林遗音长的漂亮可人,很容易就遭来别人的红眼,想方设法的要对付她。可偏偏那丫的不争气,一副随便人虐的可怜样,正中了对方的下怀,人家不虐她虐谁?   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柳欣然扣下花镜,身子直坐于梳妆台前,单手轻握,心中低低而思。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任人欺负下去了,她要必须要强大,必须!   知道了眼下的样子比自己原先还美,柳欣然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欣慰!虽然她不喜欢自己那种病怏怏的感觉,不过如果她好好调养的话,相信气质神态方面的转变,并不会是什么难事!   轻轻的抿了下唇,微微的勾起了个笑容,这时候,正待柳欣然想起身练拳之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到小桃的声音紧张的响了起来:“二姨娘,四姨娘,大小姐,二小姐,小少爷!”   呵,是他们?   一听这声音,柳欣然原本已经站起的身子又重新坐了下去,然后一脸玩味,口中不住的谑道:“看来有好戏要上演了呢?”   说话间,人已走了进来,柳欣然抬眼,只见为首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妇人,那严厉的表情,冷漠的嘴脸,一看便知就是小桃口里的那个极想当正室的二姨娘。   在二姨娘的左边,站的是膀大腰圆的林大小姐,那趾高气扬的嚣张模样,依旧如那天见到的一般。不过不同的是,今天林大小姐的心情貌似特别好,从一进门就开始贱笑个不停。   二姨娘右边站的是一个身穿罗裙的少妇,看那样子不超过三十岁,一双满是含情的眼眸里,即使没有男人在身边,也那么勾魂挑逗,无比风骚,估计是从青楼里训练出来的,一时半会儿改不了本性。   这人应该就是四姨娘了,从她手里牵着的那个粉嫩男孩就可以看的出来。   话说这个四姨娘,一看就不是什么消停的善主儿,那满满嫉妒的表情,无一不诉说着她内心对正妻之位的渴望,所以站在二姨娘身边,她总是摆出既巴结,但又不屑鄙视模样!   本来嘛,她田蝶儿是妾,难道她江春梅就不是了吗?不管名头是二?是四?其实质还都是叫姨娘?摆什么夫人的架势?切,难道就因为她有儿子?她呸!好像谁没有似得!再讲了,她还比她长的年轻貌美呢!   四姨娘不甘落于人后的心里活动,不由的握紧住手里的小男孩,微微显摆的将他拉出,而后那神情好似在说:看,这是我生的儿子,长的多像老爷!   柳欣然心里觉得好笑,目光不由挪向了那站于最后的二小姐--林若洁,眼睛微眯了眯。   据小桃说这人颇有心机?她倒是要好好看看。   【010】挑衅   只见芙蓉如面柳如眉,杨柳纤腰身似玉。这林二小姐的长相还真是不赖!但不过要是比起林遗音来的话,却还逊色了一大截!   当然,此时柳欣然指的是摆脱了柔弱之后的林遗音,要是如她眼下这副病怏怏的样子,那可是万万及不上人家的正茂风华的!   这个林二小姐,生的端庄秀丽,大方得体,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优雅,全然不似林大小姐那般嚣张跋扈,蛮横无礼,乍一看还真以为是什么仙子下凡?让人恍然出神。   但不过这种假象骗的了别人,却骗不了柳欣然,因为她从对方的眼中,分明的看到了那种赤果果的嫉妒,和憎恨!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曾经在前世时,每每围绕身边的,就是这种扭曲的目光,既羡慕,又眼红!   也许是她以前真的太耀眼了,家势好,功课棒,就算是长着一副纤纤体态,也照样能包揽历届冠军,强过其他人百倍、千倍!   应该是从小就生活在这种眼神里的缘故,柳欣然本能的对此有着很敏锐的直觉!所以她不动声色的心底暗笑,目光深然。   见着柳欣然就那么直直的坐着,双眼凝望,既不开口,也不行礼,几人心中不悦,脸色也不由的拉了下来。   “哟,三丫头这是在照镜子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了?呵呵,不过貌似再照也没什么用呢?那个黄老头,如今病的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哪里还想着要看你啊~~”   说话的是四姨娘,那抹的满是艳丽的脸上尽显不屑之色,看样子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她都逃不开青楼的风尘本性!   “四姨娘此话差矣,这三妹妹可是去冲喜的,指不定一进了黄府的大门,那黄老头就给好起来了,而后他俩该拜堂的拜堂,该洞房的洞房,说不定来年还能抱上个大胖小子,给他黄家接香续火呢!”大小姐接话,态度极其张扬,也不觉得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家,整天将洞房挂在嘴上是何体统?   “呵呵,接香续火?就那黄老头?他行吗!再说了,都是第二十八房小妾了,就算生个儿子出来,又能威风到哪里去?还不就是个庶出!”   四姨娘翘着兰花指,尖酸刻薄的讽刺着,那神情在说到“那黄老头行吗”之时,竟满满的表现出一副淫荡的下作样!   二姨娘闻言不着痕迹的瞥了四姨娘一眼,那严肃的脸上不由闪过一丝鄙夷,看的出来她心里对这个出身青楼的女人是极其看不起的。   柳欣然将她们的神情一一收于眼底,然后平静的抬眼,态度不喜不怒,不卑不亢。见此,二姨娘她们心中诧异,不禁间微起眉头,面色狐疑。   咦,好奇怪!若是换做以往,那丫头不是早该害怕的缩成一团了吗?怎么今日居然好好的,还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难道是出鬼了?   “遗音,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见到长辈们居然坐着不晓得的行礼?果然跟你那下贱的娘一模一样!”二姨娘呵斥,样子凶冷,言语中是对如夫人的抨击。   闻言,柳欣然心下了然,知道这是典型的属于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自己得不到丈夫的爱,就迁怒丈夫所爱之人,而且还恨屋及乌的扯上一批人?这种人,一看就是没什么素质和涵养!   “二娘,你就别怪她了,这丫头已经给吓傻了,哪还知道什么规矩、礼节?”林大小姐叉着腰,壮实的胳臂一抬,直指着柳欣然,口中奚落。   “吓傻了?”二姨娘冷声。   “是啊,就是被自己给吓傻的!她这个不知深浅的东西,那么没用还学人家玩上吊,结果怎么样,把自己给吓到了吧?我呸!爹堂堂一国大将军,居然会有这种没出息的女儿,说出去可真丢死人了!”林大小姐开骂,气焰嚣张!   闻言,二姨娘深深的望了一眼柳欣然,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哦,原来如此。”   恩,这的确是最好的解释!因为若不是给吓傻了,这贱丫头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呢?   心里释然,二姨娘接着皮笑肉不笑的开口说道:“遗音啊,你也不小了,明年就十六岁了,该是到了嫁人的年龄。二娘找人给算过了,你与那黄顺开八字相合,命中天定,想必你嫁过去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的,所以啊,你就不要再胡闹,玩什么寻死觅活的把戏,好好的给我待着,准备做你的新嫁娘!”   二姨娘冷酷的说出此次来行的目的,听得柳欣然心里一阵冷嗤:呵,她该嫁人了?好像在她前面,还有两个比她大的没嫁呢吧?   “二姨娘,你刚才不是告诫遗音要懂得规矩礼节吗?所以这婚,遗音不答应!毕竟大姐,二姐都还没嫁,我又怎么好以小欺大,如此不分尊卑呢?”   “哦,这个没有关系,谁八字对了谁就嫁,不分大小!”没想到柳欣然会这般胆大的拒绝,二姨娘闻言一顿,但是随即就平静了下来,借口搪塞。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她江春梅掌管林府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   “是呀,是呀,这个不分大小的!遗音你八字和那个黄老头相合,所以最先嫁你是没有关系的。你要知道啊,以你这般低贱的身份,能嫁到黄家做二十八房小妾,这根本就是前世修来的福呢,你可要好好珍惜。”   她身份低贱?一个青楼出身的妓女,居然也敢说她身份低贱?柳欣然冷笑的对上四姨娘,口中沉沉的低声道:“四姨娘如果觉得好,那大可自己亲自上,遗音我绝不拦着。但是如果四姨娘为遗音着想的话,那就完全不必了,因为我--不、需、要!”   “你、你说什么!”还从没见过林遗音这般口气的对自己说过话,四姨娘大惊,一时间没能反应的过来!   “我说我--不、需、要!”柳欣然平静的重复着刚才的话,那一派淡定的神色尽显于上。   “好、好你个臭丫头!你现在翅膀长硬了?居然还学会顶嘴了!”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的四姨娘,闻言后大怒,一张艳丽的脸蛋不禁有些扭曲。   “放肆遗音!她是你四娘,你怎么可以这般目无尊长?简直不像话!”   虽然不喜欢那个妓女,但是面子上总还是要维护!此时的二姨娘,一声冷斥怒道,双眼紧紧锁住前方。   “遗音,这门婚事已经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胡闹!所以你最好给我乖乖的待着,等十日之后黄府前来相迎!”   二姨娘板着脸,冷冷的说着,语气中有着一种不容违抗的命令。   闻言,柳欣然挑眉,不禁的笑出声来:“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我明明记得我娘早逝,爹又巡察在外,故此这命?这言?却又是从何而来呀……”   【011】逼迫   柳欣然的一句话,呛的在场之人全都瞪起了眼睛,然后一脸愣怔的直看着,无法相信这么具有挑衅意味的讽刺之语,居然会从那个一向软弱好欺的三丫头林遗音的口中说出?一时间竟都没了反应!   谁也没想到会如此?就连一旁的小桃都不禁张大了嘴巴,一副像见了什么怪物的样子,甚至连呼吸都暂时停止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天呐!小姐她怎么敢、怎么敢这般对二姨娘说话?难道她不想活了吗?   以往只要一看到二姨娘那张冷冰冰的脸,小姐就会吓的说不出话来,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瞧对方一下!可是现在呢?非但不怕,还居然当面对起质来?这种转变,也未免相差的太大了吧!   小桃暗讶,心中再次断定柳欣然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导致的神志不清!   这时候,其他人心里也是这么想,但是因为面子使然,所以即便是她们知道了“真相”,但却不会就此而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欺压机会,以发泄各自憋在心中的闷气!   敢情她们以前都是将林遗音当成出气筒来对待了!   “好你个死丫头!居然敢对二姐这么说话?简直是反了天了!”最先发威的是四姨娘,只见她一声怒喝,秀眉紧拧,一只保养的非常柔嫩的手直指柳欣然,满脸厉色!看她这个样子,是极其不满柳欣然顶撞二姨娘一事!   不过样子是做给人看的,虽然她田蝶儿此刻满脸怒容,但是柳欣然分明的看到了她那眼眸里,满满写着的都是对二姨娘吃瘪的幸灾乐祸与讽刺。   呵,这两个明争暗斗,但又不得不彼此虚与委蛇的女人,看来她们之间的矛盾,还并不是一般的大呢?柳欣然心底暗道,眼光凝然。   “贱丫头,居然敢对二娘不敬!我砸死你--”   这时候,正在柳欣然望眼之际,四姨娘身边的小屁孩--小少爷林若安,一句充满怒气的童声响起,然后一把将手中抓着的不知道是事先准备好的,还是无意中拿着玩的小石子朝柳欣然砸了过去,而且边砸还边恶狠狠地道:“贱丫头,跟你娘亲一样贱!”   小孩子砸的力气不大,并且方向把握的也不准,原本柳欣然微微偏头便能躲过去,但是由于眼下林遗音这身子是在太虚弱,动作起来既迟缓又无力,所以虽然石子最终没能砸她到头上,但却是却紧擦着头发飞了过去,感觉一阵险意!   “啊,小姐!”小桃吓的口中直唤,但是碍于这几人在场,她无法越矩的跑上前去关切。   看见柳欣然险点被砸中,四姨娘开心的呵呵直笑,边得意的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边装模作样的假意训道:“安儿,你怎可这般无礼?虽说你是少爷,身份尊贵,打些个下贱丫头不打紧,但是不管怎样下次还是不要了,以免沾到了那些下贱之气!”   “不要,娘,安儿要砸贱人!”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个小少爷林若安明显就是被她那风骚的娘给带坏了,是非好坏分不清!   一听到“贱人”一词,二姨娘不由的脸上又是一阵鄙夷闪过,而后脸色变的更冷,当然,这种冷不只是对柳欣然一人,更多的则是对某些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哼,明明自己出身就不怎么样?居然还有脸说别人!   二姨娘心里一阵鄙夷,而柳欣然心中同样!不过她不动声色,只微笑的淡看,等待后章。   二姨娘冷着脸,微微一瞥四姨娘,而后转眼看着柳欣然,严肃的开口道:“遗音,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敢开口驳斥礼数?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虽说你娘不在了,爹又巡察在外,但是我是你二娘,是如今整个林家的当家主母,自是有权利支配你的婚姻,容不得你不答应!”   二姨娘很将自己当回儿事的说道,没看见她在说到“当家主母”这四个字时,四姨娘那猛翻白眼的表情。   见此,柳欣然好笑在心,口中慢慢说道:“二姨娘,女子十六岁婚嫁,遗音如今刚满十五,何须如此操之过急?再说,爹曾经告诉我,他已经为我觅得一房归宿,就等着十六年满之后着手操办。这俗话说的好,‘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所以我们怎么也得听他的呀,你说是吗?”   “什么,老爷说过此话?”闻言暗惊,二姨娘江春梅身子一怔,脸色不由变了变,接着一片沉思:难道老爷真对这个贱丫头说过?这样可就不好了!   虽然她是很想拔除林遗音这个眼中钉,但是拔除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老爷睹物思人,在看到这个贱丫头后,联想起她那个下贱的娘!   如果老爷真说过要帮这个贱丫头找归宿的话,那么自己兵行险招,会不会由此惹怒老爷,从而使得自己更加失去他的心?   她已经得不到老爷的爱了,不想为此而再让他憎恨她!   二姨娘心中纠结,脸上越发的凶冷吓人。   见此,柳欣然始终一脸轻轻然的淡笑,从容自若:“当然说过!不信二姨娘大可亲自修书相问啊!”说过个鬼啊?不过是她胡乱诌来骗人的,缓兵之计罢了!   “死丫头,你少给我骗人!爹才不会说要给你找归宿呢!”这时,林大小姐林若心闻言吼了出来,那一身壮实的膘肉不禁跟着抖了三抖。   “哼,一定是你在找借口,不想嫁给那个黄顺开是不是?二娘,你别听她的!反正十日后黄府就要来人迎亲了,到那时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没有转还得余地了!”   恶气冲冲的瞪着眼,林若心双手叉腰,样子泼辣,全然不与她那好听的名字成正比:“死丫头,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接近玉郎的!这一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一想到林遗音还曾雨中跑去表白,林若心这心里就憋的满满的都是怒气!   哼,凭她一个低贱的庶出身份,也敢跟她抢玉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简直就是不自量力,无耻至极!   玉郎?就是那个第一公子玉无轩?   呵,瞧那丫叫的一副亲热的样子,敢情人家就跟她未婚夫似的?也不看看自己的吨位,人家看得上看不上?   柳欣然叹慨,微挑眉头,神情戏谑,眼眸中不禁流转出一种极其的蔑视的目光,直看得一旁的林若心心头一阵添堵!   “你个臭丫头,三天不打你皮痒了是吧!”受不住这种被人看不起的感受,林大小姐一声暴怒,接着扬起她那只肥壮的手,说话间就要朝柳欣然打去。   【012】林二小姐   “你真的--想好了要打我吗?”在林若心仰起肥手,上前要打之际,柳欣然自若的笑道,表情淡然。   “什么?你什么意思!”一见到对方如此,林大小姐那挥在半空中的手硬生生的给停了下来,然后皱紧眉头,一脸疑惑的出声。   奇怪!真是奇怪!眼前的这个脸色苍白依旧的人儿,真的还是以前那个被她们欺负的喜欢缩成一团的可怜虫吗?   “你什么意思?”林若心板着脸,厉声而问,想暂时听听那个死丫头到底有什么话可说?   见此,柳欣然淡淡一笑,虽脸色苍白,但却隐约之间展现出妖娆,“姐姐不是想让遗音嫁人吗?那你还要动手?难道是想让遗音到时候顶着张花脸拜堂,然后让林府上下被全城之人耻笑么?”   变相的恐吓对方如果动手,她就将此事张扬出去,让她们到时候下不了台!此刻柳欣然心里在赌,赌这个时候的女子都是在意自己的名节,不敢让其恶名流露在外,以免遭人口舌。   “你--”   林若心没想到柳欣然会如此之说,气的瞪起了眼睛,然后肥手猛的一甩,怒气冲冲的说道:“好!今天我就不打你!但是你必须乖乖的给我嫁给那个黄老头,以后都不允许再纠缠玉郎!”   呵,又是玉郎?拜托,你把他当宝,可本小姐却还瞧不上呢!   听闻林若心的话,柳欣然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不屑,接着抬眼定定而望,不发一言。   都觉得今天的林遗音反常,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在这种无措的陌生感下,二姨娘心头一阵不适,严厉中不由紧拧眉头,心中暗恨:哼,该死的!这个表情简直跟月如霜那个贱人一模一样,看着就让人来气!   一提到月如霜这个名字,那便是在场所有姨娘心中的痛!   二姨娘江春梅此时慢慢的握紧了那隐在袖中的手,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遗音,既然你自己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十日之后,黄府派来人前来迎亲,这几日你好好准备准备,别到时候丢了我们林府的人,让林府下不来台!记住了,不然可有你好受!”   二姨娘袖子一甩,作势抓住了一个话柄,然后来了个顺理成章,强霸的将此事敲定下来!   闻言,在场之人心中一阵欢喜,连带着脸上露出了愉悦之色,感觉能将柳欣然嫁走,是她们大家心中一致的想法!   “呵呵,还是二姐英明,这下我们林府啊,可算是找了一个有钱的靠山亲家呢~~”四姨娘谄媚的嘴脸尽显,得意的挑着她那漂亮的柳叶之眉。   而她手中的小男孩则高兴的拍着手掌,奶声奶气的叫道:“哦,贱丫头嫁出去喽,娘要有钱给我买糖吃了!”   买糖?   呵!这个低俗的四姨娘,连哄小孩子的伎俩都这么低俗,简直让人不齿!   柳欣然默不吱声,玩味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时,二姨娘心中斗争,但最终还是横下心来:算了,死就死吧!只要以后能不用再见到这个贱丫头,就算是被老爷责怪,那她也认了!   事已敲定,容不得再反抗,小桃大惊失色,猛的扑在二姨娘的脚下苦苦哀求:“不要啊,二姨娘!求你放过小姐,放她一条生路吧!”   “该死的丫头,这儿有你什么事?滚开--”四姨娘狐假虎威,一脚踹开小桃,口中骂道!   切,开玩笑!她怎么可能让这个小丫头坏了她的好事呢?江春梅她明知老爷疼爱林遗音,却偏要执意将她嫁给黄顺开作填房?这种于她田蝶儿而言一箭双雕的好事,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她又怎么会允许别人来破坏呢?   四姨娘暗想,一来,这冲喜之说可以除去了她的眼中钉,让她以后不必再活在月如霜的阴影之下,终日忿忿难安;二来,这万一老爷知道后怪罪下来,反正始作俑者的又不是她田蝶儿,说不定借此她还可以登鼻子上脸,一脚扳倒江春梅,摇身一变成为林家的当家主母呢!   四姨娘踹开小桃,不让她在此捣乱。见此,二姨娘心知肚明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于是心头冷笑,眼神厉看。   柳欣然始终面含笑容的看着,当她见到小桃跌倒在地后,她眼神不由一沉,但随即又恢复了先前那般的淡定,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态。   成竹在胸?   为什么她们会有这样的感觉?这可不是懦弱如林遗音那般的可怜虫所能散发出的气质?很奇怪!   房内一时无语,大家彼此探究着,这时候,二姨娘身后一个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见那一身罗裙,杨柳纤腰的林二小姐款步而出,身姿优美。   “三妹妹,二姐姐这可是要恭喜你呢!”   说话间林若洁走出,那模样端庄,举止大方,一张俏生生的脸蛋直对着柳欣然笑道,那模样无比柔和,万般友善!   可是,就在她那柔和与友善的笑容下,柳欣然分明的看到了恶毒!那是因嫉妒和眼红而产生的恶毒,满满的充斥着对方的整个眸底。   呵!看来这个二小姐,她可是善者不来呐!柳欣然挑眉,静观其变。   而正在这时,林二小姐笑的一脸灿烂,那弯弯的眉毛轻轻上扬,其间有说不出的喜悦与柔媚。   “三妹妹,你看你这马上就要嫁人了,二姐姐我也没有什么好恭喜你的,这支七巧碧玉簪乃是当今皇后赏赐之物,不如就由二姐姐以此做个人情转赠妹妹,权当姐姐一片心意,恭贺妹妹你大婚之喜!”   林若洁巧目笑兮的走近柳欣然,说罢伸手从头上摘下一支碧绿的簪子,作势要给她插上。   见此,不明就里的四姨娘红煞了眼睛,手紧紧的握起,分明是眼馋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就送给那贱丫头了?   而一向深知自己女儿脾性的二姨娘则微微的眯起了眼,嘴角冷笑,一副待看好戏的样子。   柳欣然当然知道这个林二小姐想要干什么?于是微笑之中淡看对方手中明晃晃的簪子,在眼见着就要往自己的头上扎来之时,心下冷笑,身子突然一歪,而后只听一声惨叫顿时响起,连带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人听之不忍同情。   唉,到底是谁这么豪壮?声音喊得跟杀猪似地……   【013】小出一手   柳欣然故作夸张的叫声响彻房内,颇有一番杀猪般的豪壮!   见此,众人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可是这时候,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林二小姐的惨叫声紧跟着的响了起来,那既忍耐着要装淑女,又痛的无法复加的声音,听的在场之人心中一阵诧异!   眼前,只见柳欣然手握玉簪,拼命的捂住头,表情痛苦,一张苍白的小脸不禁之下皱到了一起,看那样子是遭受了很大的罪!   哦,原来如此~~   她就说那二丫头怎么会这么好心?居然肯将皇后赏赐的玉簪转送?呵,却不想原来是存了这样的祸心?哼,真是恶毒!   四姨娘田蝶儿心中鄙夷,一张红唇不由的轻蔑翘起,样子不屑的暗道。   现下,所有人都知道林若洁假借赠簪之事暗中用簪尖扎林遗音的头,导致她现在疼的脸色发白,模样凄惨!   这种事,其实平常是很常见的!因为向来林若洁欺负人的手段就不光明磊落,喜欢背地里搞些阴损的小动作,就比如像眼下这般!   林若洁用心之狠,出手相欺这本在情理之中!可为什么她自己要跟着叫起来呢?而且还叫的比林遗音那个贱丫头还惨?   众人诧异,定眼而望,但是却在刹那间明白了原因!   原来是那某人自作自受,用簪尖扎林遗音之时惹起了她的剧痛,于是在挣扎之下,林遗音一个“不小心”,连带着椅脚压住林若洁的脚趾,死死的压着不放!   “洁儿!”二姨娘一声惊呼,眼看自己的宝贝女儿脚趾被压,疼的那个痛不欲生的样子,心中不由顿时一痛,连忙就要上前去拉。   这时候,柳欣然看准时机,一个扭身将全身之力猛的再往那只椅脚上压去,然后在满意的听到林若洁又是一声非人的惨叫声后,装作快要昏厥的样子捂着头,身体无力的靠向一旁的梳妆台上,眼中微闪盈光。   “洁儿!”一见林若洁脚被松开,二姨娘快步的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口中关切:“洁儿,你没事吧!”   “娘……”那林若洁被柳欣然压的冷汗直流,嘴唇哆嗦,一时间也无法开口,只想拼命的去捂自己那只受伤的脚!   可是由于她本身极度清高,自视举止优雅,放不下身段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不堪之举,而且也不想自己偷鸡不成反蚀其米的样子被人看到笑话,所以只得咬着牙,紧紧的忍,违心说道:“我、我没事……”   明明疼的都快要晕过去了,却居然还说自己没事?这林二小姐要面子的程度还真不是一般的深呢?看来这一点,她以后倒是可以利用利用呢!   柳欣然心下暗笑,但脸上一双漂亮的大眼却装的可怜兮兮,楚楚弱弱的含着湿意,“二姐,你扎到我了,好痛,呜呜……”   从一开始就已经明白林若洁的用意,所以在眼见着簪子扎入之时,柳欣然装出一副疼痛的样子,然后虽身体无力,但却极其巧妙的运用她自身的近身搏击之术,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法将全部之力压向林若洁的脚趾,疼的她全身颤栗,身形不稳!   “林遗音,你找死!”二姨娘一见自己的爱女疼成这样,心中大怒,不由的冷声喝道,挥手想要去打!   可当她看见对方那般楚楚委屈的模样,再想起她之前威胁过的话,于是憋着的怒气终是忍了又忍,强制的给压了下来。   算了,万一真把她给打伤了,到时候黄府要人,她拿什么去给?哼!反正将这丫头嫁给黄老头冲喜已经是够作贱她和月如霜那个贱人的了,不如索性今天就行行好,放她一马!   二姨娘对着柳欣然挥起的手猛的甩下,接着快速换脸,满是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洁儿,还能走吗?要不娘叫几个下人来扶你回去?”   “不用了,娘,我没事!”死要面子活受罪!林若洁此时是绝对不允许别人看她笑话的,于是在满腹恨意的瞪了柳欣然一眼后,摇头对二姨娘说道。   哼,林遗音,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伤我?别以为别人看不出你刚才使坏,但是我却心知肚明!我根本还没有碰到你,你就故意惨叫的用椅脚来压我的!呵,你好!这个梁子,我们算是结大了!   林若洁自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等恶气,所以自是气愤难平!眼下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看着,而且尤其是那个讨厌的林若心也在,她早就冲上去狠狠的甩那贱丫头几个巴掌了,哪还会这么任她安然的坐着!   本想伤人,却不想被人反伤,林若洁这种属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行径,看的一旁的四姨娘心中直乐!   呵!她可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耻笑江春梅母女的话柄呢!   “哎呀,若洁啊,我说你就别硬撑了,刚才你那声音叫的多惨啊,怎么会没事呢?还是乖乖听你娘的话,叫几个下人扶你回房休息吧!”   “若洁没事,四娘要是有闲心,还是多管管若安吧!”同样也是很讨厌这个青楼出身的女人,林若洁此时摆起她小姐的高傲架子,讽劝参半的回道。   “安儿没事啊,他又没有被小石子砸到。”一句话,讽刺林若洁自食其果的下场,四姨娘谄笑的出声,神情很是欠揍!   闻言,林若洁怒在心中,但不好发作,而二姨娘则猛的皱起了眉头,冷声喝道:“够了,不要说了!反正我们今日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该是时候回去了。”   话语说罢,二姨娘厉眼狠狠瞪了一下四姨娘,接着转身,意味深长的看着那微靠在梳妆台边的柳欣然,缓缓说道:“遗音,事情就这么定了,十日后过门!你且好好准备,不许再给我出什么差错!”   二姨娘冷声甩袖,扶起爱女,抬脚向门口走去。见此,感觉已没什么好戏可看的四姨娘不禁的撇了撇嘴,接着牵起她那五岁的宝贝儿子,无比风骚的跟了出去。   林大小姐林若心最后一个离开,她在走之前再次警告的让柳欣然以后少去纠缠她的玉郎,不然她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   柳欣然听后,故意晾着她不去搭话,最后大概是等的烦了,林大小姐一个摔门,在狠狠的剜了一眼她后,壮实的身影愤怒而出!   “小姐,你没事吧?”一见人都走光了,小桃挣扎着起身,关切的想要看看柳欣然到底被扎到了什么程度?   不好了!她家小姐一向爱哭,这一受欺负,还不知道要伤心上几天呢!   小桃担心,快速上前!可是除了看到柳欣然一改楚楚可怜的神态外,其他的,她什么也没看到。   小姐她这是……伤心过度?不然怎么会这种表情?   “小姐,你别伤心!我们不是还有十天吗?一定可以想到办法不让你嫁人的!”拉起柳欣然的手,小桃哽咽而焦急的说道。   见此,柳欣然神情淡定的摇了摇头,反手而握,一脸讳莫如深的说道:“放心,嫁不了!”   “啊?什么?”闻言诧异,小桃泪痕未干的瞪着眼。   而这时候,柳欣然却玩味的转眼看上了自己手中的那支七巧碧玉簪,话语幽幽道:“我说,放心。我,嫁不了……”   想嫁她是么?呵呵,恐怕没这么容易吧!那些女人,给她等着……   “小姐,你……”   看着柳欣然这般眼中含水,但表情却极其笃定傲然的奇怪模样,小桃哑然,心中深惑。小姐,难道你被吓的还没缓过神来呀?呜呜,可怜的小姐……   嘿嘿,亲亲们,我们音音要开始进入反战喽!~(*^__^*)~   【014】初见   春乍好,枝头鸟鸣早!   在这万绿盎然的阳春三月,百花争芳,柳絮飘飞,柳欣然提行运气,推送中打起了行云流水的太极十三式。   太极始无极,无极分两仪,两仪成三才,三才显四象。这套蕴含着古老阴阳之理,吐纳归息之气的拳法,此刻对调理林遗音这具虚弱的身子是在适合不过的了!   柳欣然松柔安舒,慢匀娴熟的转换身形,在清风柳绵之下,她意境优雅的仿佛一道灵秀的画卷,让远远而来的小桃不禁看傻了眼,久久不能回神。   小姐她……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次小姐自醒来后,就和以往大不相同了,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彩,精神而又活力!   以前的小姐,如果说受到了如昨天般的委屈,定是要将自己关在房中伤心上好几天才会出来!   可是今天,她非但没有如此自怜自艾的将自己关着,还居然神采奕奕的在树下舞动起了身子?这样的转变,实在让小桃心头一阵动容:小姐,不管你是不是真被吓的还没还过魂?能见你如此,小桃此生无憾了!   眼中隐有湿润,但心里却很开心,看着眼下人儿既陌生又怪异的动作,小桃不由上前,疑惑出声:“小姐,你这是在跳舞吗?样子好奇怪哦!”   自然是不会将柳欣然和练拳联系到一起,小桃直觉的认为对方有可能是在跳舞。可是说实话这舞跳的也未免太不好看些了吧?全无女孩子家的一点娇柔妩媚,倒是有些英气潇洒之气在里面。   “哦,我身子弱,所以想着随便活动活动,舒展舒展筋骨!”不想跟小桃解释什么是太极,以免由此牵扯出一大串问题,横生枝节,柳欣然心下找了个理由,借口说道。   “哦,原来这样?小姐做的对!你这身子是该好好锻炼锻炼。”似乎觉得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于是小桃忍不住点头赞同。   闻言,柳欣然微思了一下,接着转眼对上她的眼眸,口中问道:“小桃,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   在这个偌大的林府,连一个五岁的小屁孩都敢用石子砸她,就唯独这丫头拼死保她。她柳欣然向来看人很准,知道小桃是发自真心,所以不禁之下想要知道原因。   “小姐,你忘了?当初要不是夫人从人贩子手里买下小桃,小桃此刻恐怕早就被卖至青楼被迫接客了!夫人对小桃有恩,小桃理所当然要报答夫人!”   “夫人这辈子就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她不在了,小桃一个人跟着小姐,自然是要拼了命的保护小姐!”   说话中,小桃流露出对如夫人的崇敬之情,见此,柳欣然缓缓点头,心中了然。   “小桃,你多大了?”   “小桃今年十四,比小姐小一岁啊!不过自七岁起小桃就已经跟着小姐了,如今已经有七个年头了呢!”   七个年头?恩,是挺久的,难怪这府里的很多事她都知道!不过这样也好,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她,不会引起其他人不必要的猜疑。   柳欣然心下想着,不再言语,手中继续打着太极,专心致志。   话说身体乃革命的本钱,她必须快点练好这破身子,才能有力气跟那些个女人抗衡!   以静制动,以柔克刚,刚柔并济,连绵不绝!小桃看着一招一式都打的这么优雅、自然的柳欣然,突然之间心里有种感觉:她家小姐好美啊,简直比凌州那第一美人还要美上三分!   直直的看着,不知过了许久之后,柳欣然收掌,吐纳归息,“小桃,我们走。”   “走?去哪?”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小桃满脸不解的相问。   “二娘不是说十天之后出嫁,要我好好准备准备吗?那我这就去给她准备,免得到时候失了礼数。”   “啊,小姐,你真要嫁给那个黄老头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桃惊诧,失声中瞪大眼睛,脸色急切。   见此,柳欣然微微一笑,略有深味的开口道:“我是说出嫁,但没说是我出嫁。现在结局怎样还为未可知,哪能这么早就下定论……”   “小姐?”似乎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小桃歪着脑袋费解不已。但此时柳欣然已不再出声,转身微笑的向门口走去。   经过府门时,有家丁相拦,柳欣然早有预料的搬出二姨娘,然后在他们将信将疑的神情中,淡定自若的昂首而出。   走在大街上,柳欣然好奇的东瞅西看,对什么都带有一丝兴趣。毕竟是她第一次逛古代的市集,难免感觉上会有些新鲜。   “小姐,我们到底出来干什么啊?你不能走太远,不然等下晕倒了可怎么办?”看着柳欣然略带兴奋的小脸,因行走而显微红,小桃担忧的出声,适时提醒。   听闻此言,柳欣然也有所察觉,果真自己呼吸上有些急促,脸微微发着烫。只不过刚才自己注意力被其他东西分散,一时间没有意识到罢了。   林遗音这副破身子,虽然长的不赖,但是这体质可真够她郁闷的!   柳欣然心下无语,四处张望,然后在锁定一处名叫“抱月楼”的酒家后,纤手一指道:“去那里休息一下吧,出来这么久,也正好饿了。”   “小姐!”   柳欣然往抱月楼走去,留着小桃在身后叫唤,可是人流来往,热闹喧嚣,她没能叫得住对方,无奈之下只好跟了过去。   “小二,来几样你们店里的拿手好菜。”民以食为天,她柳欣然向来不拒绝美食的诱惑,所以在上了楼梯之后,出声吩咐小二,接着往一旁靠窗的厢房走去。   “哎,小姐,这间房已经有人了,要不你换另一间吧。”见柳欣然往那里而去,店小二连声上前劝止。   “有人?可这里明明是空的啊?”柳欣然闻言,转头而问,说实在的,她就喜欢这间靠窗的厢房,风景好,位置佳,颇具情调。   “呵呵,小姐你有所不知,这间厢房是被人常年包下的,虽然平时没人,但也不能随便给别人用啊。”店小二解释,样子诚然。   闻言,柳欣然微思,接着从身上掏出了点碎银子,笑的塞到店小二手中:“小二哥,你看眼下无人,估计对方今日也不会来了,不如就破例让我一次,我吃完了立刻就走。”   “这……”店小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子,再犹豫的想了想,终是同意的点点头。应该没这么巧吧?玉公子昨儿个才来过,按照惯例他最起码要后天才会来。   “那小姐你就先坐着,但不过要早一些走哦!不然小的我不好向人家交代。”   “好,吃完就走,谢谢小二哥。”柳欣然微笑点头,转身步入。   见此,店小二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呵呵直笑:这么知书达理,处事圆润的小姐,平时还真是不多见。   小桃跟在柳欣然身后,满是诧异的张着嘴巴,这时候,心知肚明的柳欣然不待她开口,便倚窗坐下,口里笑道:“小桃,我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有些东西,终要有所改变。”   “小姐……”明白柳欣然指的什么,小桃心头感动,觉得自家小姐终于有些长大了,夫人若是天有灵,应该也会感到欣慰吧。   两人对坐,柳欣然轻举茶杯,目光随意且悠然的向着窗外看去,可却在这时,一抹纤尘如玉的白衣映入眼帘,紧接着对上她的,是一张美的不似凡尘的俊脸,那如仙般的气质,优雅从容的令每一个女子都要为之心动!   他……是谁?   【015】玉无轩   这么个温润如玉,完美的似乎没有一丝瑕疵可言的男子,他的每一举手,每一投足都仿佛充满着如仙般的魅力,俊雅无斯的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使之久久挪不开眼。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柳欣然抬头,微有凝视的看着前方,不因别的,只为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实在太耀眼,让她轻易间无法忽视。   这个男人,绝对是她两世为人以来所见过的最美之人!柳欣然在心中暗道,毫不吝啬的夸赞。   他……会是谁?   目光有些探究,隐隐而思,但却是在这时,柳欣然对上了男子那不经意间抬起的目光,霎时间身子一凛,心中不禁暗暗叹道:好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睛!柔和时温煦如水,沉稳时深敛莫测!   看着男子的这双眼睛,柳欣然不由的微抿紧唇,定然对视。而这时,男子俊美的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异样,但接着便恢复了先前,那般淡定从容,优雅自若的神态。   这个男人,不简单……   柳欣然收回目光,直觉的在心里暗道。这时候,正当她还没回过神来之际,耳边一句陌生但却戏谑味十足的话语响起,令她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哟,无轩,你看那是谁?呵呵,还真想不到某人居然会这么锲而不舍,还专程跑到这里来等你?”   一个男子,附庸风雅的摇着扇子,与刚才柳欣然所见的俊美男子并肩而立,直直的朝这间厢房走来。   而在他们身后,一脸色变的店小二不住的点头哈腰,口中道歉道:“对不起,玉公子,真是太对不起了!小的未经允许就将你的厢房让人,这是小的的错!小的现在立刻就让她们换个地方,以免打扰了玉公子的雅兴!”   没想到才隔一天,客主居然又来了?店小二悔不当初的苦着脸,想进门让柳欣然她们挪地儿!   “哎,慢着!”   可是这时,那个先前开口说话的男子玉扇一横,挡住了店小二的去路,接着用一种奚落无比的口气说道:“算了,也不用麻烦了,反正都是熟人,大家就将就着一起挤一挤吧!你的意思呢,无轩?”   男子一甩扇子的看了一眼身旁被唤之为“无轩”的俊美男子,话语玩味。   见此,俊美男子微一淡笑,温文雅致,如初吹的春风般暖人心田,和煦明朗,直看的一旁的店小二心中大为感叹:唉,同是男人,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恩,不用麻烦了,就一块儿吧。”   俊美男子微有示意,见此店小二立刻心中明了,于是在弯了弯腰之后,转身告退,为之准备其惯用的茶水。   玉公子?无轩?   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个丰神俊秀,美的不似凡尘之人的男子,就是备受天凌女子青睐的第一公子,林遗音曾经为之情动的心上之人--玉、无、轩?   抿着唇不说话,柳欣然不用特意去看小桃的脸色都能知道她此刻定是坐立难安,所以当即转头,给了她一个安心而又亲切的微笑。   事有凑巧,但没想到居然凑巧到这种地步?只不过是随便出来走一下,选了个厢房坐一坐,居然会碰上了这般之人,实在是令柳欣然有些始料未及。   玉扇挑起珠帘,先前开口说话的男子屑笑的走了进来,满脸玩味的径自坐下,声音嘲讽:“林三小姐这倒算的准啊?居然知道一早在这里等无轩?其精神可嘉,实在让修宜佩服,佩服!”   这个自称“修宜”的男子装模作样的向柳欣然拱了拱手,然后满眼戏笑,言语衅然。见此,柳欣然心中冷笑,但面子上却不动声色!   呵。她不是之前那个胆小懦弱,少女怀春的林遗音,她柳欣然,那个向来对男人冷漠无情,所以此刻,他最好别来招惹她,要不然她可保不准自己会太客气。   “不好意思,不知道这是你们包下的厢房,打扰了。”淡淡的开口,脸色如常,毕竟是自己扰人在先,所以这点应有的涵养她柳欣然还是有的!   “哦!原来是不知道啊?我还以为是林三小姐上次表白不成,今日特意前来在此等候无轩,想为自己再争取一下呢~~”   明显是不相信柳欣然的话,那个名唤“修宜”的男子高挑着眉头,一脸戏谑!   见此,柳欣然微微一笑,平静自若道,“争取什么?我有什么可争取的?”   “自然是争取无轩的爱啊?难道某人忘了多日前的那个雨中,有人哭着口口声声说过些什么吗?”   男子不依不饶,咄咄逼人。这时,一旁的小桃担心自家小姐承受不了这样的讽刺,连忙急切的开口,连声解释道:“秦公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我家小姐真是误打误撞进来的,不是故意要等着玉公子的!”   “哦,是么?”   男子闻言,甩扇一笑,那满是不以为然的神情全然的表现出他此时心下的想法,不由的令柳欣然心头一阵不悦。   原来这厮叫秦修宜?呵,好,她记下了!   柳欣然敛了敛眼眸,面对对方的无礼,她始终保持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那样子傲然,空灵,从容,淡定!   “林三小姐怎么不说话?难到是在回忆那天雨中的情形么?呵呵,要不这样吧,恰巧我这个人比较热心,如果三小姐真是想不起某些事的话,我可以略微提告一二……”   似乎没有注意到林遗音与往常的不同,秦修宜继续夹棍带棒的讽刺着,而这时候,一旁的玉无轩微微一笑,那轻然的声音好听在房中响起,如沐春风,使人沉醉。   “修宜,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些多了?”   “哪里多了,无轩?我这只是在说事实!”见好友开口,秦修宜转眼回看,微抱不平。   见此,玉无轩淡笑一声,明眸轻抬,那浓而密的睫毛随之上扬,与那黑明分明的眼眸交相辉映,宛若星辰般好看无比。   “三小姐,修宜之性直爽,说话有时过于直白,不当之处还忘包涵,莫与他一般计较才是。”   玉无轩如清风般沁人心田的话语,温文的在柳欣然的耳边响起。这一刻,柳欣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林遗音要喜欢他的理由?只恐怕这么个如玉般俊雅的男子,是如林遗音那般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无法抵挡的吧!   柳欣然心中暗道,表情淡然,她抬眼定定的对上对方,眸底深凝。   其实正所谓“处处无情处处情”!就正如小桃之前所说的那样,这玉无轩虽看似温良雅致,和若春风,但实则却是冷漠无心,寒如秋水!因为虽然他的脸上总是挂着那抹温柔的淡淡笑意,但是柳欣然从他的表情中分明的看到了那抹笑意--不达眼底……   【016】冷漠无心   “三小姐,上次一别,不知近来可好?”   玉无轩温润的淡笑,那端起茶杯的姿势优雅极了,尤其那是双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好看的柳欣然心头一时不知该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   第一次对一个男子的美,感到有些语缺词穷,柳欣然轻抿起唇,淡默而看。   她的直觉一向很准,虽然玉无轩表面看似轻柔,温文浅笑,但在他的眼眸中却无波无澜,凉若贫水,甚至还隐隐透露着拒人千里的寒意。   “我很好,有劳玉公子挂心。”   柳欣然淡笑作答,从容大方,处处尽显得体之姿。切!她又不是那个见了他就会脸红心跳的林遗音!比虚伪?谁不会!   “哦?林三小姐很好吗?可我怎么听说自那日小姐回府之后,没过几天便就开始寻死觅活的玩上吊?闹的整个林府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听闻柳欣然此时之说,那秦修宜好似逮住了把什么柄般的大加挑眉讽刺道,那奚笑的样子玩佞至极,全然不顾自己此时之举有可能是在别人脆弱的伤口上撒盐!   从秦修宜这一点举动柳欣然可以看出,他这个人,若不是没心没肺,冷血无情,就是之前和林遗音有着什么天大的过节?才导致他可以这般不顾别人的感受,任意嘲讽!   “秦公子,你不可以这样子说小姐的!小姐她、她——”小桃很是气愤秦修宜的话,不禁涨红着脸开口说道,可却终是因为胆子小,一句话结结巴巴,没能说的完整。   毕竟人微言轻,地位低下,那秦修宜对此根本不加理睬,只是轻蔑的瞟了她一眼,嘴角微微扯起,一副颇不以为意的样子。   对于小桃这般护主的行为,虽然秦修宜不屑,但是柳欣然看在眼里却还是颇感动的。这个小丫头,明明自己都怕的要死了,居然还有胆量为她说话?真是拿她没有办法。   心里暖暖的,柳欣然勾唇一笑,接着只见她抬眼示意小桃噤声,而后转眸直对,话语反揄:“鸡飞狗跳,好不热闹?呵,秦公子何以知道我林府之事?难不成是心中感兴,特意前去打听的?”   “切!心中感兴,特意打听?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这只不过是恰巧听到给我娘把脉的大夫提及此事,知道你林三小姐一时想不开,找了跟绳子寻死玩去,这才开口向你求证,何与‘感兴’两字牵连上什么关系!”   秦修宜似乎有些恼怒,不由的脸色下沉!因为以他那个自负的性子,被说成对一个自己平时极为看不上眼的女人产生兴趣,这于他绝对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柳欣然见对方动怒,柳不置与否的轻端起茶杯,然后一口一口的小啜,那样子风度俱佳,涵养十足,无声的反衬出对方的浅浅,低俗粗鄙。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玉无轩微转眼眸,不动声色,那握于杯身的修手不住的沿着杯壁轻轻转动,不禁引的一派风丽无限。   “怎么三小姐轻生过吗?难道是那日无轩过于言重了?”不知道是真的不知,还是假意相问,面对此时的柳欣然,玉无轩开口,脸上挂着的永远都是那副温柔死人不偿命的迷人笑容。   “呵呵,怎么会?不过是我一时任性闹着玩而已……”自是不知道玉无轩当日对林遗音说过些什么,柳欣然此时微笑,虚与委蛇的应道。   “当然是闹着玩,不然你又怎么会好生生的有命坐在这里等无轩?哼!如你这般手段的女人,真是看了烦人!还想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以为这样无轩就会多看你一眼了?简直痴心妄想!”   “林遗音,我说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庶出之女,无名无份,还想高攀无轩?说出去也不怕丢人!要知道我们无轩那可是受尽皇孙嫡女们的追捧和青睐的,怎么会对你这么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庶女另眼相看?呵,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乖乖的早些嫁人去吧!”   这一次秦修宜没有客气,一下子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那浓重的讽刺之味直白的令任何一个女子听了都不会受得了!   “修宜,不要这样说三小姐,人家没有那个意思。”玉无轩淡吟浅笑的转头阻止道,虽看似责备,但俊美的脸上全无一丝不悦之情,好似什么时候都让人感到一阵春风如沐。   如果说秦修宜冷血无情,那么此时玉无轩比他更胜!   他明明知道林遗音对他的感情,但却可以在听到她曾为他上吊后仍无动于衷的对别人笑说道“人家没有那个意思”?这般的冷漠,这般的无情,寒凉的令人窒息的话语,居然是出自于一个笑意常挂唇边的温润之人?可见他的心,却是比一般人还要冷上三分!   对不起亲们,今天红装家里有事,实在暂时只能写这么多了,明天多更些,当是补偿~~   【017】拿开你的手!   柳欣然心下冷笑,淡若的对上玉无轩那双灿若星辰的双眼,深知在那闪亮璀璨的外表之下,掩盖着的,是一份不知道曾令多少女子为之心碎,但却始终觉得甘之如饴的凉薄!   这个玉无轩,他绝对不是个如他表面所表现出的一般人物,而且甚至还可以说是有一些些的……危险。   危险?为什么?   因为他那干净纯粹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笑容,可以摄人于无形的使人卸下防备,然后在对方毫不设防的情况下抓住时机,一击致命,使人溃败的无一丝招架还手之力!   千万不要对这个男人动心,因为他本无心,如果一旦爱上了,那么就只会落的个惨淡收场的结果,无人可怜!就如同之前的林遗音一般,她不就正是如此的最好证明吗?   柳欣然面带微笑,但意不达心底,与玉无轩各自对视,凝眸而望。   见此,秦修宜嚷嚷,那样子好似不满极了:“谁说她不是这个意思?无轩,难道你忘了当日她是怎么纠缠你的?说什么今生只要能在你身旁,就算是为奴为婢也毫无怨言!哼,她倒是想的美?以你之誉,有多少正室嫡亲家的小姐争相得你垂青,哪还容的下她这般低卑的身份!”   秦修宜一句讽刺的话,道出了当日林遗音哀求玉无轩时的些许场景,听的柳欣然心中顿时一阵猛然揪痛,眼前电光火石间不禁闪现过一副熟悉的画面!   那是个大雨滂沱的傍晚,一个面色如纸的苍白少女全身淋湿的站着,在她面前,是一个撑着雨伞的如玉男子,那俊美的脸上挂着那贯有的淡淡笑容。   雨很大,男子很温柔,但却始终没有上前为淋湿的少女遮挡,而是只微微的笑着,任无情的雨滴打在少女单薄的身上,那么疼,那么凉。   “三小姐请回吧,无轩无福消受小姐的美人之恩。”   男子温柔的说罢,就要转身,可是这时候,少女一把拉住男子的衣袖,那潮湿的手立刻在男子纯白的衣袖上留下一个五指湿印,使得男子那温润的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快到让人无法捕捉的厌恶!   “等等,玉公子!不要走,不要走!”   少女自是没有发现男子眼中的厌恶,她苍白着小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苦苦哀求着,整个人不住的颤抖,但却为此而倔强的更加抓紧手中的衣袖,仿佛那一片小小的纯白便是她心中坚持的唯一的动力,不能放,不想放!   “玉公子,二娘逼遗音嫁人,可是遗音不想嫁!遗音喜欢玉公子,只喜欢玉公子……”   “玉公子,遗音自己知道身份低卑,实难配得上你,可是遗音心里割舍不下!遗音自五年前初见公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喜欢上公子了,整整五年,不曾动摇。玉公子,遗音不奢望能做你的妻、你的妾,只求可以在你身边为奴为婢,能够远远的看着你,看着你笑,看着你说话,这样遗音就心满意足了……”   少女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那凄凄楚楚的小脸上氲出了羞红,但终是因为脸色太过苍白,羞红透在脸上只剩下了浅浅的红晕,柔弱,而无力。   男子转身,静静的看着少女那满眼无限的迷恋,扬唇微微而笑,声音轻柔而又温和,“三小姐,无轩何德何能可以承受小姐如此厚爱?所以还是请小姐早些回去,以免雨大淋了身子。”   “玉公子!”   面对少女卑微的祈求,男子不为所动,他伸手不着痕迹的拂去少女那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暖如春风的明媚般的温和笑道:“三小姐,不送了,无轩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这就回了。”   重头到尾都没有一句重话,男子温润的笑容始终淡淡的扬在唇边,倍感亲切!可是在此亲切之下,他言外之中所散发出的冷漠气息,却绝望的令人窒息,使得少女心碎间一个踉跄,身子缓缓的晕跪在地上。   不是不知道身后少女的动静,可是男子却依然没有选择停下,而是径自撑着伞,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那绝尘的不染一丝杂质的纤白深深的灼痛了少女的心。   “玉公子……”   看着男子那遥不可及的身影,无情的越远离去,少女微笑着流下了两行晶莹的泪水,黯然伤魂。   他玉无轩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明明冷漠的使人绝望,但就是让人无法去恨他半分,甚至还心甘情愿的为之扑火,即使最后弄的遍体鳞伤也毫无无怨悔……这就是他,是她林遗音爱了五年的男子……   柳欣然揪痛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知道那画面中的男女主角各自是谁?哀凉中,她不禁抬头,心中叹息而无力的低唤:林遗音啊林遗音,为了这样一个冷漠无情的男人放弃生命,这样的付出,你值得吗?   你知道吗,既然秦修宜可以知道你轻生之事,那玉无轩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可是即便他知道了,但他又做了什么?   他不爱你,可以!不接受你的爱,也可以!但是最起码他伤了你,知道你是因为他的话而想要放弃的生命!   如果他还有心,就不会这么无动于衷的笑着向你问道‘那日是不是言重了’?因为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一个走投无路后的少女孤注一掷时的悲恸之情?   他明明明白,却仍旧可以若无其事的忽略一切!这样的男人,即便最后真的和你在一起,但那样感情,与你又有何幸福可言?   柳欣然在心里默默的低念,因为她知道眼下自己心里的一阵阵揪痛皆是来自林遗音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看来玉无轩曾给她带来的伤痛还真的是入了心,进了骨,让她即使是不在了,但却仍能感觉到这般刻骨铭心的深痛!   切身的痛意让柳欣然低下了头,深凝无比的与玉无轩对视,眼底……有恨!   如此漠视女子感情的沙猪,一向是她柳欣然最为不齿的!如果此时她不是生在古代,不是身子虚的弱不禁风,她早就一拳挥上去,将他那温柔多情的伪善彻底打碎,露出他原本凉薄无心的真实面目!   紧紧的对着玉无轩,柳欣然眼中暗流涌动,见此,玉无轩不动声色的凝眸而看,风轻云淡,似乎有着不一般的意味深长。   秦修宜不明两人其中的深意,还以为当下的柳欣然又犯起了花痴,于是扬眉嗤笑,一脸不屑:“呵,不自量力的女人!居然妄想攀附高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无才无貌,还一副病怏怏的死人样,看了就让人生厌,有谁会喜欢?简直不知所谓!”   秦修宜骂的痛快,一副舒畅的模样!   见此,小桃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满脸通红的怒声而道:“秦公子,你太过分了!小姐她根本就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想要攀附什么高枝!她只不过是喜欢玉公子,很单纯很单纯的喜欢着玉公子!”   她是眼看着小姐这五年来的默默付出,所以心痛,所以愤怒!可是那秦修宜却不以为意,一脸玩谑的戏笑道:“单纯的喜欢?她配吗!”   “你--”   “我什么?难道不是吗?呵呵,话说你们林府出来的丫头还真够有教养的?主子们说话居然还敢三番两次的插嘴,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家风沦丧!哎,小丫头,说实话你这样是不是想引起本公子的注意,好效仿你家小姐也来个攀附高枝?好吧,既然你有此意,那就抬起脸来让本公子来好好看看,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攀附高枝的资本!”   秦修宜说罢就要伸手去抬小桃的下巴,见此,小桃大惊失色,呆若木鸡。而这时候,柳欣然沉然冷漠的声音骤然响起,那颇为气魄的语气听得在场之人不由一怔,随即转身!   “拿开你的手!”   【018】我需要么?   柳欣然一句冰凉刺骨的话,震得在场三人不由的转头,各自而看。。   至此,小桃轻张嘴巴,满脸诧异!而那玩味的秦修宜也没好到哪里去,惊愕之间不由的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这般凌人的气势竟是发自于那个一向懦弱胆小的林遗音?   晕!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居然一向唯唯诺诺的可怜虫也开始转性了!简直匪夷所思!   秦修宜愣怔,那伸出的手不由的顿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而对于这此,一旁静坐的玉无轩则表现的颇为淡定,只见他修手微抬,神情轻定,优雅自若中举杯而看,一如之前般如煦。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那一贯无波无澜的星眸中,在望看向柳欣然的同时却微微多了份深邃,多了份探究……   “拿开,你的手!”见秦修宜的咸猪手还伸在那里,柳欣然冷声的又重复了一遍,寒凉无比。   闻言,已有些回过神来的秦修宜顿时恼羞成怒,感觉自己骄傲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于是不悦间猛的板下脸来,声音狠冲的回答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命令本公子!我告诉你林遗音,本公子肯碰你的丫头那是她的福气,若换成平时,我还懒的看上一眼呢!”   脾气杠上了,谁也不让谁!既然林遗音不想他干什么,那他就偏偏要对着干!才不会任她一个可怜虫对自己呼来唤去!   秦修宜心下恼火,猛的一甩衣袖,说罢就要朝小桃的脸蛋握去,而且边握口中还边不住的讽刺道:“哟,这小模样还不错啊,再过两年定是个活脱脱的美人!呵,只可惜现在还太小,不然倒是可以收到府里当个暖床丫头!”   注意,秦修宜此时说的是丫头,而非小妾,说明在他心里是极看不起小桃的!   一般如果都到了暖床这份上,怎么着也要给女子一个名分!可是他却独独说了个丫头,意思是小桃身份卑贱,就是连给他做侍妾的资格都没有,极尽讽刺之最!   听闻这话,小桃本是通红的脸色顿时变的煞白,整个人被打击的不住轻颤!   见此,眼看着秦修宜的手就要触碰到小桃,柳欣然一声呵斥,声音暗沉无比道:“秦修宜,你再不住手,休怪我不客气!”   “呵!我今天还就是想要见识见识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   置若罔闻,秦修宜一把捏住小桃的下巴,使之被迫高高的抬起,样子戏谑的挑眉说道,“怎么样?我就不住手!你能奈我何--”   一个“何”字余音未消,只见一只茶杯飞快的向秦修宜的那只手腕砸去,虽力道不大,但手法精准,直砸在他手臂的穴位上,使他瞬间感到一阵麻木,手不由的猛然收回,拼命的用力甩着!   “好痛--”   秦修宜失声叫到,面色纠结,而这时玉无轩的眼中一抹诧异快速掠过,接着转眼,深深的凝视上仍一脸沉色的柳欣然,眸中探究之意似乎更深……   “林遗音,你敢砸我!”   秦修宜气急败坏,瞪着眼睛大声吼道,那凶横的样子仿佛想要把柳欣然给吃了似得!直看的小桃在一旁全身紧张,“小姐……”   对于秦修宜,柳欣然才不怕呢!虽然她此时没有力气揍他,但如果他想要动她?恐怕那也不是件什么容易的事情!   果不其然!柳欣然才刚想到这里,秦修宜那个没风度的家伙便高举起手掌,上前想要来犯。   见此,柳欣然眼眸微眯,身下暗自准备,欲行接招,可就在这时候,玉无轩明眸一转,清浅尔雅的一把拉住秦修宜的胳臂,口中温煦的笑道:“修宜,你失礼了。”   “我失礼?我哪有失礼?无轩,明明是她们失礼好不好!你看她们厚颜无耻的赖着不走,被拒绝过一次还不死心,居然还有脸跑来这里来等你?哼,像这种不自量力的下作女人,你护着她们干嘛?让我去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们!”   秦修宜嚷嚷着要挣开玉无轩的手,可玉无轩淡笑的拉着他,虽看似松散随意,但却一动不动的使之无法上前。   “无轩,你就是心太好了,才搞的这些个恶心的苍蝇成天围着你转,烦都烦死了!”秦修宜不满,气呼呼的扭头甩手。   见此,柳欣然口中冷笑,表情低沉不屑道:“呵,有句话说的好,‘苍蝇不盯无缝的蛋’!有人本就是那破了壳的臭蛋,其身不正,又何怪乎苍蝇去盯呢?再者,若是觉得烦的话,那大可窝在家里别出来啊,何必既想做妓又想立坊,如此矛盾,劳师动众?”   “林遗音,你敢骂人--”   听到柳欣然这般连消带打的尖锐讽刺,秦修宜心头那刚灭下的怒火“噌”的一声又窜了上来,然后双眼瞪着老大,死死的盯住前方!   她、她敢骂他们?竟敢这般恶毒的骂他们!这个林遗音,她当真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不成?居然敢这般的放肆嚣张!   秦修宜气愤不已,很想开口的骂回去!可一时间脑中被震的一片空白,什么词儿也没有了,只死死的盯住柳欣然,咬牙切齿!   玉无轩微微一顿,似乎没想到对方会用这样的词形容自己,心下有些意外,但不过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他那一贯的浅笑,淡定自若。不过唯一不同以往的是,这一次他的微笑却是真心的,因为在他那一向平静无澜的眼眸中,此时隐隐出现了些许的笑意与兴致,虽然微末,但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呵呵,居然敢说他是臭蛋?还拿妓女来比喻他?看来今天的林遗音,还真是有些颇为……有趣。   玉无轩心下难有的露出了些些玩味之意,不过他并未多动声色,只笑笑的看着。   这时,柳欣然微瞥过他们一眼,似乎不屑再与之多啰嗦的伸手拉过小桃,然后蔑视一笑道:“呵,要是早知道有这么臭的臭蛋在这里,就是用八抬大轿请我来,我也定不会踏脚一步!”   “切,林遗音,你少给我在这里装清高!有本事你就走啊!看看到底心里舍得舍不得!”秦修宜冷哼一声,很是不爽对方的装模作样,口是心非的样子,不禁出声打击!   见此,柳欣然微一挑眉,转身欲走,那傲然冷睨的笑容桀骜扬起,霎时间灼伤了对方的眼眸,使之不由全身一怔!   “林遗音,你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吧?哼,我告诉你,无轩才不屑理你!”见柳欣然如此,秦修宜微愣的强词,不相信对方真的会走。   闻言,柳欣然转头,神情轻蔑,口中笑的轻狂:“呵,欲擒故纵?我,需要么……”   【019】三日便可   “秦修宜,有些东西,此一时彼一时。昨天有的,不代表今天还在,而今天还在的,不表示明天还有……你,明白吗?”   柳欣然朝秦修宜轻蔑一笑,接着看也不看玉无轩一眼的转身走人,动作洒脱,肆意傲然!   见此,那秦修宜虽心有惊愕,但却不服气的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切,装模作样,不知所谓!”   秦修宜不信,面色不佳,但此时玉无轩却深知对方是认了真的,不由心下玩味,微起了些兴致。   呵,从今天一开始见面,他就觉得眼前的这个林遗音有些奇怪,气质也不一样,口吻不一样,就连看他的神态也和以往不一样。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不认为那个一向怯懦无能的林三小姐可以深沉到能够掩饰起自己的眼神。   以前,她总是那般爱慕痴迷的看着他,为了他的一个小小举动,甚至是一个有意无意的眼神而心动上半天,羞羞答答的红着脸!可是今天,他非但没有看到那种含情脉脉,专属于小女人的羞涩表情,反而分明的从她眼里看到了……恨。   恨?她居然恨他?那个怯弱的如同小绵羊般可以被他任意揉搓的小女人,她居然恨他?呵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因爱生恨吗?有趣!   他玉无轩,虽然无心,但对女人却一向是游刃有余,即使是被他无情对待之后,也依然无法怨恨他半分,甚至比以往更加爱死心塌地的爱他!   可是这个女人,这个看似最没用的女人,居然是这么多人中唯一一个对他产生恨意之人?这种情况,实在好玩之极。   莫非这便是所谓的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还是如修宜刚才所言的那样,是她表演的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如果真的是欲擒故纵,那刚才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份洒脱与傲然又怎么解释?还有她之前砸修宜的精准手法,他是绝对不会相信那只是个偶然的巧合……   玉无轩淡笑的看着柳欣然的背影,嘴角上扬,这时,一旁的秦修宜见某人真的走了,连声报复似得大声喊道:“真的就这么走了?你还真是舍得啊!林遗音,你为了无轩不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吗?怎么今天倒是转性了!”   秦修宜冷嘲热讽的话语劈头盖脸的倾泄而下,闻言,柳欣然不加理会,只当他是条疯狗在发狂乱吠!不过这时候,就在她欲掀帘而出之时,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事,紧接着垂手而下,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哈哈,怎么?舍不得走了吧?我就知道你!”似乎早有预料,秦修宜此刻一见柳欣然不走了,鄙视的猛翻了个白眼,口中奚落。   可是见此柳欣然根本不搭理他,直接无视的转过眼,意味深长的看着玉无轩,然后微笑的缓缓而道:“玉公子若是有时间,还望移驾去林府坐坐,虽然遗音不配伴你左右,但是我那‘美貌’的嫡女大姐却还是配得上的!而且以她对玉公子的深情,若是知道玉公子前去的话,定是会开心的几天几夜合不上眼的……”   故意将“美貌”一词咬的很重,柳欣然是有心埋汰玉无轩,既然他都知道自己是林三小姐了,那对于林大小姐,应该也是不会陌生的吧~~   秦修宜没能听出柳欣然的用意,此时一见她邀玉无轩去林府坐坐,还以为她是死皮赖脸的不想放弃,于是立刻鄙弃的大笑,样子不屑!   而对于柳欣然的讽刺,玉无轩则是心知肚明,只见他暗笑在心,一脸从容而看,俊美的样子迷人极了,还似乎夹杂些许的饶有兴致。   “林遗音,你不要想以退为进!说是去看你大姐,哼,其实就是你自己想--”秦修宜大声的嘲说道,势要将讽刺进行到底!   见此,柳欣然在深深的看了一眼玉无轩后,绚丽一笑,极尽妖娆,而后极为看不起的微瞟了一下秦修宜,接着转身,没有任何留恋!   她、她居然看不起他?居然敢看不起他!一个庶出的低贱之女,居然敢看不起他一个堂堂兵部尚书的嫡亲长子?靠!难道是她脑袋坏了不成!   秦修宜气的说不出话来,两眼直直的瞪着,盛怒之下,他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猛喝,胸口不住起伏。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的蔑视他?她林遗音是第一个!好,很好!   秦修宜止不住的愤怒,紧紧的握住杯身,而这时,玉无轩则一脸云淡风轻的笑着,眼眸闪动。   这个林遗音,真的是之前那个在雨中傻傻等了他一个下午,而后口口声声说这一辈子只喜欢他一个的小女人吗?   不求做妻做妾,只求为奴为婢的在身边远远看着,这种卑微的爱,却真的是现在的这个她曾经说出来的?   当初的迷恋,如今的潇洒,才不过短短几天功夫,居然变化的这么快?林遗音呀林遗音,你这是在故意耍手段呢,还是真的全部释然?我,倒是很想看看呢……   笑容扬起,伤人于无形,玉无轩优雅的喝着茶,动作慢条斯理。   见此,那秦修宜看不过去了,不满的抗议出声:“无轩,你怎么这么好脾气?真是受不了你!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这样,才让那些个花痴女人认为自己有机可趁,不断的前来骚扰,赶都赶不走!”   “还有无轩,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心里就不喜欢那些女人,为什么还要对她们那么温柔?你如今都二十岁了,该是好好的成一门亲了,总不能老这样下去,香火最重要啊!莫非全天凌这么多女子,就没有一个入得了你的眼的?要不你看看我家沁宜怎么样?她可是一颗心全都扑在你身上呢!”   秦修宜唧唧歪歪,不时的做上了月老,向玉无轩大荐自己的妹妹。   闻言,玉无轩淡淡的喝着茶,唇角邪惑的微微勾起,话语轻佞:“天下女子皆如此,不过都是些花痴肤浅之辈,你呼、她们则来,你挥,她们则去……全无新意。”   “哎哎哎,无轩,你这话可别让沁宜那丫头听到了,不然她非得伤心死不可!”不知道是该赞同好友的观点,还是该维护自己的妹妹,秦修宜连忙开口,劝说打住。   闻言,玉无轩不置可否的挑了挑俊气的眉头,那微有玩佞的神情似乎在无声的佐证他的观点。   见此,秦修宜摇头,心中无奈,但不过似瞬间想到了什么,接着随即开口笑道:“无轩,那你说那个林遗音也是这样吗?她刚才临走前口口声声说昨日已去,今日不再留恋,你觉得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会例外。”   “哦?那你也认为她这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喽?”听到玉无轩此时这般说,秦修宜顿时来了兴致。   见状,玉无轩淡笑,神色轻柔:“或许……”   “好!那我们来打个赌怎样?如果十日内你能让林遗音重新说出‘她喜欢你’,那我以后定不在你面前提沁宜之事!但是如果你不能,你就必须答应我去试着接受沁宜,怎么样?”   “呃呃,不要误会。这个所谓的‘接受’,我不是让你直接去娶她,只是让你和她多接触接触,慢慢的有所了解她的好。”   秦修宜见玉无轩抬眼看着自己,不禁的解释出他的本意。   见此,玉无轩微微一笑,那长而浓密的睫毛轻轻下敛,神色淡屑:“好,一言为定。但是无须十日,三日……便可。”   【020】目的   都说出门撞见鬼,此话对柳欣然来说便是再贴切不过的!   穿越后的第一次出门,就遇上玉无轩这个超级自大的清高猪,还有秦修宜那个唧唧歪歪的八公男,柳欣然心下郁闷的同时,口中连声呸了好几个“晦气”!   切,什么玩意儿?鸟人!   柳欣然翻了个白眼,迈步往前走着,小桃跟在身后看不见表情,不由的心下担心:“小姐,你别理那些人,就当、就当他们的话是在放屁!”   小桃貌似不善于骂人,说句粗话还得犹豫一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闻言,柳欣然转脸对她笑了笑,一身轻松的说道:“我没理会啊?你看我这样像是有理会吗?”   “小姐……”   好像看样子是没有理会,但小桃不知是不是柳欣然故意死撑着,所以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又说了一句:“小姐,玉公子虽然人长的好,但是他与小姐真的是不相配,所以小姐还是早些忘了他吧。”   “安啦,安啦,我有说过我还喜欢他吗?小桃,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自从我这次醒来后,以前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的为自己而活!”   “小姐,你……”   柳欣然说这话时,脸上隐隐闪耀着自信傲然的光芒,看的惊愕中的小桃一时间没了反应,呆呆的直立着。小姐,你当真和以前不同了呢……   小桃不说话,柳欣然以为她不信,于是转过身拉住她的手,笑笑说道:“小丫头,你要怎么才肯相信我呢?”   “不,不,小桃相信,小桃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柳欣然,身上仿佛充有一种魔力,好似她说什么都可以让人相信,而且是不带一丝怀疑的相信,就如同她说月亮是方的,那么今晚月亮,就一定会是方的!好奇怪。   难道这就是人们所常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小姐她、她在经历了一次生死后,便对有些事情改了看法?好!真好……   高兴于柳欣然的转变,小桃心下感动,反手握紧住她的手,那样子像是快要哭了。见此,柳欣然害怕她煽情,连忙拉着她向前走去,口中说道:“走吧,别呆在这里”   “嗯。”   小桃跟着走着,心里甜滋滋的,忽然想起了方才柳欣然用茶杯砸秦修宜时的气势,不由好奇而问:“小姐,刚才你怎么有胆量去砸秦公子的啊?”   虽然那个秦修宜很可恶,她心里很讨厌,但是她却没有料到小姐会出手,而且看似还出的蛮狠的样子。   “因为他欠砸,所以就砸了,就这么简单!”柳欣然一挑眉头,回忆起刚才秦修宜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嗤,表情不屑。   “对了,小桃,我和秦修宜之前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他好像很针对我?”   “小姐,秦公子哪是针对你啊,他是针对整个林家,包括大小姐,二小姐她们,他每一次见到都是冷嘲热讽的!但不过要说讽刺的厉害程度嘛,还是对小姐要多些。”   “哦,为什么?”听小桃如此之说,柳欣然来个兴致,随即开口问道。   “这事小桃不知道,但曾经听大小姐无意中说到过,说秦公子的爹,也就是当今的兵部尚书秦振平,他当时看上了如夫人,于是就想用自己的小妾和老爷交换,可老爷爱如夫人至深,闻言后断然拒绝,所以便由此获怒了秦尚书。”   “老爷和秦尚书两人,一个是第一将军,一个是兵部尚书,事务上常有交集,但是因为秦尚书对老爷怀恨在心,经常在朝堂上与老爷意见相左,所以久而久之两人便开始冲突,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争锋相对。”   “两个人的冲突有时也代表着两方人的冲突,总之这此之后,林家和秦家各自水火不容,每每见面都会争吵。”   “有了争吵就一定会受气,所以不管是林家人还是秦家人,他们在受气之后都喜欢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一切责任归咎给如夫人,说当年要不是夫人勾引了秦尚书,怎么会扯出后来那么多事?但其实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以夫人那般淡然的性子,怎么可能去勾引秦尚书?分明是那个秦尚书色厉内荏,惹出这么多事!”   小桃气呼呼的概述当年恩怨的由来,闻言,柳欣然心下冷嗤,嘴角不由微撇。万恶的封建社会,男子为尊,根本不把女人当人看,还换妾?靠!   这时的柳欣然,想起了春秋战国时代,男子除了正妻,其他的小妾统统都可以拿来跟别人交换分享,就包括宋朝一代大文豪苏轼,他曾经还将自己怀孕数月的小妾送给朋友,以显示自己对朋友的友谊!   虽然这段历史无从考证,但众说纷纭,流传广泛,柳欣然心里还是有些介意的。凭什么女子就要受此命运?她柳欣然就偏偏不信这个邪!   “小桃,秦家是不是所有人像秦修宜一样?”   见着刚才秦修宜对自己的态度,很显然是掺加了一些别样的因素在里面,而这别样的因素便正好就是因为她林遗音是如夫人的女儿。   “差不多,小姐。林秦两家水火不容,彼此见面都没有好脸色看的,但不过秦家的嫡长女秦沁宜倒是个例外,小桃还从没见过她有对谁讽刺过。”   “秦沁宜?”听名字倒是不错,但就不知道具体人怎样了……   柳欣然眯眼,心下忖思,见此,小桃不明所以,随即补充了一句:“小姐,这位秦大小姐人长的端庄秀丽,高贵大方,是凌州少有一见的美人,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男子的心?但不过秦大小姐一心只牵挂玉公子,除他之外,对谁都是不冷不热。”   小桃一本正经的说着,闻言柳欣然挑眉,口中玩味:“呵,玉无轩么?”   眼前此时不由的浮现起那双看似温柔但实则无情的眼眸,柳欣然微勾起唇角,暗暗低道:这个男人……   谈话结束,走在街上,人流涌动之中,小桃想起了今天出行的目的,于是连忙上前,提醒相问:“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不是说是要想办法不嫁黄顺开的吗?”   “是啊,我正在想啊!对了,小桃,这附近哪有最好的当铺?”   “当铺?小姐要去那儿做什么?”   “笨!自然是去当东西啊!不是有句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么今天,我便要驱鬼推一推这磨了……”   柳欣然说罢,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手中林二小姐相赠的玉簪,然后微微露出了个笑容,意味深长。   呵呵,听说这可是皇后赏赐的玉簪呢,应该值不少钱吧……   【021】满城风雨   “小姐,你看,这便是凌州最大的当铺了!”   当小桃领着柳欣然,在一家装饰的很是气派堂皇的当铺前停下之时,柳欣然抬头,眯眼起看。   呵呵,豪当?这名字……够张狂!但就不知道开这家当铺的主人,是不是也如店名般轻扬张狂呢?   柳欣然心下想着,嘴角微微上扬,眼看着招牌上那个写的龙飞凤舞的“豪”字,抬脚欲迈而内。   “小姐,你真要当这支七巧碧玉簪啊?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之物,当了会不会有事啊?”见柳欣然来真的,小桃不放心,一把拉住她,怯怯的劝说道。   “这能有什么事?簪上又没写名字,谁知道它是出自皇后娘娘还是太后娘娘?不过是我二姐赠于我的一支普通簪子,被我当来救急罢了。”柳欣然笑笑,说的轻松。   闻言,小桃下意识的紧了紧她的袖子,小声道:“小姐,这是当今七殿下所开的铺子,虽说他平时不怎么来,但簪子怎么说都是宫里之物,这万一被人看出来交到他手里,然后再呈送给皇后娘娘,那事情可不就糟了……”   “七殿下?”没想到店主的来头居然还挺大?柳欣然转眸,询问望向小桃。   见此,小桃用力的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恩,七殿下!天凌当今宸王,七殿下凤芷。”   “凤芷……”   柳欣然低喃,似有所思,而此时小桃没多加注意,只接着继续说道:“小姐,这七殿下与太子乃当今皇后娘娘所生,皆属正室嫡亲,年纪轻轻就已封王,身份高贵的不得了!而且听说他人长的俊美无比,丰隽永逸,是几位皇子中唯一一个能和玉公子相提并论的人,深的天凌女子爱慕。”   “不过可惜的是,虽说这位七殿下人长的好,身份又尊贵,而且还是圣上最为疼爱的儿子之一,但他为人性子冷淡,整天不务正业,无心朝政,都不知被圣上讲过多少次了,但就是其性不改,为此圣上颇为动怒呢。”   “呵,不务正业么?”听了小桃的话,柳欣然抬眼再次看向了那个写的张扬跋扈的“豪”字,不置可否的轻笑了笑,接着抬腿,上前走去。   “小姐,你还要进去啊?难道真的不担心吗?”   “什么可担心的?看出来就看出来,反正皇后娘娘赏赐的人又不是我,要怪也怪不到我头上!再说,这皇家开的当铺嘛,应该手笔很大,指不定为此还能多当些银两呢,我又何乐而不为?”   一把拉过小桃,随着自己进入,柳欣然将玉簪递放到当家朝奉面前,口中轻轻启道:“死当!”   “死当?”   但凡朝奉,都是些有眼力劲儿的经验人,此时一见有人拿着这么好的簪子来死当,立刻热情的接待起来,口中笑道:“呵呵,可以,可以!但不知小姐开价想当多少?”   “你说呢,它值多少?”柳欣然不懂行情,所以不动声色的让对方先报价。   闻言,朝奉细眼微眯,目光来回的不住在簪子上打量,接着思索了一下说道:“小姐,你这簪子虽说是好,但不过中间玉质有杂,成色不算是最上等,所以最多值三百两。”   朝奉笑着,伸手指点给柳欣然看,见此,柳欣然摇了摇头,开口报价:“五百两,你能收就收,不能收我就走了。”   这是潜规则,行家总是会把价钱报低一些,以占取便宜!柳欣然心知肚明,所以故意给他往上抬了抬。   “这位小姐,五百两?这个价格恐怕--”   “恐怕你们收了都还大有的赚!”   不待朝奉说完,柳欣然接话过来,而后意有所长的看着柜台前面的朝奉,缓缓而道:“这位师傅,大家都是明白人,这玉簪究竟值多少?你知,我也知。我这是死当,不会跟你多做纠缠,你自己看着办,是收还是不收,全凭你一句话!反正做生意么,总归是要将心字放中间的……”   柳欣然连哄带唬的话,说的朝奉一愣一愣的,心下打鼓,莫非这小姐真是行家?不然以她小小年纪,又怎能会有如此气势?   “呃,这个……好吧!五百两就五百两,看着小姐的面子,这笔生意本当收了!”最终还是舍不下这么好的玉簪,当家朝奉一咬牙的答应下来!   呼,虽说五百两价格是有些多了,但从这簪的材质和做工上来看,值!   “那如此就多谢师傅了!”生意达成,柳欣然扬唇一笑,而后拿着朝奉给的收据和银票,扬眸示意小桃,接着转身而出。   “小姐,这么多钱,够一般百姓家吃上几辈子的了!我们、我们准备拿它来干什么啊?”   “干什么?当然是干该干的事啦,笨!”   走出豪当,柳欣然先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在听到小桃之话后,抬手轻敲了下她的脑门,一脸笑意。   “小桃,这整个凌州最好的媒婆是谁?”   “最好的媒婆?是张媒婆啊!就是之前黄家给小姐你说媒的那个!”听到这话,小桃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心里很是不解的回答。   闻言,柳欣然讽刺一笑,口中不由玩味道:“哦,那还真巧?居然会是同一人?呵,不过这样也好,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有些东西仿佛一早就是注定好的,即使不刻意,但却不偏不倚。   “走,小桃,我们去张媒婆那!”   “啊!去张媒婆那里?为什么啊,小姐?”真当是被柳欣然的一系列举动给搞晕了,小桃瞪大双眼,一脸诧异不已。   见此,柳欣然停下脚步,微敛的眼眸中闪耀着自信与从容的光彩,隐约中闪耀的使人有些睁不开眼。   “小桃,难道你忘了二姨娘说过的话了吗?这礼嫁婚取不分长幼,而关键在于两人的八字是否相合?”   “之前那张媒婆不是说我和黄顺开八字相合吗?那现在我就要去会一会她,让她清楚的知道到底谁的八字,才是那最相合的……”   “小姐,你是想用这钱……”   “没错,我就是想用这钱来造谣!有本事她能不收?呵呵,二姨娘她们那般用心良苦,想救黄顺开于水深火热之中,那我就为她们大开方便之门,挑个最好给人家送过去!”   柳欣然慢慢的说着,虽话语低沉,但却一脸风轻云淡,全然不似一点有干坏事的模样,直看得一旁的小桃措愕不已。   “小姐,这样行吗?”   “放心吧,小桃。一夜之间,我定叫他——满城风雨!”   【022】换婚   见过张媒婆,天色已渐晚,柳欣然在集上随意买了些东西后,便同小桃一起回了林府。。   林府里,二姨娘等人正在用餐,一见到柳欣然此刻回来,便都停了筷子,神情不同的各自抬眼而看。   “去哪了?”二姨娘永远都是那副冰冷的严肃表情,那没有什么温度的话语里,从来都是充满着冷漠的不近人情。唉,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当家主母”呢?这装也要装出点样子来嘛!   “哦,出去逛了逛,顺便采备了些胭脂水粉。”没有隐瞒,柳欣然答道,目光微瞥了瞥身后小桃捧着的盒子,话语低轻。   “哎哟,这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呵呵,看来我们三丫头是迫不及待的想嫁了呢!别急,别急哈,这还有九天,到时候啊,我们一定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   四姨娘一听柳欣然如此之话,笑颜如花,抬起优美的手指无比风骚的嗲声道,那小腰扭的跟水蛇似得,怎么都难掩身上的风尘之气。拜托大姐,这里就你儿子一个男的,你用得着扭的那么用力吗?给谁看啊?   二姨娘一向反感四姨娘这般矫揉造作的模样,见如此,不由的板下脸来微微一瞟,然后冷着声音的对柳欣然说道:“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吃吧,以后嫁出去了,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也许是看到柳欣然不闹腾了,还自己张罗着去买胭脂水粉,二姨娘以为她是心底接受了冲喜的事实,于是大发善恩,允许她与她们同桌而食。   “嗯”柳欣然心下冷笑,但面子上去故意顺从着去做。见此原本一桌子的人都不怎么情愿,纷纷冷眼相看。   “不要和贱丫头一起吃!不要和贱丫头一起吃!”这时候,小少爷林若安“童言无忌”的嚷嚷出声,只见他一边敲着筷子,一边双腿直在桌子底下乱蹬。   “若安,不得撒泼,像什么样子?简直有辱你爹的威名!”那二姨娘本就见四姨娘不爽,此时一看她儿子这般没规矩,立刻明嘲暗讽的喝斥,以此出气。   闻言,四姨娘又岂会不知其意?于是心怀暗恨中一手拿下林若安手中的筷子,一手将他扶正,口中不住的小声喋喋道:“安儿才五岁,他懂得什么?老贱人,脑子有病啊,切!”   对于四姨娘的嘀咕,二姨娘没能听得清楚,但是她一看到对方那不爽的模样就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不由间心下不悦,脸寒的跟个冰块似的!   “吃饭!”   二姨娘冷冷的看了四姨娘一眼,并不与她多作啰嗦的向在座说道,接着拿起筷子,动作十分高雅的吃了起来。算了,不跟那些下等的贱人一般计较,自己是当家主母,不能因此而反降了身份!   二姨娘心里暗暗的安慰自己,把四姨娘想的如何卑贱,但是却忘了自己也只不过是原来大夫人身边的一个使唤丫头,又有何高贵可言?   柳欣然将她们的矛盾看在眼里,心中微微发笑,不禁感叹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不错,不错!   “贱丫头,说!你今天是不是又跑去找玉郎了!”林大小姐林若心此时一见柳欣然脸上神色自若,没有以往的那般怯懦,不由的心下狐疑,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看那样子是被玉无轩迷的不轻啊!   “大姐,遗音没有找玉公子,只是自己出去透透气,随便转了转。”   这也是一可怜人,都长成这样子了,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恩,勇气可嘉!   柳欣然表面轻柔的说着,心下却幻想着林若心那壮实的身体将玉无轩小受般的压在身下蹂躏,不禁间忍俊不禁,放声想要狂笑。哈哈,估计那情景,一定很好玩!   “真的没去找吗?”见柳欣然保证,林若心拧着一脸横肉,又放心又不放心的重复了一句。   闻言,柳欣然分明的看到了对面林二小姐林若洁脸上闪过一丝讥诮,那充满了恶毒与厌恶的讥诮,使得她那张看似明艳动人的脸蛋隐隐有些扭曲。   呵呵,这一大家子人,看来问题还真不少呢?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算盘,一个个啪嗒啪嗒打的响亮!   柳欣然暗笑,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然后快速的判断,增加了解。反正有道是“知己知彼”嘛,多了解了解总是没有坏处……   一顿饭,在几人的勾心斗角,相互暗中看不顺眼之下结束,柳欣然停筷起身,有意的无视掉二小姐林若洁那暗含狠毒的目光,转身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看来这姐姐对昨天自己脚被压伤之事耿耿于怀,心想着用她那强大无比的眼神来杀死她呢?呵呵,行啊,要杀就快点杀吧,不然等到明天,估计她就没这等闲情闲情逸致了……   柳欣然微微一笑,走回房中,奔波劳累了一天的她,躺在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睡时,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玉无轩那个虚伪的假面男人温柔的对着她笑,那笑容好不灿烂,似乎带有着满满的诱惑,但在诱惑中,又隐隐的透露着一丝……不怀好意。   ……   “什么?我不同意!想娶我的女儿,做梦--”   第二天一大早,名声大噪的张媒婆便扭捏的甩着帕子来到林府。这一次,她是奉了黄老爷子之命,想要来改娶林家二女儿冲喜的!原因是因为昨天有人给黄老爷子重新算了一下,说其实最能给黄老爷子带来福气的不是林家三小姐,而是那个同为庶出的二小姐。   “哎哟,二姨娘,你干什么发这么大火嘛?人家黄老爷说了,只要你们同意,这礼金方面的,他是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张媒婆三寸不烂之舌,笑盈盈的向二姨娘劝说着。   闻言,二姨娘猛的一拍桌子,一脸寒厉:“不要说了!告诉他,娶老三可以,娶老二没门!”   混账东西!居然敢把主意打到她亲生女儿身上来了?那个黄顺开,简直该死!   “张媒婆,你回去告诉那个黄顺开,如果是娶三丫头,八日后照常过府领人,但是如果他想要将歪主意打到我二丫头身上来,哼!那可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二姨娘冷着脸,在四姨娘幸灾乐祸的贱笑中,和二小姐林若洁紧抿嘴唇的表情下,一口断然拒绝!   闻言,张媒婆甩帕,一脸不以为然:“哎呀,我说二姨娘,别这样啊!什么三小姐可以,二小姐就不行了呢?反正都是庶出,没差啦……”   妈的,你说什么!   【023】赔!   这个张媒婆,貌似准备工作做的不足,又或者是名不副实她这番盛名,居然在此时说出这般敏感的话来,凿实将二姨娘和二小姐统统得罪!   说二小姐是庶出,那无疑就是说二姨娘是小妾,名份不正!   四姨娘因此而万分得意的欣赏着二姨娘那暗恨扭曲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呵呵,看吧,其实她们是一样的,都是人家的妾!拽什么拽啊?呸!   心底暗爽,四姨娘模样无比风骚。。见此,二姨娘和二小姐那隐于衣袖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这个名分,一直都是她们的心头之痛,那个张媒婆此时居然敢这般毫不避讳的直说出来,简直目中无人,太不把她们放在眼里了!   “张媒婆,今日我言尽于此,二丫头你就别想了,至于三丫头,八日后黄府是不是派人来领?你回去让那黄顺开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吧!”   二姨娘袖子一甩,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闻言,那张媒婆感觉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不由的脸色也开始不佳了起来。她呸,什么东西!一个姨娘,下贱身份,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还真把自己当夫人了是吧?不要脸!   “哟,我说二姨娘,人家黄老爷说了,他娶的是冲喜小妾,是能旺命的!你们三小姐根本与他八字不合,要来干什么?如今,你们要不嫁二小姐,要么赔钱,把之前收了的聘礼统统吐出来,而且还得多赔偿人家黄老爷的精神损失!”   “什么,还得赔钱?林府哪来那么多钱!”一听说是要赔钱,四姨娘立刻叫出声来,那满脸不舍的心疼模样,任谁见了都觉得恶心。   “那当然得赔!人家黄老爷是冲喜来救命的,你们出尔反尔,说好了嫁的,现在又不嫁了,这不是摆明了是将黄老爷往死里逼吗?那黄老爷没事还好,要万一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哼哼,你们就等着吧--”   张媒婆瞪着眼威胁道,样子很是跋扈。闻言,那二姨娘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板脸冷笑道:“呵,那就等着啊!难道我堂堂将军府,还怕了他一个货贾商人不成!”   “哎,你还别看不起人家商贾,我告诉你,人家黄老爷财大气粗,在这整个凌州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你们要是害死了他,就等着不计其数的黑白两道之人前来算账,吵的你们永无安宁吧!”   那张媒婆的嘴巴到底是厉害,几句话就将二姨娘给噎的说不出话来。   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她江春梅终究是个妇道人家,骨子里有一种弱根性,所以此时被人这么一吓唬,心下不禁打起鼓来:是啊,小鬼难缠!老爷和辰儿如今又不在家,现在就剩她们几个妇道人家,这万一被人寻事上门,虽不至于伤到性命,但名声传出去总是不好,说不定还会因此而影响到老爷的仕途!   二姨娘心下忖思,而这时候四姨娘动机不纯的既煽风又点火,一脸又幸灾乐祸到:“哎呀,二姐,不能啊!这老爷和若辰又都不在家,我们几个弱女子哪能斗的过那些人啊?我看不如就将若洁嫁了吧,反正早嫁晚嫁都是一样要嫁的!”   四姨娘巴不得能此时气气二姨娘,闻言后,二姨娘猛的丢了她一个白眼,接着声音恶狠的说道:“给我闭嘴!本夫人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呵呵,听听,这二姨娘一个不小心将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直惹的四姨娘心头一阵鄙夷:我呸,老贱人!还本夫人呢?自己封的吧!   “二姨娘,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把若洁嫁了吧,有那么大一笔聘礼,以后正好留着给我当嫁妆!”   大小姐林若心此时适合开口,自小养尊处优的她,从来没把任何人看在眼里,因为那些人对她而言,都是些不入流的下三滥,及不上她正宗嫡亲之万一!   听到林若心说话,林若洁差点没气疯掉!哼,论姿色,论长相,她哪一点比那个肥婆差?就因为那肥婆的娘是大夫人,她就得处处寄她之下?凭什么,凭什么?大夫人已经死了,她的娘才是现在的当家主母,凭什么她还是不能摆脱那个庶字!不甘心,她不甘心!   林若洁心里怒火中烧,很想揍人,但是为了维护她那优雅高贵的姿态,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人,手握的死死的!   “洁儿!洁儿!”知道自己的女儿生气了,二姨娘连声叫到,想唤住她,可是对方不应,脸色不佳的直接甩脾气的离开。   “哟,这脾气还挺大?不过等她过了门啊,说不定就能收敛些了。”四姨娘不依不饶,大有将讽刺进行到底的架势。   闻言,二姨娘气得险些吐血,直接厉掌一拍,震桌而喝:“混账,谁说洁儿要嫁人!不是就区区几百两银子吗?我们将军府如数奉赔!李管家,送客--”   二姨娘气的脸都有些变形了,她在恼怒的说出赔偿承诺之后,甩着袖子吩咐管家,而后自己怒气冲冲的朝着刚才林若洁离去的方向追去。   “哎呀,赔?我的娘啊,那可是多大的一笔钱啊!”四姨娘心痛万分,满是不愿的跟着二姨娘走了出去,见此,林若心倒是一脸的毫无所谓,反正这钱不钱的她向来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她的玉郎一人……   “小姐,小姐!”   清风园中,繁花似锦,柳絮飘飞,小桃急急忙忙的跑向那个正在打着太极的人儿,兴奋的向她讲述刚才厅前所发生的事情。   “小姐太好了,我们不必嫁了,二姨娘已经答应退还所有的聘礼了!”仿佛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小桃满脸写着惊讶的喜悦。   见此,早就料到此结果的柳欣然一点也不诧异,只是悠然自若微微一笑,继续打着拳法。   呵,那当然,有什么人会跟钱作对,白白放着到手的银子不要?   想昨天自己在张媒婆面前掏出那大张大张的银票时,她都看绿了,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局面!   今天张媒婆的所言所行,全部都是出于了她柳欣然的指导,因为她知道只有这样破釜沉舟,才能从根本上断了她们的念头!   哼,果不其然,嫁她就行,嫁自己的女儿就舍不得?江春梅啊江春梅,你这心也未免偏的太不遮掩了吧?好歹你也勉强算是个主母,如此不懂场面上的伪装,也难怪多年来一直没有被扶正!呵,话说每一个人的失败都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就出在于她本身够不够圆滑狡诈?答应很明显:不够!   柳欣然气定神闲的打着太极,心中暗自笑着。这时候,小桃轻声一呼,神色不安:“小姐,快看,是二姨娘她们!”   顺着小桃指示的方向,柳欣然看到了面色不佳的江春梅一行人,立刻收气宁息,静静而站。   呵,是来找人出气的吗?而她就是那个出气的对象?   【024】无轩前来   “丧门星,这下你开心了吧!”   远远的,二姨娘看见柳欣然便开口大骂,那样子是既阴沉又凶狠,直听得静站一旁的柳欣然微挑起眉头,心下玩味讥诮:呵,有人恼羞成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舍不下那笔赔礼呢?唉,想想自己也真够不厚道的,才来没几天,便折腾的人家大放血~~真是罪过哟罪过。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柳欣然惬然的想着,转眼间二姨娘等人便来到了面前。   只见扭捏中,四姨娘翘起了兰花指,声音是既风骚又作嗲的说道:“哟,遗音啊,四姨娘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啊!你不用再嫁那个黄顺开啦,人家呀看不上你,不想娶啦~~”   一脸鄙夷,傲慢无礼,四姨娘吊着眼睛,口中讽刺挖苦:“呵,还真是不知道月如霜怎么生的女儿,居然连一个六十岁的将死老头都看不上她,真是丢死人了!”   四姨娘恶毒的说着,那尖酸的模样满满的反应出她内心的嫉妒之情。闻言,二姨娘心里感同身受,沉着脸也开口骂道:“该死的小贱人,果然跟你娘一样的下贱!”   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而且还得赔上一大笔钱,二姨娘此时的心情自然是不会好!于是愤怒中她冰冷的瞪着柳欣然那张像极了如夫人的脸,心中恨意滋生。   “二姨娘,我……”假装的可怜楚楚,懵懂不知,柳欣然闪动着无辜的大眼望着前方,目光良弱。呵,死女人,骂的很爽是吧?丫的,给她等着!   “小贱人,真是一看到你这张哭丧的脸就让人倒尽胃口!”受不了柳欣然那般纯纯懦懦的样子,二姨娘气不打一处来,说话间直接扬手,上前就来要去扇柳欣然的耳光!   见此,柳欣然眼力疾、反应快,自然是不会让自己挨到打的她直接做害怕状态,双手护前,身子下蹲,惊叫中脚下一动,一个小石子便精准的踢出,直直的打在了二姨娘的脚踝上,让她一个不稳,吃痛中身子一踉,紧接着便“嘭”的一声栽到地上,一个漂亮的趴地造型,手还高高的举到那里!   “二姨娘!”   一旁的使唤丫头见此,心下大惊,连忙上前去扶,而此时四姨娘也扭的跟水蛇似乎的上前,装模作样的想要去搭把手,但实则心里早就笑翻了!   柳欣然委屈着小脸,弱弱的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由于她刚才的那声惊叫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所以根本没人发现她捣鬼,只以为是二姨娘自己走路不慎。   “哎哟,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来,快起来,疼不疼啊?”四姨娘说话永远都是那么酸酸的,幸灾乐祸的她看着被扶起的二姨娘,脸上如花朵般春风灿烂!   “我没事!”   二姨娘冷着脸一把甩开丫头的相扶,咬着牙不让人笑话,她本意打人,却不想自己摔了个狗吃屎,此时已没了兴致,只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欣然,冷哼一声走人!   见二姨娘走人,其余人也一同跟了过去,此时只留下林大小姐林若心叉着腰站着,口气语气不善道:“死丫头,别以为这次冲喜不成你就可以得意!我告诉你,要是再被我知道你缠着玉郎,我可要你好看!”   心下是放不下玉无轩,林若心出声警告。其实一直以来柳欣然都不大明白以林若心那个壮实彪悍的体形,她凭什么自信去认为玉无轩会喜欢她?不过这种事也很难说,心之所至,一往而情深。   “大姐,遗音说过不会再想玉公子了,一定说到做到,所以请你放心。”自是对那个玉无轩没什么兴趣的柳欣然,一听林若心这话便立刻表态,口气诚然。   闻言,林若心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见她并不像欺骗自己的样子后,便轻蔑的撇了撇嘴,语气稍有缓和道:“哼,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治你!”   “嗯,遗音知道了。”柳欣然点了点头,心下嗤笑,而林若心并不知其意,高傲的转身欲走。   可正当这时,林若心的替身丫头小菊匆匆忙忙的赶来,一脸兴奋的叫道:“小姐,小姐,玉公子来啦!玉公子来啦!”   “玉公子?哪个玉公子?”被小菊这么一惊一乍弄的一时没缓过神,林若心肥脸微皱的反问道。   见此,小菊心急,说话一时没注意规矩:“还有哪个玉公子啊?当然是小姐日思夜想的那个玉无轩,玉公子啦!”   “啊,玉郎?他来了!”   林若洁心头振奋,没在意小菊的不敬,一脸兴奋的手直扭着,脚步无意识的打着转转,口中念念有词:“玉郎来了?玉郎来了!他怎么会来?怎么会这么突然?难到是被我所写的情信给打动了,所以才、才……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林若心语无伦次,猜测着玉无轩的来意。   闻言,柳欣然一个白眼,翻着天旋地转。她喷!这壮妞居然还写情信?真是恶心死她也!   感觉自己身上鸡皮疙瘩满地掉,柳欣然转身想走人,可是就在她还没迈出一步时,林若心一声惊叫,接着便见她夸张的摸着自己的肥脸和衣服,着急的说道:“怎么办?怎么办!玉郎来了,我还没有梳洗更衣,要是被他瞧见我这个样子,说不定会嫌我不好看的!”   林若心急的慌乱,柳欣然看的哑口无言,直在心里大声感叹:拜托,大姐!就你那肥猪般的身材,是穿什么都不会好看滴……   “不行,小菊,我要去换衣服!玉郎难得来一次,我不能让他扫了兴!”   林若心折腾的要回房,叫小菊暂时接待一下玉无轩,可是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回廊中一抹飘雅如仙的修白身影,闲庭隽逸的在管家的带领下慢慢走来,那绝美无俦的俊脸上,挂着那一贯的淡若笑容,温柔而又浅吟。   “啊,玉郎--”林若心一见那渐来的身影,立刻紧张的倒吸了一大口气,然后两肥条腿立刻石化,怎么也迈不动。   “玉、玉郎……”满眼迷恋,无限爱慕,林若心贪婪的盯着越走越近的玉无轩,那痴迷的样子简直就跟花痴一般,险些都要流口水了。唉,瞧这毒中的,凿实不轻啊!   “大小姐,一别多日,可还安好?”淡雅从容中,玉无轩轻吟浅笑的走近,那俊如谪仙般的气质直惹的人一阵魂不守舍,心驰神荡。   只见在这般温柔的攻势下,林若心脸颊飞红,心跳加快,手足无措愣着身子,声音僵硬:“好、好……”   “大小姐何故这般拘谨,莫非是不愿见到无轩?”   见着林若心这般表现,玉无轩表面和煦一笑,暖若春风,璀璨无比,直引的林若心心头一震,一个眩晕中神情一恍,差点儿没站的稳。   天哪,她不是看花眼了吧?玉郎在对她笑,真的在对她笑耶!好幸福,她好幸福,呜呜!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不想见到玉郎呢?我这是高兴还来不及呢!”林若心连忙摆手解释,生怕她的玉郎误会。   见此,玉无轩勾唇一笑,帅气逼人:“如此便好。适才无轩闲逛,路经林府,想来多日受大小姐书信也未回音,心中甚感愧疚,所以特地前来告罪,想必大小姐不会介意吧……”   玉无轩说话中眼神含水,温柔的仿佛能溺死人。见状,林若心一个呼吸不畅,激动的全身一紧,差点两眼一翻背过气去,好在她身后的小菊及时相扶,晃动了两下这才站定。   “不介意,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在心爱的人面前,林若心这只彪悍的母老虎顿时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柳欣然见此,不禁心中冷笑,觉得很是无聊的想转身走人,可是这时候,当她抬眼瞟看之际,正对上了玉无轩那转眸而来的目光,那温柔的虚伪中意味深长,似乎带着些轻轻的笑意,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挑衅!   【025】你是故意的   看到玉无轩的眼神,柳欣然顿时明白其间所透露出的含义,于是正色中抬眼对视,毫不回避!   她不是林若心,不会被他伪善的外表迷的七晕八素,更不会如她此刻一样,在他温柔的攻势下,绯红着脸欲娇还羞,低着头不敢正眼去看。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柳欣然心中了然,嗤笑冷淡,在迎面对视那足以溺死人不偿命的目光后,嘴角微勾,转身欲走。   见此,玉无轩微诧,在面对柳欣然的毫不为所动时,璀璨的眼眸中有一丝异色划过,但只一丝,随后那满是笑意的眼中便变更加的玩味,更加深邃,满满的充满了趣味的兴致。   还从没有女子能在他如此柔溺的目光中对视三秒,她林遗音,是第一个!呵呵,装的不错……   认定对方在装,在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玉无轩心下屑笑,面色不禁更加柔情,直令得在场之人一阵眩晕,甘心为之倾倒。   呵,天下女人皆一样,都是些花痴肤浅之辈,没有例外!所以在他面前,他从不容许有人伪装,即便是有,他也会亲手撕下,让她无所遁形的呈现在人前,赤身露体,毫无遮掩!就如同现在的林遗音……   一心要卸下她虚伪的面具,此时的玉无轩,弯唇浅笑,星眸灿烂,话语洋洋的中透露出一丝懒散,一丝魅惑:“三小姐这就要走了,莫非是不愿意见到无轩?如此,那无轩还是告辞吧。”   笑着看柳欣然转身,玉无轩轻口而说,这时,那林若心一听自己的心上人要走,立刻回神,转头看向柳欣然,开口问道:“站住,你去哪儿?”   “遗音回房,不在此打扰大姐与玉公子谈心。”没有转头,柳欣然笑笑而道。   听闻此言,林若心心头舒畅,脸色大好,不禁抬眼对玉无轩说道:“玉郎,你别走,她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丫头天生身子弱,不宜太吹风,所以想回房休息。”   林若心此时很合理的给柳欣然找了个理由,想将她打发,以免在此碍眼。   闻言,柳欣然嘴角微撇,神情不屑,而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懒的留在这里看到些她不想看的东西,玷污了眼睛。   “三小姐多虑了,你不会打扰无轩,所以无须回去。”   和若春风,笑颜明媚,玉无轩神人般俊雅从容的说着,眼神慢慢转向林若心:“大小姐,三小姐在此不会打扰我们的,对吗?”   “啊,什么?”被玉无轩温柔的神情问的一时懵了,林若心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表情呆呆的,有些木然。   “不会打扰我们,对吗?”又一次温柔的说道,玉无轩神情轻若,丰神俊秀。   见此,林若心肥脸通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会,不会,怎么会呢?遗音,你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吧!”唉,当真是无药可救了,被人轻易左右!   柳欣然听到此话,心里猛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淡笑:“好,我不走。”呵,她不走,她要留在这里,看看玉无轩这般留她,到底意欲何为?   对上柳欣然轻屑的目光,玉无轩那笑不达眼底的眸中隐隐流动,似乎有那么些戏谑,也有那么些玩味。   “玉郎,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凿实让你见笑了,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梳洗换装一下再来。”   貌似还是很介意自己这般随意的装束,林若心此时提出要回房,欲展现自己最妩媚动人的一面。   见此,玉无轩轻轻的笑,那笑里包含着温柔和宽容,直看着人一阵神魂颠倒。   “我觉得大小姐这样很好啊,无须换装梳洗,如此麻烦。”   玉无轩的声音好听的,令得林若心原本已红透的脸颊再次添染了绯色,红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玉、玉郎,你真的觉得我这个样子好吗?”见得自己心爱的人这般夸赞自己,林若心激动的呼吸不畅,手足无措。   见状,玉无轩轻轻的点了点头,神色柔煦,“嗯。”   “玉郎,我、我……”由于心里太激动,林若心有些语无伦次,一个“我”字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见着如此被玉无轩玩转戏耍的她,柳欣然微眼冷看,心下不免替她感叹:呵,没有脑子的傻女人,难道你没看到那个人眼中那隐于温柔之下的不屑与冷漠吗?如你这般花痴一样的行为,除了让自己更失尊严的万劫不复,其他的,你还能得到什么?   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羞红无限,一个虚与委蛇,柳欣然诧异,不明高傲如斯的玉无轩,今日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表现出这般呢?   “大小姐,无轩行走多时,眼下有些饿了,不知府上可有什么糕点充饥?”   不知这玉无轩搞什么鬼,此刻居然开口说这个,柳欣然微挑着的眉头看着,看着因为他一句话而半天激动不已的林若心。   “玉郎,你饿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下人给你准备糕点!”听到这话,林若心急忙张罗着要吩咐小菊。   见此,玉无轩虽是感谢,但眉宇间不禁有些许失望,“原来是让下人准备啊?无轩还以为这次能吃上大小姐亲手做的糕点呢?不过这也没什么,有的吃无轩就已经很高兴了,又岂能再妄想其他呢……”   玉无轩略带可惜的说着,表情微有遗憾,闻言,林若心身子一怔,连忙口中解释:“不妄想!不妄想!玉郎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做去!”   原来她的玉郎想知她亲手做的糕点啊?呜呜呜,她好幸福!   “可以吗?大小姐不会觉得勉强?”玉无轩温柔的淡笑,一副怕麻烦人的样子。   见此,林若心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说道:“不免强!不免强!怎么会勉强呢!”   “那无轩想吃芡实糕,不知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我这就去做,这就去做。玉郎,你等着我,等着我。”脸红的跟什么似乎,林若心说罢拉着小菊,飞快的朝厨房跑去,那动作迅如闪电,全然不被身上那么多肥肉所累!   林若心是因为心中急切这才跑的飞快,但这却苦了身后的小菊,跟跑中跌跌搡搡,喘气不断,心中还满满的诧异:小姐她会做糕点吗?怎么自己从来没听说过……   林若心旋风般的走了,也没时间顾及到柳欣然此时还孤男寡女的和她的玉郎在一起。   这时候,柳欣然静静而看,神色清然,而一旁的玉无轩则微微一笑,抬步慢慢上前,走至身边。   “三小姐,无轩可否邀你一同走走。”   淡笑间,玉无轩眼眸幽溺,蕴含了无限柔情,仿佛使人望一眼便禁不住要陷入,沉沦的不可自拔。   “大姐去去就回,要是等她回来后发现我们不在,这样恐怕不太好吧……”   柳欣然挑眉直接拒绝道,不管眼前这个俊若神仙般的人物有多魅惑人心,她都懒的去搭理。   见她如此,玉无轩微微的勾起了薄唇,那浅淡的笑意扬在脸上,竟是俊美极了,“就随便走走,不会走的太远。再者三小姐大可放心,这芡实糕做工十分讲究,所以没有个一两个时辰,大小姐是绝对回不来的……”   玉无轩俊雅如风的说出这一事实,笑颜浅浅。闻言,柳欣然秀眉轻拧,神色微衅:“你是故意的……”   “故意么?呵呵……三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一笑清风,淡雅和煦,玉无轩不置可否的略挑了挑眉头,一个“请”的手势,在柳欣然的面前轻轻摆开……   【026】心痛了   见此,柳欣然心下冷嗤,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静静而看,接着扬唇微笑,一个轻柔的“好”字慢慢吐出口中,神色欣然。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呵,她到要看看这个玉无轩,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小姐!”小桃一见自家小姐答应下来,担心她又旧情重燃,于是经不住出声,心中急切。   见此,柳欣然转头,淡笑的对她点了点头,话语说道:“放心吧,我说话算话。”   “小姐……”   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桃哑然,虽然她是相信柳欣然的,但心底里总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放心。   走在林府的后园中,梨花,桃花开的盎然,但因为有玉无轩在身旁,柳欣然刻意回避了那片绚烂无比的桃树林,而选择了向一旁的梨树林走去。   “三小姐何以知道无轩不喜桃花而喜梨花?”见着柳欣然如此之为,玉无轩笑颜浅浅,眼眸微漾。   切!鬼才知道你喜欢梨花?我这只不过是不想跟你这种走在桃树下,引得一身不必要的桃花。柳欣然心下暗议,闻而不答。   见此,玉无轩眸中流传,轻启薄唇:“桃花太娇媚,我独喜梨花的洁白,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呵,看出来了,瞧你每次都是那身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衫,招摇过市,就知道你这个人心里偏爱白色到了多么变态的程度!   哼,鸟人!居然跟她喜欢同一颜色?看来她以后要考虑考虑尽量少穿白色了。   小声的暗嘲,柳欣然不发一言的走着。   看着如此的她,玉无轩觉得那是在伪装,于是不由间玩味一笑,兴致盎然的想看看她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   “三小姐,听说你身子弱,经不起风寒,那日在雨中,你……没事吧?”停下脚步,转头而看,立于梨树下,玉无轩温柔无比的问道。   举眸对望,柳欣然心中冷哼,想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些端倪,但奈何两人都是个中高手,各自无法窥究。   “三小姐,无轩不知你如此,要是早一些知道的话,当日定不会让你淋着,陷你于风寒,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缱绻中,玉无轩轻轻的说着,那柔和的声音听得仿佛要使人陶醉。   如果此刻柳欣然是林遗音,又或者是她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她一定会如林若心一样一头扎进他编织的温柔陷阱,沉溺的无法自拔!但是现在,她不会!   这个男子,嘴里说着温柔的话,但眼中却冰寒无比,如此,又岂能令人相信?   柳欣然不知其三日之约,忖测中微微思考着玉无轩本次的来意。   惺惺作态,明知故问,面对这样的玉无轩,柳欣然心头微涌起那揪心的痛楚,令得她本就不算红润的脸色不禁又有些苍白。   身体的本能反应,应该是又想起了当日!柳欣然发现如今只要自己一回忆起那日在雨中的情形,她的心就不可遏止的开始疼痛,那揪心疼痛,当真是进了心,入了骨。   这是林遗音在冥冥之中提醒她吗?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爱上眼前的这个无心的男子,因为一旦爱上的结果,那一定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柳欣然静静的看着玉无轩,唇角轻抿,不发一言,见此,玉无轩也同样的沉默不语,淡笑凝望。   枝头梨花纤白,绚美灿烂,一阵清风吹过,带动着树枝轻轻摇曳,飘扬中竟有些开始簌簌下落,绝美悠然。   清风下,花瓣落,不偏不倚的正打到两人的头上,身上,妖娆繁华中,深引得旖旎一片,动人无限。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音儿,我可以叫你音儿吗……”花入心,渐欲迷人眼,玉无轩此时清浅软吟,浮笑联翩。   风,继续的吹;花,飘然的落,淡笑中,玉无轩眼眸含情,轻抬起修长的手,为人儿拂下那落于发丝上的花瓣。   “音儿……”极致的蛊惑,带着深邃,动情中,玉无轩俊美的薄唇轻轻开启,话语幽幽然。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欲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一首《凤求凰》,暧昧诱惑,但又不失温柔缱绻的被玉无轩轻轻念着,那种春意萌动荡漾的感觉,轻挠撩拨着每一个少女的心,酥酥的,麻麻的。   眼见着如此俊美无俦的玉无轩,听着那般蛊惑人心的话语,柳欣然淡笑,静静看着。呵,她可以理解成他这是在引诱她吗?   柳欣然其实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去看玉无轩的眼眸,因为在那里面,藏着如绽放罂粟般令人无法抗拒的致命毒药,让人一不小心就染上了毒,从此戒不掉。但是此时,她又怎会示弱,如一般的女子经受不住的闭上眼睛?   玉无轩还在轻轻的念,柳欣然心下冷笑,暗然中,她嘴角轻扬,纤手紧握。   他在向她示爱!居然是在当日无情的拒绝她之后,又跑来这般情意绵绵的向她示爱?呵呵,玉无轩啊玉无轩,究竟在你心里,你想敢什么?   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玉无轩的这番改变皆是因为被自己昨日在酒楼的种种表现所吸引,从而情不自禁的蓦然回首,浪子回头。   因为柳欣然知道,如玉无轩这般心若磐石,冷漠炎凉之人,是根本不可能为如此可笑的理由所动,而后煽情感性的跑来对她说出这番柔情蜜意的话。   玉无轩有目的,他一定有目的,只是不知这目的,究竟会是什么?   柳欣然想着,眼眸定定,里面,是一片不为所动的清明。   他不是善男,她也不是信女,所以想打她的主意,她且拭目以待!   明眸清浅,毫无所动,玉无轩面对这样的柳欣然,心下微微有些诧异!但不过他这人一向喜欢挑战,越是难拿下的,他貌似越有兴趣……   眼神微微有些改变,笑意也随之加浓,玉无轩毫无预警的一步上前,将柳欣然圈在怀中,而后双手撑在树后,俊脸逼近,吐息如兰:“音儿,昨日听你说不再爱我,我的心……痛了。”   【027】明日再来   “音儿,昨日你说不再爱我,我的心……痛了。。”   轻靠着柳欣然,神情专注,玉无轩温润如水的抬着眼,话语中那柔情回味,久久的满是沉醉。   梨花树下,纤白纷飞,飘扬如雪,动人情长!只见柔然中,玉无轩俊气逼人,身子微下,慢慢贴近,“音儿,你当真不再喜欢我了吗?”   声音蛊惑的轻轻说着,那湿湿热热的气息似有若无的喷洒在柳欣然的脸上,而后一种专属于他男性的淡淡味道袭来,满满的围绕在柳欣然的周围。   身子被圈,亲密无间,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使柳欣然呼吸有些不畅。当然,这种不畅不是因为她被诱惑,心动的无法自已,而是林遗音这破身子实在底子太差,稍有不适便难受的厉害。   背抵着树,双眼直看着前方,由于距离被拉近了,柳欣然得以更好的看清玉无轩的样貌。   如果说到俊美,那玉无轩绝对是上帝的宠儿,没得二话可讲。帅气的眉毛,勾魂的眼眸,挺拔的鼻子,俊美的薄唇,不论是从正面还是侧面,都那么英毅,完美的无懈可击!   如此长相,怕是世间再难找出第二个人吧!这于天下女子,究竟是幸,或是不幸?   柳欣然默默想着,表情淡然,深知此时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冷漠无心,视女人为可以任由他愚弄、戏耍的男子,心中不禁冷意,微微嗤笑。   “音儿……”再一次,玉无轩轻轻的唤着,那满是深情的表情,直令得人一阵精神恍惚。   如果柳欣然是其他人,在见到如此的玉无轩时,早就面红耳赤,全身酸软的如一滩烂泥般倒在他的怀中,一动不动,而后紧紧的闭上眼,献上自己的红唇,等待那蚀骨的一吻,或是更多。   可是如果终是如果,她柳欣然又岂能是别人,花痴肤浅,轻易动心?   风,轻轻的吹,渐渐变的有些大,枝头沙沙摇曳中,瓣羽飘然的落,而树下,贴近的两人默默对望,风扬起他们的发丝,纠缠中紧紧交织在一起。   “音儿……”   如魅惑般的声音低低唤着,玉无轩慢慢的伸出手,温柔的想要去抚人儿那微有凌乱的留海。   温良缱绻,含情脉脉,正当这时候,在那修长好看,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她之时,柳欣然纤手一挡,然后用力一推,话语清冷且淡凉,“玉公子,人,还是要自重些的好……”   自重些的好?她的意思……是说他不自重?呵!   听闻这句话,玉无轩微有一愣,但只有一瞬间,他便恢复之前温润和若的神情。   有趣!实在有趣!还从没有哪个女子能在他这般刻意的引诱下推开自己!这个林遗音,当真和以往不一般了呢?   呵呵,原本至今日之行,他只想完成和秦修宜的赌约,让那小子以后别在自己面前提起秦沁宜。可不想有人偏偏要耍手段,欲擒故纵,那么如此,便怪不得他了。   俊眸微微而眯,似乎在忖思着什么,玉无轩心中玩味,一脸浅笑。好吧,既然某人想玩,那他就奉陪到底,反正对于女人,他有的是手段,也不急在一时……   “音儿这是在怪我,不肯原谅我……”身子被推离,玉无轩静静而站,眸底无限深情,似乎还夹有着些许的痛。   见此,柳欣然心下冷笑,站直身子,迎面而看,“玉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般对遗音,遗音将来还怎么嫁人……”   言语中有些挑衅,神色清冷的很,见着这样的柳欣然,玉无轩失声,轻轻笑了出来:“原来音儿是怕嫁不出去啊?呵呵,那你看我……”   又是那般魅惑的眼神,似乎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对自己充满自信!柳欣然嘴角轻勾,面有轻嘲。   “遗音觉得玉公子很好,和大姐简直就是上天入地,举世无双的一对璧人!玉公子,遗音很感谢你今天能来看大姐,你瞧她刚才,笑的多欢啊……”   故意奚落玉无轩,让他自视不凡!柳欣然扬眸轻笑,话语埋汰:“玉公子,我想时间也不早了,林府景色匮乏,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不如我们早些回去,以免让大姐牵挂。”   言语中满是拒绝,说罢没有一丝留念,柳欣然抬脚,就要往来时的方向走去。见此,玉无轩淡挂浅笑,并不加阻止,而是微微的转眼,静静而看:“情之所起,一往而深……音儿既然今日不肯原谅我,那我便只好明日再来……”   笑说中,玉无轩抬首,望着那漫天纷落的梨花,轻轻伸手,接住一瓣,微微凝看,那样子美的不似凡人,飘然出尘中,俊逸无边,风雅无限。   但即使如此,柳欣然看也不看一样,径自的转身,潇洒离去,只留着那一抹修白静静的在清风中,微笑而立……   ……   “小姐,小姐,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厨房中,林大小姐林若心头发糟蓬,衣衫脏污的左右忙碌,弄的房里一片凌乱,狼藉不堪。   “小姐,芡实糕不是这样做的。”见到这模样,一旁的小菊实在看不下去,不由的出声提醒,满头黑线。   “去,死丫头!你懂什么?我问过奶娘了,就是这么做的!”认真中,林若心开口,那样子不容置疑,一认到底。   “哈,好了!好了!做好了!”   掀开锅盖,蒸气直上,朦胧中,林若心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做出的糕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恩,虽然样子不是很好,但却含着我的心意,想来玉郎他应该会喜欢吧?呵呵,我得快点给他端过去,不然他可就要饿坏了。”   甜蜜中,林若心一阵手忙脚乱,一向养尊处优的她,何时服侍过人?所以动作上自然生疏僵硬。   “咦,贱丫头!玉郎人呢?他去哪了?”当兴高采烈的林若心捧着糕点站在柳欣然的面前时,人去楼空的景象让她不禁拉下脸来。   “他走了。”   “什么?走了!哼,你个贱丫头,说--是不是你缠着玉郎,把他吓跑了!”心里很愤怒,满腔热情尽付出流水,此时的林若心心情哪里会好?所以怒火中,她上前要打!   “大姐,玉公子是饿狠了,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你,所以先行回去了。但不过他说了,大姐你如此厚爱,他心下十分感动,所以明日再来,届时与你一谈风月。”   “什么!玉郎要与我一谈风月?真的吗?真的吗!”一听柳欣然这般说,林若心顿时怒气全消,心花怒放的连声问道。   见此,柳欣然点了点头,微笑说道:“是啊,不信大姐可以自己去他。”   “信,我信!哈,玉郎要跟我谈风月,玉郎要跟我谈风月……”林若心红着脸,满心幸福的念道,双手娇羞的放在面前,不断的扭拧着,十足一副发情的模样。   “对了!我得再去写一封情信,等明天玉郎来了,我好当面念给他听,他一定会很喜欢的!”忽然想起了这事,林若心说罢飞一般的冲了出去,不顾身后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菊,哭丧着脸拼命追着。   柳欣然一阵恶寒的看着这情景,头顶一行乌鸦飞过,不过当她想起今日玉无轩的种种表现时,不禁表情又变的深邃:玉无轩,你在玩把戏……   【028】母女谈话   经的张媒婆一闹,黄家的婚事算是黄了,柳欣然回房,乐滋滋的躺在床上,悠然的闭着眼睛,笑意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这边房内有人欢喜,但那边的情况可就不同了。只见林二小姐林若洁拐着受伤的脚回到房里,这还没关上门,就已经开始大发脾气!   “该死的黄顺开,还想要本小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愤怒中,林若心一把拂下桌上的茶具,然后在听到一阵哐啷声响后,满脸恶狠狠的说道!   “洁儿,别生气了,娘是不会让嫁给那个糟老头的,你放心。”二姨娘由后赶来,看见这满地狼藉,不住的上前开口劝慰道。   闻言,那林若洁不听,又是一阵胡乱发泄,将屋子里的东西砸的乱七八糟的,边砸还边不住的骂道。   “该死的姓黄的!该死的张媒婆!敢说我是庶?瞎了你们的狗眼!”   一把抓住屋内的一个半人多高的青瓷花瓶,林若洁狠狠的用力一推,顷刻间只听“啪”的一声,花瓶倒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那蹦起的碎片差点划到二姨娘的身上,引的她一阵惊呼。   “洁儿,别闹了!你在别人眼里一向都是高贵温婉的,要是被人看见你此刻的模样,那这么多年来你的努力岂不就是白费了吗?”   拉住自己的女儿,用力的将她摁坐在椅子上,二姨娘说话,语重心长。   “我何尝不想保持优雅?何尝想让人看见我这般?只是那些人实在欺人太盛,我气不过嘛!”愤怒中,林若洁用手拍打着桌子,表情阴狠。   见此,二姨娘伸手摸着她后背,意在帮她顺气,“好了,好了,洁儿,快消消气,别闹了。”   “娘,我不服气!明明你现在都已经是当家主母了,为什么他们还要说我是庶出!哼,我是嫡,是嫡!”   狠狠的敲这桌面,林若心满是气愤,她咬牙切齿,一脸的怒火中烧,“那个老不死的黄顺开,给他找了个小妾还不知足,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所谓!哼!”   “哎,对啊,这事说来也奇怪,明明那黄家之前和我们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变卦了呢?”二姨娘此时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由的疑惑出声。   “还能怎么?肯定是那黄老头听说林遗音那贱丫头是个药罐子,整天病病歪歪的,娶回去指不定是谁先死呢?所以这才反的悔,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了,该死!”   林若洁想当然的猜测,将怒气引到了柳欣然的身上,此时,她猛的抬眼,对着二姨娘说道:“娘,爹这是怎么回事?那月如霜都死了四年了,他怎么还想着她!该死的贱人,果然是个狐狸精,连死了都还要祸害人!”   “唉,洁儿,娘又何尝想这样?只是你爹他--”一说到此事,二姨娘苦恨不打一处来,不由的面色随之不好了起来。   “娘,我不管,我要做嫡女!都是那个该死的肥婆挡路,要是她死了,我就--”林若洁恶狠狠的咒骂林若心,可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二姨娘一把堵住了嘴。   “洁儿,你可不能害若心,她是小姐唯一的骨肉,不是遗音那贱丫头!”听都自己的女儿有这种想法,二姨娘立刻出声,打消劝说。   闻言,林若洁双眼直翻,表情不屑:“娘,难怪你一辈子翻不了身!以前是人家的使唤丫头,现在是人家的填房妾室,什么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做一次主!”   “你这丫头--不行!不管怎么说,我不允许你动若洁,小姐生前待我不薄,我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害她最后一点血脉。若是你心里有气,尽可撒到遗音那丫头身上去,反正她跟她娘都是一样的下贱!”   二姨娘说话间,紧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见此,林若洁撇了撇嘴,一脸不情不愿的道:“好吧,以后只要那个肥婆不挡我着的路,我就不会动她。”   “嗯。”   听闻女儿这般说,二姨娘放心,随口又问起了其他:“洁儿,那遗音呢?你准备怎么对付她?我本想着趁老爷不在时就此将她嫁掉,顺便还赚点银两,可谁知到头来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给他姓黄的赚了个大便宜,真是气死我了!”   想起了钱,又想起了自己刚才摔的那一跤,二姨娘心头气极,说话的口气都有些变了。   “放心吧,娘!那个贱丫头竟敢用椅子来压我,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咽下的!哼,她不是不想嫁吗?那我就偏偏要让她嫁!”   阴毒中,林若洁眼神幽幽,一看就知道事在想什么坏点子。   见此,二姨娘上前,摸着她的头发微笑开口:“洁儿,说到嫁人,你也是时候了,都十六了呢……”   “娘,我明白,只是我不想像其他人一样随随便便就将自己嫁掉!我林若洁今生,一定要做人上人,要高居枝头俯视那些曾经小看我的人!”   话语中,带着几分坚信与肯定,林若洁双眼正视前方,眼中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那被万人高捧的显赫模样!   “呵,林若心那个呆子,占着嫡女的身份却不知好好利用,偏偏去迷恋那个什么玉无轩?哼,只不过是天凌第一公子,长的好看些罢了,比的了那些皇亲国戚吗?”似乎在有感而发些什么,林若洁撅起红唇,脸色鄙夷。   见此,那二姨娘扬唇一笑,随之坐了下来道:“这样不正好吗?少个人来跟你竞争宸王!洁儿,娘有些不明白,如果你要攀上高枝,那选的人应该是太子凤萧,抑或是如今深的百姓推崇的九皇子凤茗,但为什么你却独独选了个不思上进的七皇子凤芷呢?”   “娘,这你就错了。”   听了二姨娘的话,林若洁微微一笑,那神情玩味,似乎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娘,我要做的是正妻!那太子虽好,却已成婚,我若去了,不过是个妾,有什么地位可言?再者那九皇子,所说他在天凌声望极高,但怎么也摆脱不了庶子的身份,以后混的好了也许能封个王当当,混的不好……哼哼。”   接下去的话,林若洁没有继续说出,而是话锋一转谈起了凤芷,“娘,虽说七殿下为人不思上进,但怎么说也是皇后之子,而且已经封王!再者,七殿下长相俊美,尚未成婚,洁儿若是能嫁他,此生荣华,必定享之不尽!”   “可是洁儿,听说七殿下为人生冷,我怕他对你--”   “娘,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越是表面生冷的男人,内心就越火热!七殿下如今,是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让他动心的人,以后一旦遇上了,那感情便犹如岩浆喷涌,一发不可收拾!而我--林若洁,便就是那个令他如此的人!”   说话间,林若洁扬眉,那明艳的脸上露出的一抹自信满满的笑容……   【029】陪衬   二姨娘看到自己的女儿这般“雄心壮志”,心中自是欣慰,但不过她转念一想,神色稍有些担忧:“洁儿,你喜欢七殿下可以,但是又怎么能保证七殿下也喜欢你呢?虽然你知书达理,姿色不错,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那七殿下毕竟是皇亲国戚,身边美女如云,你又有什么方法另他对你动心呢?”   “娘,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女儿既然此时敢说,那自是有自己的办法。”林若洁笑着回答江春梅,那自信的眼眸中不禁充满了光彩。   “办法?”见此,二姨娘江春梅不解,不由的疑惑出声,眼中透露出询问的讯号。   见她这般,林若洁伸手握住她的手,成竹在胸的开口道:“娘,难道你忘了?这再过几日,便是我天凌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届时,所有的上层名流,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小姐都会应邀参加,而七殿下也不例外。”   “洁儿,你确定七殿下会参加吗?娘可听说他性冷,以往每次这种活动他都不感兴趣。”二姨娘疑异。   “放心吧,娘。女儿都已经打听好了,这一次七殿下他,一定会来!”   紧了紧江春梅的手,随即放开,林若洁笑颜如花:“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要好好表现,一定得让七殿下对我上心……”   说话中,林若洁抬起了头,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直反应出她此时内心的活动,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活动!   第二天,玉无轩说好了要来,可到了下午的时候也不见他的踪影,看样子是不会出现了。   他不来,柳欣然毫不在意,乐的悠闲的打打太极,休息休息,好好考虑考虑自己下一步该走的方向。   本以为这事儿就这样了了,玉无轩只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并不当真!可是到了傍晚的时候,小桃拿了封信笺走了进来,边说边交由她手中:“小姐,玉公子的信。”   “玉无轩?”柳欣然闻言轻轻挑眉,既意外但又不意外的接过信,慢慢看着。   只见干净洁白的信面被封的好好的,上面一个简洁的“音”字,隐约朦胧的道出了写信人对收信人暧昧之感。   柳欣然淡笑的静看着那个“音”字,飘洒隽逸的笔锋中,无一不处的透露出轻狂,真当字如其人,人映其字。   轻狂?傲慢?   心下一阵冷笑,柳欣然随手打开信封,拿出纸笺,平展开来。呵,她到想看看这个玉无轩,究竟玩的什么把戏?   纸笺展开,内容而现,只见上面没太多东西,只画了一张低叹凝眸的美人图,神态状似柳欣然,旁边还提了一首诗,“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一首五言之诗,字里行间显现出挑逗暧昧的情意,柳欣然见此,秀美的眉头不禁的拧在一起,那握着信纸的纤手也不由的微微攥紧,脸色一片沉然。玉无轩,你这是在勾引……   不知对方为什么会有此举的柳欣然,静静的看着信,回想起这两日玉无轩的举动,虽然不能猜出其中的赌约,但却是深知对方定不怀好意……   不怀好意?呵呵!   柳欣然勾唇微微一笑,视线向下移去,只见在诗与图的下面,一行好看的楷体小字跃然纸上,不同于先前的张狂,而是一股舒心的清隽,逼人的俊气。   “明日东湖相邀,泛舟一游。”   明日?泛舟?看着这简短俊美的十个字,柳欣然眼底玩味,神情戏谑。   既然相约明日,那这么说今天他是不会来?呵呵,玉无轩啊玉无轩,你可不愧是拿捏人心,玩转感情的高手?够手段!但是只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我柳欣然不是林遗音,对你……没有半分情意。   原本,如果柳欣然对玉无轩有情,那么在他许诺今日会来之时一定会开心万分,所以相应的,当他未如期赴约之后,则心里自然是伤心不已!   一个动情的女子,被自己心爱的男子爽约,那种落寞彷徨的失望感,必定会折磨的她心头窒息!可是这时,如果男子送来一点慰藉或是关怀,那么女子定然大为所动,心扉敞开,于是接下来的一切事情,就顺理成章的好办多了……   玉无轩以为柳欣然在欲擒故纵,心里仍是在想着他的,所以便用了这一招,先予以希望,再使之失望,然后等在柳欣然最为脆弱无助的时候出手,一举攻破她那道心底防线,将她俘获!呵呵,看来这一次,他倒是用心……   有些事其实你越用心,就越证明你心里有鬼,柳欣然此时奚笑着将信折好,随意的丢在一旁,然后目光沉敛,讳莫如深。   “小姐,这……”见到这情形,小桃担忧,迟疑中开口。   闻言,知道她想要说什么的柳欣然,微微的闭上眼,声音淡然:“放心吧,我不会去的。”切,当她柳欣然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花痴吗?见他的鬼去吧!   柳欣然暗嗤,轻靠椅背,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动响,是林大小姐林若心前来兴师问罪了!   “贱丫头,你敢骗我!你明明说玉郎他今天会来的,可结果呢--”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却一副气势汹汹的林若心,横眉怒对的瞪着柳欣然,口中骂道。   见此,柳欣然抬眼,在见到林若心那壮实的身子兀然的挡住了自己面前的阳光时,不禁轻笑,朱唇启道:“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了……”   “什么?你耍我!”   林若心本就脾气暴躁,一听这话,想起了自己今天从日出等到日落的望眼欲穿,心中委屈加气愤,说罢扬手上来要打。   “等等!”这时,已基本摸清她脾性的柳欣然,一句叫唤,打断了她的动作。   “大姐,别急嘛,听遗音把话讲完。”   “什么话?你说!”胸无城府,脑无点墨,林若心被人玩转的板着脸,样子好似不耐烦的发问。哼,她到要听听这贱丫头到底诡辩些什么!   “大姐,玉公子今日有事不能前来,自知过意不去,所以特命人通知我,让我代为转达大姐,明日东湖,泛舟一游。”   “啊,玉郎邀我去泛舟?真的吗!”变脸变的比什么都快,此时林若心一听柳欣然这话,立刻眉开眼笑,但不过同时,她也有些狐疑。   “为什么玉郎邀我去泛舟,却会通知你呢?他可以自己跟我说呀?”   “哎呀,我的好姐姐!人家玉公子这不是不好意思怕你怪罪吗?所以不敢直接跟你说。”说的仿佛煞有介事,柳欣然一脸面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谎,牛皮吹的哄哄的。   闻言,林若心满脸飞红,欲娇还羞:“咦,讨厌!玉郎真是的,人家怎么会怪他呢?这开心还来不及呢?嗯~~”   发嗲的扭着壮实的身子,林若心撒娇,一音三调,那造作的模样看的柳欣然心头一阵寒冷,眼前乌鸦满天。额,拜托,您当您老是阿娇啊?很傻很天真……   柳欣然不想去,找了林若心代替,原本以为这样就OK了,可她没料到的是,当天晚上,林若心也收到了玉无轩的一封信,那信上面说让她明日务必要带林三小姐一同前去,因为是鲜花者,总需要绿叶来陪衬……   【030】游湖   不知道谁是鲜花?谁是绿叶?总之第二天,还在睡意朦胧中的柳欣然便被林若心一把拉了起来,然后在简单的梳洗换装后,被迫的随之跟了出去。。   春鸣早,风姿这边独好,走在微波荡漾的东湖边,阳光洒照在水面上,不禁闪耀起粼粼的亮光,氤溢着淡淡的波晕。   因为是被林若心拉着,所以今日小桃没能跟出,柳欣然四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由的为玉无轩轻轻感叹:呵,还真是会选,挑了个风景这么美的地方,很适合怀春的男女谈谈情,说说爱,随便再风月风月。   “大姐,不是你来就好了吗,拉我一起做什么?”   “呵呵,玉郎说了,鲜花需要绿叶配!拉你一起,自然是来给我做陪衬的,你可不要多想……”心情极好,笑容极欢,林若心愉悦的说着,放眼四下寻找她的郎君。   听了她的话,柳欣然轻屑的挑了挑眉,感觉很是无聊随处而看,却是在不远的湖边,看见了一抹翩然出尘,飘逸若仙的身影,静静的迎着风,俊美如斯的站立着。   “是玉郎--”   林若心惊喜的一声叫唤,接着快步向前走去,而跟在她身面的柳欣然,则是一脸提不起一点兴致的慢步走着,表情平淡。   “玉郎!”人影未近声先至,林若心笑容灿烂,满面红光。   见此,一身风雅纤白的玉无轩点头轻笑,宛若煦风拂面,顿时暖人心田。   被他这般俊美的样子所深深吸引,林若心一阵心驰神荡,不由脸颊红的更甚,直看得一旁的秦修宜鼻中冷哼一阵,鄙夷翻眼。   “无轩,今日可是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了,你若输了,可得记得乖乖约请沁宜哦……”戏笑中,秦修宜看着柳欣然的身影慢慢靠近,不由的低声开口,话语悠悠。   闻言,玉无轩俊美的薄唇微微一勾,那自负的神情很是魅惑:“放心,她逃不掉的。”   “呵呵,那如此……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对话中,秦修宜玩味起眼,直看着面前走近的两人,不由的出声讽刺:“呵,好久不见了,林大小姐,林三小姐。”   “哦,是秦公子啊,好久不见。”微笑中,林若心羞涩回答,那模样端庄淑婉,直令得秦修宜心中一阵想吐!MD,装什么装?又不是没看过你泼辣的样子,恶心死了!   林秦两家向来不合,家人见面总是针锋相对,如果此时不是因为玉无轩在的话,那林若心早就叉腰开骂了!可是今天不同,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心爱的人看到她彪悍的一面,所以不管怎样,她忍了。   秦修宜没好脸色的瞟过林若心、柳欣然,接着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一来他是懒的理会林家之人,二来今天他不是主角,只是跟来见证无轩是如何撕破某人虚伪的嘴脸罢了。   秦修宜没有好脸色,柳欣然自然也没有好脸色,反正她又不介意玉无轩如何想她,没必要装模作样!   “大小姐,三小姐,你们这阵,可让无轩好等呢……”轻柔的,笑说出声,玉无轩一脸温和,星眸璀璨。   见此,那林若心又是一阵心驰神荡,不由的失神低喃:“玉郎……”   听到叫唤,一丝厌恶的神情迅速的自玉无轩的眼中一闪而过,虽只是一瞬间,但却清晰的被柳欣然捕捉了到。哼,假面的男人,看你想做什么?   “大小姐,三小姐,今日天公作美,清风为媒,不如我们移步湖上,划浆泛舟吧。”温润的表情,玉无轩微微笑着,修手轻指,直指向一旁的轻盈扁舟。   “好,玉郎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声答应,含羞同意,于是一同四人,便在林若心极尽花痴般的表情中踏上了船。   船桨划开了水面,潇洒自在,墨发在风的吹拂下,优美飘扬,无限惬意!但比起林若心那兴奋不已,满脸雀跃的模样,柳欣然则显得的一脸无趣,兴致缺缺。   呵,没有兴致么?   将这些都尽收眼底的玉无轩,眼见着柳欣然这般表情,心下冷篾,但面子上,却更加温情如水,良若惑人。   “两边春色相对出,一叶轻舟自逍遥……”   清风吹过时,玉无轩风逸无限的轻吟出这两句诗来,那儒雅文质的书卷气息,顿时破墨而出,满满的充斥在他的周身。   见此,林若心感觉自己喜欢的都快要晕了,不由的双手紧握,一颗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玉郎,这诗作的真好!”感慨中,林若心两眼泛光,口中不住赞道。   闻言,玉无轩转头,凝眸低魅,话语幽然:“真的么?”   “当然,当然!这天下间,就数玉郎你的文采最好了!”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此刻的林若心,面若桃花,春意在怀。   “可是貌似三小姐不这么认为呢。”微挑眉毛,俊美邪魅,玉无轩朝着柳欣然淡淡的笑,那笑容里,包含着别样的意味,不同的深长……   “哎呀,玉郎,你别管这丫头,她什么都不懂,就一个白痴!哪里能明白你的风雅,你的才华!”鄙弃劝说中,林若心开口说道。   闻言,柳欣然心头讥笑,转脸看向别处。切,不懂就不懂吧,反正她也不敢兴趣!只是林若心,你敢不敢再恶心点?   将柳欣然这一系列的漫不经心看在眼里,玉无轩心下玩味她演的不错的同时,举眸直看,神情戏然。   这时候,不明其意的林若心一声娇笑,低着头盈盈而道:“玉郎,我也作了几首诗,现在念于你听可好?”   趁机想将自己准备好的情诗献于玉无轩,林若心此时站起身来,然后一手放在胸口,一手轻扬在半空,然后一个深呼吸,一脸直抒胸臆的模样道,“啊,玉郎!天若有情天亦老,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相--”   林若心深情加投入的朗诵,在柳欣然鸡皮疙瘩满地掉,在秦修宜恶寒的不由收紧起双臂,在玉无轩温润淡若,但眸底却是一片冰寒之时,一个“许”字没有念出,船身一歪,她那壮实的身子也随之失衡,一头向船边的湖里栽去!   “大小姐!”一见林若心失衡,玉无轩“毫无半丝”的惊讶出声,然后伸手去拉。   可是他那一副儒雅风逸,文质彬彬的“瘦弱”身材,又怎能拉的住林若心那吨位级的身子呢?于是阻拦不及之下,只得眼睁睁听到“嘭”的一声,水花四溅,林大小姐她--落水了!   【031】早已动心   “玉郎!玉郎!”   林若心壮实的身体在湖里扑腾,边扑口中还边不断的叫唤着,激起波纹无数,溅起水花万千。。   见此,玉无轩故作惊讶,连声说要来救,可是那动作慢条斯理,好整以暇,全然与他口中的急切不成正比!   柳欣然玩味的看这一切,并不动声色,因为就在刚才,她分明的看到了在林若心深情朗诵之时,玉无轩手中那不着痕迹的小动作,于是间嘴角不由微微撇起。   呵,果然是虚伪假面的臭男人!你不爱听就不听呗,把人家弄下水干啥?虽说刚才的诗的确恶心肉麻了点,可这毕竟阳春三月的,落到水里,还是会有些冷的……   柳欣然意味深长的看着,这时候,秦修宜哈哈大笑,很没形象的前俯后仰,而玉无轩则一脸温柔,淡笑的和若暖煦。   “大小姐,你等等,无轩这就来救你。”说话间,玉无轩将浆递到了林若心的面前,然后轻笑的说着,丰神俊秀。   见此,林若心一把抓住船浆,死死的抱住,“玉郎,救我!救我!”   “好,这就来。”   温润中,玉无轩开始用力,想用船浆将林若心拉起,可是大家都知道的,这书生嘛,百无一用,手不缚鸡,于是乎“文弱”的第一公子,又怎么能拉的动那挣扎在水里,全身湿淋的林大小姐呢?   结果几经“全力”之下,玉无轩“气喘吁吁”,无奈的苦着脸,口气颇为自责道:“大小姐,都怪无轩不好,邀你今日出来游湖,结果发生了这种事。无轩无力,实力拉不起小姐你,心里深感歉意,不如这样吧,这里离岸上也不远了,小姐就先在水里拉一会儿,我和修宜快些划,争取早一点到对岸。”   玉无轩温柔的话语,专注的神情,令得一旁明其用意的秦修宜捂肚直笑。   而此时在水里的林若心一听这话,本是不愿,下意识的想张口反驳!可不知为什么,当她满腔不的对上玉无轩那双深邃而璀璨的眼眸时,她的怒意便变成的娇羞,软软嗲嗲的点了点头,口中善解人意的顺从道:“好,玉郎,那你要快些划哦,人家、人家会冷……”   一阵恶心,玉无轩嘴角紧抿,虽脸挂笑容,但心底漠凉,“好,我会的!大小姐果然知书达理,温良淑婉,三月湖水这么冰冷,小姐也还愿忍受着照顾我等,无轩心里,实在感动无比。”   说话间,玉无轩拿起另一支浆,开始划了起来,那样子很是“卖力”,似乎一心想早些靠岸,助其摆脱寒冷。可是由于他“力气”小嘛,心有余而力不足,虽划了半天,但船却只前进了一点点……   三月的水其实是很刺骨的,那林若心在水里都冻的直哆嗦了,可是由于玉无轩的一句话,她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双颊绯红的跟天边的云彩有的一拼!呵呵,这么些年了,玉郎还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和她说过这么多话,她实在是好开心,好幸福哟~~   林若心这边美滋滋的犯着花痴,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场两男对她的态度,只那独自欢喜,心如撞鹿。   见此,柳欣然心下轻嗤,冷笑感叹:唉,可怜的娃,居然被人玩弄至此还偷着乐,真是有够天真有够傻的……   岸上繁华三千,美丽绚烂,柳欣然心知肚明的知晓玉、秦二人的用意,终于在悠然的晃晃悠悠中,缓慢靠岸。   “修宜,你陪大小姐呆一会,我和三小姐去林子里捡些树枝来生火。”理由很是充分,冠冕堂皇的将人两两分开,此时,秦修宜会意的点头一笑,满口答应:“好,无轩,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林大小姐的。”   一脸嬉笑,满是一副“等你好消息”的样子,若不是看在此,以秦修宜对林家的偏见,他是打死也不会和林若心待在一起的!   “嗯。”一声轻应,不知道是答的秦修宜哪一层意思,玉无轩点头,轻轻而笑。   “玉郎,我不秦修宜陪,我要你陪!”冻的全身直抖的林若心,一听玉无轩此时要跟柳欣然去捡柴,不由的叫出声来,模样撒娇。   见状,玉无轩一个魅惑的表情,低低说了一个“乖”字,而后转眸,柔笑的对柳欣然示意,与之一同前去。   林若心张着嘴,完全沉浸在刚才玉无轩的表情中,呆呆的不可自拔,连同玉无轩离去都不知道,直看得一旁的秦修宜连声冷斥,满脸不屑!切,果然林家的人,都是下贱的!   春日游,花瓣吹满头。走在这一大片繁茂盛密的海棠花林里,伴随着阵阵随风而落的艳红,玉无轩优哉游哉,惬意无比,全然没有半丝要去捡柴的神意。   绯红纷扬,点点迷醉,人间仙境,自是良辰好景,美不胜收!   站于树下,玉无轩一身月白,明眸浅动,微笑唇边,话语中带着淡淡的蛊惑:“今年的海棠,真美!就如音儿的笑容,令人迷醉……”   话语间,玉无轩深情款款,回眸转身,两眼凝望,表情脉脉。   见此,柳欣然很想大笑出声,捧腹而问,哥哥,眼瞎了吧?她今日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笑过一下,又何来的笑与花娇?呵,拜托,扯谎也要扯的靠谱些吧?别他丫的闭着眼睛胡口乱绉行不?   柳欣然心中暗嗤,很想打上前一巴掌掉他的伪善,不过自刚才她见他与秦修宜低声私语的样子,便知这几日一切的异常举动皆会在今天解开,所以当下,她选择忍。   落红飘飞,绚美无尽,一身俊逸的玉无轩静静看着,见柳欣然无所反应,不禁薄唇微勾,笑意缱绻。   “音儿,可还喜欢我送于你的画?”   话题提到了昨日的那张美人图,柳欣然明白其实玉无轩此刻不是要说画,而是想借画来引出旁边的那几句诗,于是不由脸色微微而讥。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玉公子当真好文采,不过只可惜,遗音就如大姐所说,是白痴一只,不能明白其中深意,还望公子见谅……”   言语中满是拒绝与冷漠,玉无轩无视于这些,单手负立的轻抬起头,在望着这满树的嫣红时,话语悠悠:“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在音儿的身上,就有这样一种淡淡忧思,浅浅的怜意,娇柔的与此景辉映,深切动人。”   似乎在夸柳欣然身上有着黛玉般的气质,但实则柳欣然明白对于这样的女子,他玉无轩心里是反感无遗的!哼,明明是不喜欢,却偏偏要说成喜欢,他玉无轩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不是一般的高呢?   满满的皆是讽刺,柳欣然平静着脸不说话。   见此,玉无轩上前,握起她的手放于心口,然后话语柔和而又温煦,似乎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些的引诱,一丝丝的魅惑:“音儿,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还在气我当日?我错了,请你原谅,因为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对你……早已动心。”   【032】过肩摔   玉无轩含情脉脉,轻拉着柳欣然靠向自己。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而这时,柳欣然玩味的扬眉,话语衅然:“玉公子,你不是要帮大姐捡柴生火的吗?怎么却是在此跟遗音磨叽起风月来了?要知道你这样,可是会很伤大姐的心呢。”   柳欣然话语侃侃,隐有讽刺之意。   闻言,玉无轩淡然一笑,满眼柔情:“别人伤心不管,我只管我的音儿,是不是伤心……音儿,难道你就真的不再爱我,不肯再说一句喜欢我吗?音儿,你可知道,在见不到你对我笑的这些日子里,我的心里,有多煎熬?”   紧紧的拉着柳欣然的手按向自己的胸膛,玉无轩凝眸,性感优美的薄唇微微而抿。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以及那一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如果柳欣然此刻意志薄弱,她早就一头扎进玉无轩的怀里,沉溺的再也不想出来!   但可是如果永远只是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假设,此时的柳欣然,屑笑一声,微微推开两人彼此间的距离,脸色冷淡:“玉公子,这样很好玩吗?故意使人落水,借口跑来与我大诉情肠,这样将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感觉,真的很好玩吗?”   懒的陪他演下去,柳欣然直言而道,然后甩手欲走。可是这时候,玉无轩并未松手,而是一声淡笑一个用力,将已经转身的柳欣然猛的拉回,然后满满的,抱个满怀!   “玉无轩!”   身体无间隙的紧密接触,让柳欣然不悦的皱起眉头,冷喝出声!   但此时,玉无轩并不理会她的不满,而是紧抱着她,十分暧昧轻佻的低下头,慢慢贴近,一股专属于他男性的如兰的气息,顿时扑入柳欣然的鼻中。   “音儿,当日你口口声声说今生不求为妻为妾,只想静静的呆在我身边,如今种种,言犹在耳,可是为什么你却变了呢?是无轩不再吸引你?还是你在故意……”   说话中,玉无轩双手紧搂住柳欣然,在感受到她微含药香的娇软身子,俊面明朗的轻笑,低头微凑到她的耳垂边,呵气如兰,挑逗戏谑。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动作,柳欣然全身一怔,心下不由怒意油然,脸色冷骤。玉无轩,他当她是什么!   伸手就要去推,不要此刻的靠近!可那玉无轩似乎早就知晓她的用意,一手抓住她的双腕高举过头,一手紧环住她的腰身使之更为贴近,而后眉头轻轻一挑,俊脸邪魅,话语中满是邪佞的意味。   “音儿,你这般乱动,可是在邀请我呢……”一个坏笑,玉无轩说罢低头,在霸道强硬中,他准确的覆上了柳欣然的嘴唇,而后反转,在那里碾咬啃舐。   “唔--”   唇与唇触碰的那一刹那,柳欣然双目圆睁,全身奋力挣扎!她不想玉无轩真的狂妄至此,一颗心满是愤怒!   双手被缚,嘴唇被封,柳欣然整个人反抗,可谁知不管她怎么反抗,玉无轩的双手始终牢牢的紧握,容不得她挣脱半分。呵,刚才划船的时候不是还很文弱吗,怎么这会儿倒是强而有力了?   唇上的纠缠炙热而狂野,缠绵而激烈!愤怒中,柳欣然听到了玉无轩那淡淡的笑声,轻狂而又戏谑:“音儿,你明明喜欢我,明明抗拒不了我,又何必自欺欺人的故作姿态呢?承认吧!只要你承认,或许我会考虑给你一个接近我的机会……”   蔑视的,满是轻屑的话,高姿态的在柳欣然耳边响起,玉无轩仿佛如那高高在上的神人般,向下施舍着他无尚的恩典,而被他施舍的,则应该感恩戴德的三跪九叩,五体膜拜的卑微的身子,双手高举着恭谨的等待!   温热的吻,霸道但却极其灵巧的肆意在柳欣然口中掠夺着,这时候,柳欣然双拳握紧,脸色阴沉的骇人!如果不是现下林遗音的这副破身子实在太不争气,她定一早上前,打破他的嘴脸,打得他满地找牙!   唇齿间,玉无轩还在放肆的深入,吮攫着她的美好,深深索取!而与此同时,他那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俊脸也在渐渐放大,带着猖狂,带着嚣张!   柳欣然心头盛怒,毫不犹豫的张口重重而咬,于是顿时间两人口中一片腥甜,满是血腥之气的萦绕。   似乎没料到人儿会如此,玉无轩吃痛,微微一顿!而就是他这一顿中,使得柳欣然抓住机会迅速速反击,猛的的弓起腿,朝他的胯下狠狠攻去!   怀中之人的灵活反应,令玉无轩微微一愣,而后在知其对方的用意后,身子敏捷的一让,动作潇洒。   躲过柳欣然的攻击,玉无轩玩味,抬头笑笑的想说什么,可是这时候,他没料到原先的那一记弓腿只不过是一个障眼的幌子,而正餐--却是此时狠厉且叫啸的掌风!   为避攻击,玉无轩身侧去挡,从而松开了手中的束缚,也正是这时候,柳欣然双手得意活动,于是奋力挣脱之下,她纤手一扬,用足力气,只听“啪”的一声,一个深红的五指掌印,便清晰赫然的印在玉无轩那张俊美无俦的玉脸上!   有道是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此时,那林遗音的身子虽然虚弱,但因为柳欣然盛怒在胸,一个巴掌甩下后,竟也将玉无轩的脸甩侧到一边,虽嘴角没有流血,但却可见艳红的伤痕。   “玉无轩,谁喜欢你?谁要你可笑的机会?告诉你,收起你的自以为是,本姑娘不屑!也不稀罕!”   冷冷的话语,没有一丝的温度,此时的柳欣然,如万年寒冰般全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直足以将周边之物冻伤!   一记冷屑,转身走人,不想再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柳欣然寒袖一拂,身影清绝!   可是当她还没走出两步时,玉无轩一个伸手要来拉她!而就在手与衣服触碰的同时,柳欣然心头一怒,一个停顿,双手握紧,而后身子一侧,肩膀一抬,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凌空划起,紧接着只听“嘭”的一声,玉无轩的身子便被重重的甩在了地上,顿时激起落瓣一片,嫣红无数!   【033】知晓   一记过肩摔,四两拨千斤!本因摔的轻松自若,潇洒自如,但因为林遗音的这副破身子实在太差劲,用力之下,柳欣然竟喘着粗气,脸色觉得微红!   一身浅白,躺仰在地,玉无轩双眼而睁,似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柳欣然,表情错愕,衣衫凌乱,神态略有不堪!   她居然……   讶然的神情,只有一刻的显示,但随即又恢复了原先的淡定,此刻的玉无轩,微敛下眼眸,静静的低躺而看。请使用http://访问本站。   场上,静悄悄的,两人彼此对视,都不言语,只有眸光,各自在眼底暗暗流动。   “玉郎--”   一声惊叫,划破了长空,这时候,原来左等不见来人的林若心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寻迹跟了过来,在看到眼前的这般情景后,不由的惊讶出声,表情惊措!   而立于她身后的秦修宜,此时虽没有如她这般失态,但那张的可以容纳下一只鸡蛋的嘴巴,正满满的表现他内心的惊骇: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要林遗音坦白的吗?怎么坦着坦着,无轩就给坦到地上了?而且样子似乎还很狼狈……   秦修宜不解,正欲问个究竟,可还不待他上前,林若心一声嚎叫,壮实的身子飞速的快奔,那一片的衣服紧紧的包裹着肥肉,随着跑动而上下左右扎眼的摇晃!   “玉郎,你怎么躺在地上!你这脸……”关切的看着玉无轩,林若心着急,说罢就要伸手欲去扶。   可是这时候,就在她手快接触到对方的身子之时却猛然嘎止,而后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石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方向,表情呆滞!   表情呆滞?为什么?   柳欣然抬眼去望,这一望之下却是明白了原因。原来刚才在摔倒中,玉无轩的衣服不慎散开,此时正露出了那一大片美好健硕的胸膛,性感而又撩人。呵,分明身材man的很,还偏偏要装的文弱?这个玉无轩,还真够虚伪!   冷眼的看着这一切,柳欣然嘴角微凝着讽刺。而这时,在林若心痴迷般炙热的注视下,玉无轩不紧不慢的坐起身,朝她微微一笑,而后动作优雅无比伸出手,俊脸邪魅道,“好看吗……”   一句半是挑逗的话语,顿时让林若心红煞了脸庞,害羞的低下了头。只见在此之下,玉无轩虽面上含笑,但眸下却是漠凉的微微一扫,而后慢条斯理的拉过衣衫,遮住春光,神情和若浅淡的站起身,表情自若,从容而笑。   一脸淡静,优雅无双,凝眸中,玉无轩修手轻抬,拇指擦过唇角,虽周身有些狼狈,但举手投足中,却满是贵气与悠然。这个男人,仿佛在什么时候下都那么仪态万千,风逸无限!   看着如此的玉无轩,即使在不堪中都不忘戏屑的玩转女人,柳欣然心下冷哼,眼色更沉。   而与此同时,看着如此的柳欣然,玉无轩也深沉,一双璀璨如星的明眸中,充满了玩佞。   呵,她打他?居然敢打他?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过哪一个女人敢打他?她林遗音,是第一个!第一个……   挑眉中,玉无轩微敛下眼,似有幽深,那俊美的脸庞并没有因上面的五指红印而显得失色,却反而更添了几分妖娆,几丝性感!   见此情景,柳欣然毫无退惧,一双清眸静静对视,眼底,有挑衅,也有轻蔑!   秦修宜张大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那鲜红印痕,眼睛瞪的牛大牛大,可赛铃铛!   天哪,该不会是林遗音动的手吧?她也忍心?难道是真的转性了?呵,他们天凌的大众情人,从来对女人都是游刃有余,玩转鼓掌的第一公子,居然有一天也会遭受女人的掌掴?这世道,还实在是有趣的紧,有趣的紧!   秦修宜意味的看着,看着玉无轩的淡笑,看着柳欣然的清冷,再看着林若心的痴呆,不由间好整以暇,勾唇角戏笑!嘿嘿,虽然他是很讨厌林家姐妹,但是能看到无轩吃瘪,那貌似也不错!   “林遗音,你当真不爱我?”站着身子,玉无轩俊面含笑,莫测的眼眸中满是写着深意,教人看之不懂。   “不喜欢!一点儿--也不!”一个轻笑,冷蔑而答,柳欣然一个潇洒转身,抬头傲然,走的全然没有半丝的留恋与不舍!   见此,秦修宜愣怔,无语直看!而一旁的玉无轩则微勾起薄唇,静静思然。   呵,这个林遗音,她还真的是以往那个懦弱胆小,愚昧可欺的三小姐吗?为什么在她的身上,却是满满充满着耀眼的锋芒,灼热的光彩,直叫人有些挪不看眼了?   玉无轩淡笑,不露声色,在眼见着那洒脱而去的身影,在回想起刚才的那个狂野而又缠绵的亲吻时,手指不由微抬,抚着嘴角。   唇齿间,还留有着她的味道,这个林遗音,貌似尝起来的味道还不错,没有像想象中那般不堪,似乎唇还特别的软,滋味还特别的甜,让人忍不住想要……   一股玩味,油然而起,兴致作祟之下,玉无轩轻狂的扬起笑脸,那表情锁定,模样仿佛在说,林遗音啊林遗音,既然你这么好玩,那我们就姑且玩上玩,呵呵……   “无轩,你输了,她没有说喜欢你,所以你得遵从我们之前的赌约哦。”不管结果如何,总之他秦修宜不吃亏,所以待柳欣然走后,他并肩上前,向玉无轩笑道。   “放心,这点代价,我还输的起。”回答中,玉无轩微笑,那俊美的模样惹起无限沉醉。   见此,秦修宜只是笑而不语,而一旁愣怔着的林若心则是一脸花痴,半个字儿都没听进去的呆呆望着玉无轩,两只眼睛直冒爱心,在回想起刚才活色生香的一幕时,止不住的鼻血喷涌而出!   都以为柳欣然走远了,所以秦、玉二人这才说的这般肆无忌惮,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虽然林遗音身子虚弱的无一是处,但是不全之下必有一精,林遗音从小听力过人,世间难寻,所以刚才那番戏谑的对话,便正好不偏不倚的全落进了柳欣然的耳朵里,一字不差!   赌约?在赌她么?呵呵,玉无轩,你很好!   前行中,柳欣然微有一顿,在听到这几句对话后,她冰寒着脸,脸色深沉。她这一辈子,最不喜欢的便是不尊重女人的沙猪,他玉无轩,似乎触碰了她的底线……   【034】用意   回到林府,柳欣然心情不好的打着太极,她必须要尽快的强大起来,才能保证自己在这一片陌生的天空不受欺负!   她专注认真,一遍一遍的打着,从白鹤亮翅到双峰贯耳,从下势独立到如封似闭,每一招,每一式,都如行云流水,动静皆宜。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柳欣然前世是天生的武学奇才,虽然此刻没了以往的那般辉煌,但是在手法心德上,却还是胜人一筹!   林遗音的这副身子实在底子太差,想强大,就必须先调理好内息,不然没有好的根基,什么都免谈!柳欣然正是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每日不管怎样,她都要花上很长的时间在此之上。   阴阳不离,刚柔并济,连绵起伏中,柳欣然流云不断,吐纳归息!可是这时,她想起了玉无轩,想起了刚才的一吻,于是气愤中,她宁息归气,一掌拍在前方的阑干上,纤指紧紧握起!   这个玉无轩,他简直太张狂了!要不是她现下体弱,她非打的他东南西北找不到家不可!   过分!当真过分!以想起自己刚才被强的情景,柳欣然恨不打一处来,用力的用手擦了一下嘴唇,模样生冷!   从小到大,还从没有过哪个男人敢这般对她?就算是之前的洛炎,也只不过说是想拉她去开房,结果便被她一脚踢的三五天下不了床!   可是刚才,就在刚才,她却被人强吻了?她两世为人,生平第一次亲吻,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人夺走了?这叫她如何能不生气?如何能!   紧握住阑干,柳欣然脸色不佳,想着临走前听到的话,她眼底深暗,红唇紧抿。   “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远远的,小桃看见这情景,不由的快步上前,开口而问。   闻言,柳欣然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而后转身坐到一旁的石桌旁,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饮着。   “小姐,这是怎么啦?怎么你和大小姐出去一趟,回来都怪怪的?”似乎有些纳闷,小桃看着柳欣然,话语说道。   “林若心她怎么了?”由于刚才回来时气急,没多加在意,此时经得小桃一说,柳欣然不由问出声来。   “不知道为什么,大小姐她全身都湿透了,鼻子里还挂着血丝,样子很狼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居然没有发火,整个人痴痴傻傻的,还见人就笑,就好像是中了邪似得,有些莫名其妙!”   小桃疑惑着脸,诉说着刚才见到林若心时的情景,那一脸皱眉的表情,直看得一旁的柳欣然心头一阵白眼猛翻,无语可说。那个花痴,实在中毒太深,就连人家玩她也看不出来,还巴巴的倒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摇了摇头,又想起玉无轩,那一脸轻柔的浅笑,明明如谪仙般温若缱绻,却偏偏做着恶魔般行径,柳欣然闭眼,仰首将茶一饮而尽,动作干脆,潇洒利落。   这时候,正当柳欣然心底暗思之时,四姨娘田蝶儿扭摆着腰肢,甩着帕子,无比风骚的款款走来,边走还边媚笑的说道:“哎哟,遗音啊,四姨娘真是要恭喜你啦!”   唉,总是摆脱不了青楼的那点味道,柳欣然此时一见她前来,虚伪的扬起笑脸,轻站起身。   “四姨娘,遗音何喜之有啊?”   “这可不是喜吗?你如今不需要再嫁那黄顺开做填房,也算是自由之身,完全可以参加七日后的百花盛宴,觅的如意郎君~~呵呵,虽说遗音你现下还不到十六岁,未满正式婚嫁的年龄,但百花节有规定,如你这般年纪只差岁余的官家小姐,是可以有资格一去的呢!”   四姨娘笑眼如花,娇嗲造作,似乎有没有男人在身边,她都是这副腔调,改不了了。   “百花节?”柳欣然不明白其意,轻喃出声,但是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疑惑,只是淡定的微微笑着。除了小桃,她不能将自己的一无所知暴露在人前,这样于谁,都将会是个麻烦。   “是啊,百花节啊!难道遗音忘了?哦,对了,这也不能怪你,去年你年纪还小,没能有资格参加,自然不知其盛景啦,呵呵!”四姨娘说罢,掩唇一笑,自觉是千娇百媚,但实则却是丑态横生。   “遗音啊,听说这一次的百花盛宴是空前的隆重,届时将会有很多达官显贵家的公子少爷前去参加,你可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争取钓个金龟婿,好好的风光风光!”   “钓个金龟婿?”不解田蝶儿为何会突然对自己说起这个,柳欣然抬眼而望,表情故作茫然。   见此,田蝶儿一把握住柳欣然的手,故意压低声音,装的很是友好的站在她这边说道:“遗音啊,我实话告诉你,四姨娘从来都是反对你嫁那个黄老头的,只是四姨娘人微言轻,身份低下,需得看人脸色行事,根本无力阻止,所以啊,你千万不要怪四姨娘啊。”   装着好人,田蝶儿含沙射影,口口声声说着“别人”,但至于那个别人是谁?大家彼此间心知肚明。   “遗音,四姨娘这是为你好!你想啊,如果你这一次能被哪家的公子看上了,这以后还敢有谁逼你嫁人?遗音啊,四姨娘知道你爹疼你,所以自然四姨娘也疼你啦,为了不再让你受欺负,你那天一定要打扮的漂亮漂亮的,知道了吗?”   说罢拍拍柳欣然的手,表示和善和友爱,田蝶儿一脸真切,模样纯良,大概她忘记了,几天前是谁口口声声贱丫头贱丫头喊的顺口?哼,之前尖酸刻薄,现在来扮好人,这田美人儿肯定动机不良,别有用心!   柳欣然心下冷笑,表面上却柔弱无害,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   看到她这般没主见的模样,四姨娘心中一阵鄙视,暗道恶心!哼,要不是日前她无意中听到江春梅和她女儿说要去百花节上大放光彩,不想就此顺了她们的心,她是绝对不会来找这个倒霉的贱丫头前去的!切,晦气!   见不得别人好,想尽办法要去破坏,四姨娘田蝶儿此刻满脸笑容的看了一眼柳欣然,然后说是自己还有事,不便久留,接着转身,摇曳款款的走了。因为她相信,经她这么一说,那林遗音是一定会前去参加的!不然她就是脑子进水了,自己找虐!   “小桃,你怎么看?”待四姨娘走后,柳欣然淡问着小桃。   闻言,小桃犹豫了一会儿,抬头说道:“如果小姐不想再被逼嫁人,四姨娘的这个提议倒是可行,但不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小桃恐怕她是用意不善,因为听说二小姐为了这次的盛宴,可是花了大心血了。”   “林若洁么?”听了小桃的话,柳欣然微微敛了敛眼眸,似有深长的玩味。   见此,小桃不语,只定定的看着,好似她家小姐自醒来之后,整个人就真的不一样了,她看不懂,但却真的,很喜欢……   【035】壮的原因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离百花节越来越近,对于到底要不要去,柳欣然没有表态,因为她知道,这件事绝没有表面上看似的那么简单!   田蝶儿想用她来搅江春梅母女,那江春梅母女会让她如意吗?虽然她柳欣然不想被逼嫁人,但是如今谁能逼的了她?再者,去了百花节就真能找到如意郎君吗?她不觉得!现在的世道,多的是玉无轩,秦修宜这样的人,她不稀罕!所以,且不论江春梅、林若洁会不会让她参加,她自己首先还不乐意淌这趟浑水呢。。   柳欣然打着太极,暗暗而思,感觉可能是拳法起了些作用,最近她都不会动不动就觉得胸闷气紧,全身无力,也不会因为走过多的路而感到眩晕,比她一开始穿到这里时的状态要好多了。嗯,看来这拳,还真是没白打!   继续行云流水,双手连绵,此时柳欣然,脸色较之前好了很多,虽眨一看仍是觉得苍白无力,但若细细观察,则会发现在那苍白里,已经开始隐隐的透露出了丝丝的红润。   这林遗音的身子虽然弱,但身材却十分的好,除了过于纤细之外,该大该小的地方都十分有致,只是一直以来她都衣裳宽大,遮盖了她的曼妙玲珑而已。   倾城的脸蛋,纤美的身材,其实林遗音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只是因为常年病态,柔弱胆怯,损了她原本该有的气质,遮了她本应绽放的光芒!   唉,世人不识金镶玉,误把明珠当尘埃!   柳欣然摇头,专心打着招式。这时,一个童气稚嫩,但却霸道无礼的声音顿时在身后响起,接着在柳欣然身子微微一让时,一个小石子猛的从她耳边飞过,砸到了一旁的柱子上。丫的,这个小王八蛋,敢情他是扔石子扔上瘾了?   “贱丫头,你在干什么?”见自己没扔中,小少爷林若安也不在意,而是双眼直盯着柳欣然,好像对她此刻怪异的动作感到诧异。   “贱丫头,你在跳舞吗?怎么一点儿也不美,难看死了!”撇着嘴,林若安板着小脸上前,身后没有侍女跟着,看样子是自己一个人偷跑出来玩的。   “关你屁事!”   望着这个屡次向自己扔石子的小屁孩,柳欣然自然心下喜欢不起来,于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后,不加理睬。   一见对方不理自己,那林若安貌似生气了,直接皱着眉头挥拳上来要打,“贱丫头,竟敢对本少爷不敬,我打死你!”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此刻柳欣然一见这般没礼貌的小鬼向自己冲过来,直接身子一偏,转手一个暴栗敲在他的脑门上,口中冷声教道:“目无尊长,蛮横粗野,该打!”   “你、你敢打我!”抱着头,林若安不敢置信的瞪着眼珠子,表情愣怔。因为自他懂事以来,林遗音就一直唯唯诺诺,任人欺负,没想到今天她居然敢反抗!   “有什么不敢?”微笑着,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此,林若安紧绷着脸,那样子既像是快要哭了,又像是气愤不过,“贱丫头,你敢打我?我去告诉我娘!”   “去吧,姐姐在这等你!”轻轻的吹了下自己的手指,柳欣然笑的灿烂。   见此模样,林若安鼓着腮帮子,愤怒的转身就走,可是没走两步他便停了下来,仿佛见到了救星般的开心的大叫:“大姐,大姐,贱丫头欺负安儿,贱丫头欺负安儿!”   林若安高兴的拍着手,听到声音,柳欣然转头,果然见不远处林若心阴沉着脸慢慢向此走来,一副很骇人的样子。呵,是要来找茬吗?   柳欣然微挑眉,不以为意的静立等待,只见狐假虎威中,林若安拉起林若心,拽拽的抬起下巴,肉嘟嘟的小手一指,很diao的说道:“大姐,她打安儿,你要帮安儿报仇!”   得意的笑着,曾经这种场景发生过好多次,大家一起欺负林遗音,感觉好开心!   林若安美美的想到,一脸坏坏的表情,才五岁年纪就嚣张成这样,长大了还得了?   柳欣然静眸淡看,等待着林若心接下来的动作,可是许好久过去了,除了她一张肥脸阴的异常外,其他的,便什么反应都没有了!嗯,有些奇怪?   “大姐!”等不到自己想见的一幕,林若安着急的摇着胳臂,催促撒娇。   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并没有什么特别,可是这时,林若心一个猛力甩手,将那小屁孩甩出老远,而后脸憋的红红的,突然间“哇”的一声,居然哭了起来!   对此有些措手不及的柳欣然,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哭的那叫个凄惨的林若心,哑然的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额,这个……是唱的哪一出哟?   林若心一哭,被甩的老远的林若安跌倒在地,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见此情形,柳欣然满头黑线,感觉一滴汗从额头豆大的淌了下来,心中很是无语,“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玉郎要和那个女人出去!我不要,不要--”林若心歇斯底里的边叫边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抹着,那样子甚是雷人。   柳欣然双眼看着,嘴角微抽,心里不住感叹:果然,又是跟那个玉无轩有关……   “玉郎,玉郎,他怎么可以跟秦沁宜那个女人出去呢!世人追捧的第一公子,还从来没有和哪个女子单独在一起过,为什么这次要和秦沁宜!”   “哼,那个女人身上都没几两肉,跟干柴似得,玉郎为什么要对她笑!还笑的那么温柔,那么好看!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哭诉着自己伤心的原因,林若心毫无形象的张着大嘴,仰天大嚎。柳欣然闻言明白其原因,在心下忖思秦沁宜其人的同时,叹了气口的开口:“大姐,也许你弄错了了,他们只是碰巧遇在了一起。”   “哪有弄错!我看见他们后,亲自跑上前去问了,是玉郎他自己对我说今天是他约的秦沁宜!呜呜呜,玉郎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难道他忘记了吗,曾经是他自己亲口对我说喜欢壮实一点的女子,因为他一看到那些弱不禁风,身上没什么肉的女人就觉得烦!呜呜,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努力养了一身肉,想着他会喜欢,可是、可是为什么他又变卦了呢?玉郎,玉郎--”   林若心伤心的大叫玉无轩的名字,样子凄惨,而从那一刻,柳欣然终于明白了林若心为什么胖的理由了!   她就说呢,古代女子一般为瘦,很少有未出阁的长成林若心那般的,原来这其中,还有这预缘故呢?呵呵,玉无轩啊玉无轩,你真把女人当什么了?   眸底有着深沉,柳欣然微抿着唇,静静而看。   这时,林若安已经哭的没趣了,径自站起来跑别处玩了,而林若心却仍然伤心不已,抹袖大哭。   “玉郎,我的玉郎,呜呜……”   想起了那迷人的表情,温润的笑容,林若心的眼泪如闸水般倾泻而下,怎么止都止不住。   “不行,我一定要将玉郎抢回来,不能让秦家的女人得逞!哼,贱丫头,三日后的百花节,你要和我一起去,定不能那秦沁宜占了玉郎的便宜去!”   哭泣后,林若心发狠,一把上前握住柳欣然的手腕,然后紧紧的攥在手心,怎么也不放!   柳欣然吃痛,左右扭了扭手,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要我去嘛?”   “当然是当我的绿叶陪衬我啊!”林若心凶狠,不耐烦的甩开手,接着一阵风的走了开去,只留的柳欣然一个人立在那里捂着发红的手腕,一脸不愿的屑道:“靠,当你的绿叶?神经病!”   【036】凤芷   宸王府里,尚书房中,一个长相英美,俊华隽逸的全然不输天凌第一公子之姿的男子一手执卷,静静而阅,那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冷漠气息,既高贵、又逼人,仿佛轻易间便会将人俘获,使人为之沉沦,但是下一刻,却又狠狠的无心将人伤害,遍体鳞伤,肝肠寸断!   两道剑眉,星目深邃,俊挺的鼻梁,好看的薄唇,男子俊美,淡然而带着疏远的目光,流泄如月华,只是那样的清雅,那样的淡漠,还有远远的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寒凉,好似只一眼,便能让人静立不动,半点都不敢心生向往靠近之意!   这便是天凌国的七殿下,宸王凤芷!   都说宸王性子生冷,不爱理政事,平时只喜欢自己经营些商铺,鲜少上朝。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但是因他乃当今皇后正室嫡出,虽不是长子,但却=也身份高贵,地位显赫,在这是个封建等级制度极其森严的古代,是有着与其他皇子不一样的尊荣!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宸王性格乖张,行为怪癖,但也能得圣恩,是当今圣上几个皇子中,除太子之外,唯一一个封王的皇子,还未大婚便已赏赐府邸,其荣耀可见非常!   静坐于书房,慢慢而看,翻阅着最近产业下的各笔账本,凤芷俊眉紧拧,脸色清淡,一双好看眼眸中,满是读不出深然。   “殿下,皇后娘娘派人传话,请您务必要参加明日的百花盛宴,说是之前与您说好的,其中道理,殿下您懂的。”   一身素衣着身的侍卫,抬手向凤芷作揖,那模样正色,毕恭毕敬。   闻言,凤芷放下手中账本,在想起日前母后对自己说的话后,俊美的眉头拧的更加紧了,英气的俊脸也不由的随之变沉。   “如果本王不去呢?”声音冷冷,但却很好听,不同与天下第一公子玉无轩那般的温润如玉,七殿下凤芷,在他的话语中,总是充满了一种低缓的磁性。   “额,皇后娘娘说了,如果殿下不去的话,那她答应殿下的事,也就算是黄了!”   侍卫正身直说,丝毫没有一丝不怠,对于凤芷,他们整个宸机营里是没有一个人不怵的,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殿下在想什么,总是冷着一张脸,清清淡淡。   听了侍卫的转诉,凤芷优雅的手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有些犹豫。   是去?还是不去?如果是去,他自己实在不喜;但如果不去,那母后又要让父皇逼着自己每日上朝,他也不喜!算了,既然都是不喜,那就挑个程度轻的吧,反正只有一天,见那些女人总好过天天上朝吧。   “你去回复来人,就说本王不会爽约,明日百花盛宴,定会应约前去。”淡淡的,凤芷说道,接着不再理会,覆手又拿起账本。   “属下遵命!”   侍卫说罢,转身告退,此时房中恢复了先前的安静,一派无声。但就在这时,一个四五十岁管家模样打扮的人上前,双手拱道:“启禀殿下,豪当掌事有事求见。”   “豪当掌事?让他进来。”   “是。”   在凤芷的允许下,一个身着朝奉之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双手于上道,“参见殿下,此簪乃豪当日余前所收,因属下见着很像宫里之物,恐有什么不妥,特此呈上,还望殿下明鉴!”   “七巧碧玉簪?”一见掌事手中之簪,凤芷微感诧异,心头暗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支簪子,当初应该是被母后赠与了林家二女了,怎么现下又会出现在豪当?想他林大将军府内,应该还不至于穷到要来靠当簪度日吧?   凤芷俊眸微眯,表情深测,只见他修手而伸,接过簪子,目光凝然而视。   “可知前来当簪的是何人?”   “回殿下,据当日大朝奉说,前来当簪的,好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后面还跟着她个丫鬟。”   “姑娘么?”   凤芷闻言,好看的眉头不着痕迹的向上挑了挑,接着什么话都没说,只手指轻动,示意来人退下。   见此,掌事依令,拜身而下,只留的凤芷一人拿着玉簪,不知作何而思。   他今年二十了,却至今还没有大婚,想必母后定是急了,所以这才逼的他参加百花节,只是她不知道,他已无意,即使去了,也只不过是走个过场,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母后,有些事,有些人,终究不是你所能控制的……”无澜的目光投向窗外,凤芷一脸淡漠,话语清浅,那样子既清华高贵,却又却拒人以千里之外。   第二日   日当空照,春啼叫好,林二小姐林若洁一袭盛装出行,宛若九天仙女般光彩夺目,容貌耀人,每一举手、一投足中都尽显大家风范,仪态万千,惹的林府上下回眸连连,一片赞叹连片。   “哇,二小姐今天好漂亮啊,果然是三位小姐最出众的一个呢!”   “就是啊,以二小姐之姿,想必今日在百花盛宴上一定能掀起不小的波澜吧!嘿嘿,到时候恐怕那些王孙公子们呀,一个个都得趋之若鹜呢!”   “嘻嘻,就是,就是!我好好奇二小姐究竟会看上哪位公子呀?会不会是玉公子啊?”   “额,玉公子可是大小姐喜欢的人……”   “但是大小姐好似配不是玉公子啊……”   下人们窃窃私语,声音不算大,但是从他们的表情中,还是能猜出他们此刻的话中之意。   林若洁高傲的抬着头,像个公主般高贵无比的与江春梅一同走到马车胖,在面对下人的赞叹品论时,她嘴角含笑,神情优雅,但又不失清高与不屑的冷眼而看,那样子极其接之当然,受之无愧!   “哟,二姐好早啊,这都已经准备好啦?”四姨娘田蝶儿此时扭摆身姿走了过来,笑脸如花。其实若按正规道理来讲,她是没有资格出席百花宴的,但只因为她脸皮够厚,死活纠缠,那江春梅也拿她没办法,只得一同带上。   “若心怎么还没出来?”皱着眉,江春梅态度冷淡,严肃的脸上不苟一丝言笑。   见状,田蝶儿甩了甩锦帕,顺手拢了拢鬓角笑道:“这个妹妹怎么知道?二姐你也明白的,咱们家若心呐,那一向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田蝶儿讽刺嘲笑的话语,让江春梅不悦的沉下脸来,这时,正待她欲命人催促之时,府门口,一身火红火红的林若心,正紧拉着一脸不情不愿的柳欣然朝这边走来。   【037】同去   今日的林若心,一身刺眼的艳丽红装,据她自己说这叫妩媚动人,格外妖娆!可是在柳欣然看来,却是左瞧右瞧,总觉得她像个女鬼!尤其是刚才她为了展现自己“傲人多姿”的身姿时,翩翩起舞转的那几个圈圈,如果再多找几个这样的来的话,那简直可真称的上是“群魔乱舞”了!   二姨娘不悦的看着这样的林若心,不知道她又作什么怪,但障着身份也不好多说,只得皱着眉头开口道:“怎么这么晚?都快要迟了。。”   “二娘,我今天是要去见玉郎,怎么样也得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能让那些女人给抢了风头去!”   林若心说话中拿出一面镜子,左照右照生怕自己的发饰乱了,妆术花了,影响形象!   见此,二姨娘无话可说,只将注意力放到了一旁的柳欣然身上,“若心,你拉她来干什么?”   “给我当绿叶啊,陪衬用的!”收起镜子,林若心毫无所谓的说道。   闻言,二姨娘开口:“不行,遗音年岁未满,按资格是不能参加百花盛宴的。”   “哎哟,差一岁呀,没多大关系啦~~二姐,你之前不是一直张罗着要给遗音找婆家吗?这次正好顺便啦。”   甩着锦帕,大有一副“大爷,进来玩玩吧”的架势,四姨娘田蝶儿扭动着身子上前,在二姨娘身边笑说。   其实在她心里,她可不认为林遗音那衰样会招人喜欢,自己之所以出口相劝,也只不过是想给江春梅母女俩添乱罢了!   林若洁在一旁高傲的抬着头,那面若挑花的脸上挂着丝丝冷笑,眉头轻屑的挑起,口中讽刺:“四姨娘真是爱说笑!你以为以遗音的身份,是可以配的上百花节的那些王孙公子吗?也不怕出了丢我们林府的脸。”   “汗,那也不一定,虽说这身份上是有差距,但可能会有例外呢,指不定就有人喜欢呢?”   其实都打心底里鄙弃林遗音,四姨娘此时明面上是帮,但话语里却是透露着浓浓的看不起!呵,看不起?她一个勾栏里出来的小妾,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这一直是柳欣然百思不得其解的。   赖的跟她们多烦,柳欣然暗翻着白眼便要往回走。切,什么狗屁百花节?她姐姐才不稀罕,不如回去打太极!   这边柳欣然要走,那边林若心不高兴了。见状,二姨娘沉着脸微咳一声,动了动嘴说道:“算了,算了,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一起去吧,反正都是丢人的。”   话语说罢,二姨娘甩袖,转身上了马车。而跟在身后的林若洁则是嘴角微挑,一脸冷笑,虽扮的高贵典雅,但却满是从骨子里透露出轻蔑。   “记得待会儿离我们远一点!”不想自己的好事被搅,林若心瞥了一眼柳欣然,而后嘱咐了一声后也跟着上车。   这时,林若心随之,自恋的又掏出镜子左照又照,而四姨娘则趁机靠近,故意压低了声音好心道:“遗音啊,要想找到好夫家,待会儿你可得跟紧若洁她们,也好趁机沾沾她们的光呀。”   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柳欣然转眼,心下冷笑,接着上车,面若无知的坐着,模样乖巧。呵,说她去丢人是吧……   马车慢慢行驶,车轮随之滚动,颠簸晃动中,一行人渐远,朝百花节的方向而去……   -----------------------------------------------   PS:对不起,亲们,红装这破身子,又出问题了,汗!今天就只能码这么些了,明日会多补些,实在抱歉,抱歉……   另:最近看评论区里有好些亲说到领养问题,原本红装没想着这么快,不过既然亲们说到了,那就领吧,暂定假使出现撞车现象,就由两到三位亲们一起养,不知此举可行与否~~(ˉ(∞)ˉ)   【038】百花节   所谓百花节,顾名思义,就是在春天百花齐放的季节里,提供给那些未婚男女一次观赏接触的机会,从而引发春意,彼此萌动,彼此爱慕,以达到双方促成好事的目的。   但是这种机会,是仅限于那些王孙贵胄的上流大户,一般普通的小老百姓可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看。   其实什么所谓的百花节,说白了实质就是相亲会,一个能强强联合,以达到共同繁荣,彼此利益最大化的相亲会,所以自然是不能容许那些穷人家的子女前来的,因为有谁会愿意找一个没权没势的人家结亲?于是这便是社会人性的悲哀了!   天凌第一将军林渐鸿,虽然为人处事低调,不善与人周旋,且因常年在外行军,没有过硬的人脉,又与当朝权臣兵部尚书秦振平不和,所以难免在各方面遭人不待见,但是不管怎么说,林府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所以即使之前会被黄顺开那样的商人欺压,但也抹灭不了他的高人一等的荣耀。   柳欣然跟着江春梅一行人在马车里颠簸了一会儿,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百花节,在刚踏下车的那一刹那,清风交合着花香,这还没进门,便立刻闻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浓郁香气,在伴随着其后,便看到了那如山如海的鲜花,各自在风中飘展,争相开放!   这是个偌大的园子,大到柳欣然一眼望不到边际,不过后来她知道了,这原来是皇家在宫外用来观赏的御用花园,所以自然排场气势上要高于一筹!   一般而言,出席百花节的未婚男女,男子都是自个前来,而作为女子,需要体现出该有的矜持和淑德,则便在家母的陪同下,含羞前来。   二姨娘江春梅作为暂代当家主母,在下了车后,掏出林府的标志腰牌,于门口左右侍卫确认后款款而入,那抬头挺胸的端庄架势,让人眨一看还像是那么回事!   四姨娘很是不爽的跟在后面,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心底暗骂,但不时还要作出贤良大方的迷人模样,因为有道是“输人不输场”嘛,她田蝶儿岂能被那老女人比了下去!   这百花节上还真是热闹,人好多,花也好多,人面红花相互映衬,其中透露着无限缱绻与迤逦。   林若洁优雅的踩着步子,不同于林若心一进门就开始东张西望她的玉郎,而是对于眼前的这些男男女女,她仿佛有着目空一切的微视,嘴角带着轻蔑而自负淡笑,整个人高贵到不行,似乎什么都在她脚下,需抬头仰望于她。   “洁儿,你确定七殿下今日会来吗?”   走在前头,二姨娘故作微笑的低声对林若洁说着,因为按照惯例,在进入园内后,家长们都要聚于一旁休息,任其年轻人相互交流。   “放心吧,娘,他一定会来的!”早就一早向宫里打探过消息,林若洁此时笃定万分,脸色也随之变的得意。呵,为了七殿下,她这次可是做足了准备,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他对她动心。   “那好吧,你自己一切注意。”   走到分岔的路口,一边是往主母们的休息区,一边是通往璀璨繁花的园内,二姨娘开口,衣袖轻抬。   “嗯,洁儿明白。”   点头示意,优步而出,林若洁走的婀娜,风姿过人!这时,在四姨娘再次拉住柳欣然并小声叮嘱后,一行人就此分开,两边而散。   这百花园真不愧是皇家的御用花园,其间繁花三千,应有尽有,都怒放着吐露芳香,争相着显示美丽!   走在百花摇曳,绿荫而铺的石子路上,享受的清风,沐浴着暖阳,柳欣然觉得还是很享受的!但如果前提是没有林若心和林若洁这两人的话,那感觉就更加好了!   自然无心找什么如意郎君,柳欣然一身素装,模样很是随意休洒的跟在后面,神情淡然。   而对于林若洁,她自是高雅无比的和一旁路过的一些熟识公子小姐打着招呼,心底傲慢的不得了!   林若心无心于此,她只不断的四处张望,心心念念着她的玉郎,一意要在对方面前,展示她今日精心的风范!   “咦,玉郎呢,玉郎去哪里了怎么看不见?该不会是被秦沁宜那个贱女人拐跑了吧!”到处寻找无果,林若心郁结,开始似要发小姐脾气。   见此,林若洁略带鄙弃的扫了她一眼,撇撇嘴径自走开,似乎不想自己优雅贵气的形象遭到这种人的玷污与拖累。   “哎呀,这不是二十八小娘吗,原来你在这儿啊?可叫肃朗我好生寻找!”   这时候,正当林若心左顾右盼,林若洁轻蔑离开之时,一个长的略壮的身影兀然挡住了她们的去路,然后自诩风流潇洒的摇着扇子,一双小小的三角眼眨巴眨巴,其中露着精光!   “让开!”似乎是认识此人,林若洁板着脸,冷声开口说道。   闻言,那一身锦袍花衫,脸上横肉乱颤的男子干笑两声,言语中尽是登徒之味:“二十八小娘动怒了?呵呵,别呀!这好歹差一点点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何必见面如此冷淡?”   “谁是你二十八小娘?黄肃朗我警告你,有些话你最好别乱说!”   心中很生气,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林若洁此时沉着脸,声音清冷,但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她也不好发作。   “可不是我小娘吗?我爹黄顺开日前去林府提亲时,你们不都是答应了吗?嘿嘿,可后来要不是临时反悔,眼下我们可真成了这关系呢~~”   黄肃朗淫荡的目光在林若洁身上扫来扫去,看着她颇为有致的身段,他一脸贪慕,垂涎欲滴。   “小娘啊,你也真是的,都说好要嫁过来了的,可结果又变卦了,害的我爹另娶了东头的一个姑娘,玩起来一点儿一丝都没有!”满是猥琐的流连上下,黄肃朗笑满是的淫邪暧昧。   见此,柳欣然心下趣味,挑眼微微而看,心里屑道:呵,黄肃朗?黄鼠狼?貌似这个男人对林若洁……   听着这些话,林若洁鼻中一声冷笑,接着高傲的抬着下巴,转身准备朝其他方向走去。   这时,那黄肃朗一手挡在前方,一副不欲放过的样子说道:“哎,别走啊!小娘,虽说我爹这次是病好了,但他毕竟年纪大了,女人这方面呐,他是力不从心了,所以呀,这新娶的小妾都是我在玩,可是她们那些个庸脂俗粉的,又怎能比的上你林二小姐的这般国色天香呢?所以……”   “洁儿,我可是老早就喜欢你了,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不愿嫁给我爹,那就就嫁给我吧!我黄家财大势大,我又是嫡长子,以后继得家业,你便是那当家主母,对于你这般庶出身份的小姐来说,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来的好事呢!”   黄肃朗沾沾自喜,自以为自己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可是他不知道,他的一句“庶出小姐”,正触及到了林若洁的忌讳,让她一下子恼羞成怒,一把拉过身边的柳欣然,满是怒气的冷声道:“哼,黄肃朗,你搞错了吧,之前答应你们黄家的,是她,而并非我!所以要喊小娘……找她吧!”   死死攥住柳欣然,然后阴笑一下,伸手一个用力,想要将之推到对方身上去!   可是这时,柳欣然一个转手,故作踉跄,然后巧妙借力,在一声惊叫推搡下,自己原地不动,但只见那林若洁却失控的一下子冲了出去,方向正对黄肃朗的怀中!   “呵,到底是林家的女子呢,这般投怀送抱的本事还真是一个比一个高!现在还大着白天呢,就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一声奚落,从身后戏谑的响起,在林若洁好不容易站住脚跟没有失态后,她怒气的回头,只见悠然中,秦修宜摇着扇子慢慢走来,而在他身后跟着的,则是同样美若天仙的秦沁宜,还有那个玉树临风,飘逸出尘的始终带着吟吟浅笑的玉无轩,那轩轩韶举,卓卓朗朗的模样,使人看了便觉得全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轻柔,道不出的温润,久久的沉迷沦陷。   唉,抱歉亲们,本想码三千字当作补偿的,结果无奈身体不给力,歇菜了……   【039】初遇   “玉郎!”   林若心一见自己的心上人到来,立刻眼前一亮,整个人兴高采烈的上前叫唤,也不顾样子是否失态,让人看了笑话。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林秦两家本来不和,此时秦修宜一见对方如此,立刻没好气的猛翻了个白眼,模样嫌嫌。   见此,林若心完全没有在意,只双眼成红心状的直盯着玉无轩,一眨不眨,那痴迷的样子可见一斑!   倒是一旁的林若洁神志清晰,没有什么异常。虽然面对玉无轩这般强大的杀伤力,她也有着些眩晕与恍惚,但心里明白七殿下凤芷才是自己真正追逐归宿的她,于是静下心来,冷冷而看。   见大家的视线都落到玉无轩的身上,那黄肃朗很是不爽,不由的冷哼,脸色不佳!呸,他最讨厌无论走到哪里,女人们的目光都追随着那个人了,敢情这世上没有男人了,就剩他玉无轩一个?   忿忿的目光,投射过去,而明显感受到敌意的玉无轩淡淡而笑,灼灼其华,那清风般暖煦的模样,不禁令得场上女子一阵心驰神荡。   “是玉公子啊,天下第一公子……”   “哇,好俊啊,简直跟天人一般……”   “是啊,要说谪仙,恐怕也不为过吧?真希望他能看上我……”   窃窃私语声,低低浅浅的从四下传来,周旁不少官人小姐都驻足停留,脸色绯红,一颗少女怀春的心不禁怦怦直跳!   果真是少女杀手,魅力无人可挡!尤其是那温柔的一笑,不说是倾国倾城,但也是颠倒众生,纸醉金迷,他玉无轩,还真当是风华绝代的第一人!   柳欣然暗暗想着,但感情上却是不屑,如果说之前对于玉无轩,她还存在着一颗平常的心,但是现在,自她知道那个赌约之后,她的感情,就只剩下浓浓的鄙夷和厌恶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参加百花节的原因,今天的玉无轩格外的俊美逼人,一身写意的浅白色月袍,如兰似竹的衬托出他隽儒尔雅的气质,浅白的飘逸和水墨的雅致完美的结合在一起,使他真如私语中所说的那般,仿如天人!   可是再美的人,但如果所拥有的却是一颗冷漠无情的心,那一切都是惘然!所以只看了一眼,柳欣然便转开了头去,不正眼而瞧!   玉无轩将柳欣然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嘴角微微而勾,神色似有玩味,似乎眼前的这个苍白病弱的女子,越来越能引起他的兴致。呵呵,对于女人,从来于此都只有他不想要的份,还不见能有哪个说不要他的……   目光别意,玉无轩浅笑的看着柳欣然,虽脸若春风,但心下却不知何思。   “哟,今天林家三姐妹集体出动啦,而且还带了个不够岁数的来?看来这女儿家的待嫁心情还真不容小觑,但就不知道眼下是否有了相中的?哦,该不会就是旁边这位吧?”   目光瞟了一眼柳欣然,秦修宜装的一脸惊讶,然后扇面微摇,话语挖苦:“林三小姐,莫不是你寻死觅活不想嫁黄顺开,实则是想嫁他儿子吧?呵,你还真是很会挑呢……”   伴随着尖酸的话,秦修宜挑眼上下打量眼前的黄肃朗,对于他的大名,他可是熟悉的很呢,吃喝嫖赌,奸淫斗狠,仗着自己家里有几个钱,什么都不在乎,听说就连他老爹黄顺开的二十几房小妾,他都不放过,一个个玩了个遍!   对林家,秦修宜最恨就是林遗音,所以自然出口相讥,可是就在他话音而落,柳欣然欲出口反驳之时,那黄肃朗倒是一脸不乐意的大叫起来:“哎,我说秦修宜,你这也太侮辱人了吧?就这种货色,你觉得我会要吗?切!”   说话狠狠的咂了下嘴,黄肃朗神情不屑的剜了眼柳欣然,然后看向林若洁,那灼热的样子很能表现内心之想!   “唉,这可怎么办好呢?人家黄公子貌似不中意三小姐你呢……”幸灾乐祸,一脸得意,秦修宜笑的极其灿烂,一双眼还不住的上下转动,那样子好像在说:看吧,连黄肃朗这样的人渣都看不上你,你还是趁早从哪儿来,滚回哪里去吧!   柳欣然心底冷笑,一双大眼直盯着秦修宜,面对于他,她眼神冰冷,摄人心魂,直让对方感到一阵不爽,居然禁不住对视的挪开眼去!   恩?他这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没用的小丫头看的浑身不自在,还挫败的不胜而逃,这简直丢死人!   握着拳头,掩饰自己的尴尬,秦修宜心中愤怒,正欲开口再骂,可这时,一旁的秦沁宜开口,样子温婉柔然:“哥哥,怎好这般说人家姑娘?实在不属君子所为。”   轻轻的,浅浅的,带着无限美好与温善,秦大小姐秦沁宜淑良而笑,声音如出谷黄莺般好听动人,实属一绝世佳人也!   “沁宜,你总是这般好心,要知道她可是林家的人!”   被自己的妹妹说责,秦修宜郁闷的回道,但只见闻言后,秦沁宜微微一笑,美若天仙的脸蛋上尽是大方与端庄,“哥哥,上一代的事了,何须牵扯到下一代?你不应该呢。”   秦大小姐礼德有加,使人倍感清新和睦,见此,那林若洁暗恨在心,隐于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又是秦家人,又是这次和她竞争七殿下的最大对手,虽然她知道秦沁宜的心是在玉无轩身上,但是好像皇后娘娘对她很中意,有心要加以撮合。   眼底寒霜,但脸上却笑眼如花,只见一个点头中,林若洁优雅的掩唇而道:“是呀,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嘛?大家和和睦睦不是很好吗?”哼,装淑女是吧?谁不会!   林若洁的样子,惹着黄肃朗色迷迷直看,尤其是当他看到她胸前那傲人的突起时,不禁硬生生的吞了吞口水,模样好不猥琐。   林大小姐林若心此时有些回过神来,当她看到那站于玉无轩身边的秦沁宜,想起了日前他们一起相约的情形,不由的醋意横生,不满大叫:“玉郎,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适才在门口碰上了,所以就一同来了。”淡笑着说话,仿佛对每一个人都很温柔,柳欣然注意到,当玉无轩开口而答时,那位秦大小姐居然脸颊微微泛着红晕。   原来她……   想起当日秦修宜所说的话,赌约的内容便正是她与这位大小姐,柳欣然微抿着唇,不发一言的淡漠而看。   这时候,林若心嫉妒之心作祟,一下子跳了起来,挤到秦沁宜和玉无轩中间,然后半扯着就要拉玉无轩走,“玉郎,我有话对你说,我们去别处转转。”   原本是很突兀的动作,所有人都觉得无礼,可是另他们没想到的是,玉无轩居然没有拒绝,而是答应的淡笑离开。   玉无轩这么一走,秦沁宜美丽动人的脸上略显的隐隐有些失落,但林若洁此时却甚是得意的高抬起下巴,转身傲慢的走人,而后面跟着的,则是一脸对她垂涎欲滴的黄肃朗。   人都走了,只留得柳欣然和秦家兄妹在场,此时,没有多说,柳欣然转身,向着之前二者离去的相反方向走去,动作毫无半丝迟疑!   清风吹拂着绿柳,摇曳的在岸边拨撩着水面,在这男男女女众多的地方,柳欣然感到一阵无趣,不由抬脚随处闲晃。   不知不觉,落英飘红,拨开树枝,只见桃花尽头,一个深衣锦绣,两边轻花云纹的男子清冷而坐,一条黄色的玉环宫绦轻轻垂下,随风而荡,更有几片花瓣落于肩头,远远看去,觉得他整个人既隽逸清永,又冷漠贵气,使人无法上前靠近。   “谁?”   仿佛自己的宁静被打破,男子不悦的抬头,清冷的声音划破空气,漫天绯色中,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寒如凉水,使得柳欣然不禁微微一愣!   【040】我的女人   “你是谁?”男子抬起头,一丝不悦飞快的从眼中闪过,接着随即又敛了下去,仿佛是在鄙弃一件极不愿见的东西,薄唇微启,冷漠而无情的一字一句说道:“滚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不是她来的地方?呵,口气还真狂妄!   柳欣然闻言,不由的挑了挑眉,面对这个相貌出众,但却是十分清冷无礼的男子,她心中不悦,戏屑的轻开口道:“滚?我不会!可否麻烦阁下示范一下?”   戏谑的反揶,淡笑着轻轻响起,对方似乎没想到柳欣然会这般回答,一双好看的星眸复又抬起,在微微打量了她一番后,清冷的慢慢站起。   他不认识这个女人,但是在看到她苍白的似乎还有些体虚的样子时,他打从心底里不喜欢!   答应母后前来,实属无奈之举,本想在这里清静的待上一待,却不想被人生生打扰,而且对方还是个女人,甚至还摆出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凤芷不悦,脸若冰寒。   “本王再说一次,滚出去!”紧皱着眉,一步步的靠近,凤芷压迫般的气势冷到了极点。   本王?原来是个王爷?   一听这话,柳欣然心底冷笑,一股傲气从心而生,不由的脸色一片冰冷!是王爷就了不起了?就可以这般霸道无礼?   “如果我说不呢?”淡定的话,镇静的响起,柳欣然微笑,那笑容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真是笑话,她无意闯入,也无心逗留,原本可以随时离去,但眼下这个男人的态度实在太过分,让她很是不爽,所以并不打算就此顺他的意!   “抱歉王爷,这里四下自由,没有写什么‘禁止入内’的字样,所以任何人都可以来,包括我也不例外!”   “你找死!”   一把拉住柳欣然的胳臂,凤芷一脸冰冷,好看的眼眸中满是厌恶之色。因为这个地方,于他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尤其是女人来践踏它!   “王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拉我,恐怕不太好吧?”衅然一笑,伸手去拂那只握于自己的手,虽然那是一双好看无比的修手,可是配上这样的人,可惜了!   “真是找死!”   沉着脸,用力一扯,想将对方紧固,可是这时候,柳欣然一个反转,灵巧抵挡,推搡中,凤芷目光更寒,不禁冷冷一扫,却在下一刻身体微有一愣,然后立刻松手,一把用力扯下柳欣然那挂于腰间的绣花香囊,紧紧的握于掌心。   “好一个伶牙俐齿,费尽心机的刁妇!你这般想引起本王的注意,难道事先就没有打探好本王的喜好,喜欢温柔可人一点的女子?还是你以为以你刚才那般放肆不羁的表现,可以别出心裁的让本王对你感兴趣,从而破例对你刮目相看?”   讽刺的话语,冷漠的口气,毫不留情的击向柳欣然,凤芷用力握紧手中的香囊,脸色阴沉的骇人!   “嘻嘻,芷,你看!这个绣案好不好?是我专门为你做的,你可要好好收着,是我们之间的鉴证哦……”   耳边不时的传曾经的温柔笑声,可是昨日温语,言犹在耳,但是如今,却不复存在!凤芷看着手中那熟悉的图案,胸中怒气渐渐涌涨!居然敢用这个图案,简直不知死活!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以为耍这样的手段就能得到本王的亲睐?简直可笑至极!滚,收起你的心机,给本王滚出这里!如你这般姿色平平的下等货色,本王没有兴趣!”   一手狠狠的将香囊扔到地上,凤芷英俊非常的脸上似蒙了一层寒冰,使人看之望而生却,不敢违抗!   但是柳欣然毫无所谓,她看着凤芷这般表情,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听着他字里行间的所透露出的意味,也大概明白问题出在这香囊上。   这个香囊,是临走时田蝶儿硬塞给她的,说是帮助她将自己弄的香香的,有利于吸引男人!可是如此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这个香囊,是有着什么特别的意思吗?所以田蝶儿她才……柳欣然低想,暗暗忖思。可是她不知道,其实那田蝶儿也并不知情,她不过是日前看到林若洁的贴身丫头小绿神神秘秘的从外面拿了个香囊回来,觉得事有蹊跷,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为了从中作梗,所以故意派人偷偷的依样作了一个送给柳欣然,也不管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   好似走到哪里都有令她看不爽的人,柳欣然此时冷冷的勾起唇,目光如炬:“我偏不!”   “当真活的不耐烦了!”   被心中那已逝的声音纠缠,再加上眼前的冷言挑衅,凤芷眼中寒意闪现,手臂欲抬。   “殿下何须动怒?莫不是我的女人冒犯了你?那无轩这厢代她向你赔罪了。”   桃花灼灼,衣袖飘风,带着丝缕兰香,正在这时候,玉无轩一脸浅笑的走来,轻逸而出尘。   一个温润如风,一个寒凉若冰,但都是数一数二的绝等美男,玉无轩对上凤芷,两者间莫名有一种不一样的意味在涌动。   “你的女人?”转眼扫过柳欣然,凤芷冷漠的开口,那神情仿佛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还是一片冰寒。   见此,玉无轩含笑的走到柳欣然身边,一手握起她的手,笑笑而道:“是啊,虽然长的不怎么样,但勉强凑合凑合……”   “呵,你玉无轩什么时候是能凑合的人了?”凤芷闻言冷笑,英气十足的俊脸上闪过一丝讥讽,仿佛是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让他忍不住要出声驳斥。   “此一时,彼一时,殿下难道不知道凡事都有个例外吗?”听他这般说,玉无轩一脸轻柔的微笑,好似三月的阳光,暖暖的沁人心扉。   柳欣然冷眼的看着,直觉告诉她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他们之间一定有问题,但至于是什么问题,她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伸手欲脱玉无轩的束缚,不想和这种人有什么瓜葛,但是好似看透了她意图的玉无轩,虽面上随意淡笑,但手中力气却丝毫不放。   “既然是你的女人,那就应该好好调教,不要尽做些朝三暮四的下作行为,玷污了你第一公子的一代美名。”   定定的看了玉无轩一眼,然后再扫过地上的香囊,凤芷抿着薄唇,单手负于身后的抬脚离开,动作高贵,身影清冷,浑身散发着一种寒冰之气。   “谢殿下提点,无轩不送了。”   轻笑的看着凤芷离开,转眼扫了下地上的香囊,玉无轩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情绪,但紧接着又悠然自若,温如春风的对柳欣然说道:“音儿,你不乖哦,居然跑来这里?要知道这个地方,可不是能任你肆意玩耍的呢?还是……你当真看上了凤芷,想要移心别恋于他?”   紧拉着人儿的手,一点点的靠近,玉无轩如兰的气息湿热的吹在柳欣然的脸上,揶揄而玩味的话语,仿佛说的轻松,“音儿,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可别给我戴绿帽子哦……”   故作责备的神情,似乎还夹杂了一丝一闪而过的怒意,柳欣然明白,虽然玉无轩好似在装,但那深隐于笑容之下的一闪怒意,却是真真实实的!   呵,一向装的对任何事物都温柔有煦的谦谦君子,居然有一天也会动怒?柳欣然挑眉,深深的明白那怒意绝不是因为她真的“移心别恋”了……   【041】有问题   “玉无轩,你干什么?谁是你的女人?”拧着秀眉,柳欣然冷着脸定定而问。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见此,玉无轩嘴角含笑,轻轻一启,露出那一排洁白的齿贝,真当是和风推开水波,几缕温柔在其中。   “都已一吻定情了,难道还不算是吗?莫非是音儿嫌我吻的不够好,想要再重温一次……”   明明是挑逗暧昧的话语,但却说的一脸温润轻柔,眼前的玉无轩,帅气明媚的如煦阳般,暖暖的照人心扉。   可是这样的温煦,只不过是假象,而在他的骨子里,却永远充满着冷漠!这一点,柳欣然很清楚,也很明白,所以当她面对如此的温柔攻陷时,她勾唇玩味,轻屑冷笑:“不是我嫌吻的不够,而是你嫌揍的不够吧……”   一提到上次的挨揍,玉无轩温润的脸上不禁变了变色,但随之又迅速的恢复了正常,轻吟浅笑:“打是亲,骂是爱,音儿这是心里有我呢……”   执起柳欣然的手,欲将之放在唇边,玉无轩深情款款,一脸令人陶醉的表情。   见此,柳欣然用力抽了抽手,口中淡笑:“别装了,大情圣,这赌约都已经过了,现在还演,不觉得无聊吗?还是你这次又有了什么新的赌局,赌注又是何?”   柳欣然的话,带着浓浓的嘲讽,因为她平生最恨那些不尊重女人的男人,所以自然说话不客气。   玉无轩似乎没想到柳欣然会知道这事,一时间有些愣怔,但他毕竟是大众情圣嘛,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所以自然脸皮够厚,即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音儿生气了?是因为我和修宜打赌吗?”   “音儿,我想你,因为直到那一天,当你决绝的对我说不再爱我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你对我来说,是那么特别……”   “我玉无轩活至今日,从来都是众星捧月,还没有哪一个女子能如你这般的吸引我,所以我想靠近你,想用自己的心,好好爱你。”   含情脉脉的话,玉无轩说的轻柔,从来魅力无人可挡的他,似乎为了显示自己的真诚,还第一次收起了那隐埋在眼里的玩世不恭,用上自己的认真与专注。   如此一个俊美无双,而且还用情至深的男子,那样温柔的神情,那样清雅的笑容,如何能使不人沉醉?恐怕此时若是其他女子在,早已化作一滩柔水,紧紧偎为怀中。   可是柳欣然不以为然,她一个挑眉,抽出手来,淡若而意味的看了玉无轩一眼,而后笑笑的开口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会信吗?不,她不信,一个字都不相信!   如果连玉无轩这样冷漠无心的人都能转性,那天还真要下红雨了!对于这一点,她柳欣然坚信!   抬眼看向别处,不想与之对视,这时候,在柳欣然转身之时,玉无轩浅笑的眼眸中快速的闪过一丝轻蔑,下一刻,他猛的上前,一下子由后紧抱住柳欣然,湿热的气息暧昧的吹拂在她的耳边。   “音儿,你在害怕,你在害怕爱上我……”   修长白皙的手,指节分明,紧紧的环在柳欣然的腰际,玉无轩轻呵着气,话语悠悠,那优美好看的薄唇恰似有若无的轻碰着柳欣然如玉的耳垂,惹起旖旎一片。   “玉无轩!”   柳欣然沉着脸,面对玉无轩一而再的挑衅,她声音清冷,如万年寒冰般透露着警告。   闻言,那玉无轩却不以为意,只邪魅一笑,张口含住那白柔娇嫩的耳垂,轻轻一咬,好似惩罚般的轻念:“音儿,你生气时的样子,真美……”   她生气时的样子美?呵,笑话!虽然论姿色,林遗音的确长的不错,但因为体虚的原因血色常年不好,整个人光芒尽遮。那玉无轩,就连刚才看秦沁宜那般的大美人时眼睛都不带一丝情意,现在又怎么会看得上她这只还没脱变的丑小鸭?满嘴鬼话,信口雌黄!   心下愤怒,柳欣然没有多说,一个反肘向玉无轩击去,可是那厮似乎早有准备,一个抬手握住,掌心抵挡:“音儿,你伤不到我的,上次只不过是我一时大意。”   “是么?”   听闻玉无轩自负的浅笑声,柳欣然轻轻的扯了下嘴唇,然后玩味的看了看前方,紧接着闭眼,一个用力反转,伸手就要向玉无轩的脖子劈去!   没料到她这般突然,玉无轩身子一顿,然后抬手紧握住她的手腕,想要将之固定。   这时候,柳欣然右手被握,按照常理应用左侧进行攻击,然而事实上也正如玉无轩料想的那般,她毫无犹豫的抬起了左腿。   一个淡笑,玉无轩自信的伸出右手,欲挡下那记侧踢,可是这时柳欣然迅速转换身法,在晃过一个虚招后,收回左腿,直用那只被缚的右手反握借力,身体跃起,然后再次一个抬腿,身子一转,一个漂亮的回旋,半空中直朝玉无轩的面门踢去!   出乎意料,但却还是闪避及时,玉无轩一个单脚点地,身子猛的向后一退,虽避去了那呼啸的一击,但却还是因为那疾风而使额前墨发散了几许,落在鬓旁微微而飘。   “音儿,我倒不知原来你还会些身手,莫非之前的你,一直都是在伪装……还真厉害呢。”   好似全然不在意的伸手撩了撩自己的落发,动作没有一丝狼狈,反而却优雅万分,玉无轩微有深意的打量着柳欣然,一脸叫人看不透的淡笑。   见此,柳欣然笑的虚假,随意抬手掸了掸身上的落尘,口中戏谑:“说到伪装,还有人比你更厉害吗?你说我说的对吗?玉大公子……”   讽刺的话,奚落的朝玉无轩讥去,闻言,玉无轩淡笑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微勾唇角说了声“小辣椒”,而后慢慢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香囊。   “音儿,以后不要再用这种香囊上的图案了,凤芷他,不是你该打主意的人,因为他的心里……可没有你的位置呢。”   凤芷?原来刚才的那个冷面王爷就是当今宸王凤芷?难怪会那么张狂。柳欣然心中了然,不禁冷冷而笑。   “收好,我们走吧。”递过香囊,玉无轩一脸温润,那清浅的笑容使得任何人看了都会认为他现下心情很好。   可是只有柳欣然明白,那不过是他惯于用来伪装的手段,而自刚才他看到图案的那一刻起,他的眼中,便自始至终都凝着寒冰。   这个图案……有问题。   【042】要她!   柳欣然被玉无轩紧拉着,向桃林外走去,一路上没见到其他人,心想这个地方果真鲜有人来,看来皆是因为凤芷的缘故。请使用http://访问本站。可是为什么玉无轩会知道她在那里呢?难道他跟踪她?但是明明他和林若心在一起的……   “玉无轩,林若心呢?她去哪儿了?”   “不知道,兴许是回去了吧。”笑着转头,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向柳欣然展露着自己的魅力,玉无轩俊眉轻挑,一股邪坏在其中。   见此,柳欣然无视,屑笑的开口说道:“以林若心对你痴狂的程度,她会舍得丢下你?”   “自然不会!可是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办,所以没办法啊!”   “更重要的事?是什么?”   柳欣然闻言反问,秀眉微微轻拧,可是却见那玉无轩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朝她眨了眨眼,然后摆出一副不置与否的淡笑模样。   见此,柳欣然不说话,懒的再去理他,挣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去。而这时玉无轩也不再动作,只是俊雅的跟在后面,一脸看不出意味的表情。   路的尽头,即将转弯,却意外的见到不远处的两个人,柳欣然停步,不再上前,只是定眼的静静看着。   只见视线中,宸王凤芷慢慢的走着,像是在沉思,又似在回忆,神色有些惘然,而这时,在他对面,一脸娇红的林若洁正掩唇“害羞”的向他走去,由于身娇力弱,她“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不由”的向他撞去,而后“意外”的将那挂于自己腰间的香囊撞落于地,接着一脸“无措”的张大着眼睛,慌乱的“不好意思”看着!   一见有人跌向自己,凤芷反射性的伸手去扶,不过在看到对方是林若洁后,不由的脸色有些微变,但却还是谦度有礼的将她扶正,欲弯腰去拾地上的香囊。   同样的香囊,同样的绣案,凤芷身子一怔,一股怒气顿时而生!只见他冷着脸,无俦的俊脸上尽是暴风雨前的阴霾,一手冷冷的放开,狠狠的一甩袖子,接着不发一言的走了开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若洁感到有些茫然,明明一切都打探好了,七殿下最近喜欢于此,怎么结果会是这样呢?不是说日前他府上有个小丫头就是因为这样才得了宠幸,一举从下人当上了侍妾?怎么现在到了她这里,方法就弄巧成拙不管用了呢?   林若洁不解,看着凤芷冷冷的身影,不由的张了张嘴,着急的提裙向他追去,也不再管地上那还落着的香囊。   柳欣然上前,低头看着那香囊,当看到那个相同的图案时,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轻笑。   而站于她身后的玉无轩见此,则一脸如深的眯起眼,虽然仍是在笑,但那笑容……很冷。   清风轻轻的吹,这时候,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阵鼓声,柳欣然抬眼寻看,然玉无轩则抬步上前,一把拉过她往前走去,那方向,好似正是之前江春梅、田蝶儿她们前往的休息区……   没有让玉无轩握着,只是跟之走在后面,进了休息区,柳欣然忽然发现好像所有的人都集中到了这里,那样子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离开玉无轩,离开那众女灼视的目光,柳欣然抬脚走向江春梅身边,而至于玉无轩,他则没有再动,只是帅气而又俊美如斯的静立着,脸上挂着那招牌式的淡笑向众女子示意。   “若心去哪里了?”见到柳欣然前来,二姨娘开口。   闻言,柳欣然摇头,表示不知,而林若洁和四姨娘则立刻向她投来鄙视的目光,那意思好像在说她耍手段,敢趁林若心不时公然勾引玉无轩!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不理会那两人的目光,柳欣然挑眉示意前方突然增加的宫人,那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又是搬桌又是搬凳,一派好不热闹。   “是皇后娘娘大驾!”   见柳欣然不知,四姨娘很是显摆的说道,脸上那个激动的劲啊,简直溢于言表。呵呵,可不是嘛,那是皇后娘娘呀,见一下多不容易,这下回去可以向别人炫耀了!   皇后娘娘?   柳欣然也没料想到会这样,诧异中不由抬眼,只见宫人引路,宫撵摆驾,气势中,一个雍容华贵,长相秀美端庄的中年女子身着辉煌而又富贵的五彩凤袍,姿态优美的慢慢走来,随着一双凤目轻扫,看向台下众人后,拢袖高雅而坐。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齐呼。   “平身。”   一抬手臂,皇后露出笑颜,出声向着台下的男男女女和声说道:“今年的百花节好像特别热闹,这热闹的就连哀家都忍不住要前来看一看了。呵呵,眼下你们可都有找到自己中意的人?若是有就尽管说出来,趁着哀家今天高兴,也好给你们做做主。”   笑着看着每一个适婚男女,皇后的目光微停在秦家嫡女秦沁宜,和林家二小姐林若洁的身上。   今天她的意图很明确,就是想借百花节的机会给她儿子凤芷配婚!因为她之前她自己太纵容于他,所以今日不管如何,她也要将这门婚事给订了!   在女子中,她比较看中秦沁宜和林若洁两人,因为她们同是才貌兼备,端庄温婉的女子,有着大家的淑德风范!   其实论家势,她个人比较偏向秦沁宜,因为她是嫡女,身份上和芷儿更为相配!但是她怕自己一意孤行会遭来芷儿的反抗,所以多找了个备用人选林若洁,让芷儿两者挑其一。   如果按身份,林若洁原本是没有资格参选的,因为毕竟她娘以前只是一个使唤丫头,身份低贱,怎可匹配芷儿?但是看在她江春梅原本是她最好闺友的贴身丫鬟份上,她也就勉为其难允许了。   她的好友,也就是江春梅的小姐,如今林家大小姐林若心的娘亲,如果不是她的女儿林若心如今实在长得太无法入眼,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于她!   可惜现实无奈,她选不了林若心,所以便就选了林若洁,也是算给自己已故好友一个面子吧。   思绪想着,台下几名已找到中意女子的男子跃跃欲言,想请求赐婚。这时,林若洁心里激动,一双手绞的死死的,双眼紧盯着凤芷,神色迫切。她想嫁凤芷,她想要荣华富贵!   这边林若洁渴望,而另一边作为同是候选人的秦沁宜却全无表现,她只静静的看着玉无轩,恻动、爱恋。   “芷儿,这百花节上女子众多,你可有看中了谁?”在指配完几对男女之后,皇后有意图的对凤芷说道,接着不待凤芷回答,便又转头问上了秦沁宜、林若洁两人,其心下之意明显。   “沁宜,若洁,你们俩可有中意的人了?要不要说出来让哀家替你们做主?”   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感叹着窃窃私语!   见状,二姨娘江春梅惊讶,一脸来不及高兴的样子,而四姨娘则万般不愿的皱起眉,心里不住的祷告:不要,不要,千万不要!   林若洁心潮澎湃,但是又有些担心,皇后娘娘之意很明显,要七殿下在她和秦沁宜两人之间挑选一个。本来她因为身份的原因就已低人一等了,再加上刚才的变故,她心里更是不禁的打气鼓来,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往秦沁宜和凤芷那边看。选我,一定要选我!   “皇后娘娘,沁宜未有中意的人,所以暂时不需要。”不紧不慢,大方从容,明知其中的深意,秦沁宜却断然拒绝,不顾身边不满的秦家主母和秦修宜,只抬眼看向玉无轩,那眼神里有专注,有坚决,有迷恋,有悲伤。   复杂的感情,交织成千言万语,虽无声,但却浓浓的诉说。这时,玉无轩也同样看着她,什么都明白,但就是装的什么都不明白,只一如既往的面若春风,温润浅笑。   他的心墙,她始终打不开……秦沁宜苦涩一笑,移开视线,但却坚定无比的对上皇后,表达自己的意思。不论怎样,她对玉无轩……永不放弃!   看着这一切,柳欣然眯眼,明白这又是个落花与流水的故事,心中对玉无轩的厌恶不禁又多了一层。   可那玉无轩此时收到她的目光,却如情人间般对她暧昧的眨了下眼,感觉就好像他们是一对恋人,正娇羞着打情骂俏!   凤芷立于台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俊面清寒,神色冷凝,全身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冰冻之息,直让人不敢靠近。   可是林若洁没注意到此,她心底愉悦,欣喜在竞争对手的主动放弃,满意着自己无疑成为了最后的赢家,所以眼下她满怀激动,一颗雀跃的心“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不好强人所难,也已经明白秦沁宜的意思,皇后闻言转头,开口问向林若洁:“既然沁宜未有中意之人,那若洁你呢?”   “我、我……”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林若洁睁眼直看向凤芷。   这时,凤芷明了,俊美的唇角微微勾起,接着冷着脸开口向皇后问道:“母后,今日你是否一定要为儿臣赐婚?”   “芷儿,你都二十了,也该是时候成家了……”言犹未尽,好似无奈,但话语中却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严,这时,皇后说罢便想要转头对林若洁去说。   可这时,凤芷修手一指,态度冰冷而又寒凉说道:“好,既然要娶,那就娶她--”   她?谁?   顺着话语,众人转眼,只见指示中,柳欣然的身影却赫然的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嘿嘿,最近有亲说《刁妾》情节推进慢,在此红装想说明一下,那只是一时的,原因是要铺设,然而从这一章开始,文文会渐进紧凑,欣然的强大也会随着不断的斗争而突显出来,请亲们一定要相信红装,红装会很努力的将精彩呈现的!O(∩_∩)O ̄   【043】赐婚(1)   七殿下要娶她?不会吧!   见着那指示,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皆愣的说不出话来!   玉无轩玩味的挑眉,既有意外,但又淡若的看着凤芷,神情浅吟,笑容灿烂。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而对于凤芷,虽然他手指向柳欣然,但眼神却自始至终看着玉无轩,深意,而又冰冷,一种别样的意味在其中!   不是说她是你的女人么?那本王便光明正大的要了你的女人!   呵呵,凤芷,你觉得你要的了么……   默默无声,但却暗流涌动,一个冷眸凝看,一个玉眼流转,两者对视,静静的,目光交战!   林若洁面色惨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看着凤芷手指的方向,不由的身子一挪再挪,自欺欺人的想对上那指线,让那目标成为自己,可是这终是大庭广众之下,她又怎能这样不堪!   江春梅和田蝶儿愣怔着,同样不敢相信,不管她们各自有什么心思,但是看到月如霜那个贱人的女儿得到幸福,却是都不愿了!   秦修宜张着嘴巴,诧异的怎么也合不上,一时间他无法理解一向清冷高贵的七殿下,怎么今日会突然要娶林遗音那等身份的女人呢?晕了,当真的晕了!   场上议论一片,交头接耳,作为焦点,柳欣然静静的看着,不动声色!   好,很好!她不发威,就代表她好欺负了是吧?明明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却偏要扯上一个她,玉无轩,凤芷,你们俩当真很好……   冷眼的看着那对视的两人,柳欣然淡淡的笑了,虽然她喜欢软柿子,可以任意搓扁揉圆,但她自己却从来不是!   “殿下,遗音她年纪还小,尚不足十六,恐怕无法高攀您啊!所以这婚事、婚事……”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江春梅,只见她闻言一下子跪在地上,一边向凤芷说道,一边抬眼向皇后求助,希望对方念在她曾是她最好闺友的使唤丫头份上,忙她一把。   “是啊,殿下,遗音这丫头身份低下,其母来历不明,这样的背景,怎么能嫁入皇室呢?还请殿下三思!”   四姨娘也跟着跪了下来,因为她不能让月如霜的女儿这么好运,所以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破坏!   皇后皱着眉头,在看到江春梅的求助和听闻田蝶儿的话语后,她微有思顿,沉吟片刻。江春梅是婉儿的贴身丫头,婉儿临死前将她扶于林渐鸿作填房,那说明她心里对这个丫头极好,自己作为婉儿的最好闺友,怎么能眼看着不相帮呢?   再者,这林遗音身份的确是下等了些,她娘月如霜身份不明,曾在半路上被林渐鸿救下后收纳为妾,因为长的美貌,当年还导致了林秦两家的反目,凌州多少男子当年垂涎过她,这一点,曾经轰动的连身在宫里的她都有所耳闻,所以这个林遗音……   心下转思,打定主意,皇后慢慢的开口:“芷儿,这林三小姐年龄不足,又是庶出,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哀家瞧她二姐林若洁倒是生的模样乖巧,端庄大方,与你也倒般配,不如……”   “母后,难道这林二小姐就不是庶出了吗?”   不待皇后将话说完,凤芷冷声开口打断,那生冷的表情,里面有着不容商榷的决然!   “母后既然要儿臣成婚,儿臣成便是了。但不过这对象,必须由儿臣自己来挑。林二小姐与林三小姐同是庶出,身份上本无差别,所以你说的理由并不存在。还有,虽然林三小姐才十五岁,但是按照天凌例律,若要勉强成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所以儿臣今日开口,意娶林三小姐林遗音。”   凤芷转过头,目光对上皇后,而后在看着柳欣然,神色淡淡。一开始在桃林的时候,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自刚才她走到江春梅的身边时,他便已然明白。   “七殿下……”林若洁脸色苍白,失神的低念,因为凤芷的那句“同是庶出,身份低下”的话,如电击般击的她全身不能动弹,只能睁大着眼,愣愣而看!   “芷儿……”   不忍心见林若洁如此,皇后开口轻说,但凤芷似乎不愿给她机会,冷俊这脸从袖子拿出一支簪子,呈现了上。   “这是……七巧碧玉簪,怎么会在你那儿?哀家记得不是一早便将它赠与……”转头看向林若洁,皇后诧异,这宫中之物,天上地下仅此一件,并无相同,所以她只一眼便能认出。   见到此簪,林若洁也是一脸茫然,那不是应该在遗音那个贱丫头手里吗?怎么眼下却会在七殿下的手里?   这簪本是皇后娘娘赏赐之物,那日她只是为了扎遗音那个丫头才会假意赠她,原本着想过两天找个机会要回去,但看来现在……   “芷儿,你从何得来此簪?”皇后娘娘不解而问。   闻言,凤芷俊面冷笑,声音清笃:“豪当。”   “什么?豪当!”   一听出处,皇后不由有些动怒,好歹是自己赏赐的东西,结果却被人给拿去当了,这种羞辱,她作为一国之母怎么能接受?于是立刻转头,似有不悦的问道:“林若洁,这是怎么回事?你给哀家解释一下!”   “皇后娘娘饶命,这簪是日前三妹说喜欢,我借于她的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豪当!莫不是、莫不是……”   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林若洁这次没有正面抨击柳欣然,而是故作惊讶的将矛头引向了她,借刀杀人的让皇后去处置!   “林遗音?”眉头皱的很深,没想到这个看似柔软的小丫头,居然有胆当自己的赏赐之物,皇后冷声,目光看向了她。   “回皇后娘娘,这簪是我当的。”正想着找借口拒婚,柳欣然此时一见如此,还乐的正中下怀,满口应了下来。   “为何?”一听她承认,皇后姣好的脸蛋上闪过一丝愤怒,但她毕竟是一国之母,礼仪上懂得分寸。   “没有为何,想当就当了。”说的轻松,反正正想挑起她的不满,柳欣然此时一脸无所谓的回答,模样随意。   “林遗音,你--”   愤怒于她这样的态度,皇后冷斥,而这时候,正当她想要说些什么之时,凤芷清冷但却难得包含着柔软的话语慢慢响起,低魅而又磁性:“音儿,你为什么不对母后说实话呢?”   音、音儿……   【044】赐婚(2)   凤芷的一句“音儿”,使得四下哗然,闻言,玉无轩俊眉微挑,俊面含笑的玩味着,而一旁的林若洁一听此言则心中猛然一抽,紧接着脸色铁青,握手极力的克制着。。   “实话?什么实话?”皇后娘娘不解的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欲知其中实情。   见此,凤芷淡淡一笑,开口说道:“母后,音儿当簪,是因为她缺钱,而缺钱的原因,则是因为她要救那些因战乱而流离失所至凌州的天凌百姓……”   凤芷说话,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满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欣然,接着开口继续说道:“母后,儿臣想音儿当簪也是救急之举,定是因为她那日身上所带银两不够,但又心善的不忍眼看着那些百姓不管,所以不得已之下才有了此举……母后,音儿知道这七巧碧玉簪乃宫中之物,不便流于市井,所以便将东西当到了豪当,辗转于儿臣手中,可见她心思细腻,顾全大局,其心玲珑,实乃我朝不可多得的女人,所以……”   接下来的话,凤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一脸看不出深意的表情面向台下。   柳欣然见此,心下冷笑,当初她当皇后之簪时,为了避免日后引起麻烦,确实是留了一手,拿了些银两分散给那些穷苦的百姓。   她的本意,是拿此举来掩盖目的,为日后留个借口,却不想是居然被凤芷所知,拿此借题发挥,看来他今天的态度,是很坚定呢……   “原来是这样……”   听完诉说,皇后一脸的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赞同道,“嗯,林三小姐悲天悯人,能有如此向善豁达之胸怀,实属天凌之幸,哀家心里深感欣慰!这珠簪不过区区身外之物,若是能用之于百姓,其价值一定更胜于将它戴在头上!呵呵,傻丫头,刚才为什么不对哀家明说呢,这若不是芷儿,哀家险些错怪于你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爹爹教导遗音,为人向善不应张扬,否则那就不算是真心诚意,而是故作姿态的虚与委蛇了。”   不卑不亢,大方从容,一见事情被说穿,柳欣然心知不便再隐瞒,索性淡定的承认下来,博个好名,免去些周旋的麻烦。   见此,皇后娘娘眉开眼笑,不住的夸赞:“不错,当真不错!林渐鸿教出来的女儿,果然是有着一颗七巧玲珑心啊!”   好似很满意,皇后笑着转眼看了下凤芷,然后再微微思虑了一下,接着开口说道:“好吧,既然芷儿你中意林家三丫头,那母后便下旨赐婚,命你二人于三个月后择个良辰吉日,昭天下大婚。”   唉,算了,虽说林遗音这身份配芷儿是勉强了些,但难得芷儿喜欢,她这个做母后的,也只好成全!   皇后心下自wei的想着,虽有那么一点不情愿,但还是尽显的一国之母的威仪。   闻言,台下哗然一片,既是震惊,又是诧异,但更多的,还是惋惜……怎么、怎么就便宜了那个丫头呢?郁闷!   林若洁希望破灭,如遭雷劈的一个踉跄,身子一晃,不禁向后退了两步。而心疼自己女儿的江春梅则立刻上前,一把扶住了她,半搂在怀里,一脸恶狠狠的瞪着柳欣然!   秦修宜此时也瞪着柳欣然,心中不由冷嗤:呸,不要脸的贱人!难怪她日前口口声声说不再爱无轩,原来是勾搭上了七殿下,想攀高枝?哼,果然贱!跟她娘一样贱!   “三个后?大婚?母后,这是为何?”听到皇后这般说,凤芷屑笑出声,神情似有不解。   见此,皇后有些诧异:“芷儿,不是你说你喜欢林家三丫头,要娶她为妻吗?这皇子大婚非比寻常,一切需时间打点,且近三个月来没什么好日子,所以要等到三月之后。”   皇后一本正经的说道,看向凤芷。   闻言凤芷一笑,那笑容极其的轻蔑与不屑:“是,儿臣是要娶她,但没说是娶来作妻!呵呵,母后,如林遗音这等庶出的身份,儿臣即便是再喜欢,也只可能娶来做侧,怎会为妻?所以这婚期就不要三个月这么久了,反正也只是随便娶娶,是不是好日子于儿臣根本没有关系,就一个月后吧。”   凤芷淡淡的说着,眼睛再次看向了台下,柳欣然知道,他这两次,目标都是玉无轩。   听了凤芷的话,台下再次哗然一片,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满眼羡慕,那议论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不是正妻,那就说明别人还有机会,不过虽然有机会,但林遗音仍是侧妃,属皇室,身份地位比一般的人要高出许多!   二姨娘等人满眼复杂,嘴角抿的紧紧的,而至于柳欣然自己,她则静眼淡看,脸色轻然:凤芷娶她,是想做给玉无轩看,可是至始至终玉无轩都只淡笑的不出声,仿佛如看戏般置身事外。   柳欣然心底冷笑一声,对于那两个男人之间的游戏她不想参与,也没有兴趣,所以开口,作礼笑答:“皇后娘娘,遗音自知身份卑下,高攀不上殿下,再者遗音年数尚小,还想再多侍奉爹娘几年,并不想那么快嫁人,所以还往皇后娘娘体恤,收回成命,将这个机会留给其他姐姐们。”   “是啊,皇后娘娘,我家老爷平时最疼遗音这丫头,一直念着回来后要一家人好好的共聚天伦,可是他如今常年在外行军,未能有这个机会,妾身再次恳请皇后娘娘体恤,还望娘娘成全!”   巴不得这事不成,二姨娘江春梅此时适时开口!闻言,皇后犯难,略有犹豫。   本来她心里就有些勉强,认为林遗音身份不够,现在又听她自己说不愿意,也便打了退堂鼓,想和凤芷商量。   可是似乎看出她之意图的凤芷,俊逸的脸庞微微一笑,开口对台下的柳欣然说道:“音儿,你是不是觉得做侧妃委屈你了?这其实本王也没办法,因为你的身份实在太低下,所以只能如此。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努力,争取能生下世子,本王会或许会考虑母凭子贵,扶你坐上正妃之位也说不定……”   凤芷话语浅浅,说罢转一步近在皇后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   由于距离远,柳欣然也没能够听清,只见皇后闻言微有一愣,而后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转头依稀的对凤芷说了一句:“芷儿,你始终没有忘记……”   自己的儿子,怎能不疼?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凤芷开口了,她又怎能不答应?   于是思索一下,目光打量,皇后娘娘最后正襟危坐,清了下嗓子,开口向台下说道:“虽然三丫头说的好像在理,但哀家仔细想过其实这其中也并无太大冲突。侍奉父母,成了婚也是一样可以,而至于身份嘛,既然芷儿都不介意了,那你们又有什么问题呢?只是有一点是真的,三丫头嫁过来先只能是侧妃,如果她肚子争气的话,待生下世子来,如果届时芷儿还未立正妃,那便可以考虑将其扶正。”   皇后娘娘字正词严,一字一句虽说的平静,但行间里却透露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见此,心知此事无法回转的江春梅,暗恨在心,她与四姨娘田蝶儿相互对视了一眼后,不愿,但却终是无奈跪地谢恩。   “嗯,如此,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下个月初八,宸王府按侧妃之礼迎娶林家三小姐--林遗音!”   【045】凭什么!   既定的话一出,再无法更改,对方是一国之母,金口玉言,所以林若洁心知无望,顿时面如死灰,在仇恨的深深瞪了一眼柳欣然后,一手推开江春梅,转身向外跑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洁儿!”担心自己的女儿,但又碍于场面不好去追,江春梅只得低唤一声,交集的任其离去!   见此,所有人心知肚明,但又不好多说,只都抬头直看,面向皇后。唯有那黄肃朗一人,一见林若洁离去,认为自己的好机会来了,便偷偷的转身,跟了过去。   虽赐了婚,但感觉神情并不是那么轻松,皇后娘娘此时站起身,在看了眼凤芷后,示意摆驾回宫。   宫人移步,宫辇起动,在众人的高呼声中,皇后的车辇远远而去。   大人物一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或有彼此讨论,或有各自而去,没了先前的拘束,百花节一时间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人流中,二姨娘忿忿的朝柳欣然剜了一眼,而后恶狠狠的说了一句“回去找你算账”后,飞快的朝林若洁离去的方向寻去!   而见此四姨娘,她则是一脸阴霾,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暗自后悔,心里骂道,该死小贱人,早知道这样,当初她就不叫她来了,哼,真的气死她了!   转身离去,似乎还跺着脚,田蝶儿急着赶回去,准备同江春梅一起商量,看看该怎么收拾那个小贱人才算解恨!   柳欣然冷眼看着前方,皇权之下,她当面无法违抗,但是这嫁与不嫁,最终还得由她说了算!眼下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吗?所以他们走着瞧!   对了一眼凤芷,柳欣然面色冷冷,接着转身便要走开,可是这时,凤芷出言,慢步的走了下来:“怎么,不高兴了?是不舍不得玉无轩?还是不满于只当本王的侧妃……”   讽刺的话,自身后低低的响起,柳欣然止步,转过头来。   “林遗音,其实你该知足,这不就是你心里最想见到的吗?喜欢玉无轩,却还要来借机勾引本王,你的目的,也无非就是攀附高枝,两手准备!怎么现在本王给了你这个机会,你非但不谢谢本王,反而还冷眼相对,这是不是就是别人口中所说的没有分寸、不知所谓呢……”   冷着脸,慢慢而说,凤芷奚落,犀利的话语迎面直来!   见此,柳欣然挑眉,微眼一扫过他的脸,一种无形的气息隐约的冷漠而上,丝毫不比他差!   “那依七殿下的意思,是我此刻应该虔诚的跪在你面前,感激涕零的向你膜拜喽?”   “如果你愿意的话,本王自是不会介意!但就不知道玉公子是不是会介意……”转眼看向玉无轩,见着他一步步走来,凤芷淡笑的负手而立,修长的身影在微风的轻拂下显得格外俊逸。   “殿下言重了,音儿都快要是你的侧妃了,无轩又怎会有介意之说?”轻笑着上前,招牌式温润的笑容,如春风般暖人心扉,玉无轩此时开口,连唇角都不禁氲漾着暖意。   “既然知道她都快是本王的侧妃了,哪为何又一口一个‘音儿’叫的如此亲热?玉公子,你如今该避嫌才是……”   意有深味的看了一眼玉无轩,凤芷话语。   闻言,玉无轩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微一扬头,模样很是帅气轻狂的道:“避嫌?这点恐怕不行吧!殿下,因为无轩喜欢音儿,所以纵使她成为你了的侧妃,但在无轩心中,她永远……都是我的女人。”   挑眉浅笑,神情戏谑,似乎话中还有着话!凤芷面对玉无轩如此猖狂的话语,没有动怒,只是一贯的冷着脸,话语寒凝:“你很嚣张……”   “彼此彼此吧。”   玉眸流转,笑眼而看,两人各自对视,自有暗流在其中!   见此,柳欣然冷笑,一句清冷的“够了”,抬手展掌,之前的香囊显现于上:“是因为这个图案而牵扯的人吧,所以让你们俩变的如此无聊!玉无轩,你,我看不上眼,所以不管真的假的,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我的男人;而至于七殿下,我完全没有贪慕你高枝的意图,所以对于你的恩典,不好意思,我不需要!”   慢慢覆掌,任那个香囊掉落于地,柳欣然笑笑的抬起眼,冷然的转身,没有一丝的迟疑与停顿!虽然不知道那香囊上的图案具体有什么意思,但是看到这两人的行为,她大概能猜的不离十。   哼,想用她来成为他们之间争斗较量的砝码,做梦!   柳欣然冷然的走出百花园,向林府走去。而林府中,先行回来的林若洁正在房内发着疯,日前才换的一批新摆设,此刻在她的疯狂下,已变成寸寸碎片,狼藉的分散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小姐,别摔了,别摔了!”   贴身侍女小绿不明原因,劝说的想要制止,可那林若洁当真是气红了眼,猛的将小绿一推,口中不住的怒道:“该死的贱人!该死的贱人!”   “啊!”小绿受推,身子一个不稳,倒在地上,碎片扎破了她的手,顿时鲜血直流。   可是那林若洁见此,完全无动于衷,只咬紧着牙,含恨而道:“林遗音这个贱人,竟敢挡我的道,我要她不得好死!哼!”   重重的用手一拍桌子,口中喘着粗气,林若洁胸口不住的起伏着,满眼皆是狠毒,似在谋划着什么事!   阴着脸,左思右想,林若洁攥着拳头,紧咬嘴唇,终是在转眼看到地上小绿所流的鲜血之后,一脸恍然,阴狠的眯起了眼。   “林遗音,并非我心狠,同是姐妹,我也不想如此,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识时务,居然连我的男人都敢抢……”   眼中闪动着邪恶的光芒,看着那血迹,林若洁嘴角微勾起一抹阴森的笑容,紧接着她抬眼,看向小绿的开口低说:“小绿,你现在立刻去一趟黄府,告诉那黄肃朗,就说本小姐明天未时约他在天香楼一见,有要事相商。”   “是,小姐。”跟在林若洁身边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道她的性子,此时小绿见此,也不敢多说,直捂着伤口忍着痛,领命出门。   “呵,黄肃郎,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事都可以去做吗?那眼下就正好有件美差,可以让你好好的表现一下……”   “咯咯”的笑出声来,看着那滩血迹,林若洁目光深意,表情隐隐有些狰狞……   天色向晚,柳欣然回到家中,才刚一进门,便见大厅中二姨娘江春梅,和四姨娘田蝶儿冷着脸正色坐着,看那样子,好像就是在等她!   “跪下!”   一见柳欣然回来,那江春梅一声呵斥,然后冷冷的起身,顺手拿起桌上那早已准备好的家法木棍,一步步向柳欣然走来!   “好你个贱人,简直跟你那娘亲一模一样,除了勾引男人,其他的什么本事都没有!哼,今天,我就要以林家家法来好好惩治惩治你,让你知道知道不知廉耻是什么下场,以免你到处给我们林家败德!跪下--”   一手直指着地上,一手拿着木棍,江春梅怒着脸,一副俨然要打的架势!   见此,柳欣然身子挺的直直,一脸冷笑的眼角微挑,神情随意而又高傲的说道:“跪下?凭什么!”   【046】立威(1)   “凭什么?凭你犯了林家的家规!”   一见柳欣然不从,二姨娘满腔的怒火是不打一处来!只见她紧紧的握住木棍,冷着眼,一脸恶狠狠的样子,仿佛再凶一点,都快要把人给吃了!   如果是换成以前的林遗音,胆小懦弱,一见这情形,肯定早就吓的跪下了!可是现在不然,她柳欣然,二十一世纪的天之骄子,又岂是听人摆布,任人随意刀俎的鱼肉!于是间一个淡笑,慢慢而道。。   “呵!林家家规?那还敢问二姨娘,遗音如今犯的,究竟哪一条啊?”   讥诮的挑着眉,对上二姨娘,不同于她的冰冷,此时在柳欣然的脸上,有着的,是璀璨而又明艳的轻笑!   当真于以前不同,没有半丝怯懦的样子,看着眼前那一贯被人欺负的不敢出声人儿,如今却满满的带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二姨娘思绪一晃,一时有些愣怔!   “哪一条?你还有脸说!当然是勾引姐夫这一条啦!你个小贱人!”一见二姨娘迟疑,一旁的四姨娘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然后指着柳欣然的鼻子破口骂道。   见此,柳欣然嘴角玩味,眼中隐闪着冰冷的光芒,“勾引姐夫?四姨娘,遗音没听错吧?这姐夫何来啊?”   “小贱人,你别给我装!如果不是你,那七殿下现在早就是你姐夫了,你还说不是你勾引的他!”   明明自己开始居心叵测,现在却摇身一变化成正义使者,四姨娘的这般转变功夫,世间当真是少有人及,也不愧她出身青楼,正应了那句“戏子无情,*子无义”的话!   “遗音,跪下!”   和四姨娘周旋了几回,二姨娘这边已回过神来,此时她听到那句“勾引姐夫”的话,脸不禁阴沉的更加厉害,声音也冷的吓人!   “跪下--”   用力的用木棍敲着地面,二姨娘喝着,拿出了她十二万分个主母的威严!   见状,柳欣然了然,一个轻屑,但又直截了当的“不”字,让对方听后差点气的七窍生烟!   “你、你勾引姐夫,不知廉耻,居然到了现在还死不悔改!哼,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我就愧对不起林家的列主列宗!”   双手向天拱了拱,二姨娘满脸愤怒,一副痛心的大义模样,直看的柳欣然心底直想发笑!   “二姨娘,我想我有两点必须要申明:第一,七殿下他从来都不是我的姐夫,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第二,请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七殿下了?如果有,麻烦你把证据拿出来;但如果没有,那就请你闭上你那高贵的嘴巴,免得让人误会二姨娘也是从某个地方出来的,说话水平没什么档次……”   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四姨娘,暗指那些勾栏里的女人平时就爱长舌。此时,当然明白其中意思的二姨娘和四姨娘,听的一脸直发青,双眼睚眦的瞪着!   “放肆,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最先发飙的是二姨娘,她平时就不齿的就是青楼女子,如今见自己被与之相提并论,心里哪还受的了?直接爆发的厉喝出声来!   见此,柳欣然屑笑在心,但却清冷无比的沉下脸,双眼紧紧直视,然后整个人一步步的慢慢走近,双眼定静,气势压迫,满带着摄人的冷冽!   “为什么--不呢?”   一句充满调侃,但却讽刺万分的话,在二姨娘的面前如鬼魅般定定响起,被柳欣然如此之势所震,二姨娘愣怔的后退一步,口中微有结巴的辩解,既是威吓,也是壮胆:“因、因为我是林家的主母!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林家主母?你是么?爹有曾向世人昭告过你的身份么?好像我记得……没、有、吧?”冷冷的挑眉,柳欣然讥讽一笑,如寒潭般犀利的眼神,令得二姨娘见之不由全身一冷!   这眼神,这气势,还真是以前的那个胆小的任人欺负,随便一唬就能哭上半天的三丫头所发散出来的?怎么会这样?是她看错了吗?   猛的一眨眼,用力的睁眼去看,可明明还是同样的一张脸,但就是不知为什么,如今的气息,却一看就叫她从心底透着寒呢?就如同当年,当年的月如霜一模一样!   曾经,她一直很嫉妒月如霜,总想着找机会好好教训她,觉得如她那个深出简居,不问世事的性子,要对付起来,那简直是易如反掌!所以在某一天的一个下午,她嚣张的走进了她所居住的别院!   一开始的时候,事实的确如此,月如霜基本上是骂不还口,无论她江春梅说了什么,她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淡然模样!可是,当她得意忘形,不小心脱口而出说她的女儿林遗音是个野种之时,月如霜那全身猛然所散发出的清冷气息,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威严的,震慑的,带着死亡般窒息的感觉,令得她明明是在三伏夏天,却是硬生生的从头到脚都结了冻,原因只是因为那一记寒彻的,带着万年不化的眼神,真的冷的好像让她一下子跌入了十八层地狱,恐惧的全身不住泛着寒!   自那一天起,虽然她依旧恨着月如霜,并且那恨意比原来更胜!但她却再不敢与她当面相对,而且即使日后她再怎么欺负她的女儿,但那个“野种”二字,她却至此绝口再不敢提!   是心底阴影,还是其他,江春梅她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自月如霜死后,多久没有了这样的感觉,可是今日,却是在她女儿的身上,再次感受到了那种睥睨天下,俯瞰万物的超然气息,直令她心底寒凉,整个人僵硬的无法动弹……   “你、你……”   不知道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姨娘不断的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所以,不会怕,没什么可怕的!   四姨娘田蝶儿见二姨娘这般,不知道她怎么了,还以为是心里气急,所以十分高兴,欣然的想趁机再火上浇油的开口挑唆道。   “二姐,你别跟这贱丫头客气啊!她跟她那娘一样,都是专好勾引男人的下贱货色!今天要不是她,那七殿下早就是你的女婿了,若洁也能从此飞上高枝,享尽荣华富贵!可是结果怎么样?七殿下居然点明要她,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前亲热的叫她‘音儿’?可见这贱丫头的手段,是有多么的厉害!”   “二姐,这贱丫头今天能抢自己姐姐的夫君,说不定明天就能出去偷人!而且现在她态度嚣张,连你这当家主母都敢顶撞,今天,你若是不将她打的爬不起来,以后林家的家法何在?我们这些林家人的面子何在?就连若洁的尊严,又何在!”   都说儿是娘的心头肉,这话一点也不假,在田蝶儿一连串感情强烈的排比句,最后还将林若洁给扯了进来,二姨娘的心,彻底的愤怒了,再没了刚才的隐隐害怕!   “对!今天我若是不将这贱丫头打的爬不起来,以后林家的家法何在?我们这些林家人的面子何在?我洁儿的尊严--又何在!”   红着眼,用力的举起手中的木棍,二姨娘凶狠着脸,说罢要打!   可是这时候,柳欣然一个扬手,紧抓木棍,寒着脸,一句极其气势而又冰冷的“放肆!”猛地脱口而出,直震的面前两人立在当场,一时间没了反应!   【047】立威(2)   “你敢打一下试试?”   冷着脸,柳欣然一字一句的说着,从来没见过她这般冷酷的样子,二姨娘和四姨娘心底齐齐一紧,之前那隐隐的害怕又重新席卷而来!   四姨娘还好,因为没有阴影,再加上她本出身青楼,早就习惯了争抢斗狠的生活,被震了一下后,很快的恢复了过来,气势汹汹的对柳欣然吼道:“怎么,不能打你吗?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四姨娘说呢……”   冷着脸,一把拉过二姨娘手中的木棍,然后随意的甩手扔至一边,柳欣然双眼充满着警告意味的道:“四姨娘,相信你的记性还不至于这么差吧?别忘了,如今以我的身份,恐怕不是你等人可以任意打之骂之的……”   挑了挑好看的眉,柳欣然优美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冷淡的冷笑。。   见此,田蝶儿暗恨在心,口中不由嗤道:“哼,一个侧室,拽什么拽,有本事你当正妃啊!切,不过是人家的小妾,用来泄欲暖床的,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耀武扬威?我呸!听听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尖酸刻薄的挖苦着,还不时配上夸张的动作,四姨娘不愧是青楼的好手,将这泼妇的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见此,柳欣然呵呵一笑,好似全不在意的露出了她那两个浅浅的梨涡,模样欣然:“是啊,我是没本事,是人家的小妾!可貌似在场的,又哪个不是呢?唉,虽说这同是给人泄欲暖床,可总得要当个有身份、级别高的才是呀!四姨娘,如果我没理解的话,这侧妃是妾,这姨娘也是妾,但是两者比一下的话,那可就是云泥之别,前者风光无限,而后着就只能……点、头、哈、腰!呵呵,你说我说的对吗?”   重重的咬着那“姨娘”二字,满意的看着田蝶儿气的脸上血色褪尽,柳欣然抿着朱唇,笑意其中。   见状,四姨娘怒火中烧,恨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一双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   哼,想她田蝶儿,出道这么久,向来都是吵遍青楼无敌手,却不料今天居然在这么个乳臭未干的贱丫头面前吃了瘪,这口气,叫她如何能忍得下!   “我呸,你少嚣张!你现在还不是宸王侧妃,不过是府里一个下贱到不能再下贱的贱种!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   愤怒的吼着,四姨娘一脸狰狞。   闻言,柳欣然微微一笑,极其淡如清水的笑道:“呀,世人都说青楼女子淫荡下贱,本来遗音是心知而不敢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打击到了四姨娘那颗脆弱无比的心!可谁知事实不然,四姨娘乃女中豪杰,生性豪爽,对自己的出处毫无半丝遮羞隐晦,还公然的称扬自己是下贱到不能再下贱的贱种?啧啧,这真是其胸襟广阔,大气宽成的让遗音我佩服、佩服啊!”   故意臣服的向四姨娘拱了拱手,柳欣然一脸崇拜的表情,明明是讽刺到家的刁言蛮话,但在她口中说来,却是如清风般随意自然,仿佛她根就不是骂人,而是在平淡的述说着一件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   四姨娘气呆了,全身不由自主的发着抖。因为她哪里会想到,一向软弱好欺的三丫头,居然有朝一日会变的这么牙尖嘴利,伶牙俐齿,自己就连她的半分都说不过!   瞪着眼,不住的喘着牛气,心里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恶气的田蝶儿,终是怒着眉,大叫一声,凶横的朝柳欣然冲了过去,想一把拽下她的头发,然后以之前她在青楼里和其他妓女们撕扯抓咬的架势来给予教训!   可是她那点本事,在柳欣然面前终是小儿科,根本提不上嘴,所以淡笑中,只见柳欣然一个身子微侧,轻松避过她的魔爪,然后单手略微一带,脚下一个“无意”相绊,便见“啊”的一声,四姨娘那风骚无比的身子一个踉跄,然后却是很不幸的踩在到了那之前扔于地上的家法木棍,然后滑滚中,只听“嘭”的一下,四姨娘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那冲出去的力道正好撞上了立在一旁的二姨娘,接着二个人一下子扑倒在一起,人仰马翻,四仰八叉!   “四姨娘走路可得当心点啊,怎么说这地上……也是比较滑的。”   挑着眉,看着地上那两个疼的“哎哟”直叫的女人,柳欣然笑笑的上前,眼中隐有黠意。   “你、你--”一手撑着地,一手直指着柳欣然,四姨娘满脸紧皱,看样子她似乎很想要爬起来和柳欣然对打,但无奈身子摔的实在太重,似乎脚也给崴了,所以只能怒目而对,满心恨怨!   二姨娘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都已经这把老骨头了,哪还经得住这种摔法?所以当即咧着嘴,呲着牙,疼的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用力的捂着屁股,鼻中哼哼的抬眼直看。   “我?我什么?”   对着她们两人,柳欣然口中玩味,而后微笑的用眼一瞟一旁的木棍,接着抬脚一个轻挑,而后纤手一伸,敏捷的握住那不断在半空中旋转的木棍,将其稳稳的握在手中,然后微移,慢慢的正对前方。   木棍对向自己的那一刹那,四姨娘全身一愣,连忙转头看向二姨娘,然后声音似有些颤抖的说道:“你、你反了?”   “反?我算么?呵呵,放心,我不会怎样的,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如今的我,已经再不是以往那个可以任你们肆意欺负的林遗音了,所以以后,不要惹我,不然的话……下场--”   话音未落,只见柳欣然一个用力,接着还未待二姨娘、四姨娘两人看清,那标志着林家矩律的家法木棍便飞一般的从柳欣然手中甩出,然后精准的穿过那雕花朱窗的镂阑,撞破窗纸,猛的飞落到一旁侧院的池子中,激起一片水漪!   “啊!你、你--”   象征的府中威严矩律的家法木棍就这么生生的被扔在池子里,二姨娘气的差点没晕过去!   见此,柳欣然并无所谓,只是淡若的明媚一笑,缓缓开口:“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们讲,以后……别再让我听到那个‘贱’字,不管是我,还是我娘!如果哪位姨娘记性不好,管不住自己嘴巴的话……遗音孝顺,不介意帮姨娘们费力记上一记。”   温和、但却冰冷无比的话,柳欣然说着,一脸深意,而后转身,欲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这时,二姨娘胸口的一口气终于提了上来,回了神的她,不住愤怒的大声吼道:“林遗音,你竟敢藐视家法!”   闻言,停下脚步,并无说话的微转过头,柳欣然模样淡然,不置与否。但是在视线中,二姨娘分明的看到了她那微朱的嘴巴慢慢动了动,那轻蔑的唇型分明在说:“为什么……不呢?”   推荐好友【西子情】《妻子太忙不是错》,好看滴文,简介上有链接,亲们赏脸去看一下啊,O(∩_∩)O~   【048】想清楚   打着太极,行云流水,柳欣然不说话,只一个劲的重复着那些招式。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小桃站在身边,虽没有相问,但她心里知道自家小姐是不开心的,因为从她那紧抿的嘴唇和冷淡的表情就可以看出!   百花节上的赐婚一事,她已经听说了,她猜想小姐的不高兴定是与此有关,所以她纠结,不断的用手拧着衣角,考虑着要不要开口劝慰。   “小姐,你都打了这么久了,停下来休息一下吧?”看着自一回来后就摆出这般怪异舞姿的柳欣然,小桃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出声说道。   没有应她,只是默默的连绵行掌,见着这样的柳欣然,小桃叹气,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姐,你不开心,是不是因为要嫁宸王,心里放不下玉公子啊?”   “小姐,玉公子乃无情无心之人,他不爱你,实非你的良人,所以如果勉强和他在一起的话,你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虽然、虽然小姐这次是嫁做侧妃,并不算特别风光,但是小桃认为,与其在这林府成天受人欺负,倒不如索性嫁过去,毕竟不管怎么说,宸王侧妃也是王妃,身份尊贵,一来以后可以再不用怕她们,二来也可以借此挫挫她们的锐气!”   小桃指的她们当然是说林府里的那些女人,此时她一想到林遗音曾经受的那些苦,心里就不由的怨忿:哼,等小姐当了宸王妃,看这些人还敢再嚣张!   心里自是赞成柳欣然嫁的,小桃看着面前依旧不做回应的她,思索了一下后,又接着开口说道:“小姐,虽然你和宸王没有感情,但是古往今来,但凡成亲者,又有几人是彼此相爱?还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后两人慢慢培养感情。”   “宸王殿下虽说性子生冷了些,但听说论起相貌来,并不比玉公子差!而且他身份高贵,乃皇后亲出,至今未有正妃,如果小姐嫁过去肚子争气的话,还是很有机会被扶正的。”   “小姐,我听其他下人说,宸王殿下并不是个风流好色之人,他府的上侍妾也少的屈指可数,所以等小姐嫁过去后,一定不会受太多的委屈!”   小桃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脸憧憬的样子。见此,柳欣然虽没说话,但是她心里知道,自己虽嫁为侧妃,但在很多人眼里看来,这已经是她无尚的荣耀了!   古代女子,无非就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她的夫君是那么个身份显赫之人,而且身边的女人又不算多,这于她来说,已经是好的不好再好的事了,她应该庆祝,应该欢呼,怎能还在这里独生闷气呢?   可是小桃不晓,侍妾少,并不代表凤芷他不花心,而是因为他心底藏了人,别人怎样都进不去!   再者,不管是这里,还是宸王府,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免不得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即使嫁过去,也不过是从这个坑,跳到了那个坑,实质并没有改变!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她柳欣然,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有着数千年的思想进化与文化沉淀,怎么可能会接受如此可笑的一夫多妻制,与其他女人一同分享自己的丈夫,然后为了争宠而耍手段、使阴谋,甚至连一次欢爱都要费尽心机的去算取,更是为了登上高位而不遗余力,想着有哪一天能够母凭子贵!   这样的日子,不是她柳欣然能力不行,做不到?而是她骄傲的自尊根本不屑让她这么做!所以,对于凤芷,她不要!   默默的打着太极,心中思想,柳欣然闭眼,吐纳归息。   小桃见着自家小姐还是不说话,也不知道她到底将自己的话听没听进去?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低低说道:“小姐与宸王大婚,圣旨昭之,届时老爷和大少爷一定会赶回来参加,如今时间不多,也就月余天数,小桃必须快一点着手准备,以免到时候出了岔子。”   小桃说罢,欠身向柳欣然行礼告退,临走时虽表情无奈,但还是隐隐可见心中喜悦之情!   柳欣然静看着小桃远去的背影,收气丹田,停下动作,接着面色清凝,转身向房中走去。   一路上,她思虑许多,似有不快,而终是在路经府内花园的漫天桃林时,脚步慢慢停下。   她穿越至此,陌生而茫然,所求不过安身一隅,秉着“既穿之,则安之”的原则低调过日,可不想现实往往与之愿违,偏偏有人不愿放她。   她本无意争什么,所以一开始对那些人也只是抱着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并不是她忍一时就从此能够风平浪静的!   她从来都不是好人,这一点,她很明白,但是至少她从来都不会无故的去伤害人,这个,乃是她做人的准则!一般来说,只要对方不触及她的底线,她还是比较客气的,可是如今,一场赐婚,在玉无轩和凤芷的共同推波助澜下,她动怒了!   在这么多天的修养调息下,林遗音的这副破身子总算是有了些起色,精神气貌也比原先好的多。   其实说实话,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柳欣然发现林遗音的身子可以说算是一块练武奇才!虽然错过了最佳的习武时间,但是从各项筋格脉络来看,她都要比一般人出众,学起东西来也掌握的特别快!   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柳欣然在提气运息时,总觉得她体内有什么东西在阻隔着,让她不能顺畅的,一气呵成的融会贯通!   莫非是因为林遗音先天体弱的缘故?可是一个大家小姐,之前又得爹娘疼爱,何以一生下来就会弱成这样?甚至连多年药石也无济于效?   柳欣然不解,看着这漫天花瓣,飘零而舞,她默默伸手,盈盈而接。   感觉很奇怪,自她穿越到林遗音身上后,刚开始她还没发现,但随着日子久了,她也慢慢察觉,虽然眼下这具身体没了以前的记忆,但是心底那对人的直接感觉,却是清清楚楚的存在!   就譬如说小桃,对于她,她的直觉是亲切;而对于玉无轩,她的一贯反应……则是痛。   这应该是之前林遗音心底对人最深的感受,所以即使如今她不在了,那份感觉,依旧深深的埋藏,让柳欣然感同身受!   情到深时,磨灭不去,有时柳欣然的眼前甚至会划过一系列的画面,那些画面,虽然陌生,但是她的直觉却会清晰的意识到那是什么!   就像当初在雨中林遗音苦苦哀求玉无轩;就像几天前她经过如夫人曾住过的别院,看到里面的那张床,忽然眼前闪过一个长的很美很美的女人,在弥留之际,她手拉着一个小女孩,低喃的说着什么。   她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月如霜,而她拉着的那个女孩,则是十岁时的林遗音……   “音儿,以后不论怎样,你都要报答你爹,为你,为娘……”   耳边,响起了月如霜所说的话,虽无力,但坚定。柳欣然张开眼,望着那片绚烂的桃红,手慢慢的握起。   还有一个月,她要好好的谋划一下。她的人生,是走?是留?怎么走?为何留?她要想清楚……   【049】阴狠   今天的林若洁,一身绣罗绮裙,肤凝脂,肌如雪,光彩夺目,明艳动人的微站在天香楼前,神情傲慢,明眸睥扫,抬着头,迈腿走进相约的地方。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洁儿,你算可是来了,真让我好等!”   一见她前来,那早已等候在厢房里,焦急的团团转的黄肃朗喜出望外,兴奋的叫出声来上前相迎!   见此,那林若洁眼眸轻瞟,似有些看不起,但又不点穿的故意绕开他,而后径自的坐到一旁,双眼并不看向他的优雅说道:“黄公子请坐。”   “好、好,我坐!我坐!嘿嘿!”   并不在意林若洁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态度,就如赖皮糖一样死黏着对方,此时,黄肃朗一听对方对自己说话,便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上前,一脸讨好的模样!   “洁儿,我的心肝,我的宝贝,肃朗我可是想死你啦!”黄肃朗说罢,一脸淫荡,一双色迷迷的小眼睛不住的在林若洁的脸上,胸上来回的扫荡,猥亵中还不时的咽上两下口水,以表示自己渴望的程度!   其实真是一物降一物,冥冥之中也说不清楚!那林若洁,若论相貌,虽好看,但却并非极等;论身段,也确实是婀娜多姿,但他黄肃朗玩过的女人何其之多?其中不乏有比她好的!所以照理说,他不该这般痴狂于她?可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见她就喜欢她,就想好好的将她压在身下疯狂但又不失温柔的苟合一番!   本来以黄肃朗这般为富不仁的痞性,他看上的女人最后多半是被他强上,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林若洁,他就半点儿也强不起来,只一心的想着如何好讨她,如何让她开心!   这个世道,感觉真的很奇妙,面对不一样的人,居然会有这么不同的反应,黄肃朗此时笑嘻嘻的看着林若洁,喉头滚动的频率一次比一次厉害。   面对黄肃朗火辣且直白的目光,林若心微诮的翘起嘴唇,那样子既很满足,又有点不屑!   毕竟是女人,能迷的男人如此看她,她当然会有一种满足的虚荣感,但是同时,她又不屑于这样的男人,所以又摆出一种傲慢的高姿态!   但是不管怎么说,有人欣赏总比没人的好,所以现下即使对象是黄肃朗,那林若洁也还是故意挺耸起自己胸前的那两座高峰,轻哼了一声,开口慢慢说道:“黄公子,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是否能答应?”   “答应,答应!只要是洁儿说的,我黄肃朗一概答应!”   还没问是什么事,就一口应承了下来,黄肃朗那急于想表功的样子,让林若洁看了后很满意。   “呵呵,既然如此,那若洁就在此先谢过了。”   掩唇轻笑,动作优雅,林若洁一举一动都尽显着大家风范,高贵的让那黄肃朗看的心头一阵瘙痒!   MD,这简直就TM是仙女!若是能带回去天天大战上三百回合,那他就是‘战’死了,那也是死的心甘情愿!   心里淫荡的想着,目光更加激进,此时的黄肃朗,直盯着林若洁那故意高挺起的山峰,目光辣的似乎能透过衣裳看到里面的实质,那雪白的椒乳,那娇嫩的红樱……   不能想!不能想!   一时心驰神荡,险些控制不住自己,黄肃朗猛的一掐自己的大腿,逼自己回过神来。恩,他还要在洁儿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所以不能乱,千万不能乱!   “呵呵,不知洁儿要我办的是何事啊?只要我办到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表着态,满口豪言壮语。   见此,林若洁笑笑,轻屑的挑起眉头,开口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赴汤蹈火这么惨的,我所要做的事,其实对你来说很简单……”   “很简单?”   “是!很简单。”   站起身,望向窗外,林若洁眼泛寒光,娇美的脸蛋上划过一丝阴狠:“黄公子,我的三妹林遗音,为人蛮横,骄纵成性,仗着她娘深得宠爱,将我们这些姐妹统统不放在眼里,平时不是当面谩骂,就是暗中使坏,若洁深受其苦,但又无力与之对抗,所以这才想到了黄公子,想请你为我出一口气……”   “什么,那个贱人竟敢欺负洁儿你?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给你教训她!”一听林若洁的话,黄肃朗勃然大怒,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   “对了,洁儿,你想我怎么教训那个贱人?是下她一条胳膊,还是断她一条腿?”   “下胳膊?断腿?黄公子,你也太狠了点吧?若洁心善,不忍看到妹妹如此,只需你去放她点血就成。”   扮的很纯良,林若洁转头,一双秋水如波的说道!见此,那黄肃朗心猿意马,立刻接过话来:“放血?好,没问题!”   心想着应该是捅一刀,的确很简单,黄肃朗笑眯眯的看着林若洁,一脸轻快。   见此,林若洁敛下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然后慢慢走近他,开口微笑的低低的说道:“记住,我所要的,是遗音妹妹的处子之血,所以黄公子可千万不要弄错了哦……”   “处、处子之血?”   一开始有些诧异,但随即便立刻会意了过来,只见淫笑中,黄肃朗两眼直看着林若洁,意有所味:“洁儿,要了那个贱人不难,但不过她怎么说一个月后也要嫁与七殿下做侧妃,如果我这么做了,日后七殿下若是追究起来……”   “呵呵,别装了,以你黄公子的手段,想要了一个女人的身子但又不让她知道,这恐怕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好似早已打探清楚,林若洁此时挑着眉,一脸知根知底的样子。见此,那黄肃朗哈哈大笑,连声开口道:“洁儿啊洁儿,原来你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啊!”   “怎么?后悔了?”   “不悔,不悔,绝对不悔!能为洁儿办事,我黄肃朗就是粉身碎骨也坚决不悔!”再次拍了拍胸脯,黄肃朗笑道。   闻言,林若洁没有说话,只是阴冷的一笑,但这一笑她没让黄肃朗看见,而是转脸对向了窗外。   “洁儿,你想我什么时候对那个贱人下手……”用手做了个握的姿势,那黄肃朗瞪着眼示意。   见此,林若洁闭眼,随意的开口笑道:“我只要结果,其他的无所谓,只要你能在一个月之内将此事办好就成。”   “好,没问题,这事儿就交给我了!呵呵,但不过洁儿,我这次帮了你,你有什么好处给我啊?”   “好处?你想要银子?”睁开眼,林若洁转向于黄肃朗。   见此,黄肃朗一脸媚笑,话语低低:“洁儿,你知道我要的从来都不是银子……”   双眼直直的盯着林若洁的脸,伸手抚上她的手,黄肃朗说话中,表情一片淫迷暧昧。   没有甩开他的手,任其在上不住的滑动揩油,林若洁笑道,语气讽刺而又轻蔑:“黄肃朗,你也未免太贪了点吧?我妹妹的处子之身都给你了,你还想要其他?”   “呵,处子之身?就林遗音的那副长相,本公子还不乐意亲自上呢!哪有好处可占?唉,真不知道为什么同为一爹,生出来的女儿居然差别这么大?若是那个贱人能有洁儿你一半好看,我也就勉为其难……”   手,不知不觉沿着林若洁的手臂慢慢伸向了她那高耸的胸口,眼看着就要覆上时,林若洁一把推开他的手,然后转而伸手抚上他的脸侧,慢慢的抚摸,玩味而道:“肃郎,你放心,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你这次帮了我,我就是算欠你一个人情,等到日后可以还的时候,我就自然会还于你……”   轻吹着气,低低的说着,在黄肃朗一脸激动的想伸手来抓她的手时,林若洁又迅速抽手,笑的转身:“肃郎,若洁这就先走了,府中静候你的好消息……”   “好,好,我一定不会让洁儿你失望的,你就等着吧!”被那一声娇嗲的“肃郎”叫的三魂没了两魂,黄肃朗此时一脸迷乱,目光痴痴的追寻着那倩影。   见此,林若洁心中冷哼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沉着眼,一脸阴狠的走了出去。   【050】九皇子   走出天香楼,林若洁的心情好似特别的好,所以她没有选择立刻回林府,而是饶有兴致的在街上东看西逛了一会儿。请使用http://访问本站。   途经城口,还没走两步,这时候,原本站于城门前的护军突然起列成队来,然后迅速散开行动,将过往的路人拦在两边。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林若洁不解,还不待她开口相问,便听旁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兄弟,你知道这是干嘛吗?”   “土包子,这都不知道?这是九皇子外出巡视归朝了!”   “九皇子?就是我天凌国那位温儒雅致,抚恤爱民,一直被世人所传诵乐道的九皇子?”旁边不知谁插了一句。   “正是!”   “哎,我听说九皇子这次外巡,身边就只带了冰绡姑娘一人!你们看那六辆马车里,到底冰绡姑娘在哪一辆上?”   “这还用说!肯定是和九皇子同一辆啦!”众人起哄。   “那不见得吧!怎么说也得有尊卑之分啊?”   “去!你忘啦?咱们九皇子平时是最为近人,体恤百姓的,从来不在百姓面前摆皇子的架子,为了百姓疾苦任劳任怨,鞠躬尽瘁的没二话可讲!所以虽然这冰绡姑娘乃一介妓女出身,但九皇子对她却从无歧视,一直礼敬有加!所以我敢肯定,冰绡姑娘现下一定是和九皇子同坐一乘!”   “是啊,九皇子乃厚德之人,一定不会在意此世俗偏见的!而且我还听说啊,这次九皇子外巡,就是冰绡姑娘提的建议,目的是为了让九了解民间疾苦,好据其制定出一个长治久安的对策呢。”   众人窃窃私语,相互讨论,见此林若洁抬眼而看,等待着马车而过。   “哎,听说这冰绡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虽然沦为花魁,但却是一代奇女子,不仅人长的漂亮倾城,而且还智慧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无所不能,据说当时还曾替九皇子出谋划策,带兵剿灭过山贼呢!”   “啊,剿灭山贼?她一个女子!”众人哗然,热烈的讨论起来。   “如此胆魄,真乃一代奇女子所为!”   “对!也不枉九皇子对她这么礼谦有加,应该!”   “不错,九皇子好,冰绡姑娘也好!我们坚决敬戴他们!”   “对……”   众人七嘴八舌,只见议论中,六辆马车缓缓的从他们面前而过。见此,他们都集体下跪,口中不住的高喊:“九皇子千岁千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候,听到叫喊,马车中一个长的相当俊气的男子掀帘走了出来,对着百姓微笑抬手,点头示意,模样温谦,态度和煦。   林若洁认得他便是天凌的九殿下凤茗,庶出身份,母妃早逝,没有什么地位,但其德行高厚,深的百姓爱戴!   “看!那是九皇子!那他身边坐着的女子便一定是冰绡姑娘了!”   “对!一定是冰绡姑娘!冰绡姑娘--冰绡姑娘--”   众人欢呼,城口一派热烈景象!见此,林若洁不屑,轻蔑的撇起唇。   切,妓女就是妓女,还什么一代奇女子?简直放屁!这九殿下也真是的,居然与个妓女同乘一车,简直有份!唉,可惜!其实若不是他为庶出,以他这般声望,这般长相,她一定会选他做夫君的!但这世上从没有如果,所以她也就只能想想!   摇了摇头,林若洁讥笑,心想着自己还是将目标锁向七殿下凤芷才更为靠谱,所以没有注意到在自己低头的那一刹那,对方站于马车上那向她投来的别样目光……   马车渐行渐远,护卫也撤下了阻拦,人群中,林若洁转身,兴意阑珊的往林府走去,而于此同时,在所有人都散开之际,有一个男子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失魂落魄,跌撞中,似乎有一滴晶莹划过眼角,顺着他落魄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   “听听,外面的人都在欢呼你呢?你高兴吗,冰儿?”马车中,九皇子斜倚着车壁,一脸笑意,但是不同于刚才在马车前的那种温良谦谦,现在的他,则是满脸充满了邪恶的坏笑,阴柔的毒狠。   “冰儿,你高兴吗?现在的你,可不再是当初那个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了,而是百姓心目中的一代奇女子呢!呵呵,这种极度反差下的荣耀,想必你应该很喜欢吧……”   九皇子说罢,挑起俊气的眉毛,身子微微坐正,伸手慢慢抚上身旁的绝色女子,手指摩挲,然后不断的向下、向下,最后抚上女子的酥胸,用力的挤捏揉搓。   被如此的对待,女子不敢反抗,只有些害怕的低声答道:“这些、这些都是殿下赐予冰绡的,冰绡谢过殿下!”   “嗯,还算知趣!”听到冰绡这么说,凤茗邪邪一笑,满是阴狠的脸上闪过一丝,接着猛的俯身,一个不由分说,将冰绡压在身下。   “不要,殿下--”冰绡大惊,不由反抗出来。   闻言,凤茗眯起眼睛,似有不悦道:“怎么,不想从我?哼,你不要忘了,本殿能捧你上天,自然能摔你下地!”   “不是,不是!殿下,冰儿只是觉得如今还在马车上,外面又有这么多人看着,这对殿下的影响不好……”   弱弱的说着,骨子里透露出一丝怯意,躺在车上,冰绡衣衫半敞,肌肤暴露。   “没事,只要待会儿你声音小点儿就成了……”   邪恶的勾唇一笑,满脸暧昧,凤茗落唇而吻,手不住的冰绡的身上游走,摸索拉扯。   正在这时候,马车旁一个骑马的身影上前,拱手并排同行道,“属下恭迎九殿下回城!”   “哦,是胡绘啊?你来的正好,给本殿说说这次本百花盛宴上,有什么新鲜的事儿发生?”见自己的侍卫前来,凤茗微停下动作,挑眉而问。   “回殿下,其他并无特别,唯一一件轰动的事乃下月初八,宸王殿下将迎娶林渐鸿之三女林遗音为侧妃。”   “哦,凤芷娶侧妃?还是娶的林家的那个病秧子?这到有些有趣……看来本殿错过这次百花节,遗憾还颇为多呢?”   玩味的看了一眼身下的冰绡,凤茗俊气的脸上闪过一丝戾色,与他平时的厚德正良不同,现下的他,就犹如暗夜的魔魅,全身都散发的幽冷而危险般的气息。   “呵,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病秧子不是喜欢玉无轩吗?怎么又会被凤芷会突然所娶?莫非是因为……”   眼睛微微的眯着,嘴角一抹冷笑,没有再和车外的胡绘对话,凤茗只口中念念而道:“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还真是一辈子干不了大事!白顶着这嫡亲的名头,简直浪费!”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凤茗微愠的脸色又突然变得愉悦,他微思了一下,勾起嘴唇,接着笑笑的自我低道:“不过这样子也好,省得他太过锋芒,日后我还要费心除他……”   “呵呵,几天不在凌州,事情变的有趣了呢?看来以后若得空闲,我倒是可以会一会这个林遗音……”   凤茗慢慢的说着,露出了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看着这样的他,冰绡蜷缩着身子,双臂抱紧,因为对于从来都是喜怒无常,冷酷狠厉的凤茗,她的心底,有着深深的恐惧。   冰绡在微微发抖,凤茗感觉到了,不过他并不理会这些,而是似是很怯意的欣赏着,而后慢慢伸手抚摸着她,接着一个用力,兀然的将她的双腿分开,粗暴的撩起她的罗裙,解下裤子,毫无怜香惜玉的冲撞了进去,然后不带一丝感情的肆意发泄,仿佛享受着暴虐给他带来的一阵阵快感!   马车继续的行驶着,不时从车内传出些响声,侍卫们靠的很近,彼此间心知肚明,可是就是谁都没有开口,个个面无表情的跟随着,仿佛他们对于此,早已习以为常……   【051】玩玩   这一天,柳欣然慢步的在房中,凝眸思考着她的去从。   若是按她的性子,她和林府的这帮人无交无情,而且看着还颇为障眼,一定早就甩甩手,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是皇室赐婚,岂容儿戏?她这么一走,会不会使的整个林府受到牵连?   倒不是她怜惜那帮女人不忍见之受苦,只是每每想到这里,她的耳边便会响起月如霜那无力,但却坚定的话语:音儿,以后无论怎样,你都要报答你爹,为你,为娘……   报答?她要报答,所以不能伤害!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林遗音,但是如今她既然继承的她的身体,那么有些事,她也必须顾虑。   月如霜!这个记忆中很美很美的人,每每看到她的模样,柳欣然都会感到万分亲切,就好似看到她自己的母亲一样,那么温柔,那么慈爱,关心、而又专注的看着她。   她虽不是好人,但也非冷血无情的恶人,这个世界,虽没有什么是值得她付出的,但是如果有人真心的对她好,那在她的心里,也是会有一块柔软的位置为之置留!   虽然她没有林遗音以前的记忆,但是她却有着林遗音所有的感觉,所以对于之前对她好的人,她柳欣然就算不去报答,但也绝对不能去加害!   如今她这么一走,那林府势必会被怪罪,牵连了那些女人是小,但林遗音的爹呢?他又该怎么办?   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皇土”!她现在没权没势,真的能顺利的离开天凌吗?如果万一不慎被捕,那她便是一手将自己送入了困境,这无疑是个很不明智的举动,不是她柳欣然所该为之。   心中思绪而涌,考虑着每一步的厉害关系,不知不觉中,柳欣然走出了别院,来到了庭中。   “哎,你们快点、快点,大小姐等着呢!”   面前,有丫鬟的吩咐声,柳欣然抬眼,是林若心的贴身丫头小菊在那里指挥着。回神一想,好像自那天百花节后她便没再见过林若心,不知道这几日她怎样了?   “你们这是干嘛?”走近一看,见着鱼贯而行的丫头们个个端着豆芽菜,柳欣然不由疑惑。   见此,丫头们还是比较尊重的,没有狗眼看人低的向柳欣然欠身行了行礼道:“这些是大小姐所要的,说是用来减肥……”   “减肥?”挑眉微看向那盘中的一把把生豆芽,柳欣然有些诧异,当下转身,决定前去一看。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当柳欣然还没走进林若心的阁院,便见一阵气喘如牛的数数声传入了耳中,放眼一看,竟是林若心在那挥汗如雨的跳着绳,那一身壮实的肥肉正随着她的动作而不断上下晃动着。   “小姐,你歇息一下吧,都跳了这么久了。”   一旁有一个小丫头似乎看不下去了,不忍的出声劝了一句,可闻言那林若心一记白眼扫过,口中不由骂道:“死丫头,你是想我得不到玉郎的喜爱是吗!”   “大小姐,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你这几天都没有吃饭,再加上每天还这么拼命的跳绳,长此下去,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吃不消也得跳,不然怎么减肥!”   不理会丫头的好心,林若心骂了几句后继续跳着,那拼命的样子令柳欣然心中已明白的七七八八。   “大姐,你怎么突然想起减肥了?那玉无轩不是曾经说过他就喜欢你胖一点儿吗?”随着丫头们一起上前,看着那一盘盘豆芽菜,柳欣然开口说道。   闻言,林若心停下动作,斜眼看了看,估计是觉得她即将要嫁凤芷,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便和声的解释道说:“玉郎说了,他最近又喜欢瘦一点的姑娘了,所以如果我能变瘦,他就不会再跟秦沁宜那个贱人好了!”   跳到一百,气喘吁吁的将绳子一扔,走过端起豆芽菜便吃,看着明明吃的很痛苦,但却毫无怨悔的林若心,柳欣然敛眸,口中说道:“大姐就吃这个?”   “是啊,玉郎说了,这豆芽菜对减肥最有效果,所以我得多吃!”一边吃,一边回答柳欣然,林若心一脸正色。   可是未了,她放下盘子,皱着眉,苦脸的低低叹道:“遗音,我怎么样才能跟你一样瘦啊?我不想整天就只吃这个,又生又涩,实在难吃死了!我好饿,好想吃饭啊,可是一想到玉郎,我就--唉!……”   痛苦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又拿起了另一盘豆芽,吃的无比难受!看着这样的林若心,柳欣然嘴角微抿,心中对玉无轩的愤意不由又更上了一层。玉无轩,这样的玩弄女人,你觉得很好玩吗?   林若心本性不坏,可以说就是一根筋,只是平时骄纵惯了,为人做事蛮横霸道了些,但如果不是事关玉无轩,她平时态度也还算客气。   她没有心机,没有林若洁的那般阴狠,只是单纯的少女怀春,一心追逐着自己的心上之人!但可惜的是她所爱非人,痴心尽付的却是那般无情无心之人,所以这辈子,如果她自己不看开放手,怕是终其一生,她都可能要活在痛苦与挣扎中了。   玉无轩,凤芷,这两个天凌出类拔萃的男人,却偏偏是个这样的德行,想起他们两人一手将自己推入此境地,柳欣然凝眸,眸底一片深然……   不想待在林府,出门随处逛了逛,走着走着没过多久,柳欣然便发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她,于是转眼余光微瞟了下,一脸冷然,嘴角一抹淡淡的衅笑。呵,跟踪她?貌似她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眼下倒是很想看看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   身影快速的向前走去,大约估算出对方有三四个人,柳欣然一个轻闪,脚下敏捷,最后在靠近郊外的一个树林旁,转身停下,淡淡的抬眼看向身后。   见柳欣然发现自己,对方也不慌张,而是一脸坏笑的站着,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啧啧,公子对我们还真不薄,居然送了个这么标致的小妞给我们!呵呵,但就是看着身子瘦弱了点,不知道待会儿能不能经得住我们几个折腾?”   猥琐的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林欣然的胸上,那几人咽着口水,嘿嘿的笑了两声:“林三小姐还真大胆,知道我们几个跟着,居然还敢来这四野无人之处?莫不是你心里空虚,想着哥几个?哈哈,莫急啊莫急,我们这就过来疼你……”   几人说罢撂起袖子,开始解带上前,那一脸淫笑的样子让柳欣然顿时心底了然。   挑着眼眸,不动声色,嘴角一抹淡淡的讽刺,那四人见柳欣然如此,还以为她是被吓傻了,毕竟林家三小姐生性懦弱之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当下先入为主。   感觉是瓮中捉鳖,对着柳欣然,那四人衣衫大敞,边走边淫笑道:“三小姐,哥几个今天就陪你玩玩,也好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做女人的滋味~~哈哈!”   为首的一人嚣张的笑着,说罢便带头就要扑上前。   见此,柳欣然冷笑,唇角勾起,眼中危光隐隐而闪,“陪我玩玩?好啊,本小姐正好今天心情好,玩玩就玩玩。”   模棱两句的话,柳欣然说的淡若,闻言那为首之人微有一顿,但随即大笑开来:“哈哈,三小姐真是识时务者,知道躲不过,不如索性配合,以免待会儿弄的全身是伤,上道,实在上道!”   曲解了柳欣然的意思,那人淫荡的伸手一把向柳欣然的胸口袭去,想顺势将她扑倒在地,好好享乐一番!   可正在这时,柳欣然一个偏让,接着转手反握,只听“咔”的一声,骨节错位,在她灵巧白皙的小手之下,那人捂着手腕关节,痛苦的瞪大眼睛!   【052】只有我   不敢相信自己的关节就这么错位了,只不过是被对方轻轻捏了一下,臼就这么脱下来了,那人瞪大这眼睛,痛苦的皱着眉头,口中不住哀嚎着,向另外三人呼救!   见此,另外三人大怒,凶狠的一同上前,欲将柳欣然拿下,为同伴报仇!   “MD,贱货!给脸不要脸,居然还敢伤人?”恶狠狠的骂着,三人朝柳欣然冲去。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见此,柳欣然微微一笑,轻蔑的一个转眼,接着手指轻勾,挑衅的示意对方上前。呵,虽然她体弱,并不怎么能打,但是对付这几个小喽啰,还是绰绰有余的!   一见她如此,三人心中大怒,不禁口中恶毒的骂道:“该死的贱货,别给爷嚣张!看待会儿爷不拔光你的衣服c烂你!”   三人挥拳朝柳欣然打去,没有半丝的留情,见状,柳欣然一个冷笑,口中屑道:“嘴巴太脏了,留着也没用!”   身子一个轻转,手肘精准且毫不犹豫的击向一人的下巴,接着猛的抓住那人的手,一个借力起跃,凌空一转,侧脚踢上身后而来的第二人,然后在两人应声倒地的惨叫声中,柳欣然对上第三人,手掌推送间,她攻其下盘,在对方毫无预料之下,一记左勾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不由的退后几步,捂着脸唔唔直叫!   “还玩吗?”   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四人,如见鬼般的看着自己,柳欣然微笑,如花笑颜般的一步步上前。   她不会古代的武功,用的只是她前世的近身搏击之术,因为如今的林遗音身体力量不够,所以为了讲求速率,她用了泰拳里的阴狠招式,专攻人关节部位!   看着眼前四人,其中三人下巴被打的脱了臼,吱唔的说不出话来,柳欣然对上那为首之人,眼角冷冷的瞟了下他那错位的腕关节,声音淡淡,全身散发了逼人的气息:“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三小姐饶命!三小姐饶命!是我家公子派我们来的,说是要玷污了小姐的身子!”吓的立刻跪倒在地,只有那一人能说话,拜求中,他从实招来,不住的告饶!   “你家公子?”冷冷的,眯着眼睛,柳欣然说道。   闻言,那人立刻解释,态度诚恳:“回三小姐的话,我家公子就是黄肃朗黄公子啊,是他指使我们来的,不管我们的事啊!”   “黄肃朗?”   柳欣然皱眉,回忆起那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男人,感觉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正面冲突,为什么他要如此?   见好似柳欣然不解,那可以说话之人连声开口说道,态度真诚:“三小姐,小的们是下人,主子怎么吩咐,我们就怎么做!其实我们也不知公子为什么要对付三小姐,只是在领命时依稀听到公子他说什么做人要放聪明点,别是不是自己的都去争……”   “做人要放聪明点,别是不是自己的都去争?”   言有所味的重复着这句话,柳欣然眼眸微动,在想起当日黄肃朗那追逐着林若洁而去的身影时,她想她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好个林若洁,居然敢这般对她?好,既然她不仁,那就别怪她无义!   心中一个冷笑,望着眼前的四人,柳欣然开口,话语低沉:“滚吧,回去告诉黄鼠狼,不管本小姐聪明不聪明,还轮不到他来替人出头,毕竟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的狗,都能拿的了耗子的,明白了吗?”   笑着一甩袖子,留了张可以代为转达的嘴,柳欣然抬脚,一脸淡静的向前走去,只留得身后痛的眉头直皱的四人,捂着各自受伤的地方,呆呆而看。   TMD,果然传言都是骗人的,什么林家三小姐懦弱?她这像是懦弱的人吗!哎哟,痛死他们了!   走在回府的路上,柳欣然沉然,心底有股怒气在隐隐而动!   她低估了女人的阴狠,更没想到林若洁为了阻碍她嫁给凤芷,居然连这样卑鄙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在古代,女子的贞洁是多么的重要?可是为达目的,她林若洁竟然这般的歹毒,想一心置她于不复之地!呵呵,行啊,既然对方这么有心,那她闲着也是闲着,也不介意陪她玩上一玩。   敛下眼眸,柳欣然慢走,却是在转角处抬眼,看见了那一抹浅白,虽有些漫不经心的斜倚在墙背上,看似玩佞,但却无一丝损害于那春风般温煦的气质,尤其是那嘴角一点若有若无的淡笑,俊美极了,看之就像是天人般清雅出尘,但又有些弱不胜衣。   玉无轩,他似乎又在“不经意”的展现着那超然的魅力了……   没有理会,径自的从他身边走过,可是这时,一只指节修长,指骨节分明的玉手挡在前方,而后那温温软软,似乎还带有些蛊惑的话语慢慢自耳边响起,轻轻的,挠人心扉。   “音儿就这么不想见我?”   璀璨的星眸,带着玩味,闪亮而又明媚,玉无轩轻启薄唇,唇角一抹惯有的微浅淡笑,静静的,轻轻的看着面前的柳欣然。   “莫非音儿不愿见我,是因为有了凤芷?呵呵,这样可不好呢,毕竟怎么说,人都不应该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是吧,音儿……”   轻轻的气,吹拂在柳欣然的脸颊,如兰似麝,虽然柳欣然承认这种带着旷谷幽雅的兰香很好闻,但是现下,她却极不喜欢。   “那依玉公子这话的意思,我还是要谢谢你喽?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拥有新欢的机会?”站直身子,回眸看向玉无轩,对视着他的眼,柳欣然定定而看,脸上是一片淡漠的表情。   “呵呵,音儿说笑了,我们之间,还用的着‘谢’吗?再说,我这哪里是要音儿谢我?而分明是我在……嫉妒凤芷。”   玉无轩轻笑,那轻含笑意的唇边荡开一抹暖意,柔和的沁人心扉!可是柳欣然知道,他的笑意,从不达心底,所以纵使好看,但却无法真正的进入她的心。   专注的目光,深意的眼神,似是在较劲,又像是其他,柔风下,他们两人静静对看,谁也不让谁,谁也没有说话,只任衣带翩诀,视线凝视!   “从前你的眼中,没有旁人,而如今我却再也找不到我的踪影,音儿,你是真的不再爱我了呢……”   低低的,看着柳欣然,玉无轩轻说,那俊美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的落寞,可是就在这时,他那原本轻平的嘴角却微微上扬,勾勒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然后便听那低磁的,充满无限邪魅的话语慢慢响起,似有自负,似有轻狂。   “不过音儿,没有关系,挑战这东西,我向来喜欢。所以,我会让你再慢慢爱上我,会让你的眼睛里,重新有我……而且,只有我。”   【053】我不需要   一句轻柔的,但却不失霸道的话,玉无轩低低的说着。说罢,他伸手欲抚上柳欣然的眼眸,轻轻摩挲。   见此,柳欣然头一偏,身体毫不犹豫的让开!可是那玉无轩似乎并不打算就此住手,而是一个上前,手臂一环,接着用力一带,将柳欣然整个人纳入怀中,两人身体彼此贴近。   一接触玉无轩结实修健的胸膛,柳欣然眼中危光冷闪,下一刻抬腿向其下盘攻去,力道汹猛,没有半丝留情!   见状,知道她是来真的,玉无轩一个转身放开,脚步向后直退三步,然后站定,笑语吟吟的道:“音儿,你一个姑娘家,别老是来这一招,若真是踢坏了我,今后叫我还怎么去面对那些姑娘们?”   “那不是更好吗?省的你玉大公子终日被女人所扰,一会儿想法子要人家胖,一会儿又找借口要人家瘦!”   轻挑着眉,脸上浮起一抹屑笑,此时的柳欣然一步步上前,口中慢慢玩味:“怎么,玉大公子,你不喜欢我这样吗?那行,那我就换个招式。”   三步上前,扬手就要朝玉无轩的脸颊扇去,见此,玉无轩一把抓过她的手腕,拉在胸前轻轻说道:“音儿,你可真是不乖,我这张脸,虽说没有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但也却是世无几人能及,你就忍心一次次的将之打花吗?”   似乎回想起了上次湖边那一记响亮的巴掌,玉无轩握住柳欣然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   “音儿,虽然身边有女人缠着是很麻烦,但是如果一个都没有的话,那日子也会无趣寂寞呢……”   攥着柳欣然的手,手指轻轻的在那白皙的肌肤上打着圈圈,玉无轩明眸轻看,唇边浅笑微凝。   柳欣然心底淡笑,双眼微一扫过那只握着自己的修手,下一刻,她用力一扯,没有片刻迟疑的张开口,用力的,狠狠的咬着!   笑话!交手这么多次,如果她连对方会武功一事都还没有看出来,那么前世的那些年,她算是白混了!   玉无轩会武功,除却第一次他没有防备而被她摔了个过肩摔之外,其余几次,他都是不着痕迹的躲过的!   虽然他躲的不是很明显,似乎还有意掩饰着自己的武功,但是从他那敏捷的动作和快速的反应来看,却绝对不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只懂风雅的文儒公子身上的!   玉无轩,他真的就只是天凌第一公子这么简单吗?会不会在这刻意的隐瞒之下,他又有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柳欣然不想去想,只是知道以她现在的水平,是绝对不可能在招式上打得赢他的!所以,既然打不过,那她就索性不打,反正要伤人,她的方法多的是,不介意用些别的!毕竟她是女人嘛,这女人打人,那动作肯定是不会太雅观的,对吧?   狠狠的咬着玉无轩的手,没有一丝的松开之意,僵持之下,玉无轩紧皱眉头,俊美的脸上似有着疼痛之意。   发泄着自己多日来的不爽,全部将怒气转化成力量,当柳欣然松开口时,那一排深刻的牙印氤着丝丝血迹,妖冶的绽放在玉无轩那白皙修长的手上,一时间竟是那么的美丽!   “音儿,你这是要给我留下你的印记吗?如果是的话,那下次不要这样了,因为我……很痛。”   抽回手,看着自己的伤口,玉无轩似有些苦笑,但是苦笑中,他却始终保持了那份优雅自若的淡定与从容。   “呵,真是个恼人的小辣椒!记住了,下次若要留印记,直接上来吻便是,无须这般费力。”   随意的轻摸着自己的伤口,玉无轩看似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当他说到那个“吻”字时,那满满深意的目光却暧昧的扫视了下柳欣然那白皙的颈项,然后笑的一脸邪魅欠抽。   见此,柳欣然淡笑,很是不屑的转过眼,话语讽刺:“不必了,这样咬着挺好。”   “哦!原来音儿有这种癖好?那我知道了,下一次,我也换着试试?”   看着柳欣然,玉无轩慢慢上前,不过这次他似乎是有了些忌惮,没有伸手,而只是轻挑着眉,笑笑说道:“音儿,去了宸王府,你可要收收性,凤芷他喜欢温柔可人的女子,你若是这样,说不定他会怪我调教无方呢?毕竟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女人,对于你,我是有感情的,所以自然不想你受委屈……”   薄薄的唇,轻扯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似乎什么时候都那般俊美,闪耀无双的令人挪不开视线!   看着这样的玉无轩,柳欣然一抹讽刺在怀,唇角微微翘起,话语淡淡而道:“呵,你?别玷污了‘感情’二字,玉无轩,如你这样的男人,也配有资格在这里谈感情吗?别让我恶心!”   淡淡的话,却有如带着万年寒冰般的冷冽,柳欣然转身,衣带清冷的划过空中,“玉公子,遗音不日就要嫁人,这礼数有别,人言可畏,想必待会儿,你是不会跟过来的吧。”   迈着步子,向前走去,柳欣然微笑的扬唇,那笑容中有着浓浓的轻蔑,还有着那满满的疏远与拒绝!   见着如此的柳欣然,玉无轩没有上前,只是抬眼远看着那离去的背影,静静的,似乎是在,若有所思……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这个林遗音,真的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好奇怪,一个之前那般卑微懦弱,胆怯的甚至连正眼都不敢看他一眼,为着他的笑而笑,为着他一个根本无意义的眼神就能激动上半天的小可怜,如今种种,却完全颠覆,就好似整个人脱胎换骨,感觉……光芒四射。   为什么会觉得光芒四射呢?这世间,不是再漂亮的女人都进不了他的眼吗?为什么偏偏这个林遗音,却一次两次撩起他想玩的兴趣?是因为凤芷吗?还是……   收回目光,静静的看着自己那只仍在流血的手,玉无轩玩味,微勾的嘴唇扬起轻讽,话语幽然,满是深意的低道,笑容中,有着说不出温柔雅致,清新缱绻。   但是,就是这样的温柔雅致,清新缱绻,明明和煦,舒柔卓朗,但就是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可亲和关切,甚至隐隐中,还透露着冷漠的冰寒,无际的冷漠:“不配谈感情吗?我么?也许吧,因为那种东西,我不需要……”   【054】你敢打我!   林府上张灯结彩,到处一派喜庆之色,尤其是那大大的“囍”字,鲜红刺目,令柳欣然诧异的差点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吧,她不过才出去了一会儿功夫,怎么一下子府里就全变了呢?莫非是她走错地方?   看着满府喜气,到处红绸高挂,花结飘香,柳欣然左右微扫,下意识的抬头去看门匾上“林府”那两个赫然大字,心中忖思着这究竟是何用意?   奇怪,按江春梅的性子,她巴不得她这次嫁不了,怎么还会这般殷切的为她布置府邸?   柳欣然皱眉,抬脚往前走着,而正当这时,四姨娘田蝶儿扭摆着她那风骚无比的身子,春风般的向她走来,那一脸堆满笑容的样子,简直和当晚拿家法木棍打人时判若两人!   “哎呀,遗音啊,你可算回来了,真叫我好找啊!”   甩着帕子,一阵浓香扑面而来,四姨娘上前,热情的挽起柳欣然的胳臂,仿佛那日的事情从未发生,她不记得,其他人也都不记得!   “四姨娘找我?”   所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装的客客气气的,那她柳欣然自然也得装的客客气气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是啊!宸王府的聘礼到了,现在就摆在大厅,我正想着找你去看看呢!哎,这皇家啊,就是大手笔,连娶个侧妃东西还这么多,真是羡慕死人了!”   一脸的向往,眼露精光,田蝶儿花枝招展的拉着柳欣然,说罢就要往大厅走去,边走还边不住的拍马道:“遗音啊,你能嫁给七殿下那真是太好了,也算是为我们林家光宗耀祖!想必你娘在天有灵要是知道了,也肯定会为你感到欣慰的!”   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不愧是出身青楼,昨天还弄的跟仇人似的怒目相向,今天便已好的跟亲姐妹一样,四姨娘的这招“贵人多忘事”,用的还真是淋漓尽致!   可是柳欣然不是傻瓜,才懒的费神跟这种人结交情,她田蝶儿,今天可以跟你好,明天便能卖了你,自己没必要无事惹身骚。   “四姨娘,我今天累了,要回房休息了,这聘礼什么的反正就在那儿,什么时候看都是一样的。”   伸手拉开四姨娘的手,柳欣然说的轻然,还未等对方反应过来时,便转身走人,向自己的房中而去!   见此,四姨娘又羞又怒,看着柳欣然那离去的背影不禁脱口而骂:“哼,该死的小贱人,还给脸不要脸!要不是--”   话没说完,却突然间想起了柳欣然那日的警告,于是暗恨中田蝶儿硬生生的将那剩下的字给吞了回去,一脸愤恨的死盯着前方,手紧扯着锦帕,不断绞转。   哼,该死的丫头,还给她摆起谱了!要不是老爷即将回来,自己想给他留个好印象,不让江春梅那个贱人给比下去,她才不会去对那死丫头主动示好,热脸贴她的冷屁股呢!啊呸,什么玩意儿!   眼看这边示好是不成了,但又不甘心就此败下阵来,田蝶儿抬眼望了望这满院喜气的装饰,心里那个恨啊!   江春梅这个贱人,都老成这样了还来跟她争宠?知道过几天老爷就要回来,为讨老爷欢心,便命人一早布置好这府邸,也不管自己的女儿心里是不是受的了?哼,还真是个不知羞的老!   不行!想她田蝶儿,貌美如花,风姿卓越,怎么也不能被那个老给比下去,所以,她一定要想法,想法这次让老爷对她动心!   暗暗的心下决定,四姨娘瞪着眼睛的走了,前行中,柳欣然知道身后的一举一动,不由嘴角弯弯,有些玩味。气愤吗?气愤好啊,从今天起,她柳欣然不会再让那些欺负她的人过的舒坦。   脚步转进长廊,四目相接,抬眼间林若洁一身优雅高贵的站在那里,神情冷漠的对视着她,那明艳的脸上一抹轻蔑,和着讥诮满满的向柳欣然劈头盖脸而来!   无视于她这般的眼神,柳欣然走的高傲,全然没有半点不自在的绕过林若洁身边,嘴角始终挂着那一抹玩屑的嘲讽。   “妹妹如今好气派,不愧是要当侧妃的人了,见了尊长,竟然连最起码的尊卑礼仪都忘的一干二净。”   见着柳欣然不理自己,径自而去,那林若洁强压住心里的怒火,不住的冷冷开口。   闻言,柳欣然停下脚步,眼角微微挑起,神情深犹未尽的缓缓笑道:“尊卑礼仪?二姐此言差矣,并非遗音不想向你行礼问好,只是以遗音如今身份,恐怕二姐你,多有担待不起……”   “哼,担待不起?我有什么担待不起!不过就是个小小的侧妃,又不是正室!”   一听柳欣然的话,林若洁火冒三丈,感觉自己的东西被人抢了,结果抢了的人还在这里给她耀武扬威,这口恶气,她怎能咽得下去!   “妹妹,你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你与七殿下的婚期还有二十多天,谁能保证在这二十多天里,你们就不会出一点意外呢?毕竟这世上的事,事事难料啊……”   冷笑的看着柳欣然,仿佛看到了她被人压在身下糟蹋蹂躏的那一幕,林若洁心中暗爽,竟是不禁满满期待!   怎么会读不出她眼中的深意,柳欣然见此,不禁心中冷冽,一片冰寒!林若洁,果然是你……   汹涌的怒意自胸口传来,柳欣然不动声色的微瞥了一眼林若洁,然后笑的一脸春风,如沐自然:“是啊,这世上的事的确事事难料,谁又说的准我如今虽为侧妃,但嫁去后,不是会抚为正妻呢?”   “对了二姐,遗音听说你喜欢七殿下,一心想嫁给他?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当日七殿下所选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又恰好我这个人善妒,向来不喜什么娥皇女英,所以今后不管是使手段也好,耍心机也罢,你若想进宸王府,那恐怕是没有希望了……”   张狂的话,柳欣然慢慢的说着,眼中有一抹不容人忽视的震慑!   见此,林若洁脸色难看,双手不由的紧紧握住,“妹妹倒是自信,但就是不知自信何来?是你的相貌?还是你的脑袋?”   鄙视的剜了柳欣然一眼,林若洁感到一阵好笑。   “不知道啊,但不过二姐可以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最后能不能如愿以偿……”   别有深意的转过眼眸,眸底一抹凌厉一闪而过,林若洁似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无法将眼前的这个牙尖嘴利,言语刁钻之人和以往那个唯唯诺诺的可怜虫联系在一起!   不是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可是为什么看着现在的林遗音,她找不到一点过去的影子?   “哼,一个小小的侧妃,不过是供以人取乐泄欲的工具,有什么值炫耀,如获至宝?不过这也难怪,如妹妹你这般低贱的贱--”   一个“种”字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清脆,林若洁张着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脸上五指纹迹清晰,扎眼的印在她那白皙的肌肤上,触目鲜红!   “你、你敢打我--”   【055】动真格   捂着火辣辣的脸,林若洁不敢相信的大叫出声,一双美目直欲喷火,猩红的瞪着面前的柳欣然,死死的,仿佛要把她给吃了!   “贱人!你敢打我--”   气愤不过,怒的大吼一声,林若洁举起巴掌就要朝柳欣然扇去!见此,柳欣然微微一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下子拉近,然后用那明明笑颜如花,但却冷如冰霜般的眼睛静静看着,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说过,不要让我再听到那个‘贱’字!”   “哼,怎么?你不喜欢听吗?那我就偏要说!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林若洁骂的痛快,一张漂亮的脸蛋满是狰狞变形。   闻言,柳欣然睫毛轻垂,勾唇一笑,一抹玩味扬在唇边,接着只见她手微微放开,再来便是脚下一绊,一个用力一推,然后就听“啊”的一声,林若洁失衡的向后仰去,撞到一旁长廊的柱子上,整个人翻了出去,身子跌在地上,不住的打了几个滚,最后狼狈的趴在那里!   “二姐,我就说了吧,乱说话可是会遭报应的,看吧,现在来了。”笑笑的看着林若洁,一身衣衫凌乱的样子,柳欣然眼底流波,笑容灿烂。   见此,那林若洁真是恨到了极点,一把抓过地上的杂草就向柳欣然砸去,边砸还边怒骂道:“林遗音,你不得好死!”   “我得不得好死,那不是二姐说了算,但是我知道,公然辱骂皇亲国戚,二姐的下场,却定是不会好呢!”   “你少不要脸!你现在还没有过门,还不是宸王妃!”一下子暴跳的站起身,林若洁大怒。   见此,柳欣然笑眯眯的挑了下眼,语气悠然而道:“是啊,正因为我现在还不是宸王妃,所以二姐才可以没事啊!不然以你刚才的那番话,你怎么还可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呢?二姐,遗音其实是在关心你,不是有句话说的好,‘祸从口出’,我想如二姐这般‘冰雪聪明,端庄贤淑’的‘大家闺秀’,是不可能不懂得这个道理的,所以,今日之事,就全当遗音给你提个醒,免得二姐将来知错再犯,白白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转眼间流着光彩,柳欣然轻笑着转身,身后,林若洁死攥着手,一张红唇怒咬的几欲滴血!   柳欣然悠悠走着,突然间好似想到了什么事情,于是她停下脚步,微转过头,神情轻屑但又似玩佞的笑道:“二姐怎么还站在这啊,不去找那姓黄的帮忙吗?呵呵,虽然他是不顶什么用,但是有人帮,却也总好过没有是吧?快去吧。”   眼底冷意轻流,柳欣然转头,浅浅的笑着。   见此,林若洁心中一惊,一面恼羞成怒,一面抵口否认的说道:“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是未出阁的女子,不能和男子公然传出什么不三不四的流言,所以不论是谁说起这一点,她都必须否认!   自然是知道对方会如此说,柳欣然微微的勾了勾唇,看着前方,慢慢走去,“听不懂么?没关系,我懂就行……”   声音慢慢的消散,一阵风顿时吹过,林若洁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明感觉明是那般纤细瘦弱,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渐渐感到了冷。   这个林遗音,她真的还是从前的那个人吗?   ……   “小绿!”一进门,林若洁一脸阴沉的拍着桌子,怒声叫唤!   闻言,一旁的小绿恭敬的应道,欠身上前。   “去!帮我给黄肃朗传句话,就说他如果真的没用到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的话,那之前就别在本小姐面前说那么多废话,白让我高看了他!”   阴狠的毒光闪过眼眸,林若洁紧握拳头,一脸阴霾。   见此,小绿心中一凛,连声点头告退,生怕自己多留一秒,就会殃及池鱼,引火烧身!   ……   凌州黄府内,黄肃朗正大刺刺的压着一个全身赤果的女子,卖力挺动,大刀阔斧!而他身下的女子则紧咬着唇,脸色苍白,一副痛苦挣扎的样子。   雕花大床上,吱吱嘎嘎,随着那摆动的幅度而响个不停,但是貌似却更加刺激了某人!于是只见兴奋中,黄肃朗一个用力,将女子的双腿高扛在肩上,然后整个人再次用力一顶,加快速度拼命冲刺,寻求着自己体内那一波高于一波的快感,直至那波潮达到顶端,喷洒出一阵阵靡淫的热液!   女子的脸色更白了,身子不住的抖动了两下,而后获得自由的身子不住的蜷缩着,双臂不由的紧环着。   “真的没劲,跟块木头一样!要是换成洁儿,那一定是风情万种,活色生香……”   看着床上的女子,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黄肃朗随手将地上的衣服一抛,扔在了女子的身上,口中肆意的说道:“好了二十八小娘,你可以回去了!”   听到这话,没有出声,只是怯弱的看了一眼,女子默默的穿起衣服,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脚步凌乱,有些拼命。   “MD,跑这么快?哼!要不是爹刚娶她回来,觉得放着不用有些浪费,就凭这种货色,爷还乐意不上呢!”   用手穿着衣服,边穿还边骂,黄肃朗的眼前不禁浮现起了林若洁的曼妙身影,心中不禁一阵,天哪,如果能让他和洁儿来一次,那该是多好啊!   身子一个哆嗦,似乎某个地方发生些不该的反应,黄肃朗快速的用袍子遮了遮,心里想着果然那些一般的货色满足不了他!   坐在床上,回味着那日林若洁摸自己脸时的那种阵阵酥麻之感,黄肃朗开心的咧开嘴,无比欢喜。   他已经叫手下动手了,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回来,只要他们一回来,他就立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洁儿,到那时候,洁儿还不得多多的感谢他?哈哈……   得意的翘着二郎腿,一脸愉悦,这时,正当黄肃朗脑中美好无限之际,门外四个下人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捂着下巴咿咿呀呀,想说话,但又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那为首之人一声哀嚎,举着自己脱了臼的手,边哭边诉说着他们的遭遇。   “什么,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大为光火,没想到那个要死不死的病秧子居然还这么厉害?黄肃朗闻言眼睛一瞪,满面凶相!   而这时,小绿的话也带到了,于是在听言之后,黄肃朗猛的一拍桌子,一把拂下桌上的茶杯,接着在一声脆响之后,他眯着小眼,一脸的幽狠的缓缓说道:“MD,看来老子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056】朱砂   夜色深暗,静默一片,微风中,树影摇曳,一抹浅白,月华流水,挺拔的身姿,修长的背影,如墨的长发在空中飘扬,仿佛天人般出尘脱俗,俊美无限。。   这是个谪仙般的人物,有着谪仙般倾世的容貌,尤其是那优美嘴角的一抹淡淡微笑,使他整个人看上去便就真如谪仙般轻柔美好,温润和煦!   可是,可是不然!   男子闭着眼,没有轻言,似在享受着这无边的风雅,又似在低凝这万际的清宁,可是那全身上下所散发出了淡冷气息,却令人不敢多靠近半分。   玉无轩,真的是玉无轩吗?那个无论走到哪里,都轻浅的如春风般和煦的第一公子,纵使伪装,却是又什么时候,拥有了这般肃冷的一面?   “申,何事?”   没有睁眼,如王者般淡淡而道,没了平日里的温润轻柔,而是如断金分玉般的清正冷道。   “回少主,属下奉主上之命前来,询问所行之事进展如何?”半跪在地上,态度恭敬,一个身着黑衣打扮的人双手抱拳,口中说道。   “申,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回去告诉父主,让他无须挂心。”   淡淡的话语,里面充满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黑衣人闻言犹豫了一下,终是一点头的说道:“是,属下谨尊少主吩咐!”   眼前的少主,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是除了主上之外他们暗魅最为敬重的人!所以即便是有不解,但只要少主说了,那他们就一定遵从,没有任何迟疑的,遵从!   站起身,定定的望了眼面前这个丰神俊秀,但却从来都是无情无心的人,黑衣人一手握拳,紧贴胸口,另一手平放,垂直于侧,然后整个人身体弯拜,郑重崇敬,致以他们的最高礼仪!   黑色的身影猛然一晃,顿时消失了踪迹,一阵风吹过后,玉无轩慢慢张开眼,那漂亮璀璨的星眸里,尽是人读不懂的深色。   “父主,你的意思,无轩明白……”   浅白的衣袍慢慢而动,踏着微风,玉无轩一个转身,点地轻跃,单脚掠过树叶,一个纵身,没入茫茫的夜色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宸王府中,凤芷一脸清漠的翻阅着卷本,不发一言,那清冷的样子使得身旁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奇怪,殿下都是快要成亲的人了,照理说应该一脸喜气才对啊,可为什么自百花节后,他的脸色却越发的寒凉呢?   低着头,不敢抬眼,侍卫静静想着,一脸正色严肃!   书桌前,凤芷紧抿薄唇,虽看着卷本,但眼前却总是不断浮现出曾经过往的一幕幕,“芷,这个图案好看吗?是我特意为你绣的,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哦!”   画面中,一个美似仙子般的女子一手递过一个香囊,双眼含笑的说着,那动人的笑容,倾城的相貌,还有全身吹弹可破的凝肤,无一不处的昭显着女子芳妙无限的风华!   启唇一笑,清泼推开涟面,如雨后万缕阳光穿过云朵,闪耀的洒照在地上,感觉一片清新,自然倾情,使人久久不能忘却。   心里微微的想笑,很想去触摸那张笑颜,可当手刚一抬起的那刹那,画面转变,女子投入了他人的怀中,站在高位上,遥看着他,仍是那么温柔的话语,但却从此,不再对他!   “芷,对不起,忘了我……,”   耳边总是不断回响着那最后的话,该死的,明明很久都不去想了,可却在那天看到那图案之后,记忆的匣子又全部打开,如泉水般涌现出来!   合起本子,紧握着拳,突然间又想起了另一张脸,那张苍白的,似乎没有什么血色,但一双眼眸却是格外的清亮有神,不容人忽视!   林遗音,你在耍把戏么?故意拿着情儿的香囊,出现在他们曾经相约的地方……   嘴角一抹讽刺的笑,站起身,凤芷看向前方,英毅无俦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厌恶,“林遗音,你想攀龙附凤,那本王就如你所愿,但不过这结果……你自己承受。”   闭上眼,走至窗边,身后侍卫上前禀报,手中呈上一物:“启禀殿下,这是九殿下命人送来的贺礼,说是提前恭祝殿下新婚。”   东西呈上,是一个巴掌大的锦袋,凤芷接过打开,却是在下一刻身子一震:“凤茗,你是故意的……”   说话中,一个香囊显在眼前,那熟悉的图案,所含的意义,让凤芷不禁间皱起眉头,手也随着紧握……   而同样的夜,柳欣然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望着窗外的月亮,她索性爬了起来,站于桌前,轻点起油灯。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她,显得格外的烦躁,不过这烦躁不是来源于她的心情,而是她体内那似有若无的气息。   柳欣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站在桌前,她越发觉得体内那种筋脉逆流的扩张与冲撞感,折磨的她直不起腰,额头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   林遗音的身子,这是怎么了?好难受!   捂着胸,有些气紧,柳欣然想伸手倒茶,却就在这时体内一阵撞击,犹如锥心般的刺痛翻绞,使得她身子一个不稳,跌撞到一旁的梳妆台上,正对着镜子,不住喘息。   紧握着拳,抬起眼,一张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脸折影在镜中,五官紧皱,冷汗直流。   为什么,会有一种冷热交汇的感觉?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但却是又有另一种东西在拼命压制,使得她如置极端,冰火两重天!   林遗音,这是偶然的现象?还是是根本导致你自小体弱的原因?这样的楚痛,你每每都会发作吗?   吃力的坐下,用手撑着头,柳欣然拼命的忍耐,忍耐着体内那每一阵的寒与热的交融!   一阵铺天的寒冷袭来,紧接着便是无边的炙焰,柳欣然撑着头,感觉自己的额上竟是一点一点的滚热蔓延。   抬头的瞬间,镜影显现,昏暗中,竟是一抹朱砂在眉间出现,那鲜红的一点,映照着苍白的脸,灼眼,醒目,自是一种毁天灭地的妖娆!   从来都不知道林遗音的眉间有朱砂,而自那一点朱砂的出现,她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的改变,就犹如脱骨的凤凰,璨丽灿烂的伸展出火绚的翅膀!   这……真的是林遗音吗?那般的极致,只因一抹不知为何会而出现的朱砂?   伸出手,慢慢的抚摸,指尖触摸着滚烫,感觉是那么真实!可就在这时,体内紧接着又是一阵击撞,痛的柳欣然弯下了腰,拼命忍耐!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渐渐麻木,但痛楚此时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未发生!   四肢无力,虚弱不堪,凭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柳欣然撑起身子,想正坐好,可是就在她抬头的那瞬间,她不由一愣,双眼直盯着镜子,表情愕然。朱砂……不见了。   【057】能给   摸着额间,指尖不住的传来阵阵滚热,柳欣然知道刚才她绝对不是幻觉!那抹朱砂,的确刚才有真正出现过,但却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经历了冰与火的毁天煎熬,柳欣然感觉自己体内的力气全部流失殆尽,竟是连一丝都使不出来!于是在无力下,她渐感不支,眼皮沉重的也随之合上,最后终是头一偏,毫无知觉的慢慢晕了过去。   “音儿,对不起,娘这一世,逃不开那枷锁,只希望今后,你可以……”   “音儿,娘宁愿你这一生就像一般人家的女子,平平淡淡,普普通通,也不想你被那枷锁所累,卷入纷争。这天下与我们何干?娘只想娘的音儿一辈子平安快乐,可是你这身子,却始终是娘害了你……”   “音儿,要好好的活着,即使以后没了娘的陪伴,你也要好好的活着,简简单单,快快乐乐,不要像娘,不能像娘……”   耳边总是低叹着这些话,朦胧萦绕中,柳欣然缓缓转醒,感觉就像是做了个梦,但梦中的一切,却又是那么的真实!   是月如霜吗?那个轻抚的她的额头,口口声声唤她音儿的女子,便真的是月如霜吗?为什么她一个将军府的小妾,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身份,但在说到这些时,脸上会有那般傲然睥睨一切气势,以及那看破世事的苍凉,直压的她心头有些喘不过气来。   撑起身,用手捂住胸口,柳欣然深作呼吸,调整自己的身体。   那一夜自她晕倒之后,好似一直在昏睡,都不知过了几天,只道依稀中小桃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不分昼夜,还不时的给她加油打气,让她在挣扎彷徨中,渐渐感到温暖。   好像每一次她昏迷时,小桃都在身边,这种感觉,真好!她柳欣然,独自飘荡在这个异世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有的,也就是这个可以用自己性命去保护她的丫头,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小姐,你醒了!”   一声惊喜,在柳欣然思绪万千之时响起,抬眼间,只见小桃站在门口,手捧着药盅,一脸激动。   “小姐,你终于醒了,真担心死我了!”   快步走近,放下药盅,小桃一把抓起柳欣然的手,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小姐,我真被你吓死了,你一睡就睡了四天,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小桃还以为你又跟上一次一样了呢,呜呜……”   小桃说的上一次,当然是指林遗音上吊自杀的那一次,可是她柳欣然是何许人也?会为了一些无干紧要的鸟人而放弃自己大好的生命吗?答案当然是,不会!   “别担心,小桃,我没有要自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晕过去。”   不想将那夜的诡异状况对小桃讲,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有些事情,她还是想自己先弄清楚得好。   “小姐,你这身子,呜……”   语不成声,话未说完泪又落,小桃一手紧抓住柳欣然,一手抹着自己的眼泪道:“小姐先天体弱,药石不见成效,夫人若是在天有灵,看了定会伤心难过。”   先天体弱,药石无效?听了这两句话,柳欣然忽然想起了月如霜曾经说过的话,“娘只想娘的音儿一辈子平安快乐,可是你这身子,却始终是娘害了你……”   害了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么说?毕竟这从娘胎里出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不是吗?可是为什么月如霜会有那么悲伤的语气?好似自责,好似恨……   她在自责什么?又是在恨谁?柳欣然发现自己不懂了,想着这接二连三发生的异事,她敛下了眼眸,似有沉思。   林遗音啊林遗音,你的身份,真的就如表面上看似的那么简单吗?林家的三小姐,很平凡,但为什么却处处透露着疑惑呢?   柳欣然轻摇了摇头,任由小桃拉着,而这时候,小桃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一下子站了起道:“对了,小姐,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老爷回来了,就在昨天!”   “老爷?你是说我爹?”   “对啊!小姐要和七殿下大婚,老爷自然要回来,而且听说为了这事,圣上还特意下旨让老爷在家多留段时间,近期都不用去边外了呢。”   小桃笑道,说罢就要去请林渐鸿前来,而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爹,柳欣然还没准备,却见一个青衫长袍,相貌稳重,英毅刚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虽然感觉年龄在四十岁上下,但岁月却并未给他带来多少痕迹,也没有因长期在边外风吹日晒而变的格外苍老,只是身形挺拔如青松般站在那里,使柳欣然心中倍感安心。   “音儿!”   一个“爹”字还未叫出声,林鸿渐却率先开口,只见他一把上前,紧抱住柳欣然,那么紧,那么紧,感觉像是对待一件珍宝般珍之,重之!   父女相见的场景,小桃识意的退了出去,但见门口二姨娘和四姨娘直站着,在看到房内的那一幕时,不禁的都双手紧握,面色阴沉!   那样的怀抱,是她们一辈子都盼不到的,而只有那个贱人,她才能轻易得到!林渐鸿啊林渐鸿,你究竟是疼爱女儿?还是通过这种方式将你的爱,传递给那个同她长的如出一辙的人?怕是就连你自己,也说不清楚!   二姨娘紧咬着唇,指节泛白的走了,因为这画面太刺眼,她承受不住!而四姨娘则满脸忿忿,眼露恨光的直望着,就连二姨娘的离开都没发现,满心嫉妒与羡慕,折磨的她一动不动,僵若石雕!   小桃转身走人,心里不再担忧,如今老爷回来了,看谁还敢再欺负小姐!   “音儿,你受苦了。”房间内,林渐鸿摸着柳欣然的长发,一脸慈爱的开口。闻言,柳欣然摇头,抬起眼去看,“爹爹回来了,音儿就不苦了。”   继承了林遗音的感觉,心底对林渐鸿充满着亲切,柳欣然此时看着眼前这位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子,唇边轻轻的漾起了笑。这个人,感觉和小桃一样……   “音儿,爹没想到这一次出去,回来竟是这样的结果,你还未满十六岁,如今却便要嫁人了。”   满眼的不舍,望着那张像极了他每每魂牵梦绕之人的脸,林渐鸿喃喃的叹了口气,手仍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柳欣然的长发。   “如霜去了,音儿如今也要走,这世上,我却还有什么……”低低的,心里叹息,林渐鸿面有沉楚,似是而痛。   虽然林渐鸿已不再年轻,但那英毅的脸上仍保持了当年的风华,突然间柳欣然觉得,被这样一个深情的男子爱着,月如霜应该是幸福的吧?   “音儿,今后无论怎样,你都要报答你爹,为你,为娘……”   月如霜的话又再一次的响起,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的清晰,柳欣然对视着林渐鸿,口中低低念道:“爹……”   “音儿,告诉爹,你喜欢七殿下吗?”扶着柳欣然的肩,沉思了一会儿,林渐鸿开口,眼中似有凝重。   “不喜欢。”摇摇头,没有犹豫,柳欣然直言,没有隐晦。   “那音儿可还是喜欢玉无轩?”身子有片刻的停顿,听了柳欣然的话,林渐鸿犹豫了一下,接着慢慢说道。   “没有。”同样的摇头,说出心里之想。   见此,林渐鸿动了动嘴唇,沉默一声,最后缓缓的摸着她的头,低低说着:“音儿,忘了玉无轩,他不是你的良人,而至于七殿下,虽然你不喜欢他,但是爹爹却赞成你嫁他,即便名分是……侧妃。”   “为什么?是因为那圣旨?”听了这话,柳欣然诧异,觉得若是按林渐鸿待她的好,他是不会这么说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坚持要自己嫁?难道真的是因为皇命难违吗?   见柳欣然这般问,林渐鸿知其所想,不由宠溺的理了理她额前的留海,轻轻说道:“音儿,如若这次赐婚的是其他皇子,只要你不喜欢,爹便是拼尽性命也不会让你嫁!可是如果是七殿下,爹同意,即使你心里,还不喜欢他……”   “爹……”   深凝的话,沉厚一般的压来,柳欣然抬眼,正对上林渐鸿那深意的目光,只见低叹中,他一把搂过柳欣然,口中缓慢,但却极其坚定的说道:“音儿,你娘希望你一生平安,健康快乐,而这一些,七殿下能给……”   【058】你找死!   转眼又过了十多天,离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虽然柳欣然心里并不知道那日林渐鸿为什么会那样说,但是她的心里已经决定,不管什么原因,这个婚,她成!   不想就此跑路,不管她最终能不能逃出天凌,对于林渐鸿,她必定是会拖累的,所以不想落的如此窝囊,她最终决定遵从!   切,不就是成个婚吗?成就是了!反正看凤芷那样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兴趣,那她就趁此机会好好的韬光养晦,然后找个时机一脚把他给踹了,从此男欢女爱各不相干,光明正大的过她潇洒自在的生活!   想想如此,柳欣然笑了,这个世界,如果没有那么多看了碍眼的人,其实还很美好的,哈!   据说但凡天凌的贵家女子,在出嫁的前五天,都必须去寺庙里焚香念斋,以祈求自己婚后家庭和睦,夫家运道兴旺!所以如今作为林家三小姐的柳欣然,自是不能例外,一大早的被小桃挖起,在马车旁等候。。   本来女子出嫁,自是应由主母相去陪同,可是估计那江春梅心里不愿,抑或是害怕这几天自己不在让田蝶儿得了空子,霸占林渐鸿,所以借故称自己病了,躺在床上愣是好几天没爬起来!   不过这边柳欣然出嫁在即,无论如何是不能不去寺庙的,所以江春梅建议由田蝶儿代陪。可是对此有着同样想法的田蝶儿,又怎肯就此离开?真是笑话,她盼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盼到林渐鸿回来,当然要使出浑身解数的去勾引,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所以一个不小心下,她摔倒了,脚崴了,走不了路了!   没办法,两位姨娘都去不了,作为爹的又不能去,所以这责任自是落到的长女林若心的头上,可是当林渐鸿一见到林若心那长期啃豆芽菜的身子,软飘飘的还打着晃,想说的话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得命人速去请大夫,不然再这样下去,非闹出人命不可。   所有人都去不了,只剩下二女林若洁,本来林渐鸿并不打算让她去,因为对于这个女儿,他总是有一层担忧。可是虽说担忧,但这些年来也没见她有过怎么举动,也许,是他多心了吧。   没有它法,只好如此,最后只能由林若洁代母相陪,但为了周全起见,林渐鸿让大儿子林若辰一同前去,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站在车旁,柳欣然等待着姗姗来迟的林若洁,按理说他们这是去庙里,简衣素衫便可,可那林若洁不然,虽没有穿的彩衣流光,但也是精致无比,看的出来她是打心眼里不希望柳欣然的这段婚姻美满!   呵呵,不过也算借她吉言吧,因为她所希望的,也正是柳欣然所想的!   “不好意思,遗音,二姐起晚了,让你久等了。”来到车前,林若洁无比端庄典雅的说道,那样子仿佛是优雅的天鹅,鄙视着面前的丑小鸭。   “没事,反正外面风景好,就全当是欣赏了。”笑着对上林若洁,无视于她阴狠的眼神,柳欣然转头,向林若辰看去。   林若辰,她名义上的大哥,对于他,她柳欣然的感觉还不错,虽说他是江春梅的儿子,但因长年跟随着林渐鸿,所以无论是从气质上,还是风范上,都是一代青俊!   林若辰继承了林渐鸿的相貌,长的很俊气,而且也很阳光,一笑起来有种暖人心扉的感觉,而且他的这种温暖,是发自内心的,与玉无轩那种假面的温柔不同,让柳欣然真正感到舒心。   “遗音,来。”知道柳欣然身体不好,林若辰伸出手,示意扶她上车。   见此,柳欣然微微一笑,轻一点头,将手交由他,任自己的小手在他的掌中而握,然后身子一个带动,人上了车。   “哥!”   林若洁见着气愤,想着明明是自己的亲哥,却偏偏对那个贱种那么好,小时候如此,现在还是如此,难道他不知道因为那个贱种的关系,娘她受了多少委屈吗?哼,果然是跟爹待的时间久了,辨不清是非敌我了!   不满的跟着上了车,颠簸中,车慢慢的行驶,直向着今日的目的地--法觉寺而去。   法觉寺,是除皇家御定寺庙--皇觉寺之外,天凌最好的庙宇,但凡达官显贵家的小姐,在出嫁前,都会到这里借斋祈福。   都说“人家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话一点儿也不假,如今山外花海灿烂,绚丽芬芳,而这里的花朵却星星点点,含苞初露,娇羞的等待着清风将它们唤醒,迎来属于它们的璀璨!   柳欣然在小桃的相扶下,提裙下车,站在这万花初始的寺门前,她微一闭眼,感受那空气中的,淡淡清香。   “遗音,走吧,爹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先行拜见过方丈,然后再去房内休息。”打点好马车与行礼,林若辰走过来说,闻言柳欣然点头,跟着一同入内。   “哟,这不是林三小姐吗?哦不,应该要改口叫宸侧王妃了呢?怎么,宸侧王妃,你这是来借斋祈福了?”   一句戏谑的话,咬着那个“侧”字自旁边响起,柳欣然不用转头都知道这么欠扁的声音是出自何人?所以微笑的勾了勾唇,停下脚步。   “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想不到秦大公子也在这儿?”   “是啊,在这儿!但不过若早知道侧王妃也在,那修宜定是不来了,省的一会儿吃不下饭,伤了身子。”   双手抱怀,轻蔑的打量着柳欣然,秦修宜一副冷笑的样子,嘴角浓浓的挂着讽刺。   见此,柳欣然轻轻一笑,宛若流光优雅,恬静淡然,“哦,这么容易就伤到了?话说秦大公子的身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弱呢?唉,遗音这厢可真为秦家后继担忧,不晓得再这样下去,秦家还能不能……”   “放你个屁,林遗音!佛门圣地,清心之处,你竟然公然咒我死?就你这样的歹毒心肠,还想要得到佛祖庇佑?神灵保护?简直痴心妄想!”   秦修宜恼怒,横着眉头吼道!   闻言,柳欣然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说道:“秦公子这么激动是何故?我有说你死了吗?反之倒是你秦公子不然,前来拜佛,居然一口一个‘屁’字,如此出言肮脏之人,想来佛祖该是不太喜欢的吧……”   不卑不亢,宠辱不惊,柳欣然笑的云淡风轻,但是看在秦修宜眼里,却是万分的挑衅!呵呵,他倒是小看她了,才短短几日不见,居然骂人骂的这么溜,还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实在看了叫人窝火!   “林遗音,你少给我拽,不过是个侧妃,人家的小妾,有什么可显摆的?”   “秦公子,我有显摆吗?好似从头到尾我都没提过一个字!反倒是你一开口就侧妃侧妃叫的殷切,感觉比我还欢呢?”   挑了挑眉,柳欣然说的浅然,但是她那一脸轻讽的神情,却叫秦修宜浑身上下都感觉不爽!   “林遗音,你别给我嚣张!”   “秦公子,我没有嚣张,如果你看的不爽,大可闪边点,别在这里挡人去路,白做了那恼人的家畜。”   “林遗音,你说什么!”   一听对方将自己比成狗,秦修宜大怒,伸手就要来打,而这时侯,一旁的小桃上前来挡,拼命的抓住他的手,口中大叫:“不准伤我家小姐!”   “又是你个臭丫头!怎么,想本公子了?这么迫不及待的就要投怀送抱了?那好!本公子现在就让你如愿!”   一见小桃前来,秦修宜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所以当即改手一把抓住她,接着一个用力,只听拉扯中“嘶”的一声,衣衫破裂,小桃一脸惨白的捂住胸口,肌肤外露,惊慌失措!   “你找死!”   【059】笑容   “你找死!”   秦修宜拉扯间一把撕烂了小桃胸前的衣襟,看着面色惨白的小桃,柳欣然想都没想,直接一拳挥上,正中秦修宜的下巴,打得他整个人向后猛退两步,一个不稳,重重撞到一旁的树上,撞的肩膀刺疼!   “姓秦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瞪着眼,一把拉过小桃挡在身后,挡住了她那外泄的春光。   至此,看着小桃那张惊措带泪的脸,以及那不住发抖的身子,秦修宜自知有愧,捂着下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不是故意要扯她的衣服,他只是想吓吓她,可哪知那小丫头会反抗的那么厉害?   女子名节很重要,即使对方只是个丫头,但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人的面被男子轻薄,怎么说也是件颜面尽失的事,她又怎么不伤心?   秦修宜自知不该,但碍于面子又不肯低头,再者当他看到柳欣然那快要杀人般的眼神时,心底一股怒气就直往上蹿,嘴里也不禁不受控制的恶毒说道:“我哪里欺人太甚了?我这是顺她的意!这个臭丫头,三番四次顶撞我,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哼,算了,这些我都不计较,我秦修宜正人君子,一人做事一人当,她不就想攀高枝吗?好啊,我要了她便是,反正我秦府上大,就全当是多养条狗罢了!”   当真是恶毒至斯的话,小桃听后脸色刷的一下的更白了,整个人抖的都快要站不稳!她死死的看着秦修宜,嘴唇咬的紧紧的,连咬出血来都不自知,只一个劲的看着!   “秦、修、宜!”   柳欣然愤怒,纤手紧握,毫无犹豫的一甩手,三颗石子猛的向前方砸去,绕是那秦修宜再眼疾手快,也未能全部躲过去,胸口被重重的砸了两下,生生的疼!   他不知道柳欣然为何会随身带着石子,也不知道为何她的手法会那么准,他只知这个女人接连两次打了他,让他的男性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秦公子还真高趣味,居然连狗都不放过,真是叫遗音见识!不过这种事,你一个人玩就行了,我家小桃可不奉陪,免得沾了晦气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眼露冷光,但却笑颜如花,柳欣然一字一句的说着,尤其是当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咬的特别狠重!   秦修宜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这是在指桑骂槐?当即脸色就不好看,想要发作!而正在这时,林若洁清脆的笑声响起,掩唇优雅的说道:“妹妹何故如此?秦公子都已经说要收了小桃,你又何必还在这里得理不饶人呢?哦,莫非这就叫做‘欲擒故纵’呀?呵呵,想来妹妹主仆的手段还真是一流呢,二姐我得多向你们学习学习才是……”   脸有嘲讽,话有奚落,林若洁一步步上前,谑笑的看着前方。   见此,柳欣然也谑笑,而且笑的比林若洁更为亲和,更为灿烂!   “二姐说的是,你是得多向我学习学习,毕竟七殿下可不是你故意走个路,崴一下,然后再掉个香囊就能骗到手的……”   故意说出那天的糗事,柳欣然虽笑容灿烂,但话语中却犀利的毫不半点留情,直听得林若洁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满眼愤恨!   “你、你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二姐心里最清楚了不是么?还是……你想当面去问七殿下?抑或是向玉大公子求证?”   眼角说罢轻瞟向正往这边而来的玉无轩,清风下,他如仙人般俊沐浴着阳光,轩轩韶举,卓卓其朗,俊美无常!而在他身旁跟着的,则是美貌倾城的秦家嫡女--秦沁宜。   “一来就听到我的名字,三小姐的挂念,实在让无轩倍感舒心。”   吟吟浅笑,帅气无比,玉无轩此时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柳欣然,然后温润的看向林若洁,有意又却似无意的说了一句:“二小姐今日的精神好像不错,看来上次崴到的脚伤,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无轩这厢甚感放心。”   一句像是刚见面寒暄,但却极力佐证了柳欣然话语的问候,让林若洁满脸愤怒,只见她心中冷笑,一脸讥诮的对上柳欣然,口里说道:“妹妹真是好本事,得了七殿下,又拉着玉公子,难道不怕船踩多会翻吗?”   “若洁,你过了!”   看到林若洁一脸怒狠的抨击柳欣然,一旁的林若辰忍不住的开口。虽然他知道打小若心和若洁就喜欢欺负遗音,但想不到长大后她们仍然如此,实在太不像话!   “哥!”   这是林若辰为了林遗音那个贱人第二次得罪她!她就搞不懂到底他知不知道谁才是她的亲妹妹!   心中万般窝火,但又不好发作,林若洁只得幽怨的看了一眼林若辰,然后火大的将脸扭向别方,一脸冰冷。   至此,场上的气氛似有些不一样,柳欣然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冷嗤,欲转身对向小桃,可是这时,秦沁宜先快一步,拉下自己的披肩,快步的给小桃披上,然后满有不悦的看着秦修宜,口中说道:“哥哥,你太过分了!”   “我!”   其实秦修宜心底也觉得自己这次是有些过分,此时经妹妹一说,便无话可说的垂下眼,口中低囔:“我都说要收了她……”   “秦公子这喜欢狗的嗜好,我家小桃可不爱,所以还是你自己玩吧。”   “林遗音,你--”   一听这般的冷嘲热讽,秦修宜怒火不打一处来,两只眼睛紧紧的瞪着柳欣然,牙咬的死死的!   “狗?”   貌似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意思,但是想想也知道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秦沁宜轻微的笑笑,对一旁的柳欣然歉意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三小姐,我哥他出言不逊,还望你多多包涵。”   “不必了,人我已经教训过了,谈不上什么包涵。”   微笑的向秦沁宜点头,眼神却冷冷的瞟向一旁的秦修宜,见此,秦沁宜哑然,但心里,却轻轻的笑了,好一个洒脱的女子!   “修宜出手不恭,的确该打,三小姐这事做的一点儿都没错。”抬眼轻挑了下一旁的小桃,玉无轩一脸温煦的笑容,那笑容里,似有着淡淡的玩味,和浅浅的戏谑,当真是江山如画,优雅堪夸。   “原来玉公子也这么认为?真乃一妙人也!”   笑着猛翻了个白眼,柳欣然拉起身边的小桃往前走去,目不斜视的再不看其他!   玉无轩温良如玉的淡笑,眼见着那离去的身影心中不知在想什么,而一旁的秦修宜则不爽着脸,一脸恼挫:“都怪你无轩,非提议来这里祈福,这下好了,福没祈到,还受了一肚子气,真是晦气!”   忿忿的回头看那离去的两人,当视线落到那瑟瑟发抖的身影上,秦修宜眼神一动,忙挪向别处,不敢再看。   秦沁宜站在那里,优雅的尽显大家之姿,只是她那看向玉无轩的眼眸里,却不禁的多了些疑问:无轩,你邀我们来法觉寺,这是巧合?还是……   林若辰跟着柳欣然她们而去,玉无轩等人也各自回房中休憩,只有林若洁一人还站在那里,不知作何?   这时,一个人影迎面朝她走来,在即将擦肩而过时给她塞了张纸条,当她打开纸条时,那一脸阴狠的狰狞尽显于上,在阴阴的冷笑过后,她轻撕碎片,随手而扬。   林若洁走后,剩下一片空无,而此时的暗处,九王爷的身影却慢慢走出,在看着那前方时,他的脸上,缓缓露出了个犹味的笑容……   【060】蛊惑   “黄肃朗,如果你这次再办不好,那以后你就不用来见我了!”   夜色下,法觉寺的一个角落,林若洁对着面前的黄肃朗叫道,那声音,虽极力压制,但却仍能听出其中的怒气!   “哎呀洁儿,你别生气啊,上次是我大意了,这次我保证不会!”   一脸示弱,陪着笑脸,黄肃朗双手作揖的讨好,口中不住的说道:“好洁儿,你可千万别不见我啊,如果看不到你,我这心里可就像掉了魂似得,抓心挠肺般的难过!”   苦着脸,演的真跟抓心挠肺似得,黄肃朗一手抓起林若洁的手,贪婪的握着猛揩油!   “那好,那我就姑且再相信你一次!”   抽回手,瞥了他一眼,林若洁笑的阴狠,月光下,竟显的有些鬼魅。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这种鬼魅看在黄肃朗眼里,却大大的刺激了他的精神,撩拨起他心底最冲动的!   也许平时清水小白菜吃多了,偶尔来个毒如蛇蝎的,这种落差的美妙感觉深刻的吸引着他,让他无从抵抗!   “洁儿,你且放宽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令你失望的!”   拍拍胸脯,一脸很有把握的保证,黄肃朗此时色心大起,撅起嘴,一下子抱住林若洁就欲亲!   见此,林若洁一把将他推开,厌恶的神色自脸上划过,但只因夜色较暗,没能让黄肃朗看个真切!   “急什么急!我有说让你亲了吗?”   “洁儿,我、我只是有些情不自禁……”身体被推开,黄肃朗郁闷的开口说道。   闻言,林若洁戏笑一步上前,伸手在他脸上慢慢的摸着,那纤纤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他的五官,来到嘴唇。   “肃郎,只要你这次让林遗音嫁不成,我保证以后好处多的是给你,你又何须急在一时?”   轻挑着眉,手指在黄肃朗的唇上一圈一圈的划着转转,林若洁故意将自己的身子靠近,但却在两人身子快要接触之时,又一下子迅速离开,这种看的着,吃不到的感觉,让黄肃朗很难受!   “洁儿。”心猿意马,被挑逗的不行,黄肃朗张口咬住林若洁的手指,含着嘴里猛吮!   见状,林若洁得意的笑了,那刻意压低的笑声在这安静的黑夜里显得分外的刺耳,就犹如女鬼厉笑般令人毛骨悚然!   暗夜下的两人,自以为行迹无人所知,可是他们不知道,其实就在不远处,有人正玩味的看着他们,一脸而笑,那阴冷的眼眸中,闪露着幽幽的精光。   “有意思……”   话语低低的说着,九王爷凤茗转身一纵,带着一抹他人不明的意笑,快速的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之下,好似从未出现。   ……   安慰了小桃,之后又拜见了寺庙的住持,柳欣然了解了接下来几天里她所需要做的事,打坐,修禅,抄经,祷告……   虽然这些事看着挺没劲的,但柳欣然也乐的自在,毕竟难得找了个清幽雅致的地方,心情还是不错的。当然,这得除却白天里所见到的那两个讨厌的男人!   小桃已经没事了,只是会对秦修宜厌恨吧,柳欣然心里明白,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的五日之行,她需得留心一些,因为即使有林若辰在身边保护,但这么好的下手机会,她林若洁怕是不能够放弃吧?呵,林若洁,你且记住,她柳欣然,可一向不是什么好人……   推开房门,站在整个寺庙唯一一棵全然盛开的梨树下,柳欣然伸手接住一瓣梨花,嘴角微微轻勾,敛眸微垂,口中低道:“梨花香,断人肠,千杯酒,解思量……玉公子既然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放手任花瓣飘落,柳欣然抬头望向上方,只见梨花繁处,玉无轩懒倚着枝干,衣摆垂落,淡淡的月光笼罩着周身,浅白的袍子月华流水,宛若流仙般随风微荡,感觉是那么的雅致轻然,飘逸出尘。   “梨花香,断人肠,千杯酒,解思量……”轻口低念,意味深长,流转处,玉无轩不知为何,心中竟会一滞!   单举着酒杯,微晃在手,抬头看向星空,玉无轩嘴角微勾,里面透露着,竟是从不被人知晓的复杂。   “音儿这般才情,当真举世无双!真不愧是我玉无轩看上的女人,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倚在树上,玉无轩低下眼眸,淡笑的跟柳欣然对视,俊美的脸上没了刚才的神色,只有那一惯的玩屑。   “玉无轩,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收回视线,柳欣然往一旁走去,随意坐在一旁的石桌边,话语轻谑!   “音儿又何尝不是呢?骂人的功底日渐精湛,面不改色还话不带打颤,真是让无轩看的佩服呢。”   话语玩味,风度翩翩,玉无轩纵身一跃,飘然的落在地上,肩头还沾了一两片白色的梨花瓣,俊美无俦,风雅无边。   “玉无轩,这夜黑风高,花前月下,你我孤男寡女的,恐怕不太好吧?怎么说我也是快要成亲的人了……”   挑着眉,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玉无轩,柳欣然开口,笑脸嘲讽。   花瓣终是从肩头掉落,落在地上,玉无轩淡笑的上前,口中轻轻的说着:“音儿,我知道这几日你要上山祈福,所以为了不让你寂寞,我特意算准了时间前来陪你,你……可有感动?”   “感动,很感动!但是如果你马上消失的话,那我会更加感动!所以,为了让我继续保持这份感动,你现在可以走了。”   轻指了下院门,柳欣然笑的明媚,因为不是天底下只有他玉无轩一个人会笑,而她柳欣然,也同样会!   “变了心的女人最无情,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曾经那般轻侬软语,体贴温柔,如今就只剩下冷漠冰霜,虚与委蛇,实在令人感叹,令人感叹。”   说罢摇着头,慢坐到柳欣然的身边,玉无轩俊逸的脸上似乎挂着一抹失落,一抹哀伤。   见此,柳欣然大笑,玩味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勾着唇角,口中揶揄:“我说玉大兄弟,你这么成天演戏不累么?都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可你这般时时入戏的频率,不觉得未免也太高了吧?”   “还好吧,演戏虽然累,但有时候没戏演,那生活也会变的无聊呢……”   意味深长的对上柳欣然的挑衅,玉无轩轻笑,那温润如风的样子,如果不是柳欣然早知道他是什么个德行,怕也是会被他煦柔的外表所欺骗吧?   “呵,玉公子今日的一番话,若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要伤多少女子的心呢?”   看着这么灼灼其华的玉无轩,多一分则妖,少一分则弱,柳欣然戏谑的笑了,那吟吟的眼眸中满是讥讽与嘲弄。   见此,玉无轩毫无所谓,他轻执起柳欣然的手,几缕温柔,似水流波,不禁深情款款道:“别人伤多少心我不在意,我只要我的音儿,心存完好……”   专注的眼神,透露着蛊动的诱惑,伴着那低磁邪魅的声音,玉无轩优美而凉薄的嘴唇一开一合,慢慢靠近。   正文 【061】爆打!   玉无轩的唇,完美的无懈可击,性感而凉薄的微微往上翘,使人只需一眼,便心有悸动,全身僵硬的无法动弹!   这个人,无疑是上帝的宠儿,有着颠倒众生的资本,魅乱天下的能力,更有着的,是伤尽世人的无情。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唇瓣,如果是换成其他人,一定早就闭上眼睛,满怀羞喜的等待着这激动一刻的到来。   可是,刘欣然不然,她既没有欣喜,也没有心动,只是玩味的扬起眼眸。伸手挡住那薄凉优美的唇边,口中笑笑道:“玉公子越矩了吧……”   似乎有一瞬间的愣怔,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住他如此的魅惑?玉无轩触碰着那芊芊手掌,感受着唇上传来的阵阵柔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居然隐隐泛起了一种道不清的莫名情绪,使得他一时间有些迷惘。   不过莫名的迷惘只有一瞬间,接下来他便又回到了那个温润如水,但却满是玩世不恭的样子。   一手抓起柳欣然的手,慢慢的把玩其中,玉无轩轻笑的表情,在月色下显得格外迷人:“怎么办你,音儿?你的眼里没有我,而我,……却越来越想要你了。”   甜言蜜语,不经其意,淡笑中,玉无轩总是能说出那般令人脸红心跳的话语,可是没有哪一次,他能得到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回应。   手指被轻轻的亲吻着,肌肤与肌肤的触碰,带着湿热,带着似乎间一点点的瘙痒,柳欣然抬眼,唇角玩味。   闭目中的玉无轩,轻柔、如水,没有了睁眼时的蛊惑、邪魅,但却有着另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干净,纯粹!   “音儿,什么时候你才肯将你的心,再次交给我……”   “玉无轩,如果有一天,你拿你的性命来换,或许我愿予你,试上一试……”   “我的命么……”   淡若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慢慢抽离,玉无轩勾起唇角,浅浅而笑。   这个世上,还从没有那个女子能令他停留,更不要说是要他的命!今天之对话,只不过是彼此无聊中的无聊,说说罢了,可谁又知道今后种种,却不想终是一语成谶。   从来无心之人,一旦爱上,便会怎样?当日后,当玉无轩情之深切,暮然回首之时,他才发现,原来爱之于他,竟是那样的深,那么的痛,进了心,入了骨……   玉无轩走后,柳欣然回到房内,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房上的梁柱。   今夜的星光不佳,唯有朦胧的月色洒在地面,这时候,一抹黑影自窗外迅速闪过,下一刻却不见了踪影。   柳欣然看着窗外,竖耳静听,脸上一抹淡笑,心中冷嗤:准备动手了吗?   眼见片刻,房内没有动静,屋外一根手指戳破窗纸,然后如电视情节般一个竹管伸了进来,然后只见一股白烟自管中吹出,慢慢弥漫在整个房间。   柳欣然明白,这次他们不正面冲突,而是要玩阴的!行啊,反正寺庙无聊,她也正好找点乐子,姑且就陪他们玩上一玩!   捂住口鼻,不去吸那白烟,柳欣然知道这种东西一般也就是普通的迷药,药效并不是很大,只要避免过多吸入,对身体是起不到多大作用的!   白烟弥漫后,外面的人等了一会,似是在观察动静,末了,当他确认房内的柳欣然已确实被迷晕之后,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进来。   “哼哼,居然这么容易就得手了,根本没难度嘛!”   走到床前,看着“晕死”过去的人儿,人影低笑了两声,口中咕念几句“看公子怎么赏赐”之类的话,然后用被子包裹一下,将柳欣然整个抱了出去!   一路上,柳欣然假睡,观察着那人行走的路线,如果她没料错的话,这个方向,应该是往寺庙的后山!   “公子,我将人带来了!”   进了后山,一片树林,那人看着前方等候的自家公子,不由心里邀功开来,声音低叫出来。   “快,给我带过来!”看见手下得逞前来,黄肃朗大喜,连忙招手示意,似有些迫不及待!   “是,公子!”   走上前,一个甩肩将柳欣然扔在一旁的地上,那人连忙讨好般的指着柳欣然,口中说道:“公子,是她吧?小的没抓错!”   “对,就是她,没错,没错!”   看着柳欣然,那黄肃朗一脸淫笑,他用狭小的眼睛来回的打量了一番,不由口中得意道:“小贱人,看你今天还往哪跑?等一会儿我就扒光你衣服,破了你的身子,看你还拿什么脸面去嫁人?哼!”   横着脸,看了一下身旁,除了刚才掳柳欣然来的那人外,加上他自己,眼下一共五人,于是黄肃朗眼眸一转,笑嘻嘻的露出精光,“你们想不想尝尝这女人的滋味?这可是未来的宸王侧妃呢,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想!”   属下四人,一听黄肃朗这话,皆兴奋地摩拳擦掌,眼露淫光。   见此,那黄肃朗冷笑一声,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个瓶子,在手下面前炫耀的晃了晃,然后开口说道:“看到这个没有?这是烈性玉女春,只需一颗,便就是再贞洁的玉女也会在顷刻间变成dang妇,骚到不行!待会儿,本少爷就将此药喂给这贱人服下,你们几个便尽情玩弄,只要最后留一口气就成了!”   “多谢公子成全!多谢公子成全!”一听对方这么说,四人不断谢恩,眼光齐齐的瞟向柳欣然,感觉到手的肥肉在不断召唤,似使得他们整个人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而此时的柳欣然心中冷怒,但面子上却不动声色,只见闭着眼,躺在被中,静静等待,等待着黄肃朗上前的时刻。今天她如果不好好教训教训这些人,那她柳欣然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等着,本少爷这就去喂!”   一声淫笑,黄肃朗上前,只见他一手拉起柳欣然靠在树上,一手打开药瓶,倒出药丸,然后伸手就要往她的口中塞去,边塞还边笑道:“便宜你们这几个家伙了,这林三小姐还是处子呢,哈哈!”   心中自是得意万分,现在的柳欣然,就犹如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而且事后她还不知道是谁干的,无凭无据的找不到他们头上 !   黄肃朗哼哼了两声,说罢要塞,可是这时,柳欣然却双眼猛然张开,那里面所含的冰霜,吓得他全身一愣,手上一个不稳,药丸就这么从他的指中滑了下去,滚出了好远!   柳欣然抬手就想给他一拳,对付这种人,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武力!可是,就当她手还没挥起时,一道白光忽的自空中划过,闪在眼前,接着只听“噌”的一声,一把泛着寒光的利剑插在地前,没入土中,没入时,剑身还“嗡嗡”直响,剑柄微晃!   “谁?是谁!”   一见这飞来横剑,插在他与柳欣然中间,黄肃朗吓得涔出一身冷汗,不由猛地站起,大声吼道:“是谁!谁在那偷偷摸摸!给本少爷滚出来!”   仗着自己有手下在,虽然那黄肃朗不会武功,但是仍然输人不输场地说道,想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竟然半夜三更来坏他好事!   树叶轻动,四下安静,只听话音落后,一个男子缓缓自树上跃下,修长的身影,俊美的容貌,仿佛湖面飘渺的雾霭般的深邃,音调柔和,呈现绿水依山的静雅!   姿态秀逸,孤冷出尘,长发如瀑,眼落星辰,其上微微颦着的眉,冰凉淡漠,温润如玉,但又云淡风轻。   这个人,感觉很奇怪,除却俊美的外表不说,明明内心是个温柔缱绻之人,但却偏偏一脸凉漠。冷冷冰冰。   “你是谁!”瞪着眼,黄肃朗恶狠狠的说道,望着这位不速之客,他心底显然有着非常非常的不满!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柳欣然的身旁,伸手拔出他的剑,月华如泻,轻轻擦拭了下上面的泥土,剑入剑鞘。行云流水。   完全被人无视,而且还无视的彻底,面对这种的状况,黄肃朗双拳紧握,牙齿呲咧!只见他一个挥手,示意手下,也不需要多做废话,直接上前给他打!   四人授意,皆捋起袖子,微风中,男子寒眸一凛,只见身影转动,快的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四人倒地,捂胸打滚,疼得嗷嗷直叫!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心里有些害怕,黄肃朗边退边不住的说道,仿佛想找转还的借口:“这位大侠,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至此?不如这样吧,我这里有些钱,只要大侠肯就此离去,我就权当是孝敬大侠喝茶的,怎么样?”   急急忙忙的从胸口掏出一大叠银票,抓在手上扬了扬,黄肃朗妄想用钱来开路。   可是似乎男子对此并不感兴趣,冷眼的忘了他一眼,而后看着地上的柳欣然,淡淡的,低低的开口说道:“没事吧?”   “没事。”   摇了摇头,抬眼对视男子,月色下,只见他俊气的脸庞泛着柔光,虽外表看似冰冷,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打自第一眼起,柳欣然便从心底里认为眼前的这个人,他的内心,一定是很温柔!   他是故意在用冷漠伪装自己吗?为什么?   看着这个男子,这个自她穿越以来后,没有欺负,没有辱骂,而是萍水相逢的却肯出手相助于她的男子,柳欣然的心里感觉有一丝丝的暖。   人都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处在冰冷的异世,有时候一点点的温暖,便能令人记忆深刻,眼下的柳欣然,也便是如此。   “嗯。”   淡淡的,没有过多的话语,男子看到柳欣然摇头,轻微的应了一声,接着也没有出手相扶,只将眼转向前方,只看着黄肃朗。   “哦,原来大侠是对这个女人有兴趣啊?那大侠自便,尽管拿去享受,不用客气!”   黄肃朗思想龌龊,便以为大家都和他一样,愣是以为男子出手其实是因为看上了柳欣然,所以他索性干脆,大方相让。反正只要柳欣然身子被破,至于是谁破的,他无所谓!   “你混账!”   男子听言,好看的剑眉不禁皱起,一脸清冷的冷冷而看,随即一个点跃,修手一挥,只见“嘭”的一声,黄肃朗整个身子飞了出去,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然后重重的撞到一颗大树上,翻滚了几下停了下来,蜷着身子疼得直叫!   这是个高手,举手间便能置人于死地!看着男子,翩然的衣衫随风而动,如履平地,但又波澜不惊,柳欣然不说话,心中淡淡而想。   “你自己可以回去吗?”   甩袖收手,背负于身后,男子静立不动,并未回头的问道。见此,柳欣然站起身来,唇角微扬的开口说道:“可以。”   “嗯。”   又是一句简单的应答,男子闻言,抬脚便往前走去,那清然的身影,清洒的不做任何停留。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林遗音这厢谢过。”就在男子即将远去之时,柳欣然出声,开口说道。   闻言,男子停下脚步,似有犹豫,接着是一片沉默。   如果按照以往,他一定会很冷漠的回道:不比了,不过萍水相逢,留名何用?可是今天,当他听到林遗音的这个名字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居然一晃,口中鬼使神差的吐出了三个字,“肖月白。”   “肖月白……”   企口轻念,看着那消失的身影,柳欣然心头回味,微微一笑:肖月白,好!这个名字,她记住了。   耳边另外五人还在哼哼,本来柳欣然是想自己亲自出手的,可没想到半途会有人相助,于是冷笑间她转过身,向着那黄肃朗,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黄公子,听说你要毁了遗音的清白?”   “是有怎样?死丫头!就你这幅姿色,还妄想嫁给七殿下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本来想将这件事干的神不知,鬼不觉,可没想到柳欣然会半途醒来,此时,眼看着纸包不住火,黄肃朗索性承认,态度恶劣,模样凶狠!   哼,知道了又怎样?知道了他也照上不误!大不了到时候上面怪罪下来,他就说是这个贱人先勾引的他!反正她娘当年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女儿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蜷缩的身子,吃力地站起,虽然身子痛得厉害,但是对付一个女人,他还是很有把握。   “林遗音,你不要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不自知,摆着安安稳稳的日子不过,非要去争那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害得本少爷跟着受累,被迫还要上你这种低贱货色!”站直身,黄肃朗一脸怒怨。   闻言,柳欣然讽刺一笑,甚是无语,口中极为讥讽地反问:“这么说来,我还得歇息诶黄公子纡尊降贵,肯来玷污我这等货色喽?”   轻轻的说罢,抬起手,柳欣然一脸笑容的看着前方,表情温柔,神态浅浅,犹如天使,善良无害!   黄肃朗诧异,不明白对方怎么这么奇怪?明明他都要上她了,她居然还这般开心?难道是天生犯贱,想男人想疯了?   不想再说什么,撅着嘴就要欺身上前,这时候,正当黄肃朗的咸猪手要伸来之际,刘欣然突然一个变脸,原本那笑容满面的小脸上尽显冰冷,如万年寒冷般迫人的气势,寒凉的让人生生心中一颤,胸口窒息,气都差一点没提上来!   “你、找、死!”   一脸冰霜,柳欣然猛地抬脚,踹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黄肃朗那罪恶的根源!呵,他不是说要毁了她吗?那现在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又毁了谁?   一记用力的正踢,极狠的踢在郎苏丽的胯下,疼得他撕心裂肺,一声惨叫弓起身子,双手拼命去捂!   可是这时,柳欣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而是一把抓起他的衣襟,用力往上一提,右手一记凶猛的勾拳,正中在黄肃朗的下巴上,疼得他呲牙咧嘴,哀嚎不断!   一拳,又是一拳,下巴、脸颊、鼻梁、眼眶,只要是能打的地方,她柳欣然毫无一处的放过!   她从来不是个卑鄙的人,专打人面门要害,但是对于黄肃朗,她非打不可。   又是一记勾拳,狠狠的砸在黄肃朗的鼻梁上,鼻梁重创,鼻血顿时涌出,染了满脸,到处都是。   嫌弃那血染脏了自己,柳欣然一个轻斥,改拳为掌,用力的劈在黄肃朗的颈脖处,便见一个吃痛,黄肃朗脑袋发晕,两脚颤颤巍巍的站立不稳,晃荡了两下,欲往后倒去。   柳欣然心知这家伙已被打得差不多,冷笑一声衣襟放开,然后顺着他倒下的方向,再次狠狠抬脚,直踢胯下,只听顷刻间,惨叫绝寰,伴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黄肃朗就这么直直的倒在地上,不住的捂着下身,挣扎翻滚!   一个女子,看着还特别柔弱,居然将他们的公子打成猪头?而且出手之狠,动作之准,真的到了让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女子,好似并没有一般女子家的娇羞,瞧她刚才踢人的那架势,真不知道公子此时那里会是个什么光景?该不会是已经残了吧?   抽着眼角,感同身受,四名手下似有心悸的下意识用手挡住裆部,喉中似咽着口水,脸露害怕之色。但是,所谓食君之禄,替君担忧,他们是黄家的家丁,眼见着自家公子被人打成这样,又怎能不闻不问,袖手旁观呢?   所以尽管他们心有发毛,但是为了自家公子,他们拼了。他奶奶的他们就不信了,以他们四个大男人,还会怕个十五岁的黄毛丫头不成?   “林遗音,你找死!”   四人摆开架势,说罢就要冲来,见此,柳欣然冷蔑的一笑,一把上前抽出黄肃朗的腰带,然后拿在手上,正面迎上四人。   一个下蹲,躲过一人的挥拳,柳欣然找准时机,双手握带,一把绕住那人的脖子,然后用力狠狠向后一带,便见气息被锁,那人只得跟着柳欣然的动作往后一仰,整个人跌倒在地,四仰八叉。   手起掌落,一下子砸在那人的咽咙处,力度掌握适中,没有就此要了她的命,而是很“好心”的让他暂时睡上一段时间。   一人放下,还剩三人,柳欣然一个转身,侧腿横扫,顿时撂倒一人,然后起身一跃而上,对准那人的肚子就是一拳,力道之大,用尽全力,让那人只觉腹中一痛,两眼一黑,这个人晕沉沉的,无力爬起。   转眼间两人倒下,柳欣然微喘着气,慢慢站起,在眼看着剩下的两人时,她笑容缱绻,食指微勾,话语中竟有着丝丝的轻柔:“过来。”   柳欣然打得兴起,很久没有这么放开手了。之前林遗音的身子不给力,总是动不动就犯头晕,得眼花,但是自从那夜的朱砂隐现之后,虽然她现在还是很弱,但是却能明显感到身子的力量在慢慢充盈,仿佛之前是被封印了一般,如今封印缺口了,力量便开始渐渐流了出来。   柳欣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比喻对不对,但是林遗音的状况奇异,这一点她能十分肯定。所以以后若是有机会,她必定要查一查,那抹朱砂,究竟是代表着什么?   轻浅的示意两人过来,脸上浅浅笑容。至此,那两人对望一眼,心里一股怯意慢慢扩散,这个女人很奇怪,打的根本就不是武功。而是一般的拳脚,照理说这种花拳绣腿对于他们四个来说根本是起不到作用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她使出之后,杀伤力居然会那么的大?   他们不知道哦,柳欣然根本不会武功,有着的只是前世的近身搏击之术,但是,就是那种融百家之长,集众多招式于一体的近身搏击术,在这个时代,如果不碰上真正的绝世高手,却也能独霸一方!   不知道实情,反正已骑虎难下,看着柳欣然让他们过去,两人将心一横,决定一搏,定要将此女拿下,为公子和兄弟报仇。   “上!”   一个眼神,示意一同,两人上前,挥着拳头来打。   见此,柳欣然一个偏身,如影般晃过拳风,然后一个虚招,一把拉住一人的手臂,手上借力,踏脚而上,一个飞转,脚对着另一人的面门直踢而去,踢得他身子一踉,后退几步。   那边的人后退,这边柳欣然放开借力之人,一个扬拳重重打在他的眼睛上,只听“喝”的一声,那人捂着眼痛叫!可是,还没待他叫完,柳欣然接着又是一拳,直击在他另一只眼上,于是顷刻间熊猫显现,号声不绝。   三人倒地,只剩下这最后一人,捂着脸,鼻血一滴一滴的流着,那人双眼死死地看着,既想上前又不敢上前,而重视在柳欣然再次笑语吟吟的说道“过来”之时,他双腿一软,身子跪了下来!   微微一笑,抬眼一扫四下,柳欣然转身,慢走到黄肃朗的身边,看着他那还捂着下身,不住扭动的身子,她单脚抬起,一脚踩下,踏着黄肃朗的胸口,口中笑笑而道:“黄公子,还需要我继续谢吗?”   玩味的话,带着冰凉的寒意,柳欣然缓缓的说着,如暗夜的灵魅般,透露着令人胆颤的危息。   “不、不用了,三小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被踏脚下,满脸青紫,黄肃朗惊恐的说着,两眼透露着可怜的哀求。   看着这样的他,柳欣然嘴角衅笑,只见微眼轻转,一脸微微的轻屑,淡定自如中,她慢慢垂眼,眸底幽深,凝然而视,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说把,是谁指使你来的?”   虽然心底已很清楚对方是林若洁,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亲耳听到真相。   “这……”   犹豫了一声,皱眉沉默,看这样子很明显黄肃朗是不愿将林若洁供出,所以有些斗争。   见此,柳欣然灿烂一笑,不由间加重的脚下的力道,然后微露齿贝,牙齿洁白,黑夜清风下,她慢慢地说道:“怎么,想做英雄?怕是你没这个本事吧。”   “黄鼠狼,你以为你一人扛下所有事就没事了吗?我告诉你,即使你再财可通神,但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这妄图玷污宸王侧妃的罪名是背定了。所以,向来在场面上打滚的你,对于这个罪名所会带来的罪罚,想必你是比我更清楚吧……”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黄肃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罪名所带来的下场,轻则诛杀,重则满门抄斩。   本来这件事如果不被她这个当事人知道的话,那最多算一件无头公案,她柳欣然活该倒霉,名节尽丧,退婚被休!可是如今不然,他们一个个现下被擒,素手无策,如果她现在揭发的话,不管他黄肃朗多大能耐,怎样狡辩,那下场……也是惘然。   黄肃朗当然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所以这才犹豫不决。如今情势不利,他不想供出洁儿,可若是不供万一这林遗音真去告发,那他黄家不就此完了?   不行,他不能这样,虽然他是喜欢洁儿,但是不至于喜欢到可以为她去死吧?更何况还是一大家子一起死。   怎么办?怎么办?说还是不说?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吗?   黄肃朗纠结,紧皱的眉头。见此,柳欣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开口笑道:“说罢,我不会怎样的,你只不过是个枪手,不是主谋。所以只要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我就不去告发你,权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如何?”   恩威并重的话,听得黄肃朗一阵挣扎,不过他想反正林遗音和洁儿是姐妹,就算说出来,也应该不会怎样的吧?   于是思转之下,黄肃朗将心一横,口中说出了那三个字:“是洁儿。”   呵呵,果然!还果然是林若洁,这个她名义上的二姐,身体里流着同样血液的二姐!柳欣然冷笑,暗夜的俏脸上,隐隐出现了一抹危险的冷酷!   用力的一踩黄肃朗的胸口,只因之前他腰带被抽,如今衣衫敞开,脚底和肉正面接触,被碾的生生的疼。   倒吸一口凉气,黄肃朗不禁的弓起身子,疼痛中他没发现自己随身所带的小药瓶此时滚落到了地上,滚在了柳欣然的脚边,而且他也没有注意在他躬身扭动时,那个小药瓶被柳欣然拿了起来,攥在手里,放入怀中。   这药叫玉女春对吧?是一种烈性春药?只需服下一颗,便就是再贞洁的玉女也会顷刻间变为dang妇,骚到不行,是么?呵呵,那么好吧,即使如此,林若洁,你这般照顾妹妹我,那做妹妹的又怎能无动于衷,不好好的报答报答你呢?   冷冷的笑,勾起一抹玩味,柳欣然重重抬脚又踢了下黄肃朗后,接着捡起刚才地上的腰带,将他们五人依次绑好,然后捆在大树下,临了还吹了声口哨拍了拍手,满是亲切的说道:“真不好意思,黄大公子,今晚要委屈你们在此过夜了!不过你们不用怕,这个时节,蚊虫未出,也不见毒蛇,所以你们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笑笑的转身,四下淡扫,柳欣然心中冷屑,但即在抬脚离开之际,笑颜如花,回眸轻道:“不过黄公子,虽说这里应该安全,但毕竟是深山老林,谁也保不准会有个什么饿狼啊,猛虎啊什么啊。遗音心里害怕,所以先行一步,但相信黄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是能逢凶化吉,平安无事的,呵呵!”   转头的瞬间,似乎在说“明天见”!柳欣然大步向前,毫无停留,只留的身后鬼叫怪喊得几人,或晕眩,或挣扎……   林遗音,林家向来儒弱可欺的三小姐,从来不受人待见,被人欺负至此的小可怜,但却是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拉开序章,一改往日的柔楚,渐展她新时代女性本质。   naomi3900   正文 【062】出手!   回到房中,倒头就睡,醒来的第二天,神清气爽,感觉甚好!   闻听鸟语,见看花香,柳欣然伸着懒腰,推开窗子,眺望着窗外远处的风景。   “小姐,你醒了,该是时候去禅院定禅打坐了。” 这时候,小桃前来,告知所行,好似经过了昨晚一夜的调节,她的心情已好了很多。   “好,这就去!”   这些打坐礼佛的事,柳欣然事先就已经知晓,所以此刻也比较配合,跟着小桃一同出去。   林若洁没有来,因为她的身份是陪同,所以不需要按照新嫁娘的风俗,于是乎她这会儿便悠闲地躺在床上,等待着黄肃朗给她带来的好消息。   转角的时候,碰上了玉无轩和秦家兄妹,柳欣然没有多看,只对秦沁宜简单地点了下头,然后抬脚,走进门去。   小桃跟在后头,也没有多看,尤其是对秦修宜,基本上就是属于无视的状态。可见这个小丫头跟在柳欣然后面久了,也开始有点学样了。   秦修宜没想到自己会遭此待遇,不由心中气愤!不就是轻薄了个丫头,而且他又不是有意的,至于每个人都对他这样吗?不仅白天被柳欣然那个女人讽刺,晚上还得受沁宜教训,就连无轩也没帮他说话,还时不时的奚落上几句,说什么若是真看上柳欣然的丫头,估计收来当妾怕是不成。   什么叫收来当妾怕是不成?难道她一个丫头还想做妻?真是笑话!   秦修宜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前方,可就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接触小桃那瘦小的背影时,脑中竟然想起了昨天她惊慌失措,楚楚苍白的样子,心中没由来的一窒,紧接着挪开眼,不敢再看。算了,毕竟是自己失手在先,这一次他就不计较了。   走进禅院,大家分位而入,柳欣然和小桃正色坐着,默默修禅祷告,而一旁的玉无轩则一如既往,一脸淡笑,目光流连在柳欣然的脸庞,时而轻玩,时而戏味,不知作何而想。   秦沁宜看着这样的玉无轩,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种淡淡的微痛。她向来知道玉无轩此人无情,也知道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可是她却仍然愿意装作什么都不知,只像一般人一样带在他身旁。   他虽无情,但带她还是极好,不是男女之情,应该只是一般朋友之间的尊重。   朋友?其实朋友也挺好的,最起码在他的身边,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性朋友,所以多少上,应该还是有些特殊的。   他玉无轩从来不把任何女子放在心上,认识这五年,眼见着多少女子为他心碎,可是即使那些人在心碎之后,却都没有半丝恨言,反而一直的记着的,一直记着他,记着他那温柔如水的好。   她也喜欢那温柔如水的好,即便知道那温柔只不过是他摆给世人看的一种手段。   她喜欢他,就想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即便最后仍得不到她想要的,但是作为他唯一的特殊,也许终有一天,她能走进他的心里,被他接受,即使,那接受只是因为习惯,没有爱情在其中。   本以为世间的女子,玉无轩他都无心理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林遗音,却偏偏有些不一样……   是她多心了吗?这种种的种种,其实都只是巧合。他并没有特意要去接近,也没有故意的一反常态的针对她,即使那针对的态度,是挑衅,是玩味……   秦沁宜心中思绪,看着那始终笑颜缱绻的玉无轩,以及那淡然静默的柳欣然,她微微地叹了口气,只道这一切,希望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猜想。   时间一瞬即过,转眼打坐结束,其实这五天的日子还挺好过的,除却每日早上既定的“课业”外,剩下来的时间还是可以自由支配。   时间已至中午,大家应前去用膳,起身时,秦沁宜上来交谈,先说了恭喜,然后又再次为秦修宜昨日之事道歉。   其实对于秦沁宜,柳欣然还是有好感的,因为一向看人很准的她,对于这个女子,她心里知道,她是位真正的大家闺秀,才德、风范,皆乃上品,与林若洁那个虚假的女人有着本质的不同!   “秦大小姐不必多礼,遗音说了,令兄我已经教训过了,实在再担不起任何的致歉。”礼貌地笑答,柳欣然淡淡然的说道。   闻言。秦沁宜抿唇而笑,点头应答:“遗音,你还是叫我沁宜吧,这大小姐来大小姐去的,听了委实别扭,我哥他有错在先,被你教训两下也是应该,但是即使这样,这歉我还是该道的。”   秦沁宜真乃一妙人也,说话举止优雅的当,温婉淑良,落落大方,柳欣然看得很赏心悦目,心中好感而增。她向来有这种本事,通过一个人的眼,可以看进一个人的心。秦沁宜的心,是干净的,话语间皆反映了其本质,与那个同样有着美名,但却内心毒如蛇蝎的林若洁相比,那便是云与泥的差别。   柳欣然淡笑的与秦沁宜并肩,两人算是初识,说话间虽带着些客气,但彼此心底却是真诚。   玉无轩也走了过来,一脸温柔的轻笑,“厚颜无耻”的插嘴进来,一同帮着编排秦修宜。   见此,秦修宜恼火,跺着脚直叫:“喂,你们几个也太过分了吧?到底有没哟分清楚谁是敌,谁是我?”   一脸郁闷,心中烦躁,秦修宜转头,尤其是当接触到小桃那可以冷漠的眼光时,他心中那烦躁便更深一步,憋得他直抓狂。   几人走着,未走出两步,寺中一帮僧人急急忙忙快走了过去,看这样子是有什么事发生。秦修宜正处抓狂阶段,烦躁无处发泄,看到如此情形,二话没问便叫了起来:“哎。你们这是干什么?”   本来这样的问话,僧人们是不予回答的,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看人说话!   兵部尚书的子女,第一将军的女儿,还有天凌第一公子,既然这些尊贵无比的人开口了,那他们又怎能得罪,置之不理呢?   “回秦公子,后山发现了几个人,皆被捆绑了一夜,如今已被我等救回,正送去厢房休息。”   僧人也没透露具体内容,只言简意赅的说了个大概,闻言,秦修宜到时来劲了,忙开口相问:“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被绑在后山一个晚上。”   “回秦公子,这个贫僧就不好多作透露了,因为当事人极力要求保密,所以我们也只能尊重。不过有一点贫僧倒是可以告知,这几人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暴打了一顿后捆在树上,然后满身是伤的惊吓了一夜,此时神智都还有些不太清醒。”   很显然,这个僧人也挺八卦的,说是要为黄肃朗保密,但还是把该透的给都透露了,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那人还是未指名道姓,所以大家只知道有五人在后山被暴打,但却不知道这被暴打的人究竟是谁。   法觉寺是天凌第二威望的寺庙,出了这种事,自然脸上无光,所以肯定是要封锁消息的,所以除了柳欣然等人误打误撞被一个八卦的僧人高之外,寺里的其他人,对此一概不知的。   不过其实就算寺里不封锁消息,那黄肃朗也会要求他们这么做,因为这毕竟关乎到他的面子问题,若是大肆传扬,他以后还拿什么脸面立足。   该死的林遗音,给他记住,他黄肃朗长这么大,还从没这般的狼狈过。这个仇,他日他一定回报。   疼得呲牙咧嘴,躺也不是,坐也不是,黄肃朗浑身是伤心中暗暗发誓,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看着相当恐怖!   秦修宜他们听完僧人的讲述,心里不禁有些愕然,想不到佛门圣地居然还会有人干出如此暴力之为,真叫人无法相信于是乎不满中说了句,“混账!”   “嗯,的确很混账,有某人昨天有的一比。”自然之道秦修宜骂的是什么意思,柳欣然此时开口,淡淡然说道。呵,如果打人算是混账的话,但某人昨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佛祖面前扯人衣服,那岂不是混账中的混账了?   “林遗音。你@!”   一听对方拐弯儿骂自己,秦修宜暴怒!但是当他看到自己妹妹那微愠的眼神时,他忍了又忍,最终是给忍了下来。有没有搞错,沁宜居然会喜欢林遗音?她难道忘了,他们秦林两家可是有世仇,而且这仇还就出在那个女人的娘亲身上。   气呼呼的一甩袖子,秦修宜不理人了,而秦沁宜和柳欣然则继续地走着,两人彼此交谈,相聊且欢。   身后,玉无轩轻轻玩味,看着柳欣然那纤合有度的背影,他似有深意,嘴角一抹淡淡的笑容,慢慢地,好看的,氲开……   黄肃朗的惨事,因为院方封闭,没几人知道,所以当林若洁步履款款的上前时,她还一脸笑容,心理愉悦的等待着那令她欢喜的好消息。   “妹妹昨天睡得好么?”同是来用膳,在门口碰到,林若洁抬手轻掩娇唇,话语柔柔的说道。   因为秦沁宜在,所以她必须极其优雅,因为秦沁宜在,所以她肯定得更为高贵!   “挺好的。二姐呢?不知可有睡好?”   “我啊?我很好啊,这里环境清幽,符我本性,实乃大好之地,我心里欢喜得很。”   变相的说自己心本善良,爱好清静,林若洁的话听得柳欣然一阵鸡皮直起。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挺高的嘛。   不过柳欣然这也只是说说,并没有汗太多的鄙弃在里面,因为日后她的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比她林若洁的能耐高得多了。   “哦,那就好!遗音出嫁,劳烦二姐相陪,本来心中还挺过意不去,不过现在听二姐这么一说,那遗音心里,也就安心多了。”   笑笑的勾起唇角,抬眼流转而看,柳欣然神情清然,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邪魅,玩戾,甚至还有些些狡诈。   林若洁被她的这种感觉愣了一下,再定眼去看,只见林遗音还是林遗音,那般纤瘦的身体,微白的脸色,哪有什么邪魅,玩戾,狡诈可言?估计是她自己看花眼了。   自我暗说,心里涌起一些很反感,只见那林若洁闻言间挑起眉,口中大方,但却一语双关的说道:“妹妹,其实二姐怎样,那是其次,关键是你要睡得好才行,不然到了出嫁那天,你这新嫁娘可是会不漂亮的哦。”   哼,新嫁娘?嫁得了,嫁不了还是个问题,你就先做做梦吧!   林若洁心底恶毒地说着,脸上却笑的千般体贴,万般温柔,仿佛真如亲姐姐关心妹妹般,动之以情。   可是在场之人,又有几人不知其心,不过是不予点破,象征性地微笑而已。   不待柳欣然接话,林若洁便抬脚进门,模样优雅万分,引得餐堂僧人几人回头,看这样子是修行不够,定力不足。   其他人也跟着进去,没有多说其他,只有玉无轩始终有意无意的看着柳欣然,一脸笑容。   对此,柳欣然也不在意,轻吟浅笑的跨进门槛,入座而食,那模样云淡风轻的像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惟有那心底的冷嗤反而映出她的真实,冷冷的,冰冰的。   那个玉女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烈性?看来晚上,她可以见识一下了……   目光淡淡,轻轻而笑,不是她柳欣然太过狠毒,而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之……不好意思林若洁,现在的你,她柳欣然很不爽!   ……   一顿饭过后,林若洁装B的说要四处走走,说这寺里空气清好,鸟语花香,怎么也不能错过这感受的机会。   林若辰自早上起便不见人影,询问小桃之下才知道原来他是去练武了,这长年的边疆生活,他已经养成了每日锻炼的习惯,所以一大清早便去了后山,至少下午才归。   无聊的时间过得很慢,但柳欣然心中算计,不知不觉再抬眼时,外面已是夜幕降临。   知道时候差不多了,柳欣然笑笑的站起身,看了眼小桃放在桌上的晚膳,随便吃了几口,然后理了下自己的衣装,转身走了出去。   古代夜晚的娱乐活动很少,一般人用过膳后便睡下了,如今这是在山上,闹热就更不比平常,整个寺里清清冷冷,只有巡夜的僧人偶尔来回走着,不见其他人,想必该是在房中打禅吧。   柳欣然悠悠闲闲的走着,东瞧西看,好似对什么都感兴趣,但却又对什么都不上心。   不紧不慢,悠然自若的来到林若洁的房前,透过雕花的镂栏,柳欣然可以看到林若洁此时正坐在铜镜前,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样子,那左比右划,搔首弄姿的姿态,灵的柳欣然心头一阵轻屑:呵,还真是爱美!   “二姐天生丽质,国色天香,即使不照镜子,也永远都那么美……”推开门,径自的走了进去,柳欣然一脸轻淡,边说边笑,不时间,唇边还凝着抹不明其意的深味。   “你怎么来了?”一看柳欣然不请自来,林若洁心下有些不悦,不由得放下镜子,皱眉转头来问。   “闲来无事,随便走走,却不想走着走着便走到了二姐门前,看见二姐天姿国色,光彩照人,所以情不自禁之下,推门而入。”   柳欣然笑笑的说道,双眼犹未的看着林若洁,那轻蔑的目光看的林若洁有些不自在,当即动了动嘴,怪怪的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子,怎么你到今天才发现吗?”   真是笑话!论相貌,论才德,在拎府中,她林若洁哪点不是上上之乘?这个林遗音,今夜莫名其妙的跑来这里跟她讲这种话,莫非是觉得自惭形秽,配不上七殿下?   不过也是,瞧她那一脸病怏怏的样子,哪有她娘当年的半丝风采?哼,不过这样也好,丑也有丑的好处,让人省心,因为这万一真跟她娘一样美的话,估计自己这心里,又要如坐针毡了!   哼,她林若洁,林家唯一的一只凤凰,怎么能够允许自己被人比下去呢?不行,绝对不行。所以……   目有恨意的看了眼柳欣然,仿佛看到了她被人凌辱之后惨淡的样子,林若洁此时心底冷笑,脸上微有些欢乐。   见此,柳欣然又怎会不知其想法呢?只是她没有表现,而是故意的移开目光,口里悠悠而道:“先前也觉得二姐很美,只是那种美,比不上如今,要是再有皇后娘娘所赐的七巧碧玉簪做点缀的话,那二姐定是锦上添花,美得不可方物……”   “你@!”   柳欣然不时间提到了七巧碧玉簪,使得那原本觉得她的话还很受用的林若洁顿时心中火大,冷眼而对。   哼,这个贱人,她还敢说!要不是她从中破坏,故意当拿着簪子去七殿下的当铺典当,然后再将所当之钱发给流离的难民,七殿下又怎么会注意到她,从而要选她做侧妃呢?   TMD贱人!居然早有心机去勾引七殿下?果然跟她娘是一样的货色,下贱无耻。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这个贱人,虽然她嫁的是侧妃,但怎么说侧妃也是妃啊,而且万一她肚子争气生了儿子,那她便可以从此母凭子贵当上正妃,那到那个时候……   林脱节想想就害怕,不甘心的想要大叫摇头,她以为凤芷会选上柳欣然,皆是因为被她当簪一事所迷惑,所以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恨,恼怒。   这个黄肃朗,他怎么还不动手。在这样下去,她都快要等不及了!因为只要一看到柳欣然那得意自在,潇洒万分的样子,她就难受,难受的都快要吐血了。   放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起,看着林若洁这般动气的样子,柳欣然心底暗笑,微敛眼眸:生气吗?动怒吗?很好,她就是要的这个效果。   “二姐,遗音如今都快嫁人了,眼下就看你了。对了,二姐想嫁个什么样的呢?想必定是人中之萃吧,呵呵。对了,好像那个黄肃朗对二姐不错,要不二姐就跟了他吧,看着以黄肃朗对二姐的心意,以后他一定会疼你入骨,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   似有深意的提起黄肃朗,柳欣然璨若的大眼中闪着不知名的光彩。   可闻言,林若洁却暴跳如雷,觉得这是在对她的侮辱,不由间牙齿紧咬,腮帮直鼓。   竟然将她和那黄肃朗说到一起,林遗音,你当真该死。   “妹妹很闲吗?有空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别人的事,就不烦你操心了。”忍了忍,想着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林若洁脸上表情阴霾,一脸暗沉。小贱人,别高兴得太早,等那黄肃朗破了你的身子,看我到时候怎么羞辱你。   心里暗道,恶毒冷狠,看着此时的林若洁,柳欣然玩味,笑口说着:“二姐太见外了,怎么说我们都是姐妹同心,如今遗音一个人幸福了,怎能置二姐于不顾呢?不如这样吧,等遗音嫁了,遗音便去请求王爷,就说二姐与黄公子两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请他帮忙撮合做媒,让你们两共结连理,比翼齐飞,你说可好?”   柳欣然冷嘲热讽的话,说的正大光明,气的林若洁恨不得上前就给她两巴掌。这个贱人,抢了她的七殿下不说,居然还想将她推给黄肃朗,而且还让七殿下做媒?她是不是不想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定是她怕自己日后去抢七殿下,所以先下手为强。哼,这个林遗音,她当真还低看了她。   怒极反笑,而且是冷笑,心里认为柳欣然如此,林若洁开口,态度森冷:“妹妹如此关心我,我真是谢谢了……”   “不用谢!只要二姐能幸福,也就不枉费妹妹我一场关心了……”   言犹深味,柳欣然对视,看着林若洁那满是通红的脸颊,她笑笑的站起身,随处来到桌边:“这天气还真奇怪,明明才四月里,却偏叫人热得通红,真是没办法。”   说话间,抬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柳欣然微笑地喝着,边喝还边不住的轻赞:“二姐真是有品位,上等的青尖,甘甜醇香,就如二姐的人一样,怡然美丽,回味动人……”   说着恭维的话,放下茶杯,手再次去提茶壶,想要续上,微笑中,柳欣然一切都很自然,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颗小小的药丸,不经意间自那白如葱根的指间悄悄滑落,“咚”的一声没入水中,然后紧接着迅速散开,无色无味,不见了踪影。   清脆的笑声,掩饰了那药丸掉落的声音,放下茶壶,柳欣然端起自己那杯在东西掉入之前就已倒好的茶,仰首一饮而尽,满脸回味之色。   有些东西,是以先入为主,就如同心理学,有一定的战术。此时那林若洁,气愤之下满脸通红,又加之说了那么多话,感到口渴是自然的。   但是换做一般,她就算再渴也会等到柳欣然离开,因为这是平常人的一贯作为,当有敌视出现时,注意力会集中到一点,而忽略其他。   本不会去喝水,却不想柳欣然却大加夸赞,而且还当着她的面一连连饮两杯。所以,当有了直观的视觉认为后的林若洁,自然不会去多想其他,而是跟着站了起来,也倒了杯喝着。   有谁会不喜欢听好话,而且是那么有针对性的好话,她柳欣然深谙此道,打的根本是心理战术,所以如稚嫩如此的林若洁,又岂能不上套呢?   淡笑着见鱼上钩,却欣然便不再多说其他,而是微微的勾起唇角,敛下眼眸道:“时候不早了,遗音也该回去,就此告辞,也好让二姐早些休息。”   说话中,柳欣然转身而出,一日来时那般恬淡自若。   见此,林若洁自然是不会相留,而且在心中还万分愤恨的想着:哼,来显摆是吧?看你能显摆多久?指不定过了今晚,以后就都是你哭的时候!   大口的又喝了杯水,感觉心里顺畅多了,林若洁关上门,声音搞得还颇为的重。   在门外,柳欣然不动,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脸色轻然,神情戏谑,口中淡冷但却满是玩味的低魅而道:“今晚的景色……不错!估计会将是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吧?呵……”   林若洁,可别怪我,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我柳欣然,从不是好人,所以自然是不会……以德报怨。   身影渐然离去,留下房中一人,此时的林若洁还不知道,待会将面对她的,将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厢房中,黄肃朗满脸青紫,心有愤怒的不住咒骂,脸上一片阴沉,看着甚是吓人!   MD,他长这么大,还从不曾这般的丢人,那个林遗音,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猛地一砸桌子,黄肃朗恨得不打一处来,但只因木器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嗷嗷”直叫。   今天的事,他吩咐寺院封锁消息,一来是不想自己丢人,二来是不想让洁儿知道,免得她认为自己没用,以后再不来找他!   坐在桌边,心里觉得挺郁闷的,想他黄肃朗,一代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连府上他老爹那二十八房小妾他都一一玩了个遍,可偏偏就喜欢上了那林若洁,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不敢迷(女干)也不敢强上,弄得自己每每难耐,左右为难都不知该怎么办了。   本想借林遗音之事以此邀功,可谁知却演变成了这样,黄肃朗重叹一声,直道自己前路迷茫。   抓了抓头,满脸不爽,黄肃朗烦躁,起身而战!可正在这时,一块石头飞窗而入,正打在他面前的桌上,引得他低头一看,竟是一张纸条绑于其上。   纸条?   心中疑惑,动手解开,打开而读,只见那肿如猪头的脸上顿时眉开眼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还满满的要往下掉!   “长夜寂寞,心中挂念,若洁思朗,望与闺中一叙……”   简短的十八个字,让黄肃朗激动得不能自已,结果本不算聪明的他想都没想,直接拉开门,旋风般的冲了出去,边冲还边念道:“洁儿,我来了,我这就来了。”   看着那如着火般的身影,快的好似身上根本没有伤,柳欣然慢慢地从角落里隐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看来今天晚上,还真是会很难忘呢……   坐在房中,林若洁总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口干舌燥的想喝水,可眼见着一大壶水就此见了底,可她的燥意却半丝不减,甚至还越来越烈。   她这是怎么了?好热!不是都说山上凉快吗?可为什么她却一点儿都没觉得呢?   好热、热死人了!怎么会这么热。   口中吐着气,不住的走来走去,林若洁一边拎着领口,一边不住的用手往领口里扇着风,想借此取凉。   好像没有用,感觉越来越热,不经意间,林若洁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嘴唇微张,满面通红,绯红色,神情微乱,隐隐透露出丝丝的媚。   这,这是她?是她吗?   林若洁惊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毕竟她再怎么恶毒,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在这个方面的知识,她还是很欠缺的。   压根儿没往药物上去想,林若洁只怀疑是不是自己发烧?可是闭眼感觉了一下,身子除了热,虽然也很异样,但是这种异样,却绝对不是受了风寒。   不是受了风寒,又怎么会这样?用大了扇风的力度,却远远解决不了问题,林若洁一横心下索性解了衣裳,让肌肤露出,接触空气。   肌肤上的一凉,顿时让林若洁心中一爽,霎时间,她感觉一股液体自她的腿间流出,湿湿的,热热的,让她全身一震,双眼猛地睁大。   好爽!   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镜中开始变得媚眼如丝,神情迷乱的自己,感受着下体那些些湿意,林若洁的身子开始轻轻的扭动,口中,也慢慢随之低哼。   热啊热,扯啊扯,正当林若洁难受的伸手将自己的衣服全部扯开,露出了那粉色的肚兜时,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脸气喘吁吁的黄肃朗冲了进来!   naomi3900   正文 【063】话题   “洁儿,我来了!”   开心的一声叫唤,黄肃朗胸口起伏,口中喘着重气向房内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却吓了一跳,全身血液骤然胀涌,直往头顶而去。   我靠!原来洁儿这么热情?一早就脱好了等他。如此美人之恩,实在令他无法不去消受啊,哈哈!   兴奋的转身关门,快速的冲上前,全然不顾那身上的疼痛,黄肃朗眼泛精光,不住的上下打量着林若洁那衣衫凌乱,满面春情的样子,喉咙中口水直咽,伸手颤颤巍巍的向那肚兜包裹下的山峰握去!   身子燥热的不行,满是难受,可是神志却还有些清醒,林若洁此时一见黄肃朗前来,顿时大惊失色,忙身体挣扎,用手去挡!   可是她哪知中了玉女春的人,全身柔软,四肢无力,她以为是挣扎,是推挡,可当使出来时却是软绵轻佻的,像是挑动,又似勾引。   这一撩拨,那黄肃朗哪还忍的住,一记喉头猛咽,忙一把抱去林若洁,就往床上而去!   “滚开!你个混蛋!滚开。”   看到此情景,即使在没有经验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林若洁开始大叫,不住的表示她的愤怒,可无奈的是,不管她怎样叫喊,但听在黄肃朗的耳里,却满是靡靡的呻吟。   想不到,真想不到,原来他的洁儿居然这么骚?让他想把持住都难啊。   一个用力,将林若洁压在床上,随即而上,黄肃朗一边扯着自己的腰带,将衣敞开,一边俯下身子,朝林若洁那诱人的身子袭去。   “洁儿,我的洁儿!”   阵阵销魂,甘爽舒畅,握着那高耸白玉的山峰,流连那指尖的突起,酥麻中,黄肃朗一脸陶醉,迷乱的不能自已。   “想死我了宝贝!想死我了!”   握着山峰,不断揉搓,黄肃朗边叫边将自己的嘴巴凑近,张口含住林若洁的红唇,拼命的纠缠,孙玺,翻搅,探舌而入。   “唔唔……”   林若洁想反抗,不甘自己的身子就失于此,可是她全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烫烫的,麻麻的,似乎还很想靠近。   皮肤与皮肤的接触,使她感到格外的清凉,身子也畅快了不少,可是下体那越流越多的热液却驱使着她想要的更多,想得到的更多。   内心挣扎,万万不希望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黄肃朗,可是身体那叫嚣的欲望,却折磨的她快要发了疯。   酥胸被握,居然感到了阵阵快意,控制不住之下林若洁将胸挺得更高,潜意识里示意对方不用客气,尽情的揉捏,用力的拿按。   明明不想要,可却控制不住,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黄肃朗脱了个精光,就连亵裤都不剩。林若洁想放声嚎哭,可是那哭声溢出嘴时,却变成阵阵吟哦。   四肢开始控制不住的缠上黄肃朗,缠上那还四处挂着赘肉的身体,可是却就是这样,此刻的林若洁也能感到极大的满足,舒爽到她的身心里去。   口中搅动,带着液汁,黄肃朗一路向下,舔过脖子,舔过锁骨,来到胸前,一口含住,嘴巴里还含糊不清的嘟道:“洁儿,你可真劲……”   体内的药效发挥强大,林若洁痛乐两重天,可是意志终究战胜不过药力,渐渐地,2开始沉沦,扭动的期盼更多。   “嗯……嗯……”   一阵阵吟语逸出喉咙,仰着头,皱着眉,林若洁双手紧紧的拉住黄肃朗的身子,借此寻求慰藉。   “洁儿,你可真骚。都流这么多水了,嘿嘿,我喜欢,我喜欢!”   两人赤身果体,黄肃朗伸手往林若洁的双腿间摸去,在摸到那一手黏黏的液体时,他一脸淫笑,喜出望外,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般,开心的情不自禁。   如果是换成平时,故爱装优雅,扮高贵的林若洁,此时听到此等污言秽语,定是气的满腹怒火。可是今天不然,已全部沉沦的她,那还顾得上其他?只想快点找些东西填充体内的空虚感,让她不再煎熬。   “给,给我……给我&……”   急切的低唤,带着沙哑的吼声,林若洁渴求,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撩人万分,看的黄肃朗全身一激,心潮不禁荡漾。   “洁儿,我这就给你。这就给你!”   手从那中间抽了出去,黄肃朗一把架起林若洁的双腿扛在肩上,对准入口就要挺身。   一切都进行的似乎顺理成章,他渴盼了这么久的东西就要得手,但是却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的身子猛然一僵,顿时脖子一歪,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一头栽到床下。   身子的纠缠瞬时不见,那空虚的感觉又满是袭来,躁动中,林若洁扭动的睁眼,只见床边一身华丽锦袍之人站立,看着她不语,手掌还保持着刚才那个劈人的姿势。   “九……九殿下。”   虽然脑子里一团浆糊,身子也火燎的可以,但是林若洁却还是一眼便认出床边的凤茗,不由的惊叫出声。   此时此景,却接二连三被男子看见,林若洁羞得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不再见人。可是无奈药力使然,她之一时愣住,但接下来便又被情欲控制,开始不住的扭动起来。   “居然还认识我?”   凤茗翘起嘴,玩味的看着林若洁,全身裸露,玉体横陈,尤其是那腿间湿漉的一片,令人直享视觉上的冲击。   笑笑的俯下身,一脸邪邪的表情,凤茗眼眸打量,口中戏屑而道:“玉女春……”   一眼便认出所中之药,不是因为他凤茗有多厉害,而是有时候某一个东西用的多了,便自然而然记得住他的状况。   所以此时,凤茗戏笑的看着林若洁,手慢慢抚上她光裸的身子,不住的来回,打着圈圈。   “九殿下,九殿下……”   没有了黄肃朗的抚慰,林若洁体内药力发挥到极致,此时她再也管不得其他,摆着身子痛苦呻吟,双手向凤茗抓去。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凤茗又为什么会来此?林若洁顾不上去想,只想快些解决那折磨人的疯狂。   “怎么,要我帮你?”挑着眉,抚着那柔滑但去滚烫的肌肤,一路挑逗的沿着那曲线而下,凤茗邪恶地笑道,一脸慢慢地亵玩。   “九殿下,我、我……”   刘若洁高叫一声,耐不住体内的一波波撞击,终是腿间的热液又撒了不少,热热的,苦楚纠结。   但凡中玉女春之人,那边实再贞洁的烈女便也顷刻间变成dang妇,凤鸣深知此理,所以玩味间,他坏坏的勾唇,一脸似笑非笑。   俯下身子,一手撑在林若洁身旁的床板上,另一手抓起她胸口的柔软,用力的揉搓,凤茗满脸阴邪,戏谑挑味:“好吧,既然林二小姐盛意拳拳,那本殿也不好多做拒绝,不然倒显得矫情,令人生厌……”   低低地说着,轻吹着气息,凤茗勾唇一笑,张口咬住林若洁的耳垂,轻啃重吮。   向来是调情高手,对付这种女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只见凤茗松开嘴唇,一口改咬住林若洁酥胸的蓓蕾,慢慢地啃噬,时重时轻……   “嗯,果然是被别人先玩过的东西,味道就是不好……”时过片刻,皱眉而道,凤茗嫌弃的放开,口中低低而道。   这个声音,虽然低,但却足以让林若洁听得清楚,只见闻言中,她虽心有羞愧,,但是无奈身子上却无半分退缩,纠缠的直往凤茗身上靠,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这种非人的折磨,她再也受不了了。   向来玩女人,但从来都是嫌女人脏,凤茗此时一见林若洁如此,眼角轻瞟了下那倒在一旁,如死猪一样晕过去的黄肃朗,接着脸上略略一笑,双手直拉过林若洁的双腿,使其大开,然后眼见着那其中不断而流的粘稠,一个讽弃,解开裤头,用力纵身,身体结合。   “啊……”   童真的薄膜顿时被冲破,林若洁叫得撕心裂肺。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即使再痛,也仍压抑不住脑中更多的渴望,只死死的环住凤茗的腰际,用力夹紧。   没有任何怜香惜玉,只有身体纯粹的发泄,对于女人,向来弃之如敝履,不过就是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凤茗此时握着林若洁的雪臀,用力的冲撞,好无所谓的chou动。   一波波的快感席卷而来,林若洁失声的叫着,当着黄肃朗的面,她疯狂的回应,热烈的索取,即使身上之人动作粗暴,体内撞击毫无半丝温柔,她的精神也极度的绷劲,在玉女春的作用下,一次次的冲向了最高潮的彼岸。   ……   纠缠的身体不知在何时分开了,林若洁初经人事,早在那激烈中晕死过去。   看着全身赤裸,身体布着青青紫紫的她,凤茗玩味的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动唇不知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接着起身,穿戴整齐,而后回头深意的看了一眼,扬唇一笑,转身而走,留下房内满身凌乱的两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创写出明天炙热的话题。   naomi3900   正文 【064】昨晚   第二日上午,做完了禅课的柳欣然,负手站在她院外的梨花树下,抬头轻看, 静默不语,那样子,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等待。   衣带飘决,罗裙翻飞,墨发在空中轻扬,面如凝脂,眉如远黛,思凝中,神色清而不寒,表情灼而不妖,真当一派潇洒好自在。   凤茗看着这样的柳欣然,嘴角含笑,态度莫名,自有几番略略的玩味在心头。   “七嫂好休闲,一个人在此乘风。”   信步上前,走得好不潇洒风雅,温润儒雅,在人后,九皇子凤茗是暗夜间的恶魔,阴邪狠毒,但在人前,他却是善与美的化身,宅心仁厚,万众爱戴!   “上次百花节,凤茗因事出城,错过了参加的机会,回来后,便听七哥钦点七嫂,欲娶之为妃,凤茗心中怀疑,想着一向冷若冰霜的七哥终也有开窍的一天,便由此对七嫂顿感好奇,总想着他日能有幸见上一见。”   走到柳欣然身边,凤茗微笑的说道,那在白日里的伪善模样,任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舒服,心有好感。   “七嫂,凤茗本想着过府一见,以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毕竟这么多年来,除了那个人,七哥还是头一次开口对一个女子这般认真,可见七嫂在七哥心中的地位,高到极致,可见一斑。”   “七哥天性清冷,生人勿近,这次七嫂能打开他的心扉,凤茗心中深感惊讶,但同时也对七嫂感到感谢和喜悦!因为都说天下间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七嫂和七哥有着如此好的开端,想必日后定是能白首不离,举案齐眉……”   赞美的话,凤鸣温柔缓慢的说道。转过身,看着他,柳欣然上下打量,心中而思。   他是凤茗?当今天凌的九皇子,其母低贱,生来早逝,有着庶子头衔,但却是整个天凌国最受敬重的皇子,其威望德行,皆不在太子凤箫之下。   这个人,感觉……好奇怪。   虽说他的外表俊朗,笑容明媚,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柳欣然总觉得从他的眼眸里,在他的温润下,透露着极其的阴狠,满腹的冰冷,就如同恶魔一把,对嗜血有着最原始,最激烈的渴望!   这个人,是矛盾的,就好似前夜救她的那个男子一般,明明内心是那般温凉如水,体贴入微,但却总是喜欢用冷漠来伪装自己,仿佛对任何人都不愿透露心底最真切的感情。   肖月白,肖月白,到底是为什么,你要如此呢?   柳欣然的心头,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仿佛时间倒回,她又看到了那个一身秀逸,孤冷出尘,仿若雾霭飘渺般深邃,绿水依山般静雅的男子。   “七嫂,这是怎么了?莫非是不认得凤茗?那真是抱歉,凤茗唐突了。”见柳欣然一时间不搭他的话,凤茗笑笑的说道。   闻言,柳欣然回过神来,跟着笑笑,开口说道:“九殿下言过了,遗音还未出嫁,还算不上是你的嫂嫂,再者,我只是个侧室,并非正妃,所以你那句‘七嫂’,还是留着给将来的七王妃吧。”   礼貌地说着,挂着招牌是柔和的笑容,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柳欣然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交集,因为他给她的感觉不好,而且是,很不好。   见柳欣然无异与自己攀交,凤茗微微的眯起眼睛,慢慢而道:“正妃是妃,侧妃也是妃,所以不管是正还是侧,只要是七哥的女人,我都该称一声‘嫂’……不是吗?”   “再者,你是七哥这些年来,除了那个人,第一次开口说要的,这里面的含义,可不比寻常呢……”   温柔的笑容,总是包藏着祸心,此时的柳欣然听到面前的凤茗第二次提起‘那个人’,心中不由的冷嗤,他所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上次凤芷所珍视的香囊的主人吧?   呵呵,敢情凤茗不知真相,以为凤芷之所以会娶她,是因为终于忘了“那个人”而真心接受她,故此才特意跑来这里会一会她的吧?   可是,他想错了,因为那日如果没有玉无轩的“胡言乱语”,那么她此时,一定还是原来的那个饱受人欺负的林遗音。   一个对自己七哥的一些改变,而就跑来相看的人,其不是无聊,就是饱含目的。柳欣然看着面前笑若春风的凤茗,终是无法将他与无聊联系在一起,所以此刻,他便只剩下……   轻轻的抬眼,微一而挑,柳欣然无意间瞥到了对方脖子上那红红紫紫的东西,虽用衣领掩饰着,但那刺目的颜色,却终是招摇的跳了出来,若隐若现。   是吻痕……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而言,虽然刘欣然还没有切身的体会,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凤茗那脖子里的淤色,不是激情留下的吻痕,却又是什么?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一个受百姓爱戴的殿下,何以会如此不顾形象的留下这些?而且从那痕迹的程度来看,当时所留,情形必定的激烈万分。   这样的一个外表温润,雅致得体之人,背地里,却做着那样放浪形骸之事,柳欣然心里有数,似乎隐隐知道了什么。   “七嫂,还有三天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所以以后……”   凤茗说话间慢慢靠近,微微露出了个不明深意的笑容,这时,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之时,身后玉无轩的脚步渐渐靠近,夹带着的,是他那温柔死人不偿命的春风笑语:“我道这身影是谁呢?原来是九殿下大驾。这寺中相遇,有时候还真是凑巧……”   走近了上,玉无轩笑颜浅浅的说道,那举止间所流露出的俊美高雅,仿佛让天地都变了颜色。   “原来玉公子也在这啊,凤茗幸会!只是凤茗原以为七嫂大婚,以玉公子之身份,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此处,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凤茗猜错,反弄了笑话。”   好脾气的相互客套,但任谁都看出是心照不宣,玉无轩此时暗指凤茗出现唐突,而凤茗则讽刺玉无轩身为林遗音前任心上之人,此时在她大婚前夕出现,道义上说不过去,并且还很‘好心’的提醒其言行,以免旁人误以为他们俩这是余情未了,私通条款。   “九殿下多虑了,无轩这是陪修宜。沁宜前来,至于其他的,可是一概不晓呢,”淡笑着回答,如沐清风,转眼看向同样往这里而来的秦沁宜,玉无轩的脸上,有着一种莫名的深意。   他知道凤茗一直喜欢秦沁宜,所以自然对他有敌意,可是喜欢这种事情,谁又能控制的了?   果然不假,一看到秦沁宜凤茗自是迎了上去,表情是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热烈,没有那阴森森的冷。   借此,玉无轩站在后面,轻附在柳欣然的耳边,吹着气,暧昧的悄悄说道:“音儿,凤茗可不是你能随意招惹的人,所以,你可不要离他太近……”   “放心,我对他,就先对你一样……没、有、兴、趣@!”微将头一偏,绕过那气息,柳欣然笑得灿烂,话语中,有着明显的奚落与讽刺。   “这女人呐,还真狠心!可是怎么办呢?我就是喜欢……”笑得一脸坏坏,又展现出他拿风靡万千女子的魅惑,玉无轩说罢,玉手玩扇,指尖飞转。   柳欣然不理他,微嘲的向前走去,可是却在这时,一声尖叫响起,划破长空,进阶着伴随之后的,是一阵骚动,而骚动的方向,正约指向林若洁的厢房。   呵,药力过了吗?睡醒了吗?这个林若洁啊,还真是够笨的。出了这种事,居然不低调处理,反而大肆叫唤?看来她虽为人精诈,但是貌似这精诈的功力,还没有怎么到家……   眼中一丝精光闪过,若无其事的向那方向而去,怎么说都有可能是她二姐出事,所以这探看么,总是必要的……   林若洁,这光天化日的你大喊大叫,难道以后真是不打算混了么?   带着丝丝的幸灾乐祸,柳欣然向前走去,身后,玉无轩凝然,唇角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在微微的撇了眼前方的凤茗后,抬脚也跟了上去。   一见玉无轩离去,秦沁宜大方地点头,向凤茗告辞,然后随即转身,迈开脚步。   而见此,凤茗不说话,看着他们三个离去的身影,慢慢后退,看这样子,他似乎并不准备去凑着这个热闹……   ……   “滚!给我滚!都给我滚!呜呜……”   房间中,林若洁像发了疯一般地大吼着,一边高拉起自己的被子,一边对外面应声而来的僧人叫着,那凌乱的样子,不堪的姿态,让那些好心之人顿时傻了眼!   这,这是怎么回事?佛门清净之地,他们、他们居然……   看着这满室的春光,其实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当他们看到了那因尖叫而震醒的黄肃朗时,歪着脑袋斜斜站起时,那全身精光的模样,让他们的脸上出现众多神色,有震惊,有羞愧,有愤怒,有不齿……   “洁、洁儿,我们?我们……”同样是被眼前之景所吓,黄肃朗努力地回想着昨天的事,口中不由怀疑。   而听闻,林若洁立刻知道了厉害关系,急忙矢口否认,死不承认,”我们、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什么关系也没有?可是不对啊?我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我们两在床上……”   naomi3900   正文 【065】声名狼藉   黄肃朗一句模模糊糊的“我们在床上”的话,如平地惊雷般炸的在场的人皆羞红了脸,满眼怒瞪!   佛门圣洁之地,他们居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而且还这么毫不知廉耻的直言不讳,其之行为,简直伤风,实在败俗,更是过分!   不满的瞪着,拳头握的紧紧的,僧人们避嫌,虽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但是他们站立的身影将厢房围得水泄不通,任谁看了都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不免心生好奇!   这人嘛,都是爱凑热闹的,如此正值晌午,寺里进香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达官贵胄的夫人小姐,一般在进完香时,都回去后厢房坐坐,贡点香钱,吃些斋饭,休息休息再行下山,所以便是好巧不巧的碰上了这一幕,得知了这一爆炸性的新闻!   颜面尽失,名誉扫地,林若洁恨得毁天灭地,恨得肝肠寸断!只见她一脸狠狠地瞪着黄肃朗,为他说的话,也为他此时的存在!   看着床上红梅点点,以及那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林若洁直感到阵阵眩晕,胸口发闷的直想吐!   毕竟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子,经验手段都不老道,见着这种场面,她又怎么可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妥当干练?   身边没有爹娘,就连自己唯一的亲哥哥也不在身旁,那种无助的仓皇感,让林若洁此时脸色变得煞白!   黄肃朗看着这样的她,又急又恼,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得连忙安慰:“洁儿,不用怕,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我取了你的身子,那我一定负责到底,现在就回去禀告家里,请媒人前去你府提亲!”   这个“取了身子”一话既出,四下哗然一片,就连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如今,所以人都知道林府二女林若洁生性放荡,不耐寂寞,趁着自己妹妹大婚修禅期间,与野男人在寺里苟合厮混,还被发现,其身下作,其心恶鄙,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实乃天凌百年之罕见!   “真是贱货啊,居然干出这种事情!”   “呸,不要脸!佛门重地,竟这般藐视佛主,有违遵法,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哎哟,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贱呢?想男人想的呗!”   “切,平时倒装的挺像,优雅有礼,斯文大方,但谁知骨子里却是这么个不折不扣的淫娃荡妇,简直丢尽我们名门闺秀的脸!”   “哎哎,叶萝,你这句话就说错了,我们是嫡女,乃正室所出,但那个贱人的娘呢?只不过是个下贱的使唤丫头,之前还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爬上他家老爷的床的?又怎么能和我们同日而语?这不是降了我们自己的格嘛!”   “哦,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真是门风尽丧,家德沦败,早有先例!”   “就是!林家家风一直不好,勾引人的狐狸精一直不少,只是没想到这次这个林若洁居然会这么下作,放着大好的青年才俊不要,却偏偏找上黄家的这个败家子?真是眼光有够差的!呵呵,我可是听说那个黄肃朗,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这林若洁找上他,也真是够有他受的!”   “所以啊,这才要说她贱啊!不过也其实不能怪她,救她那庶出的身份,那黄肃朗肯要她就已经不错了,毕竟再怎么说,人家嫡子身份摆在那里,差不了她!”   “好了,不要说了,人家的事,容不得我在此非议,不过你们以后且要记住,这种放荡形骸的行为,你们这些正经人家的小姐是万不能做的!”   “是,娘!”   外面有一些官家小姐们在看笑话般的搭唱奚落,冷嘲热讽!言语中百般褒扬自己,贬低别人,其言恶毒,用辞尖刻,显然没有考虑到自己这般的行为,其实和下作之人有何异?又怎么配得上“闺秀”二字?   林若洁气的是不能自己,紧握着双手不放开!她听得出外面两个声音最大的女子是和她平常不怎么对盘的李府双胞胎姐妹——李叶萝,李梦萝,这心里的恨意,便更加的不能控制!   那两个贱人,虽为嫡女,但论家世,论长相都没有她好,所以平时她们两人经常在背后编排她,说她坏话!   本来她还觉得挺享受,因为人家背地里说你,肯定是因为她们心里嫉妒,眼红羡慕,所以她觉得很开心,认为自己胜人一筹!   可是如今完了,什么都完了!这事被她们两个抓了把柄,以后就是再想隐瞒,也定然是瞒不过去了,可恶!可恶!   林若洁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像压了千斤之石般难受,但是最令她难受的,还是李夫人那句虽表面看似正色,但其实满赋嘲讽的话!   md,什么叫人家的事容不得我们非议,但是这种放浪形骸的行为,你们这些正经人家的小姐是万不能做的!   她呸!她呸呸!她放浪形骸?她不正经?放她们祖宗十八代的狗臭屁!   气的呼呼的,身子不断的抖着,明白李夫人这是借此故意报复她娘江春梅,林若洁愤怒的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两巴掌!   据说当年林若心的娘周宛儿去世时,林老夫人有意让自己的儿子娶如今的李夫人为续弦正妻,可那林渐鸿因尊重先妻,不想短时间再娶,而且又答应了周宛儿收她的丫鬟江春梅为妾,所以这事就被黄了,后没人再提。   本来是一件小事,并没有什么特别,可当初那李夫人心系林渐鸿,一心想嫁他,奈何神女有情,襄王无意,李夫人收了打击嫁给了他人,只留的满心愤怒,当每每看到江春梅时便会发作!因为在李夫人的心里,当初月如霜还没有出现,自己之所以没有嫁成,皆是因为江春梅这个贱人在背地里使手段爬上了林渐鸿的床,故此迷惑于他!   李夫人恨,连带着自己的一双胞胎女儿也恨!当然,她们这种恨的原因不同,但归根结底来说,都是因为嫉妒!林若洁知道自己今日之事被她们撞见,不出三天整个凌州城便会全部知晓,所以她心里那个痛恨于愤怒,折磨的她差一点就要发疯!   黄肃朗看着如此的她,自然是很心疼,随即连忙扯着嗓子对外面威胁,说谁再不走就叫人杀谁全家,弄得外面骚动一片,“阿弥陀佛”之声接连响起!   其实黄肃朗头脑很简单,并没有多想什么,他只是凭感觉说话,凭感觉做自己想做的事!   就如同现在,他心中也有疑惑,到底他是怎么了?也没有和林若洁发生关系?因为好像他的记忆就只到他昨晚准备挺身进入之时,而接下来的事情,他便一概不知了。   会不会他什么都没有干呢?但是看这样子,应该……   抬起疑惑的眼,黄肃朗看到了林若洁那布满青紫印痕的身子,以及那刺目的点点暗红,他觉得可能是他当时太兴奋了,以至于后面的事他不记得了。   “洁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急急忙忙的穿着衣裤,还顺带将地上对方的衣衫拾起,黄肃朗表情既开心,又急切!   “滚!我不嫁!我不嫁!”   林若洁大叫,猛的用被子蒙着头,她其实很想说出实情,很想告诉大家昨天的那个人是九皇子凤茗而非黄肃朗,可是别人还会相信吗?会相信那般德高望重的九皇子,会干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吗?   身子一个机灵,想起了昨天激情过后九皇子在她耳边说的话,他是根本就想让现在的事情发生,不然他又为什么会在离开前动手点她的穴道,让她一睡就睡到中午,睡到这来来往往香客最多的时候!   九皇子,他想做什么?究竟想干什么!   说不出真相,林若洁知道自己与她的荣华富贵彻底告别了!她嫁不了七殿下,就连九殿下会不会要她还是个问题!   一个失贞女子,而且还失的这般轰动,她林若洁此生算是彻底完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难道就真的这样嫁给黄肃朗?她不甘心!她好不甘心呐!   吼叫着让黄肃朗滚,林若洁像鸵鸟一样将自己蒙着,不去见人!   “二姐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多人在此观望?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吧?”这时候,一句笑笑的,但听着满是嘲讽的话自林若洁耳边响起,令得她不禁全身一怔,身体僵硬的不行!   不想给这个小贱人看笑话!非常非常的不想!   “给我滚出去——”咬牙切齿的说着,抬手指着门外,激动中忘了自己那一身斑痕,不经意间暴露在人前!   柳欣然微笑的如花朵般灿烂,随处看了眼四下,接着摆出一脸恍然的模样,连忙翘起大拇指,一口一个夸赞道:“二姐好气魄,真不愧乃女中豪放派!居然敢这般勇于创新,在佛门之地大玩男女之情,着实叫遗音佩服,佩服!”   “二姐,遗音没想到你和黄大公子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感情这事好事啊,遗音这就差人去向二姨娘禀告,让她做好双喜临门的准备吧!”   很是欠扁的话,从柳欣然那张唇红齿白的小口中说出,那感觉是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直令得林若洁浑身打着颤!   “什么双喜临门!谁要双喜临门!滚!你给我滚——”   王八蛋,林遗音,竟然敢奚落她?好,给她记着,今日之仇,他日她一定会报!   大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林若洁死命的咬着牙齿,齿声咯咯相碰!可见此,柳欣然故作,一脸天真无邪的转头看向黄肃朗,口里笑甜甜的讲道:“哎呀二姐夫,我二姐她这是害羞呢?怎么办呢?”   “额,这个、这个……”   自上次自己被暴打之后,黄肃朗这心里虽然恨,但是在恨的背后,却同时有着隐隐的害怕,尤其是当他看到柳欣然那笑颜如花时,总想起她当时用力踹在自己跨下的那两脚,不禁表情一动,恐惧之感渐渐蔓延!   “二姐夫,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莫不是开心过了吧!别啊,我二姐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咋还这么不淡定呢?来,来,赶快把衣服穿好,这才好向我二姨娘去提亲啊!”   柳欣然说罢用眼去瞥黄肃朗,一脸的鲜花灿烂,可是当她眼神瞥到对方那满身只是被打伤,而不似欢爱过后的痕迹时,她微微敛了敛眼眉,心中有些一顿,但随即便恢复了平常,泰然自若。   黄肃朗这家伙,难道没有和林若洁那啥?可是不对啊,因为林若洁这架势,昨天晚上她应该发生了什么才是!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变故,那个取了林若洁的人,不是他?   心中有些疑问,不知道为什么,当柳欣然看着林若洁那一身疯狂后的的留下的印记,脑中居然想起了刚才九殿下脖子里的那个吻痕!吻的这么深,面积这么大,当时的情景,一定激烈万分吧……   不动声色的笑着,感觉话也说得差不多,柳欣然示意秦沁宜与自己一同出去,然后在门口遇到了一脸淡笑的玉无轩,撇了撇嘴,向外走去!   房中林若洁和黄肃朗待着,不敢出去,直等到主持方丈出面时,围观的众人才得以散开!   寺里出现了这么情节恶劣的事情,院方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当即通知了家人,以陈诉其中的利害关系!   林若辰回来,对自己妹妹之事一言不发,只面色凝重的收拾着东西,趁天黑时将她送了回去。   出了这种事,大白天的他哪好意思出门,只能选择如此。而对于柳欣然,他则暂托主持代为照顾,毕竟她修禅的天数未到,不能因为林若洁之事而坏了规矩。   小桃心里开心的冲着林若洁离开的背影直扮鬼脸,想着终是恶有恶报,时辰未到!而柳欣然则一脸淡笑的静静看着,看不出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林遗音,经过这一次,林若洁怕是什么逻辑,再也抬不起头做人了!所以你之前所受的欺负,我柳欣然也算是给你报了吧……   默默的闭上眼,心中念道,再睁眼时,柳欣然微笑,只轻启朱唇,慢慢说了句:“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滋味,林若洁,你觉得怎样?”   ……   几乎是一天之内,凌州的大街小巷,街头巷尾,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茶余饭后,桌上桌下,都热烈的讨论,彼此的交谈,就连法觉寺里也不例外,或者是上香的人,或是八卦的小沙僧,看着那间林若洁曾经待过的厢房,总免不了要说上几句。   “看,那就是林家次女偷人苟且的地方,我们以后千万不要住在那里,免得惹上一身骚气……”   “嗯,肯定!”   ……   “师兄,那位林女施主作出这等之事,她难道不担心对佛主不敬,会因此受到惩罚吗?”   “笨蛋,她又没出家,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慧明啊,师兄告诉你,这林女施主是一定会受到佛主的惩罚的,只不过她自己现在还不知道!所以啊,我们这些出家人好是有好处的,因为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只要恪守立法,是永远不会触怒佛主的!”   “恩恩,师兄说的极是,极是!慧明以后一定潜心礼佛,心无旁骛!”   “对,这才乖!”   ……   多好的反面教材,林若洁这次还真可谓是为天下道义做出了巨大贡献呢!   听着这些风言风语,嘲讽说教,柳欣然淡然自若的咱在梨树下,好似全不关己似的闭目养神,神情惬意!   今晚是最后一夜,过了今晚,她便要回去,然后依照指定,嫁予凤芷为侧妃!侧妃,侧妃么?呵呵,为什么她还没有嫁,但却已经开始想着休夫了呢?唉,果然包办的婚姻是不会圆满的!   “音儿怎么这般怡然,居然还有心情还在此乘风?毕竟是自己的二姐嘛,就算感情再不好,但出了这等事,也应该装扮装扮才是啊,不然这让人看了可多寒心……”   身后,玉无轩戏谑的话语传来,玉树临风,修身而立,他就那样淡雅的笑着,缓缓来到柳欣然的身旁。   “玉公子说笑了不是?人各有命,遗音无可奈何。再者,若说到寒人之心,你玉大公子不是最为擅长么?放眼整个天凌之下,有何人能出你右,所以何必要在此口出此言,令遗音听了深感恶心呢?”   没有好气相对,柳欣然笑得虚假,见此,玉无轩一脸玩味,玉手轻摸下巴,笑笑而道:“音儿的口齿当真是越来越伶俐了,真叫我有些沉溺,爱不释手了呢……”   “爱不释手?还是别了吧!被你玉大公子看上的人,又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白了一眼对方,柳欣然转身,微笑的虚蛇,伪善而道:“玉公子,后天我都要成亲了,你这音儿音儿的,也该改改口了吧?”   “为什么要改口?虽然音儿要嫁人,但是本质上,音儿还是我的音儿,并无改变……”   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天经地义的事情,玉无轩那认真的表情,令柳欣然不禁心底发笑!好个厚颜无耻,好个装模作样!玉无轩,你不要脸的功夫,还当真到家了!   “好伤心,音儿居然真的为了新欢而抛弃旧爱,置我们往日的情感于不顾了呢。”   轻轻拉起柳欣然的手,玉无轩一脸深情,只见他俊眸凝视,款款而道说:“音儿真是无情,枉我为了你而千方百计的来此,用心良苦,煞费心机。”   “得了吧玉无轩,你来此真的是为了我吗?恐怕真相,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吧……”甩开手,笑着离去,不理会任何,洒然前行。   身后,玉无轩看着她的背影,浅浅玩味,淡淡轻笑。为什么会来这里呢?当然他是有他的事要做,可是这件事,真的需要他亲自来吗?这个问题,恐怕就连玉无轩自己都没有意识,搞不清楚吧……   “少主!”   夜幕之下,柳欣然离去,一个黑衣人自暗处走出,对着玉无轩俯身恭敬,握拳与胸而拜!   “恩!”   一见自己的部下出现,玉无轩抬起脚步,转身往暗处走去,边走边问道:“申,有眉目了?”   “是,启禀少主,事情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九殿下其心不正,上次趁出城之际,他也参了一脚,但是属下想不清楚为什么他取了林若洁的身子,却反而要嫁祸给黄肃朗呢?”   还有人将自己所探消息一一呈报,闻言后玉无轩玩味,嘴角轻轻勾起,“为什么要嫁祸么?自然史有他的目的的,不用急,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便就能明白……”   沉吟了一下,玩味着凤茗的目的,玉无轩负手,站于暗风之下。   听着他的话,黑衣人点头,然后似又想起事情般上前一步,复而说道:“禀少主,还有一事属下得知,为联合他国一致对抗沧漠,祈澜国二皇子墨澜溪不日将出使天凌,为两国结盟之事共商大计,届时,天凌将威势迎接,礼待而奉!”   黑衣人说吧,静静的看着玉无轩,只见黑夜下,他如神人般立在那里,俊逸的脸庞如雕塑凿刻,薄薄的嘴唇轻抿,一脸看不出深意的表情,美的不似凡人!   “祈澜出使,联合天凌,共同对抗沧漠?呵呵,或许这一次,将会是个机会……”   低低的话,随处飘散在风中,玉无轩说罢,转身向别处走去,而这时,那黑衣人也明了,隐身没入黑暗。   月牙儿   正文 【066】嫁前   终于结束了五天的修禅,在林若辰的接待下,柳欣然离开了法觉寺,往林府而去。   玉无轩等人也在同一时间离开,看着他俊逸出尘的背影,柳欣然真的要怀疑他此次之行的目的了,和她同一天上山,又和她同一下山,总是时不时的在她身边出现,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看来这位玉大公子的生活,有时候还真够无聊呢……   垂手放下车帘,躺在车内闭目养神,小桃在身边整理东西,边理边想象着明日大婚的场景,不由得心中甜蜜,轻轻地笑出声来:“小姐,从明天开始,我们就再不用受那些人的欺负了呢!”   “不受欺负……”   低低的重复着小桃的话,脑中回想着刚才玉无轩临别时对她所说之言,“音儿,如果日后凤芷那家伙敢欺负你,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去给你做主……”   呵,他给她做主?他以为他是谁?   睁开眼,看着窗外一路而过的风景,柳欣然淡笑,玩味的勾起唇,明日大婚,无非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但是这一次,最好谁都别来招惹她,不然她可保不准兴起,无耻的去做那放火之人……   懒懒的又将眼闭上,柳欣然假寐,口中淡淡的问着小桃:“小桃,你知道宸王府中有多少侍妾吗?”   自古后院是非地,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硝烟、有战火,不知道她明日之去,一举将惊起多少层浪,隐约中,她还有些期待。   “回小姐,宸王殿下性子生冷,平时不怎近女色,所以听说府上侍妾并不多,只有三四个太子殿下赠送的点缀而已。不过前一阵子宸王倒是自己收了一个小妾,据说好像是他府上新近的丫鬟,因不小心走路碰撞的宸王殿下,而由此被看上……”   “走路碰撞?呵……”   脑中想起了林若洁上次百花节时的画面,想到那故意的脚崴,柳欣然笑笑,一抹讥讽在胸怀。感情那林若洁是早有打听,准备来个东施效颦啊?   “嗯,是撞到了。小姐,小桃还听说当时宸王殿下本来是十分愤怒,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看到丫鬟手里拿着一个香囊,却顿时态度一个大转变,不仅不多加怪罪,而破裂将她纳为侍妾,收在府中。”   小桃边说着,边脸上流露出对那丫鬟的羡慕,当然,她不是为自己羡慕,而是真心希望她家小姐日后也能得到凤芷的温柔喜欢!   听着小桃的话,柳欣然不吱声,而是一脸的戏谑,隐隐讽笑。不用多说,那丫鬟手中的香囊,其上面的图案一定是与林若洁和自己所拿香囊的图案相同!   凤芷会收小丫鬟,定是认为她身份低下,心思单纯,不可能故意使计用诈勾引于他,所以在他心里,那个小丫鬟于他是缘分,是巧合,是天上冥冥的赐予!   可是林若洁和自己则不然,当有了那小丫鬟一事之后,一切都变的山寨,任何人相同的动作,相同的话语,都会使人觉得这是在模仿,这是在刻意!所以,如果想要引起凤芷的注意,这个雷区是绝对不能触碰的!可那偏偏不长脑子的林若洁不但触碰,而且还触碰的彻彻底底,什么崴个脚?掉个香囊?这不是自己找死又是什么?   心里感叹着林若洁虽然阴狠,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草包脑袋,相比之下,柳欣然反而对那个由此高升的小丫鬟有些兴趣,心想着那一切,真的会是巧合吗?   说实在的,她倒是也些不信呢……   “小桃,你知道她的名字吗?”一个平常的使唤丫头,却能一下子摇身成为最为得宠的侍妾,如果说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话,那么这个女子的心机,倒还是有些深的。   “哈,知道啊!小姐,不是有人说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吗?所以为了小姐日后能知彼不殆,小桃还真有特意去打听过呢!”   小桃这丫一说到此,开心的满脸笑容,然后掰着手指开口细数:“那个丫头姓张,唤怜儿,是目前宸王府最为得宠的侍妾,另外还有四个梅兰竹菊,分别是太子殿下相送。”   “宸王殿下没有正妃,小姐嫁去之后算是最大的!因为按照品阶,妃乃于妾之上,所以眼下小姐虽是侧妃,但只要殿下一日未娶正室,小姐都是宸王府的当家主母。”   小桃笑眯眯的说着,幻想着日后她们好日子的来临,见此,柳欣然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一脸看不出具体喜怒。   呵,当家主母?她不稀罕,也恐怕有些人也不会有机会让她稀罕!   怜儿?怜儿!呵呵,名字倒是娇柔温婉,楚楚可人,但就不知道事实……是否真的与外在一样?她……拭目以待。   ……   马车前行着,颠颠簸簸中终于回到了林府,下了车,见了家人,柳欣然微笑,开口唤人。   由于林若洁一事,使得林府蒙羞,所有人的脸上表情都不是太好,当然,这要除了恨不得烧香拜佛以表感谢之情的四姨娘田蝶儿。   迎接之人里没有林若洁,这是在意料之中,林若心光忙着减肥瘦身,肯定也不会出来,此时站在柳欣然面前的,只有林渐鸿,江春梅,和田蝶儿。   “爹,二姨娘,四姨娘。”   礼貌的客气着,打着招呼,闻言,林渐鸿微笑,轻轻的点头:“遗音回来了?累了吧?快写进去休息。”   “好!”轻一点头,开口而应,不管是什么时候,都能很温暖的感受到林渐鸿的爱,柳欣然微笑,心中而动。   抬步就要往府里而去,这时候,四姨娘高呼一声,满是热情的一把挽住欣然的手,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无比风骚:“遗音啊,路上辛苦了吧?来来来,四姨娘特地给你顿了养颜美容的燕窝粥,你快进去尝尝,保准你吃之后,明天会变成全凌洲最漂亮的新娘!”   大肆献媚,嘴脸恶心,四娘讨好的对着柳欣然笑啊,笑啊,那夸张的笑容直让柳欣然心里怀疑,她怎么不笑得抽抽过去?   四娘极为开心,极力得示好,虽然这五天里她没能如愿的爬上林渐鸿的床,但是同样的,江春梅那个老女人也没有!   再者,她生的女儿如今作了这么丢人的事,林渐鸿威怒,从昨天起就没再理她,直看的自己心里那个爽啊,简直比吃了蜜还甜!所以今天她不管看谁,都觉得阳光明媚,格外顺眼!   好吧,时不待我,她抓紧时机,趁着林渐鸿心里对江春梅有气的档子,好好表现,相信不久的将来,她便是那林家的当家母,要江春梅这个老女人看了自己哈腰点头,哼!   注意打定,便就要实行,第一步,就是从林渐鸿的宝贝疙瘩林遗音下手!   、林渐鸿朝中有要事在身,看着柳欣然平安回来后便开口离去,一旁,林若辰跟随,驾车一同前去。   又剩下几个女人了,小桃知负责的将随身衣物往房里拿,而四姨娘则满脸笑容的将柳欣然往自己房里拉。   二姨娘始终板着脸,恨恨的瞪着柳欣然,因为她觉得,自己女儿的受辱,自己被林渐鸿恼怒,其原因皆是因为柳欣然这个贱人!   因为如果不是她勾引的七殿下,七殿下有怎么会钦点她?如果她不被七殿下钦点,洁儿又怎么可能需要陪她去寺中祈福?如果不去寺中。洁儿她、又怎么可能会被黄肃郎那个畜生糟蹋,弄得身败名裂,无脸见人?还有自己、自己又怎么!会遭受着十几年来,林渐鸿对她的第一次发怒!   这些、这些全是拜柳欣然那个贱人所赐可是明天,明天她居然还好意思的风风光光去家人?不要脸的贱人,杀千刀的贱人,她好恨!她真的好恨!好想就此拿着支簪子,直接扎进她那下贱的身体里,看看她究竟是不是和她娘一样,都是狐狸精变得,专喜欢勾引男人!   二姨娘胸口起伏的剧烈思想也是异常激愤,可是不管怎么样,她始终忍住了,没有抬手向头上摸去,而是冷冷地,死死的看着,仿佛想要目光将对方凌迟!   哼,虽然林渐鸿为了洁儿之事迁怒她,但她并没有就此失势!她还有儿子,作为林家的长子,就算辰儿不是嫡出,但总是林家的继承人,所以作为继承人的娘亲,她又怎么可能差到哪里去?   林遗音是林渐鸿最疼爱的女儿她不能动她,因为她犯不着为了一个贱种而把自己今后的幸福赔上!所以,她才是笑道最后的人,就算现在那个贱人和田蝶儿联合,那也不过是跳梁小丑,予人娱乐而已!   江春梅想着,不由攥着拳,心里早就将她们的祖宗十八代给问遍了!   田蝶儿拉着柳欣然,嘲讽的用眼神瞟着身后,今天的她,可是真高兴啊,从没这般爽快的压制江春梅,所以不由得心花怒放,得意的有些忘形!   “哎呀遗音,你可是真聪明呀,当初让你嫁那黄家,你死活不肯,这不好运一下子就来了,居然被七殿下看上,从此高枝卧唱,富贵荣华!不像某些人,惺惺作态,装模作样,让她嫁还不嫁,嫌弃这儿,嫌弃那儿,结果怎么样?居然跑到寺里去偷人?哎哟我的妈呀,这可真是造孽啊,你说跑哪儿不好啊?偏跑到佛祖面前?敢情是觉得自己还不够不要脸怎么的?真是下贱至极,简直连那些青楼女子都自叹不如男人······”   四姨娘一语双关,既打击了林若洁的放荡的行为,又为自己平素被骂青楼妓子一事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突然间爽到不行,不禁仰天叹:“啊,天哪,今天可真是歌令人信息的好日子啊!”   江春梅很火大,一听这话,差一点就要跳起!可是还没等她有所反映,田蝶儿有灿烂无比的开口笑道:“哎呦,你说这偷什么人呐?当初嫁了不就得了!现在倒好,搞的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万一肚子里再弄出歌野种来,呵呵,我看以后可有好戏看喽!”   “哎,早知今日,当初就不给拿黄家赔钱了,现在害得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有苦都无处说!遗音啊,说到底还是你争气邪,给府里带来了那么多嫁妆,不像有些人,尽是赔钱货!我呸,我要是她,早找棵树吊死了得了,那还在这丢人现眼!”   田蝶儿边说边看向江春梅,满脸的讽刺与奚落,而且更夸张的是,说着说着她居然双手合十,朝天而拜,一脸虔诚的祷告说道:“佛主有眼。善恶有报,谁造孽就去找谁,可千万不要牵连无辜啊!”   田蝶儿言外之意是让林若洁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连累了家里人!闻言,再也忍不住的江春梅一步上前,抬手就对她的脸颊甩去!   作为母亲,总是护着自己的孩子的,此时的江春梅听到田蝶儿这般咒自己的女儿,拿满心的愤怒犹如火山爆发出来,直冲入云霄!   “啪”的一声一个掌掴,清楚地五指印印痕甩在四姨娘田蝶儿的脸上!   见状,田蝶儿火了,叫嚣着挥手反打而去!   柳欣然如看戏般一脸吟笑,事不关己般眼见着面前的两人相互撕扯着,扭打着,拽着头发,龇牙咧嘴,手还彼此的呼啸着,“啪啪”声接连不断!   “二姨娘,四姨娘,慢打,遗音身子有点乏了,先行回房休息了······”   看着那疯狂的两人,仿佛恨得要把彼此给吞下去,珠簪满地,短发一片,柳欣然玩味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激烈中的两人,自然是无暇的回应于她,于是柳欣然很“知情识趣”的欠了欠身,动作优雅,表情大方的一脸含笑,接着缓步,慢走了而去,只留下身后还在拼命滚成一团的两人……   回到了房中,躺于椅上,柳欣然闭眼,一派悠闲安逸的样子,与身边忙来忙去,满头是汗的小桃不同,形成了视觉上一副鲜明的对比!   “小姐,明天都要嫁人了,你怎么还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啊?”理着随嫁的衣物,小桃看着柳欣然,一脸疑惑,口中不禁的低嚎。   闻言,柳欣然笑笑,满口甜言蜜语的说道:“有小桃在,我还需要关心什么?我相信以你的办事能力,就是不用我说,你也能打理的面面俱到!”   “小姐,你这夸奖我可不敢当!明明都是好话,可听到我耳朵里就觉得怪怪的,感觉像是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似的!”   “我怎么舍得卖我的小桃呢?要知道有了你,我可是省心不少呢!”惬意的伸了个懒腰,转头挪揄的说道。   闻言,小桃不好意思的含羞起来,口中惙惙:“小桃的命是夫人救的,小桃曾发誓今生一定会用自己的命来保护好小姐的!”   明明是一句下人对主子平常会说的话,可此刻自小桃的口中说出,却是那么的坚定!坚定的让柳欣然顿感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紧紧的包围自己,即使倾其性命,那也断然不惜!   小桃对她,何以执念如此?就是因为林遗音的娘,曾在危难中出手就过她一次……   柳欣然敛眉,微微的笑笑,不去想那有的没的,只缓缓的闭眼,享受当下。   见此,小桃不说话,看着她,眼中流动的,是一种从未向人透露过的复杂:公主,小桃会以圣族二十六代圣使身份向天起誓,今生定会保护你周全,宁死……无悔!   小桃的复杂,柳欣然没有看到,但是她从心底,却感受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气息。林遗音啊林遗音,究竟在你身上,有着怎么的谜底?   房内一时间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小桃在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后,一脸笑容的开口:“小姐,明日就要出嫁了,今天我们要不要去拜祭一下夫人?正好跟她讲一声,告慰一下,相信一下,相信夫人在天有灵,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桃说罢,就向柳欣然走来,见此,柳欣然开口,轻柔的转头而道:“小桃,你去吧,我天天都有在心里对娘说话,所以眼下就不去了。”   “哦,也是啊,小姐心里惦记夫人,天天想着,自然不用特意再跑一趟,再者我听说但凡要出嫁的女儿,娘亲见了总是会舍不得,所以小姐要是现在去了,指不定夫人还会伤心呢?所以还是由小桃前去,代为转达,这样感觉会比较好!”   重重的点了点头,小桃说道。闻言,柳欣然笑笑,闭上眼继续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神情淡然。   看着这样的她,小桃暗想,心道定是因为今日下山之时一路颠簸,小姐身子虚弱有些吃不消了,所以需要休息。   欠了欠身,转身出去,小桃随手带上了门,向着供奉月如霜灵位的祠堂而去。   而这时,轻躺着的柳欣然猛的睁开眼眸,脸上一阵纠痛,血色尽失的捂着胸,大口喘着气,拳手紧握,隐忍颤抖!   这熟悉的感觉,冰火两重天,对她来说已经是第二次了,所以这一次,柳欣然并不诧异,而是强忍着体内的冲撞之痛,艰难的走到梳妆台前,伸手去抓那面铜镜,吃力的,拉至面前。   一抹朱砂,艳丽而出,如火焰般印刻在那洁白如雪的脸上,在凝脂的衬托下,是那么的绚烂,那面的妖娆,仿若涅槃重生的凤凰,惊诧的向九霄展开她满翼的翅膀!   极致的美丽,只因一抹朱砂而改变!但同时改变的,还有柳欣然整个人的气质,神态,感觉!   究竟是什么?这朱砂接连的出现?是因为以前便如此?还是最近才开始变化?   抚着自己的额头,柳欣然一遍一遍的看着,纵使体内难受到了极点,她却还是看着,很专注,很认真……   同样的夜,林府上很热闹,皆准备着明日三小姐的大婚,但宸王府中此时却冷冷清清,偶有往来的下人布置厅堂,简单敷衍。   没有一丝的喜气,一切都显得平常,如果不是那几个贴于窗棂上的“囍”字,估计谁都看不出这家明天要办喜事。   书房中,凤芷一如既往的看着账本,就连管家送来的喜袍都没有看一眼,任其摆放在一边,动都未动。   根本就是连做样子都不愿,此时的凤芷,清冷着脸,纵使俊美异常,英气十足,但就是总无法让人亲近,可望而不可及!   明天就要娶那个女人了,无所谓,反应有她没她对自己都没有妨碍,只不过进了他宸王府的门,还是希望她识相,不然到时候就可别怪他不客气了!   凤芷想着,眼神专注着账本,此时,他不知道在他房外,有一个女子正于暗处站立,静静的看着他,打量着他。   “怜主子,外面风大,看殿下这个样子,好像对那林遗音并无上心,所以我们还是早些回去,以免夜重受了风寒。”   一旁,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抬眼对着女子说道,看她那脸上的表情,好似十分笃定凤芷对柳欣然无意。   闻言,女子垂眸转过身,轻点头道:“嗯,府上这么清静,一切都从简处之,想来殿下是真不喜那个病秧子了。”   “是啊,殿下肯定是不喜欢那个林遗音的,不然又怎么可能这般对她?所以怜主子尽管放心,其实在殿下心里啊,最宠爱的,还是只有怜主子一个!”丫鬟说道。   “希望如此吧!”   微笑的转眸,眼神暗沉,女子开口,口中低低:“既然不喜欢,那殿下他又为什么要在百花节上钦点她呢?如今府上没有正妃,她这个侧妃可算是最大,要是以往万一被她怀上世子,那接下来的日子……”   女子的话说到一半,便沉默的不再继续,只是微敛中,她的眸底幽幽的闭着暗光,一副恨恨的样子。   那小丫鬟没有注意,还在开口安慰,说自家的怜主子隆盛不衰,他日定能当上正妃!而听于此,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紧接着心中暗道,话语幽幽。   林遗音,想跟我抢殿下,你还嫩着呢?明天,明天你不是要大婚吗?那我是不是该给你个下马威看看?好让你知道,到底谁,才会是这宸王府将来的女主人?哼,我们走着瞧!   月牙儿   正文 第67章 大婚   大婚的日子,林府中一派喜气,柳欣然肤如皓雪,肌肤如凝脂,在大红喜袍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动人,精美无双!   今天的摸样,就连柳欣然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的美,会在小桃的打扮下,全然的绽放出来,明艳,婉约!   一直被掩埋,从来不为人所知,可是当这种掩埋,这种不所知一旦被不经意的揭示出来时,那种震撼到心里的美丽,将极致妖娆的令人窒息,使人久久不能忘记!   说实在的,柳欣然真的有些佩服小桃,想着她的手居然能这般的鬼斧神工,显她之所遗,艳照四方,炫美夺目!   柳欣然赞叹小桃的手艺,觉得她能这般的体现自己,皆是因为对自己真正上了心,所以每一个细节她都能够把握得很好!   不过,虽然这确实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柳欣然却没有意识,那便是,两次的朱砂隐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改变了些她整个人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如今还很微小,一时间很难让人全然发现!不过虽说是很难发现,但是这种感觉所带来的改变却是真真正正存在的,容不得人忽视!   “音、音儿…..”;林渐鸿看着眼前如此的柳欣然,神情上有掩饰不住的激动,一来,他是觉得他的女儿能有这般动人的一面,他心中甚感欣慰,二来,他看着那张和记忆中越来越相似的脸,思绪不禁又飘回当年,当年他与那个人,初次相见的时光。   “像,真的是太像了…..”   喃喃的念着话语,想伸手去摸那张令他久久魂牵梦绕的脸,可是手到脸旁却兀然改了方向,抚上一旁的墨黑的青丝,轻轻地理了一下。   是啊,她不是如儿,她是如儿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他怎么能够看错?   可是、可是真的很像,那眼眸,那神情,无一不和记忆中得如儿一模一样,甚至,还有比如儿来的更明艳!   记忆中的如儿,总是一身素白的罗衫,没有过多的点缀,没有繁琐的纹案,就像一支清新出谷的百合,郁郁芳芳,淡雅孤傲!   可眼前的人儿不同,一身炫红,步摇罗绮,既有灭世的繁华,又有脱俗的清新,绽放中浑然天成,二者完美的交融。   微微激动中,林渐鸿收回手,深深的看了一眼柳欣然,开口缓道:“音儿,你跟你娘,真像….”   可是像归像,但我却始终没有机会看到她披上嫁衣的那一天…..   最后一句话,林渐鸿没有说出,只在心中默默的讲着,抬眼而望。斯人已过世,不管怎样,终不可能是她….   林渐鸿的模样,一看便知是想起了月如霜,一旁二姨娘和四姨娘顿时有些不悦,但又仗着场面不好多说什么。   昨天的一场激烈,使得她们彼此之间都挂了彩,那脸上的粉不管打多厚,都掩盖了不那狰狞的伤痕!   撇了撇嘴,二姨娘沉默,如今是非常时期,为了避免不再恼怒,她知道自己还是少说为妙。   四姨娘心中有气,但忍着不说,感觉最近有些得势的她一脸笑容的喧宾夺主,充当起了主母的身份,拉着柳欣然讲东讲西,叮咛告诫,末了还悄悄地的附在柳欣然的耳边传授闺房之术,且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女子出嫁时必须要知道的,因为如此便可更好的祀奉自己的夫君,获得宠爱!   四姨娘讲那些时,还装的羞答答,脸红害臊,说什么因为遗音的生娘不在了,如今没人教她,所以自己这才勉为其难的充当的!其实嘛,这什么闺房之术的,她也不是太懂,不过是随便瞎教的。   四姨娘的一番话,听得柳欣然一阵哑然,不禁双眼直翻,无语望天。   拜托,大姐!不是就是爹他在吗?你至于装成这个样子嘛?在场谁不知道你的出身,你居然还羞答答的说自己对男女之事并不在行?拜托这么雷人的话,可不可以请你以后都不要在说了啊?杀伤力很大耶!哦,对了,还有就是你那说话时娇羞忸怩的表情,能不能换个啊?怎么说你也是生过孩子的,还以为自己是纯洁的黄花,少女怀春呢….   柳欣然无语,虚假的笑了笑,四姨娘见此开心,觉得自己这回总算是在林渐鸿面前表现了一回,不由心花怒放,得意忘形,直引得身旁二姨娘满眼愤恨,死死怒瞪!   看看出嫁的吉时就快要到了,脸上有些动容,眼角有些湿意的林渐鸿命喜娘前来相引,而这时候,小少爷林若安屁颠屁颠的冲了进来,抱着柳欣然的腿就道恭贺,还说要姐姐,姐夫早日生出小外甥来给他玩玩。   一向厌她至极的小屁孩,今日居然这么热情,柳欣然自然明白这是背后有人教使,目的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是想在某人面前表情一番,以博得个好感!   拉开林若安,应付的笑笑,在一声“吉时到--”的响声中,柳欣然盖上了喜帕,在喜娘的相扶下,慢步走了出去。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当柳欣然刚当坐上轿子时,一盆象征着出门之意的水顷刻自林府中泼了出!应声转头,掀帕而望,柳欣然只见府门口林渐鸿静静地站立着,单手于后,眼神凝望,神情不舍而又复杂,终在那里,一动不动。   按照天凌的规矩,一般女子出嫁都需要夫君来迎接,但是因为凤芷贵为王爷,且娶的乃侧妃,所以并不需要亲自前往,而是由身为女子的兄长代为送亲,送至府门口后再由新郎踢轿门迎接。   今日的亲,是由林若辰来送,只见他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笑脸吟吟的往前走着,方向为宸王王府。   对于林若辰,柳欣然知道他虽然有时候沉默,但那是因为长期在军中生活的缘故,其实他的本性,是个阳光般开朗的大男孩,尤其是那笑起来,很亲切,很容易感染人,有着林渐鸿当年的影子。   由于是嫁作侧妃,柳欣然不想要入朝点拜,因为那是正王妃所受的待遇,由皇子亲自过府相迎,然后再一同如朝拜见圣颜,进祖宗祠堂参拜供奉!   那种礼仪,是属于正妻的,而非一个侧室,其实说白了,侧妃?侧妃!只是叫法上好听而已,沾了个妃,其实实质上也就是个妾,是一个身份地位不过比一般女人高出一点的妾罢了!   柳欣然嘴角轻笑,微有一抹讽刺于胸,在四抬大轿的晃悠下,终于来到了宸王府前。   嫁娶成婚,当天最大,路遇亲队,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以表敬意!所以,当柳欣然的婚轿停在王府门口时,路旁的路人皆好奇的驻足了,围观的看着,凑个热闹。   “宸王府今天要办婚事嘛?怎么看这布置一点也不像啊?一点成亲的意气都没有。”   “是啊!这喜轿是不是停错地方,走错门啦?”   “我看有这个可能!哪有人家成亲,门口清静成这样的?”   “哈哈,莫不是宸王殿下魅力太大,人家小姐主动送上门的把?”   “也许….”   路人七嘴八舌,纷纷猜测,见此,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再看向宸王府清冷一片的门口,林若辰有些不悦了!   不过不悦归不悦,自己妹妹大喜的日子,而且又是在人前,他怎么也不能发作。   跪下马,抬脚上前,拱手对着门口的两个侍卫招呼,林若辰一脸清正,口气定若:“天凌第一将军之子林若辰,受诏奉命送家妹林遗音前来完婚,敢问如今新郎七殿下人身在何处?还烦请之出来一踢轿门。”   天凌有规定,男女成亲时,必须由新娘踢轿门将新娘请下,然后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拜堂之礼,而如果新郎没有踢的话,那么新娘就必须一直呆在轿子里,不得出去,任风吹雨晒!   此时的宸王府,门口清冷,仅有两个侍卫守着,一个接亲的人影都不见,显示是根本将柳欣然放在眼里,所以难怪乎林若辰有些动气!七殿下他有些过了,不管怎么说,这门婚是他自己点的,如今这样,却又是算个什么理?   “劳请两位侍卫进去通知一下,就说林若辰已送亲来到,还请七殿下出门一接!”   林若辰说的不卑不亢,礼态有加。见此,两个侍卫对看了一眼,齐齐回礼拜道:“回林公子,我家殿下说了,他今日身子有所不适,如果林三小姐到了,就请她自行进府。”   一句“自行进府”的话,惊煞四下,轿子中,柳欣然玩味的勾起唇,满眼别意,似笑非笑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戏谑。   呵呵,居然是叫她自行进府?她还以为凤芷为了打击她,会在踢轿门的时候给她难堪,将她踹出轿门呢?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踹他还是无视她,他都达到了奚落她的目的,这个仇,她记下了。   “什么,自行进府?七殿下怎可如此?根本于理不合!”林若辰貌似有些怒了,听了这话,脸上也开始的有些沉!   知道是他动怒,这事放谁身上谁都接受不了,两个侍卫微微低头,似不好意思,但又不可违令的说道:“回林公子,小的们奉命传话,殿下他就是这么交代的!”   “呀,听听,听听!原来今天是七殿下娶侧妃的日子啊?可是怎么能不来踢轿,反而叫新娘子自己走呢!”   “听说这个林三小姐,当日在百花节上被七殿下钦点,看这样子七殿下应该是喜欢她的才对啊怎么会让她自行进府,这般羞辱?”   “这喜欢不喜欢的谁又知道呢?你不要忘了,林家家风不好,前几日还爆出林家二小姐在寺里和男子私通的事,所以啊,眼下的这个林三小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嗯,说得对!指不定上次七殿下选她是事出有因被她勾引,如今想来心中气愤不过,但又碍着圣旨不好推脱,这才称病懒得来迎。”   “极有可能…..”   围观路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跟真的似的,仿佛当时的情景他们都在场,亲眼鉴证了事情的发生。   小桃忍着怒火,双手紧紧地握着,如果可以,她真想上前去将那些人的嘴撕烂,可是,她行吗?悠悠众口,她究竟能堵得了多少?   林若辰此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甚至沉得吓人,原来阳光般亲和的少年,一旦阴霾起来,也有令人却步的时候。   欺人太甚!当真欺人太甚!就算他凤芷是皇子,就算他身份高贵,那也断人不能这般欺辱与人!难道在他眼里,他林家的尊严就这么好侮辱,遗音的名誉就这么容他践踏!   “你们去禀告七殿下,就说吉时容不得耽误,如果他在不出来相迎,那林若辰不介意将这花轿抬往朝堂上走一遭!”   清冷的话,林若辰说的正色,闻言,柳欣然知道他是动真格的了,不由得心底暖暖,淡扬起唇。这个世界上,还是很少有人这么护她,这种感觉,貌似不错!   “这…..”   守门侍卫看着林若辰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但正当这时,柳欣然清平的话语从轿子中传出,悦耳动听,盈盈笑意,“哥哥何须动怒,遗音自己走就便是!”   一只纤手,温如白玉,如削葱根,细细长长,甚至还带着些软弱如故的柔楚,和撩人心魄的娇媚!   轿门被掀开,柳欣然慢慢的站出,手指掀开盖头,宛若仙子般请扫四周,无情无限的感觉,那风华绝代的相貌,使得在场众人皆禁了声,呆呆看着。   这…是林家大小姐嘛?怎么从未听人说过她有此等倾世绝俗的容貌啊?可是虽没人说过,但这美丽,却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的存在,容不得人半点质疑!   四下一派静寂,但接着又一阵骚动,就连门口的两个侍卫都有些搞不清楚了,放着这么美的女人不要,殿下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遗音,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既然他宸王府无意在先,那个婚我们还不成了!走,不用怕,我这就找爹去宫里评理去!”   见自己的妹妹出轿,还自己揭下了盖头,林若辰心痛同时,也对凤芷有着愤怒。   伸手示意柳欣然进轿,林若辰已生回去之意,可是这时,柳欣然一手拉住他,表情明艳,优雅大方,如春风般暖人心扉的笑容,直直的众人的眼中展现。   “哥哥,怎么能不成呢?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赐婚呢….”微笑的看向门匾,柳欣然眼中深意,眼底微留暗动。但脸上却笑颜灿烂,璀璨耀眼!   “遗音…..”见着柳欣然抬脚往门口走去,林若辰迟疑,开口叫唤。   “哥哥,难道七殿下不懂事,我们也跟着不懂事吗?走吧,过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回眸一笑,百媚横生,倾迷四下,颠倒众人!犹如馥郁磨砺,开到极盛的花盏,却又孤独清冷,空幽傲然!   柳欣然此时,似是华丽中带着一抹神秘和圣洁,是让万物黯然失色的倾城之美,绝望之美,明明诱人之极,却又叫人淡到骨子里去,仿佛一眼望去看尽世事,但又纷扰犹如怒放的彼岸之花,绚烂的绽放的火焰的生命!   极致的美丽,伴着那悦耳的音声,纵然是在讽刺人,但众人听了,却无感半丝不妥在里面,反而渴望她再多说一些,似有享受,似有回味。   一笑繁华天,红颜百媚生!   柳欣然不知道,今后,当再有人提及今日她那蓦然回首所展现的惊艳时,那惊摄四下的感觉,世人传诵,便就只能用这十个字来表达形容!   而日后,当爱恋入骨,情进心扉之时,凤芷站在风中,望着那飘然而去的身影时,他的心中,为当日错过的芳华,又该是有着怎样的痛!   挺直着腰身,大步走向,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半分的羞愧,柳欣然如孤鹤般傲然,直向那正堂而去!   身后,小桃反应,快步跟上,再其后是林若辰,喜娘,以及那些送嫁的下人!   走入正堂,静立而站,正如柳欣然所想,宸王凤芷,他又哪里身体不适?   “原来坐在凳子上喝喝茶也叫身子不适?想来殿下身子定是豆腐做的,比遗音还弱呢……”   笑笑的看了一眼那一脸英俊,帅气逼人的凤芷,身上还穿着平常的衣衫,并无半丝成婚的喜气,柳欣然开口,脸上笑颜**。   一见柳欣然,一丝异色划过眼眸,紧接着便是一抹惊艳,凤芷站起身,没想到她真会自己这般进来,不由脸色变了变,似有诧异!   他的本意,是想晾她一下,给她个下马威,然后等她受不了众人的奚落时再行出去,以此打击。   可是,他没想到她居然真的自己走了进来,而且还走的这般不卑不亢,潇洒自然,全无半丝委屈之意。   这个女人,她难道没有廉耻之心嘛?居然就这样笑着进来,而且还自行揭下盖头,双眼直看,口中似笑非笑的反问自己?当真是粗鄙,恬不知耻!   凤芷不悦,寒起脸,口中冷冷而答:“本王的身子本王最清楚,所以本王说不适,那就是不适,还需向你请示?”   “那自是不用!殿下身体尊贵,有不适自然好好休息,遗音体贴殿下,这不就自己进来了嘛?”   玩味的看着凤芷,笑得纯良天真,万般无害。   见状,凤芷怒气顿时,颜色更冷,但与此同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居然不受控制的紧紧一抽,一种奇怪的感觉漫布全身!   这个女人,嘴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刁了?不是说她平时都是文文弱弱,胆小可欺的嘛?还有,她今天….好美,美得不可方物!到底是打了多少的粉,用了多少胭脂才达到这种效果?哼,真的是臭美的女人,长得不好就不好,何必花这功夫来满足自己的虚荣!   凤芷没有正是自己的心,恶意的将人扭曲,然后心底厌恶又加深一层,脸上神情越发的冷!   堂上没有人说话,对视中一切静悄悄的,林若辰这时上前一步,对着凤芷开口道:“殿下,你这是何意?今日大婚,你非但不去相迎,而且连喜服也不穿,如此态度,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本王说了,本王今日身子不适,走不动路,也穿不了喜服,但是态度么,倒还是端正的….”   看了眼林若辰,知道他此时在生气,凤芷冷冷一笑,抬手示意,只见顿时间,两个手捧大红花结的下人自一旁走出,然后恭敬地对着凤芷欠了欠身,动手将花结系上!   “好了,这不就成了?音儿,我们拜堂吧。”   单手一个“请”字,示意柳欣然上前,凤芷接着,开口而道:“快些拜吧?本王还有事在身,不能花过多的时间在一些无聊的事上。”   “七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和遗音成亲是无聊的事吗?罢了,既然你好不诚意,那这个堂,我们不拜了!”   受不了这般的奚落,林若辰愤怒,想着他们遗音堂堂将军小姐,成亲时居然没有半个宾客在场,而且还要受这种欺负,他的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   “毫无诚意?你错了,本王诚意很浓,不然你们以为刚才你们可以从正门进吗?”   淡淡地,没有半丝感情的话语,凤芷说的无情!说罢,他还用眼示意柳欣然,让她快些过来,好拜堂了事。因为,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   林若辰大怒,手指气的伸出来了,而这时,柳欣然抬手,轻轻覆上,然后将其慢慢拉下,笑容明媚,甜美的走着,话语悠然:“哥哥,没有关系,为人妻子,怎可如此不识大体,不为夫君着想?所以,既然眼下殿下要忙,那遗音自当竭力配合呢。”   轻轻而笑,眼角微挑凤芷,柳欣然纤手一摊,口中说道:“殿下,拜吧。或者如果你觉得麻烦,这不拜也成,反正我现在也觉得很累,拜来拜去还折腾人,不如索性一概全免,你我都落个舒坦自在,皆大欢喜….”   kristy0626   正文 【068】捉人?   柳欣然话说完,静静的看着凤芷,两者脑中皆有所想。   今天之婚,成肯定要成的,因为这乃皇家御赐,容不得儿戏!   之前柳欣然在未嫁前,也曾考虑过拒婚,或者逃离,但是如今无权无势的她,有真的有把握逃的出天凌,而不使整个林府受牵连?   虽然那林府中有她看了极其讨厌之人,但是,不还有林渐鸿,林若辰,和小桃吗?为了他们,她能忍心冒这个险吗?   月如霜让林遗音一定要报答林渐鸿,而林渐鸿希望林遗音嫁给凤芷,那么作为继承了林遗音身体的她,是不是该代替林遗音来偿还这段父母恩情呢?   反正都是火坑,怎么跳也是烧,不如跳到宸王府,有道是树大好乘凉,她也能为自己的今后准备准备,另谋一条出路。   柳欣然这扮相,而对于凤芷,虽然他今天处处刁难,将婚事搞的极不合礼数,但也只是想给柳欣然难堪,让她知道厉害,至于最后, 他却一定会与柳欣然成婚,因为毕竟皇家无戏言,他是皇子,柳欣然又是他钦点,就算他不要,那也不会是现在,而是等到个适当的机会,找个借口休了她!   凤芷注意早就打定,此时听到柳欣然这般说,微思了一下,沉着脸,不说话,接着上前,欲行交拜之礼。   拜就拜吧,反正这婚得成。   走到柳欣然面前,凤芷抬眼而看,虽然觉得她今日很美,但是因为心底的那深深误解,他忽略了自己的真实感受,悬着更为冷漠的冷哼一声,开口说道:“要拜就快拜,本王还有要事在身!”   一听凤芷这么说,一旁充当司仪的管家立刻扯着喉咙就要喊:“一拜天地- -”   “慢!”   一声清脆之声想起,但见疑惑中,众人看到柳欣然纤手一伸,那白若凝脂的肌肤展现眼前,如玉,而润。   “殿下,遗音知道自己身为人妇,理当处处为夫君着想,所以,既然夫君有要事在身,那遗音自然不能多作勉强,所以眼下这堂,还是不要拜了……”   “林遗音,你什么意思?”   一见对方笑的淡定从容,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尤其是那微微而翘的嘴唇,虽然凤芷承认那看上去的确很诱人,让人又一亲芳泽的冲动,但是不管怎么说,对于柳欣然,他是厌恶的!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我只是体贴殿下你……”   “体贴我?”   看着笑的一脸春风,极其明媚的柳欣然,凤芷不知为什么,心中居然有些不爽。这种不爽,不似平常的厌恶,而是一种奇怪的,说不出来的感觉。   “对啊,体贴殿下!遗音这才刚刚成婚,不想守寡,要是真把殿下给累的那个什么了,那遗音的罪过,那可就大了……毕竟殿下现在,都已经走不动路,穿不了喜服,病情严重呢……”   “林遗音,你- -”   句句讽刺,字字挖苦,凤芷听着柳欣然的话,气的脸色更冷三分!   而见此,柳欣然却笑的无良,若无其事的扬着唇,正经而道:“哎呀,别你啊我啊的,这都折腾了大半天了,累死人了,就这样吧,大家皆大欢喜!得了得了,殿下繁忙就不用送了,我自己去洞房就行,哎,对了,是走那边吗?”   笑吟吟的指向内厅的方向,柳欣然作势要走,这时,一旁的老管家叫了出声,忙上前来栏:“哎呀,侧王妃,这成亲不拜堂,不合礼数啊!”   “礼数?今日之事,有哪一样是合礼数的?算了,就这样吧,其实错有错着也不错!麻烦,让让- -”   随意摆了摆手,示意老管家让调道,柳欣然朝着内厅,大踏步的走去!   众人傻眼了,皆嘴巴大大的张着,没想到林家的三小姐,居然是这么个人物,貌似和传闻中有些不太符合嘛……   小桃见此,跟着柳欣然而去,而林若辰则站在那里,冷冷的看了一眼凤芷,拂袖离去。虽然他是皇子,是宸王,但是如此对待他的妹妹,他不原谅!   自然是感受到林若辰的暮光,凤芷不说话,只是面色冷淡的目光直视,并无在意。   他不在意林若辰的目光,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他这个人,一向性子生冷,对于那些无所谓的人和事,他向来不关心。不过,虽然话这么说,但是看着柳欣然离去的身影,第一次,凤芷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好奇的感觉,似乎想要一探。   这个女人,她究竟怎样?面对他的重重刁难,居然可以毫无在意的一笑了之?难道她真不在意他?不在意这女儿家最引以期盼的婚礼?不可能!   这个女人,她很有心计,当初不是还拿着情儿的香囊来故意接近他?哼,她根本就是个妄想攀龙附凤的下作之人,今日种种,不过是她摆的一种姿态!好啊,既然她想演戏,那他就陪他演一演,不就是不拜堂吗?她不想,他还乐的自在!   凤芷静静的想着,脸上冰寒一片,可是他不知道,今日决定,日后于他,将会是一个怎样的错误?留不得,不能留,只因……没有理由。   柳欣然进了房间,时间还尚早,若是按照正常流程,此时应该是府中大摆酒席的时候,但不过凤芷有意为之,所以府上一个宾客都没有,就连至亲的其他皇子,都无一前来。   她柳欣然不是傻子,虽然她示意侧妃的身份嫁进来,但是即使是侧妃,也该受到其他皇子们的恭贺。   眼下的这种状况,很明显是凤芷事先打过招呼,而其他人一概默认。所以此时,宸王府中没有一个来人,清清静静,淡淡冷冷。   凤芷自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身子不适,要事在身,而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书房里作画,但就是不知道画的什么,撕了又画,画了又撕,看样子画的并不顺利,似有烦躁。   而当然,柳欣然也不会像闺妇般在房中乖乖的等着他,等到晚上洞房花烛,春宵一刻!而是随手将自己的嫁衣脱掉,换上平时的衣衫,整个人潇洒自若的窝在桌边,吃起桌上的东西。   丫的,成亲还真他奶奶的折磨人,她都饿了好久了!   看着一边吃这个,一边又吃那个,还不时灌上几口酒的柳欣然,小桃不说话,只是径自的收拾起东西。   她心中很气,气凤芷的如此对待,气自己的无力保护,但是同时,她又很高兴,高兴她的小姐终于不再像从前一样人人欺侮,任人打骂,而是懂的反抗,知道出击,毫不比任何人逊色!   刚才的一切,她记忆犹新,终身难忘,小姐那般的伶牙俐齿,字字带针,针针见血,实令她听了都要忍不住为之喝彩!   也许其他人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作为一个曾经那般懦弱的人,如此的改变,实难让人不欣慰!   收拾着东西,小桃笑笑,只见欣然中,她抬头看天,默默闭眼,心中,似在述说着什么。   夜幕降临,月上梢头,当凤芷步入房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女子穿着便服,惬意的躺在椅子上,晃着脚丫子,哼着小曲,嘴里还吧嗒吧嗒吃着东西,悠哉乐哉,乐哉闲哉!   “柳欣然,你怎么敢- -”   没有一点闺秀的风范,而且还很不成体统的光着脚,行为粗鲁,动作乖张,全无半丝淑女的摸样!柳欣然,她难道不知这个时候她该是乖乖的坐在床边,等待着他的带来吗?   故意晾她这么久,等到天完全黑了才过来,其实凤芷心里明白以柳欣然之所谓,定不会在房中乖乖等他!   可是猜想归猜想,真的亲眼看到了,却还是有股说不出的怒意自心头缓缓升起,然后燃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衣冠不整,伤风败俗,这就是林渐鸿教出的好女儿!”   冷冷的瞟了眼柳欣然那裸露的脚足,纤白细长,粉嫩圆润,尤其是那盈盈的脚趾,在红烛的投射下,竟显得十分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去握上一把。   凤芷心中的怒气更赌了,似无处发泄!奇怪,原来的他,一向淡定冷静,寡言少语,就连当初情儿的离去他都沉默的未曾多说一个字,为何今日看着柳欣然,却会接连的失控,想与之争辩?   凤芷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只寒着脸,冰冷的盯着。见此,柳欣然笑的讽刺:“殿下,何出此言啊?”   “怎么,难道不是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这样子?很好啊,难道殿下不觉得吗?”连头都没有抬,根本不去看他,柳欣然闭着眼睛,一句一句的回道。   看到她这么嚣张的摸样,凤芷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见他一步上前,猛的拉起柳欣然,俊脸逼近,口气冷淡的说道:“这样子也叫好?一个姑娘家,居然公然赤着双足,难道这便是你林家的家风!”   提到林家,柳欣然自己知道他指的是林若洁一事,于是她一个抬手睁开凤芷的束缚,然后另一手在他握过的地方不着痕迹的轻拍了拍,像是在拍掉一个极其厌恶的东西般,不愿与之沾染。   “殿下,你搞错了吧?遗音哪有公然赤足,只是在你我的闺房里这般,难道不可以吗?再者,这里又没有旁人,只有殿下一人,而作为殿下侧妃的我,在你面前露个脚,好象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吧……”   站起身,离开椅子,靠着桌边,柳欣然笑的恬淡,大大的眼睛,梨涡浅浅。   “哼,不知礼数!”一时间被柳欣然说的有点噎,凤芷不知该做如何,只得冷下脸,口中斥了一声。   “错,这叫夫唱妇随!殿下,这些……可都是你教遗音的呢。”   笑的很是灿烂纯良,就如同小白兔一般天真可爱,柳欣然突然发现,原来有时候林遗音的容貌,就真如天使一般的纯净!   凤芷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被人噎的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可是他又怎会承认败给柳欣然,不由的冷冷一笑,眸底深意:“林遗音,这是你的手段吧?故意装成这样,想引起本王的兴趣?哼,我告诉你,省省心吧,本王绝不会如你所愿!”   哈,如她所愿?她愿什么了?这个人,不要脸!   “殿下,你是属水仙的吗?以至于你看到谁,都觉得人家对你有意思,想勾引你?”   “哼,难道你敢说不是?如果真的不是,那当日你又怎会拿着香囊,故意出现在那个地方!”   说到此,凤芷似有嫌恶,不禁脸上露出了鄙弃之色!   见状,柳欣然无语,不禁双眼一翻,抬头望天,“呵,原来不是水仙,是脑残妄想症患者!”   “林遗音,你说什么!”   不具体明白什么是脑残妄想症,但从字面上来理解却绝对不是好话,凤芷此时紧皱起眉头,冷声而道。   “哼,牙尖嘴利,蛮横乖张,原来以前的林三小姐,可一直都是在伪装……”   “伪装不伪装,这貌似和殿下没有什么关系吧?反正你只要相信眼前看到的,那便就行了!”   翻了一记白眼,柳欣然不想再和他这般无聊下去,随即轻蔑的勾起笑容,转身离开桌边。   “林遗音,不要试图挑起本王的怒火,你想玩欲擒故纵,貌似还嫩着点呢!”黑着脸,不满柳欣然这般不温不火,随意散漫的样子,凤芷英俊的脸上,尽是布满了冰霜!   “哈,欲擒故纵?殿下,原来你不是脑残,而是另一个玉无轩呐!”   很是嘲讽的看了眼对方,柳欣然满脸的戏谑之色,因为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每个男人看到她,都觉得她是在欲擒故纵呢?难道她真这么看着像花痴,看到男人就想勾引?切!她有那么没品吗?   柳欣然心中不爽,自然看向凤芷的目光也不爽,但是此时,被比做玉无轩的凤芷心里却更不爽!   “林遗音,都这个时候了还忘不了你的老情人,居然拿他跟本王比较!哼,本王告诉你,从今以后,你是本王的侧妃,即使本王不要你,不喜欢你,但你,依然就只能是本王的侧妃!”   凤芷恼怒,猛的拂了额下袖子,那清冷异常的俊脸上,尽是阴沉之色!   见此,柳欣然不紧不慢的挑了挑眉,全然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心中暗道:侧妃?呵!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堂都没拜,这亲还算成吗?   柳欣然笑的一脸毫无所谓,眼有深意的在凤芷身上流转了一番,不可否认,以凤芷之姿,的确是可以与玉无轩一较高下,两者各有春秋,不分伯仲!但是有一点,他们确实惊人的相同- -欠揍!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都是差不多的人,又何必这么互掐呢?   转身走到床边,软软的坐下,其实床一直比椅子舒服,但是为了不想凤芷一进门就看到她横躺,从而误以为她是在勾引他,所以起先,她忍了!   不过事实证明,不管她之前有没有躺,那个家伙都认为她是在勾引他,所以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客气!   坐在床上,柳欣然舒服的躺下,见此,又是不悦的凤芷更加加深眉头,脸色冷冷!   “这就睡了?不好吧,怎么说今天都是我们成婚,这合卺酒,总该喝一杯吧……”   不想就此顺柳欣然的意,就是想和她对着干,凤芷此时抬脚,走到桌前欲伸手抓酒壶,可是正在这时,柳欣然懒懒的话洋洋响起,带着不痛不痒的随意:“酒?不好意思,我今天实在太渴了,一不小心就给喝光了,如果你不介意,再去帮我拿一壶吧,其实我这儿还没怎么喝够。”   “你!你- -”   竟然随意指挥,而且还指挥的这般理所当理,凤芷心下气极,不由的双手紧握,牙齿紧咬!   瞪着柳欣然,一脸冷若冰霜,凤芷静立,一动不动,“林遗音,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借着酒性爬上本王的床,让本王碰你?哼,我告诉你,娶你并非我所愿,如果你安分守已的当好这个侧妃,或者哪天高兴,我会施舍你一个暖床的机会!但是现在,你休想- -”   厌恶的瞥了眼床上的柳欣然,凤芷大言不惭的说道!闻言,柳欣然真的很想抬头仰天,放声大笑,天哪,他还敢不敢更搞笑!   “我错了,原来说了半天,殿下你还是个脑残……”   “你- -”   一听这话,凤芷张口想说什么,但却被柳欣然一口打断,笑笑的扬了扬眉道:“真是谢谢殿下的厚爱了,放心吧,为了你的施舍,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的做的!但是现在……你可以走了,因为我- -要睡觉!”   皮笑肉不笑的说完,柳欣然倒头就睡!   见状,凤芷脸上阴暗交换,怒意隐然,“本王何时说要走了?”   “哦,不走?难不成殿下改变主意,现在就要施舍于我?呵呵,这貌似不太好吧,我这还没有准备呢……”   “你!”看着柳欣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般暧昧的话,凤芷的愤怒轰然崩坍!一向冷静自若的人,居然今日会被一个女子逼至于此,这叫他如何能耐?   “林遗音,收起你那自以为是!这里是本王的卧室,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不要!你滚!”   这个男人,似乎每次都喜欢叫她滚,可是不好意思,她什么都知道,但就是偏偏不知道这个滚字为何物!   “林、遗、音!”   凤芷似要疯了,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哪个女子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但是今日,这个林遗音居然一再挑战他的极限,让他忍无可忍!   想着一把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然后狠狠的暴打一顿!   凤芷上前,正要动手,可就在这时,门口张怜的贴身侍女小花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神色失惊的对凤芷说道:“不好了七殿下,怜主子她胸口犯痛,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小花慌张的看向房内,寻求于凤芷。   见此,凤芷止住上前的脚步,微顿了一下,犹豫迟疑,接着静下心绪,清清平平的转头说道:“带本王去看看。”   “是!”   小花欣喜的连声答应,一脸急切,那样子似乎她家主子真的是危在旦夕!但是柳欣然清楚的看到她那离去时,眼中计谋得逞时的暗喜,不由的心下无语,摇头低叹:看来这个怜儿,还真的并非善类呢……   凤芷走后,柳欣然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她的觉,并不打算挪窝。哼,她柳欣然,还从来都是讨厌自大的沙猪,想对她呼来唤去,下辈子吧!   闭着眼,暗暗的想着,忽然间柳欣然双手微动,灵敏的听力此时告诉她,有人潜进房间,不知意欲何为?   不动声色,继续假寐,她倒想看看对方究竟想干什么?而不出她所料的是,那人鬼鬼祟祟的来到床边,不说一句,直接扑上,目标- -正是正在“熟睡”的她!   一个挺身,猛的跃起,柳欣然一手抓住那人的胳臂,然后猛的一拧,反转往后,只听“咔”的一声,骨节脱臼,疼的对方龇牙咧嘴,开口直叫!   “哎哟,疼!疼!疼- -”   “疼吗?还好吧……”   笑的再一拧胳臂,用力加重力道,满意的听到那杀猪般的惨叫连声响起,柳欣然笑的灿烂,。但眼眸中却冰冷成一片。   “说!你来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没有谁派小的来的,是侧王妃爱慕小的,留书今夜欲与小的苟且一场!”   她靠!她爱慕他!还留书欲与他苟且一场!并且是在今天她的洞房花烛之夜!   拜托,这么烂的伎俩,可不可以不要用啊!就是是要设计人,那也至少得设计的高明些,不要让她一听都快被气成内伤了好不好!她恳求了!啊啊啊啊- -   吐血!严重吐血!   柳欣然愤怒的一用力,只听清楚的错位之声夹杂着惨叫再次响起!而似乎很享受这种声音的柳欣然,危险的眯起双眼,口中再次冷冷的问道:“说!是谁派你来的?如果……你还想要你这条胳膊?”   “我、我……”   两次手臂错位,疼的那人直冒冷汗,脸色苍白的直哆嗦。原本只是以为对方是个弱女子,自己做做样子就罢了,可谁会想到竟然会这么厉害,只一下子就将他制服的不得动弹,乖乖就擒。   “你到底……要不要说呢?”   威胁的手中慢慢用力,柳欣然玩味,眼中寒光而视。   见此,那人害怕,不禁的抖着身子,心中挣扎,但终是害怕再次承受那锥心裂骨的痛楚,不由的开口,结巴而道:“小的……说、说!是怜主子她指使小的来的,说只要小的将侧王妃打晕,然后装成我们偷人的样子,等一会儿殿下来了,便将所有之事都推给侧王妃一人就行了!”   那人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边说边在心里不住的默念:怜主子,这可不可能怪我啊,你明明说好这个侧王妃身子羸弱,随便两下就能弄晕的,可现在呢,我白胳臂脱臼不说,指不定还得陪上一条小命,不划算,不划算,区区十两银子换一条小命?这生意怎么着也不划算!   来人苦着脸,脸上冷汗之流,而这时他身后的柳欣然闻言,不禁的眼眸眯的更深,眼中寒光直闪。   张怜儿,你当真好的很- -   抬手一个用力,猛的朝那人脖子上一敲,手起掌落,只见那人闷哼一声,双眼一黑,接着身子缓缓而软,倒在一旁。   一脚重重的踹在那人身上,使之远离床边,柳欣然勾着唇,似乎在等待接下来的好戏上演。   故意心头痛支开凤芷,而后再派人潜入状似偷人,那么这接下来的戏码,不就是该来问罪,捉奸在床了?   柳欣然静静的等着,脸上一抹冷酷的狠,但也仅是一瞬间,这接下来,却又阳光明媚,笑颜如花。   “音儿,这凤芷没留住,怎么却招来了一个贼子,我这真不知该说你是魅力大呢,还是……”   一声温润如玉的话,伴随着一身白衣,玉无轩风雅无限的自房顶落下,潇洒而稳健的立在门前,接着笑似春风般的而入,嘴角微勾玩味的打量着房中的一切。   “玉无轩,你来干什么?”此时见到他,自然没有好脸色,柳欣然双眼看着,口气不佳。   “我来干什么?自然是来看你。音儿说话真是寒心,害的我满腔热情都冻成了冰凌呢……”   “哦,是么?”   “当然!今日音儿洞房花烛,我怕那凤芷待你不好,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可是却不想碰上此景,真是令我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玉无轩轻轻的摇头,表情似有宠溺,但又似无奈,那俊美如仙的俊脸上,尽是满满的笑容。   见此,柳欣然暗笑,冷嘲热讽:“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反正你那狗嘴里,也吐不出象牙来。”   “哈哈,狗嘴?象牙?音儿骂人还真是好听,令人流连,回味无穷。呵呵,怎么办呢?我似乎有些舍不得将你让给凤芷了……”   淡笑的一步步靠近,玉无轩朝着柳欣然而去,他伸出修手,欲轻抚柳欣然的脸,而这时,门口一阵响声,捉奸的人……来了。   woshidouyaya   正文 【069】争夺   门口的动响玉无轩置之不理,只是满眼专注的低看着柳欣然,口中轻喃:“音儿,怎么办呢?我似乎越来越舍不得将你让给凤芷了……”   修美的手,洁白如玉,带着丝温润的蛊惑,慢慢向柳欣然的脸庞伸出。见此,柳欣然身子一让,头一偏,闪过他的触碰,向一旁微走几步。   一手落空,玉无轩笑的轻浅,一点儿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反似早有预料,心有开心。   这才是他的音儿,不会轻易就给他碰……   笑的迷人,笑的温润,玉无轩似为料中自己心中所想而愉悦,可是他没意识到,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开始这般的了解柳欣然,为她一个小小的动作而这般牵动……   玉无轩自然是什么都没想,他只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柳欣然,眼中微有惊艳。   今天的她,似乎格外漂亮,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既灵动,又妖娆,既出尘,又飘渺,总之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一种令他看了倍感舒心的美……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是因为成了亲的缘故吗?那还真便宜了凤芷那小子。   玉无轩笑笑的想着,心有玩味,风雅中,只见他上前一步,伸手欲再次抚向人儿那娇美的脸庞,可是正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瞟到了对方那双洁白裸露的玉足,那纤纤长长,柔美莹润的脚背,以及那粉嫩细致的可爱脚趾,无一不处的诉说着这是世间最完美的杰作!   玉无轩感觉自己瞳孔一缩,心中慕名一紧,胸口似有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一种很怪之感布满全身,有些异样!   从来冷漠无情的人,没有对任何事物动过半丝之心,玉无轩此时自然不知道这种异样代表着什么,只是在微有诧异的同时很快的掩饰好自己,笑的一脸春风,如浴如沐。   “音儿,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家的脚,是不能随意给男子看的吗?因为一旦看了,可是会……”   玉无轩笑笑的说着,唇边勾起一抹优美好看的弧度,只见他再次敛眸微扫了一下柳欣然的脚,虽看似无意,但深意却浓。   好美的一双脚,美的简直无懈可击!尤其是那软弱无骨的可爱脚趾,真想就此给她套上个趾环,刻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就此宣扬这是自己的专属品,这归自己所有!   玉无轩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无聊的念头,不禁觉得可笑,轻摇着头。   而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柳欣然,看着他这样子,不由的撅了撅嘴,反讽而道:“可是会怎样?”   “可是会……”   眼中肆意而重,玉无轩微勾嘴角,一脸邪魅而笑,步步紧逼柳欣然,摸样似有暧昧,就像是个危险的猎兽,正耽耽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林遗音!”   玉无轩欺身而上的接近柳欣然,而这个时候,门口凤芷的身影正好出现,冰冷寒漠的盯着房中的两人,愤怒而道:“你们在干什么!”   凤芷满脸怒容的走了进来,全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敢靠近的寒脸,而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个长相姣好,有些柔楚的女子,而在女子得身旁,站着的是一个下人摸样打扮的丫鬟!   “玉无轩,你来干什么!”   凤芷寒凉无比的看着房内,眼中有得万年不化的冰霜。   见此,玉无轩温若煦阳,暖人心扉的笑道:“没干什么,只是怕音儿寂寞,所以特意过来陪她聊聊天。”   “哼!洞房花烛,春宵之夜,有本王在此,还需的着你?”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凤芷讽刺一笑,英俊的脸上竟是冷漠!   闻言,玉无轩摇着头,一副不赞成的样子道:“七殿下此言差矣,虽说音儿她如今已嫁作于你,但是怎么说她曾经也是我的女人,这说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玉无轩欠抽的话语,让凤芷瞬间阴沉了脸,只见站立中,他紧握起双手,一副风雨欲来前的样子!   柳欣然抬眼看着两人,虽然知道他们此时针锋相对是因为自己,但是她敢肯定,他不过是根导火索,而真正的原因,恐怕远不仅此。   “说!你刚才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吗?”   这时候,正在柳欣然心想之际,凤芷抬手指着玉无轩,向身后的丫鬟问道。   适才,他听闻怜儿胸口犯痛,便前去探看,可是等到他前脚刚到时,后脚便有个下人寻至了而来,说看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摸进了侧王妃的婚房,看样子像是偷人!因为她看到此的同时,也看到了侧王妃起身去给那个男子开门,还看到他们申请的拥抱在一起……   凤芷一开始并不相信这些,便随意的过来看看,可谁想到竟是看到了玉无轩,所以气愤之下,他冷脸发问。   “这……”   下人一听凤芷发问,犹豫的抬眼看向张怜儿,因为眼下的情况和她们设计的不一样,所以一时间她也不敢随便乱说话。   抬眼向张怜儿求救,见此,接收到她眼神的张怜儿心下明了!虽然此时的情况和她料想的不同,但从凤芷的表情上来看,好似玉无轩对他的杀伤力更大,所以她为何不将计就计,索性顺手推舟呢?   眼睛一闭,示意下人怎么说,于是接收到指示的下人立刻会意,开始答道:“回殿下,夜黑天高,奴婢也不能十分肯定,但是看那男子的身形,倒确是与这位公子很像……”   说的还是很圆滑,既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又给自己留了后路,看来张怜儿这这小丫头做事,还不是不无道理的!   柳欣然和玉无轩同时挑眉,不想自己就此成了奸夫淫妇,不禁的玩味而笑。   因为柳欣然刚才将那个偷摸而来的男人打晕踹到了床下,所以站在门口的凤芷此时并没有看到,当他听了下人的话后,不由的眉头金拧,冷若冰霜!   “小草,送怜主子回去。”   冷着声,开口对下人说道,因为他想要解决些事情,不想让怜儿看见,毕竟她身子不好,胸口还在痛着。   “是。”   下人应声,伸手示意张怜儿而走,而这时,张怜儿楚楚温婉,娇柔怜人的双手轻拉住凤芷的衣袖,声音软软,带着丝祈求道:“殿下,就让怜儿呆在这里吧,怜儿想看看姐姐。”   恳求的话,带着真诚,看着如此的张怜儿,凤芷迟疑,口中犹豫“但是你身子……”   “没关系的,怜儿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谢谢殿下挂心。”   柔柔的笑答,乖巧到极点,不得不说张怜儿这扮怜人的本事当真到了炉火纯青,精湛无比的地步!   以前,林遗音也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但是却处处遭人讨厌,而如今张怜儿扮演起来,虽然也是同样的感觉,但是在这其中,她懂得撒娇,而非只如林遗音之前那般一味的苍白胆怯,所以这两者相比起,便是一个天,一个地壤之别,前者得人欢心,娇美怜人,而后者则遭人唾弃,令人厌恶!   柳欣然面上笑笑,心底暗嗤,而此时凤芷听闻张怜儿的话,微想了下,应声同意,“嗯。”   “林遗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新婚之夜公然偷人?究竟在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本王!”转眼对上柳欣然和玉无轩,气愤中凤芷不禁又怒气上涌,随即冷漠,冷斥的喝道。   见此,柳欣然笑的一脸无良,态度极是随意的说道:“偷人?呵!请问夫君殿下,你到底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人了?”   一句夫君殿下,让在场的两个男人心里都不禁动了动,但是这动代表着什么,他们谁都没有意识。   “还想狡辩?奸夫都在此,由不得你不承认!”   混账!虽然他不喜欢她,根本不在意他,但是她在新婚之夜偷人,这种行为,已经严重的侮辱到了他的颜面,损害了他男子的尊严!   “笑话!他在就是奸夫吗?腿长在别人身上,别人想去哪里儿就在哪儿!殿下不去加强府中的防范,让人肆意来去,倒在这边污蔑起自己的侧妃,这却是个什么道理?难道真想上演一场四月飘雪么?”   毫不示弱的讽刺反击,柳欣然丝毫不留情面!此时,早就见识过她这般刁钻齿利凤芷和玉无轩并不以为奇,但是站在一旁的张怜儿可就不一样了,直觉得不可思议!   “姐姐,你怎么可以对殿下这般说话?女子三纲五常,以夫为天,你如今已嫁得殿下为侧妃,就要凡事以殿下为主,事事向着他,不可违逆……”   “姐姐,这些事女训,是一般好人家女子都知道的事,怜儿身份卑微尚且明白,相信姐姐出身名门,大家闺秀,也必定懂晓。”   张怜儿上前一步的说着,与凤芷并排而站,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但其实她的言外之意却处处拐着弯的透露出对柳欣然的讽刺,说柳欣然虽然家势好,但为人粗鄙不识大体,还不如她一个卑贱出身的下人,温婉贤良,优雅大方,真当是肤浅的凤凰不如鸡!   一边体贴温柔,一边刁钻刻薄,张怜儿就是想借此提升她的声望,以显示出她高贵淑良的摸样!   见此,柳欣然冷笑,对于一个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她从来都不会给太多面子,不由间玩味的挑眉,口中笑道:“三纲五常?女训贤德?很好,怜儿你果然知书达理,通晓礼节,有大家之风范!但不过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如此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是绝不会随意的在他人说话之时插嘴进去,也不会在明知自己是为妾室的情况下,却偏偏还敢站在夫君的身边?呵呵,话说这样的认知,口口声声说自己明白之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柳欣然的话,极尽讽刺之能事,说的张怜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难看极了!   她没有想到柳欣然这么厉害,居然一句话噎的她无从辩白。在古代,一般妾室是不得于夫君同站,只可以跟在身后,以显示地位的卑下,刚才,她由于太激动,以为抓到了机会炫耀自己,所以一时得意忘形之下多走了几步,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心里对柳欣然是恨的要死,但又不好发作,张怜儿扮着可怜,盈盈楚楚的唤了声:“姐姐……”   “哦,对了!还有- -”   打断张怜儿的话,柳欣然笑的一脸灿烂,无视于面前那张梨花带雨的娇颜,口中自若的说道:“这个姐姐二字我可担当不起,我娘就我一个女儿,我爹也只生了三姐妹,我今年也才不过十五岁,实在蹦不出一个快十七岁的妹妹来……”   听小桃说过这个张怜儿今年十六岁,为了气她,柳欣然故意将之说成快十七岁。闻言后,那张怜儿果然气的脸色发白,双手紧握,捂胸口开始装痛。   “怜儿,你怎么了?”   见到异状,凤芷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急切,但还是关心的出声相问,可见这个怜儿在他心中,地位还是要比一般的女人要高一些的。   “殿下,我、我……”捂着胸口,装成是病犯了,张怜儿呼吸不畅的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凤芷似有些无措,转身欲吩咐下人去请大夫,可是这时候柳欣然笑的无良,调侃而道:“殿下何需请大夫,这种小事,遗音见多了,并不是太难,不如让就我看看,一准怜儿病痛全除!”   眼中闪着深意的光芒,柳欣然微微向张怜儿看去。见此,张怜儿不禁全身一颤,心里害怕的慢慢调整呼吸,假扮的情况有些好转。   “不、不用姐……不用侧王妃劳烦了,怜儿这会儿好多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真的好多了?”   “真的好多了。”张怜儿笑笑,一边回答,一边将身子往凤芷那边靠。   见此,柳欣然不吱声,只微微的笑笑,一脸叫人猜不出其意。   玉无轩意味深长的看着,轻柔的笑容始终淡漠的挂在唇边,只见别意中,他星眸微扫张怜儿,接着话语侃侃的对柳欣然说道:“音儿真是好本事,这才是说了一句,便就将怜侍妾的病给治好了,如此能干,真不枉我执念一番……”   表面上好像是说柳欣然,但其实是在讽刺张怜儿,此时张怜儿一听这话,脸不禁的又恨的白了三分,而对面的柳欣然则微笑的砖头,玩味的对上玉无轩,眼神交汇,似有而说。   凤芷看到他们这般摸样,口中冷斥一声:“哼,眉目传情,还说没有奸情?林遗音,你当真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   怒的一步上前,想将柳欣然拉离,其实凤芷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着,就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碍眼!   见凤芷一把拉住柳欣然的手腕,玉无轩也同时出手,牢牢的握住人儿另一只手,僵持不下中,两人彼此看着,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暖如风。   “放手!”   “不放。”   “玉无轩!”   “殿下。”   两人都不相让,握着柳欣然的手紧紧的,不放开,相视中,他们脸色对峙,眼有深意。   这是,张怜儿吃味,一股醋意顿时横生,在心里蔓延!这算什么?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吗?那她又是什么?   不行!七殿下是她的,她不容许任何人来抢!   “大家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伤了和气!”   张怜儿说着借口,抬步向前,欲将凤芷拉开,可是这是,她却眼露凶光,指缝中藏着细长的尖针,目标,是毫不留情的往柳欣然的胳臂扎去!   由于是背对着,那一闪而现的银光并没有被凤芷看到,但是对于柳欣然,她却清清楚楚的发现!   双手被缚,她动弹不了,眼见着尖针就要没入手臂,这时候,玉无轩一个伸手,反手挥挡,而后以快的根本不似肉眼可见的速度手指转动,只听“啊”的一声痛叫,张怜儿捂住自己的胳臂,面色惨白的后退几步,踉呛的就要摔倒!   “怜儿,你怎么了?”凤芷见此,一手扶住她,而后开口的出声询问。   见此,张怜儿想告状,抬手欲将自己的伤口给凤芷看,但是,她太低估了玉无轩的能力了,这个男人,虽然表面看似笑若春风,但是骨子里,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冰冷寒漠,冷酷无比!   玉无轩的手法很巧,只是用针扎在张怜儿的经穴上,让她在痛的同时却不见伤口,甚至连一丝血迹都不见,查无可寻!   凤芷没有看到伤口,但是以他对玉无轩的了解,知道他定是做了手脚,所以眼眸清冷,脸色冰寒。   一时间房内四人,凤芷搂着张怜儿,玉无轩搂着柳欣然,气氛诡异,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隐动!而见此大好机会,张怜儿便拼命的将自己的身子往凤芷身上靠,脸色柔柔,凄凄楚楚,想以此寻找慰藉。   “玉无轩,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凤芷说的这个过分,不知道是指玉无轩伤了张怜儿?还是指他抱着柳欣然?   而闻言,玉无轩随意的笑笑,开口而答:“过分吗?还好吧。我只是不想我的音儿受到伤害,这难道也有错吗?”   “哼,你的音儿!”   猛的一甩袖子,凤芷愤怒,僵持中,他们两人目光相接,冷冷而看!   “额……”   这时候,房内一声迷糊,是那个之前被敲晕的男子。他倒在地上,幽幽的转醒,吃力的爬起,捂着脖子,双眼发花。不行,事情揭穿,他得尽快离开这里,可不能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反将自己的小命搭上了。   跌撞的走出房外,想要离开,可却见那情景,以为东窗事发的那人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双脚一软跪了下来,口中求饶:“殿、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的不是故意要染指侧王妃,只因怜主子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要小的假扮成侧王妃的奸夫,好让殿下对侧王妃动怒,从而讨厌侧王妃!”   男子磕着头,不住的哀求,闻言,张怜儿气疯了,不顾疼痛的冲到柳欣然面前,欲和她纠缠:“姐姐,你的心太狠了!怜儿与你无冤无仇,不过是承蒙殿下抬爱,稍微上了点心,你至于如此的陷害于我吗?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却叫他说是受我指使,你怎可这样!你不就是怕我夺了殿下的爱吗,你放心吧,怜儿很乖,很知分寸,不会跟姐姐你争,也不会跟姐姐你抢!”   张怜儿一见情势不对,立刻先发制人!而此时那男子自知不打自招,吓的不敢动弹,噤若寒蝉。   柳欣然看着那样,眼见着张怜儿要冲来,身子微微一让,不禁冷笑而道:“怜儿真是好笑,你问都不问一下就冲我嚷嚷,还一口咬定那人是受我指使,所谓清者自清,请问如果你不是心虚,却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姐姐是想狡赖吗?这个男人是从你房走出,一开口就诬赖于我,敢问不是受你指使,难道还是他自己瞎掰不成!”   “是不是瞎掰,怜儿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了不是吗?何必再这里惺惺作态……”   柳欣然巧言善辩,说的张怜儿哑口无对!见此,她只得向凤芷哭诉,要求清白,那伤心委屈的小摸样,看了直让人心痛!   凤芷不说话,沉着脸冷冷而看,只见他一个抬手,下令下人将那男子押下,然后再吩咐小草将张怜儿带回,全程中,他周身所散发出的气息是冰冷的,寒彻的,就如同终年不化的冰!   张怜儿走的万般不愿,伤心难过,而此时对面柳欣然眼泛寒光,幽幽而闪。呵呵,张怜儿,这一针之仇,她可一定会加倍奉还……   woshidouyaya   正文 【070】示威   张怜儿走后,房中就剩下柳欣然,凤芷,玉无轩三人。对望中,他们谁也不说话,只眼神流动,各自而思。   凤芷心底对刚才的事情有着自己的一番较量,他又不是白痴,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那个男人真是柳欣然派来陷害张怜儿的?   且不说她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就算她真的有,那在时间上,地点上,又怎么可能把握的这么准确呢?毕竟事先,她可不知道张怜儿胸口会痛,会来叫他前去……   其实事情的真相很明显,他不用问都能猜测的到!一个人,如果没有做亏心事,她又何需那般情绪激动?而且纵观柳欣然那个淡若傲然的性子,耍这些手段,她恐怕是不屑吧……   凤芷心中想着,无意之中对柳欣然做出了赞赏,只不过他自己还不知道,而是在意着眼前的景象。   虽然那个男人和她无关,但是眼前的玉无轩,却绝对是冲着她来的!这个女人,敢在新婚之夜就开始和她的旧情人勾勾搭搭,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行为举止简直过分,可恶至极!   既然这么喜欢玉无轩,当初又何必来勾引他?难道是嫌玉无轩没有足够的荣华富贵带给她?哼!女人呐,终是些贪慕虚荣的动物!   凤芷心底愤怒,脸色沉的骇人,全身冰冷的如雕塑一般,远远的从骨子里就透露出清冷,将人冻结,半死不敢多做靠近。   英气逼人的面容,刚毅雕刻的轮廓,在冷冰中,凤芷如从极地般走出,双眼寒而凉的看着前方,沉敛如水。   “玉无轩,你可以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还请你不要打扰我和音儿接下来的缠绵。”   凤芷以为玉无轩对柳欣然有情,所以故意说些暧昧的话来刺他,反正那个女人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不要,那他也不过是顺水推舟,借口一用罢了。再者,她是他的侧妃,他拿自己的侧妃说事,应该不算过分吧?   凤芷看着玉无轩,冰冷的神情示意他快些离开,可是见此,玉无轩温良的挂着笑容,薄薄的嘴唇划着弧度,风雅而又玩味的说道:“不!”   “不?呵,难不成玉公子有兴趣留下来看本王与自己的侧妃翻云覆雨,恩爱缱绻?真想不到,原来丰神俊秀,世人称赞的第一公子,这暗地里,竟还有这般见不得人的嗜好!”   凤芷讽刺,冷冷而笑,而闻言的玉无轩则脸皮极厚,毫不在意道:“殿下实在太抬举无轩了,无轩从没有窥视他人闺房之乐的兴趣,如果可以,只会亲身一试……”   带着些暧昧与纠缠不清的意思,玉无轩抬手,轻将手中那刚才从张怜儿那里夺来的尖针甩手柱子上,然后笑的一脸如春风般和沐。   虽然这种和沐很迷人,也很倾世,但是在凤芷的眼中看来,却是极其讽刺!因为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此,他又怎么会失去情儿?怎么会!   彼此间眼中闪着眸光,凤芷与玉无轩紧紧对望,两者像是在各自暗说着什么!   见此,柳欣然看够了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也厌烦了他们相互的讽刺嘲弄,于是忿忿之中直接从床上抓起两个枕头,一人一个砸了过去,口中冷冷而道:“滚!都给我滚!”   “音儿,你好狠的心。”   “这是本王的卧室!”   一个滚字,带来了两个不同的回答,柳欣然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个笑脸温柔,一份冷漠如冰,但都对自己投来了不愿的意思,于是间她微微的笑了,笑的轻然,笑的自若,“不滚是吧?行,那就一起睡!反正这床够大,三个人挤挤!”   三个人挤挤?   一听这话,玉无轩和凤芷两人嘴角都不由抽了一下,然后对望,皆一脸面色的平静的转身,走人,不再纠缠下去。   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愿意挤?他们两人并不明白,只是日后想起,却……   第二日晌午,日上三竿,因为身子本就不好,再加上昨日又奔波一天,柳欣然到了很晚才慢慢醒来,睁眼时已看见小桃在房里忙来忙去,准备这样,准备那样。   “小姐,你醒啦?”   转过身,看见柳欣然坐起,小桃连忙相扶,口中忿道:“真是的,七殿下他真是太过分了,居然新婚之夜让小姐独守空房,这成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这不挺好?无一个人还乐的逍遥自在呢。”站起身,接过小桃递来的盐巴和漱口水,然后再拿过洗脸绢巾,在将所有事都完成之后,柳欣然坐在梳妆台前,任小桃打理着头发。   因为不是一般的百姓人家,柳欣然不需要一大早去向公婆敬茶,而且她虽为侧妃,但此时却是整个宸王府中身份最高的女人,所以自然也不用去向那些个小妾请安。   没有这些拘束,柳欣然活的潇洒自在,只见她闭着眼,任自己的青丝在小桃的手中摆弄,那感觉懒懒的,懒的她都不禁又想睡了。   “小姐,虽然殿下昨夜没有留下,但不过小桃打探过了,他其后并没去其他侍妾房里,而是一个人睡在书房,所以由此看来,殿下他也并不算对小姐完全无情,也许日子久了,殿下他会喜欢上小姐的。”   出嫁从夫,三纲五常,对于小桃,她并不知道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而是心中幻想着日后有一天,凤芷能喜欢上柳欣然,然后两者能从此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小桃是古代女子,受着封建思想的茶毒,男尊女卑的观念根深蒂固,在世人看来,如今她柳欣然已为人妇,所作之事自然要以夫家为天,满心讨夫君欢喜,这样将来才会有好日子过。   柳欣然完全理解小桃的想法,她是为她好,希望她能幸福!可是她柳欣然不是“人生若做女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的弱女子,她来自二十一世界,有着数千年思想文化的净化与沉淀,她又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去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而后为了得到丈夫的宠信而争风吃醋,自怜自艾?   她要的,是一份情比金坚的真爱,是至死不渝的生死契阔,这是信仰,也是原则!如果得到,她珍之重之,以命维系;但如果不得,她宁愿孤其一生,也绝不委屈,不会求全!   所以,凤芷他,是她要的那盘菜么?   柳欣然不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笑。小桃见她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否真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于是微叹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小姐的发质一向很好,跟滑的绸缎似得,即使不打发油,也照样乌黑柔亮,清香动人。她就不明白了,以小姐这般之姿,将来定是会和夫人一样倾国倾城,为什么那些男人们,就不懂珍惜呢?   摇摇头,小桃看着,随即想起了一件事,不由的开口说了出来:“小姐,今天早上管家将一个男子逐出了王府,逐时还打了他五十大板,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不过看那下手还真挺狠的,都打的那人爬不起来了。”   回想起之前那一幕,小桃的肩膀抖了抖,一来她是觉得那人被打的实在太惨;二来怎么说都是男女有别,那人受刑的地方是屁股,而且又被打的裤子尽破,血肉迷糊,样子很是不雅。   柳欣然听了小桃的话,只眉毛轻佻,不做反应。其实不用猜她都能知道,还会有谁,肯定是那个潜进来的下人,昨夜被收押,今日被驱逐,一切都顺理成章,只不过……   止不过什么?柳欣然微眯起眼,心中有些冷笑!   照理说,那人被收押,肯定将真相全盘托出,凤芷不会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可是他却只惩戒了那男的,而对张怜儿放任不理,这让柳欣然心里有些不是很爽!哼,包庇是吧?掩护是吧?她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柳欣然心底对自己说着,其实她不知道,凤芷作为宸机营的总领统帅,一向冷漠无情,奖罚分别!而这一次,他本事一定会惩罚张怜儿的,无论她在他心中占什么地位。可是就在他想下令时,眼前却总是浮现出昨晚玉无轩搂着柳欣然的画面,于是不由间心头怒意,便打消了此念。   他不处置张怜儿,就是想之气气柳欣然!谁让她新婚之夜公然勾搭旧情人,这就是对她的惩罚!   柳欣然其实无所谓凤芷怎样,只要他们俩阳关独木,谁也别去烦谁就行了。   “小桃,凤芷呢,他去哪了?”   有些事情她得问问清楚,以后最好就他在的地方没她,而有她的地方,他也死的不要出现!柳欣然暗暗的想。   “殿下……他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挑眉而问。   “嗯,听说是祈澜为联合我们天凌共同对抗沧漠,派他们二皇子前来出使,天凌圣上为表诚意,特命七殿下前去迎接了。”   小桃这丫简直是八卦百晓生,居然什么事都打探的一清二楚。   “为什么派凤芷去?两国联盟,如果国主亲自不到,那也理应派太子前去会比较合理啊?”   想到这里的规矩,柳欣然如今还是懂一些的,所以也能说出个一二。   “小姐你有所不知,虽然从表面上看是派太子殿下去会比较好些,但是两国联盟,重在兵权,七殿下虽然平时不理朝政,但手中却握有天凌的一半兵力,所以这件事,由他出面会比较好。”   “再者,虽然那祈澜二皇子是来结盟的,但总不能安住在皇宫,毕竟国家有别,保不准有个什么心眼,所以有些东西还是得注意的好。圣上的几个皇子中,只有七殿下一人封王,有专门的府邸,所以为防范对方,并又在不亏待怠慢人家的前提下,七殿下是本次的最佳人选。”   小桃讲的头头是道,好像什么都知道!   柳欣然闻言笑笑,心想着她平时倒没看出这一点,不由打趣的摇头,调侃而道:“小桃,你这打探消息的能力还真厉害,将来若有机会,倒是可以搞个专门的组织做做生意。”   前世那电视上演的不都是什么情报网站,间谍密探的,柳欣然此时说着无心,纯属打趣,而后者小桃听了却是心中一顿,不禁默然:公主,小桃晋升,都不希望组织,重现……   没有注意到小桃的微顿,柳欣然脑中想着其他事情,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除了天凌之外,对其他国还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这是几足分立的状况,所以,她决定趁此……   “小桃,你给我说说眼下天下的局势吧?万一那祈澜国的二皇子来了,我说话时也好有个底。”   “小姐不知道吗?”   “呃……有些记不太清了。”见小桃反问,柳欣然有些尴尬,因为跟小桃亲了,所以有时候便忘了她穿越之事,没有故意遮掩一下,而是直接的相问。   好在小桃从来没多想,反而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嗯,小姐以前只想着玉无轩,后来自尽后脑子就变的有些糊涂了,如今想不起来,那也属正常。”   “呵呵,好像是这样……”   不知道该怎么回小桃,柳欣然只得点头承认,见此,小桃微笑,毫无介意的出声,开始说起天下之势。   “两百年前,这个天下是由四国统治,他们分别为天凌、沧漠、祈澜、星落。可是到了后来,星落渐衰,为三国所灭,所以如今这世上,便再无星落之国了。”   “天凌,沧漠,祈澜,三分星落之土地,刚开始还是势均力敌,相互平衡,但经过这两百年来,沧漠励精图治,国势渐强,随后便开始野心勃勃,想吞并其他两国。”   “天凌,祈澜受到压力,如今也开始动作,但是沧漠两百年时间所形成强大,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攻破,于是可能乎,天凌,祈澜便想到了联盟……”   小桃大致说了下当下的局势,令柳欣然有些诧异,原来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的天凌,其实也处在一个乱事之秋,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倾国而灭沦为亡奴。   柳欣然想到这里时,小桃的发也绾好了,望着镜中那越显动人的脸庞,柳欣然决定什么都不去多想,反正她本是这三界之外之人,又何必去参合他们五行之中之事呢?   出了门,已过午膳的时间,不想去折腾的柳欣然吩咐小桃拿了些点心,然后在王府花园湖边的一个小石头桌边悠然的乘着风,欣赏着风景。   日子过的还很惬意潇洒,吃吃东西,晒晒太阳,看看着满湖风光景色,柳欣然觉得如果就此这么安静下去,或者也不错呢。   可是她这种想法当然只能想想,因为纵使她有心,但别人,却不会就此放过她!就好比现在,看到那不远处款步而来的五个身影,柳欣然知道,她报仇的机会……来了。   “哎哟,侧王妃好悠闲啊,竟然独自在这里欣赏风景呢……”   开口的是张怜儿,她笑笑的走来,脸上一抹微微嘲讽的笑容,与昨日那乖巧可人的样子不同,不知是因为凤芷不在她觉得没必要装呢?还是因为见今日自己没有被惩罚,认为她在凤芷的心中地位不一样,凤芷是有意袒护于她,所以便开始趾高气昂的翘起了尾巴!   张怜儿如斗胜的公鸡般高傲的走着,眼睛轻瞥柳欣然,而在她的身后,跟着的是四个柳欣然没见过的女子,不过从她们的穿着打扮来看,这些人,应该就是小桃之前所说的太子送于凤芷的梅、兰、竹、菊四侍妾。   “怜姐姐,你怎么称呼遗音姐姐为侧王妃,听着如此生疏?大家同是殿下的人,情同姐妹,理应一心才是。”   身后,一个头上斜插梅花步摇的女子开口,神情一脸正经,但话却说的讽刺!想来她便是四侍妾中的梅了。   “对啊,应该叫姐姐才是,怎么反娇气了侧王妃呢?”一旁,一个身着菊花罗裳的女子说道,看来这位“菊”侍妾对自己姐妹的话很是赞同。   听到她们两人说,那张怜儿轻蔑的笑笑,嘴角一抹讽刺:“哎呀,四位妹妹有所不知,怜儿我也想叫人家姐姐啊?可谁知人家耍大牌,摆威风,端侧王妃的架子,说怜儿身份低贱,不配与姐姐相称,所以就只好喊侧王妃喽……”   张怜儿说话,尖酸刻薄,夹棍带刺,末了,她还转身,看了一眼身后四人,像是告诫般语重心长的说道:“四位妹妹,一定要记住谨言慎口啊,虽然你们是太子殿下送于七殿下的人,但怎么说之前也只是个卑微的宫婢,不能跟人家将门千金相提并论,所以这个‘姐姐’二字,你们可是万不得叫出口的,知道了吗?”   眼睛瞟动,斜斜的看着柳欣然,张怜儿这猖狂的架势,无疑是在报昨夜羞辱之仇!   柳欣然见此,一声冷笑于心,不过她并不动喜怒,而是懒懒的,毫无所谓的看着,嘴角含笑。   见柳欣然不吱声,几人以为她是怕了她们,于是开始大肆冷嘲热讽起来,“哎呀,怜姐姐,你说的可是真的?呵,真想不到有人居然这么不要脸,还摆架子?她以为她是正妃吗?不过就是个侧而已,嚣张什么!”   那个手中拿着翠竹手帕的女子说道。   “就是!还摆架子?真当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身份高贵?不过就是个没地位的庶出,好的了我们多少?哼,还不肯与我们姐妹相称,难道我们就想了吗?呸,真是狗眼看人低!”   接着“竹”侍妾的话,一个发饰梳成兰花状的女子说道。   “唉,有些人呐,还就是那么不知所谓!不过是个侧室,还以为自己上了天?把什么都踩在脚下,真想看看到时候真正的七王妃进了府,她会怎样!”   “还能怎样?肯定是关进冷院啊!殿下又不喜欢,新婚之夜都没在她那边留宿,可见心里是多不待见她!所以啊,等到我们的王妃姐姐进了府,殿下肯定一脚把她踹进冷院,老死都不让她出来!”   “对!我们到时候一定要将今日之事告诉正妃姐姐,让她为我们评评理!”   “笨!还告诉什么啊?正妃姐姐她……不就在这儿吗?”   “菊”侍妾听了“梅”侍妾的话,轻轻的戳了一下她,然后似有示意的说道。见此,“梅”侍妾一脸恍然,开口说道:“啊,对啊!谁不知道殿下她最喜欢怜姐姐了,所以这正妃之位啊,一定是归怜姐姐莫属!”   “梅妹妹别这么说,怜儿我身份卑微,无才无貌,如何能担这正妃之位?我只希望以一个侍妾的身份静静的呆在殿下身旁,其他的,便就什么都不奢望了。”   张怜儿装模作样的说着,摆出一脸深情。   闻言,那四侍妾不住的夸赞,点头称道:“怜姐姐心肠真好,殿下有怜姐姐相伴,这一生都会快乐幸福的。”   “妹妹们也是,殿下有妹妹们这般知书达理,通晓人情的侍妾,也同样会快乐幸福一生的。”   五个人,分成两组,相互客套吹捧着,完全将柳欣然忽视!   而见此的柳欣然也不生气,只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演戏,彼此明明恨的对方要死,却偏偏还要说出那些令人恶心犯寒的假话。   本以为她们这般,柳欣然见了会动怒,可谁知当张怜儿回头去看时,除了见到一双兴致勃勃的双眼时,其他的一点都没见,所以间她顿时间,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在为别人演着滑稽的戏!   其实柳欣然也正是这么想的,这古代的日子何其无聊?有人给免费演戏,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哟,瞧我们这说的,倒把今日的正是给忘了!不好意思侧王妃,还请不要见怪啊。”张怜儿见一计不成,便使出了第二计,反正她今天为了教训柳欣然,准备了好几手,不怕没招。   柳欣然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所以为了配合她,便故意大方的笑了笑,玩味说道:“不会啊,我见你吗挺好玩的,就跟那戏班子里唱戏的一样,不错!不错!哦,对了,你说找我有正事啊?是什么?”   见柳欣然将自己比作戏子,张怜儿心气盛怒,但是她极力的忍下了,微笑的从“竹”侍妾手中接过一个绣枕,拿在手中轻轻笑道:“侧王妃,今日是你过分的第一天,我们这些做侍妾的,理应前来向你请安。其实早些时候我们已经来过一次了,但因为侧王妃贪睡懒散,我们不愿打扰,所以便选了这个时候再来。”   “哦,原来有这事?那真是为难你们了。”挑了挑眉,等待着接下来的好戏,柳欣然巧令周旋,笑颜浅浅。   玩吧,玩个够,因为等一下,她们可能会死的很惨……   “不为难,这是应该的。侧王妃你初来府上,按照惯例我们理应送些东西,于是我与几位妹妹商量,共同做了这个绣枕,希望侧王妃能喜欢。”   说话中,张怜儿将绣枕递了过去,柳欣然接过,伸手一摸,眉头挑起,嘴角微微淡出朵笑容。呵,还果然里面是稻草!她们是想对她说,她是绣花枕头一包草,终难成大事么?   “呀,怜儿送的东西真好看,瞧这做工,这布料,都乃上上之品,一般地方还买不到呢!我这厢喜欢的紧,心里谢谢了。”   “侧王妃言重了,什么谢不谢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以为柳欣然傻的没读出其中的意思,张怜儿鄙夷,不由的嘴巴撇撇,开口说道。   见此,柳欣然看在眼里,冷笑在心,不由的伸手在绣枕上摸了摸,状似感叹:“咦,这枕头虽好,但就是里面东西太差,改明儿个我让小桃按照我的喜告,给各位一人做一个,送到你们房里去。”   “哦,原来侧王妃不喜里面的东西啊,那不知是喜什么呢?说出来让大家知道知道,下次也好注意。”   以为柳欣然是想学她们的用同样的方法报复,张怜儿笑的一脸开心,心情愉悦。   闻言,柳欣然笑的纯良,一边摸的枕头,一边幽幽的说道:“我喜欢呐……在这枕头里放几条蛇,然后枕在上面,感受着那阵阵凉意,在脑后慢慢的动来动去,像催眠似得伴你入睡,简直妙不可言呢!呵呵,这事儿我记下了,过几天一定给你们做几个这样的枕头送去。”   柳欣然说的一脸毫无所谓,但听了此言的张怜儿和身后的梅、兰、竹、菊却是吓的脸蛋失色,直摇头的摆手说道:“不必了,不必了,我们给侧王妃送礼是应该,侧王妃不用如此为我们费心!”   “费心么?还好啊!不就是做几个枕头,抓几条蛇,不麻烦的。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们都这么客气了,我又怎好如此不知礼数呢?你们说,是吧……”   woshidouyaya   正文 【071】恶整   柳欣然淡笑的脸上挂满了真诚,全然没有半丝恶作剧的报复,仿佛是真心要将自己的一件好东西分享给大家,绝不自私独享。   天使般纯净的面容,如孩提般毫不设防的神情,柳欣然心底一片冷漠,但面子上那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教张怜儿等人一时不知道如何拒绝是好。   湖边六个人,各自静静而望,柳欣然不说话,只是绕有兴趣的抬着眼,而张怜儿此刻脸色却不是很好,那紧握着锦帕的手此时泄露出了她内心的恐惧与愤怒!   “侧王妃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四月时节,还没过端午之际,大多数蛇都未出洞,捉来恐有不便,所以为避免因为我们而使侧王妃麻烦,这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罢了……”   身后,竹侍妾在几人僵持之下,灵机一动,用了这缓兵之计。   闻言,柳欣然笑笑,并不打算驳她,因为她本就意不在此,没想过真让小桃去捉蛇。   一见柳欣然不说话,以为她被噎到了,张怜儿立刻自圆自场,轻咳两声道:“咳咳,就是啊,捉蛇多麻烦啊,还是以后再说吧,呵呵,看,这东西送完了,接下来也该办正事了。”   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张怜儿带着心里极度的不爽,一屁股坐上桌旁的石凳上,与柳欣然平起平坐!   一般来说,妃没有让妾坐的时候,妾是不可以坐的。此时,张怜儿根本就是故意的,因为她刚才吃了柳欣然割闷亏,现在想要板回来!   柳欣然敛眸微动,看着她坐下来,淡淡的勾了勾唇,而这时,张怜儿径自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倒水,接着轻轻端起,举在面前,开口低笑道:“侧王妃,这杯怜儿敬你,希望你能长长久久,稳坐这侧妃之位!”   一句“稳坐侧妃之位”,两层含义,表面上是恭喜祝贺,吉言利语,但暗地里确实在诅咒柳欣然不要妄想跟她抢正妃的位置,因为她- -抢、不、过!   今日的敬茶,他日待她坐上正妃之位时,一定百倍、千倍的讨回来,所以柳欣然,给她等着!   张怜儿眼中眸光幽幽,尽是日后会来算账的意思!   而她身后站着的梅、兰、竹、菊四妾则是帮腔的笑道:“对!侧王妃一定会长长久久,稳坐这侧妃之位!嘻嘻……”   四人满带嘲讽的笑声,柳欣然静静的听着,只见她抬手轻敲着桌面,不由的扬唇笑笑,话语说道:“谢谢各位吉言,在此,我也祝你们稳坐侍妾之位,不被殿下一个随手,赏赐他人。”   之前说过,古代的侍妾地位低下,可任意被换、被送、被赏,所以此时张怜儿等人一听这话,仿佛自己的痛处被极大的刺到,不由的心中大火,脑袋一热,恶毒打击的话也随之说了出来,不加思考:“多谢侧王妃好言,其实吧,我们还是挺佩服侧王妃的,想从你那学几招受用,将来也不至于惹怒殿下,落得个被送、被赏的下场……”   眼中很有深意的看着,张怜儿阴幽。   闻言,她身后那四个妾装模作样,一脸惊讶的诧道:“怜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侧王妃知道怎样才可讨殿下欢心吗?”   “当然!你们也许不知道吧?侧王妃她对待男人,可是有一手呢……想必四位妹妹都知道我们这位侧王妃是殿下在百花节上钦点的吧?可是有一件事你们不知道,就在昨晚,侧王妃和殿下的新婚洞房之夜,侧王妃居然趁殿下不在之际,公然和她的旧情人在房内偷人,状况亲密,样子暧昧,简直令人不堪入目……”   “啊?怜姐姐说的可是真的!”四侍妾装样的夸张叫道!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本来吧,我以为殿下看到这种情景总会动怒,可妹妹们,你们知道结果怎样嘛?呵呵,殿下他,非但没有动怒,没有责怪侧王妃,反而当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一般,对侧王妃她呀,依然是百般上心,千般宠爱!所以,我就想请侧王妃教授我们几招,也好让我们今后不被殿下所厌……”   张怜儿说这话时,带尽了讽刺和奚落,仿佛想用尽天下最恶毒的字眼,来高贵优雅的表达!   四侍妾一听这话,跟着起哄,都说要柳欣然教。而张怜儿这时端着杯子,脸上笑的好不得意:“敢问侧王妃,你小小年纪,不过才十五岁余,是如何能懂的这么厉害的手段,将天下间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玩弄于鼓掌之间?莫不是……”   “莫不是有人教的?我之前在太子府的时候啊,就听说第一将军林渐鸿娶了个青楼妓子做小妾!怕不是侧王妃这手段……都是那妓子教的?”张怜儿话没说完,菊侍妾接着说道。   而之后,兰侍妾也颇为赞同道:“嗯,都说青楼妓子伺候男人的手段很多,也很厉害!怕是真是这样……”   “不会吧?侧王妃名门闺秀,大家典范,怎么可能去和一个下贱的青楼妓女学手段呢?不会,不会!”竹侍妾一搭一场,红脸白脸。   闻言,梅侍妾嘴巴一翘,样子不然道:“如何不会?这些暗地的手段,如果不是有人教,难道是侧王妃自己无师自通不成?呵呵,我想侧王妃她应该还不会这么……”   一个“天生淫荡”之词,梅侍妾没有说出,而是用口型向柳欣然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见此,柳欣然心里有些乐,想来今日是有人要陪张怜儿一同耍一耍了,那么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哈。   这边话语还在继续,柳欣然准备让她们一次说个够,不然下次,她们可能想说都不敢说了。   “梅儿说的对,有谁不知道林家家风不好?不仅有个妓女出身的姨娘,更有当年勾引兵部尚书秦振平的妾室,后来还闹的两家人反目成仇,至今还水火不容!”   “菊儿,貌似你说的那个妾室……她好像就是我们这位侧王妃的娘亲呢?”   “哦,是吗?我说呢……”   四人尽兴的数落着,听的张怜儿心头一阵舒爽,于是乎她开始得意忘形,好心的提点起日前之事:“妹妹们,话说这林家家风之事,可不止是从前,好像就前两天,林家二女还有了什么事呢……”   “哦,对!瞧我这记性,居然把林家二女林若洁在公然在法觉寺与男子苟且一事给忘了!啧啧,在法觉寺啊,佛祖面前,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行为,简直丢了全家的脸,该下十八层地狱!”   兰侍妾恶狠狠的说着,面有鄙视,眼睛还不住的往柳欣然那边瞟,那样子仿佛在说:哼,有其姐必有其妹,放荡!   “哎,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那林若洁啊,都已经是破了身的山鸡了,还高傲的不行,就连黄家大少爷的求亲都给回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还真以为自己是从前哟,高贵圣洁,谁都看不上眼!”   “切,这种女人,有人肯要就已经不错了,还摆谱?真是不知所谓!”   四侍妾义愤填膺,表面上是在骂林若洁,但是柳欣然知道,其实她们心里句句都是针对自己!   张怜儿听着这么多攻击性的话,此时开心的不得了,手指微抬,示意身后闭嘴,然后笑的一脸春风般举着茶杯,话语柔柔:“呵呵,不管怎么说,别人是别人,侧王妃是侧王妃,虽同是林家人,但却不可混为一谈,你说对吗,侧王妃?好了,什么都不说了,侧王妃,来喝茶,小心烫……”   茶杯举至面前,张怜儿说着。见此,柳欣然淡若浅笑,洁白的玉手缓缓伸出,轻接过杯身,旁若其事的微微一晃,一脸无害。   “这茶……”   “这茶怎么了?”   口中微言,轻看杯面,柳欣然故惑,引得张怜儿轻身上前探看。而这时,柳欣然嘴角微微一扯,一抹暗笑划开唇际,紧接着手臂一抬,一杯还有着余热的茶水便全部的泼到张怜儿的脸上!   当然,这杯水只是开胃小菜,至于大菜,可还在后头呢!   “林遗音,你- -”   张怜儿愤怒,没想到对方居然用水泼她!一般家府争斗,从来都是暗地里过招,不会正面撕破脸皮。想不到她林遗音竟敢这般?好!给她等着,她要去告诉殿下,让殿下好好的收拾她!   张怜儿猛的一下子站起,想转身就走,可没想到这才刚一动,柳欣然那大力的,带着呼啸而来的巴掌便狠狠甩来,一下子扇到她脸上,扇的她七荤八素,踉踉跄跄,差点脚下不稳,一头栽在地上!   “哎呀,怜儿,快走开!我这手抽筋的老毛病又犯了,看见人就控制不住啊!走开,走开- -”   一手捂着另一手,柳欣然急切的大叫,神情很是隐忍难受的让张怜儿快走!   可是那脑袋还昏昏沉沉,根本辩不得东西的张怜儿哪里还知道逃?只见还没来得及反应之下,便又凿实的挨了柳欣然第二个巴掌,双眼一黑,脚下一软,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怜儿,你怎么还不走!我这手抽的病犯起来,可是谁也控制不住的!走啊- -”   柳欣然大声的喊道,看样子是真的急了!真是的,她怎么可以对自己夫君的侍妾下手呢?这不符合她温柔善良的作风啊?   “还不快走- -”   柳欣然的第三个巴掌甩下,张怜儿的嘴角已经开始流血。真是的,她干嘛总对着人家一面扇呢,这伤上加伤,话说得多痛啊?唉,这小手抽的,还挺有个性……   “怜姐姐!”   四侍妾一见张怜儿如此,吓的有些傻,她们都只曾是宫里的下人,只会动嘴皮子不会使武功,碰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如何是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这边已经不知是第几个巴掌甩下了,张怜儿一边的脸肿的老高!可是这时候,她的脑中却反而越见清晰,知道自己不能让柳欣然再这么打下去,她得反抗,所以- -   “啊- -”的一声,双手将柳欣然的身子推开,只见挣扎中,张怜儿颤颤巍巍的站起,双眼紧紧的瞪着,似要喷火!   而至于见此的柳欣然,她则心底冷笑,一脸心痛的忍不住的劝道:“怜儿,快走开,无这老毛病犯了,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哼,林遗音,你找死!”   本就是下人出身,虽不会武功,但粗野打架还是会的,此时张怜儿,肿着张脸,心里恨不得柳欣然立刻去死,于是不顾一切的向她冲去,想与她撕扯!   可见此,柳欣然低低一笑,直接起脚一个石子踢出,在对方快要接近时重重的打在她的膝盖上,让她顿时失衡,猛的摔在地上,身子还不住的滚着!   “怜儿- -”   本来吧,张怜儿摔倒就摔倒了,根本不会滚,是柳欣然在她即将侧身之际装模作样的“好心”去扶,结果人没扶住,却自己反而一个踉跄,手在慌乱间随意一扯,却不想扯下了张怜儿那束腰的腰带,使得她身子受力反冲,滚动中衣衫大敞,春光外泄,满身狼藉的滚啊滚啊,一下子滚到了一旁的湖里,“咕咚咕咚”喝着水,双臂不住的在湖里挣扎!   “啊,怜姐姐掉水里啦!”   四侍妾一见事情演变到这地步,害怕闹出什么事,皆惊惶的上前冲到湖边,想要去救张怜儿。   见此,柳欣然也站在湖边,看着不断水面扑腾的水花,装的急切万分,甩着自己从对方腰上扯下的腰带,咋咋呼呼就要救人!   “怜儿,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   一下子将腰带击向水面,结果力度没掌握好,一下子击倒了张怜儿的头上,击的她脑中“嗡嗡”之声,差点晕死过去!   林遗音,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张怜儿恨的不打一处来,真想狠狠的掐死那个人!可是如今她人在水里,身上衣裳敞开,还不时要迎头自己腰带的一阵乱劈,没有办法,是在没有办法!   四侍妾一旁惊叫,看着那水面不断击起的水花,她们害怕极了!这时候,她们终于意识到柳欣然的可怕之处,不禁想要逃离。这个女人,她不是善类,说一套,做一套,下手之狠,根本不时她们所能比之!   萌生退意,四侍妾欲转身而走,不去管湖中那还在挣扎的张怜儿。可是这时,柳欣然又怎会如此便宜她们?只见“呼”的一声,一根满沾湖水的腰带猛的向她们袭来,伴着那清甜可人的声音,四人身影摇晃,摆着手臂接连下水,顿时激起水花一片!   “哎呀梅儿,兰儿,竹儿,菊儿,原来你们待怜儿这么好,想亲自下水相救?遗音佩服,佩服!”   笑嘻嘻的看着湖里五朵水花扑溅,柳欣然甩着腰带,双手环胸,一片悠然自得的摸样。见此,那几人恨的不得了,挥着手臂就要往岸上游。   可是柳欣然才不给她们机会,每见着有人靠近,便一腰带抽过去,抽的她们晕头转向,再不敢靠近!   “哎呀各位真是的,怜儿还在那里呢,你们怎么能上来?不时说要救她的吗?怎好下了湖又弃她不管?枉我们刚才还真心佩服了你们一番呢?”   柳欣然笑的无良,看着湖里的五个落汤鸡,此时已游到了一起,相互拥着怒目而瞪,她轻撇唇角,悠悠然,“几位不上来吗?要不要我帮一帮你们?”   手上蠢蠢欲动,一见那还淌着水的腰带,五人大惊失色,齐齐叫道:“不要!我们就待在水里,挺好的,凉快!”   “凉快?不能吧……现在可是四月,水还很冷。”   “不冷,不冷,一点儿都不冷!侧王妃,你就让我们在水里待着吧,这样真的挺好!”五人急急的说着,是大实话!因为比起被别人抽来抽去,受些冷还不算什么。   “哦,想不到你们还有这嗜好啊?喜欢在冷水里洗澡?嗯,明白了,下次我得投其所好!”似有认真的点了点头,柳欣然自言自语,笑的如狐狸一般。   而见此,湖里的那几人早已气的七窍生烟,脑袋开花,可是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握着拳,紧紧的,紧紧的,连指节都泛白了都不知道!   柳欣然站在湖边,静静的看向远方,嘴角含笑,不紧不慢,看那样子,是打算多冻她们一会儿。   而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句腻死人不偿命,酥得人浑身鸡皮疙瘩直起的话语,玩谑的,随着轻风而入:“呀,七殿下,怎么你的女眷们这么会玩?大冷天的衣衫不整,泡到湖里洗美人澡,真叫阑溪我看得一阵心乱呐……”   正文 【072】墨阑溪   一句带着戏谑玩味,并充满调侃轻浮的话语,直直的在这个花园中响起。   闻言,柳欣然转身,之间林荫树下,一个身着锦衣深袍,一脸妖孽灿烂的笑容的男子斜倚在那里,那如墨洒脱的长发任意的垂散在身后,一双璀璨明媚的凤眸里尽带着似笑非笑的虐意,好看挺拔的鼻子,性感滋润的唇瓣,一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无比的齿贝,当真有种说不出的风流,道不出的玩佞,貌似放荡不羁,又感玩世不恭,但更多的,还是那痞痞的吊儿郎当。   “七殿下,怎么你的女眷们这么会玩?大冷天的衣衫不整,还泡到湖里洗美人澡……”   酥麻的,一种使人鸡皮疙瘩满地乱掉的软软话音传来,只见依着树干的男子伸出他那修长白玉的手,轻轻的一折树枝,扯下一片树叶,拿在手里不断把玩,妩媚的眼角微挑向湖面,唇边笑意,深深浅浅,仿佛一切都在他心上,但却有什么都漠不关心。   “七殿下,莫不是你知道阑溪喜欢美人,特意叫她们在此用此种方法欢迎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可真有点受宠若惊,吃不太消。呵呵,其实这美人吧,出浴披衣的姿态好看,但这湖中戏水,还冻的抖来抖去,满身凌乱的样子,那可就有点儿大大打折了呢……”   男子说罢,声音好听的蚀骨销魂,指节分明的手指不断的玩弄着那片树叶,眼眸向一旁的凤芷看去。   见此,凤芷冷漠的俊脸上一片黑沉,看着湖里的张怜儿等人,不由的冷声,开口而道:“还不上来!”   “是,殿下!”   一听凤芷的话,湖中几人如释重负,皆重重的吐了口气,接着挥动双臂,拼命的往岸上划来,一刻也不愿意耽搁。   即使凤芷下令,柳欣然也不好再多加阻拦,只是转眼看上刚才的那个男子,眼眸微扫,心中忖思:莫非这个人,就是小桃口中所说的那个祈澜国的二皇子——墨阑溪?   “殿下,你可要给贱妾们做主啊——”   柳欣然这边想着,那边却见刚一上岸的四侍妾一个哭嚎,皆冲到凤芷的面前跪下,那凄楚可怜,脏乱糟粕的样子让面前的凤芷猛的皱起了眉头,让一旁的墨阑溪不由得玩味了唇角,让不远处的柳欣然兀的冷笑起来了眼眸。   “你怎么还不上来!”   看见梅、兰、竹、菊四侍妾跪在自己面前哭着,凤芷忘了眼仍在水中停留的张怜儿,不禁的开口,冷冷问道。   “殿下,我、我……”   其实那张怜儿又何尝不想出去?只是如今自己的衣衫大敞,衣不蔽体,再加上又有陌生男子在,怎么着她也不好意思啊?   见张怜儿迟疑,凤芷冷着声的又说了一遍叫她上来,而此时眼眸微挑的墨阑溪看见了柳欣然手中拿着的那根腰带,心中明了,不由扯起性感的嘴唇,微讽莞尔一笑道:“上来吧,别不好意思了,本皇子爱的是美人,可不是脸肿的有城墙高的猪头。”   一句“城墙高的猪头”,让湖里的张怜儿气得要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脸被柳欣然那个贱人给打开了花,于是为了报仇之下,她也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划水向着岸边,困难颤抖的爬了上来。   全身湿淋淋的,还不住滴着水,衣服贴在身上不好拉扯,将身体的曲线暴露无遗,更糟糕的是张怜儿的衣服因为没了腰带的束缚怎么拢也拢不上,胸前的两粒突出在此时显得很是扎眼!   拼命的将凌乱的头发扯到胸前,挡着那外泄的春光,这四月的湖水还是很寒凉,一阵风吹来,竟使得张怜儿全身哆嗦,上下牙齿打颤的厉害!   但不过她并没有就此就退回房换衣服,而是硬挺的要找柳欣然报仇!   “殿下,你要为贱妾们做主啊!那侧王妃,仗着自己的身份,对我们姐妹几个又打又骂,而且还将我们推下湖,让我们受冻!呜呜……”   同样跪在凤芷面前,凄凄惨惨戚戚的哭诉着,张怜儿一边指着自己那高肿青紫的脸颊,一边兀自的抹眼泪,那水滴掉落,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湖水。   “是啊,求殿下为我们做主!我们今日好心来向侧王妃请安,可是她却对我们百般刁难,诸多辱骂,最后还将我们推到湖里,不让我们上来!”   四侍妾一见这情况,也立刻添油加醋的附和告辞,一脸愤恨,欲置柳欣然于难地!   闻言,柳欣然挑了挑眉,一脸状似惊讶的说道:“哎哎哎,怎么是我不让他们上来的?明明是你们说水里凉快,不想出来啊?”   “你胡说!明明是你用腰带抽我们,不让我们上来!”菊侍妾气愤,不顾形象的回头大声吼道,然后吼完后她觉得有些失态,便径自的“呜呜”哭了起来。   见此,其他几位忙急着安慰她,还不时间向柳欣然投来杀人般的眼神,认为她不要嚣张,七殿下一定会收拾她的!   柳欣然笑笑,抬眼不经意瞟过对方面墨阑溪那双绕有戏谑的凤眼,不由撇了撇嘴,抬起手上的腰带说道:“汗,我这不是想拉你们上来吗?可结果你们动来动去,我抛不准啊……”   “林遗音,你不要狡辩了,你根本就是居心叵测,蛇蝎心肠!你见不得点下对我好,昨晚找人陷害于我,结果一计不成见殿下并未怪罪,今日便恼怒在心,变着法子的加害于我,先是大骂,后是推湖,你这恶毒的女人,你根本就是嫉妒,想存心害死我——”   张怜儿噼里啪啦的乱吼一起,吼完还不住的胸口起伏,喘着重气。   闻言,柳欣然扬唇一笑,即是讽刺,又是轻蔑的说道:“不错,编的不错,你咋不去说书捏?一定听的人很多……”   “你——”   张怜儿气极,没想到自己这般的辱骂,对方还只是云淡风轻的笑笑,一脸无动于衷,仿佛挨骂的不是自己一般!天,难道这个人,她真的这么没脸没皮吗?   大家都这么对望着,不说话,那边墨阑溪一手将树叶弹开,玩世不恭的抬手微一挑额前的落发,笑的一脸的佞戏味,性感魅惑!而这边凤芷清冷的眼眸,看向那满处狼藉,浑身湿漉的几人,英毅的嘴唇抿的紧紧的,直成一条线。   “林遗音,她们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殿下耳朵难道不好使了吗?刚才貌似我已经解释过了。”   挑了挑眉,话语幽幽,柳欣然毫无所谓的对视,眼神中有着一种任何时候都不服输的衅然。   见此,凤芷紧握双拳,脸色更冷,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见到柳欣然,他平时的镇定个冷静就统统不见了,有的只有一股隐隐而上的郁闷和愤怒,似乎他们两个上辈子有仇似的!   “呵,来之前本皇子就听说七殿下刚刚新婚,娶了个如花美眷,莫不是就是前面的这位……”   换了个姿势,另一侧倚在树上,墨阑溪调侃的用眼神示意柳欣然,一脸嬉笑的问向凤芷,看那样子好似很不正经,但又说不出去哪里不正经。   对,是语气!是语气上的轻佻!   一般皇子,出使他国,碰上他过皇子的妃子,定要态度谦逊,恭谨有加,可是墨阑溪不然,好像跟谁都是自然熟一般,询问别人的语气随意的不能在随意,就连眼神都不回避的盯着柳欣然不住打量乱转!   今天的柳欣然,一身随意的素白月衫,显得格外清秀逼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意浅浅。里面尽是狡黠的玩佞,唇边一点嘲讽,梨涡淡淡,和着樱桃般好看的朱唇,轻轻微启,一张一合。   因为刚才激动的运动,使得柳欣然那原本略微苍白的脸上多了些红润,此时看上去竟是十分诱惑,明艳动人,好似不知道为什么,自那抹朱砂出现以后,柳欣然总是无意间给人透露出些许的惊艳之色,使人心有那么一瞬间的震惑!   凤芷似有不悦的看着墨阑溪看向柳欣然的眼神,那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般玩味,虽然,他是不喜欢那个女人的,但是她这般接二连三的给自己招蜂引蝶,这份气,是任何男子都忍受不下的!   “柳欣然,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冷冷的话,带着微有动怒前的预兆,凤芷冷眼一扫柳欣然,希望她解释清楚。   见此,那张怜儿得瑟,一把抓着凤芷的衣角,哭诉的自己脸验伤的得来:“殿下,侧王妃她欺人太甚,说什么自己的手有抽筋的旧疾,然后对着贱妾死命的扇耳光,扇得贱妾连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呜呜——”   “抽筋的旧疾?”   听了张怜儿这般说,凤芷皱起眉头,不解又有些气愤的问道。好!很好!这个女人,才来两天就把王府搞的人仰马翻?其本事还真当不小!   “呵呵,都是老毛病了,发作起来控制不住,我也没办法,殿下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我爹,大夫说了,这是先天的,看不好。”   柳欣然笑嘻嘻的对上凤芷,然后在看了看他脚下的张怜儿,在感受到她杀人般的目光后,扬起唇角,话语轻然:“再者,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当时都有叫她走了,是她自己想留下来见识一下我这病到底会发作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所以这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殿下她胡说!明明是她拉着贱妾不放的!”   张怜儿大叫,一个激动之下,春风不禁外泄了些,只看的一旁的墨阑溪挑了挑眉。   凤芷不悦,即为柳欣然嚣张的态度,又为让一旁的墨阑溪看了笑话,不由得心中一凛,开口无情:“你这手既是旧疾,发作起来又控制不住的乱伤人,不如趁早剁了去,以免下次在惹麻烦!”   “对,趁早剁了!”四侍妾一听,极力表示赞成,而张怜儿则是一脸得意,暗暗而笑。   看着他们的表情,柳欣然有些冷意,什么时候她的手,轮到别人去任意决定了?会不会太笑话了?   “殿下,剁不得!曾经我爹也这么想过,怕我这不受控制的手今后会惹出什么大乱子,想着给剁了,但是那时林府来了位得道高僧,他一见我啊,便立即卜了一卦,说我这手必须好好的长在我这胳膊上,不然要是剁了,可会惹出大麻烦……”   柳欣然说罢,停顿了一下,接着看了一眼凤芷笑笑的继续道:“谁剁?谁死爹,死娘,死女儿,死老婆,死小妾,总之一句话……全家死光光!”   “林遗音,你——”   凤芷没想到柳欣然会这么恶毒,诅咒他全家死光光,原本他只是看不惯她趾高气昂的样子,想挫挫他的锐气,可哪晓得她会这般说?这个女人,难道她的心是蛇蝎做的吗?竟然这般的狠!   “林遗音,你敢诅咒殿下的全家死光光?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冒犯圣严。触怒龙威,是要受满门抄斩之刑的!”   张怜儿怒不可遏,大声的说道!   闻言,墨阑溪玩味的看着柳欣然,一脸的兴致盎然!而柳欣然则是笑笑的毫无所谓道:“满门抄斩?怜儿你会不会太夸张了点?我只是重复那得道高僧的话,其他的,可并没有说什么呀?再者,如果殿下不砍我的手,那死……谁也死不到他头上呀?你说对吧,呵呵!”   柳欣然笑的如花儿一般的灿烂,看的凤芷心里极为不舒服,只见他寒的张俊脸,话语冷漠无比的说道:“哦,全家死光光?那这么说如果本王真剁了你的手,你也会跟着死喽,我的侧王妃?”   “呵呵,不会,不会!那高僧说了,手本是我的,死不到我头上!所以殿下,为了避免今后这偌大的宸王府最后就死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你还是高抬贵手,别跟我这邪门的手过不去了……”   伸出自己那只洁白光纤的手,柳欣然似是在向那些人提醒,又是在向那些人警告,弄得凤芷和张怜儿等人黑着脸,死死地瞪着!   “哈哈,妙!实在是妙!这种牙尖嘴利,刁蛮奸诈的样子,本皇子很喜欢,甚是喜欢——”   戏笑中,墨阑溪站直身子,玩佞的朝柳欣然走去,那满是风流的手指直向柳欣然轻佻伸去,但却是微让中被柳欣然避开,抬眼直看着他!   “二皇子!”凤芷不爽,看着如此,不由得出声阻止。   而闻言的墨阑溪则悻悻的伸手,口中满是玩纵遗憾的说道:“唉,七殿下,如果这女子是你的妾侍那该多好……”   墨阑溪言外之意是说柳欣然如果是侍妾,那他便可以向凤芷去讨,反正他出使天凌这段期间很是无聊,若有个女人在身边,总会是有些乐子的。   张怜儿听出墨阑溪的意思,连忙插嘴的说道:“侧妃其实也相当于侍妾,是可以送人的!”   张怜儿之意,路人皆知!   闻言,凤芷冷冷的瞟了她一眼,脸色沉阴,而墨阑溪则妖媚的挑起嘴唇,摆着单指:“非也,非也!侧妃为侧,但也是妃,怎可和低贱的侍妾一概而论?但如果七殿下不介意,愿意相让的话,那阑溪我倒也欣然受之……”   “怜儿,你的话太多了,可以回去了!”   听到墨阑溪这般讲,凤芷并不接他的话,而是一脸寒凉的对张怜儿说了句。   见此,张怜儿愤恨,暗自咬唇,心知今日之仇是无法报了,于是顺从的欠了欠身,与四侍妾一同告退!   “殿下这是不肯割爱呢?呵呵,也是,毕竟才新婚嘛,不舍得是自然的。但怎么办呢,阑溪实在觉得贵侧妃有趣得紧,想要为之亲近?要不这样吧,若是日后殿下对贵侧妃厌倦了,不想要了,到时可以一纸休书赐送与我,我会带殿下继续好好疼爱测贵妃的……”   “二皇子府上美妾如云,可赛花会,可是还惦记着本王的侧妃?”   听了墨阑溪的话,凤芷冷声反答,并不应允!   而见此,墨阑溪就当他是默认,径自的笑的灿烂,如花绚烂:“呵呵,没办法啊,阑溪向来喜欢美人儿,看到漂亮的,有趣的,就想之拥有,这个毛病,改不掉咯……”   软软的,酥酥的,墨阑溪说着,闻言,凤芷再不接话,而是示意他随自己走,前去厢房。   墨阑溪好死不死,硬是拉着柳欣然一同,说自己远道而来,肯定要王爷王妃一同接待!于是凤芷便没说什么,让柳欣然随行,而柳欣然见此则微吊着眼眸,虽没说什么,但心里面,却不那么的爽。   这个墨阑溪,当她是东西可以随便送来送去么?表面上说的好听,说什么不棒打新婚鸳鸯,但如此开口向人索要的恶劣行径,又跟其他男人有什么分别?更何况眼下的这位性感潇洒,风流倜傥的祁澜二皇子,他身边可是貌似美女如云,美妾成群,其本性一定是个花心大萝卜,该死的杀千刀的种猪,哼!   柳欣然暗骂,觉得这个世界长的好看的男人都tmd有神经病,玉无轩如此,凤芷如此,现在的墨阑溪也是如此,于是间她不禁想起了那夜的肖月白,虽然她不了解他,但是凭感觉她觉得他不会如此,因为在他那故作冷漠的表面下,她相信他一定有着颗很温柔,很温柔的心……   将墨阑溪送到厢房,凤芷的手下前来禀报,说圣上有要事宣他入朝,于是接旨之下他赶了过去,留得柳欣然一人暂时接待墨兰轩。   “唉,奔波了这么久,好累哦,我这皮肤都快要有褶子了呢。”   一见凤芷离去,墨阑溪随意的倚躺在塌子上,凤眸半敛,一身倦散,样子很是慵懒、妖孽的说道。   见此,柳欣然并不搭理他,而是看着下人们将他随身所带的东西搬进房间,然后欠身的告退下去。   “唉,好无聊哦,都没有美人做伴,这日子还真没法过了……”   半敛着妖孽的凤眼,墨阑溪玩味的说,闻言后柳欣然微屑,嘲讽而道:“想美人就去青楼啊,那里的姑娘既娇又美,保准二皇子心中满意。”   “青楼啊?那是肯定要去滴,但是怎么说今日我都是第一天到来,这样子么……还是要装一下的,呵呵。”   “唉,算了,不管怎么说,今日我就全当委屈一下,等过几天再战也不迟!”酥软妩媚的伸了个懒腰,墨阑溪连声喊累,而后懒懒的依着塌子,伸手拿过一旁放着的鸟笼。   这个家伙,出来还带鸟笼?呵,还真的……   柳欣然心下这般想着,却见墨阑溪修指一揭布盖,两只漂亮的斑斓鹦鹉便显在柳欣然眼前,使得她心有兴趣。   想上前一看,毕竟这么漂亮威武的鹦鹉一看就是极品,柳欣然抬脚,刚欲走去,可这时,在大大鸟笼里的一只鹦鹉突然展开双翅,开始学起了人声:“小妖精!小妖精!还要不要?要不要?”   “呃……”   柳欣然无语,貌似还有些听不懂这只鹦鹉说的什么,而这时候,另一只也扑腾起了翅膀,大声叫道:“你这迷死人的小妖精!小淫娃!看爷怎么疼你!”   “咳咳!”   终于明白了鹦鹉口中说的是什么,柳欣然轻咳一声,心中一阵鄙视,正准备出言嘲讽墨阑溪一番,可这是,那只鹦鹉又开始叫道,声音比之前的还要大:“啊!啊!奴家不行了!饶了奴家吧!饶了奴家吧!”   “哈哈,有趣,有趣!有它们相陪,看来本皇子今晚不会寂寞了……”墨阑溪手提着鸟笼,看着那两只微风凛凛的斑斓鹦鹉,一脸玩味的媚笑。   而见此,柳欣然则不去理他,转着身就要往外走。   这时,墨阑溪笑的酥软,笑的邪佞看着她的背影,一脸坏坏,性感魅惑道:“音音,你知道吗?我好想这样圈养着你……因为那样的日子,一定很好玩。”   小呆°   正文第073章 出府   凤芷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天凌国主的意思,说二皇子万里前来,天凌本应即日宴请二皇子为客的,但只因这几天乃天凌皇家天祭之日,实在无暇侍应,且也礼法不合,所以改为三日后在皇宫打败筵席,解释再为二皇子接风洗尘,赔礼致歉,望二皇子谅解!   而在这未来的三天,二皇子先暂由七殿下凤芷接待,可以任意在天凌国游玩一番,感受下天凌的风土人情,湖光山色,地理风貌。   墨阑溪闻言二话没说,直接开心万分的连声称好,并且说既是皇家祭祀,七殿下肯定也是事务繁忙,分身乏术,所以他就不劳烦七殿下亲自相陪了,以请侧王妃代替便可!   凤芷一听墨阑溪这话,当即脸色就不太好,心想着林遗音这个女人,才不过嫁来短短一天,便已经招了这么多麻烦,还真当是个实实在在的事精!不过,事精归事精,怎么说也是他的侧王妃,怎可抛头露面去陪一个男子游玩?他不愿意。   墨阑溪一见凤芷不允,但开始耍起无赖,说什么天凌招待不周,两国结盟毫无诚意,还说什么要修书祈澜圣上如实陈述,将他这一路所受的委屈点点告知。   凤芷认为他这如实陈述到了最后绝对是“添油加醋”!墨阑溪此人,他之前也是有所耳闻,别的不行,祸害的能力倒是一流,嬉皮笑脸,玩佞不羁,娘里娘气,厚颜无耻,在祈澜国可是出了名的纨绔皇子,自诩风流但不下流,好色但不贪色,一切大家开心就好,合则来,不合则去!   凤芷有时候不明白祈澜国主怎么会派墨阑溪这样的人前来?难道是对本次结盟没有诚意?可是不然啊,这次之意本是祈澜提出,理应不会食言而肥才是。   凤芷冷着脸想着,想到林遗音便一阵烦躁,这两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接二连三的情绪失控,而对象,却总是那个该死的人!   不自觉中,凤芷的手微微握起,想着这两天林遗音的所作所为,他便有些一个头两个大。   抬起眼,冷冷的看着墨阑溪那张比妖孽还要妖孽的脸,正好死不死的笑的比花儿还灿烂,顿时间他觉得很扎眼,于是思绪微顿了一下后,他竟然点头的答应了墨阑溪,同意让林遗音与之一同前去。让你笑,让你笑,看你碰上音儿还笑不笑的出来!   凤芷点头后便冷着俊脸转身,他本是清冷严肃之人,自然和墨阑溪这种流人谈不到一块,所以避免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出去了。只是他出去归出去,何以在临走前心里会冒出那么一句?   看你碰到音儿还笑不笑的出来?呵呵,音儿?貌似这叫的挺顺口嘛......   凤芷出去后,墨阑溪玩味一笑,心情十分大好的用指逗了逗那鸟笼里的两只斑斓鹦鹉,直引的它们扑棱这翅膀,高声大叫:“好淫妇!好淫妇!”   “......”表情微有一愣,但紧接着又哈哈大笑,墨阑溪看着这两只胡言乱语的小东西,性感妖孽的俊脸上竟然有着些些的郁闷和无奈。   ......   “恩啊,好舒服!嗯啊,好销魂!爷,奴家还要......”   当第二天,柳欣然踏脚进入墨阑溪的厢房时,听到的,便是那两个家伙学着人声时的娇喘话语。   “墨阑溪,你是不是每次大秀活人春宫时都让这两只鹦鹉在旁观看?以至于它们现在满脑子现场片段?”   走进房内,笑看着那两只绿油油的脑袋,柳欣然开口,向一旁斜倚在榻上的墨阑溪说道。   她今天来,不为别的,而正是奉了凤芷之命,带这位远道而来的尊客出去逛逛。   出去逛逛?天知道她自己连哪儿是哪儿都搞不清楚,还怎么带人?   不过算了,既然人家七殿下开了金口,那她就勉为其难的配合一下吧!反正她也想出去,正好趁此机会。   躺在榻上,微挑着凤眸,墨阑溪一见柳欣然前来,立刻笑颜如花,站起身来,“音音可是误会我了,我像是这么没品的人么?这两只小东西,是我皇妹所养,说是怕我一路寂寞,硬塞到我车上相伴,我也无奈啊。”   “你皇妹?”   柳欣然诧异,看着那两只还在继续“销魂”的鹦鹉,不由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恶寒。按墨阑溪的意思是说,养出这两只淫荡鹦鹉的人,是他的妹妹?是祈澜国的公主?晕!   “是啊,是我皇妹飘飞公主,墨阑嫣所养。呵呵,她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交小淫小荡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淫?小荡......”   看着墨阑溪指着鸟笼的方向,柳欣然露出了个“果然”的表情!心想着一个姑娘家,能教出这般的鹦鹉来,那也属人才!呵呵,还小淫小荡?真是相陪!   墨阑嫣?墨阑嫣?晕!明明这么好听的名字,明明这么淑女的名字,怎么会偏有那么恶趣味的爱好呢?有些寒啊......   柳欣然似有无语的摇了摇头,欲走进那两只“销魂”的小东西,可才刚一动,便见一只伸展翅膀,开口大叫:“音音是笨蛋!音音是笨蛋!”   额......这句话,貌似不是飘飞公主教的吧?   “墨阑溪是死人!”知道是谁的恶作剧,柳欣然敲着鸟笼教他们说话。   可也许是它们不认识柳欣然,又或者是被她敲鸟笼的动作吓到了,直接两只一起扑棱着翅膀,上窜下跳齐齐喊着:“操死你!操死你!”   “......”   柳欣然心头无语,一阵怒意,横着眉冷冷的威胁道,“再说!再说把你们的毛扒光,让你们裸奔!”   故意说得凶恶,准备以暴制暴,可是那两个小东西乌溜溜的小眼睛转了一圈后,立刻不安分的回嘴到:“好淫妇!别跑!待爷持枪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哈哈哈哈!”   墨阑溪闻言,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而柳欣然则黑臭着一张脸,很想将那两个东西油炸下酒吃!   可是危险当头,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仍然在那边叫正high:“啊,太舒服了!太舒服了!奴家还要!还要......”   一巴掌拍到鸟笼上,鸟笼翻在了地上,呜呼哀哉中,一根斑斓的鹦鹉毛飘落笼外,晃晃悠悠的掉在地上,静静躺着。   知道了柳欣然的厉害,小淫小荡害怕了,歪七扭八中弱弱的叫着,声音讨饶:“爷,饶了奴家吧,奴家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丢下小淫小荡,带着墨阑溪出门, 一路上,墨阑溪东瞅西看,不问别的,只问一句话:“凌州最好的青楼在哪里?”看来这家伙休息了一夜,便开始想姑娘了。   柳欣然哪知凌州最好的青楼在哪里?自然不会带他去,今天出来,她还有些要事在身,所以自然的,他得跟着她!   “呀呀,青楼在哪里?没有姑娘的日子好无趣啊,早知道把小淫小荡带出来溜溜了!”   墨阑溪不住的叫着,发表自己的感慨,闻言,柳欣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客气的说道:“既然无趣那为什么还来?老实的呆在祈澜抱姑娘不更好!水也没逼你!”   柳欣然向前走着,没有注意身后墨阑溪在她那一句“谁也没逼你”的话中微微脸上一闪而过的颜色,只着眼于前方之景。   “谁也没逼我......是啊,是我自己要来的!这不都说天凌出美人,这天下第一美人季情就是凌州之人,还有什么第一花魁冰消等等,都是名满天下的人物,所以闻言后呢,我这好色之徒便心底痒痒的来啦......”   “呵呵,音音,都说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你代替凤芷招待我,那就应该投我所好,带我去凌州最好的青楼见识见识啊!”   说话中墨阑溪笑容灿灿,两眼泛光,凤眸中流转着神采。见此,柳欣然不予理会,镜子的往前走着。   “墨阑溪,你这次前来结盟,是为了联合天凌共同对抗沧漠是吗?”一边走着,话无可聊,柳欣然转而问起了这天下如今的局势,也好着心里有数,为日后做准备。   “结盟?是啊,如今沧漠渐大,国力强盛,对任何一个国家来说都是威胁,再加上燕如歌那小子雄心勃勃,壮志凌云,他们不害怕才怪呢......”   墨阑溪说的玩味,那神情仿佛对整个局势关心了解,但又似整个人置身事外,不在五行!   “ 他们?”柳欣然听着他的话,不由得挑了挑眉。   而见此,墨阑溪却毫无所谓的一笑,妖孽乱世,没货众生,“自然是我大哥,祈澜的国主,和天凌今的圣上啊。这大敌当前,为难将至,他们怎么还能坐如泰山呢?呵呵。”   “听你这口气,好像并不赞成结盟嘛?”   “不赞成?有吗?”墨阑溪笑的跟花一样灿烂,那好看的凤眸里尽是戏谑与玩味,只是在转头时,眼中那一抹别人读不懂的神色一闪而过,快速的淹没在慢慢的笑意间。   “所谓结盟,那只不过是弱者无力的表现,垂死的挣扎,你越是结,别人就越是快来攻打你,不然的话,难道等着被打......”   看着前方,墨阑溪笑笑的说着。闻言,柳欣然看了一眼他反问:“那既是如此,又为何而来?”   “呵呵,我说了,我是来找美人儿的,这天下与我何干?不过是成王败寇,能者胜而已,我......只需要坐等。”   墨阑溪说罢,回头用一种很难以理解的复杂看了柳欣然一眼,接着慢慢而笑,幽幽说道:“只是音音,旧的制度一定被摧毁,新的篇章自会被建立,这是规律,也是必然......”   不知道为了什么,墨阑溪说这话时,眼中所透露的神情跟他整个人平时的感觉不同,似乎间有种......哀凉。   柳欣然一愣,还不待思考便紧接着又见他恢复了之前那放荡不羁的玩世模样,扬着唇笑得灿烂:“放心吧,音音,天下还没那么快乱!虽然燕如歌那小子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但是天凌和祈澜也没有那么弱啦!所以不用太过担心,最后鹿死谁手现在还不一定,毕竟这世间之事皆难预料,指不定最终,会落得个同星落当年一样的下场......”   墨阑溪说罢,抬脚往前走去,继续寻找着他的青楼之地,身后,柳欣然跟着,似是在回想着他的话。   “哟,林三小姐,哦不,是宸王侧妃!怎么了,这才刚成亲两日,便耐不住寂寞公然和陌生男子出来吊膀子?此种行为,也太无耻,太不像话了吧!”   正面相碰,秦修宜那毒舌男迎了而来,看见柳欣然与墨阑溪,不禁开口,恶言侮辱。   “哥,休得胡说。”身后,秦沁宜走了上来,听到秦修宜的话,不由间皱了皱眉,出声轻止,点头向柳欣然微笑。   “遗音,我哥他乱说话,你别介意。”   “没事,狗咬人常见,但人哪能去咬狗啊?”轻瞟了一眼秦修宜,柳欣然对着秦沁宜微笑,心中不住的感叹,为什么两者本是同根,但差别却就这么大呢?   “林遗音,你说谁是狗!”秦修宜暴跳,瞪着眼珠子问道。   见此,柳欣然轻描淡写,看了他一眼后一脸淡淡的说道:“谁应我我说谁。”   “你!你--”被气得七窍生烟满脸怒火,秦修宜无语的直指着手直对柳欣然!而他身后,秦沁宜却好笑的掩着嘴唇,各自儿乐着。呵呵,遗音她,还真是很好玩。   “秦沁宜,你有没有搞错!这个女人骂你哥,你却还在这边笑?难道你不知道如果我是狗的话,你也逃不了干系!”秦修宜无言以对,只得将怒气吼向看自己笑话的妹妹!   “哥,遗音说的是谁应她谁是狗,者主动权在你,你不理不就得了?”扬着唇,笑着对秦修宜说道,此事的秦沁宜,宛如风中的一只百合,美丽,动人,漂亮,大方。   “哼!胳膊肘往外拐!”   秦修宜郁闷的撇开头,忿忿说道,闻言秦沁宜不以为然,只是看着柳欣然示意,口中而说:“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呵呵,原来这位姑娘叫沁宜?沁人心脾,怡然自得,好名字!好名字!在下墨阑溪,今日一见姑娘甚感投缘,不知现下姑娘婚配与否,可否与澜溪一道观光观光这凌州之景......”   花心犯了,情不自禁,此事墨阑溪魅笑着表情,向秦沁宜开口。   闻言,柳欣然心中极度鄙视,不由得撇撇嘴,自然脸上没有什么好脸色!而一旁的秦修宜一听则暴跳如雷,大有拳打登徒子的架势!   “你是哪儿蹦出来的不男不女,竟敢调戏我妹妹?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握着拳头就要开打,但却被秦沁宜一手拦下,只见微笑中她话语温婉,清雅大方:“原来是祈澜国的二皇子驾临,沁宜幸会!二皇子开口相邀,沁宜作为天凌子民,理应一尽地主之谊带之观光,可是事由不巧,沁宜今日已有所约,而且所约之人还很重要,所以抱歉之下,还请二皇子有所担待了。”   婉言拒绝了墨阑溪,拒绝的大方得体,礼貌有加。闻言,墨阑溪挑了挑眉头,都是聪明人,这其中的含义他又岂会不知?于是玩味下,他不禁的笑笑,魅惑的开口说道:“没关系,既然沁宜今日没空,那我们下次再约也无妨。”   微微的欠了欠身子,并不作答,秦沁宜仪态纤纤,既不说不,也不答应,俨然是很有技巧的回复墨阑溪,若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下次再说?那肯定没戏!墨阑溪笑笑的扬着嘴唇,虽不说话,但看得出他还是挺欣赏这般聪明的女人的。   “他就是祈澜国这次派来的使者?”似乎还没从这个事实中反应过来的秦修宜,望着墨阑溪那性感无比的妖颜,不由得口中重复。   见此,柳欣然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和秦沁宜打了招呼便要走。   可是,似乎不欲就此善罢甘休的秦修宜,直接扯着嗓子对她吼道:“林遗音,你也太不要脸了!成亲不过两天,你便公然勾搭别国皇子?你这样,置七殿下的颜面何在?置我们天凌的颜面何在!”   仿佛要为世界伸张正义,秦修宜此事一脸怒容。   闻言,没有回头柳欣然笑笑的奚落,或与揶揄:“颜面何在?这我哪知道?要不你自己去问一下凤芷,看看他怎么回答。”   潇洒气扬的向前走去,没有片刻的犹豫,柳欣然这般,只看的秦修宜气愤不已,连声说着要去告状!   可是身后秦沁宜不以为然,心智对方如此便一定事有原因,哪需要的秦修宜那在一个人瞎搀和?   身影走远,秦沁宜也拉着秦修宜欲走,可是秦修宜却愣愣地站在那里,双眼直直的看着。这个猪头,他该不会真想去那个啥吧?   秦沁宜以为如此,可是秦修宜却不然,他此时不离开,不是想着要将柳欣然怎样,而是他的心里在揣测,为什么柳欣然出来却不带小桃呢?他们主仆,不是一向感情很深么?   秦修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在无意间想起小桃这个丫头,明明是看不起,是不屑,可是每每回忆起那天她那张苍白失措的脸,他的心,就隐隐的开始不受控制,总想上前去好好的安慰她,让她不再害怕!   安慰她?让她不要怕?自己是不是疯了?对于一个下贱的小丫头,他居然会泛起怜惜之心?疯了,疯了,他肯定是疯了!   转身烦躁的走开,没有理会秦沁宜,而见此,秦沁宜不解,只得莫名其妙的跟了上去。   “你喜欢沁宜?告诉你,她不是你能动的女子。”一路走着,柳欣然对墨阑溪说道。   闻言,墨阑溪笑笑,精致的凤眸好看的弯成两道,口中说道:“放心吧,她不适合我。我只是看到美人儿就忍不住想上去搭讪一下。其实有时候,优雅高贵也是一种负担,不能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反显得生活无趣……”   “音音,其实我还是喜欢你,好玩、有趣!怎么样,要不考虑一下,不要凤芷了,跟我一起偷偷私奔吧?”   “私奔?”   柳欣然看着墨阑溪那似笑非笑,玩纵不羁的眼眸,一个侧肘定向他的胸口,接着笑得灿烂道:“放心吧,就算我要私奔,也绝不会找你!”   “为什么?”   “不告诉你!”   “你!”   ……   两人争吵,一路走来,看着前方的铺子,柳欣然转头问向墨阑溪道;“墨阑溪,你带钱了嘛?”   “这个自然!出门不带钱,我怎么逛青楼。”   “那好,拿来。”   “干嘛?”   见着柳欣然那伸向面前的纤纤玉手,墨阑溪狐疑的看着她。拜托,是她带他出来逛,怎么居然反过来跟他要钱?   “少废话,拿来!”   “诺,要还的哦!”   伸手将自己怀中的银票掏给柳欣然,末了还不舍的嘱咐了一句。闻言,柳欣然一把将之攥在手里,没好气的回道:“赚了就还!配了没有!”   “恩?”   墨阑溪不解,还没来得及细问,只见柳欣然已经冲着那前方张扬的写着“豪赌”儿子的铺子走去,感情她是要拿他的钱去豪赌?这女人,原来还有这个嗜好……   墨阑溪戏谑的跟着,想看好戏,而面前柳欣然则表情微有严肃,表情清正。   没错,她是谋划好的,想得就还来赌!因为以后不管她去那,这银子可都是必备之品,只嫌少、不觉多!   一直以来,她身上都没什么钱,而作为一介女流的她,又不好开口问林渐鸿或凤芷要,前者是怕他多想,后则她则不屑,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自己敛!   她继承了林遗音的身体,有着她绝佳的听力,曾经她试过很多次,发现林遗音的耳朵对辨别食物的能力特别强,所以这一次,她决定一试!   一个女子出没赌场貌似不太好,但和墨阑溪一起就不一样啦,这可是凤芷首肯,所以不管她怎样,他都不能说什么,正得她意!   乐呵呵的进了豪赌,柳欣然立刻被里面的气氛吸引,只听在“开开开”的高呼声中,她挤着身子来到桌边,在听到了一下庄家那摇骰子的声音后,立刻纤手一扬,半沓从墨阑溪哪里敲过来的银票便甩在了那指着“小”的方格中,扎眼而又刺目。   她没全扔,一来是不想引起轰动,二来是对自己还没有全然的把握,得留一手。   “姑娘,赌场之上,举手无回,你这五百两,可是全部都要买小?”庄家难得看到这么豪气的女子,好心之下出言提醒。   闻言,柳欣然笑笑,一脸潇洒的道:“是啊,开吧!”   “好!”   庄家一看柳欣然是个爽快人,立刻也不二话直接开盘,只见“一二三”三点全部指小,顿时惹得全场一阵惊讶!   柳欣然笑笑的不动声色,心想着果然和她听到的一般,而一旁的墨阑溪则挑起眼眸,似有玩味的笑着。   众人以为柳欣然是凑巧,运气太好,唏嘘的,羡慕的,感叹的,什么声音都有。而庄家则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次两次的输赢,他们并不放在心上。   赌局继续的开,柳欣然继续的押,在别人看来,她是狗屎运好到家了,居然一连几场皆赢,赚的个盆满鉢满!   而这时候,对面的庄家脸色已经有些不好,不由中相互对看!   “小!”   再次将银票押在小的方格中,才一会儿的功夫,柳欣然便已经从手头的一千两赚到了一万两,不由得心中感慨,大呼过瘾。   “这姑娘莫不是抽老千了吧?怎么那么厉害!”   一旁众人众说纷纭,皆好奇的打量着柳欣然,可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纷纷的跟着柳欣然,一同押注。   局上的情况不是太好,见众人又纷纷跟随,庄家的脸已经完全挂了下来,脸色很是不好。   他们也想说柳欣然是不是抽老千,可是对于他们豪赌这么有威名,这么有声望的赌场,若是输了点钱就质疑人家是不是抽老千这感觉貌似不好,所以他们还是决定先忍一忍,在看看情况!   当柳欣然顺风顺水,一把连赢二十场,面前数额已达到两万两之时,庄家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收盘开口,对她说道:“姑娘,要不我们玩玩别的?我们这里赌法很多。”   知道对方是想翻盘,可是柳欣然又岂会答应?她是凭着听觉好才赢的钱,换其他的还不找死?于是索性的摆了摆手说道:“算了,不玩了,今天本姑娘也累了,改日再来!”   一见对方赢了钱便想走,庄家哪里肯依?于是百般阻挠不让离开。可是柳欣然铁了心了不赌,终于把他们给惹毛了!   “md,哪来的刁妇!竟敢来七殿下的店铺砸场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凶相毕露,庄家撩起袖子就要来教训人!见此,柳欣然想跑,可谁知道他们几人一道,纷纷堵着她的去路!   将钱收收好,这个东西可是重要,柳欣然摆开架势就要开打!可是这时候,墨阑溪一把抓住她,抬腿扬手间众人应声倒下,忿忿而叫,那失控的身子撞到了人,撞到了桌子,弄的场上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墨阑溪拉着柳欣然,一路杀出,撂倒打手无数,身后,柳欣然紧跟着,不由的笑着,一同作战!   身影最终跑出了豪赌,在弄的一片人仰马翻中,柳欣然和墨阑溪停在一处墙角,大口的喘息,不住的笑着。   “唉,我说,赢自己夫君的钱,感觉很好嘛?”抬眼中,墨阑溪看着柳欣然,那玩味的唇角笑意更深,眼中有着一抹不知名的神采。   闻言,柳欣然捂了捂身上那一大叠银两,不由得轻咳一声正色说道:“当然!因为这是我自己赢来的,里面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暗爽!”   “暗爽……”墨阑溪笑得暧昧,妖冶的凤眸高高挑起,仿佛听到了一件极其有兴趣之事。   见此,一看他就没往正经地方去想,柳欣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走吧,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请你去喝酒。”   “好,那我要最贵的!”   “你怎么不去死!”   两个身影戏骂中向一旁的酒楼走去,身后,柳欣然没有发现一个糟乱的,如乞丐般打扮得男子静静的看着她,那神情,似有落魄,不知而想……   “哎,你们知道吗?林府的那个二小姐,对,就是前几日在法觉寺和男子苟合的那个!她竟然拒绝了那个男子的提亲呢?真不知道她再想什么,也以为自己是圣女装清高呢?”   “就是!那种女人,都指不定是几手货了,还摆架子,不肯嫁这个,不肯嫁那人,那她想嫁睡?想嫁当今太子?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有那个资格没!”   当柳欣然走上酒楼,听到的,便是满关林若洁这样的话语。   没有理会,只是找了张桌子坐下,而后,还念念不忘美人儿之事的墨阑溪随即靠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小声问柳欣然道:“音音,我听说你们天凌的第一花魁冰绡是个奇女子,才智无双还会带兵剿贼,怎么样,认识吗?改天带我见见?”   墨阑溪明显色心不改,柳欣然没有理会,因为据她所知,冰绡早已投得九皇子凤茗部下,所以想见她,恐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墨阑溪,冰绡是九皇子的人,如果你运气好,或许后天的公宴上能见到。”   “是么?那我得好好期待,一睹加人之风采!”   墨阑溪满是魅笑,一脸不恭的玩世,那样子仿佛是在期待,但又感微微的讽刺,戏谑着,流转而看。   而对此,柳欣然没有接话,只是想起了那日在法觉寺与凤茗的一面之缘,心中不由微虑。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世人爱戴,群臣赞颂的九皇子在他温煦有加,儒雅清风的表面下,却始终藏着一颗阴狠狡诈,丑陋不堪的心呢? 第74章 三朝回门   成亲的第三天,是出嫁女子三朝回门的日子,当然,柳欣然作为侧妃并非正室,虽可以在这一天回林府,但却不能享受到夫君的相陪,不过即使可以,她想凤芷也不可能陪她!   笑笑的看着管家将准备的东西搬上马车,关于这一点,凤芷他还是有礼数的。虽然他不待见她,甚至还厌恶她,但在回门这件事上,他还是给了面子,命人准备了好多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   张怜儿因为挨了冻,脸又受伤,没能出来耀武扬威,数落柳欣然这番独自归家的场景,而至于四侍妾,张怜儿都不跳腾了,她们还瞎起哄个啥劲?   府门外,管家打点好了一切,给柳欣然她们安排了个车夫后便离开忙其他事情了,只有墨阑溪吊儿郎当的提着鸟笼子,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手逗着小吟小荡,再一边挑眼向柳欣然看着,看模样似乎在说:音音,要是一个人回去太寂寞,没关系,哥陪你!   柳欣然很不给面子的白了一眼墨阑溪一眼,然后又狠狠的瞪了那两只鹦鹉,一旁的小桃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到那扑腾的一声声学的人音的娇媚喘息:“爷,别瞪了!别瞪了!奴家从了你还不行么?”   “小姐……”   小桃目瞪口呆,很是无法相信那样的淫词艳语居然是从两只鹦鹉的口中说出,而且还说的那么像?那么溜?简直叫人无法接受……   以为这两只破鸟是墨阑溪教的,小桃心下对其印象不好,忙将柳欣然拉近,挺身护在身后,不让其靠近。   一见小桃如此,墨阑溪玩味的扬了扬唇,展开他那十足的性感攻势,只可惜小桃铁了心的要护主,根本对他无视!   看到自己的魅力不起作用,墨阑溪提手晃了晃鸟笼,只见一阵眩晕后,小吟小荡扯着喉咙,不住的叫唤:“死了,死了,奴家要死了!”   柳欣然拉开小桃,捡起地上的石子狠狠朝鸟笼砸去,然后飞快的上车,在那一声声凄厉的“好银妇!好银妇!”声中驾车离去,只留下那一脸郁闷的墨阑溪,和那又不慎掉了几根毛,转动着两颗乌溜溜的小眼睛的斑斓破鸟!   ……   “哎呀,你知道吗?原来林府那二小姐啊,早就和黄家那败类有奸情,据说野种都弄出了好几个了!”   “啊!是吗?想不到那娘儿们平时装的高贵优雅,骨子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就是!听说这一次,要不是法觉寺的住持方丈有所察觉揭发他们,他们都还不知道要芶合到哪一天呢?md,这对狗男女,真是肮脏,居然敢偷人偷到佛主的面前去了?我呸——”   “对!这种贱人,就该拉她去浸猪笼,让她下十八层地狱,叫她永生永世不得翻身,被业火焚烧!”   ……   一路上,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似是愤怒,又有奚落,流言满天飞,而每一条,都是关于那个话题焦点——林若洁!   柳欣然坐在车上,听着这些流言,她没有表现出什么异色,因为早在她向林若洁茶壶里投药的那一刻,今日的种种,她便已经料到!   林若洁,你恨吗?恨自己的一生就这么被毁了?可是这一切,又怪的了谁?不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吗?如果当初,她没有识破她的计谋,那么今日,被置于风口浪尖的人,便就是她柳欣然一人了!   幽幽的看着窗外的飞闪过的景色,柳欣然微敛着眼眸,轻靠车厢。这一生,她从来都不是好人,所以她不会为了林若洁如此而感到内疚,因为今日种种,她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怨不得人。   马车轱辘轱辘的在路上碾着,颠簸了一会儿终于到达了林府。掀开帘,下了车,吩咐车夫将礼物一一掇进府内,柳欣然抬腿,向门口早已等候的众人走去。   “爹,二姨娘,四姨娘,哥哥。”   一一的打过招呼,不见林若心和林若洁,不用问柳欣然都知道,一个么肯定在忙着减肥,一个则是将自己关在房间,羞于出来见人。   “音儿,好,回来好!”林渐鸿貌似有些激动,看着柳欣然,口中不住的说着。   见此,二姨娘望了他一眼,那满是愤恨的眼神不能对着他,便只能对向柳欣然!   柳欣然知道二姨娘现在心里的想法,她一直为林渐鸿喜欢月如霜而冷落她之事耿耿于怀,如今又看到他对自己百般疼爱,而相对于此,她的女儿便算毁了,所以她怎能不恨?   江春梅恨不得她走,从此都不要再出现在林府!   其实柳欣然也想走,从此不再出现在她们面前!   可是现在,她还走不了,不能走。   于是大家,都很惆怅……   寒暄了一会儿,彼此问了近况,也无非就是些七殿下好不好?日子过的怎么样?   柳欣然一一作答,什么都是”还可以”,“还行”,“可以吧”之类的话。   林渐鸿貌似对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微捻着并不算长的胡须点头道:“音儿,七殿下为人正派,你跟了他,今后一定会幸福的。”   幸福么?她可不这么认为!   因为向来幸福这东西,都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一味的依附于别人,或者祈求别人施舍,那样即使最后得到了,却终是不会开的绚烂,美丽持久!   柳欣然一直想的有朝一日她能拍拍屁股走人,所以她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只是原本她以为这周期会有些长,但是她并不知道,有时候时间,一眨眼也这么过去了。   二姨娘因为林若洁的事,整个人如吃瘪了一样,没了当日的神采,而四姨娘则宛如当家女主人般开始登鼻子上脸,俨然一副主母的架势!   只见进了门,依旧踩着风骚步子,扭着风骚腰肢的四姨娘,小人得志般甩着手中的锦帕,向下人吩咐这个,吩咐那个。当然,她吩咐的事情,都是与柳欣然有关,因为她还想着借此讨好林渐鸿和柳欣然呢。   原本她只是对林渐鸿一个人有兴趣,但是今日一看柳欣然带回了这么多东西,不禁的开始两眼放光,心中势力起来!   本来嘛,她是妓子出身,谁有钱跟谁睡!虽然如今她从了良,但是有时候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很难改变,所以眼下她看见柳欣然带了这么多东西回来,认为她一定是个金主,便一心的想要巴结!   二姨娘的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回了,如果不是她的洁儿出了这事,现在哪轮得到她田蝶儿在这里作威作福?   可是,事情已经出了,她能怎么办?怎么办?   看着四姨娘,二姨娘心里愤恨,但是愤恨的同时,她又为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感到恼怒!   那个死丫头,不管她怎么问她,她就是不开口,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一个劲的哭。哭!哭有什么用?哭能将贞操哭回来?哭能将名誉哭回来?真是被她气死了!   本来黄肃朗来提亲,她想着既然事已至此,洁儿身子已失于他,怕是今后也再嫁不了什么好人家了,不如索性给了他,一来可以将这件事的风头给压下去,二来洁儿也不算太亏。   虽然黄肃朗这个人的人品差了些,举止放荡了些,性格也下作了些,但是他既然肯以正妻之位相允,那洁儿也不该再有什么好嫌的了!   洁儿如今失身黄肃朗,今后再不可能嫁给哪家公子为正妻,只能为妾,而且就算是妾室,恐怕还得遭受其他侍妾的白眼,冷落,嘲讽!所以,与其今后被人欺负,倒不如当正妻去欺负别人!虽说要嫁的这个男人自己心里不喜欢,但是有了这正妻之位的保障,大权在握,男人怎样?那都无所谓了不是吗……   江春梅为自己女儿的后退都想好了,觉得如今嫁黄肃朗是她唯一的可行之路。可是她搞不清的是,为什么那个死丫头一口拒绝了那姓黄的,还死活不肯说原因?   难道,难道她想就此终了一生吗?唉,不争气的东西,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二姨娘满心愤恨,里外受气,看着田蝶儿那张狂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女儿惨败落魄的光景,她这心里不知何想,纠结郁闷的无法说出口!   脸色很不好,渐渐变的阴沉。见此,一旁四姨娘看到她如此,不由的乐呵,开心的不知心里有多甜!   一个瞟眼中,只见四姨娘故意装模作样的拉起柳欣然的手,然后很是友好的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慢慢抚着,口中微笑说着:“哎呀遗音啊,七殿下他对你好不好啊?你呀,还真是好运,能碰到七殿下那般高贵之人,四姨娘这打从心里替你高兴啊。”   “遗音啊,你要好好侍候七殿下知道吗?争取讨的他欢心,这样你才有更多的机会紧接七殿下,好容易受孕啊?呵呵,这女人呀,不为别的,就为能有个儿子,然后母凭子贵,登上高枝呢,呵呵!”   “遗音呐,四姨娘相信你肯定行的,就以当日七殿下在百花宴上钦点你那架势,你一定会得到他长长久久的宠爱的!呵呵,说不定啊你这肚子里,现在就已经有了小娃娃呢……”   四姨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柳欣然的肚子,然后又嘲讽的看了一眼江春梅,那样子仿佛在说:哎呀,二姐,遗音洞房一次肚子里可能有了孩子,那你那女儿呢?指不定也有了野种了呢……   四姨娘掩唇偷笑,那贼兮兮的暗乐模样,直看的二姨娘双手紧握,拳头泛白!   可是那四姨娘并不在意,反而还更变本加厉的轻掀起的嘴皮,一副满是看不起的模样!哈哈,气吧,气吧,她越气她就越开心!   四姨娘还拉着柳欣然的手一下一下的抚着,因为在此之前林渐鸿和林若辰就已经出去了,所以此时她有恃无恐。   柳欣然冷笑,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回,嘴角不露感情的微撇,心底暗想:切!还小蛙娃?她都没洞房,哪来的?   柳欣然敛下眼眸,直直的坐着,端起桌上的茶,微抿轻吹,慢慢的喝着。   见此,四姨娘也不多说,而是全力以赴的打击二姨娘,样子嚣张,态度恶劣!   “遗音啊,别看你年纪小,但却是我们林府三个女儿中最争气的一个呢!你看你大姐,为了个玉无轩,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都不忍心去看!还有你二姐,汗,我就不说了,都不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明明都已经是破了瓜的二手货了,还装什么清高,摆什么小姐架子,白放了那黄府大批大批的聘礼不要,活该了被人骂!”   四姨娘赤裸裸的争锋相对,此时已令二姨娘再也听不下去了!虽说她女儿不争气,但怎么样都是她的女儿,还轮不到一个妓子在这边说三道四,指手画脚!   “田蝶儿,你给我闭嘴!”一声拍案而起,二姨娘怒目相对!   见此,四姨娘仅有一瞬间的愣怔,但接着来便毫无畏惧:“呵,闭嘴?真是笑话!嘴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管的着吗!”   “我是管不着,你说别人我当然管不着!但是你说的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管不着!”   “哟!感情那个败坏门风的小贱人是你女儿啊?我当是谁呢?呵呵,二姐,好本事啊,居然教出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下贱胚子来!”   四姨娘尖酸刻薄,说话夹棍带棒,听的二姨娘一股血气直往头顶上涌,口中狠狠的回道:“下贱胚子?哼,再下贱也没你下贱!你这个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人生攻击!绝对的人生攻击!江春梅此时气疯了,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那四姨娘田蝶儿一听这话火了,她平时最痛恨别人说她的过去了,偏偏这个江春梅还说的这么狠,这叫她怎么能不气,怎么能不怒!   于是同样一拍桌子,她吼道:“我下贱,我下贱怎么了?至少我还有老爷要!可是你那女儿怎样呢?自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还拒绝黄家的求亲?我呸!简直不要脸到极点!她以为她还是什么黄花大闺女,烫手的香饽饽,好多人争着抢着?我告诉你,趁着现在有人要,就赶紧嫁了得了,别到时候怀个野种挺着个肚子,活给我们林家上下丢人!”   四姨娘边说着还边吐了口唾沫,那样子就如同勾栏里为了抢生意而互相争骂的妓子!   虽然那江春梅是婢女出身,身份不高,但怎么说所处的环境也是一直比较良好,所以若是论到泼骂的功力肯定不及田蝶儿,活活的受憋咽气!   “要你管!要你管!我女儿就是一辈子不嫁人,那也轮不到你管!”二姨娘语屈词穷,任着性子的乱吼一通!   闻言,四姨娘大笑,那笑的样子轻蔑不羁的让人看了很是欠扁,找抽!   二姨娘火山爆发,再也忍不住了的冲上前去与之扭打在一起,貌似这些日子来,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没什么新意!   小少爷林若安一见自己的娘亲受欺负,立刻挺身而出,加入混战,而一旁的柳欣然则事不关已的站起身,淡然的笑看着这一团乱局,转身走出厅房……   出了正厅,柳欣然随处走走,虽然她对这个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养育了林遗音十五年的地方,或多或少上,还是有种隐隐的熟悉感。   柳欣然抬步,放眼前方,只见不远处的凉亭中,林若辰背身于她,静静立着。   “哥,有事吗?”走近了去,开口与他交谈,柳欣然心里知道,林若辰这是特意在此等着她。   “遗音,七殿下他对好吗?”   因为经历过了那日送亲的事情,林若辰此时的这句相问是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关怀。   闻言,柳欣然笑笑,点点头:“还行,没受什么委屈。”   “真的没受委屈吗?遗音,如果七殿下他对你不好,你且一定要记得跟我说。”也许是那日的事情给林若辰的影响太不好了,以至于柳欣然此时说的,他有些不大相信。   “放心吧,哥,我没事。凤芷他虽然不待见我,但是除了成亲那一天,其他的时候他并没有为难我。”   轻然的扬起笑容,笑的甜甜,林若辰见着如此的柳欣然,不由的微微一思,慢慢点头,“嗯,这样就好。”   “遗音,你记住,日后若是七殿下待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林若辰虽是不济,但就算是拼尽全力,我也定会保你周全。”   定定的看着柳欣然,转身一手放在她的肩上,林若辰眼神凝然,表情郑重。   见此,柳欣然有些愕然,没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不禁身子有些微愣。   而知道她其意的林若辰,收回手微笑了一下,转眼看向前方,话语缓缓的说道:“遗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是我娘的儿子,而我娘又那么憎恨如夫人,所以我也应该憎恨你,同若心,若洁一般欺负你对吗?”   “遗音,其实你错了,我林若辰这一辈子,最不会欺负的人……就是你。”   垂下目光,似有回忆,面色沉敛,话语深然:“遗音,我尊敬如夫人,不仅是因为她曾救过我的命,更为着她那高贵清浅,淡漠傲然的性子。”   “遗音,我小时候曾在湖边玩水,不慎跌落,那时身边没有人,是如夫人她将我救起,还不让我告诉任何人,就当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走了。”   “那时候,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出手救我?家中妾室争斗,我这个长子的身份很重要,因为如果没有我的话,一切的身份地位就都会变的不一样了。可是如夫人她并没有那么做,而是很淡然的告诉我今日之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关于我曾经丧命的这件事,便一直都没有人知道……”   “遗音,我曾发誓要保护好你这个妹妹,是为了还如夫人的情,也是为尽我这个做哥哥的义务。只可惜,我之前一直跟着爹随军,没能保护好你,只希望以后……我能加倍弥补。”   林若辰说着,又定定的对上柳欣然,而至此,柳欣然算是明白了这段前尘往事,也算是明白了自己心中为什么总是隐隐对他充满着好感,原来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有一个人开始默默的关心她了。   “谢谢你,哥,我知道了。”   点了点头,柳欣然说道,而见此,林若辰跟着点头,微微而笑。   “对了,哥,我都嫁人了,你是不是也该找一个了?毕竟十七岁的年纪,说着也不算小了哦。”   “我?我还早着呢?都没有心上人,不急。”不明白柳欣然为何提及此事,林若辰有些诧异的不好意思说道。   “真的没有么?那当日在法觉寺,是谁直看着秦沁宜发呆?脸还红红的?”坏坏的指出林若辰的心事,柳欣然笑的一脸贼贼。   见此,林若辰的脸“唰”一下子红了,似有腼腆的挠着头,“你、你别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你我心里皆有数哈!嘿嘿,其实这并没有什么,沁宜她长的貌美大方,知书达理又高贵可人,是男子看了都会心动,哥哥你又何需不好意思?”   “这、这世上,我看过的最高贵大方的人是如夫人!”   林若辰急急瓣解,说出心中之想,但是对于秦沁宜,他……   “遗音,我、我跟秦大小姐,是不可能的。且不说我们两家的世仇不容许我们在一起,就是她心里,只有玉无轩……没有我。”   “秦大小姐喜欢的是玉无轩,在百花宴上为了他,宁可放弃宸王正妃之位,这份感情,没有我的插足之地,我终是不可能走进她的心里……”   林若辰讲这话之时,脸上微带苦涩的表情。柳欣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因为就以秦沁宜对玉无轩的痴迷程度,恐怕并不比林若心来的轻!只是这份深情,玉无轩他懂珍惜吗?   向来柔情,奈何无心!恐怕这条求爱的路上,他们任何一个,都会走的很艰难,很艰难。   柳欣然为别人而感到担忧,但是她又何尝知道自己今后的纠缠,又将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哥,世事无绝对,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放弃!虽然沁宜喜欢玉无轩,但是玉无轩未免能回应她,也许到了最后,你的怀抱,才是她最终真正的归宿。”   柳欣然拍了拍林若辰的肩,加油打气!   见此,林若辰笑笑,没有应答,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笑笑,虽没有以往他那阳光般帅气的感觉,但也一样的亲切近人。   别了林若辰,柳欣然去往月如霜的祭堂。从这祭堂可以看出,在林渐鸿的心里,对着月如霜是有着怎样的深情?   一般妾室,又怎么可能设堂位?但是月如霜,不但有堂位,而且还是个单独的堂位,一间小屋,清清静静,幽幽雅雅,很似主人生前的感觉。   推开门,走进去,望着那牌位上镌刻着的几个大字,柳欣然伸手,轻轻抚摸。   ——月如霜   没有多余的字,诸如“爱妻”,“爱妾”之类的字眼,只有那简洁的三个大字——“月如霜”!   柳欣然模着那三个字,身体突然间有种微微的异样!   额间,在发烫,像有什么东西欲隐隐而出,柳欣然推手抚着,体内冷热不断交撞,气息在任意间上下流窜!   又是这种感觉,又是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柳欣然捂紧胸口,耳边竟是飘来了月如霜那曾似乎叹息,又是心痛的话:“这天下,与我何干?我只要我的音儿,一辈子健健康康,简简单单……”   健健康康?简简单单?   可是林遗音这样的身子,算是健康吗?而她如今的生活,又算是简单吗”   到底,是什么谜?在林遗音的身上,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谜?   一个十五芳华的小姑娘,芳华年纪,却身体羸弱的不似常人,要不是如今她一直勤练太极调理内息,恐怕情况会比这更糟。   还有,林渐鸿执意要她嫁给凤芷,态度是那么坚定,即使不管她嫁过去是不是会受委屈?他说凤芷能保护她,到底她有什么需要凤芷保护?难道如他堂堂天凌第一将军,都不能护她周全吗?   有太多的谜题,有太多的不解,柳欣然捂着胸,脑中想着,身体煎熬。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柳欣然身上的疼痛并未如往常一般持续,而是在一会儿之后便慢慢消退,感觉不到。   额间的热度也随之退去,柳欣然明白刚才在那里,究竟出现了什么?可是她无法解释,也不知该怎么解择,只是抬手摸着,静静的摸着。   突然间,府上传来一阵喧嚣,伴着争吵,伴着尖叫,噪乱的混织在一起,非常刺耳!   柳欣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向外而去,欲一见究竟,而当她转身步入大厅,看见场上的架势时,便一切都明白了过来,原来是……黄肃朗提亲。   貌似这是黄肃朗第二次向林府提亲了,而且这一次声势浩大,排场有加,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看来这小子对林若洁,倒还是真上心了!   柳欣然微挑了下眼眸,看着场上的情况,这一次,由于黄肃朗死活来硬的,所以林若洁不得不亲自出来,当面回绝!   这才几天不见,原本那光鲜亮丽,高贵优雅的林二小姐,便变的如此枯槁,黯然失色,憔悴的如一年迈妇人,不忍而看。   柳欣然暗暗而笑,并不打算插手,因为不管她的事,她没这个必要。   目光对视,冷面相看,郁闷中,只见黄肃朗大吼一声,不满问道:“为什么洁儿!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不肯嫁我?我黄肃朗,虽长的不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但好歹也是家财万贯,吃喝不愁!再者,我娶你回去是当正妻的,家权皆在你手,我真想不通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黄肃朗郁闷,大声而道!   而闻言,林若洁半扶着江春梅,冷色说道:“你回去吧黄肃朗,我不会嫁你的!”   “为什么!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和我上过床了,我怎么能不娶你?再万一你这肚子里怀了我的种,难道我还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流落在外?”   黄肃朗急了,上前一不说道。   见此,四姨娘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道:“是啊,难道要人家黄家子孙流落在外吗?嫁吧,嫁吧,嫁了大家都省心……”   四姨娘的话虽是讽刺,但却不乏说的是真的!此时,二姨娘也有着同样的顾虑,不由的转头看向林若洁,希望她能改变主意!   看着大家都想让她嫁的样子,林若洁心里是有苦说不出!她清楚的知道取自己身子的人不是黄肃朗,但是她却不能说!因为……   她不甘心就此嫁给黄肃朗,从此断了一生荣华。她林若洁,从小心比天高,立志要做那九天翱翔的凤凰,怎么如今自断前路,去做那窝窝里山鸡?   不甘心!她不甘心!可是纵然不甘心,如今身败名裂的她,又能怎样?有能怎样!   双手紧紧的握起,林若洁冲着黄肃朗大声咆哮,她这是想发泄,发泄那心里最最盛怒的恨意!   “滚!你给滚!我不嫁你,不嫁,不嫁!啊——”   摇着头,歇斯底里的叫着,林若洁如疯子叫着,那样子惹的在场的林渐鸿面有微色。   气氛很冷,被林若洁这么一叫,场上谁都不说话。   见此,作为一家之主的林渐鸿面色而正的站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而正在这时候,厅外一声温雅的,带着丝丝温暖笑意的话语传来,直直的在这整个厅内响起。   “在下凤茗,今日前来向林府二小姐若洁……求亲。”   正文 【075】 求亲   一句“求亲”的话,伴着凤茗那笑意暖暖的样子落在了整个大厅上。   今日的他,头戴束发银冠,内穿米色大袖中衣,外套玄色无袖交领曲裾深衣,领口和衣缘饰有黄色刺绣,两边绣着淡青色云状花纹,黄、黑两色相拼的宽腰带上,系着一块满是流苏的脂白玉环,整个人看上去是既精神又贵气。   看得出来今天的凤茗,来时是特意打扮过的,全身上下有一种说不出的俊雅,意气风发!   “在下凤茗,今天前来向林府二小姐若洁——求亲!”   双手作揖拱起,身子微微一拜,凤茗笑得一脸温良暖意,舒爽柔和,双眼直向着场上之人看去。   见此,在场之人有着不同程度的惊讶,皆微微愣怔的看着。   黄肃朗一脸火大,眼看着自己就快要娶到心爱之人了,可没想到半途却杀出了个程咬金跟他竞争,这叫他如何不火~@!   这个程咬金,论身份,论地位,论人品,论相貌,可都在他之上,有他竞争,那他的胜算……   黄肃朗开始复杂,内心纠结,有种隐隐失去的恐惧感。但他强作镇定,不断地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洁儿的身子都已经给了他了,九皇子必定不会要个破身之人。   黄肃朗这样想着,眼睛不住的去瞄林若洁,只见惊讶中,林若洁白着张脸,整个人似是很紧张的瞪大着眼睛,一动不动,脸上表情,满是说不出来的复杂与纠结!   凤茗微笑的看着林若洁,像是宠溺,又像是眷恋,表情温柔,和睦缱绻,宛若正人君子般风洒。   众人见此,只叹如此美好之人怎会出现与此?还口中声称说向林若洁“求亲”?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天下一大奇闻。   柳欣然不知道凤茗要唱哪出戏,不由的眉头轻挑,眼眸流转,好整以暇的等待着他们出演,表情悠闲,似有玩味。   场上静悄悄的,估计是被凤茗刚才的那句话给震到了,这时候,黄肃朗再也耐不住性子,一个上前走出,对着凤茗就开口说道:“九殿下,你和我争洁儿?难道你没听到这市井上的流传吗?”   “哦?市井上的流传?是何……”   笑得很是风雅,装的一脸良善,凤鸣看着黄肃朗,又看了一眼林若洁,故意的摇了摇头,似有不解。   一见他这样,众人心沉谷底,本以为会有奇迹,但却想不到对方毫不知情,只怕知晓后……   都似失望地摇了摇头,黄肃朗一见有些乐了,连声得意地抬起手臂,炫耀的大声说道:“洁儿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   凤茗轻笑,用一种只有林若洁才看得懂的讽刺微向黄肃朗,然后似有玩味静静看着,不说话。   林若洁不知道凤茗心里想怎样,只是见他这样子,还以为他要将那夜之事说出,还她名誉!   可是,当她满心希望地等待之际,却只见凤茗轻笑,缓缓的扭头看向她,口中慢慢说道:“夫妻之实又怎样?你问问洁儿肯嫁给你吗?”   夫妻之实又怎样!   一句变相默认的话,便注定终身给她冠上了“不贞”的事实!九皇子凤茗,他根本无心承认当晚之事,那又为什么还跑来这里呢?   林若洁挣扎,头有些眩晕的不由踉跄了两下。见此,二姨娘忙上前一步扶住她,不让她倒。   凤茗望着林若洁,林若洁也望着凤茗,两人其实心知肚明,在为那夜的事而深意。可是如此看在众人面前,却成了相互凝视,含情脉脉。   “九殿下,你真得要向我们家若洁提亲啊?要知道她如今可是失身之人,名声臭的不行,而且指不定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高贵的你呢?”   四姨娘眼红,害怕凤茗真的就此要了林若洁,让她攀了高枝,让二姨娘咸鱼翻身,所以不由的先发制人,将利害陈述。   虽然凤鸣只是个庶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皇子,身份高,地位尊,不知道比那姓黄的好处多少倍?这万一要是真成了,那林若洁这个死丫头还不是因祸得福,走了八百年狗屎运?所以她愤怒,她嫉妒,她看不过!   二姨娘知道四姨娘她又想坏事,不由得恼怒,冷的声音回道:“放肆!九皇子面前,还轮不到你这卑贱身份说话。”   “九皇子是皇子,受世人爱戴赞赏,做什么事皆自有分寸,哪容得你在这里指手划脚,胡说八道。”   “江春梅你……”   见着二姨娘教训自己,四姨娘立刻火大,想反唇相讥,可是当她刚欲开口之时,却见林渐鸿那投射而来的清冷目光,不由得意识到自己失言,悻悻地低下头,闭上嘴。   “九殿下,虽然你是在知道了洁儿的事后还一意向她提亲,这一点让老臣感到很欣慰,但是成婚乃大事,在此之前,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的好。”   “洁儿她年少,一时糊涂做了苟且之事,这是老臣家教无方,老臣汗颜。如今事情已出,老臣也别无他法,再者如今外面流言四起,蜚语纷纷,洁儿可说是声名狼藉,满是不堪!九殿下贵为皇子,乃天下之后,万众拥护,光环盯照,若是去了如此洁儿,恐怕……”   林渐鸿的话,最后一句隐了去,但他相信即使他不说全,凤茗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他在叫他想清楚,他女儿已经一片狼藉了,凤茗若是想反悔,他不怪他;但是如果他不反悔,仍要娶洁儿,那么日后这些,将不能成为他嫌弃洁儿的理由。   林渐鸿为人父母心,不管女儿变成什么样子,总还是要为之着想的。   闻言,凤茗笑笑,看着林若洁,一字一句的说道,话语轻暖:“林将军,凤茗不悔。其实凤茗一直都很爱慕洁儿,本想着这次百花宴上一求芳心,但只可惜临时有事出城处理,错过了时机。”   “凤茗本想着待七哥成婚后,便向洁儿来提亲,可谁知不想却听说了那样的事。知晓后,凤茗心里很难过,也想要放弃,可是只因爱念已深,每每入梦便想起洁儿的样子,凤茗知道自己是入了障了,于是思前想后,便有了今日之决定。洁儿,我是真心想娶你……你、能嫁给我吗?”   眼中一片真诚,凤茗的话,大方得体,滴水不漏,既说出了自己曾经的挣扎,又表明当下无悔的决定,让人觉得他是个用情之深,但又不失思虑的清明之人,正直心善,温和尔雅,不枉负他在外的一番美名!   被凤茗的表面所迷惑,众人都点着头,不住的欣赏着他这样的正人君子,觉得如此之人,真乃可托付终生的良人。   听到那句“你肯嫁给我吗”的话,二姨娘真是喜出望外,从没想过会有这番好运降临头上的她,不由的激动着身子,满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   而一旁的四姨娘则满心恼怒,嫉妒又眼红的抿着嘴,不住的扯着锦帕。发泄愤恨。   “洁儿,我不介意你是否身子完整,我只知道我想娶你,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你,可否愿意……”   淡笑的一步上前,慢慢站在林若洁的面前,凤茗双眼直看,里面有着的,是许多人看不懂的玩味。   林若洁挣扎,她不知道凤茗到底想干什么?她的身子,明明是他取得,可是他却不承认,还句句意思她不贞!但是,就算她不贞,他也依然要她,还对她那么温柔,那么深情,口口声声要她嫁他。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凤茗他如此,这究竟是为什么?   林若洁一脸的复杂,脸色白了又白,不住的变换。   见此,柳欣然挑眉,心里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具体是哪里?她说不上来。   黄黄素朗这边一见情势不利,不由得暴跳起来,大叫一声道:“九殿下,这是为什么?这天下女人千千万,洁儿她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何故要和我争?”   “是啊,黄公子,天下女人千千万,但是我喜欢的,便只有洁儿一个。”笑得对答黄素朗,凤茗转眼,静静的看着林若洁。   至此,林若洁知道他是在向她施压,不由的动了动嘴唇,迟疑犹豫道:“我……愿意嫁给九殿下。”   嫁吧,嫁吧,嫁凤茗总比嫁黄素朗好!   虽然和她原本想象的七殿下有所差距,但是怎么说对方也顶了个皇子的名头,自己嫁过去,总不会太差……   林若洁安慰自己,纵有勉强地答应。   见状,黄素朗如遭天崩,身子猛地晃了一下,脸色惨白。   凤茗没有理会他,径自的笑笑,看着林渐鸿,说出自己的想法:“林将军,既然洁儿同意嫁我,不知你老的意下如何?”   “老臣?老臣能有什么意见?殿下都肯纡尊降贵不嫌弃我的女儿了,我只有感激万分!”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凤茗闻言,轻轻的扯了扯嘴角,接着一脸笑意的继续说道,“那既然如此,凤茗打算娶洁儿为侧妃,不知此举可否、?因为有些事情凤茗也难办,本来如果洁儿没有那件事的话,我一定请示父皇封她为正妃,但是如今之势,皇家威严,凤茗也……”   感觉很是为难的样子,字里行间中透露着无奈,凤茗想告诉众人的是,他们皇家颜面神圣,自己接受一个不贞的女子已属艰难,最大的能力是给之侧妃之位,再多的,他也无力。   “侧妃好!侧妃好!有侧妃就可以了!”自己女儿残败之躯,凤茗居然肯以侧妃娶之,这样的天大的好事乐的二姨娘连声称是,直心花怒放得厉害。   她以为他的女儿遇此贵人是她的福气,不由得对凤茗感恩戴德。可是她殊不知若不是因为凤茗暗中捣鬼,她女儿就是做那九王正妃,那也是绰绰有余。   林若洁心里本是这么想的,不由间有些怒气,可是她不能将那晚之事说出,不得已的只能死死的憋在心里,不发一言。   事已大定,凤茗微敛了眼眸,看着在场众人,朝柳欣然微点了下头,然后转眼,对林渐鸿微有歉意道:“林奖金,哦不,应该改口叫岳父大人,小婿今日已将聘礼带来,此刻就放在前院,还请岳父大人派人点收。”   “岳父大人,很抱歉,洁儿如今声誉,风口浪尖,小婿实在无法给她婚礼,所以……”   “没关系!没关系!婚礼不婚礼的办不办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殿下心意到就行。”二姨娘此刻连忙发话,摆着手说没关系。因为凤茗娶林若洁为侧妃,本应不需要改口喊林渐鸿岳父,但是此时他却喊了,这让江春梅觉得他很有诚意,心也很好,所以连声帮着说话。   “没有婚礼也无妨,就如殿下所说的,如今洁儿在风口浪尖,如果就此办婚礼,两家面子都无光彩,所以索性低调一些,心意到就行。”   林渐鸿最后开口,总结了发言。   闻言,凤茗一脸笑意的点头,连声说谢,而后将手伸向林若洁,话语温温而道:“洁儿,今天就跟我回去吧,我实在不想再将你一人留下,独自承受那流言蜚语。”   “我……”   “没关系的我想岳父大人他是不会介意的,现在你且先跟我回去,等一会儿我在派人来取一些你要需要用的东西。当然啦,如果你觉得那些东西都不好,我便全部给你换新的,毕竟新的环境新的起点嘛……”   凤茗体贴细致,呵护入微,看的一旁的林渐鸿好二姨娘皆不住的点头,同意其走。   见此,凤茗一把牵着林若洁的手,笑得向每个人示意,接着转身,抬步欲走。   林若洁此时开始明白过来了始末,原来从一开始,凤茗他就是设计好的,等着今天之事发生!而且她现在也总算知道那夜他在临走时对她耳边所说的话,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不让她说出真相,不然她会有性命之忧,他说他会来找她,原来来找她的一切,竟然却是这样?   林若洁跟着凤茗,一步步的往外走,此时的她,反应迟钝,脑中空白,不断的纠结翻搅、曾经,她以为那媚药是黄素朗所下,但是如今看来,恐怕那个人,是凤茗无疑……   林若洁走了,没有任何形式,林家长辈都觉得这于她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不由的微微而笑。当然,这得除却四姨娘田蝶儿。   黄素朗心中痛惜,不由大呼一声,疯狂的上前就想将林若洁拉回,可是却在对视间被凤茗的表情所吓,愣的一下子没踩稳,猛地向一旁摔去。   天!明明那般温和的人,怎么会有那般毒狠阴鸷的表情?黄素朗在摔倒时,不由心头大震,表情愕然。   凤、林两人的身影远去,黄素朗一下子摔在地上,带着一旁的田蝶儿也一同摔倒。柳欣然和林若辰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思沉,表情凝然。   或许刚才其他人没有看见,但是凤茗最后那如野兽般嗜血的阴冷目光,他们俩,却看得真切,看得明白……   林若洁走后,柳欣然也走了,坐在马车中,小桃不住的感叹,说上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林若洁居然有这么好的命!   柳欣然闻言,不置可否,因为一天还在想着凤茗刚才的眼神,那个残狠的,阴冷的让黄素朗一眼摔倒的眼神,那是要多阴鸷的内心,才能发的出来的啊?   马车颠颠簸簸,一路走着,在宸王府的门口停下。柳欣然下了车,赫然的发现墨阑溪居然一副媚态,仿若无骨的斜倚在一旁的树下,长发飘扬,半敛微眸,性感不羁的双手抱怀,口中叼了片树叶,静静地等着,旁边还挂了个鸟笼,里面有着两只嘴巴被绑的斑斓鹦鹉,两只眼睛乌溜溜的乱转。   “音音,你可回来了,等死我了。”意见柳欣然回来,墨阑溪上前,脸有媚笑。   而见此,柳欣然瞟过他,看向那两只小东西,挑眉开口的说道:“你弄得?”   “是啊,它们惹音音不高兴,我就把他们的嘴巴给封起来,免得他们以后再说话,毛都被砸得一根不剩了。……”   “毛?墨阑溪,你这是在怪我吗?”挑着眉,柳欣然闻言笑笑。   接话,墨阑溪摇头,脸上无比真诚的说道:“哪有?我这是怕音音生气,上火烧了身子。呵呵,不过话也说回来,阑嫣她当真是宝贝这两个小东西,这万一要是回去被她看到了她的爱宠成了两只无毛小鸡,那阑溪我,可是会死的很惨……”   一想到自己妹妹那将会看着自己的眼神,墨阑溪就感到全身犯冷,不由背后嗖嗖的。   见他这样,柳欣然讥笑的一声上前,动手解开鸟嘴上的布条,戏谑反揄:“怎么,你害怕?不过如果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怕到时你妹妹看到的,便是这两支鹦鹉的尸体了。”   “嗯?这样它们会死吗?”墨阑溪诧异,觉得这样应该没问题啊,只不过是封个小嘴而已。   可是闻言后,柳欣然似有蔑视的瞟了他一眼,一脸不以为然的说道:“它们和你一德行,如果叫你天天不抱姑娘,你行吗?”   “呃,……不行,我会死的。”   “那不就结了。”放开手,柳欣然将布条丢给墨阑溪,转身向府里走去。   这时,墨阑溪一脸嬉笑,紧紧地跟在后面,“我说音音,你看我都来两天了,什么时候带我去青楼转转?呵呵,我其实都打听好了,凌州最有名的地方是‘风月倾城’,怎么样,我们晚上一起去啊?”   墨阑溪一脸的期待,好看的凤眸里尽显光彩。   见此,柳欣然懒得理他,直接两个字‘不去’,利落回复。   “呀,音音,别这样嘛,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欲求不满而死吗?”墨阑溪嚷嚷。   “为什么不呢?”柳欣然没有回头,径自的往府里走着,现在的她,感觉有些累,需要休息。   “唉,真是罪是无情女人心呐!好吧,你不陪我,我自己去。”   见着柳欣然离开的背影,墨阑溪笑笑的扬起唇,一脸的玩佞,风流不羁。可是在他这种玩佞,这种不羁的背后,又是藏着多少对他人生的放纵,嘲笑讽刺?   ……   宸王府书房中,凤芷静静地坐着,好看的脸上一片英毅,冷清无常。   而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男子,双手作揖,口中禀告:“回殿下,属下确定昨日前来砸场子的人……是侧王妃。”   “侧王妃?”   “是!一开始属下没能认出,可是事情细想,的确是侧王妃!”男子肯定的点头,一脸正色。   见此,凤芷微有诧异,但面子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嘴角轻动,口中低低的念着,“砸场子?她能耐还小……”   挥了挥手,示意男子退下,凤芷慢看账本,模样像是静静的等待。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纤丽的身影走进,随即毫无客气的在一旁坐下,挑眼开口道:“殿下找我?”   “嗯,找你。”   “什么事儿?说罢。我刚从娘家回来,现在有些累呢。”   靠着椅子背,柳欣然毫不将凤芷放在眼里的说道。闻言,凤芷抬眼,眼中有一种死死的神色在慢慢流动。   “我倒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样好的本事?”深深的看着柳欣然,凤芷意味深长。   见此,柳欣然转眼,打着马虎眼的微笑说道:“本事?什么本事?我不知道殿下你指的什么?”   “别装了,跑到我的场铺里赌钱,你以为我会有可能不知道吗?拿来,……”   “什么?”   “钱。”   “去死。”   一听到凤芷问自己要钱,柳欣然立刻跳的站了起来!只见愠怒中,她瞪着眼对向凤芷,口中不住的怒道:“你想的美!那是我自己赚来的,凭什么给你?”   “凭你是本王的侧王妃。”凤芷答道。   可是闻言,柳欣然戏谑的斜着眼,表情乖张,那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在说:哦。我是么?   凤芷吃瘪,心下不爽,不由的脸色一沉,声音冷道:“你一个女子,要那么多钱来干嘛?”   “关你什么事?我乐意。”   才不会将钱给他,柳欣然狠狠的白了凤芷一眼接着一副不想与之再继续交谈的样子转身,开门欲走。   可是这时候,凤芷叫住了她,开口说道:“你准备一下,明天父皇会在宫里摆宴接待墨阑溪,你是我的侧妃理应参加。”   “不去!”   “这事恐怕由不得你。”   “那行,去一次一千两,谢绝还价。”   “你,你这是何意?”   “没啥意思啊,就是要点出场费,总不能让我亲情演出吧,这多说不过去?”   站在门口,柳欣然微笑,一脸‘这价格已经很公道’的样子,只看着凤芷脸色黑沉,暗自恨道:“你的脑子里,难道就只有钱吗?”   “是啊,有钱多牢靠!呵呵,殿下不要忘了跟账房知会一声哦,我不劳烦你送,自己回头去取。”   说罢一声,“啪”的关上门,柳欣然潇洒的洒然离去。   见着她这般的身影,凤芷放下账本,不由得看得出神。心想着她嫁他,果然是为了荣华富贵!可是,有她这样子爱荣华富贵的吗?他怎么觉得她这是在敛财,好为自己以后的出路做打算呢……   她想走?想去哪?她已经是他的侧费了,难道还肯放下这显赫的荣耀?   凤芷不相信,但是同时,他又觉得不是很踏实,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事情只要是碰上了她,他就变得不似自己之前那般的冷静了……   天凌九皇子的行宫,凤茗带着林若洁进入,指着处身的一间屋子说道:“洁儿,这以后就是你的房间了。”   “为什么?”   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问出了心中之想,林若洁看着凤茗,声音似有些悲愤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呵呵,为什么?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吗。我的洁儿?”看着林若洁,一手挑起她的下巴,凤茗玩味,阴狠的眼眸中尽是不知名的光彩。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设计我!你毁了我的名誉,毁了我的一生。”心中有种恨,此时汹涌而出,林若洁撇头,撇去凤茗的触碰。   见此,凤茗眼中恨意一闪而过,随即拉起她的胳膊使她靠近,脸上表情莫测,声音听不出喜怒,“毁了你一生?不,洁儿,我这是在帮你,帮你拥有今后的……荣华富贵@!”   “荣华富贵?”林若洁冷哼,一丝不信之色闪过,觉得一个庶出皇子,连个王爷都封不上,还跟他谈什么荣华富贵?   似乎看出林若洁的意思,凤茗淡笑,一连表情阴鸷的看着她,口中说道:“怎么,不信?哼,你别以为本殿下不知道,之前你想嫁凤芷,不就是看上了他宸王的地位,想攀附荣华?但是如果告诉你,只要你跟了我,你今后得到的东西会远比这多得多,你愿意吗?”   “多得多?怎么可能?难道圣上他要封你为王?”林若洁闻言,口中反问。   “王?呵呵,王算什么?本殿要的,可是那九五之尊,天子之位……呵呵。”   张狂的,凤茗阴冷的笑着,被他那恐怖的表情所震,林若洁睁大着眼睛,满口说不出话来!   见此,凤芷拉着她胳膊的手再次向上,轻握住她的下巴,口中轻轻的吹着气道:“怎么,洁儿,你不喜欢吗?等我做了这天凌的皇帝,你便就是我的皇妃,到那时候,你还会稀罕凤芷的正妃之位吗?”   皇妃?皇妃!   林若洁张大着嘴,耳边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两个字,整个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所吓傻了,一动不动的立着。   天哪,她没听错吧,她要当皇妃,皇妃啊!   情绪,开始激动,身体也开始跟着抖了起来,凤茗满意的看着她这般的表情,不由的嘴角勾起,一脸玩味:“呵呵,看来洁儿对皇妃之位的兴趣,总是比宸王妃的来的大呢?不错,也总算我没有看错人。”   “殿、殿下,你真的能做皇上吗?真的要封我为妃子吗?”似乎还有些不确认,林若洁抖着身子重复了一遍。   见此,凤茗哈哈大笑,高抬起她的下巴就猛地亲下,然后唇舌交缠中,他出声说道:“当然!不过还需要洁儿帮忙才是……”   “帮忙?我能帮什么忙?”林若洁不解,愣愣的问道。   闻言,凤茗放开她,出声低笑:“你当然不能帮我,但是你爹可以啊。你爹是天凌的第一将军,有着赫赫战功,如果到时候我们举兵,有他加入里应外合,那么九五之位,还不手到擒来?”   “爹,爹……”   林若洁不知道是不是太高兴了,口中有些语无伦次。凤茗见此,阴邪一笑,道出了他的手段:“洁儿,你爹为人正直,要拉拢他不易,所以我只得出此之策,先要了你的身子,然后再嫁祸黄素朗,四处散播你的谣言,让你声明不堪,狼藉一片,然后这时,我再以救主的身份出现,将你娶之,从而一举将你爹的好感拿下,为以后之事做万全准备!”   凤芷道出了他全部的计划,包括派人到处说林若洁的坏话。闻言,林若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怒?不过只要她一想到自己今后的皇妃之位,便当即什么都不说了,笑着看向凤芷,用力点头,“嗯,放心吧,殿下!洁儿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的。”   “嗯,真是我的好洁儿,贴心。”   说罢一手搂过林若洁,凤茗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上下其手,解开衣裳摸上她的身子,不住的来回,揉捏挤压。   唇啃着脖子,一路向下,凤芷翻身,将林若洁压下!可是这是,就在他刚想动手去扯林若洁的亵裤时,他却突然的放开了她,口中嫌弃:“洁儿,这是多少天没洗澡了?算了,反正我们来日方长,改天再行恩爱吧。哦,对了,还有明日宫里摆宴接待祈澜国的使者,洁儿准备一下,与我一同出席吧。”   林若洁因受刺激,多天闷在房里伤心,自然没有心情想到洗澡,此时被凤茗一说,脸立刻红的跟猴子屁股似的。   见此,凤芷笑着安慰她,让她好好休息,然后转身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殿下!”门口的侍卫一见他出来,立刻恭敬的行礼。   而闻言后,凤茗眼眸一瞟,嘴角一扯,慢慢的,开口说道:“摆道,去冰绡那里!”   naomi3900   第七十六章 宫宴   第二日,马车中,凤芷,柳欣然,墨阑溪三人正向前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凤芷沉默不语,一贯清冷,而墨阑溪则侧倚着身子,妖孽含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柳欣然聊着昨夜“风月倾城”的趣事。   “哎,音音,你知道吗?风月倾城的那个花魁啊,那腰可不是一般的软,一把摸下去简直要酥到骨头里……呵呵,下次我带你去见见。”   “墨阑溪,你秀逗啦?我去干什么?摸人家腰啊?”   “不是啊,你去见识见识人家的技巧,回来好学以致用呀……”   对上柳欣然的白眼,墨阑溪笑的一脸暧昧,那猥琐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在想什么淫荡的事情,不由间又被多赏赐几个白眼!   凤芷闭着眼,脸上一片淡然,没有太多情绪,可是听着墨阑溪那一句句酥得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音音”,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很不爽,很想叫对方闭嘴!什么时候他的侧王妃,可以被人这般任意叫的亲热了?   凤芷不爽,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爽,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憋闷,不想理人,于是乎在此之下,他的表情便变得更加清冷。   马车行驶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皇宫门口,这是柳欣然第一次来皇家宫殿,纵然是个穿越人士,她也免不了要为这般宏伟的建筑感叹一番。   进了门,由宫人带路,一路上姹紫嫣红,绿荫环绕,景色美不胜收!   这次天凌为了接待祈澜的使者,是尽显了地主的诚意,一个宫宴,搞的盛大隆重,整个御花园里宾客众多,流蝶戏舞,美轮美奂,不禁让柳欣然想起了上次的百花盛宴。   为什么会想起百花盛宴呢?柳欣然也不知道,只觉的这次其实和那次差不多,一些年轻貌美的官家小姐都有来参加。   奇怪?宴请墨阑溪,一些朝廷重臣参加就可以啦?何以要他们将子女都带来,而且还是女子居多?难道是天凌的国主知道墨阑溪好色,所以有意想用美人计?   柳欣然心里不禁为自己这个假设莞尔,跟着凤芷继续向里走着。   走到一处四岔路口,凤芷转身告知柳欣然,这次宴会的重头戏在晚上,现在是大家彼此交流游玩的时候,他和墨阑溪要先去书房拜见天凌国主,也就是他的父皇,而她则不需跟随,可以自己现下四处转转,然后一会儿他们会来找她汇合。   柳欣然闻言点头说好,不需要去拜见圣颜她还乐的逍遥自在,于是立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快走!   墨阑溪媚笑一声,酥麻酥麻的说了句“音音可真是会伤人心”,而凤芷则不说话,似乎早已习惯了的转身向前走去。   柳欣然一人落单,东走西看,随处晃着,突然间身体被后方的一把大力拉过,然后整个人顿时向那后倾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接住,接着两个身影瞬间隐到了秘处,没有被任何一人发现。   “玉无轩,你找死!”   闻到那幽若兰香的气味,不用抬头都知道来人是谁!柳欣然贴在玉无轩的怀里,说罢一拳就要挥出。   “音儿,打是亲,骂是爱,你一见面就想对我表示亲爱啊?”一手捉住柳欣然的手,玉无轩那如春风般暖人心田的笑声响在耳边,带着丝丝的热气,暧昧湿润。   闻言一把推开他,柳欣然挣回手,没一脸好气的向他怒道:“玉无轩,我可是宸王侧妃,有夫之妇,如你这般搂搂抱抱,恐不太妥当吧……”   “宸王侧妃?有夫之妇?那又怎样?我的女人,我想抱就抱,与他人何干……”   说话间,玉无轩那张俊美的令人窒息的脸不断靠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如兰似麝的淡淡之味,玉无轩这个家伙,还当真是有着一副神作的好皮囊!   柳欣然轻屑,毫无客气的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然后口中满是讽刺的说道:“与他人何干?我看未必吧?如果玉大公子真的这么无所谓的话,那又何必带我隐到这无人之地?”   “来这人无人之地,有时候也并不是心虚,而是我想和音儿安安静静的说上两句话,不想被人打扰……”   是啊,他玉无轩,众星追捧,走到哪里都有女子爱慕的眼光追随,所以想静静的说上几句话,这确实是件难事!可是说到底,这难与不难的,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理会,随即转身,才不想和他这般自恋狂多费唇舌,柳欣然伸手拨开树枝,欲径自走出。   “音儿,难道你就这般不愿与我呆在一起吗?”   一只洁白修长的手伸来,覆上柳欣然那欲拨枝的纤荑,玉无轩淡淡笑着,一脸的感觉“受伤”。   见此,柳欣然冷笑一声,抬眸玩味的看着对方那“受伤”的表情,嘴角轻佻,纤手翻转,一把毫无怜香惜玉的猛然一推,然后身子快速一闪,一下子跑了出去。   身子被推,玉无轩不禁后退了一步,看着那敏捷而动的人儿,他并没有多加阻拦,而是一脸温煦的笑着,淡定自若的跟着走了出去,气定神闲,云淡风轻。   “音儿的腰,也是很软……”   漫步走在柳欣然身后,玉无轩突然间冒出了这一句话,诧异的柳欣然猛然回头,满是狐疑的看着他。   见此,玉无轩轻笑,并不为自己做解释,而是一脸犹意的的打量了她一眼,笑的春风直度,暖人心扉!   柳欣然很是恼火他这副俊雅风逸,飘若谪仙的淡若样子,直在心里诅咒他最好哪一天笑成面瘫!   扬起眉,柳欣然也不打算追问,而是似乎意识到一件事,不由的开口说道,眼角微挑:“玉无轩,你怎么来了?今天是宫宴,你又不是朝廷中人,怎会在此?”   “因为无轩是第一公子啊,是有册封的,当然可以来啊!”   柳欣然话音刚落,一旁秦修宜轻蔑的声音便响起,然后只见他一脸讽刺的走了过去,那样子似乎在说:白痴!这都不知道!   “沁宜。”   没有理他,直接无视,而是笑着对秦修宜身后的秦沁宜打招呼。这一举动,很成功的将秦修宜这颗炸弹引爆,气的他直直跳脚:“好!林遗音!你很好!”   “我当然好!至少……比你好。”   “你!”   “哥!”   秦修宜斗嘴斗不过柳欣然,想破口大骂,却被秦沁宜愠声制止!   闻言,他有些负气,但又憋不过的狠狠瞪了柳欣然一眼,虽声音不大,但话语却还恶毒的说道:“哼,林遗音,你的那个新欢呢?怎么不见他人?是不是觉得你太过讨厌,所以一早就把你给甩了?”   “新欢?哪个新欢?音儿,这是真的么?”玉无轩听闻秦修宜的话,一脸教人看不出深意的表情对着柳欣然笑。   见此,柳欣然没有搭理,懒得去多看一眼。   “音儿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玩味的轻笑,微然的注视,我有些眼神灼灼,唇边,凝着丝丝淡若的笑意。   玉无轩,他又在开始展示他那万人倾倒的迷人风采了!   柳欣然转眼,没有对视,只是样子随意的瞟向一边。   而一旁的秦沁宜看到玉无轩此时的这般表情,不由的心头没由来的一慌,一种不安感觉遍布全身。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觉得玉无轩看林遗音的感觉不一样了。   以前,不管玉无轩对任何女子笑,她都觉得他的笑容很假,是虚无缥缈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而当他看着林遗音的时候,她却觉得他的那种笑容是发自于内心,源自于深处,以至于不管是戏谑,还是玩味,不管是逗弄,还是调侃……而在那些里面,都有着他最最真是感情在里面。   玉无轩,你对任何人都带着面具,对任何人的笑都上了一层颜色,可是为什么独独对着林遗音,却能笑得那般全然呢?是她……多想了吗?   秦沁宜眼中复杂,略有晦涩的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一人冷漠冰霜,不加搭理;一个笑颜缱绻,如沐春风。   真的从没有见过玉无轩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认识五年,一次也没有!   秦沁宜看着眼前玉无轩那一脸暖意的俊容,微微勾起的唇角,以及那即使被人拒绝却还是笑的靠近的样子,突然间,她觉得她好羡慕林遗音,好羡慕,好羡慕。   这是她等了五年都不曾等到的东西,玉无轩的逗弄,故意的靠近,是她每每夜晚即使魂牵梦绕都不敢太过幻想的东西。可是这个东西,此时就摆在林遗音的面前,而她却……一脸的不想要?   似乎间感到自己心痛了,听着那一句“吃醋”的话,看着那似有专注的眼神,秦沁宜一颗心紧紧的抽缩,不住的滴血。   她轻轻的笑着,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柳欣然,再看着玉无轩,一种难以言语的苦楚涌上心头,不由的令她敛下眸去。   她喜欢林遗音,这样洒脱傲然的女子,世间又能有几人?所以无轩他如今自己没有发现,没有发现……   身子,有些僵硬,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说了什么,秦沁宜只觉得在她耳边,总是不断的重复着这样的话语:忘了他吧,沁宜。这个男人,他永远不会属于你……   不属于?永远不属于吗?她爱了五年,等了五年,难道到最后,就只能是彼此遗忘吗?不要,她不要啊……   头,微微的摇着,脸色有些白,柳欣然转身,见着这样的秦沁宜,不由的上前一步,关切的问:“沁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没事,就是头有些晕。”微微的对柳欣然一笑,秦沁宜点头,然后看向秦修宜道:“哥,我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去了,你陪无轩他们吧。”   “沁宜,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和你一起?”   “没事,就是有些头晕,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笑着拒绝,脸色有些白,秦修宜看着自己妹妹这样,急忙的点头,引他出去,“嗯,那你自己当心点,马车就在外面。”   “好。”点了下头,向外走去,临走前,秦沁宜满眼伤楚复杂的看了一眼玉无轩,接着转身,没入人群。   而玉无轩,在与之对视了一眼后,仍旧一脸温若,笑如春风,只是在他那深不见底的墨眸中,似乎有着什么,在隐隐而动。   “呀,快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赫赫有名的林二小姐吗?怎么,今天怎么赏脸出来了啊?这不是听说你将自己锁在房里,任谁叫都不应吗?”   秦沁宜这边前脚刚走,那边上次撞破林若洁丑事的李氏孪生姐妹李叶萝,李梦萝的声音便在这御花园内响起。   柳欣然闻言,转头望去,见是林若洁站在那里,面前李氏二萝正一脸讥笑,嚣张挡着她的去路。   “哟,真是想不到啊,若洁你好胸襟,都出了这档子事了,居然还好意思跑出来到处乱晃,也不怕晦气扎了别人的眼。”姐姐李叶萝先发制人,率先开炮!   见此,妹妹李梦萝也不甘示弱,撅着嘴,一脸看不起的神情直往林若洁身上扫去,口中不住的嘲讽:“姐姐你这话就说错了,若洁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如果她觉得不好意思,当初也就不会跑到寺庙里去偷男人了?呵呵,真是的,偷男人就偷男人呗,居然还偷了个那么丑的,真是看了叫人恶心,真无法想象若洁你是怎么愿意让他压着你的哦?梦萝我好生佩服呢!”   “妹妹,这你就不知道了,若洁她是何许人也?深得她娘真传,本就是下等身份,自然找的人也就下等啦!呵呵,依我看呐,若洁和那姓黄的痞子还真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的‘璧人’呢,哈哈- -”   李氏姐妹放肆的笑着,那满是讥讽的样子让林若洁不禁握紧了拳头,真想一人一拳直接挥过!   她知道她们俩一直和自己不对盘,她如今有着这么大的名声,她们俩的功劳肯定不小,如果可以,她真想狠狠的爆打她们一顿,但是!但是现在她无所谓!哼,她可是今后要做皇妃的人,怎么和这两只小山鸡斤斤计较?随她们去,她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她身正不怕那影子斜!   林若洁高傲的想着,冷冷的瞟了一眼面前的两人,见此,那李氏姐妹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虚,害怕了,便更加起劲的再接再厉道:“哟,若洁这怎么不说话呢?哑巴了?呵呵,不会啊,听那些法觉寺的僧人讲,那夜的若洁,可是叫的很欢呢……就像是、就像是,哦对,荡妇!哈哈……”   “姐姐,我们是名门闺秀,正宗嫡女,不比那些个歪七的庶出,怎可说出这般粗俗的话?今后快别说了,不然让人误会我们和若洁一样,那感觉可就不好了……”   “是是是,妹妹教训的是,这种粗俗的话,下作的事,也只有若洁干得出来,我们闺秀嫡女,怎可说出此种话呢?该打,真是该打。”   李叶萝装的悔意,抬手甩了一下帕子,自责的摇头,那含笑的眼眸里,尽是充满了对林若洁的挪揄。   而她妹妹李梦萝则配合着动作,一脸奚落的点着头,口中话语不断:“没事,没事,姐姐知错能改还来得及,不像某人呐,后悔都来不及……哈哈!”   “你们!给我滚- -”   面对如此讥讽,纵使再不在意的人,心里也不会好受,而更何况林若洁本来就心高气傲,怎能忍受的了?   一个冷斥,只见她板着脸,面色凶狠的瞪着李氏姐妹。   而见此,李氏姐妹对望了一眼,忽然“噗- -”的一声两两笑出,那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如果不是在人前,她们定是要捧腹在地上打滚!   “哈哈,姐姐,我没听错吧?她叫我们什么来着?滚?呵,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她有权利?”   “唉,妹妹,你就多担待些吧,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家就是天生脸皮厚,做了那么不要脸的事都敢出来到处乱晃,叫你滚,那还不是理所当然?忍着点吧,咱们不跟人一般计较……”   相互说着,一搭一唱,李氏姐妹不愧为孪生的双子,彼此心意相通,将讽刺淋漓尽致的发挥到了极致!   林若洁是气的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但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发火,她要等,等九殿下过来,然后她就可以耀武扬威的告诉她面前的这两个贱人,她如今是九侧妃,是身份高过她们不知道多少倍的九侧妃!   哼!   林若洁不说话,就这样死死的看着李氏二女,而大笑过后的李氏二女此时也收起了笑容,死死的看着她。   “哎,林若洁,我说你今天究竟是为何而来?该不会真的是以为以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勾引得到男人?哼!今天祈澜国二皇子出使天凌,共商两国结盟大事,圣上他有意以联姻撮合,命朝中各有头有脸的大臣带女儿前来,意在为二皇子找寻个中意女子,成亲以加固两国友谊,这是大事,是关乎今后天凌的江山社稷,我们这种身价清白之人来救可以了,你一个破瓜糟妇,又来凑热闹!”   撇了撇嘴,李叶萝说道。   闻言,林若洁有些惊讶,只道今日是圣上接到祈澜使者,却不想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不禁有些微楞。   林若洁微楞,在不远处的柳欣然也有些微微而愣。她就说呢,怎么感觉这宫宴有点像百花宴,原来还有着联系。   默不吱声,柳欣然继续看着,只见话语中,李氏姐妹又开始开炮,语气不佳:“喂,我说林若洁,我看你还是别站在这里碍眼了!虽说祈澜的二皇子有些风流,但也绝不会看上你这种货色的!所以,为了避免待会儿闹出什么笑话辱了国体,你还是趁早回去吧。”   “是谁在叫本殿的侧妃回去呢?我们一块儿来的,自然要一块儿走,这如今宴会还未开场,怎可半途而退呢?”   就当李氏姐妹将最后一句话说完了时候,九皇子凤茗的声音在其后响起,而后他慢走着上前,笑着来到林若洁身边。   “各位,这是本殿新娶的侧妃,因为事出突然,并没有及时告知大家,若是引了什么误会,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凤茗一脸笑容的向李氏姐妹打着招呼,承认林若洁的身份。   这时,林若洁抬头挺胸,趾高气昂了起来,而面前的李氏姐妹则像是吃了活苍蝇般震撼,震撼的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只鸡蛋!   “哦哦哦,原来是九侧妃啊?误会!误会!”不想惹皇室之人,李氏姐妹闻言后陪着笑脸走了,边走还边不住的感叹:“唉,九殿下可真是好人啊,林若洁都这样了他也要,真当是胸襟宽广,量大君子,实乃皇子中的典范!”   听着李氏二女的话,林若洁跟着凤茗也往前走去,她知道,凤茗就是要利用她不好的名声来衬托出自己好的声望,她愤怒,她被利用了!可是如果说她现在的种种能换回她今后的皇妃之位,那么这一切,她忍了!   闹事的人走了,戏也看完了,知道如今已成为九侧妃的林若洁,秦修宜轻呸了一下,口中念念说道:“林家之女,没一个好东西!”   在秦修宜看来,之前林遗音勾引了凤芷,而现在,林若洁又勾引了凤茗,再来还有一个林若心,总是死死的缠着玉无轩不放,他看着烦!很烦!很烦!   在这种很烦的情绪下,说出来的话自然没有好话,柳欣然此时看着他,眼突然瞟向了一边摆放着的花卉,不由的嘴角微扬,开口说道:“我听说秦大公子擅长园艺,这整个御花园的花盏都是经你一人一手设计?”   “是有怎么样?林遗音,你想说什么?”   望着面前柳欣然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秦修宜心里很是不爽的反问,他知道,每次只要那个女人这样笑,她就一定不会有好话!   “哦,没什么,只是想向你提个意见。都说花如其人,什么人摆像什么,就如现在这里的这些,秦大公子不应将它们放成此状,而是该左边摆成个‘△’,右边摆成个‘b’,△b?△b!看着和你多配啊!”   嗳_hero   第七十七章 季情   “△b?哈!音音说的这是什么啊?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这时,林遗音的话语刚落,身后墨阑溪调侃的声音响起,转头一看,只见他与凤芷并排而立,正笑得一脸销魂的向这边走来,举止间轻佻不羁,投足间妖魅风流,真乃一惑乱世间的尤物也!   转眸中流光溢彩,迷倒众女无数,墨阑溪踩着玩纵的步子,悠闲来到林遗音身旁,然后笑得一片灿烂无比道:“音音,△b是什么?”   “呵呵,△b啊,那是一种夸赞,是专门用来形容男子优秀的词语,就如你,你,你,还有你,其实你们都堪称得上是△b,而且是里面最牛××的那种战斗机型△b!”   特意强调了“男子”,林遗音指着墨阑溪,凤芷,玉无轩,秦修宜,一个个笑着说道。   闻言,他们心有诧异,不禁微皱起起眉头,直眼相看,面色不解。   “△b?牛××?战斗机?音音,怎么你说的这些,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呢?”墨阑溪说话,回味着这几个于他来说新奇异常的词语,不由的身子向前微倾,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见此,林遗音闪开一步,脸上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口中不住挪揄,悠悠说道:“听不懂么?听不懂就算了!反正你们只要知道这是赞扬你们的话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哦,是么?赞扬我们的话……”   玉无轩这时笑着开口,宛若春风拂面的他微瞟了一下林遗音,在看到她那一脸笑得得意狡黠的贼贼模样时,俊美的薄唇不禁玩味,好看的勾起一抹微微的弧度。   在场之人,自是没有一个会相信林遗音的话,尤其是在看到她那璀璨无比的笑容时,心中的肯定指数便又加深了一层。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林遗音要是会夸人,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   感觉肯定不是这么回事,但又无法明白她所说的意思,秦修宜恶狠狠的瞪着双眼,一副极为不爽的样子!   丫的,他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林遗音!还有,还有她的那个丫鬟!   丫鬟?小桃?为什么,为什么他如今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不管是开心,或者是不开心,他总是想起她,想起那张小小的,惊慌失措的脸……   秦修宜有些微楞,心里好似复杂,于是便没再与林遗音多做唇舌,而是站在玉无轩身边,一脸没好气的瞪着!   否则看着玉无轩,那始终淡笑如沐着的表情,不禁心中冷然,英毅的俊脸上挂满了寒霜,嘴角也随之绷抿成一条线。   他们两个,似乎每次见面都有着一股暗潮在隐隐涌动,不知道其间,曾经究竟发生过什么?   “想必这位便是祈澜国的二皇子吧?在下凤箫,幸会幸会!”   这时候,正在凤、玉二人打着神情之战时,一旁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那优雅的举止,高贵的气宇,让人不难想象他便是这天凌国未来的储君,太子凤箫!   “原来是太子殿下驾临,阑溪荣幸荣幸!”一见大人物前来,墨阑溪稍微收起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双手作揖笑道。   而见此,凤箫也同样作揖,微拜身子回礼道。   林遗音看着此时的凤箫,只见其眉宇间与凤芷有些相似,但是性子上却没那般清冷,整个人礼数周到,仪表温佳,总体看上去给人一种颇为舒适的感觉,一种为国储君兼爱天下的感觉。   林遗音点头,觉得这太子的样子确实做得不错,且不论凤箫这人内心如何,但至少表面的意思他是做到位了。其实自古为人君者,哪个不是两面三刀,八面玲珑的能手呢?而且说到底,不止是人君,只要是生长在皇家大院的人,只要有争斗,又哪个不是表面不已,明面暗里的呢?   林遗音观察凤箫,却无意间瞟见了他身后所站着的一位绝世美人,这位美人,肤如凝脂,肌赛雪霜,盈盈窕窕,明艳动人,当真是上天仅有,地上无双的绝色!   很显然,除了林遗音,墨阑溪也注意到了这位美人,于是风流之意又起,玩味魅笑的转眼上下打量着对方,口中轻轻的发出赞叹,不禁开口笑道:“想必这一位便是当初名动天下,艳绝整个三国的第一美人,也是如今天凌太子正妃- -季情,季大美人!没,当真是美!这种美,还真是美得惊心动魄,空前绝后!”   墨阑溪说罢,眼中带了些赞赏!试问天下间应该不会有男子看到如此绝色还能无动于衷的吧?更何况他墨阑溪还是个比一般男人更为风流,更为喜好美色之人呢……   接受到墨阑溪的赞赏,太子妃季情嫣然一笑,倾倒众生,只见款步中她盈盈上前,对着墨阑溪优美的欠了欠身,声音如黄莺般悦耳动听道:“二皇子太过抬爱,季情承受不起呢。”   “承受的起,承受的起!如果连第一美人都承受不起阑溪此番之言,那天下间又能有谁人能够承受?”   墨阑溪马屁拍到家了,什么词好就用什么!而向来好听的话较为受用,此时那季大美人一听于此,轻抬着手指掩唇而笑,看那样子心里很是开心,非常开心。   凤箫这边也跟着笑,当然啦,人家夸他女人好看,他面子上也有光啊,自然心情好的跟着笑了。   林遗音注意观察这几人,感觉有些奇怪,好似自季情出现后,凤芷的神情就开始变得有些不对了,那种想看又不愿看,想无视又无法真正无视的样子,让林遗音不禁留了点心。   难道这位季大美人便是凤芷的心上人?因为后来她嫁给了自己的各个,所以感情上煎熬,既是纠结的无法忘怀,但又不能随心任意的靠近,甚至是连看一眼,都纠结上半天。凤芷啊凤芷,这是不是就是你现在的心情呢?   林遗音心里忖测,转眼间便看向季情,想从她的脸上再看出些端倪。可是奇怪的是,那季大美人只是在开始的时候扫过凤芷,其他更多的时间则是望着玉无轩,表情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眷意。   嗯?怎么这季大美人钟情的是玉无轩吗?那怎么又惹上了凤芷?最后还嫁给了凤箫?呵,看来这自古美人间的纠缠啊,还真是说不清,理不明。   “情儿何故总盯着无轩看?莫不是有什么事?”可能是凤箫发现了季情的目光,转头笑着说道。   这时,似乎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季情,立刻回神,扬唇轻笑而答:“殿下,情儿许久未见表哥,心中挂念,所以适才多看了两眼,并无什么事。”   “哦,原来这样。也对,情儿自入宫后,便未再见过无轩,你们表兄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分开这么久,挂念也是难免的,要不这样吧,等过了几天你挑个时间,抽空去出宫去看看无轩,一来算是亲人团聚,二来则当是出去游玩一番。”   凤箫笑笑的说着,一脸体贴,闻言季大美人心中感激,不由欠身谢恩。   林遗音又似玩味的挑起眉头,心中戏道:表兄妹?接着口中不语,静静而看。   凤芷见季大美人一听要出宫和玉无轩团聚,那满面扬起的动人笑容时候,不禁心中暗沉,面上更冷。而玉无轩一旁则没有开口,只是对着凤箫拜了拜,看那样子是在致谢。   奇怪的四人,他们之间,一定有故事,而这个故事,则肯定牵扯了凤芷和玉无轩之间的恩怨!林遗音暗自观察,捕捉端倪。   墨阑溪没有意识到对方的那一层关系,只是玩味的欣赏着美人,一脸的不很正经,表情吊儿郎当。   林遗音抬眼朝他看,而他也有所意识的朝林遗音看,举眸间还猛的向她眨了下眼睛,一脸流纵!   呵,这小子,还以为他看美人看到目不转睛了呢?居然没想到还能注意到她?真是不简单!   林遗音笑,因为她的身份不够尊贵,不是正妃,所以即使是第一次见面,凤芷也没有在人前介绍她的必要。   既然凤芷不介绍,那凤箫他们便不会问,而是笑着与墨阑溪一同向前走去,说是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路上,一行人走着,墨阑溪与凤箫、凤芷自然走在前方,而季大美人则跟在身后,光鲜亮丽,体态优美。   林遗音是走在最后的,本来就对那些人没什么兴趣,自然不想去插一腿,一个人跟着反倒乐得潇洒,轻声自在。   本以为玉无轩那家伙既然是人家的表哥,那自然会趁此时上前去交谈两句,可是他倒好,不仅不上前,反而只一味的笑着跟着自己,不时的对她说上两句温柔调笑的话语,似暧昧,又似逗弄。   季大美人眼有深意,微瞟着后方,在看到玉无轩对林遗音那一脸笑若的神情时,一丝异色划过她的眸底,久久的,没有散开。   嗳_hero   第七十八掌 才艺   宫宴开始,众人入坐,场上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迎红摇曳,翩翩起舞,只见在大太监的一声尖呼中,天凌国主与皇后贵气万分的摆驾而来,然后在那最高位置上分侧而坐,遥目而下。   众人见此,纷跪下礼,高声齐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一句威严而又庄重的浑厚之音响起,只见抬手间,天凌国主凤宇扬示意大家起坐,不必多礼。   “今日乃祈澜二皇子来我天凌出使的大日子,为此表天凌悦意,朕特摆此宴邀请众爱卿前来,共同为二皇子接风洗尘!”   “望二皇子宾至如归!”   凤主话音刚落,坐下众人高呼声一片。闻言,墨阑溪笑着上前,双手一作揖,身子微微前倾,一双凤目左右流转,声音玩纵而又邪魅,但却偏偏听上去是那么正经的说道:“墨阑溪谢过圣上,望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二皇子不必多礼,请坐请坐!”   示意墨阑溪入坐,凤主的脸上满是笑容,这时候,一旁的皇后接到示意,连声笑的抬手,一脸慈目的开口说道:“祈澜二皇子,当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呵呵,二皇子,本宫听说今日陛下要在此为你大摆宴席,所以便自作主张的叫了一些我天凌的世家才女一同前来助兴,想必二皇子不会见怪吧。”   “岂会?岂会!皇后娘娘如此抬爱阑溪,请了这么多世家小姐前来,阑溪深感荣幸之余还是荣幸,又怎么会见怪呢?”   笑得灿烂无比,妖冶邪魅,墨阑溪转着凤眸,一脸的言表溢于。   见此,林遗音浅若而看,微挑眉头,心明白他们两其中之话的深思,心下暗笑。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告诉墨阑溪,她让这些朝中大臣之女前来献艺,如果其中他有看中了谁,便大可开口告之,她定会成人之美,做主成全。   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本是场政治婚姻,因为自古国家之间的结盟最好的办法就是婚盟!所以今日这场才艺表演,根本是有针对目的,事先安排好的。   不过相信墨阑溪心里也明白,虽然这是场安排,但毕竟天凌还是尊重他的,将决定权交予了他,让他自己在这些姑娘们中间选!   其实这次不管选不选,说穿了也并不是那么的重要,因为这些姑娘只是些大臣之女,如果用于婚盟的话,身份未免低了些,还不至于构成彼此国家之间的结盟保障!所以不管墨阑溪他选择了谁,到最后总还是有一个天凌公主嫁入祈澜,而祈澜则有一个公主嫁入天凌,双方互订盟约,共同惠利!   虽然事情到最后还是会有两国公主嫁入,但这并不表明眼下的选女就没有必要。这次天凌讨好的人是墨阑溪,作为皇子兼使者,如果能将他这里搞定,那无疑便给之后的两国盟约带来方便。   世家小姐此去,说白了是公主的陪伴,但因关系到两国利益,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还能与公主商量,在其中周旋处理,所以这个陪伴不能是身份过低,不懂大体的婢女丫鬟,所以选择之下,便就由大臣之女担当!   墨阑溪自小生于皇道,其中的各自手段他又怎会不知?不过是些司空见惯的把戏,见得多了,自然也就适应麻木了。   墨阑溪玩纵的勾着唇,一手慢慢的转着酒杯,另一手托着腮,性感而又迷离的半垂着眼眸看向坐下的那些世家小姐,不说话,只佞佞的笑着,其间是看不明的缭乱意味。   场上歌舞而起,乐声轻奏,似优雅,似婉转,轻轻的拉开了这场展示的序幕。   坐下,那些大臣之女看着墨阑溪那妖冶好看的面容,精致性感的样子,不由的些许芳心大动,欲娇还羞。   虽然她们知道这次自己是作为公主的陪同嫁去,背井离乡,伶仃无依,但如果对象是墨阑溪的话,她们愿意。   祈澜的二皇子,正室嫡出,与当今祈澜国主墨阑清乃同胞兄弟,太后所处,身份显赫!再加之他人又长得倜傥潇洒,邪魅俊朗,其中还带着点点风流,正勾住了那些小姐们少女怀春的心!   而且为国而嫁,荣誉非常,可说是光耀门楣,天大幸事!这些小姐们,平时受着父母谆谆教训,以家族荣誉为大任,所以此时能有如此之令她们表现机会,她们又岂会放过!   一场歌舞开幕后,接下来便是众小姐的才艺表演,林遗音只见皇后纤手一抬,第一个登台的小姐便娉婷而出,羞红了双颊,甚至还一脸不好意思的频频向自己父亲看去,以寻求鼓励!   这是礼部尚书张万功家的小姐,只见她来到台上,欠身向众人示意,然后开始展动身姿,翩翩起舞,如一只蝴蝶,流连而姗。   台下,众人欣赏着,尤其是墨阑溪,那满是笑意的俊脸上好似满意的不得了,一副陶醉!可是林遗音知道,他的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把戏罢了,因为在整个欣赏过程中,她几次对视到了墨阑溪投来的戏谑眼光,甚至有时还诱惑的眨眨眼,里面充满了挑损的意味。   不理睬的无视于他,免得被人认为她和他在暗送秋波,眉目传情,林遗音将脸瞥向一旁,欣赏起着台上婀娜的舞姿来。   玉无轩淡淡浅笑的看着林遗音的这一系列动作,轻举酒杯,微微而啜,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眸隐藏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一贯的优雅自若,礼煦有加。   太子妃季情与太子凤箫伉俪情深,欣赏中总是私下细语轻谈,温柔而笑,那样子叫人看上去感觉他们十分恩爱!   可是有些事,往往不能看表面,因为在那光鲜的表面之下,藏着的,总会是一些叫人想象不到的事实。就比如现在,表面上季情万般柔顺,满眼都是太子的身影,可是在她那转眸轻笑之间,眼角瞟的,总是那第一公子玉无轩的位置!   一身浅白,出身飘逸,丰神俊秀的犹如天人临世!季情看着这样的玉无轩,那满满的情意涌流,无法克制。只是,当她看到那天人般的目光却自始至终的没有看她一眼,转而都向着凤芷身旁的人儿所去之时,她那明艳眼眸里,暗色不禁闪过,手微微握起。   太子凤箫对此毫无所知,只是微笑的牵起自己心爱之人的手,体贴周到的怜惜关切,嘘寒问暖。   见此,太子妃季情转而娇羞,略带羞涩的抽回手,低下头去。   凤芷的眼神在看到季情低头的那一刹那变得黯然,表情也随之失色,对于她的心意,他向来明了。可是明了又怎么样?她嫁给了凤箫,嫁给了他的亲哥哥,就算她心里有多么喜欢玉无轩,曾经又多么和自己纠缠不清,那也只是徒然,徒然而已……   坐下的几人,各有心事,只有林遗音一个人看的正欢。那张氏小姐因为太紧张,最后一步踩了裙摆差点摔倒,于是有些灰溜溜的下了台。   接下来上来的是杨氏小姐,她在向走人欠身行礼之时,眼角微微的挑了下墨阑溪,那引诱之意明显,直让一旁的墨阑溪笑的花枝招展,没心没肺!   较之前的那一个张氏小姐来说,这个杨氏小姐明显表现的比较大方,但气场虽是够了,但这歌声么,却还有待加强!   墨阑溪抿唇笑的跟什么似的,看那样子是很满意,当然啦,其实就算他真的不满意,但面子上,还是要给天凌做足了的!   林遗音心底暗笑,觉得墨阑溪也是无奈,相信他是宁愿去“风月倾城”抱姑娘,也不想在这里看各花所表来的强。   女子一个个登台,唱的,跳的,弹的,奏的,齐齐亮相,直看得台下秦修宜一阵感慨,这些之人,和他家沁宜相起来,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一片云朵,一片黑泥!   最后上场的是李氏孪女李叶萝,李梦萝,她们所表演的节目是弹唱。只见起手间,大女叶萝拨弄琴弦,二女梦萝立刻而唱,声音清脆,满含寓意。   林遗音听出她们所唱的乃类似越人歌中所写的“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之意,当即为这两个大胆的李氏姐妹竖起大拇指!好家伙,在现下世风如此严谨之际,她们既然当众唱出了此等求爱之歌,可见心中之意已决,定是要嫁的墨阑溪,为她李府光耀门楣!   林若洁一看她们两人,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并且又看到了她们此番表现,心下的怒意便又更加进了一层,觉得自己若不是遭此劫难,又哪会有她们今天显摆的地方!   曾经为了攀上高枝,她林若洁不断的练习琴棋书画,试问无论哪一项,都比她李氏姐妹强!可是今天,她惨败得成为了庶出九殿下的侧妃,再没有了竞争机会,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别人耀武扬威,这叫她如何能不生气呢!   板着脸,目光狠狠的瞪着台上,林若洁双手攥紧,无论怎么,她都咽不下那口气!而此时坐在她身边的凤茗却是满有深意的看着那李氏姐妹,从他那尽是笑意,但其下却满是阴霾的眼眸里,似乎些许的透露出了一些小小的盘算……   李氏姐妹的这种大胆,赢得了场上天凌国主和众大臣们的好赞,认为国家大事当头,就要有这种进取的精神!所以一曲琴音奏罢,歌声随之停了下来,场上不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而李氏姐妹则在这种掌声中自信而笑,委腿又欠了欠身,转眼朝墨阑溪看了看,缓步的退下了台。   所有愿意上台的小姐们表演完了,这时候凤主朗笑一声,大手一抬,对着坐下的墨阑溪开口笑道:“还请二皇子不要介意,这歌舞简陋粗鄙,不登大雅之堂。”   “哪里,哪里,圣上真是太过谦虚,这么精彩的才艺表演,阑溪我此生少见,又怎么能说是简陋粗鄙,不登大雅之堂呢?”   站起身,墨阑溪笑答。此时那凤主一听他这般说,随即眉开眼笑,便趁机开口向他问道:“那敢问二皇子,刚才才艺之中,可有哪一项觉得是甚为悦心的?”   来了,关键事情来了!   林遗音此时一听这话,眉头不由的轻佻,表情玩味,一脸戏谑,想看看墨阑溪这个家伙到底怎么回答,今日是抱得哪位美人归呢?   若论实力和气场,今日表现最好的则无疑是要数李氏姐妹,所以她们的呼声最高,自我感觉也最是良好!如果墨阑溪若是要选的话,该是会选她们吧?毕竟看她们那样也挺和墨阑溪的胃口的,但就是人品差了点,嘴巴贱了点,外加自以为是了点。   林遗音心里说着,眼眸暗瞟,想来墨阑溪那家伙只要是有女人抱就行了,还管什么人家人品是不是好?嘴巴是不是乖巧?   直接定位放荡性格,觉得对方是来者不拒,接受到林遗音这般的眼神,墨阑溪妖媚的脸上不禁划过一丝笑意,接下来便双手拱起,作礼答道:“回圣上,刚才众小姐的表演都很好,阑溪我看的应接不暇,直呼精彩,所以个个都挺喜欢。”   似乎是婉言的拒绝,凤主心下有些想不通了,之前便就已经打听过这位祈澜二皇子平时风流成性,放纵不羁,怎么这一会儿倒是正人君子起来了?   是因为正人君子?还是因为看不上这些世家小姐?凤主心里在想,同时台下各大臣也在暗自忖思。   自然之道他们想的是什么,墨阑溪此时转眼看了一番,然后笑得一脸风流道:“圣上,刚才各小姐们的表演虽好,但阑溪心中一直有个夙愿,不知圣上今日能否成全?”   “二皇子但说无妨,只要是朕能办到的,朕一定帮你圆了这个夙愿。”   “那就多谢圣上了!”   欣悦的扬起眉,转身看向季情,墨阑溪笑的一脸魅惑的开口说道,声音低酥:“阑溪早就听说天下第一美人季情姑娘,不仅相貌出众,而且琴艺了得,堪比天籁!所以心里一直想有幸见识一下,不知季太子妃肯否赏脸,为阑溪抚上一曲?”   原来目标是季情,那人肯定是不能给了,不过这要求嘛,还是可以答应,毕竟人家二皇子的面子,多多少少是要给的!   “情儿,二皇子欲听你抚上一曲,你意下如何?”询问自己儿媳妇的意见,凤主开口。   闻言,季情起身作礼,嫣然笑道:“既然二皇子想听,情儿抚上一曲便是了,但不过拙劣之处,还请二皇子多多包涵。”   款款的上台,走到琴旁,季情朝墨阑溪示意,然后优雅无比的轻坐而下,素手叮咚,拨弄起琴弦。   如果换成平时,她季情是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此答应墨阑溪的要求的,因为她的琴,从不随意弹给别人听,就连是对凤箫,那也只偶尔。   今日之所以弹,是因为那个在,这一点,凤箫不知道,所有人不知道,但是凤芷……他知道。   听着那涓涓流出的琴声,如泣如诉,辗转悠扬,凤芷的脸上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冰,不知道是心痛,还是愤怒。   既然她那么喜欢玉无轩,为什么当初要来招惹他?为什么在她招惹他之后,又要毫不犹豫的嫁给凤箫?   玉无轩是她表哥不是吗?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对他的爱仅是兄妹之情,但是那般炙热的兄妹之情,又当他是傻子吗?   凤芷俊毅的脸上出现了些异色,林遗音知道那肯定与季情有关。只是她又不在意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自然表现的毫无所谓。   玉无轩始终浅笑的看着林遗音,那温柔的眼神似要滴出水来。   转眸不经意间,林遗音与之对视,一股嫌恶涌上心头,于是一个没控制之下,她朝他狠狠的瞪了瞪眼,但那凶狠的模样居然没有吓到玉无轩,反而让他失声笑了起来。   低压着磁性的声音,盅惑人心,优美而好看的嘴唇轻勾起一抹弧度,那一只洁白且修长的握着杯壁,杯缘沾了些许水,看那样子是刚才失笑时带出的。   很可爱……   对着嘴型,玉无轩一脸笑意的对着林遗音说道,见此,林遗音不禁的白了他一眼,接着不加理睬的转过头去!   而对此,玉无轩只是笑,那淡淡的,似乎包藏着宠溺的笑,是那么的缱绻,那么的沁人心魄。   台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季情,突然间感觉心中一阵抽搐,紧接着手指一动,一个岔音顿时响起,打破了这一片和丽动听的乐色!   “季情不才,让各位看了笑话,还请二皇子见谅。”站起身,敛下心神,脸上微笑自若,季大美人一点也不因自己的出错而显得尴尬,反而用一种高贵无比的姿态让人即使知道她错了,也不会因此而看轻她!   墨阑溪知道她的手段,笑着连声说不要紧,能闻得如此天籁,他此生幸矣。   而这时季情却谦虚摇头,称受之有愧,“二皇子,今日季情身体不佳,不能使大家尽兴,这是季情的不对,不过好在听说林将军的爱女才艺无比,可此请她出来展示,也好继续大家的欣赏之意……”   季情说罢,目光看向林遗音,里面有些说不清楚的东西。而见此,林遗音则挑了挑眉,一脸玩味!   呵,她才艺无双?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之前的林家三小姐,可是个出了胆怯,便什么都不会的可怜虫呢?   季情啊季情,你现在如此之说,可是要故意让我难堪?   林遗音不语,眼底闪动着深意……   嗳_hero   第七十九章 展示   季情看着林遗音,绝美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神色。   而见此,林遗音也看着她,那微有黠色的双眸里,虽看似良若无害,但却有着种隐隐不容人欺视的桀骜。   林家三女林遗音,向来体弱,胆小怕事,毫无任何所长!此时季情这般之说,坐下的一些知根知底的世家小姐便开始议论,小声窃语。   季情刚才之言,说的是“林将军的爱女”,可是貌似除了林若心以外,另外的两位都在场。所以这,究竟说的是谁?   林若洁一向心高气傲,自认为自己才艺出众,此时一听季太子妃讲这话,便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在说她,所以心下开心,脸上笑容洋溢!   她以为这是季太子妃在向她示好,觉得自己刚成为九侧妃,多多少少上别人都会来给她点面子,所以当即掩唇,慢慢站起,摆出一副她平时自认为是最优雅的动作柔声说道:“太子妃太过抬爱若洁了,若洁没有太子妃说的那么好呢。”   嫣然一笑,自认是倾国倾城,孰知却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而已。此时看着如此的林若洁,季情有些意外,心知她是会错意,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场下有些纷起,因为一些刚才看着季情眼神的人都知道她口中所指之人是林家三女林遗音,而对于林若洁此时的站出,他们有些幸灾乐祸的笑等看出丑,而且不时间又拿起了日前那闹的满城风雨的流言做话题。   眼神都带着些鄙弃,可是林若洁却不知,而她身边的九皇子凤茗也未加阻止,只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慢喝着酒,微笑回味。   他不是不知道季情所说的是谁,可是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出声提醒。林若洁这个女人,是他用于拉拢林渐鸿的一枚棋子,他就是要她名声差,受万人所唾,然后他才好以一副高姿态的架势在她最狼藉,最不堪的时候对她加以援手,温柔对待,体贴入微的让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好,让林渐鸿觉得他为人不错,从而放松警惕,死心塌地的效忠于他!   凤茗的这一招,其实还真管用!撇去林渐鸿不谈,就是其他人,在得知他将林若洁收于府中之后,对他这个众人爱戴的九皇子,除了赞颂,还是赞颂,觉得他不但有谋人的远虑,更有着一份包容宽大,兼爱天下的胸襟!   凤茗暗乐,巴不得林若洁在人前越丢人越好,所以自然不会出声提醒,反倒一副坐观好戏的样子。   而那浑然不知所觉的傻瓜林若洁,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边那曾亲口向她许诺,说会给她皇妃之位的夫君,其实对于她,竟是存了这样的想法,反而还一脸笑意的向季情看去,状似娇羞的开口说道:“太子妃,其实若洁并不是才艺无双的,只是在舞蹈上海略有天赋而已……”   林若洁说完,便跃跃欲试,就想着要登台来一展舞技。见此,季情十分为难,而终是不好意思的犹豫了一下,尴尬说道:“呃,九侧妃,我想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林家小姐,是指宸王侧妃……林遗音。”   啊!   一听林遗音的名字,林若洁顿时如遭电击,脑中一片空白!   只见愣怔中,她呆呆的立在那里,听着耳边旁人那想掩但却掩不住的憋闷之笑,讽刺而又讥嘲,她面色羞愧,全身血气直往头上涌,顿时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可是,可是她林若洁是什么人?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再怎么逃避也无济于事,大家还是一样的讥笑,一样奚落,不如索性放开脸来,博回些面子!   “呵呵,若洁知道太子妃说的是遗音呢,其实太子妃有些误会了,刚才若洁之意是想说自己的舞技还行,但是遗音她啊,却是比我的更要厉害呢!不信太子妃可以让她试试啊?”   调转矛头,将目标指向林遗音,林若洁一来是想转移别人的注意力,顺着季情的话说下去;二来是她不来就不待见林遗音,知道她其实根本什么都不会,所以故意将她夸的天花乱坠,好借此让她出糗,受众人嘲笑!   如意算盘打的不错,这个林若洁,有时候脑袋转的还不算太慢,林遗音此时见着她这般说自己,扬唇不禁的笑了笑,不动声色。   凤茗眼角微瞟了下林若洁,觉得她这样的作战能力还算令他满意,因为只有如此不要脸皮的无耻之人,将来才有能力和手段为他在夺位的路上推波助澜。   相对于凤茗的赞赏,其他人则显得鄙夷,不过鄙夷归鄙夷,圣上面前,他们是不敢说出什么造次的话来的!   “遗音她自小才学过人,思绪敏捷,才艺方面就不用说了,琴棋书画无一不晓,甚至可说是样样精通,今日祈澜二皇子在场,我们定要让遗音一展风采,以显我天凌之姿!”   林若洁这话说的气场,但却无疑将林遗音推到了风口浪尖!正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今日不管她林遗音有没有这个才能,这献艺一说,她却是表现定了!   听出林若洁的有意引导,季情正乐中下怀,这样都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只要优雅的保持她这一贯高贵绝美的太子妃形象便 可达到目的,这样之事,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原来是这样,那既然九侧妃都这般说了,七侧妃你就不要不好意思了,赶快上来一示吧。”   笑着一抬手,优雅的示意林遗音上前,见着此番,凤主和皇后都不说话,看那样子心是默许。   林遗音微微一笑,心下而冷,抬起看向台上的眼眸,面色轻静,不发一言。   凤芷在一旁看着她,玉无轩也看着她,当然还有秦修宜那个巴不得她出丑的毒舌男也在看着,大家似乎都在想着一件事:才艺?她会么……   墨阑溪不知林遗音原来底细,觉得既是世家小姐都或多或少的该会些,孰不知从不谙此道的她却是根本对此一窍不通!   月如霜没有教,所以之前的林遗音不会,而作为现在的林遗音,谈谈钢琴或许可以,画画漫画也勉强凑合,但要是讲到这古代的四艺,她可是两眼看天,无能为力!   存心了是要看她出丑,林遗音此时静静而看。   于是墨阑溪一见她这般,心知她定是在为自己的才艺不佳而犯愁,于是便心下非常好心的想帮其打圆场。   可是那季情似乎并不打算就放过她了,而是很友善轻轻一笑,坐下身来对林遗音说着:“遗音可是怯场?不要怕,我在此陪你,你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来,上来,我为你伴奏,你且献舞一曲如何?”   季情的话,意是商量,可是那指尖悠扬的琴声却不等林遗音答应便已经开始拨动起来,慢慢的,在这整个场上响起。   音乐已行,但却迟迟不见林遗音有所动静,场上所有人,在沉浸于季情那优美动人的琴声同时,也对林遗音这般贻笑大方的不看表现报之以嗤笑!   林若洁一见林遗音受鄙,当下便来劲了,于是得意忘形之下中,她站起身,居然不请自去的走上台,伴着季情的琴声,开始翩翩起舞。   台下众人一致感叹,为她这般的脸皮厚,也为她此时优美的舞姿!   说实在的,林若洁的舞姿确实是上层,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回眸,都能看出她平时的刻苦与勤练,再加上此时季情高水平的演奏,便将她的美全部的淋漓展现,没有丝毫的保留!   一片声叹,不知道是称赞还是奚落,总之现下不管是林若洁还是季情,却都要比林遗音来的好!   一言不发,静静的坐着,听着耳边的奚落,看着台上的两人,林遗音面色清浅,淡然中有着一分自若,有着一分从容!   面对她的这份自若从容,也许别人不了解,但是玉无轩却深有体会,于是温雅淡笑中,他投给了她一个极其玩味的眼神,而后一脸轻柔的定定看着,满是笑意。   收到玉无轩的眼神,林遗音直接冷嗤无视,因为她这个人,向来心胸狭窄爱记仇,所以她不会忘了今日季大美人的挑衅,貌似最直接的导火索……便是因为他。   琴声还在悠扬,舞蹈还在翩然,耳边的讽刺还在轻声继续,面对此时的挑衅,林遗音淡敛下眼眸,微微而动,脸上出现了个笑容,清浅的,玩味的,讽刺的,蔑视的。   呵,她们不就是想要看她出丑吗?那她就出给她们看啊……   一笑傲然,似有轻狂,此时的林遗音,轻站起身,一脸笑意的向台上走去,那而走的姿势,是那么的雅然,那么的淡定!   没有多说一句,只是径自的穿过林若洁和季情,在她们如痴如醉,婀娜优雅的琴声和舞姿中,林遗音停住脚步,抬眼站在一块挂壁的白纸前,凝眸而视。   这是刚才的一位世家小姐用于表现书法留下的,现在却正好帮了她。   虽然她不会古代女子的琴棋书画,但是书法,对于从小就很有天赋的她,却并不是件什么难事!   嘴角微微扬起,纤手轻拿起墨锭,闭着眼,林遗音均匀而平缓的在砚中研着墨,动作急徐,不紧不慢。   怎么?她是想作诗?会不会太过儿戏?   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古代,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子都是不识字的。而就算是那些世家小姐们识得,但那也不过是些皮毛,充其量就能读会写罢了,与题诗做学问的境界还是有着很大的一段差距!   眼前的这个林遗音,看她的动作明显就是要作诗,难道以她的那些三脚猫功夫,真当敢这般卖弄,不自量力吗?季情暗暗想着,手中琴音不断。   而见此的林若洁,心中则是乐开了花!她是知道林遗音,大家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知道她就只是识些字罢了,所以说想要作诗?哼,那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痴人说梦才好呢,最好她作的一团糟糕,这样她才能更好的奚落她,更好的打击她!林若洁边跳边想着,脸上风情万种,眼波扫向众人。   这时候,玉无轩望着台上那抹纤瘦的身影,在看到她轻提起笔时整个人缩表现出的淡定娴然,温煦的脸上笑容不改,只是在那深深的墨眸里,似乎闪耀着一些璀璨。林遗音,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呢……   在众人的疑惑与不看好下,林遗音轻张开眼眸,只见轻笑中,她回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季情,然后纤手轻抬,单握起笔,目光如炬的看着前方,脚步轻移,步履微迈,行云流水中,她居然打起了太极!   一招一式,刚柔并济,中正安舒,轻灵圆活!从野马分鬃,到白鹤亮翅,从双峰贯耳,到左右穿梭,林遗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都融合着季情的琴声,打得连绵不绝,引化合发!   气定神闲,动静交合,只见拳掌中,林遗音挥起手,点蘸墨汁,在每一个招式的落尾处起笔题诗,动作洒脱,傲然恢弘,如在风中飞舞般,柔中带刚,飘逸出尘!   “瑶宫寂寞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   大气的,傲然的,肆意的,纵然的!   伴着季情的曲子,和着林若洁的舞姿,林遗音挥笔扬洒,点书问墨,一首充分表现其心中洒脱宽广之意的七言之诗,便赫然的跃然而上,伴着锋绝剑摧,博飞逸势的笔迹,惊鸿的,震撼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嗳_hero      第八十章 震动   “这、这……”   众人无法相信眼前之景,瞪大着眼睛定定看着,其间满是震动!   而季情的琴声则再一次的分岔,那尖锐的,刺耳的音调骤然响起,猛的在场上划起了一道不堪的破痕!   林若洁也停了下来,不解的疑惑去看,于是当她看到林遗音那一身傲然,正以一种优雅的,但却是她从未见识过的姿势收尾时,她脸上的笑容,便再也挂不住了!   力透纸背,惊鸿苍扬,锋芒毕露,大气磅礴!面前,只见林遗音那握着毛笔的纤手轻轻一扬,顿时笔杆如飞花般翻旋在空中,然后以最准确的姿势落入砚中,轻轻的,浅浅的,溅起一朵小小的墨花,绚丽、璀璨!   “瑶宫寂寞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   一首包含了季情之音韵,林若洁之舞魂,还有林遗音本身潇洒挈阔的七言之诗,伴着那大气浑然的笔迹,以其那刚柔并济,动静皆宜的太极拳法,深深震撼、充斥、撩动、刺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使他们呼吸凝重,久久不曾动作!   嘴角一抹轻轻的笑,林遗音微眸淡撇了一下一旁手还呈弹琴姿势的季情,接着脸色轻然,淡定自若的慢移脚步,一步一步,向座位上走去!   没有阻止,也无法阻止,舞溶于墨,墨溶于书,这一句,她季情输的很惨很惨!   回头看着那诗,看着那笔迹,想着刚才那惊为天人的怪异招式,虽陌生不解,但却是那般的优美,那般的飘然,根本不是伪装所能扮演的出来的!林遗音,林遗音,难道这就是你吸引玉无轩的过人之处吗?   季情不说话,望着那走下的纤瘦身影,手慢慢的收回,静静站起。   秦修宜不敢相信这般美妙的诗句,这般磅礴的字迹,居然是出自那个一向软的不能再软,任人搓扁揉圆的林遗音,心中震惊的程度就如同是被雷劈到,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巴怎么合也合不上!   墨阑溪戏谑的看着林遗音,一向知道她很有趣,但是除了有趣外,他没想到她居然还这般有才,真正的可谓是一代才女,无人有可及!于是戏谑之中不禁多了几许欣赏,几许玩味。   凤芷静静的看着那个走到自己身旁坐下的人儿,俊冷的脸上虽没有太多表情,但是那敛下的眼眸中,却有些意外的神情和复杂。   这是林遗音吗?这是真正的她吗?这般的肆意,这般的洒脱,会是当初那个费尽心机,学的情儿之前的模样来接近他的那个人嘛?凤芷疑惑,举着酒杯的手紧紧握起。   玉无轩此时没有了笑容,他那双从来不对人透露出真实想法的眼眸,此时正直直的看着林遗音,深邃,专注,探究,玩味,像是里面有什么看不清,说不明的东西,正缓缓的流动。   林遗音,林遗音……   温润的脸上,即使不笑也那么动人心魄,此时的玉无轩,单手轻转着杯壁,一副高深而不知所测的样子,垂下眼眸,俊美无双,丰神俊秀的展示着他惑人的芳华。   “好文采!好书法!好……舞姿!真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林渐鸿养的好女儿,才女!真当是一代才女!”   震惊过后,是一阵朗声大笑,凤主凤宇扬不住的笑着,夸赞林遗音,开心之情溢于言表!呵呵,他天凌曾有过第一美人,若是如今再有个第一才女,那这荣耀,可是至高无上,无法比拟的!   凤主很高兴,自然皇后就很高兴,她没想到当日的那个小雏鸡,今日会有这般耀眼的时候,当下为自己当日之决定而感到欣慰:“遗音这般才华,真当是天凌女子无法相比的,我芷儿有眼光,当日在百花节上竟是一眼便相中了呢。”   “哦?是芷儿自己相中的?”   凤主之前知道凤芷娶林遗音为侧妃之事,但他只知道结果,并不知过程,此时听自己皇后这么一说,不由的便更加高兴了起来!嗯,不错,不错,他的儿子都很有眼光,这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统统收入自家,不流外人之田。   凤主高兴,眼中赞意而浓,对于凤萧和凤芷这两个嫡亲儿子,他是有着说不出的骄傲!可是他并不知道他的这种骄傲,却正好是刺激到了场上的凤茗,让他微笑的表面之下猛的凶起,阴鸷而又狠毒的瞪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心中暗自发誓终有一日,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的人——一定是他!   凤主的夸赞,奠定了林遗音今后的美名,林若洁听着那刺耳的一口一个“才女”,气愤的差点没失了控!   好笑,真是好笑!那般的一个人人见之倒尽胃口的可怜虫,什么时候却一跃成为了天凌的一代才女?这会不会太讽刺,会不会太过儿戏了!   林若洁怎么也不服,兀自在那生着闷气,鼻中粗气直喘,而凤茗则在一旁不动声色,摆出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无所谓。   场下一片私语,皆是因为林遗音,因着她这波澜,实在掀的太大,太猛,让人一时无法消化!   季情回到了位置上,对着太子凤萧轻笑,又回到了之前那副郎情妾意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事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仍是那个受人追逐的眼神焦点。   墨阑溪一脸兴致,大呼其妙,真心加客套的对天凌赞叹!闻言后凤主愉悦,举杯连敬其酒,共显欢意!   “二皇子,歌舞尽兴,接下来我们言归正传,谈谈这结盟之事。”   轻一挥手,让舞姬、音官退下,凤主开口,向着墨阑溪笑道:“二皇子千里迢迢为两国结盟而来,朕深感欣慰,也是心下有意与祈澜立约,共同结为盟体,不知道二皇子对此有何看法?”   “圣上肯结盟,祈澜正是求之不得!以后,一定会与天凌站于同一条战线上,荣辱与共,好坏同享,一齐对抗沧漠,报我两国子民安泰!”   听闻凤主的话,墨阑溪站起,正面的阐述了祈澜国主所要传达的意思!可是林遗音注意到,虽然这话他说的正经,神情也是从未而来的严肃,但是从他那微敛的凤眸里,却好似隐隐约约的透露出一种讽刺,一种讥落。   “音音,你知道吗?旧的制度终会被摧毁,新的篇章自是会建立,我们只不过是蜉蝣众生中的小小一粟,唯一能做的,就只是等……”   “呵,结盟?那只不过是弱者的表现!你越是结,别人就越快攻击打你,因为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示了弱……”   耳边,响起了曾经墨阑溪说过的话,看着此时他,正色的表情,但却好似微露的讽刺,林遗音心中,静静而动。   墨阑溪的话,很显然符合凤主的心意,虽然在这宫宴之上,他不能与之具体的详谈各项结盟细节,但是彼此间的诚意交换,心情自是一片大好!   “父皇,儿臣以为,沧漠如今渐强独大,光是靠两国结盟并不能从根本上消除威胁,所以如何使我天凌永处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这将是我们除结盟之外,更加要考虑的!”   九皇子凤茗忧国忧民,此时站出提出建议。   闻言,凤主轻轻的点点头,似有赞同的说道:“嗯,茗儿说的不错,除了结盟之外,我们并不能坐以待毙。自强是一个国家的发展根本,我们在联合盟国的同时,自己也要不断强大。”   到底是深得民心的九皇子,提出的意见就是有建树,此时场下中臣见状,纷纷点头,不住感叹!   “那依茗儿之见,可有什么好的方法?”凤主笑语,向下微扫了一眼。   这时,一见父皇问自己,凤茗心中暗暗而笑,口中缓缓说道:“回父皇,儿臣以为,富国——就要强兵!要大兴队伍,广招兵士,为我边疆守卫效力!”   “大兴队伍,广招兵士?”   “是,父皇!儿臣认为,要使国家长治久安,就必先强兵,只有国之兵防强大了,才能从根本上抵御外敌,永保太平!”   回答凤主的话,凤茗一脸的坚定,看他的样子,好似真的很心忧天下,为国着想!   只是他的这份心忧,这份着想,是真的为了天凌还是想变相的从凤主手中骗得兵权?这个他知,凤芷知,似乎玉无轩……也知。   凤芷清冷俊眸,淡淡而看,而玉无轩则没有说话的余地,单手把玩的酒杯。   这时,一直在旁没怎么出过声的太子凤萧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心中有感而发,还是感到凤茗直逼了他的太子威严,拱手开口而道:“父皇,儿臣以为强兵自是必要,但却非是根本!一个国家的兴盛,最关键的是要发展他的基础,这样国家才能巩固,不会轻易被外敌所迫!”   “哦,萧儿有何见解?”一见自己的儿子都有意见,凤主自是乐的开心,不由的抬手,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回父皇,儿臣以为当务之急就是‘以农养国’。正如众所周知的——攘外必先安内!农业是百姓乃至整个国家赖以生存的命脉!对于百姓而言,只有吃饱了饭,他们才会有安定的心思去做别的事情,或对通贸易,或生产物品,国家也以此有了大量的赋税,有了坚强稳定的后盾!”   “各位,凤萧以为,只有在国家有了刚才所述的那些东西后,我们才可以去兴军建利,筑城招兵,强化国之力量,使天凌能成为一长盛不衰的真正大国。而反之,如果一开始就贸然的大肆兴举,武断征兵,那势必会造成田地荒芜,民不聊生,届时国内动荡,朝野岌岌,到那时,就算我们拥有再多的士兵,又如何能以施展?”   凤萧的主张,摆明了和凤茗相反,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见此,凤主似有深虑,不禁开口问道:“‘以农养国’?好似也颇有道理,但不知萧儿是否有具体之策啊?”   “这……”被凤主这么一反问,很显然凤萧并没有想好,于是当下有些语塞,犹豫着不决。   凤茗心下冷笑,觉得阿斗就是阿斗,始终是扶不起来!这满目的锦绣山河,终有一日是归于他的囊中!   凤萧的不答,使得他刚才所建立起的形象顿时见绌。这时,他身边的太子妃季情转眸对视玉无轩,在似乎微有见着他轻然一笑之际,心下会意,于是立刻站起来,微笑补充。   “父皇,太子的意思其实是这样的,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乃国之根本,只要搭理发展农耕兴道,才能置天下于安定。而至于具体对策,太子曾跟臣媳提过,主要方法约是不违农作之时,不临竭而渔,不滥伐山木,以休养生息之道快速繁荣经济,充盈国力!”   季情边说,边有意无意的看向玉无轩,神情优雅。见此,凤萧似有长舒了一口气,而一旁的凤茗则按有切齿,不是很爽。   “原来皇兄是早有谋略啊?凤茗佩服。不过凤茗不解的是,既然皇兄早已想好,为何刚才父皇相问之时要言语犹豫,不一吐为快呢?反而要太子妃代为说出?”   “九皇弟,太子为人谨慎,刚才之言只是偶曾有对我说起,还并无具体推行,所以他不想空口白话,遭人非议,故此才没有说出。反倒是我有些不知分寸,在这里信口唐突,坏了太子的名声,实在该罚!”   季情的话,巧妙的反击了凤茗,又为凤萧博得了美名,直引的座上凤主大笑道:“不错,不错,萧儿真乃深谋远虑,大有担当之人,朕,深感欣慰!以扶民之道安民之心,兴盛经济,充盈国力,再大举军利,安邦兴国,如此良性循环,我天凌长久不衰矣!”   似是非常满意季情的话,凤主笑着夸赞,这时,墨阑溪也客套的祝贺,说天凌能有此明辨储君,天下幸事!   夸赞凤萧的同时,自然会提及季情的蕙质兰心。   闻言后,只见季情一脸羞涩,颇为不好意思的向众人说道:“我这哪里是什么蕙质兰心?不过是鹦鹉学舌,太子云亦云罢了。哪如七侧妃那般天资聪颖,机智无双?呵呵,是天凌子民者,自应当为天凌尽一份力,不知才女七侧妃,心中可有何治国良方?不妨说出来予大家一听。”   话锋中,又将矛头指向了林遗音,看着季情那看着自己的直直眼神,林遗音轻笑,仪态有加的站直身子:“太子妃言过了,自古女子不得论政,你此时让遗音如此之说,可真叫遗音我为难呢?”   “呵呵,七侧妃谨慎了。在朝堂,女子自是不得干政,但是现在是宫宴,大家都为天凌今后忧心,所以如果七侧妃有良策的话,定是要说出的!不过当然,如果你没有,那就算了,毕竟你我皆是一介女流,又岂能真正负的起这个‘才’字呢?”   原来是为刚才的事找平衡啊?看来这位貌似天仙的太子妃,今日是有意和她杠上了……林遗音满有深意的微微一笑,转眸瞟了一眼玉无轩,而后静静的对视季情,笑容淡淡。   “七侧妃,你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   季情的话,又问了一边,表面上笑的是淡雅大方,娴熟高贵,但是在内心里,却是极其渴望看到笑话,那个关于林遗音的……笑话。   林遗音心知肚明,笑而不答!见此,座上的凤主也开口说,话语欣然:“呵呵,如果遗音有什么见解,便尽可在大家面前说出来,朕不会怪你。”   “谢圣上!”   见凤主此时一说,林遗音谢恩,转而看着季情,一字一句的说道:“遗音觉得前面太子殿下与九皇子说的都有道理,但不过谁的方法更适用,那则要看圣上如何抉择了。遗音才疏,并不懂什么治国方略,只有些道理,心中明白。”   “哦,是何?你且道来一听。”   “是。”微一作揖,淡淡而笑,话语间,林遗音有着一种淡定,一种闲然。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管天凌有什么举措,这最根本的一点,不能忘。”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一听林遗音之言,凤主低头,重复呢喃着这几句话。   而座下,众人一时间窃窃私语,很难想象如此简练精辟的言论,是从这样的一个女子口中说出!   忧劳使人兴盛,逸豫使人亡身,这个道理,不论是用在个人,或是国家,都是治理醒世的名言,林遗音她,她居然能知晓如此?委实不令人不为之震撼!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凝神屏息,静静而看!就连那一向波澜不惊,淡笑自若的玉无轩,此时都不禁放下杯子,一脸高深,其意探究的看着,诧异,莫测……   嗳_hero      正文 81 喜欢你   一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其中蕴含的道理让在场所有人的灵魂都感到了不同程度的震撼!   只见凝思中。众人抬眼,望着那个一脸淡静自若的女子,那轻笑的脸庞在这月色灯火的阑珊下,竟若隐若现的现出一种乱世红颜的倾世与妖媚,不禁间心有收缩。   玉无轩垂手低放,那好看又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轻敲着桌面,脸上淡宁,眼中的微潮涌动,深不见底。   凤芷有些微楞的看着林遗音,那眼神中似乎满满的充满着不相信!他的侧妃,他的那个一心只向着攀龙附凤,贪图荣华富贵的侧妃,从她口中,居然能说出这般警戒精辟的名言?他不相信,也无法相信!   林遗音,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你?一个不为人知的你吗?   凤芷迷惘,似乎隐约中,感觉自己从没真正认清过她,从没!   墨阑溪收起笑容,收起他那一贯的玩世不恭,静然定定的看着林遗音,妖孽的凤眸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神情上,似乎有着种震动,有着种悸然!   “哈哈,好!好一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看来林渐鸿教出的女儿,还就是不同凡响,与众不同!”   明黄凤主坐于位上,毫不吝啬的大加赞赏,那开心的样子禁不住让林若洁看了暴怒!哼,林家的女儿,原本就只有她最为出众,可是如今却什么风头都被林遗音那个贱人给抢了,而她,则反成了落难的山鸡,什么都不是。   气愤不过,胸口开始剧烈的起伏,林若洁紧攥着双手,心中怒火中烧!   不行,绝对不行,她不会让林遗音再这样继续得意下去的,绝对不会!哼,给她等着!   这边林若洁暗自发狠,脑中谋划着一条条可行之计,而那边季情靠在太子凤萧身边,虽笑得一脸若无其事,可是她那心中的醋味,却早已浸透了她的整个心,酸酸的,刺刺的!   呵,她就不相信,以她天下第一美人之姿,会比不上她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哼,等着瞧!   暗自较劲,季情更加殷勤的表现出她与太子的恩爱,然后在伉俪中,她不时地瞟向凤芷,眼中之意,慢慢流动。   经过了各场表演,宫宴已经近尾声,明黄凤主抬头看了看天色,微笑中轻咳一声,微有正色的向坐下墨阑溪说道:“刚才吾儿种种之言,让二皇子见笑了,还请二皇子莫要见怪才好。”   “二皇子,你远道而来,为了两国结盟之事,朕为此深表谢意。适才,朕看了你呈上的祈澜国主的亲笔书信,上面有提到两国联姻之事,正与朕的心意不谋而合,所以朕在私下与皇后相商,有了个妥善的决定......”   凤芷说罢,话语微顿。闻言,众人知是正事来了,皆不由得正色直坐而听。   而至于林遗音,她则淡笑着略带玩味的看向墨阑溪,眉头轻挑,一副想看看他究竟会怎么样表现的摸样。   话说墨阑溪会怎样?自从他从祈澜来时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料到今日的赐婚了不是吗?所以他该是会欣然接受吧。可是为什么看着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她又觉得不像呢?有些奇怪,拭目以待......   明黄凤主微微一笑,转眼看了看身边的皇后,而后点头,朗声开口说道:“二皇子一表人才,潇洒倜傥,实乃人中精粹,朕有一女清平公主,年方十六,生得貌美大方,端庄秀丽,与二皇子倒也般配,不如就让朕成人之美,做回月下之老,也好让天凌,祈澜共结秦晋,修成这百年之好......”   凤主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意要将清平公主嫁给墨阑溪。闻言,林遗音嘴角勾了勾,默默看着,而墨阑溪此时则一脸流转,笑容满面,“好!”   “祈澜,天凌,共结婚盟,此乃百姓之福。清平公主貌美大方,端庄秀丽,如我皇兄见了,也定是心生爱慕,百般怜惜。”   “你皇兄?”   感觉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凤芷此刻听墨阑溪之说,顿时有些不解。他要赐婚的是他墨阑溪,跟他皇兄有什么关系?   “是啊,我皇兄。墨阑溪在此为我皇兄,祈澜国主感谢圣恩,并保证清平公主嫁入后,一定会以四妃之首之位相许,爱护有加!”   先发制人,偷换概念,墨阑溪抢先一步在凤主还没有下命令之前,将清平公主与他皇兄凑成一对!   凤芷本意是要撮合他,让自己的女儿做王妃,如今墨阑溪先一步以皇妃之位相许,那自然中他也高兴。只不过听说祈澜四妃早已封有人选,那清平公主去了,还如何跻身?   “二皇子,这四妃之位固然很好,但是朕听说......”   “圣上请放心,阑溪既然说了,那就一定会兑现,这四妃之首,非清平公主莫属!”不待凤主将犹豫说完,墨阑溪率先一步开口说道。   凤主闻言,心中高兴,虽然祈澜国主书信上写的是赐婚二皇子,但如果自己的女儿能当上皇妃,那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都对天凌百利而无一害!   “好,既然二皇子这么说了,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日朕便修书贵国国主,将此事昭告天下。”   “好。愿天凌,祈澜两国之谊,百世长存,长长久久.....”   微笑着作揖,偷梁换柱,墨阑溪心中烽然,眼中尽是一种对世事沧桑的嘲讽:“母后,皇兄,真对不起,这次阑溪可是没有按照你们的意思呢.....呵。”   婚事已定,正事已完,宫宴也差不多该是时候结束了,想起一向风流,喜爱美人,但这次却什么也没有得到的墨阑溪,凤主很善解人意的又向他问了一遍,说刚才的表演的世家小姐中,如果有看中的,大可说出来。   听闻凤主的话,墨阑溪戏笑了一下,还真转眼去往坐下看去,然后再看到一些示意的眼神时,他的笑意更深,玩味更深。   李氏二萝神情炙烈,眼中热切渴望,见此,墨阑溪妖媚性感的朝他们扎了眨眼,然后慢自得站起身,看着她们一字一句的对凤主说道:“圣上,阑溪看中的人是.....林遗音。”   一个“音”字刚落,李氏二萝脸色大变,连带着四下众人面色吃惊,不敢相信他居然打主意都达到了宸王侧妃头上!   “听见没,他说他要林遗音!”   “是啊,这林遗音可是七侧妃呢,怎可任由他说要就要?”   “呵,还真想不到,这个林遗音,本事还真好!嫁了七殿下又勾搭墨阑溪,难道以她的身份,她还想做人家二皇子的正妃不成!”   最后一句,是李氏二萝在愤恨中所说的,因为她们感觉到自己刚才被戏弄了,所以这时心下恼火。   林若洁此时攥紧的手不禁又紧了三分,她无法相信以往那般毫不起眼的可怜虫,如今却变得炙手可热,人人争抢,于是嫉妒中她脸色青黑,暴怒聚骤!   季情看着凤芷,那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而凤芷则冷着脸,在对向墨阑溪的眼眸中,似乎流淌着一种冷冽!   林遗音没想到墨阑溪会这般说,不由得高挑眉头,脸色戏谑。见此,墨阑溪转眸看向她,玩纵中,他微勾起唇角,一脸不羁。   “哈哈,二皇子还真风趣,瞧这玩笑开得,水平,水平!”   终归姜还是老的辣!此时凤主见场上情景,随即朗声笑道,鼓掌而赞。   群臣见状,趋炎附势的跟着附和,都说二皇子玩笑大众,娱乐精神!   而闻言后,墨阑溪心知对方是有意给自己台阶下,不想在这结盟期间闹矛盾,所以也便顺应的笑笑,不再作答。   话题已近,今日便无什么好说,凤主宣告这次的宫宴结束,各大臣闻言齐声恭送,而后带着众子女也顺序散场。   玉无轩和若得朝林遗音走来,一脸俊逸的挡在她面前,薄唇轻启,笑意浅浅,话语中,是一种调调侃侃,慢语细损的意味:“音儿的魅力还真大,就连墨阑溪这样的人都争相为你竞折腰,我这心里,可是有些吃醋呢......”   “呵,玉无轩,有你什么事?看见没,我家宸王殿下都没有说什么,要你在这里吃什么醋?”才不给他好脸色,林遗音微挑凤芷,毫不客气的打击到。   闻言,玉无轩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俊美的脸上表情莫测,脚步一步步的靠近,黑曜的墨眸中,有着一抹看不懂的神色。   “音儿,或许我真会后悔当日将你送给凤芷......”   淡淡的话,玉无轩说着,脸上没有了他那一贯的伪善笑容,而是抿唇静看,深邃,幽然。   见此,林遗音扬唇轻笑,笑的轻蔑,笑的衅然,“送给凤芷?呵,玉大公子,你这话也未免说的太口气了吧?你以为你是谁,可以操纵我的婚姻?告诉你,我对你,没意思!从头到尾,我想嫁的,就只是凤芷!”   每一句都夹棍带棒,打击嘲讽,林遗音不去对视玉无轩,而是转身径自绕开。   墨阑溪被太子凤萧及一些未曾离去的大臣围着,彼此客套寒暄。   而此时,凤芷抬脚,欲行离去。   “芷。”   这时候,身后一声叫唤响起,只见夜风下,季情娉婷玉立的站在那里,一脸深情款款的望着那清俊的背影,朱唇轻启。   闻言转身,四目相对,凤芷神色变了变,不发一言。   而见此,季情上前,用那略带苦涩的神情看了她一眼,然后垂眸,话语幽幽:“芷,你恨我吗?”   “皇嫂言重了,凤芷怎么会恨你?”礼貌的点了点头,凤芷没有什么表情的回道。   “不恨我?那为什么自我嫁给太子之后,你就从此不上朝?又为什么再看到你府上丫鬟拿着我曾经绣给你的香囊图案后,会破例收她为侍妾?芷,你怪我,根本没有忘记我,所以这一年多来,你从不曾主动进宫跟我说过一句话。”   “皇嫂,你误会了,并非凤芷有意疏远,而实在是如今身份有别,不便太过亲近。”凤芷淡声,缓缓而说。   “是啊,身份有别,不便太过亲近。可是这不亲近,并不是只一句话都不说吧?芷,我知道你还喜欢我,就如同我忘不了我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一样。”   “芷,我知道我当初嫁给太子给你带来的伤害有多大,你恨我,我不怪你,可是请你不要不理我。”   “我是有苦衷的,我喜欢你,忘不了你,你知道当我听说你收了那个丫鬟做侍妾时,我的心,有多痛吗?可是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去问你,只有在心底默默的祝福你......”   季情说时,绝美的脸上显现出了一种黯然,整个人似乎都沉浸在悲伤中,叫人忍不住去怜惜。   若是换成以前,凤芷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她拥进怀里,可是此时,他听完这些话后,只是双拳紧握,身体不动,“谢谢皇嫂的祝福,凤芷也祝皇嫂和皇兄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芷......”   一听这般冷漠的话,季情绝望的抬起头,很是时候的从眼眶中落下一滴泪,再然后在彼此相看中缓缓流下,划过了脸颊,掉落到了地上。   眼泪攻势,似乎向来都很有效,此时见这这般的季情,凤芷那清淡的脸上,隐隐出现了挣扎。   一见对方有所动,季情再接再厉,抬起手,低下头,状似拭泪柔声说:“芷,我是有苦衷的,我喜欢你,我们曾经,是那么快乐......”   “情,儿......”   凤芷挣扎,抬手很想抹去人儿的泪水,可是犹豫间,他终是只举到了一半,手指握起,紧紧收回。   “你喜欢的,只怕从头到尾,就只有玉无轩一人而已。”   “不,芷。我喜欢表哥,但是同时......我也喜欢你。”   似有娇羞的说道,慢慢地抬起眼眸,季情用一种很深情,很深情的目光望着凤芷,脸有依恋。   “芷,你看,你的侧王妃可是很厉害呢。嫁了你,又和表哥纠缠不休,还是得祈澜二皇子当中出口要她。可见她的野心不小,你平时且留心些。”   前面讲了这么多话,现在终于拐个弯说重点了,凤芷转头顺着她的指示方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玉无轩正与林遗音纠缠不休,一个欲走,一个而拦。   玉无轩拦着林遗音,季情嫉妒的手紧握而起,微笑中,只见她收回目光,低低的对着凤芷继续说道:“芷,貌似你的这位侧王妃,私生活还有些不检点呢。看来你得回去告诉告诉她,不管他以前怎么样,但是如今做了这皇家的媳妇,言行举止,就该要有皇家的样子。”   季情离间,话又挑拨的说着。可是她这张嘴,除了会说别人,却怎么不说说自己?   身为人妇,为了其他男子争风吃醋,而又在自己小叔面前挑拨离间,毁人清誉,甚至还不知羞耻的口口声声说着她当初有苦衷,其实自己心里爱的另有其人,而这个其人,却同时还是两个......   凤芷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不知此时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而见此,季情也不说话,同样深深的看着凤芷,眼中感情流动,隐隐与之欲出。   林若洁一脸怒气的跟在凤茗身后,看着眼前的情况,她极为不爽的板着脸,鼻中之气“呼呼”的透着。   然至于凤茗,他则没有不悦,满脸微笑的优雅站着,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只是那看着李氏二萝离去的身影,略有深意。   “情儿,我们走吧。”寒暄结束了的凤萧,转身寻找着自己爱妃的身影,于是在目光找到之后,开口慢步走来。   “好。”季情应声,转头而走,只是在最后一刻,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不远处仍在纠缠的两人,紧接着扬起笑脸,一脸若无其事的和凤萧而去。   凤芷没有再看季情,而是转而望向那就缠着的两人,又见一旁的墨阑溪正抬步向那走去,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很不高兴的感觉涌上心头,闷闷的,很不快。哼,这个女人,还真爱招蜂引蝶!   寒着脸上前,冷冷的说了声“走。”   闻言后,林遗音没有拒绝的跟了过去,而身后静站着的玉无轩则一脸笑容,在淡然的看着他们离去后,转眼幽幽的看向了之前季情而去的方向......   mercyvera   正文 82 相约   经过昨晚的折腾,林遗音累得不轻,第二天直睡到晌午,她才睁着惺忪的睡眼,朦胧的转醒。   “小桃,现在是什么时辰?”   “午膳时间已经过了,小姐。”状似无奈,小桃摇头,心知自己小姐身子不好,嗜睡也是常有的事。   “小姐,你有没和殿下同房啊?如今你们都已经成亲了,总是这么分开也不是个事儿啊?”理着床被,帮林遗音准备梳洗的器具,小桃一边做,一边不住的说着。   “不会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互不妨碍,潇洒自在。”不以为然的笑笑,林遗音接着小桃递来的东西开始梳洗。   闻言,小桃苦着脸,口中喃喃的嘀咕:“这还好啊?在这样下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怀上小世子......”   小桃的理念,是秉承着“出嫁从夫”的妇则,林遗音知道此时在她心里,是希望自己能和凤芷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如今的形势下,这个愿望......很难。   “小姐,殿下从昨天晚上回来脸色就一直不是很好,一个人在书房里坐了整整一夜,是不是......是不是昨天宫宴出了什么事?”   帮林遗音把东西理好,小桃转身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开始轻手慢拢,为林遗音绾理着墨发。   林遗音不说话,闭目回想着昨天宫宴上的种种情景,然后对着镜子轻睁开眼,话语淡淡的问道:“小桃,你知道季太子妃和凤芷的关系吗?”   昨天,虽然没有任何人说,但是凭她的直觉,她知道她们她们连个之间,一定有故事。   果然!一听林遗音这么问,小桃的手微抖了一下,然后神情似有低丧的低低笑道:“我就知道一定会碰上.....”   原来小桃所指的出事,就是碰上季情,此时林遗音一见,轻轻的笑了笑,想来这大概之事,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季太子妃她....是凤芷的心上人吧。”   呵,这事有趣了,凤芷喜欢季情,看那样子她便是香囊绣案的主人,可是这个主人,又好似偏偏喜欢玉无轩,还为了争风吃醋,暗自跟她较劲,想她出丑......   嫁了太子,却喜欢玉无轩,但又牵着凤芷,这个女人,周旋在这么多优秀的男人中,被虚荣的光环高高捧起,应该眼中是容不下任何沙子。   从季情的表现,她看得出她喜欢玉无轩,可是玉无轩呢?他又会喜欢她吗?林遗音低思,对于这一点,她倒是没有看出。   玉无轩,那个你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男人,他有着这世间最丰神的外表,最俊朗的面容,最温柔无害的笑容,最绝美飘逸的身姿,可是纵然倾尽天下美人心,但他的心,却又是在哪里呢?   林遗音望向镜中,看着小桃的手在自己的发中穿梭,她微微而笑,静待答案。   见着她这样,小桃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说,因为说了,她担心林遗音会难过,毕竟亲耳听到自己的夫君心有所属,这滋味任谁都不好受。   “小姐......”小桃想说算了,不提这不好的事,但是当她看到林遗音那淡若的神情时,她觉得自己还是说吧。   “小姐,季太子妃是玉公子的表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关系很近。因为玉公子早年成名,受‘第一公子’之封,所以季太子妃也随之名声大噪,渐渐有了‘第一美人’之称。”   “玉公子有册封,经常出入宫中,且因季太子妃和玉公子很近,所以也时常到宫里走走。原本季太子妃在未成婚时与七殿下情投意合,相互爱慕,可后来不知为什么,季太子妃却突然在一年前嫁给了太子,夫妻恩爱,伉俪情深。”   “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呵,只怕不然吧。   听着小桃的话,林遗音转着眼眸,心中微有屑意的笑着。因为她从季情看向凤萧的眼神中,没有看到半丝那对着玉无轩的炙热,所以所谓恩爱,伉俪情深,都只不过是她做出来的一种假象,装装而已......   “小桃,你知道季情喜欢玉无轩吗?”   “喜欢?那当然啊,他们是表兄妹嘛,哪有不喜欢的道理?而且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是要比一般人好一些。”   小桃天真地说着,没有往深一层的方面去想,闻言,林遗音也不点破,只是自己心下了然。   小桃见林遗音不说话,以为她在难受凤芷的事,于是当下开口劝慰道:“小姐,你别难过了,虽然七殿下心里有季太子妃,但是他们如今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不管怎样,只要你和殿下一起好好的,殿下他终有一天是会喜欢上小姐你的。”   “喜欢我?”呵,她不需要,林遗音玩味,笑的嘲讽。   见此,小桃没有读出林遗音之意,而是一本正经的继续说道:“嗯,喜欢小姐。”   “小姐,其实我觉得殿下对你并非如想象中那般的厌恶,不然当日他也不会在百花宴上钦点你啊。太子殿下当初娶了太子妃,觉得似有愧对七殿下,将他身边四名最得宠的婢姬送给了七殿下,可是小桃听说这一年来,七殿下很少去他们那里,根本谈不上宠爱。”   “只有那个张怜儿,她因长得和季太子妃有两份神似,所以七殿下才会多看她两眼,将她从婢女收为侍妾。”   “但是小姐,那张怜儿也只不过是季太子妃的影子,等日子一长了,殿下心中有了你,那其他的人,就不是问题了,所以啊,你要快些怀上小世子,这样才好抓紧殿下的心啊。”   看着小桃的样子,已经是深思熟虑的为她想好了以后。闻言,林遗音失笑,不住的摇着头,脸上表情清然。   “小桃,这是你以后就别操心了,凤芷非我良人,他的爱,亦不是我所要。”   “小姐......”   不明白林遗音为何如此之说,小桃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这时,门口一个身影划过,下一刻便见墨阑溪无比风流的闪了进来,酥酥软软的斜倚在小榻上,口中甜腻:“音音好懒哦,睡到现在才起来。”   “墨阑溪,你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人家想你了呗,想看看我们音音那漂亮可爱的小脸蛋。”一手撑着头,一手微调着自己的长发,墨阑溪说的花枝,笑的乱颤。   小桃一身鸡皮疙瘩满地掉,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而此时一旁的林遗音则微挑起眉头,转眼对上墨阑溪,口中说道:“得了吧,别绕圈子了。”   “哈哈哈,真是知我者,音音也。”一见对方看门见山,墨阑溪笑着用手抚上一旁的鸟笼,吹着口哨轻逗着里面的那两只小破鸟,话语玩味。   “谢了,不敢当。”   经过昨夜墨阑溪那般信口求亲,恐怕她现在和他的名声都不会太好,这个鸟人,整天正事不干,一天到晚就知道给她抹黑。   狠狠地瞪了瞪墨阑溪,转步走道他面前,林遗音瞟了一眼那笼中的小淫小荡,在看到他们两只贼溜溜的小眼睛到处乱转,但就是不敢吱声的怯怯模样,不禁扬唇轻笑,抬手上前。   “音音,看来你那之前的两下,还真是吓到这两个小家伙了,你看他们现在见到你,就跟猫见到耗子似的,一动不敢动。”   笑着看向林遗音,墨阑溪一脸流转。见此,林遗音不加理睬,径自用手在那鸟笼敲了敲,只见受之惊弓,缩着脑袋,小淫小荡颤颤巍巍的夹紧翅膀,口中叫唤:“音音好银!音音好银!我爱音音!我爱音音!”   大拍马屁,大加赞赏,林遗音看着眼前这两只很识时务的小破鸟,眼角微挑,转头意味的看着。   “你看我做什么?我可没教他们。”   笑得灿烂,墨阑溪戏虐的抬眼,“音音,这两只澜彩鹦鹉,可是我祈澜灵物,天资聪明,悟性过人,但就是被阐嫣给......”   无奈的摇了摇头,似是惋惜,墨阑溪看着林遗音,脸有郁闷。   “音音,今晚我们一起去风月倾城吧?昨天没能见到冰绡,我这心里痒痒的,如果今天再不抱姑娘,我看我就要活不下去了。”   扎着无比性感的凤眼,里面还朵朵开着桃花,墨阑溪直直的说着,伸手欲去拽林遗音的袖子。   一个转身躲开墨阑溪的魔爪,林遗音当即想要回绝,但是这时她转念一想,觉得其实去去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好,去就去,不过这出场费,就用你上次的一千两来抵。”   “什么?叫你去玩,你还跟我要出场费?喂喂,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废话!你是去玩了,左一个姑娘,右一个姑娘,抱得开心!我只能干坐着眼巴巴地看着你们,难道要点出场费,过分吗?”   “呵呵,不过分,不过分,这是我们音音该得的,该得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墨阑溪无语,他就知道他的钱一去不回,但不想却是用了这么个理由一去不回。   “那说好了,音音,我们晚上一起杀入风月倾城,不兴不归!”   墨阑溪来劲了,扬着媚脸嬉笑,见此,林遗音不去理他,大大的丢了他一个白眼。   “侧王妃,怜儿可以进来吗?”   正在这时候,门口张怜儿的身影走了来,因为不敢逾越,只能乖乖地站在门外,一脸柔善的笑着。   “进来吧。”一见张怜儿前来,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林遗音开口,示意她进来。   “侧王妃,怜儿听说你昨天操劳过累,刚刚才下的了床,怜儿心中担忧,所以亲自下厨炖了这补气的血燕,一来希望帮助侧王妃调理调理身子,二来则是向侧王妃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怜儿上回吧。”   将燕窝摆在桌上,张怜儿抽出锦帕开始呜咽,那样子很是伤心后悔的说道:“侧王妃,上次是怜儿不好,不该受四侍妾的挑唆,向侧王妃你示威。呜呜,怜儿错了,求侧王妃你原谅我吧。”   轻轻的擦着泪,张怜儿万分真诚地说道。见状,林遗音微挑着眉,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   呵,原来是来道歉的?不过......她不相信。   一见林遗音不接自己的话,张怜儿呜咽的更加卖力,整个人可怜楚楚,凄凄惨惨,“侧王妃,怜儿也是没有办法啊。那四侍妾,是太子殿下赠与七殿下的,有太子在后撑腰,而怜儿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头出身,无权无势,所以他们让我往东,我是绝对不敢往西的....”   “她们四侍妾,知道侧王妃你要过门,于是心里不快,想给你一个下马威,结果就胁迫于我,让我陪他们演一场戏,好气气侧王妃你!”   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四侍妾的身上,张怜儿内疚的哭诉。见此,林遗音并不开口,只是满有微笑地听着,听她说出娓娓道出今日所来之意。   “侧王妃,想必你也知道,殿下他其实一直最爱的是季太子妃,而怜儿正是因为长得有两分像她,所以这才被破例收为侍妾的。”   “殿下对太子妃的感情,深的不可逾越,虽然他表面上对怜儿不薄,但其实他是将自己对太子妃的深情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只不过是个替身,这我知道!殿下不爱我,这我也知道!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不后悔,因为殿下面前,至少我还有着那么一点点作用,睹物思人,寄托相思......”   张怜儿可怜巴巴的将自己说的卑微,以仰视凤芷的爱,但是林遗音心里明白,他这招以退为进,其实就是变相的告诉林遗音,凤芷只喜欢季情一个人,其他人想都别想得到他的爱,而她张怜儿,因为长得像季情,所以多多少少上,可以分到一杯羹。   原来这就是张怜儿今日之来的目的,告诉她真相,让她生气,让她内心受到打击!   不过很可惜,她这招无效,她不爱凤芷,不在乎他,所以即使他爱上的是路边的一个小要饭的,那也半点与她没有关系!她不心痛,也不生气,更没有如张怜儿所想的那么暴怒!   张怜儿一见林遗音没有反应,哭的更是伤心,仿佛要把她这一辈子的苦都倒出来。   见此,林遗音“好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微笑地说道:“好了,别哭了,要是哭坏了你这张还算有点用的脸那到时候你后悔课都来不及了。”   暗中讽刺的话,林遗音说的悠然,此时张怜儿一听,顿时有些恼火,但她表面上却装的感激,抹着泪,上前说道:“多谢侧王妃关心,侧王妃,这燕窝都快要凉了,还是快些服用吧。”   燕窝?算了吧,她怎么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加料?林遗音不懂,笑笑听着。   张怜儿一见此,连忙表态:“侧王妃放心,这里面绝对没有下毒!怜儿今日是诚心来请罪的,绝对不会有任何坏心!”   是啊,这里面是没有下毒,但是却放了她家独制得秘药,还外带了她的几口唾沫,保准只要林遗音吃了,十天之内无精打采下不了床,还找不出病因!哼,反正她体弱吗,下不了床也属正常!   笑着将燕窝端至林遗音面前,张怜儿一脸诚恳。   见此,林遗音伸手接过,笑得灿烂无害道:“怜儿有心,我深表感谢,只是我这身子不好,从小对燕窝过敏,所以没办法领你的好意了。对了,墨阑溪,你不是刚才说饿了吗?喏,这个给你,可别辜负了怜儿的一片好心。”   将碗递给墨阑溪,途径鸟笼,不想小淫小荡此时正好探出头来,对着碗里就是一啄,然后扬起头,咂咂嘴,一脸欢腾的扑着翅膀叫道:“啊!啊!小嘴真甜!小嘴真甜!”   又来了,这两只破鸟!   一见自己的心血被两只鹦鹉给毁了,张怜儿本就不高兴,此时还听他们这般说,便想起自己曾在里面吐了几口口水,顿时感觉自己被鸟给侮辱了,所以不禁间眉头紧皱,面色凶怒!   小淫小荡一见张怜儿凶他们,转了转眼珠子,没有惧色,而是欢跳的继续扯着嗓子叫道:“好银妇!好银妇!小嘴真甜!小嘴真甜!”   呼!别了这么久,总算给他们舒畅了一次,此时小淫小荡大幅度的动作,那样子似乎在说:不带这样虐待鸟的!我们要喊!我们要说出真心话!   “嗯啊,舒服!嗯啊,真甜!恩啊,爷,奴家还要......”   “小银妇,给爷伺候的爽不爽!爽不爽!”   “哈哈!哈哈哈!”墨阑溪放声大笑,握拳抵在唇边,肩头耸动。而这时张怜儿却满眼愤恨,死死的盯着鸟笼,几欲杀鸟。   清风竹园,玉庭树下,玉无轩抚着琴弦,飘然若仙般的轻闭着眼,墨发飞扬,衣袖鼓风,带着丝缕清香,在这碎金似的阳光投射下,和着春风,伴着修竹,更衬得那双点漆一样的黑眸璀璨生辉。   仙姿秀逸,孤傲出尘,长发如瀑,眼落星辰,但是举手投足,已是江山失色,整个人即如一阵怡人的清风,又似百花丛中的一朵奇葩,端的是清新俊逸,绝代风华。   季情看着这样的玉无轩,心中爱意横生,终是屏退左右,抬脚上前向他走去。   mercyvera   正文 83 来意   “你们到外面去候着,本宫今日得到太子允许前来探望表哥,期间不希望有人打扰。”刚欲上前,但又转念想起了什么,季情转头对两旁护驾的侍卫说道,神情高贵,样子优雅。   “是!”侍卫得令,拱手作答,转身向外走去。   茂林修竹,清风淡雅,玉无轩轻闭着眼眸,脸色清凉,又似淡漠,温润如玉,风淡云轻。   季情慢慢地走着,望着面前那每每令她心动不已的背影,她的身子,有些僵硬,手也不由的轻轻握起。   默然中,玉无轩就那般的坐着,受虽抚着琴弦,但却没有半分的动作,整个人静谧在清风下,沐浴着阳光,淡淡的光晕笼罩着周身,浅白的袍子衬托着气质,俊美绝伦。   “少主。”   脚步走进,对上玉无轩俊美的侧脸,季情单手握拳交于胸前,另一手弧度摆出,整个人身体微欠,向前而倾,像是在行着什么至高的礼节。   “嗯。”   淡淡的,浅浅的,玉无轩应了一声,睁开微闭的双眸,星辰闪耀,深邃无间。   “少主,殿下允许我出宫,所以我来了。”   平时日思夜想,但真当单独见面了却又感到有些紧张,看着玉无轩,季情开口,解释着自己这次的不招自来。   “季情,你的任务是呆在凤萧身边,这是父主的命令,我想这一点,你很清楚。”   双手离开琴弦,玉无轩温雅的站起,虽面色清然,但话语里,却透露出一丝不容抗拒的冰寒。   “少主,季情从来就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责任,可是这与见你并没有什么影响啊?少主,季情嫁人这一年多来,你一次都没有召见过季情,如果这次不是墨阑溪前来,恐怕你还会这般继续的不见我!”   “少主,你明知道季情的心意,虽然我是暗魅的人,受命主上,可是当初若不是因为少主你,我是绝对不会受命去嫁凤萧的。”   季情看着玉无轩,绝美的脸上有着激动。   见此,玉无轩转过身,脸色浅淡的看着她,那优美而凉薄的嘴角微微抿着,眼神神凝,似有王者般的俊严和清冷。   “季情,你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回去。”   “回去?不!”   话都已经憋了很久,索性一次性说个够,此时只见季情一步上前,满眼炙热而急切的开口说道:“少主,我喜欢你,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喜欢。我答应嫁凤萧,是想帮你尽早完成使命,可是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少主,你知道吗?我每一次和凤萧燕好时,心里想的都是你,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克制住自己不去推他的冲动!少主,季情已非完璧,可是这又如何?这天底下,除了我之外,谁又能有资格,有相貌和少主你站在一起?”   第一公子当然得配第一美人,季情从来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就算她今天已不贞洁,她却依然认为自己有资格站在玉无轩身边,和他携手并肩!   季情这么说,是觉得自己为玉无轩牺牲了,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她这么做,不过是顺水推舟,既是为了玉无轩,但同时又是为了她自己。因为向来暗魅主上的命令,是由的她可以任意违抗的嘛?   玉无轩岂会不知这些?父主的命令,从来都没有人可以违抗,即便是他,也不行。所以此时,他清冷双眸,淡淡转身,并不去看季情那张倾城动人的脸。   “季情,做好自己的事,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不,我不要,我呆在凤萧身边等待时机,一切都是为了少主,还求少主不要这般对我!不然,不然......”   “不然如何......季情,你是在威胁我?”   沉着声,寒漠的说着,没有了一贯的笑若春风,温雅煦暖,此时玉无轩,全身上下透露着冰一般的孤冷,清寒凉漠。   “季情,你该知道的,你不过是父主布在天凌的一枚暗子,而这个暗子,在我的棋局里,需不需要用?如何用?这还都是未知。所以,不要自以为是,毕竟当初这条路,是你自己所选,没有任何人逼你。”   “可是少主,路是我选的,但我是为了帮你!我知道少主聪智,向来运筹帷幄,可是接近凤萧,这是达到目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吗?虽然路有很多条,可是难道少主不想快些达成吗?”季情叫道。   “我布的局,我从来不在乎快慢!”   “可是你不在乎,主上在乎,族里的人在乎,我在乎!”   “所以,季情,你并不是为了我,而我......也不需要你。”   寒凉的,带着冷酷的话,听的季情的心都碎了,只见胸口起伏中,她一下子朝玉无轩冲了上去,双手紧紧地由后抱住他,口中喊道:“少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身子的接触,那么紧,抱着玉无轩那修长峻拔的身子,闻着他那淡淡的幽兰之气,季情一颗心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禁不住想要的更多。   她一直暗恋少主,总是偷偷的仰望着他,今天,她终于出碰到了他,好激动!好兴奋!   “放手。”   玉无轩身形不变,冷冷的用手拉开季情的手,转眸中冷漠的脸上有着似有不悦,俊美的薄唇抿成直线,隐约见蕴藏着微怒!   季情心中一惊,脚步不由的后腿,她知道少主虽然平时温煦如风,可是一旦动怒起来,却是绝对的冷漠无情!   “少主,为什么你不喜欢我?我不够美吗?你宁可对着那个林遗音笑,也不愿意多看我一眼,难道我比不过她吗?她又不是你棋局中的棋子,你何必主动接近她?”   受伤的咆哮,大声地喊叫,一想到昨日玉无轩纠缠林遗音时的画面,季情就嫉妒的快要发疯,整个人醋味甚浓!   不!少主是她的!她不允许任何女人来觊觎!   “少主,你向来无心,从来不对任何女人都看不上眼,为什么独独对这个林遗音却格外的上心呢?为什么?”   “季情,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冷冷的瞟看了一眼,单手负于身后,玉无轩面无表情的说道,生冷的话语有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   一听到这话,季情微愣了一下,然后猛地摇头,一脸苦怒:“少主,这件事我怎么可能不管!我为了你,什么都抛开了,女子的童真,凤芷的爱,可是到头来,你怎么可以去喜欢一个病秧子?”   “谁说我喜欢她?”   “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少主昨日又何须那般纠缠着她?”季情有些歇斯底里,仿佛在控诉自己的夫君移心别恋一般!   见此,玉无轩默然,俊美的脸上布满阴云,如盛开的彼岸花一般,虽美丽,但致命!   “季情,本少主的事,不需与你多说,你只要好好的听命呆在凤萧身边,至于其他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用不找我来操心?呵,少主,我记得曾经你对我说过,成大事者,必定不能动感情!我待在你身边十几年,什么时候见过你对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居然主动上前纠缠?以前你对女子,向来都是虚与委蛇,假面迎笑,可是昨天晚上,我却看得真切,你对林遗音,是来真的?”   “真的怎样?假的如何?我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抑或是跟谁走的亲近,这一切......统统跟你没有关系。”   玉无轩玩味,沉默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微笑,季情知道,这是他即将发怒的征兆。可是现在,她管不了这么多,只想一次讲话说个清楚!   “少主,自古温柔乡,英雄冢,如今你肩负重任,大事在身,容不得半点差错,所以季情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少主出错,定会帮少主扫除障碍。”   “扫除障碍?呵,季情,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主子?”   “少主永远是主子,季情明白。但是危机到少主的人,季情不会放过。”   说话间,季情抬眼,眼中幽光暗闪,在她看来,林遗音是第一个让玉无轩变化的人,其中意义,她不能试。再者,好似凤芷对林遗音的态度也有些不一样,所以她更不能放过她,不能让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   季情冷下脸,绝美的脸上有些阴霾,见此,玉无轩星眸微沉,一丝怒意闪过眼底,“你敢动她?”   “少主,我......”   “季情,你该是知道我的脾气......如果被我知道了你对林遗音不利,相信我的手段,不会让你死的太舒坦......”   冰冷的话,如修罗般低低响起,望着玉无轩那张风神俊秀的如天人一般的脸,但眼眸中却是凝着万年不化的冰魄与寒意,季情死咬着唇,不说话,心口起伏剧烈。   少主他,居然肯为那个女人而要她的命?不甘心!不甘心!   拼命的压下恨意,死死地攥紧拳头,季情犹豫,终是决定不正面冲突,而是改变话题,说了另一件事。   “少主,如今天下纷起,局势大乱,我们是不是应该正好趁此机会,推波助澜,暗中得利?”   “不急。你只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其他的,并不需要你思虑。”   “可是少主,如果再不出手,一旦等墨阑溪回了祈澜,我们就没有机会了。”   “机会?总是人创造出来的。你放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会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动手的......”   mercyvera   正文 84 好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看着远处,玉无轩缓缓的说着,俊美的脸上有着种明暗不分的神情。   见此,季情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满是挣扎,明艳的脸上有这种明显的爱之不得,恨之不能!   少主他始终不肯看她一眼,即使她是这全天下最美的女人也不肯!他宁愿去逗林遗音那只可怜的小锦鸡,也不愿伸手来拥有她这只美丽的凤凰,她不甘心,不甘心!   紧紧地攥起拳头,深而纠结的咬着嘴唇,望着那修长俊美的身影,季情一脸阴霾,终是神情复杂的眯起双眸,眸中恨光暗闪的转身离了开去。   季情一离开,一道身影立刻从竹林里闪了出来,对着玉无轩双手行礼道:“少主......”   “探到消息了?”抿着唇,淡淡的问着。   闻言,来人重一点头,口中答道:“是!属下探得今晚墨阑溪会出现在风月倾城,届时我们要不要......”   “不用。今晚即使我们不出手,风月倾城也照样会很热闹。”   笑着转眼,一脸浅若,除却了刚才的清冷,玉无轩又换上了那一贯的笑容,春风和煦,温文尔雅。   “是!”   复又点了点头,申低思了一下,终是开口犹豫地说道:“少主,季情她......”   同时暗魅之人,一起跟随少主多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季情对少主的感情?只是本来他以为季情会将这份情藏在心底,可是谁知她居然当面说出,甚至还以此要挟?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她如今当了太子妃,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感觉?还是这其中,另有别情.....   从来没有人敢对少主如此,季情她一定是昏了头,看来感情这东西,果然还是没有好的,少主他一向无情,这才是真正做大事之人!   玉无轩没有应答,静静的站于竹边,申见此告退,心知少主他不想说,他便也不便多问。   漫天翠竹中,申最后回头,只见那白的不染尘埃的身影,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泻如水如月华般,冰凉,淡漠,隔绝尘嚣,让人半点不敢心生向往,半丝无法为之靠近。   这就是少主,除却温柔表面下,最为真实的少主!   申走后,玉无轩微闭上眼,俊美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响着刚才季情所说的话:他对林遗音,动真了?呵,可能吗?   唇角微微扬起了个弧度,似是轻嘲,似有讽刺,玉无轩慢慢睁开眼,眼中尽是一片不以为然!   他喜欢林遗音?可能吗?他只不过是想让她重新爱上他,然后再将之玩弄抛弃而已。这种失心的伤痛,如果出现在那张傲人的脸上,那感觉.....一定很好玩。   玉无轩屑笑,神情轻讽,可是他没发现,就在他觉得这一切都可笑的莫名其妙之际,林遗音的身影却总是似有若无的出现在他眼前,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次讥笑的玩味,他都牢牢的,记得清晰。   向来情浅,奈何缘深?   有些东西,不是你说不想要,就一定能不要的。因为有些事,有些人,会在你不知不觉之间,悄悄的钻进你的心里,在你还没来得及发现之际,令你毒发,入之骨髓.....   傍晚时分,月上柳梢,风月倾城门口,姑娘们门外,楼上招摇的厉害,墨阑溪一袭锦装,潇洒倜傥,羽扇轻摇,活脱脱一纨绔公子哥,媚骨风流。   身边,林遗音一身淡装男裳,清雅纤尘,站在墨阑溪身边,两人交相辉映,相得益彰,自是一个雅若谪仙,一个妖孽横生!   “诶哟,墨公子啊,你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大堂中,一脸抹的脂粉的老鸨踩着步子,风骚摇摆的向墨阑溪走来,手上那满是香味的花手绢一甩一甩的,看之很有层次感。   “花妈妈,今晚日晴姑娘可有空啊?”一见老鸨上前,墨阑溪笑得跟花儿一般的灿烂,一双好看的凤眼都快眯成一条线,性感,妖娆。   那老鸨虽平日见多了俊美公子,但此时一见这般妖孽的,虽半老徐娘,但还是忍不住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   “墨公子,真不好意思,日晴她这会有客应酬,您看是不是换个......”   “换个?那怎么行?我今天带朋友前来,就是想让他见识见识花魁娘子的风采,怎么随便说换个呢?”   笑得一脸令人无法拒绝,墨阑溪妖媚的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然后吊儿郎当的塞到老鸨手中,用眼瞟着林遗音,满口戏虐的凑过春,揶揄得对老鸨说道:“花妈妈,我这位朋友可是雏儿,你总不是找些阿猫阿狗的来给他开荤吧?这些钱你且收下,还请妈妈你帮帮忙.....”   “这......”   一听墨阑溪这话,老鸨为难了,用眼上下打量这林遗音,口中犹豫地说道:“嗯,这位公子清秀可人,斯温尔雅,若是想开荤,还真不能找那些庸脂俗粉。这样吧,我去尽量试试,看看日晴她排不排的开时间。”   “如此,就有劳妈妈了。”   墨阑溪笑的迷乱,满眼荡漾着神采。见此,林遗音毫不客气的白了一眼他,口中嗤道:“喂,明明是你发情,别扯到我身上行不行?”   “诶呀,音音,就让我一回借口嘛,人家花妈妈怜香惜玉,一见到你这小受摸样,肯定母爱大发,大行方便之门。”   墨阑溪笑得一脸猥琐,眼神轻佻赤果果的上下打量这林遗音。不可否认,今日男装打扮的她,全身上下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清俊味道,干净,纯甜,令人忍不住想靠近,男女皆是!   “音音,我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你的美,由内而外,清新宜人,虽不惊艳,但天生丽质,绝不输于这天下任何美人。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越来越舍不得你了.....”   一手抓起林遗音的手,大厅之上,墨阑溪不顾身边众人的眼光,径自嬉笑着转身拉起林遗音,放纵不羁的向楼上走去,修长的手指握着那柔嫩白皙的肌肤,招摇的,玩佞的!   一手推开厢房的门,墨阑溪一把将林遗音反扣在墙上,然后一张俊脸慢慢靠近,微笑且挑逗的气息慢慢靠近,话语低低玩味:“音音,不如你跟我吧?我们一起离开这纷纷扰扰,俗世凡尘.....”   墨阑溪的话中,玩味十足,表情也戏谑的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林遗音看着他那邪魅的眼神,放纵之下,居然有一抹不着痕迹的认真与悲伤一闪而过,转瞬不见,稍纵即逝。   林遗音微楞,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再想看的时候,墨阑溪却已经放开她,转而慵懒不羁的坐在那玉锦雅致的卧榻上,手中把玩着羽扇,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大厅,纸醉金迷,性感的嘴角不由的翘起,口中甜腻:“音音不答应啊?是不舍得凤芷?还是玉无轩?不过算了,想想我也舍不得那些姑娘,一旦真没了她们,这日子科室会过得无聊透顶呢......”   伸出手指,转眼对向林遗音,墨阑溪端起酒杯,一边摇晃,一边眨眼,那摸样很是风流浪荡!   对面厢房中,玉无轩轻站,俊脸含笑的透过帘子看向窗外,在当看到那一抹白衣出现之后,他微有些愣怔的眼神便变得玩味,静静的,注视着他们上楼。   眼前,尽是那日宫宴上她执笔点墨,飞转而书的情形,那行云流水的身姿,潇洒傲然的笔迹,以及那优美出尘的诗句,一幕一幕,全然浮现。   玉无轩没有发现曾几何时,他的目光是带着暖意的,没有那一贯的清冷,只有仿佛宠溺般的深邃,沉然,直到当看到墨阑溪一把将人儿反扣在墙上,那两人亲密的姿势在哪个角度看上去显得极为暧昧诱惑时,他的神情微微一暗,嘴角轻抿,眸中不知有什么在流动。   凤芷此时人在另一个厢房,如同玉无轩一样,当他看到自己的侧妃居然女扮男装和墨阑溪跑到妓院,而且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时,他的手紧紧握起,胸口似被什么重重一击,憋闷的喘不过气来!   这个林遗音,似乎就没有一天是让他好过的!想着玉无轩,还来勾引他,现在又和墨阑溪搞在一起,难道她真如情儿说的那般吗?   一种无名的怒火顿时升起,凤芷看着对面厢房中谈笑风生的两人,峻冷的脸色不仅变得更冷了!   而此时,在他的隔壁,凤茗一手托腮,一手挑起冰消的下巴,在花魁日晴的伺候下,舒服的闭着眼睛,样子悠然。   “呵,居然全来了?那好戏可就要开演了。冰消,那墨阑溪生性风流,待一会儿,你过去陪他好好玩一玩,毕竟人家远道而来,我们怎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吗......”   凤茗说罢,一把放开冰消,而是转而一手搂过身边的日晴,俯唇轻吻,深吸猛啃。   见此,冰消垂着眼,娇柔的身子不禁抖了抖,而这时,凤茗则一脸阴笑,似乎一场期盼好久的戏,就要上演......   mercyvera   正文 85 刺杀   凤茗和花魁娘子很快地就打成一片,那火辣的镜头堪称限制级。   冰消眼见着凤茗的手伸入日晴的衣内,然后不住的抚走,身子也随之压了上去,掀开日晴的罗裙,露出了她那两条光洁的双腿。   这种场面,冰消已经司空见惯,曾几何时,凤茗比这更过分的都有。她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以为自己都找对了救命的稻草,可谁知道在他那众人称颂的表面下,藏着的,却是那样丑陋阴狠的祸心。   他从不把她当人看,想要就要,不分场合,即使在他的亲信面前,如果有兴致,他也会将她压在身下,不顾别人的观赏。   他于她,根本就是利用,利用她的身体,利用她的相貌。原她以为他可以救她出火坑,可是到头来,他却将她推得更深。就如同现在,在昨夜那般极尽疯狂的折磨下,今天,却又叫她去陪别的男人!   她受够了这般的凌辱,真的还不如当初在青楼被迫接客的时候,至少那时候,她虽肮脏,但好总好过如今这般提心吊胆的过活,不知下一刻自己是不是会触怒他,落得个不堪的下场。   眼前,似乎又浮现了当初前一个女子因反抗凤茗而被打断了腿,被扔到了男人堆里蹂躏致死!   那个不堪的场面,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尤其是在女子的阵阵尖叫声中,凤茗那笑的妖冶狰狞的脸,在她的心头深深的烙上了个烙印,让她每每想来,都惊如抖筛。   “怎么还不去?”说话中,凤茗已经进入了日晴,在日晴的一记闷哼声中,他看着没有行动的冰消,拧眉开始了他规律的动作。   这时,半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日晴双腿环着凤茗,转头笑着向着冰消说道:“姐姐怎么还不去?墨公子他人很风趣,保证逗得姐姐开心呢。”   日晴的话,显然含着得意,冰消是风月倾城上一届的花魁,而她则是如今当红的头牌,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嫉妒战争永远存在,所以不管冰消有什么,她日晴都要拥有,就比如现在的凤茗,还不是经不起她的诱惑......   “去吧,好好表现,可别让人家二皇子久等了。”压着日晴,凤茗看了一眼冰消,接着笑得邪恶,动作不断。   见此,冰消不说话,微白的嘴唇抖了抖,终是挣扎的站起身,无奈的向外走去。   厢房中,墨阑溪嬉笑的坐在桌边,一脸玩味的晃着杯中的美酒,神情肆意。而他的身边,林遗音转眼打量着四下,毕竟是第一次来这古代的青楼,感觉上总有些新鲜,好奇。   外面大厅中,有戏曲在表演,感情这风月倾城还是个注重格调的地方,不止向人提供物质服务,这精神上,也要跟得上。   林遗音稍微注意的看了一下,大致讲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善感女碰到了冷郎君,妾身有意做那绕藤树,无奈郎心如铁妾身哭,多年等待柔情付,最后无心终成绕指柔,双宿双息天涯处。   嗯,这个寓意好,想不到即使是在青楼这种纸醉金迷的地方,也能上演这般动人悱恻的爱情故事,看来这古代男女对真挚爱情的最高向往,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被之磨灭的。   林遗音轻嘲,勾起嘴角揶揄而笑,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了,一个美貌动人的女子站在门边,犹豫的向里面望。   “这位姑娘是......”一见美人前来,墨阑溪勾起销魂的眼,一脸笑嘻嘻的向之望去。   而这时林遗音也在暗中打量,猜想着这就是风月倾城的花魁日晴?虽然是挺漂亮的,但怎么看上去不似那般妖娆,反而有些怯弱?   “小女子......冰消。因日晴有客接待,实在抽不出身,所以便由我带她前来,不知二位公子是否介意?”   低着头,迈了一步进来,冰消微笑,那笑容里有着一丝丝的苦涩。   “冰消......”   见此,墨阑溪轻念,精致的脸上有着一抹复杂的神情闪过,但接下来便消失不见,快的令人无法捕捉。   又是那毫无所谓的放纵与浪荡,墨阑溪扬起笑脸,勾着手示意冰消过来。而见此冰消抿唇,犹豫了一下,终是从命地走了过来,端起放在桌上的酒,殷勤的为之满上。   “公子,让冰消来伺候您.....”   “好,好!阑溪我在祈澜时就已听闻姑娘大名,说是第一花魁冰消姑娘,不仅才艺双全,机智无双,甚至还忧国忧民,嫉恶如仇,亲自带兵上山剿灭山贼,此等胸怀情操,实乃一代奇女子也!”   墨阑溪夸赞,修长的手接过酒杯,“无意”中两人肌肤触碰,然后便再也分不开了。   冰消的肌肤带着一种光滑,墨阑溪顺着她的手一路向上,来回抚摸,表情随便,动作轻佻。   冰消身经百战,又是带着“任务”而来,自然知道如何配合,欲拒还休。   手顺着手臂,慢慢抚上了脖子,然后触摸中,墨阑溪一手轻挑起冰消的下巴,手指沿着她的红唇,缓缓而描,轻轻摩挲。   房中的气氛暧昧到了极点,墨阑溪仿佛完全不知身边的林遗音,和冰消大加调情,旁若无人。   一开始冰消还似有些抗拒,可当她看到墨阑溪那俊美的长相后,心想着反正横竖逃脱不了,不如索性放开,也变相是种享受。   下巴被挑起,冰消双眼迷离的看向墨阑溪,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之靠近,手也不住的抚上他的胸膛。   见此,墨阑溪轻挑眉毛,一脸邪坏的勾起唇角,一把将冰消压在身下,大手开始肆意的在她身上游走。   “嗯......”   身体突然被换了姿势,冰消不由得轻哼一声,那声音销魂,柔柔中似乎还带着挑逗。   墨阑溪轻笑,玩味的俯身地看着她,表情淫乱,口中似真似假的油油说道:“消儿如此,还真令我把持不住......”   面前两人如胶似漆,毫不避讳的纠缠在一起,见此,林遗音微眯起双眼,表情有些沉然。   她不是在气墨阑溪不顾她在场而和冰消表演春宫,而是诧异他一直表现出的矛盾与复杂!   虽然墨阑溪表面上放纵不羁,可是去总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种淡淡的哀凉,自嘲,讽刺。   为什么会这样?就如现在,明明在他的眼眸里,没有半丝的情欲,可是当他听到冰消报上名来的时候,却十足的摆出了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   他对冰消,真的感兴趣吗?为何刚才自她出现后,他的眼中会闪过一丝的复杂,一丝嘲讽,仿佛早已预料,却是在等待着什么。   等待什么?林遗音杨眸,转眼看着墨阑溪,之间纠缠中,他闭着双眼,一脸沉溺的伸手游走在冰消身上,状似投入。   只是,他真的投入吗?如果投入,他又何需要闭着眼睛?   林遗音看着墨阑溪,秀美的眉头微微拧起,似是心中在思考着什么。而这时,房外一片喧闹,紧接着便是一阵兵刃相接,伴着厅中的尖叫声,摔砸声,奔跑声,霎时间在这整个场上响起,混乱不堪!   “保护二皇子!”一声大叫,是墨阑溪的暗卫,眼见着前方数十名黑衣人持刀向墨阑溪的厢房方向冲来,他们奋力抵抗,拼死护卫!   林遗音站起身来,看着场外以几抵几十的架势,正暗自诧异墨阑溪为何只安排了这几人在身边时,房内的墨阑溪却毫无为所动,只沉浸在与冰消的纠缠中。   外面的打斗声很激烈,林遗音完全可以确认墨阑溪绝对有听到,只是他却不闻不问,一点动作都没有。   是他很自信?自信到认为以他区区几人,就可以强大到抵挡得住外面几十人?林遗音不以为然,不由得向窗外看去。   外面,人不断的倒下,双方都有,或是在大厅,或是在楼道。而此时楼中所有的宾客与妓子,都纷纷跑出了楼外,以免刀剑无眼,殃及池鱼。   玉无轩轻倚窗边,看着这满场厮杀,淡淡而笑,俊美的脸上没有半丝意外,似乎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没有悬念。   凤茗的一场交战已然结束,整理好衣服,站起身,他微笑地看着场外,阴险的眼眸泛着幽光,得意的意味尽显脸上。   祈澜,天凌两国结盟,凤芷负责墨阑溪的安全,如果此时墨阑溪遇刺,那凤芷的罪,可以推脱的掉吗?   凤芷获罪,太子等于断了一翼,直接大半兵权交出,到时候不管这兵权如何重新分配,这与他,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凤茗笑笑的,玩味的眯起双眸,似乎在等待着他的手下快速清盘,而这时,日晴半露香肩,伸手由后抱住他,媚眼如丝的一脸怕怕,口中作做得道:“殿下,日晴害怕。”   “害怕?怕什么呢?”嘴角闪过一丝冷酷,凤茗一把将日晴拉至身前,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由她敞露的衣襟伸进,覆上她那满富弹性的山峰,不住的揉捏。   “怕,怕血......”日晴的声音结巴,不是因为真的害怕,而是她那成熟的身体在凤茗的挑逗下,又渐渐开始有了反应。   “怕血?可是宝贝,你不觉得那血开得妖艳,很夺目,就像你一样,那么令人着迷吗......”   偏头一口含住日晴的耳垂,慢慢的允吸着,迷乱之下,日晴心中愉悦,不由得开始扭动身子,口中轻吟。而见此,凤茗虽口中动作,但那双眼眸,却始终紧紧地盯着外面。呵,还有两个......   “墨阑溪。”楼道上,暗卫就还只剩下两人在抵抗,见此状,林遗音转身,开口去叫墨阑溪。   可是随意中,墨阑溪轻笑,并不在意危险是否将至,而是转而轻佻的覆手于冰消的衣襟上,慢慢地欲将之拉开。   冰消不做声,因为这种情况她早已知晓,凤茗要杀墨阑溪,怕是不得手,所以故意派她来迷惑他的心智。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即使墨阑溪在好色,在这大难当头之际,他还怎么可能不关心其他的,只一心想与她翻云覆雨呢?   她其实并没有感受到墨阑溪对她的炙热,也没有从他的身上感到他对她的欲望!为什么?是她错了吗?他其实并不想要她?可是不会啊,如果他不想要她,又何必在此自寻死路呢?   冰消不解,只是依照凤茗的吩咐一个劲的缠着墨阑溪,不让他抽身。心中屈辱,但是无奈,没有尊严,没有自我,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听凤茗任意操纵摆布的工具!   最后两个暗卫受伤倒下,大批的黑衣人朝厢房涌去,这时候,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房门的时候,凤芷的身影一跃而起,一个凌空侧踢,扫到众人一片!   伴着凤芷的出现,楼外四面涌入了众多护卫,立即与黑衣人交战在一起,不让其接近墨阑溪。   见此,凤茗放开日晴,一脸暗笑,口中低语玩味道:“呵,七哥,你以为出动辰机营,就能保得了墨阑溪?告诉你,想要他命的人,可不就只有我一个呢,你......等着瞧吧。”   微微的翘起唇,眼见着厮杀,看着自己的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凤茗不怒而笑,意犹的摩挲起手指,一脸笃定。   凤芷寒剑而舞,白光挥动中只听叫声一片,来人倒下,无法上前。   辰机营将厢房围住,不让黑衣人靠近,凤芷手中握着剑,面色清冷的朝房中看了一眼,当看到一身男装打扮的林遗音,正一脸淡定的看着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惧色时,他的表情不由得一怔,眼神闪了闪,不去对视,而是转向外面。   “抓活的。”一句冷酷而又清冷的命令响起,辰机营全体护卫齐齐得令。   见此,知道大势已去,所剩无几的黑衣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猛一点头,摆出一副誓死的架势向前冲去!   这些都是死士,凤芷明白,而事实上即使不用留活口,他也能大致猜出这场刺杀的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慢慢的抬眼,看向凤茗的方向,凤芷冷峻的眼眸,嘴角紧抿成线。   没有正面对视,只是隐在房中,凤茗见凤芷此番看着自己,不由的觉得好笑,表情不屑。怎么七哥,猜到是我了?可是就算猜到了,你有证据吗?你能奈我何?   唇边开始玩味,转身坐在桌边,凤茗端起日晴为之斟满的酒,一杯一杯的喝的正欢。   门已经被打开,墨阑溪也不好再继续,于是他放开冰消,一脸轻笑的半倚着,口中戏道:“今晚可真是热闹......”   明明知道对方是来杀自己的,但就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林遗音看着墨阑溪,只见微笑中,他伸手轻拉起冰消的衣裳,媚惑而惋惜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消儿,这里是在太吵了,影响情趣,不如我们改天再约如何?”   眨着妖媚的凤眸,墨阑溪神情流转,继而轻佻的摸着冰消的脸颊,下巴,脖颈。   林遗音看不懂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是早就知道凤芷在此会保护他?所以才这般的有恃无恐?感觉像,但不知为什么有感觉不像!   凤芷的人,很快就控制了场上的局面,见着如此,玉无轩轻笑,一脸温文尔雅,风姿卓越,“这样就结束了吗啊?可能,没有吧......”   低低的话,似是预兆,只见话音还没落尽之际,一种训练有素,武功高强之人破窗而入,各个手中握着冷剑,面色冷意!   不同于刚才的黑衣人,眼下这些人出手狠绝,毫不留情,剑法精湛的带着浓重的杀意,只向辰机营而去!   急峰而转,又起波澜,此时辰机营一见有人前来,立刻摆开架势与之作战!   凤芷面色清冷,身形不动的站于门口,凝视着场上的形势,俊眸冷冽。   而在他的身后,墨阑溪微笑地扬着唇,轻闭上眼,挡住了他那满眼的讽刺与讥诮。呵,该来的总是会来,这一天,自他他出祈澜的那一刻起,便早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呵呵,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与其一辈子活在这无人在意的世上,还不如早入轮回,早日解脱罢了。只是母后,如果阑溪死了,你......该是会开心吧?   默默的勾起嘴唇,轻轻的把玩着扇子,喝着酒,不逃不走,看着眼前刀光剑影,墨阑溪轻笑,那笑容显得是那么的轻狂,那般的玩纵!   林遗音看着他,微拧的眉头不由得宁得更深,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对于墨阑溪,她始终没料到他的真实想法!   场上打斗激烈,几乎是不分上下,见此,凤芷提身一个点跃,加入战局,希望将此尽快解决。   强与强的对决,一时难分高下,但是因为有凤芷在,辰机营还是略处上风!   这批人和刚才的黑衣人明显不同,无论是招式上,还是气势上,都比之前的要强的多。挥剑中,凤芷暗自凝思,想着这是凤茗的另一批手下?还是......沧漠杀手!   回事吗?会是沧漠派出来的杀手吗?不想天凌和祈澜结盟,从而制造事端,因为一旦墨阑溪死于天凌,那他们两国之约便就......   到底是凤茗为夺兵权而设的陷阱?还是沧漠为挑两国关系而派的人?又或是他们两者之间......   一个转身,再次望向凤茗,之间厢房中,他正雅然的喝着酒,神情悠闲,不紧不慢。   林遗音走向墨阑溪,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当她话还没说出口,忽然身后一股强而冷的剑气袭来,逼得她转身,抬眼而看。   他是......!   一袭白衣,俊雅飘然,凌空一跃,自是剑化长虹!   林遗音呆呆的看向那空中的身影,整个人愣怔着,双眼直睁,表情木然。   肖......肖月白?是他!   虽然那一夜,林遗音没能完全看清楚他的长相,可是现在一见到那身影,她便知道,他就是他,肖月白!   多少次,对于这个曾出手相救过他的人,她有过幻想,幻想着在哪一天,哪一个地点他们能够相遇。可是假设有很多种,每一种都不一样,但却独独没有眼下的情景,他持剑而来,剑气冷然!   终于,来了么?   墨阑溪淡笑,身形不动的喝着酒,动作潇洒,在面对肖月白孤冷而呼啸的剑锋中,他静静的看着,似是等待,等待解脱!   墨阑溪,他是存心求死!从一开始到现在,他的目的,就是存心求死!   为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林遗音身子一顿,似是全然间,她明白了墨阑溪的意图!   他想死,从一开始就是!今天,他明知道自己有危险,但却依然的只安排了几个暗卫随行,或者他根本没有安排,只是那些人自己暗中跟着罢了。   他对她说,想离开这俗世的纷纷扰扰,他那说的时候,眼神中所透露出的嘲讽,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悲凉。   究竟是为什么,让一个一国嫡出的皇子,眼中盛满了哀伤?究竟在他身上,到底曾经经历过了什么?   林遗音震动,双眼写满了复杂,二就是在肖月白的身影已至面前,剑刃直对着墨阑溪而起时,她一个上前,奋力一档,用自己的身体,直直的挡住了那清寒剑光!   “噌......”的一声,剑刃凝注,肖月白一见有人来档,立刻收力停手,剑声嗡鸣!可是由于之前的剑气实在太大,即便是此时停手也不能完全收回,所以在“嘶”的一声皮肉绽破声中,林遗音的胸口鲜血而流,一滴,两滴,滴在地上。   “音音......”   墨阑溪大声一叫,猛地站起身子,一手扶过林遗音,满是不敢相信的睁大着眼,心在这一刻被震撼,紧紧地收缩!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他挡剑?从小到大,他总是被人冷落,甚至是被人唾弃的人,没有人关心他,没有人在意他,他的人生,注定永远只有遗弃!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帮他挡剑?他们只是萍水相逢不是吗?最多只存在着言语上的调侃不是吗?   她并不喜欢他,这一点他能感觉到,可是既然她不喜欢他,那为什么又会舍命去帮他呢?   心,在一瞬间变得茫然,只感觉一阵一阵的抽搐,墨阑溪扶着血流不止的林遗音,整个神色变得幽深复杂。   mercyvera   【086】相救   “音音!”   墨阑溪震惊,紧紧的扶住手中的人儿,面色急切,心中满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鲜红的血,如盛开的彼岸花,妖娆、极致,滴滴绽放,就如同绚烂的荼靡般,炙热灼目,撼人心魂!   这一幕,不知是迷了谁的眼?又刺痛了谁的心?墨阑溪一个起手封点住林遗音受伤的心脉,口中不住的唤着,“音音!音音!”   脸色有些苍白,本就底子不好,感觉自己的因气不断往外涌着,林遗音眼前一阵昏黑,脚下几欲不稳。   肖月白有些愣怔,神情有些沉默,从不想滥杀无辜的他,此时看着面前一身男装的人儿,血滴妖娆,俊薄的嘴唇抿的紧紧的,不发一言。   他无意伤他,只是……   重新提手,用剑直指,偏开林遗音,剑尖直对墨阑溪,肖月白眼神清冷,冰冷无波。   凤芷一见此,转身点跃而上,而与此同时,玉无轩飞身一纵,自是一道孤鸿划空而来!   两人落地,几在同时,玉无轩浅眸淡笑,但眸底暗意隐隐而流。   “放开你的手。”   一句轻柔,但却不失霸道的话,玉无轩慢慢说着。闻言,凤芷皱起眉头,一脸清寒,而墨阑溪不理不睬,反而更加紧握住林遗音的双肩搂在怀里,使之不让她倒下。   凤芷的拳头有些握紧,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心里很生气!自己的侧妃,却当众为别的男人挡剑,甚而且还引的两个男人为她针锋相对?而他这个夫君,却什么事儿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交手,冷眼而观!   一个转身交手中,墨阑溪小退了半步,见此玉无轩手指一转,手臂一带,一个上前稳稳的将林遗音轻搂在怀。   墨阑溪恼怒,挥拳就要来夺,可是就在他的同时,肖月白的剑刃划开空气,径直的向他袭来!   刚才求死,所以不曾反抗,可是现在,对上肖月白,墨阑溪的眼中有着种从未有过的恼怒,于是一个让步避开剑光,反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剑光粼粼中,两人交手,剑声嗡鸣!   凤芷入战,不论是不是以二敌一,他的目的只是在于为天凌保住墨阑溪,所以是不是胜之不武,暂且放在一边。   场上剑光闪烁,剑声交接,凤芷与墨阑溪一同齐对肖月白,杀招尽现!   而肖月白对此翻转剑花,叠浪层层,挥舞间,剑气直指墨阑溪,势如破竹!   三人打斗激烈,而一旁的玉无轩则袖手旁观,只是垂眸中,他搂着林遗音,手臂微紧,一脸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的表情,口中似是讽刺,又似奚落的说道:“音儿当真好本事,为了那个男人,居然可以连命都不要了?怎么,你是看上他了?不过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墨阑溪那人风流成性,阅女无数,如果你爱上了他,恐怕会伤的很惨……”   脸上有一种不知名的神色,玉无轩看着此时的林遗音,微白的双唇,血气无几的脸色,一个提掌覆于她背后,慢慢运气,给她输过内力。   真气的涌入,让林遗音的意识变的清晰,眼前不再是一片迷糊,慢慢的,她看清了三人交手的身影。   玉无轩一见她清醒便往前看去,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不悦,于是他一个侧身搂着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口中沉声而低低的说道:“音儿,我说过,你的眼中,就只能有我一个……”   什么时候都这般讨人厌,视线被挡住,林遗音无法看到场上的情况,于是不满中,她动手挣扎。   身子一动,牵扯了伤口,林遗音立刻疼的眉头紧皱,脸上冷汗直流。可是即使如此,她却没有出一声,只是紧紧的,死死的咬住唇,满眼愤怒的瞪着玉无轩!   玉无轩静静的看着他,目光深邃而凝然,也许林遗音自己不知道,她这般残落但却倔强,苍白但又孤傲的样子,此时看去,却是多么的动人,多么的震撼!   “别咬了,再咬嘴唇都要破了。”   目光流转,复杂而隐,玉无轩敛下所有的表情,伸手慢抚上林遗音的唇瓣,轻柔的,专注的,那从指腹上传来阵阵的异样触感,让他一时间说不清,道不明。   脸有些靠近,又闻到了那似有若无的淡淡兰香,林遗音此时撇过头,撇去了玉无轩的触摸,表情淡漠,眼神冷然。   从来都对自己没有好气,曾经的那个爱他爱到骨子里的林遗音,真的已经一去不返了。没有欲擒故纵,没有欲拒还迎,她如今,是真的真的不再爱他。   顿时间,玉无轩觉得心里好笑,向来都觉得女人的爱该是天长地久,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没有了他,她照样活的潇洒,活的自在。   为什么?   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想得而得不到的东西,凝着眉,静静而看,玉无轩淡然着表情,眼神深邃,似乎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场上之战还在继续,无论是宸机营还是凤芷他们!不过从这其间的架势看来,肖月白与后一批训练有素之人,显然不是同一路人马!   居然有三方想置墨阑溪于死地,看来这天下各势,都已纷纷开始蠢蠢欲动了。   凤芷、墨阑溪二人合力,对上肖月白,步步紧逼,毫不相让。   虽然这些肖月白武功很好,并不惧他们,但是如果在这样强耗体力周旋下去,他并不上占上风!   果然!在凤芷一记剑过惊鸿,两人重一对掌之后,墨阑溪软剑而摆,反手呼啸,一下子划破了肖月白的衣裳,使之不由半退了一步,落在林遗音的身旁。   剑花夹着剑气,划过了衣裳,在肖月白的胳膊上轻轻的划出了一道剑痕,虽伤口不深,浅浅淡淡,但还是出了丝血,印在那月牙的白袍上,显得惊心。   林遗音明白,现在场势不对,外面宸机营的侍卫还是不断增加,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肖月白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   她不想他被擒,就算他前是来刺杀墨阑溪的,她也不想他被擒!   心里,似是有些急切,转眼间就见凤芷的剑又要上前,林遗音轻挣开玉无轩的怀抱,微微的拉了一下肖月白的袖子,眼中之意虽没有明言,但只要任何人对视,都能读的出来!   肖月白一愣,不明白这个刚才还奋死护他所刺杀之人的人儿,如今居然是要帮他?为什么?   很显然,肖月白并没有认出林遗音来,而且他甚至不知道她如今是女扮男装!   她的意思是:抓我,当人质!可是肖月白诧异,自己一向孤漠,与人没有交集,为什么眼前这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会要出手相帮?   他不是该厌恶他吗?毕竟他要杀他所相救的人……   眼神有些复杂,肖月白停驻不动,而这时,凤芷的冷剑已经刺来,在他们两人中间划开了一道寒光!   凤芷没有看到林遗音那拉着肖月白的动作,墨阑溪也没有,所以他们此时尽力攻击,欲将其分开。   可是,虽然他们两人没有注意,但玉无轩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林遗音那拉着的手,紧紧的,不放开!   身体,有那么一瞬间是僵硬的,玉无轩眼眸微眯,脸上表情变化莫测。   肖月白抵挡着前来的攻击,俊眼微扫下,知道援兵越来越多,再周旋下去情况不利,于是一个纵身一把拉过林遗音,寒剑架于其上,不说话,但意图明显!   “音音!”   墨阑溪一见如此,立刻惊叫一声停下手来,而身旁,凤芷沉默不语,清冷的眼中闪着迫人的寒光。   玉无轩眸意微烁,一脸深远的静静而看,那好看凉薄的嘴唇轻轻而抿,淡淡的呈现一抹浅浅的弧度,不见喜怒。   见人都不动,肖月白复杂的垂眸看了一眼林遗音,接着压低声音,在一句低沉的“抱歉”之后,单手紧环林遗音,整个人向外猛然一跃,身影消失,快速的没于夜幕之下!   墨阑溪跟了几步上去,终是没能追上,而凤芷则静立一旁,沉默不语,只是那握着剑柄的手指紧了又紧,渐泛白色。   凤茗在厢房中,一见事情没能得手,气的一把推开日晴,猛的站起身,开门向外走去。   而与此同时,冰绡看着凤茗走了,也从地上的挣扎着起身,不顾他人的神情,出门默默朝凤茗走去!   玉无轩看着楼外,苍茫夜色间,他定定的凝视了一会儿,接着转身,朝门口走去,风姿俊雅,但却,神色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肖月白带着林遗音,纵身来到一个山洞。   放下她,抑制出火摺,肖月白点燃火堆,转眼朝林遗音看去。   可能是因为刚才路途奔波,火光下,林遗音的脸色不禁又白了三分,胸口大片的鲜红似又有涌动之势。肖月白明白,如果再不给她上药的话,将此下去,她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有生命之危!   躺在地上,林遗音觉得呼吸有些紧,但是神志上还算清晰,可能是因为刚才玉无轩给她渡了真气,所以体力上支撑的住。   肖月白走到林遗音身边,拿出两瓶药,打开一瓶倒出,喂她服下,然后拿着另一瓶,轻声的对她说道:“这位小兄弟,你伤口又破了,我已给你吃止血丹,应该没什么大碍,但是眼下这伤口还需要处理一下,不然很容易溃烂感染的。”   肖月白说罢,伸手半扶起林遗音,然后另一只手欲去解她的衣裳,将胸口的伤口呈现。   肖月白以为林遗音是男子,自然没有什么避讳,可是闻言林遗音挣扎,不由的伸手欲去抵挡。   “不要,我……”   头脑虽然清醒,但说话的力气却没什么,此时一见肖月白如此,林遗音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话语低咛。   可是并不明白她的拒绝是什么意思,肖月白还以为她是在记恨自己刚才刺杀墨阑溪的行为而不愿接受自己的好意,于是沉默了一声后,他缓缓开口道:“你怨我,我知道,可是就算怨,你也得留的力气,这伤口如果不处理及时,很容易留疤,甚至是溃烂,到时候你连命都没了,还拿什么怨?”   直觉的将林遗音理解为恨自己,毕竟他要杀的,是她肯为之牺牲生命的人,所以在她心中,她该怨他的,不肯接受他的上药。   林遗音一听他如此之说,很想要告诉他真相:“不要,我自己来。”可是呼吸不畅的她,就是始终无法全部说出。   肖月白不想跟她争这些,只是想着救人,于是一句“冒犯”,便猛的伸手将那胸口破损的衣裳撕开,露出了那丝丝鲜红的伤口,以及那白嫩无暇的……   身体瞬间僵硬,肖月白如遭电击,望着林遗音那一片娇嫩的酥胸,在火光和血色的映衬下,显得那么诱致妖娆,肖月白那俊逸的没什么表情的脸,“噌”的一下子涨的通红,红的喷火,红的滴血!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猛的收回手,一下子将脸别了过去,肖月白紧闭着眼,口中深作的呼吸说道。   好像……被轻薄的人是她吧?怎么他的反应倒比她还激烈?林遗音睁着眼,静静的看着肖月白,不由中,似乎觉得有些好笑。   他这个人,似乎很有趣,平时那般静默镇定,寡言少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害羞起来还真是够呛,居然一路烧红,连耳朵都变了颜色。   他其实,是个很腼腆的人吧?表面上清清淡淡,但内心却温柔有加,只是习惯了用一贯没有表情的冷漠的伪装自己,以至于现在,才会那般的手足无措吧……林遗音暗想,眼眸流转。   一时间,洞内很安静,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见,肖月白手臂僵硬的扶着林遗音,面色通红的别过脸,不敢去看。而林遗音则定定的看着他,嘴角微抿,目光静然。   轩轩韶举,卓卓其朗,面如冠玉,俊逸优雅,看着眼前如此的肖月白,林遗音微微笑了笑,用尽所有力气,吃力的低低说道:“你就打算、这样了吗……”   林遗音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肖月白全身又是一怔,脸红欲滴,似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刚才的一幕,神色无措。   原来他……是她。   男女授受不亲,他怎么可能如此冒犯于她?怎么办?他不能给她上药,可是若是不上药的话,她的伤口定会感染。   手上传来的温度,已经说明了她体温有些许的异样,应该是发寒的征兆,肖月白此时知道,这伤口,他得必须尽快处理。   可是,可是……她是女子啊?这叫他如何……   心中有挣扎,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林遗音胸口一痛,整个人呼吸一窒,使得肖月白心头一惊,立刻回守头来!   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林遗音的脸上,肖月白红着脸,在再次说了一句“冒犯”之后,用手将瓶塞拔掉,轻轻的,点撒在她的伤口处。   因看不见,所以不能正确的把握位置,肖月白愣是将原本只需一点即可的药粉,一整瓶的全撒在了林遗音的胸口,为的就是不错过她的任何一点伤口。   点撒中,肖月白与林遗音四目相对,眼神交汇,不偏不倚,一眨不动。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墨黑的眼瞳中,彼此的倒映出彼此的身影,专注,定然,沉静,暧昧……   肖月白的脸更红了,不由间眼前的闪现过林遗音刚才之景,优美的锁骨,白皙的肌肤,还有那迷人的……   幻想而起,肖月白突然意识,大窘中,他猛的轻咳一声,羞愧的转过头去,放平林遗音,解下自己的衣服盖住她身上,然后视线不知该往哪儿放了低低说声,话语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心伤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冲出来的。”服了肖月白的药,伤口也做了处理,林遗音此时躺着,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肖月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向别处,许久之后,他才转过头,低低的说了句:“谢谢你帮我。”   林遗音心里其实很想说他不需要谢她,她只是在还他人情,可是似乎这其中说来话长,现在的她,还没有这个力气一次说完。   摇摇头,淡淡的微笑,示意他不用谢。见此,肖月白眼神变了变,终是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在下肖月白,今日冒犯姑娘在先,后又以姑娘不计前嫌以德报怨,这个人情,肖月白记下了,他日有机会,自当报还。”   肖月白说话时,神情很是正色,闻言后,林遗音哑然,很想告诉他,他们之间,没有谁欠谁人情。   可是越来越的睡意不禁向她袭来,她只在自己完全失去意识前,听到肖月白那淡漠,但其实却是很温柔的话语:“姑娘,你如今受了伤,就先在此养上几日,待你伤好后,我会亲自送你回去……”   manrou   第87章 任务   竹林中,微风下,玉无轩修身玉立,单手负于身后,脸色浅淡,表情轻然,俊美的薄唇微微抿着,双眼直向前方。   身后,申静静地看着,略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玉无轩问话。   “查的怎么样了?”   “回少主,据属下查探,昨晚夜袭墨阑溪的,应该分别有三路人马,第一路乃九皇子凤茗的死士;第二路应该为沧漠的精锐杀手;而这最后一路,属下暂时还无从查知......”   没有将事情全部探听清楚,申心中自觉愧疚,一直以来,他跟在少主身边,就没有失过手,可是这一次,他的确对那个白衣男子无从而知,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而来?更不知道他对墨阑溪出手,心里存着了什么样的目的?   申低着头,等待玉无轩的责备,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见动静,于是不解中他抬起头,向前看去。   “少主......”   申的意思,玉无轩明白,可是此时,他伸手轻触竹叶,脸上并不动声色。   唇角弯弯,轻轻淡淡,扬起明眸,风雅流转,玉无轩修手抚过叶片,口中悠然:“没关系,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不过是早晚之事。我有些预感,那个人,他的身份......不简单。”   “不简单?少主,难道你猜到了什么?”申莫名,不由脱口而问。可是闻言,玉无轩并不接话,只是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前方,神情淡淡。   自知失言,申敛下眼眸,静然中他抿着嘴角,不再越矩。   “少主,属下有一事觉得奇怪,何以凤茗的死士会和沧漠杀手在同一时间出现,就像事先说好了似的。”   “就像?呵,你又怎知道他们不是事先说好了的呢?”听闻申之言,玉无轩薄唇微笑,顺手摘下一片竹叶,轻夹于指缝。   “沧漠太子燕如歌,虽为人狂妄,但却正气,义薄云天,应该是不会做出暗中勾结凤茗而派出杀手之事的。”申皱着眉头,说出自己心中对燕如歌的认知。   “呵,是啊,他也许不会,但是申你要知道,如今沧漠的主宰还不是燕如歌,他只是个太子,有些事情,还并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   “少主,你的意思是......”   “不错,虽然燕如歌是当今天下的一株奇葩,一代帝才,但是真正主宰着沧漠的,现在还是他的父皇--沧帝。也许燕如歌为人浩然,不会做这暗地里的手段,但是沧帝则不然,这个人老谋深算,善弄权术,也许到最后,他将是我们所要面对的最大敌人。”   缓缓的看着手中的竹叶,玉无轩目光深邃,话语幽沉。   见此,申抬起眸,似有明白的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凤茗和沧帝之间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是凤茗帮助沧漠杀手隐于天凌,然后伺机刺杀墨阑溪?哦,我明白,上次凤茗受命出巡,其实就是为了这件事去的。”   平时只负责刺探,却很少将这些事情连贯,此时申一想到之前种种,顿时恍然。   玉无轩转眼看向他,俊美的脸上星眸璀璨,只见松手间,竹叶顿时从指缝飘落,那似笑非笑的温润话语,淡淡的,慢慢响起:“你说的......是,但也不全是。”   “凤茗上次出巡是为了接洽沧漠,但是这次的整个安排,不在于他,而在法觉寺的住持觉能。因为他......则是沧帝当年一手安排在天凌的奸细。”   “觉能住持!”   申有些大惊,同时也觉得惭愧,自己身为暗魅刺使,居然这么大的事没能探听出来,反而让少主自己出手。   “少主,我......”   “这件事不怪你,我也是偶然中得知,觉能潜在天凌二十多年,一直隐藏很好,想要探他的秘密,是会有难度。”   背着手,玉无轩说道,心中不由得想起了林遗音。当日,他若不是为了逗她而跟她上山,恐怕这件事,他也无从得知。   眼前,又浮现起了林遗音的样子,想着她为墨阑溪挡剑,看着她为救白衣男子而表露出的神情,玉无轩俊美的脸上笑容浅浅,但不知不觉中却慢慢敛下,消失不见。   “申,派人继续去追探那个白衣男子的来历,我想在第一时间内知道他究竟是谁......”   “是,属下明白!”接受命令,申双手抱拳,转身而去。   而这时候,玉无轩慢慢闭眼,嘴角淡漠,清凉微冷,似乎间在想什么,但又完全叫人猜不出来。   ......   天凌太子宫中,季情坐在位上,神情自视无比高贵的低看着地上半跪着的侍卫,微一摆手,开口说道:“王统卫请起。”   “谢太子妃!不知太子妃今日召王林前来,是有何要事吩咐?”站起身,王林恭敬。   “王林,本宫平时待你如何?”   双手撑在椅扶,优雅地站起身,季情一脸笑容的步步朝王林走去,绝美的脸上明艳动人,光鲜的不可一世!   “太子妃待王林极好,当日若不是太子妃在太子殿下面前替王林美言,王林又怎么可能当上这宫中统卫一职呢?”王林低头,双手抱拳。   “呵呵,宫中统卫,职位固然很高,但本宫怎么看王林你也不像是固步自封之人。这统卫之上,便是统领,不知你对此有无兴趣啊?”   如花的笑颜,季情微笑,自认自己美貌天下第一,所以当然她要表现出第一的风采。   言外之意很明显,大家都是在宫里摸爬滚打的,所以对于这满含暗示性的话语又怎会听不懂呢?于是了然间,王林立刻下跪,双手作揖道:“多谢太子妃提拔,太子妃有何吩咐?王林自当是竭尽所能,肝脑涂地!”   “肝脑涂地?呵呵,不用不用,哪有那么严重啊?我要王统卫你好好地,回来还要接替统领之职呢!”   笑着一把将王林扶了起来,季情转身,慢笑的开口说道:“王统卫,我要你替我杀一个人,这个人无势无力,又不会武功,对你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呢......”   “谢太子妃体恤,还请问太子妃要王林杀的是何人?”   “林渐鸿之女,当今宸王侧妃......林、遗、音!”   “宸王侧妃!”   见季情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林遗音的名字,王林有些大惊!毕竟他要杀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七殿下的侧妃,皇亲国戚。   “太子妃,这......”王林犹豫,似有些为难。   见此,季情转过身,挑着嘴角看着他,口中哂然:“怎么,害怕了?担心杀了她之后,七殿下会杀了你?”   “太子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王林此时皱着眉,左右不是。   知道他的顾虑,季情不以为然,伸出自己的手慢慢欣赏,口中说道:“王林,你以为七殿下会在意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吗?我告诉你,林遗音的死活,他根本就不会上心,不过就是一个侧妃而已,跟侍妾也没什么差别,死了就死了,再娶便是......”   “还有,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如果你听说过我和七殿下的过往,那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话,可信度有多么高了。”   季情笑说,一脸自信!   见此,王林想起了他们曾经之事,不由疑惑顿解:“对啊,我真该死,怎么将这事给忘了!七殿下喜爱太子妃之深,当初还为了太子妃而再不上朝。如今他虽然娶亲,但也只是娶的侧妃,这说明七殿下心中还是在想着太子妃的,所以迟迟不肯大婚!”   王林想当然的话,让季情笑得花枝招展,一脸春风得意!她并不反驳王林的话,因为她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当然她也不能承认王林的话,如今她毕竟身为太子妃,这么说,可是有伤体统的。   扫了一下自己的手,觉得这是天下最美的手,季情嫣然,开口乐道:“王林,你放心,有本宫在,七殿下他是不会对你怎样的。再者,如今那林遗音已经被人虏去,生死未知,你只要在此之前找到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杀死,到那时候,谁又会知道此事是你干的?呵呵,安啦,赶快办成事情,然后回来美美的做你的宫中统领一职吧......”   背过身,季情眼中闪着暗光。   闻言,王林得令,一脸开心的道:“多谢太子妃提拔,王林一定不负所望,尽快将此事解决!”   “嗯,去吧。”   王林退下,季情而答,阴冷中,她得意的看着前方,嘴角轻扯,满是狰狞:“林遗音,不好意思了,少主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能让你有一点接近他的机会......”   身影站着,静静而语,这时候,太子凤萧走了进来,在看到季情时,一脸轻柔地对她说道:“情儿,你找王林什么事?”   “哦,没什么,只是向他问问昨夜风月倾城之事。”一见凤萧前来,季情立刻转换表情,一脸温柔淑德的回答到。   “你傻啦?王林是宫中统卫,又不是宸机营之人,怎会知晓昨夜风月倾城的状况呢?”上前一手搂住季情,宠溺的轻捏她的鼻子,凤萧温柔,笑语浅浅。   “殿下,人家这是担心你,所以才病急乱投医嘛,你还说我,我不依,我不依啦......”   娇嗲的吊着嗓子,身子乱扭,季情在凤萧怀里做作的撒娇,模样无辜。   到底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这边季情之姿,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恶寒到想吐,可偏偏凤萧好这口,开心的温柔而笑,话语柔柔:“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情儿不生气了行吗?”   “嗯,这还差不多。”   发嗲的将头埋在凤萧怀里,季情抱着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胸膛,样子亲昵。   “殿下,这次刺客中,应该有凤茗的人马吧?凤茗狼子野心,一直觊觎这九五之位,殿下你万不可再顾念手足之情,不然将来后患无穷啊。”   “情儿,你多虑了,九弟他不是这样的人,一直以来,他都宅心仁厚,忧国忧民,断不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摸着季情的背,凤萧笑道。   “殿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他不会?凤茗如今在外声望极好,万一他包藏祸心,到时起事一呼百应,我们根本是防不胜防啊。殿下,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凤茗,你还是该顾虑些......”   季情苦口,劝说着凤萧,表情爱之深,忧之切,仿佛是将眼前的这个男人看成是她的天,他们荣誉与共,风雨同舟!   易求无价宝,难得知音人!此时凤萧被季情的关切所动,动容中,他牵起她的手,轻轻的放在唇上道:“情儿,我知道你关心,这么吧,虽然我觉得九弟不可能如你所说的那样,但是我平时还是会多加的提防他。”   “嗯。”   点了点头,将脸轻靠在凤萧怀里,季情微笑,幽冷的眼眸中闪现着暗暗的眸光。   凤萧仁厚,手足之情深重,如果她不在其中推波助澜的话,就无法加快天凌的动乱,那么主上的大业就无法实现,她就不能和少主在一起,所以,她必须用自己的美貌,周旋在这些男人中间,让他们听她的话,为她所用!   季情微微而笑,闭上眼,在她心中,凤萧是这样,凤芷......乃至更多人,也将会是这样!   双手不由得环上凤萧,季情柔媚,温情似水。见此,凤萧轻笑,一把打横抱起她,口中微念,转身向房内走去。   “情儿,今生有你,夫复何求......”   “殿下,情儿也一样,今生有你,别无所求......”   当凤萧进入时,季情娇柔,整个人呈现出小女人般的娇羞。锦罗帐内,春光无限,迤逦一片,可是那交杂着的低喘和轻吟声中,却是心有所异,同床别梦。   我爱果果712   正文 第88章 照顾   宸王府中,凤芷静坐,单手凝思,执笔而握,似乎间是想下笔,但却又迟迟不动,只让得笔尖墨汁一滴两滴,滴滴掉落,如盛开的墨梅般,在纸上绽放!   到底昨夜抓林遗音的男子是谁?凤芷疑虑,脸眸静思。   从昨天场上的情况来看,显然那个男子是不属于之前任何一派。   虽然之前的两派都是死士,没有抓到活口,但是他还是可以肯定这与凤茗,与沧漠逃脱不了关系。   那个男子,他不属于凤茗,也不是来自沧漠,难道还有第三方掺和了进来,想要天凌与祈澜决裂嘛?   天凌和祈澜一旦决裂,沧漠势必征战,届时三国动荡,天下必定大乱!   那个人,他是希望搅浑这整个局势?还是只是授命他人,充当杀手之职?这里面,有太多的不知,太多的不解。   凤芷握笔,在纸上划了三分,而在示意肖月白那分上重重的打了个圈,清眸而望。   那个人,他抓了林遗音,想必应该不会走出多远。   昨夜在交手时,虽然那人对墨阑溪式式狠招,但对于他,他看得出来,他却还是留了情的。   为什么留情?是因为他除了墨阑溪,并不想杀别人吧。否则在林遗音上前相挡之际,他也不会选择收手,而是应该用尽全力刺入,因为凭他的功力,如果当时墨阑溪不反抗,一剑两人,那还是有把握的。   那个男子他并不想胡乱杀人,所以即使他带走林遗音,也应该不会伤他性命吧。   林遗音身子本就羸弱,再加上如今又受了伤,肯定走不了多远,所以那人现在应该是和她隐藏在什么地方,治病疗伤。   凤芷猜测忖思这些,忽然间身子微有一愣,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因为他想起了林遗音的伤,那个位置,好像是在胸口,如果要治疗的话,那就….   表情有些冷,似还有些愠,对于林遗音,凤芷发现自己只要一想到她,就一定不会有心里舒坦的时候!   她喜欢玉无轩,曾经为了他的拒绝而伤心的上吊轻生。她和玉无轩之间,一直暧昧不休,即使在嫁给他之后,还经常状似亲密,甚至在他们洞房花烛之夜还和玉无轩纠缠,简直不把他这个夫君方在眼里。   她不喜欢他,但又用卑鄙的手段勾引他,可是在看到风流如斯的墨阑溪之后,又和他牵扯不清的搅在一起,甚至他为了她,还当众开口向父皇要人?林遗音这个女人,她当真是可恶!可恶至极!   眼前,总是浮现她为墨阑溪挡剑的瞬间,那般不顾自己的性命,那般毫无迟疑的上前,究竟在她心里,她是墨阑溪算什么?玉无轩算什么?而他….又算什么?   林遗音不知现在如何,和那个男子在一起,她会不会…..   凤芷思及,英毅的脸上一片冰雪,只见兀然中,他猛的一下将笔摔下,浓重的墨水溅了满桌,溅到了他那如锦的衣袍,溅到了他那修美的手指。   林遗音,林遗音,为什么每次只要一想到林遗音,他就会不受控制的失去冷静呢?凤芷不语,双手紧握成拳。   “殿下,求你救救小姐,求你救救小姐!”   这时候,正当凤芷冷漠之际,小桃满脸伤心的跌冲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地上,呜咽的哀求凤芷。   “殿下,求你救救小姐,奴婢听说小姐被人掳走,而且还受了伤,要是再不赶紧救她的话,她恐怕会没命的!呜呜,殿下,小姐她身子一向不好,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求殿下看在老爷的面子上,出手救救小姐吧!”   小桃的哭诉,听得凤芷俊眉微皱,只见沉默中,他不发一言,看在面前急切悲坳,泪流满面的小丫头,他修手慢抬,将笔墨归为,接着抬眼沉吟了一下,口中说道:“你下去吧,救你家小姐之事,本王自会定夺。”   冷漠的话,没有太多的感情,很显然是下逐客之命。见此,小桃重重的磕了下头,接着起身,走了出去。   宸王府中,风景极好,站在门外,小桃抬眼,望着天空那卷卷舒舒云朵,她凝眸而望,神色悲伤:“夫人,难道小姐此生就不能如一般人家的女子普普通通的生活吗?小姐已经很努力,很努力的不让她陷入这天下的纷纷扰扰,可是宿命之说,难道就真的逃不开嘛?夫人,小桃怎么办,怎么办….”   身影,是落寞的,神情,是黯然的,小桃垂下眼,看着这满府春色,终是幽幽的低低而道:“小姐,你放心,小桃此生,一定护你周全!一定,一定…..”   “那个白衣男子是谁?是你们派来的嘛?”郊外的一处密林中,凤茗看着法觉寺住持觉能,口中问道。   闻言,觉能摇头,抬腿上前一步,单手作佛礼式道:“不是,国主只派了一支死士前来,至于其他的,我并没有接到指示。”   “不是你们派来的?不可能啊,那男子目标明确,就是要杀墨阑溪,如果不是你们沧漠派来的,又怎么出招那般狠绝?对了,会不会是你们国主后指派的,还来不及通知你!”   “不会,国主有令向来都是通过我这边安排的,断然不会贸然行动以坏人大局。”觉能犹豫,开口否认。   “那会不会是你们太子燕如歌指派的人?”   “那更不会。太子他为人正直,光明磊落,定不会做如此被地之事。”觉能摇头,一口断定。   见此,凤茗沉思神情,心中不解的摸了摸下巴,缓缓说道:“那究竟会是谁呢?天下间,不想天凌,祈澜结盟的,除了我和你们国主,难道还有第三方人嘛?”   “……这个我也不知,如今死士已亡,任务又未完成,我须尽快传书回去,将昨夜之事禀告国主,看看是否能查处那男子的身份。”   捻着佛珠,觉能佛礼式的朝凤茗一拜,接着正声,亲口而道:“九殿下尽管放心,如今你已同沧漠达成协议,国主他定会依照约定助你登上天凌宝座,所以今后,我们还得多多彼此照应。”   “这个自然!只要贵国主能说到做到,凤茗也一投桃报李,答应贵国主的全部条件!”笑着看向觉能,凤茗隐隐得意。   见此,觉能点点头,鞠礼而笑。   “一定!”   “一定!”   还不知道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意见一致后,凤茗和觉能各自转身,向着两个方向而去,样子生疏,表情陌然,似乎彼此间就从没见过…..   山洞中,林遗音幽幽的转醒,似乎身上似乎恢复了点力气,不再如昨日那般无力。不知道是因为玉无轩内力的关系,还是肖月白的药起了作用。   微有点吃力的支撑起身子,林遗音抬眼而看,只见自己身上披着肖月白的那件白衫,而肖月白则整个人不见人影。   胸口隐隐的痛,甚至还感觉有些火辣辣的,林遗音明白肖月白昨夜给她上的药极好,不然以她伤口的程度,此时恐怕绝不是隐痛而已。   哎,这么好的药,可惜浪费了一瓶。   伸出手,轻拉上自己昨夜被扯破的衣服,林遗音小心,尽量不触及伤口。   “你醒了。”   这时候,一句话语响起,林遗音转头,只见夕阳下,肖月白一身月白的站在洞口,昏黄的斜晖洒照在身上,如入尘的仙人般,俊逸洒意的交映光辉,翩尘而立。   “你醒了。”   一身干净的月白衣衫,衬托出她的俊气,他的清爽,只见走进中,肖月白一手拿着一个包袱,微走到林遗音面前,虽神情清淡,但动作还是关心体贴道:“你衣服破了,换这件吧,店里随便买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先就将就这一下。”   将包袱放下,肖白月转身,背对着林遗音坐下,随手打开另一个包袱,从中不语的拿出干粮,慢慢而食。   “这个…..对你的伤有好处,涂了之后不会留疤。”   就在林遗音伸手将衣服披上时,面前背对着她的肖月白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于是从身上拿出一瓶凝膏,并不回头的伸手递给了她,口中说道。   见着肖月白如此,林遗音微莞尔,不由得扬唇勾了勾,随即去接,“谢谢。”   打开药瓶,抹了点凝膏涂在伤口,那刚才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不见,只剩下一股清清凉凉的舒适之感。   这个肖月白,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随身携带这么好的药?如昨天的她不知道,但是眼下这个,闻着香气,分明其中一味是雪城雪莲。   她曾经听小桃提起过,雪域雪莲处于雪域之巅,每十年才盛开一次,取之不易,所以十分名贵。她之前在宸王府见过一次,是祈澜赠予天凌的圣物,因着香味十分清新,所以便记下了。   想不到以两国之交的圣物,肖月白居然会拿来用之为药,而且还这么轻易就给她,为什么呢?难道他一点都不在乎?林遗音轻思,心中而想。   穿好衣裳,系上腰带,因着林遗音身材纤瘦,属天生的衣架子,所以不管肖月白买什么样的都是合身,穿起来纤合有度,轻盈有致。   身后停止了动静,肖月白知道林遗音是穿戴好了,于是转过身,将干粮递至她的面前,开口说道:“吃点吧,你都昏睡两天了。”   “两、两天?有那么夸张吗?她只不过是才睡一下而已,居然已经过了两天?天,这会不会太….”   难怪醒来后,她就感觉饥肠辘辘,原来是这么回事。林遗音接过干粮,用手掰着慢慢吃着。   胸口受了伤,之前又流了那么多血,刚昏睡醒来,精神还并不是那么有佳,林遗音此时吃着干粮,又没有水,实在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但是想尽办法尽快好起来,又不得不吃,不然以林遗音那破落的身子,指不定待会一晕,又睡上三天去了。   皱着眉,慢慢的咬着,林遗音不吱声,很努力的在于干粮斗争。   肖月白无语,沉默的吃着,只是无意间抬头看见了林遗音那般难耐的神色,于是顿时眼中明白了原因,略一沉思之后,他站起身,向外洞走去。   林遗音不知道他去干什么,疑惑之下也不好多问,只得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不发一言。   继续和干粮作斗争,强迫自己吃些,正当林遗音很想要放弃之时,肖月白回来了,手里提了两只打到的山鸡,还有一大包红红的果子,虽不知道名字,但是看样子很好吃。   “先喝点水吧,那个别吃了。”   将打好的山泉递给林遗音,转手拿过干粮。肖月白将果子放在他面前,口中说道:“这是梅果,微有些酸,但对身子有益,你睡了两天,刚起来不能吃太硬的东西,先吃点这个开开肠胃,以免身子一下子接受不了。”   淡淡地,没有太多的表情,肖月白缓缓地说着,然后径自杀鸡,点火烧烤。   林遗音看着他,俊气的侧脸微写着认真,虽没有表情,但整个人线条柔和,并不有那拒人千里的冷漠,而是习惯了沉默,不多交谈。   肖月白,他其实是个很体贴,很温柔的人,就如刚才,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却能意识她的状况,给她另寻事物。   吃着所谓的梅果,林遗音看着肖月白,那娴熟的动作,不语的表情,虽沉默,但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他的温润,他的细腻。   肖月白,肖月白,人如其名,月光皎洁,洁白无瑕,就如同他的长相,俊气斯若,文质雅然。   也许他并没有玉无轩那般俊美的出尘夺目,也没有凤芷的英俊过人,墨阑溪的邪魅纵感,但是在他身上,涓涓的流着一股淡雅的与世无争的感觉,这是他的本性?还是他心中最最渴望的向往?林遗音不知,只静静地注视。   肖月白说的没错,这梅果果然酸,但是酸过之后,全身神清气朗,使她的体内有一种畅通,居然闻着一旁的烤鸡,都有些开始流口水了。   肖月白专注的烤着山鸡,一边烤,一边往上撒着盐巴,那阵阵飘出的香味勾引的林遗音不由脖子伸长,作观望是状。   “好了,吃点吧。”   最后一次翻转,将烤的黄橙橙、香喷喷的山鸡递至林遗音面前,肖月白开口,拿起另外一只而食。   不知道为什么,林遗音心中一阵暖意流过,拿着山鸡,撕下一腿,那酥嫩的口感和喷喷的香味,让她忍不住开口说了声“谢谢!”   “不用,是我先伤的你。”肖月白淡然,并不多话。   闻言,林遗音摇头,开口说道:“没有,你并没有伤我,相反你还救过我一次?”   “救你?”似有不解,肖月白抬眼,心里实在是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有出手救过眼前的这个女子。   见此,林遗音淡笑,指了指他的剑,缓缓地说道:“法觉寺后山,出手相救….”   “法觉寺?”   一听这话,肖月白回想,恍然间似乎记起了那夜的女子,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出手相救,也不知道事后为什么要告知她自己的名字,总之那一夜…一切都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他至今想起,都仍觉得似有不通。   原来那夜的女子,就是她….肖月白微愣,不由得敛下眼眸。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记住,再说姑娘不仅被我所伤,而且也还曾帮过我,如此一来一回,还是我欠着姑娘你。”   “没有什么欠不欠的,你伤我是因为横冲直撞,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跟你没一点关系,再说,你还给我这么好的药,烤这么好吃的药,我们两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摆摆手,一口咬住鸡腿,狠狠一扯,津津有味的嚼着,林遗音少有的狼狈摸样,让肖月白看着一怔,但随即轻轻地,浅浅的笑了笑,不太着痕迹,只蜻蜓点水。   看着肖月白的笑,林遗音也一怔,从没想过有人的笑容居然可以这般清澈,干净的不带任何杂质,虽只是轻微,但已惊鸿。   很温柔,很干净的笑,为什么总要用冷漠来掩饰?其实刚才的那个,才是他真正的本性吧。林遗音举眼,默默而看。   “嗯,我叫林遗音,你可以叫我….”想了一下,似乎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光是知道他叫肖月白,而他却不知道她叫什么。   林遗音犹豫,想着让对方叫自己什么好?可是还没待她开口时,肖月白便先启,低低说道:“音音。”   “啊,音音….”这个称呼,貌似暧昧了点吧。   林遗音转眼,心有诧异。   见此,肖月白低沉一声,还口说道:“那日墨阑溪,好像就是这么叫你的…”   他还真混,这么明显的名字,他当时居然没有意识过来,还以为她穿了件男装就是男子,殊不知这里面另有乾坤,导致后面…..   一想起自己冒犯的情景,肖月白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沉默中,他显得更无语了,本来话就不多,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遗音打量着他,俊气的脸上略有微红,感觉还有些羞意,似乎不好意思。   “对了,你的伤还没全好,不易行路,等过吉田好些时,我再送你回去。”感觉她一个姑娘在外,必然会想念家中,肖白月低声,开口安慰。   闻言,林遗音点头,思量中,她犹豫了一下,“肖月白,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墨阑溪?”   一直很想将事情弄明白,林遗音此时问,见此,肖月白低头,一片沉默。   “你是杀手嘛?是有人雇你买凶杀人?”貌似电影都是这么演的。   “那是墨阑溪抢了你的女人?”   一见肖月白不语,林遗音又转念问,感觉以墨阑溪那个流里流气,吊儿郎当的样子,做这种事,极有可能!   对,一定是人家原本的青梅竹马,结果墨阑溪这个小三夺爱,这才挑起了事端,激起了那是的刺杀!   林遗音想象丰富,构思情节,闻言后,肖月白一愣,不禁觉得好笑,当下摇头,低低而道:“都不是…”   “那为什么?”   “为什么?”   见林遗音追问,肖白月抬眼,目光幽深,又似深然的低低而道:“为什么…因为有时候,并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就如我杀墨阑溪,其实杀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如今的身份。”   肖月白的低语,说着似懂非懂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此时的他,林遗音心中一顿,感觉有太多的秘密,围绕着这其中,她看不清,也理不明。   似乎每一个人,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玉无轩如此,墨阑溪如此,好似眼前的他….也是。   明明与世无争,却偏偏手染腥血,明明清澈干净,却独独沉默无言。见着这矛盾又好似挣扎的肖月白,林遗音迷惘,默默而望。   kristy0626   089 追踪   一时的沉默,周围静悄悄的,没有所谓的尴尬,似乎间仿佛只有一种莫名的,暖暖的东西在流淌。   肖月白低头,心中而思,不由的为自己何时对人如此的毫无设防而微感懊恼,但同时又为自己能在她面前卸下防备而暗自诧异。   她的身上,总有一种莫名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使他感到安心。风雨飘摇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他对一个女子有如此感觉,直令得他,有些……无措。   他的心,从来都是封闭的,因为在那里,装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他也从不知道男女之情为何物?对于女子,他唯一会做的,只有沉默。   他从不是个善于交谈的人,不是他不会,而是他不愿。因为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肩负着如此的重任,他真的无法放下一切,纵然……他很想。   林遗因,这个他只有两面之缘的人,第一次,他连她的长相都没有看清,只是借助月光,依赖的看见她的身形。可是就是拿身影,使他最后选择出手救他,甚至还鬼使神差的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这一次,灯火阑珊,他看清了她的长相,可却此忽略了心底的身影,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她。   虽然这一次,他没能认出她,但是心里的那种莫名的感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围着他,围绕着他,使他依然,不得而思。   洞中,静悄悄的,肖月白慢慢抬眼,转眸微向林遗音,终是在犹豫了一番后,口中低道:“为什么……你要帮墨斓溪挡剑?”   一个女子为一个男子挡剑,这其中该是怎样的感情?肖月白不知,只是知道心里很想问清楚。   林遗音听肖月白如此之问,先是微微的愣了愣,然后不由的回想起那日临剑前墨阑溪的眼神,那不惧的眼神中充满了哀伤和绝望,使她只一眼,便不由自主的上了前。   从未想过在墨阑溪的眼中,会看到那般的神情,林遗音此时低思,默默不语。   林遗音不说话,肖月白也不追问,只是静静的转头,眼神微探。   她很美,美的清澈,虽病后苍白,但却有着某种清水芙蓉的清新之感,令人回味,流连忘返。   她很纤瘦,纤合有度,穿上他挑的衣服,虽然是那么的合身,仿佛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他从来不会选女子的衣服,之前也从未买过,刚才在店里,他随意一眼,便就喜欢上了这件浅白的流离罗裙,心想着与她的气质很配。   是他太会选了?还是她根本穿什么都好看?浅白的裙摆,清新动人,上面细而淡雅的轻韵碎花,配着淡淡鹅黄的璎珞流苏,将她整个人的优点全部呈现,勾勒出一副动人而美丽的画卷!   长发披肩,泄了一身,盈盈洁洁,宛若九天临世的仙子,肖月白撇头,不让自己的目光在深邃中更加沉陷,故此不由及时的收了回来。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其实心里是想唤“音音”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成了“姑娘”,肖月白此时开口,话语模棱两可,不知道他是想知道人家地址后好送之回去,还是想留个念向,日后好……   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今日的他,好像有些不受控制,感觉奇奇怪怪的。   林遗音没有多想这里面可能包含的复杂,只是径直的开口道:“宸王府。”   听了这话,肖月白不由的轻蹙了蹙眉,心底微思,似是没想出她一个姑娘家,何以会住在凤芷的府里?   一见肖月白反问,林遗音并没有多想,而是点头开口说道:“嗯,宸王府。”   “宸王府?宸王府……”肖月白低低的重复着,心中想着,突然间,他好似意识到了一件事,不由的抬起头来。   天凌七子凤芷,不久前迎娶侧妃,据说是第一将军林渐鸿之女,名叫……   林渐鸿?林遗音?他们都姓林,难道……   “你是……宸王侧妃?”心里不知道有一种什么感觉,说不上来。肖月白发现自己在询问时,居然会有着那么一丝丝的期盼,虽然微小,但有感觉。   林遗音点头,并不打算相瞒,她心中坦荡,自然实话实说。   身子微有一怔,肖月白沉默,不知不觉中有一种失落潆绕心底,隐隐的,淡淡的,似是高兴不起来。   现在的他,还没意识到这隐隐的失落代表着什么,但却当日后明白后,他的笑,低沉,而又苦涩……   肖月白不语,表情默默,淡淡的看着身旁跳动的火焰,心头隐动。   林遗音是凤芷的侧妃,她爱风芷,知道凤芷的使命是保护墨阑溪,所以她才会那般奋不顾身的为墨阑溪挡剑。   原本他还以为她可能是墨阑溪的侍女,可是却不想是凤芷的侧妃,如此看来,她对凤芷的爱,已经深到可以不计自己性命的地步,这程度,这程度……   肖月白垂眸,轻抿着唇,俊气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只一贯的淡漠。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思议林遗音究竟有多爱凤芷?她是他的侧妃,对他深情也是理所应当,这与他又有何关系?   他们只不过萍水相逢,甚至可以说是根本连一丝瓜葛都没有,她帮了他,他只想等她伤好后送她回去,此后天南地北,两人再无所交集。   肖月白沉默,用树枝轻挑着火堆,见此,林遗音不知他心里变化,只静静的看着,表情漠然。   肖月白动作平缓,似是无意,而这时候,他突然手中一顿,身子微正,眼眸稍稍一转,接着整个人站了起来,一手拿剑,一手扶起地上的林遗音,护在身后。   “怎么了?”林遗音不明,刚问出口,可是这时洞外的声音让她顿时明白了过来,有人来了!   “别怕,跟在我后面。”   手拉着林遗音,话语低低而道,肖月白此时向洞外走去,一看状况。   听动静来人应该有五个,不是在乎人的多少,肖月白只是诧异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这个地方很隐蔽,一般人不会知道,再加之他来去都很注意,确定没有人跟踪,那这些人又是如何找到他的?看来,他到是低估了天凌的实力……   往前走着,来到洞口,肖月白看着面前的五个黑衣人,俊眸微淡,清清冷冷。   一见人出来,黑衣人相互交视了一下,然后在确定太子妃给他们所看林遗音的画像就是正是此时男子身后之人时,便不由分说的提剑上前,直接来砍!   肖月白不知对方是想杀林遗音,以为是抓自己天凌的追兵,于是直接一个轻搂,脚尖点地,将林遗音放在一旁,然后转身挥剑,上前相击!   剑刃撞搏,剑身嗡鸣,交手中,五人一见此时肖月白和林遗音分开,眼神交汇,心中示意,直接默契的分成两路,三人周旋肖月白,两人朝林遗音刺去!   一见来人朝自己前来,林胤胤表情微冷,眼中危光而闪。她身上有伤,不能动手,但是想杀她,恐怕还没这么容易!   还以为是追肖月白的,却不想是冲她而来,闪身中,林遗音脚下旋转,灵巧的躲避着那呼啸而来的剑风!   胸口,有些痛,应该是牵扯到了,林遗音微皱着眉,在寒光剑影中闪避着!   原以为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又受了伤,根本无任何招架之力,随便一剑便能刺死i,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那林遗音,居然一连几次躲过了他们的剑招,身形奇特,步伐怪异。   林遗音本事现代的近身搏击高手,招式推陈出新,容众家所长,所以此时两人不明她的套路也情理之中。再加上她近来勤练太极,每一举,每一动中都交融着太极的绵长,行云流水,所以一时间让两人诧异不已。   肖月白一见来人目的在于林遗音,不由的冷下脸,剑光浮动!   只见翻手中,他一个剑划长空,剑尖直指一人,随即挥舞,甩手间叫声而起,那人捂退,倒向地上!   “老五!”   一见同伴受伤,四人齐呼,也不再去管肖月白了,一起一涌而上,向着林遗音杀去!   四人同袭,难以脱身,这时候,就在林遗音有些莫展之际,肖月白一个飞身旋转,仙姿秀逸般从天而降,一手搂上林遗音的腰肢,一手寒剑而舞,剑气横扫,矫若游龙,贯若惊鸿!   俊气的脸廓近在眼前,专注而又认真!飞旋中,林遗音双手轻抱肖月白,在他的护佑下,剑花纷飞,飘然而转!   一个凌空侧踢,肖月白紧搂林遗音,在狠狠的将一人撂倒之后,他转手飘飞,一剑划向另一人的手臂!   肖月白的怀抱温暖而有力。在他的紧搂下,林遗音安然,静静的呼吸着彼此间的气息。   眼中清光,透露着冷然,战斗中的肖月白,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一个温柔腼腆,一个清绝专注!   最后一剑,直指胸膛,肖月白放开林遗音,抵着剑尖,冷说而道:“说,谁派你们来的?”   想知道幕后黑手,肖月白此时剑指王林,见此,王林的四个兄弟或多或少的受伤向他走来,站于他身后,怒目直瞪!   没想到自己会失手,王林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他不能将季情供出,所以“哼”的一声,就此别过头去,以示倔强!   肖月白不语,直接一个挥剑,挑下他的面巾,然后面色清冷的指着他,剑光寒闪。   “是谁派你们来的?”   淡漠的话,又问了一遍。此时见着肖月白,隐隐的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压迫的气息,王林闭唇,紧紧的不发一言。   林遗音思绪翻转,思索着到底是谁要杀她?抬眼间,她看着王林的张脸,既陌生,又熟悉,好像曾经,是在哪里见过……   身后弟兄们捂着伤口,轻微而哼,闻声,王林转眸,接着又对上肖月白,挣扎中,只见他犹豫了很久,终是缓缓的低低说道:“如果我说了,是不是可以保我兄弟五人一命?”   没有人不怕死,纵然他王林效忠季情,但也犯不着为她去死,所以,他必须要搏一搏。   “是不是,如果我说了,你就放我兄弟五人一马?”咬着牙,王林一字一句的重复说着。   见此,肖月白俊眸微看林遗音,口中淡淡而道:“你的意思呢?”   “好,成交。只要你说出幕后之人,我们便放你一马。”微微扬唇,林遗音而道。   闻言,王林疑心,犹豫说道:“口说无凭,我怎么信你?”   “呵,信不信由你?难道你还想立字为据不成?我告诉你,你没有选择,如果我们想杀你,即便是立了字据那也一样照杀不误,所以……你只有和我们交换。”   林遗音淡笑,语不惊人的威逼着王林,见此,肖月白似乎有赏意的看了她一眼,而一旁的王林则紧握着拳头,心中挣扎。   “是、是季太子妃……”   终是犹豫的将事实说了出来,王林面色复杂,一脸纠结。闻言,林遗音挑眉,也不由的也想起了字据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此人的。   对啊,宫宴上,他是保护着凤萧和季情前来的,难怪她觉得有些面熟。   两者结合,林遗音相信王林的话,不由的沉默,不发一言。   而此时王林怕林遗音不相信,觉得自己是在说谎,便立刻将对方曾许诺自己的好处,及前后事由都讲了一遍。   肖月白收剑,漠然的站到林遗音身边,看着面前的五人,他俊眸微动,口中问道:“这里这么隐蔽,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是太子妃给我们的一只蝴蝶,说她曾经在七侧妃身上撒过一种花粉,只要跟着这只蝴蝶,就一定能找到七侧妃。”   “蝴蝶?花粉?”   紧紧的皱眉,看着王林此时将蝴蝶拿出,林遗音心中暗冷,目光深沉而又幽狠。季情啊季情,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想置我于死地?呵,不过只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次杀不死我,那接下来,你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   冷冷的笑着,林遗音面色凝衅。而此时望着那只蝴蝶,肖月白深然,口中不禁低低而道:“追踪术……”   为什么,会有人会这种失传已久的追踪之术?以特制的花粉为饵,以训练有素的引蝶为踪?到底,那个季太子妃她是什么人?她和那些人,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见此,王林转头,示意他身后的四人快走。   一接到示意,为求活命,五人立刻迈腿,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飞快而去。可是这时,林遗音一声“等等”,快速的从肖月白手中夺过剑,然后一记横划,伴着鲜血弥漫,王林捂着手臂看着她,神情诧然。   “大家都受伤了,就你不受恐怕不太好吧。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不然不皮开肉绽,你还怎么样向太子妃交代啊?”   “谢七侧妃设想周全,王林感激不尽!”   痛的直冒冷汗,王林看着此时满脸灿烂,似乎还眼中带着狡黠的林遗音,明知她这是报复,但他就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哑巴吃黄连的双手作缉,对她感谢!   “不谢不谢,这是应该的。”   垂下剑。任鲜血流过剑刃,流向剑尖,林遗音笑了笑,神情无害的勾着唇,话语微道:“真不好意思,王统卫,因为我的缘故,害的你做不成统领,我这心里啊,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没有,没有,七侧妃千万不要这样想,我其实就喜欢统卫一职,统领给我我还不乐意呢,压力大啊!”   连忙摇头,王林拼命的捂着自己那只受伤的胳膊,脸上笑容,口中陪说。但其实心下早在暗暗恨道:“这个女人,下手还真狠,再深一点,他这只手就算废了!而且。他现在血流不止,她居然还假惺惺的拉着他话家常,分明就算不想让他尽快就医,想他多流点血!   毒妇,果然是毒妇,都说最毒妇人心,今天他算是见识了!   王林笑着,额上却不断冒着冷汗。见此,林遗音状似诧异的指着他,口中急道:“呀,王统卫,是不是我那一剑划的太深,你都流冷汗了?要不这样吧,你还是先别走了,进洞休息休息,等好点了再说?”   “不,不用了,我没事,今天出来的久了,如果再不回去,恐怕宫里会出乱子,七侧妃,王林就此告辞!”   咬着牙,举着双臂,王林迈腿,飞快欲走!切,他王林又不是傻子,等会儿再走?等会儿他还走的掉吗?   王林心道,脚下飞速,可是就在他抬腿之时,林遗音一个相绊,使得他整个人一下子扑了前去,然后顺着山路一路滚下,咚咚的滚个不停!   “哎,王统卫,是叫你走呢,你干嘛滚啊?这你也太客气了点把……”   笑的纯良,林遗音高呼,看着那远去的五人身影,一个滚,四个追,她唇角微扬,眼中目光然然。   花花花花花花s   正文 第090章 入城   王林等人走后,肖月白收回剑,看着林遗音因闪避而又有些裂开的伤口,丝丝的血迹映着白裳,他上前,走进面前,沉默又低声说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要换个地方,你伤口开了,如今又有人追杀,再没有完全痊愈之前,还是暂时先跟着我吧。”   知道了有人要杀林遗音,肖月白心中担忧,虽然他不知道那个季太子妃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但是他知道,他不想林遗音死。   肖月白眼神凝然,透露着认真。见此,林遗音点了点头,答应而道:“好。”反正她现在还不想回去,来天凌这么久,出去溜溜也不错。   收拾好东西,扶着林遗音,肖月白一路而走。路上,林遗音疑惑,不由得低思道:“肖月白,你刚才说的追踪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的有蝴蝶可以闻香味嘛?”   “嗯,这是一种秘术,已经在世间失传很久了,却不想这个季太子妃居然懂得运用?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一香一蝶,追踪之术,所到之处,无所遁形。这是迷蝶最厉害的本领,也难怪我们的行踪会被发现。”   肖月白扶着林遗音,低缓的说着,那神情似是在回忆什么。   见此,林遗音知道这其中他肯定有什么避重就轻,比如说这追踪术出自于哪里?后来又为什么销迹于世?   不过人家既然不想说,就必然有其中的道理,于是她也不多问,只在心中记下了,之后回去好自己查。   “那个香味要怎么除啊?既然刚才的几人能找到这里,那说明其他的人也可以,万一他们回去之后搬救兵,又卷土重来,那我们的行迹不就全曝光了嘛?”   不想因为自己而使得肖月白陷入困境,林遗音来口说道。   闻言,肖月白转眸,看着她,俊气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一贯的清清淡淡,“有,我现在正是要带去你。”   “嗯,是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这….”   有些诧异,看着眼前的这个烟雾缭绕,雾气腾腾的天然温池,她知道,这是要让她下去说。   “秘香是一种特制的香,一旦撒在人身上,如不用特定的方法,一月之内无法消除。我不知道季太子妃将香洒在了你哪里,所以只有用这个办法全部去除一下。”   “你的意思是?”   “嗯,秘香受热消散的快,你只需在这池中泡上两个时辰,香味就自然消除了。但就是…..”   说到这里,肖月白犹豫了一下,接着转过身去,略有不自在的说道:“但就是入池时,需赤身而入,不然…..不然效果无甚。”   当面叫一个女子脱衣服,这种事,本就腼腆的肖月白自然是羞涩万分,难以启齿。林遗音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以肖月白的性格,是绝不会对他如此之说的。   男女授受不亲,一看肖月白就是个恪守礼法之人,所以这种事对他而言自然羞耻。可是反过来,林遗音却觉得没有什么,本来嘛,这泡温泉,脱光了比较舒服,而且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在这方面,并没有什么太大不了,毕竟以前,满大街露胳膊露腿的人,她都已经习惯了。   肖月白背着身,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林遗音知道他的意思,不由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你放心,我不会转头的。”害怕林遗音认为自己会越矩,肖月白立刻表态,随即坐了下来。他不能走得太远,因为他要保证林遗音的安全,但是同时他又不能靠的太近,不然他就成了窥视别人洗澡的登徒子了。   肖月白的拘谨,让林遗音不由得莞尔,一直以来,她所碰到的男人,不是毒舌,就是自恋,再不然就是傲慢和风流,还没有一个像肖月白这般腼腆,但又带着点小清冷的人。   心中好像有那么点好感,毕竟一个真正从内心发自温柔的男人,是不会太招人厌。林遗音淡笑,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我的伤口碰到水,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半退衣衫,罗裙轻解,问着肖月白,林遗音轻试了水温,口中说道。   “你涂点我之前给你的凝膏就行了,不会有问题。”   “嗯。”   背着身子,轻坐池边,肖月白双眼看向前方,口中低缓说着。闻言,林遗音应声,随即褪下衣物,然后慢慢抬脚,向池中走了进去。   池边不算太深,林遗音放松身子将整个人没入水中,但却并不向中间太过靠近,因为毕竟那里不知深浅,以免在赤身露体的情况外发生意外,她还是选择谨慎一些。   闭上眼,轻划着水。毕竟两个时辰并不算太短,林遗音百无聊赖之中,开始自己找点乐子。   哗哗的水声,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肖月白闭眼,脑中不禁又浮现起了那日的场景。他抱过林遗音,自然知道她的多娇柔,多纤美,尤其是当他看到她那优美的锁骨,白皙的酥胸,滑嫩的肌肤,他的心,不知不觉,好像有一点荡漾了。   前方有一块大石,映着阳光,晕着雾气,却居然正对着水池,反射出了其中的影像,肖月白此时微红着脸,看着刚才林遗音宽衣解带的摸样,双眼紧闭,眉头紧皱,一副非礼勿视的无视样子,但是在脑中,却联想起伏,翩然不断。   …….   “太、哦不,公子!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来天凌啊,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是在沧澜我们不也一样可以了解嘛?干嘛非得自己辛辛苦苦大老远跑一趟,还偷偷摸摸,一点也不光彩!”   天凌城下,一个面若冠玉,长相英俊,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王者凌云之气的帅气男子,静静地看着城门上那两个烫金大字,嘴角轻抿,眼神专注。   而在他身边,有两个吃不多打扮的随从其后站着,一个默不作声,但另一个却喋喋不休。   只见那个喋喋不休的随从,一把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撇了撇嘴,摸样似是不爽的看向男子,口中嘟囔:“太、公子!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   “燕星,你烦不烦?没看见公子在想事情呢?整天就知道叽叽喳喳的,跟个女人似的,早知道当初就不带你来了。”   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叽歪,另一个默不作声的随从开口道:“一脸厌烦,表情不善。”   见此,那被称为燕星之人一脸怒目,瞪着眼睛叫道:“喂,,有你什么事,燕月!我是在跟太,哦不,是公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哼,竟然说我像女人,信不信我打的你满地找牙!”   挥了挥拳头,模样凶狠的说着,此时那寒月一见寒星威胁,不由得轻蔑的白了下眼,口气不善:“你想打我?回去再练个三五六年再说吧。”   “你!”一听这挑衅的话,燕星暴起,说着就要上前。   这时,俊朗的男子收回视线,一手裆下燕星的暴走,口中似有淡笑的说道:“阿星,你又打不过阿月,何必自讨没趣呢?”   “可是太子,那个家伙说我像女人,这口气,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挥着拳头,燕星吼叫,可是还没待他把话说完,他脑袋就被燕月狠狠的敲了一下,耳边传来了他讥嘲冷刺的声音,“救了你多少次,是公子,不是太子!我们现在在天凌,不是在沧漠,你这么随口,是想我们的行踪暴露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还不叫了这么多年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嘛!”捂住脑袋,死命的瞪着,燕星委屈,眼瞪得老大!   “所以说你笨!说你像女人!你还不承认!行了,别瞪了,再瞪下去都可以赛牛了!”收回手,燕月说着。   闻言,燕星转眼对向男子,满腹可怜兮兮的道:“看吧,太子,果然阿月就知道欺负我,呜呜……”   “不怪他,谁让你改了这么多回都没改过来?我再说一次,我们现在是在天凌,我不再是沧漠太子燕如歌,而是一个普通的天凌公子,名唤燕三。”   无视于燕星的可怜,燕如歌俊朗的脸上微有淡笑,口中说道。   见此,那燕星悻悻,不由得撇了撇嘴,不再力争,而是瓮声瓮气的嘀咕着:“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在沧漠不是待得好好的,干嘛非要来天凌?还得乔装埋名,灰头土脸,不光彩,没形象。”   感觉自己那风光无限,俊气潇洒的形象被破坏了,燕星一直心有不爽。   闻言,燕如歌勾唇,微有笑意的看向前方,眼神中,有一种傲然天下的气势:“有些事情,亲自了解一下,总是好的。”   “才不是呢,太子帝才,百年难遇,就算不用了解,这整个天下,也迟早都会是殿下的!”自负的拍了下胸脯,很是臭屁的说着,燕星抬头,骄傲的脸上满是狂妄。   见此,燕月虽是赞同他的话,在话语上还是不由出声打击道:“你低调点行不行?生怕别人听不见是吧?”   “要你管?我就说,我就说!这天凌国,早晚有一天会是我们沧漠的!啊--”   一个没注意,燕星惨叫,脑袋上又一次无情的被燕月很敲了一下,疼的他哇哇直叫,“燕月,你这个死家伙,你知道不知道我是你弟弟?下手这么狠!”   “呵呵,原来你还知道我是哥哥啊?真不容易!”   冷笑一声,燕月转身,看着他们沧漠至高无上的太子殿下,他双手抱拳,口中道:“公子,我们现在要不要进城?”   “嗯,进。都说天凌宸王锋芒隐匿,深不可测,这一次,我倒要好好见识见识….”   微一点头,燕如歌脸上清俊,望着前方那两个飞舞的“天凌”大字,他眼神深然,目光如炬。   少年得志,天纵帝才,放眼天下间,又有多少人能比得?燕如歌此时衣袖一甩,脸有轻狂,向着那高立的城门,走去。   普天之下,莫非我土,这一句话,是他燕如歌毕生的志向,而这个志向,终将会在不远将来,慢慢….实现。   帅气的身影,轻傲的步伐,三人远去,向着天凌城中而入。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投宿。”   “投宿?投哪里?”   “那里,凤来轩。”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转眼间两个时辰过去了,林遗音看着从开始到现在,耳根一直微红微红的肖月白,脸上笑意而深。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虽然肖月白背着身,但是他还是会每隔一段时间就和她说上一会儿话,以确认她现在是否安好。   林遗音感受着他的体贴,虽然此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可以想象他那腼腆的,似乎带着些温柔心细的摸样,该是一副多么温润的场面。   林遗音并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虽然她对肖月白并不了解,但是她还是愿意和他做朋友,做她自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个真心而待得朋友。   肖月白不知道林遗音心中所想,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估约了下时间道:“遗音姑娘,差不多了,你可以起来了。”   “嗯,好。”   随着一阵哗啦的出水声,肖月白连忙紧闭双眼,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又从石壁上看到他不该看的景象,于是站起,静静等待。   擦不干身子,穿上衣服,林遗音轻拍了面前的肖月白,示意自己好了。于是转头中,肖月白而看,但是这一看,却再也挪不开眼了。   缠绕中,林遗音眼带雾水,双颊绯色,一张樱唇方泽欲滴,整个人光彩娇柔,明艳动人!   纤纤弱弱的身子,配以乱世红颜的感觉,再加上发梢微垂的的水滴,美人出浴时的馨香,肖月白的心头此时没来由的一撞,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像电流般传递全身,酥酥麻麻,不知其究。   从没想过她会这么的美,美得简直令人无法呼吸,肖月白知道这是因为温泉的缘故。将她体内的气息一时调理到最佳状态,所以去除苍白的她,便犹如蝴蝶般脱茧而出,绚丽的展现出自己的灿烂!   如果不是因为先天体弱,她便是这般动人的风采嘛?肖月白心中低道,忽然间心中有一种很自私的想法,想将她的美永远珍藏,一辈子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温泉本就对恢复功力,调理内息有作用,林遗音之前在水里泡了两个多时辰,所以便有了此时的摸样,可是这只是一时的,等到效力一过,她又会变回那个微有苍白的清秀女子,不复现在的明艳,绝色!   “遗音姑娘….”肖月白有些愣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此,林遗音并不知道自己的状况,还以为对方又害羞了,于是露齿一笑,开口说道:“别姑娘姑娘的了,我们也算相识一场,而且你又为我疗伤,就彼此直接称呼名字吧。   “…..好。”   没料到林遗音会突然说这个,肖月白停顿了一下,最终慢慢的点了点头,应声下来。   想去看她的脸,但又不敢太专注,矛盾之下,肖月白只能微转过身,倒面对着林遗音,开口而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快些走吧,不然若是碰上追兵,眼下情况并不乐观。”   “好,我们现在去哪?”   点了点头,林遗音问道,闻言,肖月白停了一下,口中而说:“城里。”   “城里?”   “嗯,好吧。”   达成一致,两人齐走,肖月白看着林遗音那张倾城明若的侧脸,不由得别开眼去,脸色微红….   凌州城中,天色已晚,站在凤来轩门口,肖月白抬脚,和林遗音一同走了进去。   “掌柜的,来两间上房。”   “哎呀,实在不好意思啊客官,小店今天客多,如今就只剩下一间上房了,怎么办,您看是将就着挤一挤啊?还是另择他店?”   招呼着肖月白,店老板热络的说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此刻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只有一间吧,将就着挤一下。”看出他的犹豫,林遗音此时大方的开口,然后示意的看了一下店老板,转身往楼上走去。   她不是封建制度下地女子,不会在意这虚无的形式,她知道肖月白不会对她怎么样,所以她很放心的与他共处一室。   “好,客官请这边走。”   一见两人同意,店老板立刻上前引路。此时肖月白那淡若的眼神中满是探究的复杂,随着林遗音那背影,一路而上。   她就…..这么信任他?这么…..放心他?   脚步,跟了上去,经过了三件厢房,肖月白沉默,在第四间房前,站定。   kristy0626   【091】 阑溪殇   “进去吧。”   一手推门,走了进去,反身锁好,站在房中,肖月白表情淡淡,开口说着:“我不会越矩的,你……放心睡吧。”   指了指床,示意林遗音去睡,肖月白转身,将桌边的凳子拼在一起,然后轻坐,躺了下去,一手枕头,一手侧放,单膝微拱,衣摆垂泄而下。   林遗音见此,犹豫了一下,接着也轻坐躺下,身子微侧,头偏向肖月白那方,看着他那闭目浅寐的睡颜,俊美而宁静,仿若温玉般缱绻美好,使人禁不住想要靠近。   眼眸闭上,没了白日里的那般沉默与浅淡,此时的肖月白,犹如清水般,轻轻柔柔,全身散发着亲和力。   明明是那般温柔的人,却故作防备的掩饰自己,到底在他身上,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沉重过往?   林遗音凝眸,双眼静看前方,看着他挺拔修美的身材,枕手而寐的动作,墨黑的长发散了一身,秀雅俊逸中有着一份清新,释然柔和有着一分出尘。   肖月白,你知道吗?你当真如你的名字般,月色皎洁,露重夜白!   唇边,微微的淡笑,林遗音闭眼,睡了起来,经过这一天的折腾,她也是该累了。   呼吸均匀,平缓节奏,在林遗音全然进入梦乡后,黑暗中的肖月白,却在此刻缓缓的睁开了眼,一双明眸看向床上,在看到床上人儿那熟睡的睡颜后,不由的慢慢坐起,目光交转,凝眸而思。   思绪,很乱,是因为心里有着太多的事情,肖月白望着那张动人的,清澈的毫不加设防的脸,神情复杂,转向窗外。   今夜,注定有人无眠,而后无眠的,又岂是肖月白一个?此时,在他隔壁,燕如歌也是半躺着床,睁着凌云而轻狂的双眼,望着窗外的月光,构想着终有一日,他一统天下的壮丽蓝图……   夜沉沉的,没有星星,只有淡淡的月色照着大地,申一个身影闪过,轻稳的落在玉无轩面前,单手于胸,另一手半划空中,致以他们最高的礼节。   “少主,燕如歌已入天凌,身边没有旁人,只带了两名他的贴身侍卫,燕月,燕星。”   “只带两人……”   夜色下,玉无轩一身白衣,衣袖鼓风,带着浅香,唇香微翘,一缕笑意在唇边,和风推波,淡然雅致,一双漆一般黑曜的星眸璀璨生辉,在暗夜下明耀而亮,深密莫测。   “是,两人。”   “呵,看来燕如歌这次只是意在查探,并不打算有所动作。”负着手,玉无轩轻扬了下唇,转身对上申,淡淡说道。   “可是就算是查探,但那燕如歌也未免太狂妄了些吧?难道他不知道一旦他的身份暴露,面临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吗?”   对于这一点,申有着不同的看法,觉得这位被世人称赞的一代青年帝才,并不是如传闻中那般厉害。   “他不会暴露的,申。”玉无轩似乎不以为然,淡笑着抬眼看了下天,表情轻然。   “为什么?他不过只带了两个人。”   “你以为那两人弱吗?燕月,燕星,他们两兄弟,可是沧漠最具造诣的武学奇才,若是比试起来,武功未必在我之下。而且之前我说了,燕如歌既是来查探,便不会动静太大,不然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说起燕如歌和燕家兄弟,玉无轩俊美的脸上划过了一丝神色,只见淡默中,他微敛下眼眸,薄而完美的嘴唇轻轻勾着,口中低低而道:“好,很好,这局势越来越乱了,这天下,也该是快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   “少主,主上那里好像有些等不及了,这次有示意属下代为转达,问少主为什么不趁此次机会追杀墨阑溪,以挑起三国间隙?”   “挑起间隙?”一听些许,玉无轩玩味,转眼微一而去,神情轻淡。   “是季情传告的父主吧?”   “是……”申点头,不知何说,季情对少主的心意他明白,她是想尽快挑起矛盾,引发动乱,这样一来,她就便可以早日抽身,回到本部。   只是,女人这种动物呐,往往就是容易感情用事,虽然有着美丽的外表,但却是心下不及!难道她忘了,他们的少主,可是个从不会受任何人所绊的人啊!   申低思,缓缓想着。   此时,玉无轩轻笑,修手一抬,虽神情和煦,但熟知他的人却是知道,他越是不悦,脸上的就越是深然。   “申,你去转告父主,他该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既然将此事交给了我,我便定不负他所望的完成,但是在这完成的过程,我不希望有人插手……”   “是,少主,其实主上一直知道少主的脾性的,所以他并没有对少主下令,而只是略微的提醒了一下。”双手抱拳,申解释。   闻言,玉无轩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夺目的看着前方,一脸静默。他布的棋局,他从不允许别人假手,不管那个人……是谁。   “申,有时候,杀人何需自己动手?只要你算计的好,任何人,都可以为你所用。就比如这一次,即使墨阑溪不死,天下也必定动荡,而我们所要做的,就只是隔岸观火,静观其变……”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达到目的的方法千千万,他所要的,只是赢的完美,赢的精彩,就如同他现在,在玩着自己一个人的对弈。   “凤芷那边怎么样了?”   “动静不大,只是宸机营半数出动,在暗中寻找那名男子。不过少主,有件事很奇怪,之前在打探时,属下好似看到了迷蝶的踪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在用它追踪谁吗?可是这追踪术,除了我们暗魅,谁还会呢?”   “别人不会,自然是暗魅,季情她,真是越来越会自作主张了……”   “季情?”   也对,暗魅在天凌的人虽不少,但会御迷蝶追踪的也只有他,季情,和少主三人,如今不是他们,那剩下的,便就只能是季情了。   唉,季情啊季情,自从当了太子妃,你真是变得越来越不知分寸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尽早有一天,少主他……   抬头看着玉无轩,那俊逸的脸上满是淡笑,申任务禀告完,低头拱手,转身没了黑暗。   夜下宁静,清风微洒,玉无轩此时收起淡笑,修美的身子一动不动,双眼定看前方,心中慢慢而道:“不是凤茗,也不是沧漠,到底那个人他会是谁?该不会是……”   举杯邀月,不是畅意,仰面望天,也不是舒怀,此时的墨阑溪,紧皱着眉头,唇边涩意,纵是烈酒一杯接一杯的穿肠而过,但却毫无半丝醉意,唯是独醒。   他想醉,但却偏偏不让他醉,他墨阑溪,浑浑噩噩,醉生梦死了这么久,今日却是想寻求一次真正的大醉,却总不得如愿。   火辣的烈酒刺喉而过,身体却越来越无力,但意识却终日是清晰,清晰到他曾经每一幕过往都历历眼前,每一句话语,都言犹在耳!呵,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滚开,你这个妖孽,你这个怪物,滚开,给本宫滚开!”   “呜呜,不要母后,母后不要叫溪儿滚,溪儿乖乖,会乖乖,求母后不要不要溪儿……”   “滚!你不是西宫的儿子!你是怪物!滚,给本宫滚,本宫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呜呜,母后……”   ……   “天生赤眸,必定不祥,圣上,二皇子乃妖孽转世,乃祈澜之祸害!”   “那依国师之言,朕该如何是好?”   “妖孽出世,必用火刑,只有将之肉身焚烧殆尽,才可化解不祥,保得祈澜上下万世安宁。”   “这……国师的意思,是要腾将溪儿烧死?”   “圣上,祸患不除,国不泰则民不安啊!”   “可是溪儿出生赤眸,如今已经过五年,也未见祈澜有什么不兆,是不是……”   “圣上,有些灾祸不在当下,但未必就不在未来,臣知道圣上仁厚,不忍看着二皇子送死,但是圣上要知道,圣上不忍的,不仅是二皇子一人,同时还该是祈澜全国的上上下下!”   “这……唉,好吧,那就依国师所言,明日午时,对溪儿实行火刑。”   “圣上英明!圣上英明!但不过圣上,二皇子赤眸之事,必不能向外张露,只说是早年病重,夭折而亡,则不然异象传出,势必引起国之议论动荡。”   “这个国师放心,朕自溪儿出生后就已下了封口令,将他囚禁,如今就连宫中也鲜有人知道溪儿的怪异。”   “圣上英明,如此甚好。”   ……   “不要父皇!不要母后!不要烧死溪儿,不要烧死溪儿!溪儿好怕,好怕……”   “你这个妖孽,赤血红眸,居然妄想来祸害我祈澜基业,你做梦,腾不会让你得逞的!”   “呜呜,父皇,溪儿不是妖孽,不是。母后,救溪儿,救溪儿……”   “让本宫救你?哼,本宫恨不得你死!圣上,时辰也差不多了,该行刑了。”   “嗯,点火。”   “不要父皇,不要母后,不要烧溪儿,不要……”   ……   往事一幕幕,如浪一般袭来,虽然当初他只有五岁,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他不会忘记,永远不会。   他墨阑溪,生来赤眸,被认不祥,父母亲情,手足友谊,他从来不知,没有得到。   他是妖孽,是他们冷眼鄙视,欲置之死地的妖孽,就算如今他赤眸不再,但是他们,却依然如此。   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即使如今他同正常人也无二般,但他的母后,他的皇兄,却始终不变。   出使天凌,政权结盟,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有危险,但是他的母后,没有一丝犹豫,直接点他,派遣出行,其中之意,他即使不用想,都能得知。   她是存了心的要他死,如果他死了,祈澜不会和天凌反目,而是会让天凌便欠祈澜一份情,从而在两国结盟中,让祈澜占主导地位,紧密合作。   她的母后,从一开始就已打算好了,两国结盟,不是联姻,而真正的,是用他的死!   呵呵,呵呵呵呵,多好的母亲,多伟大的母亲,多么肯为国家付出的母亲……   墨阑溪喝着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纵然是已经东倒西歪,但却是手中杯盏不断!   这个世上,没有人真正关心他,没有人真正在意他,除了墨阑嫣,再没有人把他当亲人看。当然,他也不需要什么亲人,他早就习惯了放纵逐流,浪荡不羁的生活,因为在那里,他的心能够得到安静。   他用放荡来掩饰伤痛,很显然,他成功了。普天之下,任谁提到墨阑溪,不知道他风流成性,好色成风?只是,在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他的苦楚,又有谁人知道?   他的秘密,他父皇封锁的很好,如今在这世上,也就零星几人知道。虽然自当年之后,他已恢复了黑眸,不用再被关禁闭,但是看着他那渐长渐美的妖孽容颜,他们对他的恨,却是日益加深!   是啊,他的母后恨他,他的皇兄恨他,在他们心中,他永远都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妖孽,所以,既然是妖孽,那他就妖的彻底一点好了。   “呵呵,母后,我没死成,你是是不是特别失望啊?对不起,我尽力了,没能让你如愿,着可是我的罪过呢,哈哈哈……”   讽刺的话,苍白的说着,那大声而满是嘲衅的笑,直笑的眼泪直流都不自知!墨阑溪拿起酒,抬头一饮而尽,那刺辣的感觉呛得他不住弓起了身子,不断咳嗽!   “咳咳,咳咳咳!”   为什么,不让他死?为什么要帮他挡剑?   林遗音,那个他第一眼看见就觉得不一般的女子,她明明不爱他,和他没有交集,可是为什么却会奋不顾身的要救他呢?   他承认,他和她接触,从一开始的让她带他逛街,以及到后来的宫宴求婚,其实都是他有意为之,逗她玩的。   他墨阑溪,从来视感情为玩物,不过是找个女人乐一乐。当初之所以会选择林遗音,是因为觉得她很有趣,和其他一般的女子不同。可却从未想过她会待他如此?   他是情场高手,风月无数,自然能从女人的眼中读懂什么是喜欢,什么是不喜欢。林遗音看他,从来都是像在看一个朋友,一个关系并算不上好的普通朋友,可是,对于一个普通朋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选择为他挺身而出呢?   他是个被世界所抛弃的人,就连他自己都不想再继续了,她又为什么要救他?   墨阑溪抿着唇,不知道是哭是笑,只见仰天中,他双眼紧闭,妖冶的脸上尽是一片复杂神色。   他逗她在先,除了觉得她特别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觉得她很面熟,从见到的第一面起,他就觉得她很面熟,很熟,很熟!   他们从没见过不是吗?为什么他的心里,对她总有着莫名的亲切?原先他并不知道这些,可是当他看到她为自己挡在面前的那一刻,他的心里,震撼的无以复加!   他不想她死,就算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想她死!   他墨阑溪,今生从未为任何一个女人动心,纵然流连欢场,但却是从不用情。可是那一刹那,那一刹那,他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心在颤动,那中害怕推动,不想失去的颤动,震的他无法动弹!   今生从未被在意,从来都是孤独冰冷的残喘在这个世界上,但却是在那一刻,他感到了温暖!那种暖,温温的,柔柔的,浸透心凌,融化心房。   原本被人在意的感觉,竟是这么的好?林遗音,他是第一个告诉我如此的人……   睁开眼,嘴角微动,沉默中,墨阑溪将酒轻晃,慢慢的放回桌上,垂下眼眸。   瑶宫寂寞锁千秋,九天御风只影游。不如笑归红尘去,共我飞花携满袖……林遗音,其实你的心里,也是个洒脱肆意,纵情逍遥之人吧,不然又何以会作出如此写意之诗?   这天下纷纷扰扰,动荡不堪,蝼蚁渺小于我们般,又何必去理会这俗世尘嚣?林遗音,如果你愿意,我墨阑溪的心房愿意为你而开,只要你不嫌弃,这山川名河,我可与你携手踏遍,鸳鸯眷侣,潇洒神仙……   一个犁牛半块田,收也凭天,荒也凭天,   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   布衣得暖胜丝锦,长也可穿,短也可穿,   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   雨过天晴架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   衣归儿女话灯前,今也有言,古也有言,   日上三竿仍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林遗音,如果你愿意,我们一起,一起离开,可好?   眼前,浮起了那日林遗音宫宴书舞的优美情景,动情中,墨阑溪低头,慢慢俯身,终是在朦胧中,缓缓的闭上了眼。   酒杯松开,清脆而亮,昏睡前,墨阑溪眼泪滑过,瞬间滴落,而却是在同时,他唇角微扬,微微而笑。   manrou   92 月白身份   “殿下,得手了没有?”   在黎明破晓,天快大亮之际,城外的一个小树林里,一个看上去约四五十岁的男子,一身黑色长袍,面色严凝的对着面前的一个白衣男子开口说道,话语微浅,刻意压低。   “殿下,墨阑溪他……”   “对不起,明叔,我失手了。”听着中年男子的话,白衣男子淡淡开口,在那微白的天色下,他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孤漠,那么淡凉,他……便是肖月白。   “殿下,其实老臣已经听说了,只是老臣不明的是,以殿下的武功,在那种情况下杀墨阑溪,根本就是易如反掌,但为什么却反而失手了呢?”江明皱眉,口中疑问。   “明叔,我……”   “殿下,其实你不说我都知道,殿下又心软了,因为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当时收回了剑……”   叹了口气,面色沉重,江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难过的摇头。   “殿下,老臣听说当时是因为凤芷侧妃冲出来挡剑,以至于你错失了动手的最佳时机,但不过老臣相信,如果殿下你当时肯狠下心刺去,一剑二人,他们是必死无疑的。”   “殿下,老臣知道你仁厚,但是这种仁厚得分场合,我们隐忍了这么多年,等待了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剑吗?可是如今,因你的一念之仁,却将此事尽毁,老臣真的不知道,错过了这一次,下次还要等多久。”   江明悲恸,既是愤怒,又是伤心的说着,那看向肖月白的眼中闪满了微动的泪光,似是下一刻,便就要难过的掉下。   江家世代为肖氏,江明也为了他们肖家操劳一生,肖月白此时看着面前的长辈,一掌俊薄的嘴唇抿着紧紧的,沉默着,不发一言。   江明激动,万千思绪涌入心中,不过他知道,其实殿下心里的痛,比他来的还要深上千倍、万倍,所以当下,他深作了个呼吸,调整心绪,慢慢而道:“算了,殿下,既然事已至此无法挽回,我们只有另寻它法争取弥补。”   “听说你抓了凤芷的侧妃,这样吧,我们就用她做饵,引得凤芷和墨阑溪出现,倒时候就一起来个……”   一个“杀”的手势,江明做起,接着他开口补充:“听说凤芷爱极了他这位侧妃,曾经在百花宴上海曾经钦点于她,如今又大肆搜寻,所以我们如此,定能引他出来。还有那个,墨阑溪,怎么说那女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恩人有难,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呢?”   江明说着,脑中谋算着某种计划,见此,肖月白身子一顿,胸口似乎有些紧,甚至还有种怪怪的感觉,他知道,他这是因为听到了江明那句“凤芷爱极了他这位侧妃”,所以他不舒服,可是为什么他会不舒服,他又不知道了。   凤芷爱林遗音,林遗音也爱凤芷,他们该是对人人称赞的神仙眷侣吧?   肖月白不说话,沉默的脸上更加沉默,他明白江明的好心,可是若要让他这么做,他……   “明叔。”   “殿下,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你不可以再错过了。”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江明一口打断了肖月白的话,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   双眼直对,痛心不已,江明看着肖月白,眼角慢慢的流出了一滴老泪:“殿下,你如此作为,难道是忘记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血海深仇了吗?”   “两百年了,沧海桑田,但是无论时光怎么变迁,我们都始终无法忘记这国家毁灭,亲人沦亡的仇恨。殿下,你是肖氏皇族的唯一遗脉,你肩负着复兴星落,重建国家的重任,你不可以只为你自己而活,因为你……是我们所有星落子民的希望,是我们拥立爱戴的王!”   “殿下,这两百年来,经历数代,虽然我们曾经没有经历过那般家破人亡的悲壮场景,但是只要稍有一想,便能体会到其中的各自悲苦!殿下,你是皇族血脉,你身上流着的,是我们星落最最高贵的血液,所以,你不能置你的子民不顾,不能让他们终世颠沛,流离失所。”   “我们每一代星落子孙,都以复兴国家为己任,老殿下是,老老殿下也是,但是他们,穷尽一生,都没有遇上殿下现在所处的这般好的时局。天下三分,沧漠为大,野心勃勃,一统天下,如此混乱的局势,如此动荡的局势,我们正好可以从中得利,一举而重建家园!”   江明缓缓地说着,那张略比同龄人苍老的脸,此时显得极为激动!只见悲恸中,他微抬起手,手臂轻轻颤着,向着肖月白缓缓伸去。   “殿下,老臣家世世代代效忠肖氏,一心想着复兴星落,望殿下体恤先祖,体恤星落百姓,一定要把握时机,重建大业!”   双手抱拳,狠狠的向肖月白拜礼,见着他如此,肖月白此时满脸复杂,眼中挣扎。   他从来都知道在他身上,压着的是怎样的重担,他也从来不曾忘记,只是,只是这担子……   肖月白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抿唇,沉默不语。这时,江明猛的一下跪在地上,声音痛然:“殿下,如今之机,万不能错过啊!要不这样,如果殿下实在下不了手,那便由老臣代劳,将那宸王侧妃带走,已布之局!”   “不行……”   “殿下,没有什么不行的,只要是能复兴大业,就算是让老臣死后下地狱,老臣也心甘情愿!”否决肖月白的话,江明老泪纵横,提着袖子拭着泪,口中说道。   “墨阑溪一死,祈阑天凌间隙,沧漠一定会发动攻击,届时无论他攻向那一边,我们都可以趁后得利,一举反向另一边!”   话语说着,眼露亮光,仿佛透过什么,江明已经看到了那振奋人心,激动不已的一刻!   从来都知道江明的忠心。为了他们肖家鞠躬尽瘁。肖月白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响起了他父皇母后临终前对他所说过的话语:“白儿,国家重责,无法不但,你是星落的太子,所以这一生,注定推不开这责任!”   “委屈你了,白儿,父皇母后没能带给你一丝快乐,反而从小让你陷入这矛盾的挣扎中,可是纵然如此,父皇母后却不得不这么做,为了肖氏,为了星落,我们只能选择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白儿,不要怪我们,千万不要怪我们,为了你的责任,父皇母后只能如此,只能……如此。”   ……   耳边,不断的响起那曾经的话,更是眼前,浮现除了小时候那一幕一幕的过往,为了他的国家,为了肖氏的大业,他舍弃了他童年的所有,只是拼了命的练武,学习,学习,练武,没有快乐,只有那无穷无尽的隐忍与艰辛!   他从一生下来,就已被注定了命运,没得选择。他知道他自己身上的东西太多,所以他一直都是默默承受,纵然在他的心里,他很想放下这所有的一切,与星落无关,与天下无关,只是肆意的走马平川,快意天涯!   可是他知道,这些于他,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幻想,是奢望,因为他此生,注定逃不开这枷锁,在挣扎中,这样了却度过……   手,死死的握起,肖月白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他不发一言,只是满脸沉凝的走到江明面前,伸手,慢慢的弯腰将他扶起。   “殿下……”   一手反握住肖月白扶着自己的手,江明动容,因为他知道不管殿下心里怎么想,可到了最后,他始终是放不下。所以他高兴,他激动,刚刚吗停止的老泪又开始纵横了起来。   “明叔,不要对林遗音下手,我星落大业,不需要靠牺牲一个女人来完成,所以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找到挑起三国纷争的方法。”   “殿下……”   肖月白的眼神很定然,面色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执着,江明见此,抬眼沉思,在犹豫了一下后,终是重重一叹息道:“殿下,这可是我们如今最佳的机会了。”   “我知道,但是我说了,我不想动林遗音,所以明叔,我们再等等。”默默的闭了下眼,微脱开江明的相握,肖月白转身,俊脸面对天空。   知道他是心意已决,江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殿下,我们星落的仇人,除了三国之外,还有他们,所以我们必须要一步一步的运筹帷幄,小心谨慎。”   “对了,殿下,肖家皇室历来人丁单薄,为了将来可以有更多的后代共创大业,殿下你在复业的同时,也要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尽早为皇室诞下血脉啊。”   “琳儿她自小与殿下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一直以来都心挂殿下,待此次事情结束后,殿下便择个日子娶了她,也好尽快开枝散叶,增贴子嗣,相信见此,肖家各位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会觉得欣慰吧。”   双手朝天拜了拜,江明满是虔诚的说道。   见此,肖月白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他选择了沉默。   眼前,不知道为什么,不由的浮现起了林遗音那张浴后绝美的脸,那样的动人风情,怕是任何男子看了都不会不为所动吧。   可是,这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是凤芷的侧妃,她的美,只为凤芷一人而展现,而且就算她和凤芷没关系,他与她,也应该不会有交集吧。   她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清澈,他怎么忍心将她拉进自己黑暗的生活?他给不了她任何,他也没有资格给她任何,所以只能……   再次的闭上眼,肖月白不语,他对江琳,从来都没有半丝男女之情,可是他知道,她是他从小就被安排的妻子,就如同他的命运一般,推不开,逃不掉。   缓缓地深做了个呼吸,肖月白抬眼看向天空,在天即将全亮之际,默默的低头,转身向江明告辞。   肖月白的身影,从来都是孤独的,萧凉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江明觉得他此时身上多了种落寞。   殿下他……在落寞着什么?难道是?   江明抿着嘴,表情有些严肃,不要怪他多想,实在是重任当头,他不得不小心翼翼,不然一子错,满盘输。   以往殿下不管怎样,提及婚事,他虽沉默,但却不像今日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排斥。江明知道,他不喜欢他女儿,可是肖江两家联姻这是祖训,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更改的。   殿下不像他动林遗音,究竟他是存了什么样的心?不管了,林遗音是这次行动的关键,虽然殿下说要另寻找机会,但是与其等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有的机会,还不如把握当下!   他要出手,他要行动,相信即使事后殿下知道了,他也一定会原谅他,毕竟这些年来,他放不下……   天亮的时候,林遗音转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撑起身来。   坐在床上,向一旁的桌边看去,却空空不见肖月白的身影,于是微有诧异之下,她站起,四下看了一眼。   肖月白是出去了?心里这么想,但不确定是不是如此,林遗音先做了下梳洗,等待肖月白的回来。   似是等了一会儿,却仍不见肖月白回来,林遗音有些担心,不由的推门走了出去。   楼道里并不宽敞,着凤来轩的四间上房有时并排两隔,这时,就在林遗音出门的同时,燕如歌等三人也走了出来,前后站在楼道上。   因为走的有些急了,林遗音一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燕如歌,而正当她欲转身去说:“对不起”时,一旁的燕星一见自家公子被撞,不由的嚷出声来:“喂,你们天凌的人都这么没礼貌吗。装了我们家公子都不知道道歉?”   你们天凌?   口没遮拦,一时又忘了处地,此时明显的感到两旁有刺目光线投来的燕星,立刻转换表情,假意饶头道:“呵呵,是凌州。他们是凌州的人,撞了人都不知道抱歉,真是不知礼数!”   燕星失言之下,仍旧不依不挠,闻言,林遗音本事想着道歉来着,可此时一听他这话,不由的心中不悦,打消了主意。   呵,随从这般嚣张,主子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林遗音才不要跟这种人道歉,不过就是撞了一下,还指不定谁比谁疼呢?   没有回头,欲径直往楼下走去,身后,燕星一见如此,立刻生气的大叫:“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   她无礼?她再怎么无礼,也没有对着一个女子大喊大叫吧?   林遗音闻言,嘴角微勾,不禁转身,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主仆,可以这般的肆无忌惮?   身子转过,眼眸也随之转过,绕过那个唧唧歪歪的燕星,直接无视,林遗音对上燕如歌,定眸而看。   好一个风姿卓越的俊男子,英气,俊朗,甚至隐隐间,透露着种王者的霸气,天生的高贵,就如耀眼的天阳,向四周照射的光芒!   这个人,当真好风华!   一见燕如歌,林遗音一愣,原以为她会看到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公子模样,却不想见之却是这样的情景,于是不由间她抿起唇,微微而看。   林遗音不说话,是在定位燕如歌究竟该是个怎样的人,因为有着如此风华之姿的气魄之人,是绝不会如她刚才所想一般!   林遗音眼神打量着燕如歌,心中忖思,而见此,那燕星以为她是在发花痴,不由的嘴角撅起,表情不屑!   切,又是个花痴女人,一见到他们家太子就跟没了魂似的!哼,严重鄙视!   虽然他们家太子是沧漠的第一美男,但是她也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吧?连眼睛都不眨,简直不知羞耻到了极点!   燕星心中数落,表面清冷。可是此时,燕如歌却并不这么认为,而是一脸饶有兴趣的反打量起林遗音,眼中探究。   这个女人,很好,居然敢这般直视的对视他的视线?不错,有气魄!   至今为止,在这个世上,还从没有哪一个女子能这般目空一切的和他对视这么久。如今他前面的这个,是第一个!   而且,她看着他,眼中没有爱慕,也没有羞涩,有的就只是简单的探究。   他燕如歌,风光无限,意气风发,走到哪里都是女子注目的焦点,可是独独这个女人没有,甚至一丝都没有。   在沧漠。多少女子想嫁他,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有着那炙热的追随,可是这些,他统统看不上,因为他燕如歌所要的,并不是一个空有其表,为他传衍子嗣的妻子,而是一个真正知他,懂他,能够和他一起携手并肩,笑看天下之人!   燕如歌看着,林遗音也看着,两人都不动声色。这时,燕星沉不住气了,直接大声叫道:“哎,你还要不要脸?一个姑娘家,居然盯着一个男子看着不放,难道你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吗?”   燕星的毒舌,貌似和秦修宜的一拼,此时听着他的话,林遗音收回视线,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记大大的白眼,然后淡然对燕如歌说了句“抱歉”,接着转身,抬脚而走。   挑衅!赤果果的挑衅!   燕星一见林遗音对自己这般,立刻火冒三丈,气的不打一处来!靠,她这算什么?无视他!想他燕星,风姿相貌虽比不上殿下,但是走到外面也能迷倒一片,客户四这个女人倒好,直接丢了他一个又大又狠的白眼,这叫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不行!他燕星自打娘胎里出来,还从没受过此等恶气,今日,他一定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礼数的刁妇,让她给他个说法!   林遗音前走,燕星追后,只见他一手抓住她的肩膀,就要将之拉回!   一个弱女子,谅她也没有什么攻击力,燕星此时并没有防备,而是直接伸手。   身形一顿,双手而握,林遗音眼眸冷转,肩膀一偏,一个过肩之摔中,只听“嘭”的一声,燕星身子一翻,凌空中重重落地,摔的四仰八叉,摔的极没有形象的躺在地上,眼瞪的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   “男女授受不亲,这位公子,想必不知道羞耻的人,该是你吧……”   冷着脸,伸手拍了拍自己刚才那被握着的肩,林遗音眼眸微闪,口中话语不善!   燕如歌挑眉,听着她那清冷的口吻,不由玩味,一脸淡笑的审视而看,似有所想。   躺在地上,燕星暴怒,一下子蹦了起来,满脸火大,牙齿咬咬死死的,咯咯作响!他、他寒星,今日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摔了?这让他以后颜面何存!   “你这个女人,简直太卑鄙!居然敢趁人不备之时出手!”   “趁人不备?呵,可笑!貌似阁下刚才又何尝不是在我背后出招呢?”   “我那只是拉,而你却是摔!”   “但还是背后不是吗?”   “你……”   一听林遗音讽刺无理的话,燕星气急败坏,不住吼道。   可是闻言,林遗音却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一脸不屑,表情不然。   “好,你牙尖嘴利是吧?行,既然如此,那我就正面领教姑娘高招,免得你背后闲话!”   实在是被气得不行,燕星此时摆出架势,一脸怒气的瞪着林遗音,口中狠狠而道:“请出招!”   “没兴趣!”   才不理会他的胡闹,林遗音看也不看他一眼,见此,燕星自负一笑,口中挑衅:“怎么,怕了?不敢比了?呵,刚才见你不是很嚣张吗?”   “怕?你觉得我会吗?我只要不想跟小毛孩一般计较罢了!”挑了挑眉。林遗音狂言。   闻言,那燕星又再一次暴跳,一手直指着她,不住叫道:“什么!你说谁是小毛孩?告诉你,本公子今年十八了,比起你这个黄毛丫头可是大多了!”   林遗音芳龄十五,自然看上去不大,所以燕星可以这般自负的说着!   可是他没想到,就当他以为自己用年龄压制成功,可以比武之时,林遗音却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一脸恍然而有所悟的说道:“哦,原来你是想以大欺小啊?明白!”   沫紫   正文 【093】挟持   吔,以大欺小?   根本就没料到林遗音会这般说,燕星一听这话,立刻哑口的张着嘴巴,表情愣怔,眼睛吧嗒吧嗒的眨了数下,愣是没能回过神来。   燕如歌挑眉,嘴角微有笑意,那黑曜般的眼眸明亮而玩味的看着林遗音,仿佛是碰到了什么久未碰面到过的新奇事物般,饶有兴趣。   一句嚣张的话,引得所有人都产生了好奇,此时不仅是燕如歌,就连一旁素来对什么事都不大上心的燕月闻言,都不由的转过头,神眼探究。   这个女人,还当真厉害!他这个弟弟,一向嘴巴够刁够贱,在沧漠没几人能镇的过他,可不想却是浸提在她面前,吃了这么大的哑巴亏,实在有趣,有趣!   燕月想着,慢慢露出了笑意,一向兄弟同心的燕星,此刻一见他,又岂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当下恼羞成怒,焰气更盛!   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真不想混了!居然敢三番四次的戏弄他,让他吃瘪?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哼!   想想,他是谁啊?他可是仓漠最具潜力的一带才俊,从小就陪伴在太子身边,走到哪里都潇洒倜傥,光彩耀人,如今怎么可以容忍自己被天凌的一个小丫头戏耍?是可忍,孰不可忍!   “少废话!这招你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一声咆哮,燕星上前,不给林遗音任何分说的机会,直接挥起双拳,跃身而上!   见此,林遗音一个闪身,抬手抵挡,以守为主,不惊不燥!   燕星是武学奇才,这一点,自林遗音和他第一式交手的时候就已知道!他和她,距离差的很远,她是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的。   但是,打不过归打不过,他赢不赢的了,那还是个未知数!   起,转,偏,闪中,林遗音躲避着燕星的攻势,虽然她武功不及他,但是闪躲的功夫可是一流,燕星若是想要抓他,那恐怕也得下一番功夫。   楼道里的两人,前,后,左,右,击,打,劈,踢,咚咚咚的响个不停!燕星负气,咬着牙的向林遗音而去,可是他也不知道那林遗音习的是什么武功,怪里怪气,捉摸不定,虽看似软绵绵的,但当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却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力道,让他一时无法得手。   毕竟对方是个姑娘,燕星在出手的时候并没有用全力,只想抓住她灭灭气焰,叫她不要那么嚣张,以泄刚才自己被褥之愤。   燕星这么想,可是事情往往事与愿违,他不知道林遗音除了会闪之外,一旦被她抓住机会,她也是会反击的,就如同现在,他一个眼雁扫长空,一掌向林遗音击去,可是因为i楼道狭窄并没有施展的很好,结果被林遗音抓住机会,一个反手扣住,指节紧握,猛的向他手腕的关节处击去!   一阵吃痛,燕星放开手,脸色更是不好了!他本意教训林遗音,可不想却反被她所击,这十八年来,他何曾吃过女人这般大亏,不由的心中暴怒,双拳握的死死!   不过燕星的暴怒,却并没有影响燕如歌的兴致,看着如此的林遗音,怪异的招式透露出灵敏,准狠的动作显现着腹黑,燕如歌心下心情大好,眼中神色也变的帅气而又深意。呵呵,如此女子,还当真世间少有……   燕星火大,看着林遗音那张浅淡而似乎充满了微微轻蔑笑容的脸,他上前一步就要再与之周旋!   可正当这时,身后的燕月一把拉住他,然后沉着声音开口道:“够了,还嫌不够丢人?”   “你走开, 别拦我!”   见自己受阻,燕星怒极,一手挥开燕月想要冲击,可这时,当他无意中瞟到燕如歌的眼神时,他不由身子一愣,头低的下下的,一脸怏怏,嘴角不甘的扯的老大,看样子虽心有郁闷,但又无法发作。   气死了!真是气死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出那个臭丫头没有内力,可是就是在这没有内力下,他这个一流侍卫却偏偏一点便宜都没占到,反而还被她反击了一下,弄的手腕生疼!   完了,彻底完了,这事一出,他将来还不得被太子和阿月笑话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心里那个暗恨呐,但苦于燕如歌那凌厉的眼神,燕星悻悻的不支声,双手握着,眼紧紧的盯着林遗音。   “这位姑娘很抱歉,在下手下无礼,实在唐突冒犯,在下在此,代他向姑娘赔礼道歉。”双手一作礼,身子微欠,燕如歌此时笑颜清朗,神情俊逸。   这是个举手投足都充满着高贵气息的男子,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有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仿佛天下间尽在他手,霸道而不失大气的睨看天下,笑卷风云。   这个人,绝不简单,这是林遗音心里可以十分肯定的!   淡淡的大量,看着燕如歌的表情,林遗音不说话,只眼中深然。   见此,燕如歌兴致,上前一步指了指自己,然后又示意身旁,口中笑道:“有道是不打不相逢,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燕三,天凌东州人士,日前来凌州游玩,这是我的两个随从,阿月,阿星。”   浅笑着自我介绍,以表诚意,燕如歌器宇轩昂,神情大方!   见此,林遗音抬眼微一扫他们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心里很想笑,乖乖,这都是些什么名字?小三?小月月?小猩猩?狠!够狠!   自得其乐的笑着,似乎有些莫名其妙,此时不明所以的燕星一见她这副模样,不由的不满出声来:“喂,我家公子在跟你说话,你没事笑什么?是不是脑袋坏了!”   “脑袋坏了的是你吧?有谁规定我不可以笑么?”   一点儿叶不给燕星面子,林遗音毫不留情的瞟了他一眼,然后一脸不屑的绕过他,不加理睬。   燕如歌微笑的看着林遗音,心中觉得她并不简单,于是不由意味加深,探究之心更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又问了一遍,意要问出林遗音的姓名,此时,林遗音微想了一下,觉得自己虽然对他手下没什么好感,但是对于他这个人,她还是觉得很不错的!于是乎她犹豫了一下,淡一向燕如歌点头,开口欲说。   “音音。”   这时候,就在林遗音想告之之时,身后肖月白的声音响起,那淡淡的,低低的声音,让林遗音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转身对他开口道:“你回来了?”   “嗯,刚才出去有些事。”   沉默的走到林遗音身边,修身玉立,肖月白抬眼看向前方,当目光刚一接触到燕如歌时,他神情一顿,眼中异光微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之时见他回来了,脸上淡淡而笑。   转眼看着他,没有意识到刚才他叫自己的称呼,这几日来,肖月白都不曾主动称呼过她,不是直接用“你”,就是叫“遗音姑娘”,什么时候却变成了“音音”了?   许是被墨阑溪叫的顺口了,林遗音此时觉得自然,并没有觉得不妥,可是肖月白心里却有些异样了。   这么亲昵的称呼,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说过,可是就在刚才,自他进门之后,他看见有几个男子正问着林遗音的姓名,于是间他便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叫出了这般亲昵的称呼。   为什么要叫的这么亲昵?这其中说明了什么?肖月白自己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刚才初见时,他似乎有些不很高兴。   没有再理会燕如歌他们,肖月白只转看向林遗音,然后口中低低的说着:“我有事要跟你说。”   “嗯,好。”   肖月白说完,径自朝房中走去,楼道上他路过燕如歌,不由的眼神微动,表情凝然。   见肖月白进房,林遗音也跟了过去,上前中,她对燕如歌点头,示意再见,接着脚步迈开,伸手推门而入。   燕如歌神情跟随,俊朗帅气的脸上有思虑,似是在忖思肖月白和林遗音之间的关系?但又似是在考虑肖月白刚才看自己那微顿的眼神?难道是他知道什么,所以才会……   燕如歌不语,沉默凝思,而此时一旁的燕星却鄙视的嚷嚷起来,满脸不屑:“切,什么嘛!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原来是对野鸳鸯!”   “你又知道人家是野鸳鸯?也许是兄妹也说不定呢?”身后猛地一拍燕星的后脑勺,燕月冷脸说道。   见此,燕星暴跳,捂着自己的脑袋就开始瞪眼:“喂,你不知道脑袋不能随便打啊?会变笨的!”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白了一眼燕星,一手将他拉回,燕月冷眼,回头看着燕如歌的表情,淡然的眼中微微而闪,似有犹意……   “这里不能待了,我准备离开凌州,你……有什么打算?如果……你想回宸王府,我可以送你回去。”房内,肖月白站着,双眼看向林遗音,口中似有迟疑的说着。   离开凌州?   乍听这话,林遗音诧异,但是沉默中,她没有说话,只定定的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当林遗音看着他的时候,肖月白会感到有些紧张,从心里说,他不想她走,但是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她留下?   她是风芷的侧妃,总是要回去的,而他还有大事要做,又怎么可以一直带着她?   心中打定主意,想好了送回,可肖月白挣扎,话到嘴边却又不受指控,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   “如果……你暂时不想回去,或者担心那个季太子妃再对你下杀手,你……可以暂时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不受控制的话,肖月白说的艰难,明明可以一句说完,却偏偏用了好几句,中间停顿。   没料到他会这般说,林遗音抬眼,在看到肖月白那躲避尴尬的目光后,她微开启口,正想要说。   “还是算了吧,就当我没说,你休息一下,等会天黑后我送你回去。”   一心认为林遗音喜欢风芷,觉得她定会拒绝自己,肖月白不想自己太过难堪,于是在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前,出言反悔。   林遗音眨了眨眼,看着肖月白,虽嘴上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是在认真的考虑着。   她嫁风芷,本是权宜之计,她不可能一辈子呆在宸王府,去和张怜儿,还有梅兰竹菊侍妾分享丈夫。她的爱,是完整的,容不得任何瑕疵,如果今生她只能委曲求全,那么这份爱,她宁可不要,一人终生。   和肖月白一起,这也未尝不可,她可以趁此机会到外面去探看探看,为她的将来铺路打算。   主意打定,林遗音微笑,说实在地,她之所以会同意出去,也并不是全为了自己探路,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她真不想回那个地方,整体对着凤芷那张冷脸,还有张怜儿她们的作怪,看着都烦死了!   哼,她几天不回去,还和一个男子在一起,指不定那些女人在她背后怎么说她呢?她懒的听,干脆闪人。   和肖月白一起,会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淡淡的,暖暖的,即使不需要多说什么,也能意味彼此。   “我不用送我回去,我和你一起出城。”   “你……和我出城?”仿佛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肖月白闻言微愣着身子,口中低低而道。   “嗯。”点点头,林遗音肯定,看着肖月白那似有无措的眼神,她愉悦一笑,那如烟花灿烂绚丽的笑容,在那一刻,毫无预警的深撞入肖月白的心里,让他僵直,脸色微红。   脸不知不觉热了起来,肖月白腼腆,转身以掩饰尴尬,只见他轻抬起手,微抵了下自人中,然后开口,声音低淡:“好,那我去打点一下,你身上有伤,暂时先待在这里。”   “嗯。”   ……   肖月白走后,林遗音一人坐在桌边,想着她日后的计划,而正在这时,窗外一枚冷镖飞入,直朝着她击来!   眼明耳聪,林遗音一个起身,单手撑跃桌子,躲过飞镖!可是,就在她身子还未站定之时,另外一枚飞镖,甚至是另外好多没飞镖都齐齐的向她袭来,密如镖雨。   一见情势不好,林遗音一把抓起床上的被单,飞挡中,只听镖声纷响,掉落地上!   是谁?是谁要杀她?难道是季情的第二批人马?林遗音疑惑,甩手飞挡着镖雨。可是就在这时,一声“嘭”的破窗声,林遗音只见嗡鸣中,白光而闪,下一刻便剑指胸前,剑气凝绝!   “你是谁?”面前之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长相,但林遗音可以知道他武功很高,而且内力十足。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需乖乖的跟我走一趟就行了,七侧妃。”黑衣人指剑,冷冷说道,剑尖直抵林遗音的颈项。   见此,林遗音转眸,定定的看着,嘴角抿着,不发一言。   这个人,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季情派来的,但是她可以确定的是,他比上次的几人厉害很多,是个狠角色!   “七侧妃,不要这副表情,你放心,只要你肯乖乖合作,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黑衣人阴冷而笑,对着林遗音的脖子就是一下,然后一个转身肩负,背着她就往外走去。   早知道他会有此一招,林遗音无力反抗,只是心有算计的在他动手时,伸手扯掉那人身上的玉佩,希望一会肖月白回来,能够有些线索。   没意识到玉佩的掉落,黑衣人此时推开窗子,一个飞身就往外跃去。   而此时,刚好燕如歌思虑林遗音和肖月白的关系,不由走到门外,徘徊忖思,一见房内异动,立刻警觉,冷的俊眸踹开房门,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房内,以及那大开的窗子,不由的纵身,跳下追去。   “公子,你去哪!”   燕月,燕星一见如此,没有半丝犹豫,一个提剑,单手飞跃,朝燕如歌快速而去,动作敏捷,干净利落!   ……   宸王府中,凤芷静坐,这时,门外一侍卫来报,说是发现林遗音踪迹,问要不要派兵营救。   闻言,凤芷起身,英气的脸上尽是冷漠,一句“宸机营准备”,立刻抬脚向门外走去。   “等等,我也一起去!”   门口,不知道墨阑溪是何得知消息?一手挡着他的去路,口中说道。   见此,凤芷摇头,淡眼看了一下,开口而道:“不行!你如今处境不利,如若贸然出去,会有危险。”   “不会啊,跟着你就不会有危险了不是吗?”装的一脸魅笑,墨阑溪无所谓的说道,可是天知道当他刚才听到林遗音的消息时,他心里是有多么的激动?   她没事吗?会安然无恙吗?不行,他要去看,一定要去!   “你。”感觉墨阑溪很坚定,想想他说的夜很有道理,与其让他一人待着,到不如和他一起,免得到时候对方调虎离山,被杀个措手不及。   没有回答,径自向前走去,凤芷知道墨阑溪一定会跟着,不由脸色微冷。   哼,若不是他要保护他,他才不会让他跟着,因为他只要一想到林遗音为他挡剑,他就不由郁闷,心里不悦!   synxing◇丶为您手‖打╰   正文 【094】交换   凤芷冷脸向外走着,全身有一种不让人亲近的冷漠。而墨阑溪在后跟着,虽表面凤眸流转,但内心里还是隐隐担忧,焦急万分。   音音,你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宸机营在外候着,凤芷穿过府门,抬手正欲示意出发,这时候,小桃一声叫唤,不知道从哪冲了出来,猛的跪在凤芷面前, 苦苦哀求:“殿下,求你带小桃一起去吧!小桃担心小姐,实在害怕她出事!”   忠心护主,主仆情深,小桃梨花一枝春带雨,急切而担忧的说着。   “胡闹!”闻言,凤芷拂袖,不由冷声,面色漠凉。   “殿下,小桃求你了,小桃实在放心不下小姐,求殿下带小桃一起去吧!”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小桃泪流,神色凄呜。   凤芷不想带小桃去,是顾虑万一动起手来会有拖累,可是小桃挂怀林遗音,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   墨阑溪感同身受,同样是为林遗音担忧,行恻之下不由上前,拉起了她,开口说道,“走吧,一起去。”   “谢二皇子,谢七殿下!”小桃抹泪,感激的破涕为笑。见此,墨阑溪淡然,而凤芷神情更为的清冷。   哼,他的家事,何时需要他插手了?这个墨阑溪,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冷冷想着,猛的甩袖,凤芷寒凉,俊毅的脸上不发一言。而见此,墨阑溪则和小桃不加理会,径自紧跟,随着宸机营一同而去。   ……   那边凤芷一行人走着,而这头燕如歌追着黑衣人快速的跟着,身后燕月星静悄悄的,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   黑衣人背着林遗音,一个劲的向前跑去,因为燕如歌他们小心谨慎,所以他并没有能够发现动静。   肩上,林遗音已渐渐苏醒,但是脖子上的疼痛使她感到眼前有些犯晕。   看来她最近还真是流年不利,总是在受伤的阴影中度过,掉窨井,玩上吊,被剑伤,被人敲……   奶奶的,她是软柿子吗?总被人揉来捏去的?   林遗音火大,不由的动了动,可是那黑衣人固定的紧,她挣扎不了。   他要带她去哪里?怎么越走越偏僻?他刚才说要她配合,到底这配合指的是什么?林遗音疑惑,抬眼四下而看。   经过一片树林,似乎是要上山,林遗音正心中忖思着这目的,却见忽然间空中两道银光闪来,伴着两阵呼啸风声,燕月燕星的身影出现,直指着黑衣人而去,剑走片锋!   没料到会有人突袭,黑衣人一个纵身将林遗音放下,然后提剑迎面,出手纠缠。   剑身相碰时,传出“当当”的响声,到底是高手对决,功力深厚,只见挥舞中,火光而现,剑气凝威!   林遗音睁着眼,看着这场对决,虽然那黑衣人武功很强,但是对上燕月燕星两人也未免打的吃力,招架上有所弱势,但是因为他内力较厚,周旋一时也并不是难事。   林遗音捂着脖子,轻轻扭动,试图缓解疼痛,而这时身后突然一个人影出现,握着她的手就是一带。   “呵- -”   身子被带起,林遗音口中低呼,只见转面很重,燕如歌那俊朗风卓的脸庞显在面前,正微微的,对她而笑。   “你没事吧。”一手拉住林遗音,燕如歌将她带到身旁,修长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身子微出,似是保护。   轻站在燕如歌身后,林遗音抬眼,这才发现他很高大,器宇轩昂的风度,玉树临风的气质,嘴唇微抿,眼看前方,似乎有着目空一切的睥睨,张扬,但却不失内敛;霸道,但却不乏冷静。   这个人,绝非池中之物,他有着强大的气场,主张万事的能力,就如同他现在一般,只是站定,没有任何动作,但就是从骨子里给人透露出一种安心,一种保护!   虽然在肖月白身边,她也会感到安全,但是那种安全是源自于两人心底的共同认知,是默契,与燕如歌的这种霸道而又狂妄的保护感不同,整个人像是被一种什么力量包围,无所可畏。   林遗音打量燕如歌,心里揣测如此光芒耀眼的人,会是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是来凌州随处游玩?   如今天下隐动,四方微起,这个“燕三:之人,会不会也参与其中,在这纷乱的逐鹿中,扮演着一定的角色?   林遗音不知,只是心下有这么认为。   场上,燕月燕星还在交战,场下,燕如歌单手于后,另一手紧握林遗音,将之靠近,眼神定定的看着黑衣人,表情深然,不知作何而想。   一见林遗音被救,那黑衣人恼怒,一个剑花横扫,沉着声音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坏我的事?”   “你还说,你以为我们想啊?谁让你被我家公子发现的?害的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丫的,我说你劫人就劫人,但可不可以拜托你劫的专业一点啊?别让我们没事找事!”   燕星很愤恨,痛心疾首的感叹这么好的机会就此错过!   丫的,天知道他是多想那个女人被抓啊,可是太子路见不平,非命令他出手相救,他心里那个怒啊,是从四面八方齐齐涌了过来,汹涌澎湃!   燕星生气,气那黑衣人太不小心,可是太子下了命令,他又怎能不从呢?于是郁闷中他哇哇大叫,边叫还边骂!   燕月看不下去了,转手直接一个甩掌对着他的脑袋拍了过去,力度之大,没有留情,“专心点!”   “哇,好你个阿月,你想谋杀亲弟弟啊!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拍我头,你再拍,我可是会翻脸的!”   “你翻来试试看。”   “哼,别以为我不敢!”   燕月不冷不热,燕星气急败坏,两人对看了一眼,终是无法动手的撇过脸去,挥剑向黑衣人刺去,另找泄忿目标!   刀光剑影,翻手覆雨,剑身嗡鸣中,燕星一个飞跃点过燕月肩头,在其借力之下,猛的一掌向黑衣人右胸击去,剑划长空,面纱掉落!   燕星收手,紧握成臂,身后燕月纵身一撑,身子划过,凌空弧度形成,在即将落地时,一个侧脚飞踹,将黑衣人踢出老远,手捂着胸,口吐鲜血!   这场武艺的对决,终是以燕氏兄弟的胜出而完结,一见着如此,燕如歌修身挺立,双眼如矩的看着前方,接着轻执起林遗音的手,淡笑而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拉着林遗音就要往林外走,燕如歌一身过人气质,而燕月燕星此时则欲上前,将地上的黑衣人押起,看样子事想帮她询问究竟。   燕如歌走着,紧拉着林遗音,而这时候,一个白影瞬间闪过,气流涌动,气息无比,在燕月燕星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出剑,剑指胸前!   “公子!”燕月燕星齐呼,大惊失色!看着来人,他们双眼直瞪,不敢动作。   是肖月白!   一见那身月白,林遗音抬眼,知道他定是因为那玉佩而寻来的踪迹,不由的开口,轻唤出声:“月白。”   肖月白不语,沉默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持剑指着燕如歌,另一首伸出牵国林遗音。   脸被指着,燕如歌临危不乱,没有任何异色,只气定神闲的淡笑道:“我们没有恶意。”   知道他是在说林遗音的之事,肖月白不出声,只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在燕月和燕星都回到他身旁之时,收手回剑,静立而站。   肖月白沉默,只拉着林遗音看着前方,此时黑衣人口吐鲜血,捂着胸向他走来。   “明叔,你忘了我的话乐,不准你动她。”   “咳咳,公子,我没有忘记你的话,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能让你这么做。”   因为这是在人前,不便“殿下”直呼,江明此时转换了称呼,然后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双眼只看林遗音,口中直道。   明叔?公子?他们是主仆?显而易见的称呼,显而易见的关系,闻言后,不仅林遗音诧异,就连燕如歌也不禁挑起眉,似有玩味而看。   燕月燕星两两相对,似乎很是郁闷,敢情这打了半天,却还是他们自己人?切,都说这个女人的事不该管,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他们初到天凌,不是应该低调,低调,再低调吗?   护在燕如歌面前,燕星恨恨的瞪了眼林遗音,见此,林遗音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的回瞪了他一眼,表情不屑。哼,瞪她干嘛,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明叔要抓她,但肖月白不让,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协商?莫非……是因为墨阑溪?   心中思索,微有明白,转眼对上江明,林遗音直觉的感到有两道怒意向她射来,其中带着深深的恨!   “公子,这次机会,我们万不能错过啊!”苦口婆心,老生常谈,江明上前,希望自己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可是见此,肖月白不答,而是沉默着脸,径自拉起林遗音就往林外走去。他不会让明叔伤害她,绝对不会。   肖月白走着,不放林遗音的手,因为他想要保护她,一直一直的保护。   场上众人,看着他们的身影,似有复杂,似有探究,而就在此时,林外侍卫冲入,团团的将众人围住,长枪直指,面色清寒。   “小姐- -”   一声呜咽,小桃而呼,急切的向林遗音冲去,而在她身后,凤芷,墨阑溪走出,定定的看着场上,脸色深然。   “音音!”   墨阑溪出声,望着那一身浅黄的人儿,心中悸动,一下又一下的有力收索,不受控制。太好了,她没事,她没事!   “小姐,你没事吧?小桃担心死了,呜呜……”站在侍卫身外,小桃无法靠近,只得隔着老远落泪呼叫,神色动容。   见此,林遗音摇头,淡笑着向她安慰道:“别担心,我没事。”   “小姐,殿下他来救你了,你再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反过来安慰林遗音,小桃回头看了看凤芷,再伸手指着这满场的宸机营侍卫,不由高声,大声而叫。   殿下?原来那个人,便就是天凌的七皇子,宸机营统领……凤芷。   看着这满队“宸”字服打扮的侍卫,再顺着小桃刚才的目光光,燕如歌心底会意,不由眼神微转,莫测高深。   负手与燕氏兄弟站着,燕如歌静静打量场上,原以为肖月白与林遗音是恋人关系,但如今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那小丫头叫她小姐,那是不是说明她是哪户官家之女,只是被人劫持,身不由己?   心中,不知觉的升起盼望,但他燕如歌又岂是个喜形于色都表露在脸上之人?他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所以并不打算插手的走向一旁,事不关己的站看着。   “阁下可以将本王的侧妃归还吗?”凤芷不悦,看着肖月白,看着他那拉着林遗音的手,他脸色微沉,口气凉漠。   什么?他的侧妃!   凤芷开口一出,燕如歌心头一怔,原还在隐隐期盼,但不想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于是失落中不由眼中复杂,满目纠然。   他燕如歌,今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让他感兴趣的女子,却不想已作他人之妇,这实在是……   眼眸垂下,不去再看,燕如歌沉默,紧抿着唇。   而这时在他身旁,燕月似是意会着什么,似看非看的微瞟着。但燕星则不然,全然不知所觉的她,闻言一脸盎然,不禁伸手摸着下巴,口中玩味:“哟,还真没发现,她是宸王侧妃啊?但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块?呃,莫非真的是私奔,是对野鸳鸯?”   “嘿嘿” 的怪笑,不怀好意的打量林遗音,虽说他其实觉得她长得挺美的,但是再美的女人如果太凶的话,那也是不招男子喜爱的。所以……哼!   燕星看戏,有些幸灾乐祸,此时,凤芷拧眉,沉着声音又再说了一遍:“阁下是否可以将本王的侧妃归还?”   凤芷的开口,让肖月白变的更加沉默,一直以来,他都认为林遗音是深爱凤芷的,所以不知觉中他慢放开手,表情低凝。   他是该将她还给他,因为他们是夫妻,而他……没有立场。   松开林遗音的手腕,肖月白向她而看,原本还说好和她一起,但是现在想着,该是不用了。   心中不知道作何而想,肖月白退后,可是正在这时,江明一把寒剑直接架在林遗音的脖子上,面色狰狞,口气凶狠道:“想要她?做梦!除非是拿墨阑溪来换!”   墨阑溪?果然还是目的在此!   此时一听江明之说,小桃吓的脸色苍白,而墨阑溪则冷着脸,一下子冲到侍卫身前,声音冷斥:“想要我?可以!但是如果你敢动音音分毫,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放心吧二皇子,我要的是你的命,只要你肯乖乖交换,我保证不会动七侧妃分毫!”   阴冷的笑着,双眼紧盯墨阑溪,此时宸机营一见对方把剑,也立刻将长枪亮起,冰冷对峙,剑拔弩张!   “明叔!”肖月白怒意,看着江明一而再,再而三的违抗自己,不由面色沉下,双手握起。   见此,江明明白他心意,但是身上的责任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猛的一提剑,口中说道:“公子,都什么时候了!如果现在放弃,我们大家都会没命!我们、我们- -”   江明想说的是“我们星落也将会这么完了”,可是碍于外人在场,他不便直言,只能紧紧的盯着肖月白。   肖月白嘴唇微动,神情挣扎,只见静站中,他深拧着眉头,双眼不自觉的垂下,痛苦而纠结。   “墨阑溪,我给你次机会,只要你自刎当场,我就放了七侧妃,怎么样?”趁着肖月白恍惚之际,江明将心一横,握剑对墨阑溪吼道。   闻言,墨阑溪应答,冷的着脸怒到:“好!你不就是要我的命吗?拿去便是!但是,你必须保证音音的安全!”   讽刺的说着,一手夺过侍卫的长枪,墨阑溪伸手欲刺,没有迟疑。反正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什么时候死,怎么死,这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音音,你救我一命,如今,我还给你,只希望你能活着,快乐的活着!   转眼看向林遗音,眼中充满了哀伤的神情,墨阑溪抬手,嘴边淡凝着笑。   林遗音全身一怔,心中大骇,猛然间脱口而出,声色俱厉:“墨阑溪,不要- -”   她知道他一向对生命毫无所谓i,可是,请不要这样放弃!人的一生,应该是绚丽充满信仰的,而不是只一味的悲伤、绝望……   synxing   正文 【095】无轩出手   “墨阑溪- -”   林遗音大叫,在长枪抬起之前,她不要他死,她希望他好好的,纵然世界都遗弃了他,但就是……不要放弃!   墨阑溪,可不可以……不要绝望。   林遗音看着墨阑溪,胸口 猛然一息,随即嘴角紧抿,双拳紧握起。   好熟悉的感觉,是又要发作了吗?已经有好多日没出现过这种身体的冲击,却不想是在今日再一次感受着这冰火两重天的疾痛!呵,看来她这病,还真是不定时的没有规律啊。   林遗音嘴角微嘲,拼命忍着,好在这一次的气息冲撞并不像上两次那么厉害,她还能忍受的住。   面色微有苍白,但是在剑拔弩张的状况下,谁也没注意道林遗音的异状。而且就算是注意到了,那也会直觉的认为这苍白是因为她心中害怕而导致的,并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   墨阑溪抬手,就要往自己胸口刺去,这时候,凤芷快速一个上前,击落长枪,在枪声嗡鸣中,瞪着墨阑溪冷冷而道:“二皇子,你既身在天凌,为了两国之谊,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出事的。”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二皇子?”转过过头,看向肖月白和江明,凤芷冰冷,英毅的脸上满是凝霜。   本来眼看着目的就要达成,可却是硬生生被凤芷毁了,那江明怒气,满眼而瞪:“哼,我们是沧谟国派来的,为的就是杀墨阑溪,不让天凌祈澜两国结盟!”   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星落遗臣,而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了沧谟,江明此时手架冷剑,一脸寒凝。   燕星一听自己本国被辱,气的忍不住想要上前,可是燕如歌却一脸浅淡的制止了他,转眼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再说。”   “公子,他们- -”   燕星不满,指着江明恼火,欲再说什么之时却瞟见了燕如歌那一脸威漠的表情,于是顿时噤声,噤若寒蝉。咳咳,他家台资严肃起来,表情还就是那么震摄人!他怕……   燕星不说话,乖乖的退到了燕月身边,又没有意外的被赏了一脑门,疼的呲牙咧嘴,表情愤恨!   燕如歌神情淡漠的看着前方,不动声色的他俊眸凝然,掩饰光芒,静静的注视着场上众人,凤芷,墨阑溪,肖月白,眼底流动,不知作何而想。   “凤芷,你难道不想救你的侧妃了吗?”狠着声,江明叫道。   闻言,林遗音冷眼看着场下,并不吱声,似乎是想看看这接下来的,准会有什么动作。   凤芷冷颜,定定的看了一眼江明,而是再转向林遗音,发现苍白中,她不吵不闹,不惊不慌,镇镇定定的站在那里,双眼淡视。   一般女子,若是遇到了这种情况,早就吓的花容失色,连声呼救了,可是她倒好,什么表情都没有,即使在他出现后,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侧妃该表现出的娇羞、柔弱、反而像个陌生人般,看叶没看他一眼。   她是他的侧妃,可是她从来就不把他放在心上,先是和玉无轩纠缠不清,然后又是和墨阑溪搞暧昧,刚才甚至还和劫持她的男人手拉手?这个林遗音,她当真是没心没肺,还是天生淫乱?   脸色冷着,心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要生气,就因为林遗音不在乎他吗?可是他原本娶她回来不就是打算不闻不问,任其死活的吗?怎么现在又……   他讨厌玉无轩,所以不想看到他顺心的样子,既然他说林遗音是他的女人,那他就不客气的不让他如意了!   娶林遗音绝非他所愿,不过是他用来报复玉无轩的手段,只是他本以为那个淡笑啤怯的女人会乖乖的听话,但不想如今却是此种模样,让他动不动就气成重伤!   心里有些气,觉得自己被忽视,凤芷看着林遗音那始终没有看向自己的眼眸,心下冷淡,面色更沉,哼,既然她豆不在乎她,那他又何须顾虑与她!   冷的一甩袖,对上江明,凤芷眼神交纵,抿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想威胁我?呵,这普天之下,家国为大,如果能用区区本王侧妃换得两国安宁的话,本王欣慰!相信本王侧位为此,也会感到万分的自豪……”   凤芷的话,冰冰冷冷,毫无感情。闻言,墨阑溪兀的回首,不敢置信的盯着他,漂亮的眼中尽是震惊,复杂,愤怒!   肖月白身子一怔,同样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凤芷,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们俩是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可不想他……却是如此的冷漠?   原来他待音音不好,原本他不爱音音,那么、他是否可以有机会接近她,在她身边?   心中纠结的厉害,拿不起,但又放不下,他肖月白一生,背负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做一回真正的自我,没有拘束,没有羁绊?   晦涩的眼眸,肖月白低垂着,可是与此同时,林遗音却微微的笑了。她知道凤芷不喜欢她,但却没想到他竟这般的要她死?   有一种讽刺,猛然涌上心头,虽不很,也觉得无所谓,但是她却真的介意了。没有人!因为- -她只属于她自己!   蔑视的笑,轻轻的扬着,没有说话,只在寒光剑影下看着,好啊,不是要她死吗?那她便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   “这个女人……”   一听凤芷的话,燕星有些诧异,他一直看到的是林遗音嚣张的一面,但却没想过她竟会有如此的遭遇?   一个女人,被自己的夫君弃之不顾,这应该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吧?他燕星,虽然平时潇洒倜傥,有众多女子爱慕,但是他在洋洋得意之时,却同时知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道理。   他- -燕星,今生要么不爱,要爱就绝无后悔!绝对不会如凤芷这般弃自己的侧妃于不顾!   既然接受了, 就一定护到底,纵然,那横在他面前的,是国家之利,天下兴亡!   顿时间,一种同情在燕星心中涌起,这般的对待,这般的背叛,应该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不会好过吧?更何况还是那般傲气的她?   她在笑,笑的灿烂,这是在装吗?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已经千苍百孔了?燕星猜测,不由的低头。   这一刻,他真的挺怜悯她的,真的!   “公子……”低声开口,想对燕如歌说,可是看着燕如歌的神情,燕星便没有继续。   都说凤芷为人正直,深谋远虑,是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可是今日一见,却令他大为失望!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他还拿什么区保家国,定天下?燕如歌此时看着凤芷,俊朗的脸上布满了沉然。   如此特别的女子,最后竟是嫁给了这种男人,真是世间颠覆,无可掌控!   心里惋惜,突然有种“恨不相逢未嫁时”的感觉,燕如歌修身直立,双眼定看前方。   “殿下,求你不要这样对小姐- -”小桃慌张,猛的冲到凤芷跟前拼命求情,可是此时凤芷并不理会,只冷眼对视。   “凤芷,你这个王八蛋,我的性命,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用不着你拿音音的来换!”   说罢欲再次夺枪,墨阑溪怒红着眼,妖治的脸上尽是威怒!可是这次有了前车之鉴的宸机营侍卫般并没有能让他如愿,而是两两架住他,不让他轻举妄动!   “凤芷,你还当真好狠的新,新婚不过十日,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侧妃去死,怎么?难道是她不够讨你欢心吗?”   将剑紧逼林遗音,江明阴冷大笑,闻言,凤芷不说话,只伸手示意,宸机营上前。   他其实不是故意要林遗音命的,只是心底受不了她这般无视的感觉,他让侍卫上前,不过是想吓吓林遗音,好让她知道他的威严!   一见宸机营上前,江明也紧握起剑,双方僵持,大战一触即发。   “不要!不要伤害我们家小姐- -”小桃拼死,向林遗音冲去,江明见此挥手就是一剑,但却是在剑划时被肖月白阻挡,一个反手相击夺过林遗音,同时剑落一旁。   “没事吧?”   握着林遗音的肩,肖月白低低问着,可是还不待他话语说完时,小桃便已泪朦胧的冲上前,抱着林遗音就开始大哭。   “小姐,小桃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了!”   觉得都是因为自己这次没跟着林遗音,所以才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许多事情,小桃双手紧抱着,死死不放!   “公子,你为何- -”   怒肖月白的出手,江明此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只见他快速拣起地上的剑,指着林遗音和小桃说道:“公子,你不可以再这么仁厚下去。”   “明叔,我的事,我自有分寸!”   “公子!”   肖月白冷漠,护着林遗音冷冷而道。而见此,江明怒中心来,不明白他何以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多次冲突于他?   以前,殿下就是再不愿,也不会向今天这般坚持,但是现在,他居然阻止了他一次又一次?为什么?为什么要这般袒护那个女人,难道说……   江明表情莫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所以为绝祸患,不管他想的对不对,他都觉得不能放过林遗音!   颜色,开始有些改变,杀气也顿时显露了出来,这时候,正当江明提剑上前之时,玉无轩那浅若的,含着暖意而明媚的声音顿时在这整个场上响起,温煦,轻柔,淡雅,玩味。   “你以为杀了墨阑溪,天下就会大乱了吗?只怕是辛辛苦苦到头来,却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呢……”   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翩若谪仙般的气质,玉无轩慢慢走来,一双星目盈盈含笑,其中说不出的温柔亲切,轩轩暗举,入件白露未晞,安静优雅,只那么一眼望去,便已叫人从头到脚神清气爽,卓卓朗朗,每个毛孔都如熨烫过般的舒适服帖,问头缱绻。   “你是谁!”   见着如此丰神俊秀的男子前来,江明收手,不由拧眉反问道。他是谁?为什么会说如此之话?什么叫不一定会天下大乱?又什么叫为他人作嫁衣裳?   “在下玉无轩,天凌人氏。”   笑笑的一上前,温文尔雅,玉无轩沁人心田的双手作揖,颜色明淡。可是见此,江明和肖月白却心中一骇,不由的双眼定起!   他、他是谁?为什么会行他星落的参见之礼?难道、他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震惊,不解,疑惑,骇然,江明满目鄂色,身子不动。而肖月白则紧抿起唇,一脸沉默。   这个男人,不简单!居然能在谈笑间不动声色,杀人与无形。他知道他们的秘密,这普天下没有人知道的事情但他却知道?这背后,该是有着怎么样的复杂……   肖月白抬眼,静静而看,而此时玉无轩则谈笑着眼,一脸淡然。   这个男人是星落遗孤,这事情,他是排除一切状况而得知出的结论。但是一开始,他并不完全确定,因为毕竟两百年前的事了,就算再有心,也不会掀什么风波。   可是,就在刚才,当他看见江明表情的那一瞬间,所有的事,他都可以确认!虽然,江明表现的并不算明显,但是这对于向来拿捏人心的他来说,便只一眼,就能明白的其中之意。   意味深长的笑着,玉无轩抬眼,眼看着面前的林遗音,微勾唇角,似说非说。他看的懂其人,只需一个眼神便可,但是却独独不明白她的心里是在想什么?这个女人,好似在那次后,便再也不是他所认识的了。   场上气氛因玉无轩的出现而稍有缓和,看着这个享有“天凌第一公子”美誉的男子,俊美无限,风雅万分,燕如歌皱起了眉,第一次心中感觉到了不一样的怪异。   好似,有一种压迫,无形之中慢慢展现,虽然这个玉无轩,他表面温润,轻吟浅笑,但是燕如歌总感觉这个人- - 不简单!   长这么大,一向桀骜 ,还是第一次,只一面间,便能让他心里有了异动,感到压迫,这个玉无轩,绝非一般是等闲之辈。   燕如歌俊眸深沉,不动声色,似乎很意外在天凌居然还藏了这么一号人物?不由心中暗记,目光沉远。   知道燕如歌在打量他,玉无轩浅淡一笑,并不相看,而是微有挑衅的看着江明,薄唇略弯。   见此,江明按耐不住,因他不便想问玉无轩刚动作之一,只好虎着脸,转说其他:“臭小子,你话是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你们做大事的,怎么也不实现打探清楚呢?”笑的一脸春风,清逸风华,玉无轩转眼,看着墨阑溪,眼眸流转,神情悠然。   “杀墨阑溪,会引起怎样的结果,你们是否有想过?一,墨阑溪死,天凌获罪,祈澜决裂,兵戎相接,届时结盟不成,仓漠出手,天下大乱矣……”   “你们想的没错,这是一种很大的可能!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你们又怎知祈澜不会拿墨阑溪的死来做文章,让天凌亏欠祈澜,从而在结盟中在主导地位呢……”   玉无轩的话,悠悠的说着,脸上是始终不变的淡笑,他其实和肖月白的目的一样,希望打乱这整个天下,但是早就洞知祈澜太后用意的他,是绝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握此筹码。   听了玉无轩的话,所有人都诧异了一下,似乎从没想过这般情况,这天底下,哪有母亲明知危险,却故意要自己的儿子去送死的?   “你放屁,这怎么可能?虎毒尚不食子,那祈澜怎会有此种打算!”不相信这是真的,江明气的大叫。   见此,玉无轩微笑的转脸一边,轻挑着眉对他而道:“不信么?不信你可以问问本人啊……”   这是他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祈澜太后老奸巨猾,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所以为了不让天凌沦为她的附属,墨阑溪- -他要保。   如此惊撼的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墨阑溪,见此,墨阑溪并不恼怒,而只是肆意的扬了扬头,满眼轻浅,一脸讽刺。   呵,他无所谓,事实如此,又何须掩盖?   不说话,只是看着玉无轩而笑,这从来都不被人所知的秘密,他一个普通公子,又是如何得知?墨阑溪眼神玩味,神情放纵!   这般放纵被遗弃的表情,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是林遗音却清楚的明白!那日,他就是用这种表情去迎接肖月白的剑,难道玉无轩说的……都是真的?   墨阑溪,你真的是这般被人放弃吗?心,有一瞬间是痛着的,林遗音抬起眼,默默而对。   江明没看出异样,直觉得认为不可能,于是猛的一声厉喝,口中而道:“你少在这边胡说八道!你说了这么多,也无非就是想救这个女人,哼,别以为我不知道!”   “对,你说的没错,我是想救她,因为……”   见江明这般,玉无轩轻轻的勾唇,一脸明媚而又灿烂的笑着,目中无人,似有轻狂:“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synxing   刁妾 正文096 朱砂现   一句“我的女人”,使在场之人皆为之震惊,众所周知她林遗音,乃宸王凤芷新进门的侧妃,却又是什么时候成了他玉无轩的女人?   宸机营的侍卫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搞不清这是究竟是怎么回事?而一旁凤芷冷着脸,一脸寒冰覆盖的样子,千年不化!   玉无轩,他究竟是想干什么?是向他挑衅吗?一直以来,他和他就算不对盘,但那也只是在暗地里的,从示明面上起过冲突,可是今日,他居然公然说林遗音是他的女人?哼,简直狂妄至极!   凤芷寒情,甩着袖子冷冷而看,口中一字一句的说道:“玉公子如此厚爱音儿,本王感到十分欣慰,但是音儿如今已是我的侧妃,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我有没有乱说,殿下最清楚了不是吗?音儿她虽嫁给了你,但是她……却永远是我的女人。”笑的如阳光般明媚透彻,但其中却是夹了丝狐狸狡黠的意味,玉无轩此时微转眼眸,神情雅淡。   凤芷怒!但是他涵养的从来不在人前表现,只是愈发的脸色冷沉,像大山般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的相对,隐隐擦着火花,见着如此,燕如歌似有玩味的抬着眼,兴致而看。呵,不愧是他觉得特别的女人,居然能将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玩的团团转,不错,当真不错,不错的他甚至心底慢慢涌起了一种欲望,一种想将之征服的欲望!   天下间,他向来想尽控于手,所以他看上的女人,也毫不例外!呵呵,这个林遗音,表面看似波澜不惊,但实则,很有趣呢……   燕如歌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悄悄变化,已经不是单纯的一味看着场上的变化,而是在这变化里,慢慢增加对某人的了解。   燕如歌这边饶有兴致,而肖月白则沉默了脸,不发一言。他看着林遗音,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们所说的话,到底在她心里,她喜欢的是谁?是都喜欢?还是……都不喜欢?   肖月白沉默,向来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此时在他的心里,他是复杂的,既想靠近,但又不敢靠近。   墨阑溪诧异,没想到玉无轩也会来插一脚,感觉在意外之余,也同时也不得不感叹林遗音的人格魅力!居然能让这两人相争?音音真是……   笑笑的一勾唇,墨阑溪纵意,这个世上,他并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只是音音,给了他希望。   林遗音淡淡着眼,不解玉无轩怎么会突然跑出来搅局,是因为季情的原因和凤芷扛上了吗?   以前林遗音喜欢他的时候,他弃之如敝屐,可是现在她不喜欢他了,他却又总是有意无意的出现,说着些霸道的话。   玉无轩,这是你骄傲自尊心在作祟的原因吗?因为受不了这落差,所以才这般?   林遗音转眼,并不去看他,因为对于这个人,她始终忘记不了他曾经对她的无情。   江明一听他们的对话,也搞不清这里面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知道一件事,那便是既然他们都争她,那其中便一定会有人在乎!   狠下心,不管怎样都要搏一搏,江明持着剑对向林遗音,口中阴冷说道:“玉无轩,既然你说她是你的女人,那么我们就来做笔交易,你帮我杀了墨阑溪,我就将她交还于你,如何?”   不管怎样,江明不能听玉无轩的片面之词,毕竟他不知道墨阑溪曾经的过往,想要让他相信这老虎食子之说,还是有些困难。   这是他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为了光复星落,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放弃,绝不能放弃!   江明的反应让玉无轩微愣了一下,接着他失笑出声,如空谷幽兰般清新雅致,如银河落日般绚丽明媚,温润动人的沁人心扉,久久的化散不开。   “呵,还真是对牛弹琴,敢情我说了这么多,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觉得好笑,微微的摇头,笑意中,玉无轩一脸轻吟浅淡的低下头,微顿了一会儿,接着复又抬起,但却是如寒霜般冰冷、透彻:“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不过你若是敢伤害于她,那你倒是可尽管试试……”   自信而张狂的话,玉无轩慢慢的说着,里面充满着危险而警告的意味。   冷着脸,面色凝淡,修身直立中,玉无轩眉如远岱,清而不寒,在树木下,眼眸专注,定看前方!   他的话,明明语调温和,没有重气,但却是让人感觉不到暖意,仿佛如冰山般,压的人喘不过气!   如此的气场,霸道而自信,只在一瞬间便慑人于无形,燕如歌此时挑着眉,一种从未有过的劲敌感,油然而生。   这个男人,有着绝不输于他的气场,而且从某一方面来讲,他比他,有着更深的城府,更不可估量的手段。   深不可测,拿捏人心,这个天凌第一公子,他究竟是何许人也?燕如歌暗道,默默而思。   林遗音看着玉无轩,看着他那刚才还冰寒冷漠的俊脸上,此时又挂上了那一贯的淡淡笑容,感觉他就如一君王般睥睨一切,傲然天下!   玉无轩,其实你一直都在隐藏,隐藏着你不为人知的最深一面,对吗?林遗音站着,体内的冲撞似有加剧,她拼命的忍着,可是终是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舒服,脸色也渐渐随之变白。   场上僵持着,江明要玉无轩杀墨阑溪,可是玉无轩只淡淡笑着看着他,不走不动,神色悠然。   宸机营护着墨阑溪,不管怎样,他们是绝不会让他在天凌出事的!可是墨阑溪担心林遗音,总想要冲之过去。   虽然墨阑溪武功不差,但被这么多精锐侍卫包围着,他也是有技难施,只握着拳头干着急。   “嚓嚓,嚓嚓嚓嚓--”这时候,正当所有人都静默不动之时,林外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而来,再近一点,便只见风华绝代的第一美人季情,正身姿摇曳,娉婷曼妙的带领着一队宫中侍卫前来,将这场上之人统统围住。   “呀,美人啊!”一见季情前来,燕星口中赞道,他小子向来自诩潇洒,自然看到美人要说上几句了。   “太子妃怎么了?”季情在凤芷面前站定,似是脉脉而看,见此,凤芷微做回避,将眼转向一方。   知道所有人在场,其中也包括玉无轩,季情没有表现出异样,而是大方自若的对着凤芷笑道:“季情奉太子之命前来剿灭刺客……”   将手中的令牌一亮,似有深意的看了眼场上,接着季情转身,对着所有侍卫,包括宸机营高声说道:“众将士听令,本宫奉太子之命前来剿敌,尔等需听从号令!现在,替本宫将这两个意图刺杀祈澜使者的刺客拿下!”   纤手一指肖月白和江明,季情的脸上露着微微着,她自认为是倾国倾城的笑容。见此,众人诧异,自是小桃第一个反应,一下子猛的冲出,伸开双手拦在前方道:“不行!太子妃,我家小姐还在他们手里呢!”   “你家小姐?哦,原来是七侧妃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刺客必须抓,因为这关两国结盟大事,但是七侧妃又在他们手里,这万一打斗起来,可是刀剑无眼啊。”   装的似乎很犹豫,这时才抬眼去看玉无轩,两人对视间,季情似有衅意的扬了扬眉,接着并不用正眼去看林遗音的对她说道:“七侧妃,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救你的,但是这打斗之事你也知道,难免会有个万一,这万一要是待会出了什么岔子,七侧妃还要安心,本宫定会启奏圣上,让圣上为你追封的。”   将国家大义摆在面前,和凤芷的话如出一辙,但唯一不同的是,凤芷当时说的是气话,而季情她,却实实在在要让林遗音死!   绝代风华,但却满腹毒狠,季情此时心下暗笑,神情优然。   好,很好!能一次解决两个,既杀了林遗音,又抓到刺客,这于她来说,可真是兴事一桩呢。   季情惬意,微微而笑。反正林遗音身份低下,若是能抓到刺客,她的死活,是根本不会有人在意!所以,这次是她下手的绝好机会。   怎么样?少主,你不是不让我动林遗音吗?那既然如此,我便偏要在你的眼皮底下杀了她!   目光,有些狠毒,纤手,慢慢抬起,季情眼看着玉无轩,笑的很是优雅。   林遗音目光暗沉,抬眼看着季情,虽然她体内撞击很难忍受,直令的她有些摇摇欲附坠,但是她却稳站着一动不动,一脸冷色。   这个季情,三番两次欲置她于死地,真当她是逆来顺受,随意好欺的可怜虫吗?这一次,她是真的惹怒到她了!   林遗音冰寒,轻蔑而笑,等着季情的那只纤手落下。   可是这时,就在手即将而落之时,凤芷上前,一把拉住了她,口中而道:“太子妃,捉拿刺客是本王的职责,就无须太子妃代劳了吧。”   “代劳?芷,这话你就说错了。我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的,自然是有才权做这些事。再者,国家之敌当前,任何人得而诛之!”   “太子妃话是没错,但是如果本王在,这些事,还是该由本王来做。”伸手将季情拉下,凤芷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   闻言,季情心中不快,但脸上却微微笑道:“怎么,芷可是舍不得了?但是不应该啊,芷一向以国事为重,从不太拘泥儿女私情,况且你又根本不喜欢她,自成亲以来,你们连洞房都没入,堂也没拜,可见你心里对她是多么的没感情,所以……”   季情边说着,边挑衅的向林遗音看去,一来是奚落凤芷对她的无动于衷,二来则是觉得凤芷如此的原因是因为始终忘了不她!   呵呵,可不是嘛,如果凤芷心里不是因为想着她,那林遗音长的也算貌美动人,又何必放她一边不闻不问呢?   季情得意,嘴角微挑。   这时,场上之人一听她这话,在诧异的同时,皆不由将头转向林遗音,表情愕然。   她和凤芷,都还没洞房?甚至连堂都没拜?   肖月白目光复杂,满眼纠缠而挣扎的看着,心中微想:原来,她并不喜欢凤芷,并不是他真正意思上的侧妃,那么他,是否可以……   不敢往下去想,从不曾妄想自己能有如此一天,肖月白只沉默着脸,嘴唇紧抿。   墨阑溪也诧异,没想到事实居然会是这样?凤芷这个白痴,这么好的人儿在身边,他却不懂得珍惜,真是、真是……   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墨阑溪低头,眼神专注。   燕如歌淡笑的微勾着唇,对于这件事,他虽然感到惊讶,但是却并不动声色,因为这是他长年养成的一种习惯,宠辱不惊,喜怒不形于色!   原来,她还是处子?呵,有趣!眼中的兴致,不禁又加深了些,燕如歌此时轻负手背,玉树临风的站着。   “公子,这怎么觉得这个第一美人有些奇怪呢?好似看上去很美,但内心里却……”燕星一听季情这般说,不由的心里打鼓,口中嘀咕。   闻言,燕如歌不发一言,只微转着眼。   他从季情刚一开始出来,便就已经觉得她是个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没有内涵。   虽然举止间,她确实表现的优雅大方,仪态万千,但是她那双污浊的眼睛却反应出了她阴暗的一切。   所以,这也是他从不随意找女人的原因,因为一切,都看的太清。   他要的,从来不是供他泄欲,为他传衍子嗣的工具,而是一个能够和他并肩共看的女子,所以这些年,他寻寻觅觅,直到今日,他遇到了……   眼中,闪着微微的光芒,燕如歌静谧,眼神深意。   这场上的所有人,怕是都为了季情将林遗音还是完璧之事说出而感到轻悦,但只有凤芷沉着脸,一脸表情低沉。   季情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说?虽然他的确是没有碰过林遗音,但是却绝不希望她将此讲出来,因为、因为……   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明明不在意,可就是不愿意,感觉似乎一说出来,那女人便会被人抢走似得。   凤芷迟疑,默不说话,而正在这时,季情一笑,抬手又示意侍卫上前,将肖、江二人拿下!   林遗音的身体似乎已到了极限,脸色很不好的她,眼前一花,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了下,直直的朝一旁倒去。   见此,墨阑溪欲上前,而靠的最近的肖月白一个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神色关切:“音音,你怎么了?”   林遗音的异状,让大家都很诧异,但最为诧异的,还是肖月白!因为此时搂着她的他,很明显的感到了林遗音体内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像是被什么压制住了似的,横冲直撞的四处游走,力道之猛!   她怎么会有内息?而且还这么强?可是他清楚的记得,原本她体内,是什么都没有啊?   冰与火的冲撞,忽冷忽热,肖月白茫然起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玉无轩皱眉,欲上前探看,可是这时,一阵强劲之气顿时袭来,在没有任何预料之下直朝肖月白而去,剑光四射,寒气直逼!   江明一见来人对肖月白不利,立刻奋身上前,可是貌似对方实在在厉害,又加之他本身就受了伤,于是没几招下,便被打翻一旁!   肖月白抵挡,一手搂着林遗音,一手与之作战,虽动作利落,但仍有所累!   这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从他那来时的气势便可看出,肖月白此时身影转动,剑光交峙!   玉无轩敛下笑容,转头看见季情,想不到她居然背着他传书了父主,不由神色清淡,似有而冷!   这个人,是父主身边的两大护法之一——魑魅,若不是得父主之命,他是绝对不会出现于此!   魑魅武功造诣之高,绝不在他之下,如果肖月白没有护着林遗音还好,但是现在,却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季情要杀肖月白,是因为知道了他曾怀疑肖月白是星落遗孤,所以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将他置之死地,一来断了后患,二来博得太子进一步信任!   季情之举,虽然出息于他们的目的的是没错,但是他玉无轩,却极不喜欢!他向来不爱别人插手他布局,不管是谁!   这边玉无轩轻淡,那边魑魅还和肖月白交着手,只见一个打挻横扫之际,魑魅一手夺过林遗音,然后握在手中,单手扶着。   这个女人,季情嘱咐过要杀她,看来是到了该动手的时候了!   手,举起,就要落下,可就在这时,林遗音的身上忽然涌骤起了一股炙热,直逼着魑魅不得下手!   风,瞬间吹过,掀起一片,赫然中,林遗音头发场起,前额光洁露出,一抹耀眼的,刺目的朱砂之记,绚丽无比的绽放,殷红,夺目!   14182345   刁妾 正文097 圣族之迹   身子变的灼烫,但又转而变的冰冷,冷与热的冲撞,激起周身一层淡淡的,朦胧之息!   林遗音双眼紧闭,墨发而扬,伴着这层朦胧之息,一阵清风吹来,却是额前露出,一抹殷红的扔砂之记,绚丽无比的绽放!   朱砂的出现,让林遗音整个人尽显倾城之姿,那原本秀丽灵动的清澈,此时完美的和妖娆绝魅相结合,尽显绝色,风华无限!   似乎有一种感觉,天地皆为之失色,莲步轻盈,身姿款摆,翩然中轻风摇曳,仿佛合着梦幻般的韵律,举手投足间风情万千,令人望之神魂。   独占人间色,却不媚不娇,端是明艳出尘,无愧绝色二字!   魑魅身子不由一怔,那抬起的手久久没能落下,反而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强烈之气让他抵挡不住,整个人猛然后退一步!   朱砂之记,赫然出现,夺目绚丽,殷红圣洁!小桃见此,脸色一震,不由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神情涣散。   藏不住,终于还是藏不住……夫人,难道这就是天意?小姐她,注定逃不开这宿命?   难掩的晦涩,铺天席地的盖来,小桃抬起无力的眼,定定的看着天空,嘴角微戚,满眼伤痛之色。   夫人,对不起,小桃没能保护好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身子一下子站起,不顾任何的冲了上去,小桃搂住林遗音,紧紧的,不放开!   小姐,没关系,无论以后怎样,小桃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一定!   登场静寂,鸦雀无声,只有风过树叶的“沙沙”声,任何人都没有想到会生此变故,看着林遗音额头的那抹朱砂,所有人都愣怔了,表情愕然!   肖月白直站着,身子僵硬,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直比沉默更沉默的抬着眼,一动不动,那紧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挣扎震撼的不知如何?   她是……她不是!她怎么可能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心中,有一种声音在呐喊,可就是半个字也说不出!肖月白紧抿着唇,目光纠痛,整个人呈现出从未有过失态!   墨阑溪张口,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眼前的音音好美好美,美的让人不能转视,美的令人无法亵渎!   这,难道才是真正的音音?   墨阑溪震撼,满是不解的目光直看!里面有诧异,有茫然,有疑惑,但更多的,还是惊艳!   如此女子,天底下估计没几人能不为之倾醉,至少现在,他墨阑溪是醉了!   炙热的目光,伴着渴望,此时不止是墨阑溪,就连向来镇定的燕如歌,都无法挪开他那凝视的双眸。   他从来不是好色之人,就连看到季情那样的大美人,也没有起半丝别念。可是现在,他的心,跳动着,收缩着,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告诉他,他想她,想要她!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心为一个女人而深深悸动,所然他和她,相识不过才几个时辰,只是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让他无法相忘!   “这……就是她?好美……”   燕星不可思议的瞪大着眼,一脸被吓到的样子,只见惊讶中,他死命的掐了一把他自己,然后觉得还不对的又掐了一把一旁的燕月,再得到他毫不留情的一记脑袭后,呵呵的笑了,嘴里不住的念到:“嗯,真的是她……”   为什么会有朱砂?为什么有了朱砂后,她整个人都变了?   相貌还是原来的相貌,但是气质却截然的不同,在那一抹朱红的映衬下,林遗音全身泛着一种圣洁,一种高贵,傲然出尘,冷睨天下!   对,就是这种感觉,傲然出尘,冷睨天下!这就是燕如歌心中所要的最佳人选,能够一起与他携手并肩,坐拥这整个江山的最佳人选!   林遗音,我喜欢你!你,可能跟我?我们一起,共同开创这天下新纪元?   燕如歌眼神直白,有着向来的轻狂,见此,凤芷冷颜,心中不悦不断扩深!   他的侧妃,此时却被别的男子觊觎,这感觉,谁能忍得下?   他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林遗音,为什么她额头会有朱砂?而这朱砂,又是怎么冒出来的?还有她整个人的气质,为什么只因那一点,却全然的改变呢?   凤芷不解,清冷着眼,定定而看,但是心下,却再不似从前的那般平静!   玉无轩眼眸深沉,从刚才看见的那一刻起,他虽然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尔雅,但是在他那深沉的眼眸之下,却是有着惊天巨变的骇浪,滚滚翻涌!   朱红闪现,瞳孔收缩,玉无轩一刹时紧握起手,指骨紧绷,指节泛白,整个人似有僵凝,一动不动!   眼神复杂而幽远,表情异闪又深沉,从来举止优雅,风度翩然的玉大公子,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如此失态!虽然他极力保持着淡定,但是那涌动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朱砂?为什么她会有朱砂?为什么在林遗音的身上,会有那象征无尚灵力的朱砂?难道她是……   不敢想,无法将这二者联系在一起!林遗音,她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官家小姐不是吗?但为何,为何会和圣族联系在一起?   可能吗?她可能会是吗?但如果不是,这唯一的朱砂圣迹,却又怎样解释?   神情复杂,薄薄的嘴唇紧抿不动,因为也许别人不知道,但是作为玉无轩,他却清清楚楚的明白朱砂圣迹一旦重现,天下将会掀起一阵怎样的惊涛骇浪!   瞳孔,猛烈的收缩着,玉无杆极力的保持,而和他一样同样明白这其中道理的季情,呆若木鸡,整张脸花容失色,血色退尽!   “她、她……”   手指着前方,说不出话来,季情不住的颤抖着,眼神从林遗音看向玉无轩,满腹欲语。   怎么可能 ?少主,她怎么可能?   她是,她是……   不相信,不相信这是真的!震撼过后,季情满是嫉妒与愤怒的死死瞪着,眼神凶狠!   她不可能,林遗音绝不可能!那那么低贱的身份,怎么可能拥有全天下最具神圣的圣族之迹?假的,那一定是假的,对一定是!   不能让那样的可能存活在世上,不管是出自于什么目的,这个林遗音,她必须要杀!   抬眼向魑魅示意,让他尽快解决动手。   见此,魑魅敛下震惊的眼眸,挥舞着剑光,就向林遗音刺去!   千钧一发,众人大惊,小桃一个纵身拦在面前,而肖月白此时则快速提剑,向魑魅袭了过去!   墨阑溪推开侍卫,终于冲了上前,一手拔出腰间的软剑,一面加入了战斗,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看音音受伤,哪怕是拼掉他这条性命。   季情火大,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不能让别人破坏了她的好事,她辛辛苦苦这么久,眼看着就要成功,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   纤手一抬,举着令牌,季情向侍卫们发令,直接向肖月白而去!   于是侍卫干扰,肖月白腹背受敌,而这此得以分身的魑魅,又是提剑向林遗音刺去,气势凶猛!   “卑鄙!”燕星看不下去了,一个飞身跃了出去,和墨阑溪一同,双剑合击!   可是魑魅武功很高,墨阑溪并不是对手,而燕星虽然不弱,但毕竟年轻,造诣不足。   一个冷剑,猛然划过空中,燕星一把拉过墨阑溪,躲过那致命的一剑,然后两人同时被逼,脚步后退。   阻碍消失,魑魅得了自由,直接一个纵身向林遗音而去!可是就在此时,在他快接近到林遗音身体之时,一股强大的内息猛然自体内而出,如破竹般汹涌,生生将他弹回!   身体受击,脚下踉跄,魑魅惊讶,不明这强大之气从何而来?不过他没有不放弃,再次上前袭去!   凤芷,燕如歌站不住了,见此情景,他们皆纵身而去,想要阻挡,可是就在这时,玉无轩修身而起,白衣翩然,黑发如瀑,贯若惊鸿,仿佛如仙人飞临般瞬时出手,挡下攻击。   少主!   魑魅剑气被挡,身子随着玉无轩的一个甩袖而往后退去!因为玉无轩的身份,魑魅他不得无礼,但是主上的话,他又无法不听。   怎么办,少主不让他动手,而且还下了狠招,一直以来,少主从不在人面前显露实力,但是今日,他却……   怎么办?是杀,还是不杀?   目光不由的瞟向一旁,魑魅想询问季情,可就在季情还没来得及接之前,玉无轩一个纵身,抱起地上的林遗音,音脚点地,猛的向林外跃去“小姐——”   小桃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季情愤怒,冷脸也跟了上去!   众人停手,不明太子妃何故?而江明则趁此机会拉起肖月白,向另一快速而去。   凤芷冷着脸,看向玉无轩消失的地方,燕如歌默默的站在他身边,不说话,只表情深邃。只有墨阑溪一人,他在上前去追之时,不由的回头,对凤芷正色而道:“七殿下,你若真不喜欢音音,不如就将她让给我吧……”   14182345   刁妾 正文098 圣司!   玉无轩快速的飞跃,身形转换,清风掀起层层微浪,落英缤纷,飘花如雨。   淡淡的阳光洒在林间,银白的笼罩着周身,玉无轩玉袍浅白,飘逸的随风而舞!而在他的肩头,更飘落了一两片树叶,随着点跃飞起而落,旋转的在空中飞舞,发同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动人、旖旎!   抱着林遗音,穿梭在林间,感觉到她身体的异常,玉无轩双手紧搂,嘴角抿的薄紧。   他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遗音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看着那仍然夺目的朱砂,绚艳的显现在额间,玉无轩神情复杂,身形翻转,飞跃的向前而去。   “少主!”   身后魑魅紧追不舍,一个纵身落在了玉无轩的面前,而这时候,季情从另一边赶了过来,正有些气喘的紧盯着。   “少主,你这是何故?”   在体内气息的冲撞下,林遗音此时已经昏睡了过去,所以见此,季情才敢这般直言不讳的称呼,神情质问。   “少主,这女子是主上吩咐杀的,还请少主将她交给魑魅!”一个上前,执手行礼,魑魅开口,表情恭敬。   见此,玉无轩墨眸流转,眸底深意而动,“如果我说不呢……”   “少主!这个女人诸多碍事,而且身份还有可疑,居然会莫名其妙有圣族之迹,留着必定隐患,不能不杀!”   季情愤怒,指着林遗音大声叫道,她不能容忍这样的女人活在世上,因为无论是她的容貌,还是她的身份,那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威胁,一种逼迫!   她季情,才是这全下天最美的女人,可是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林遗音之姿色,已然凌驾于她之上!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将美名让人,而且还是个这样的人!   少主越是护着她,她就越恨她!她季情,为了他玉无轩付出了这么多,甚至甘愿出卖自己的清白之身只为帮他,可是他却完全不领情,对自己不冷不热,甚至看都不看一眼!   本来她以为,他玉无轩就是这个性子,对任何女人都不上心,所以只要她坚持,最后他一定会是她的!   可是她哪想到,居然在此插出了个林遗音来,她于少主,是不同的,从少主的眼神中她能感到。   虽然,她并不能确定少主的不同就一定是喜欢,但是喜欢的开始,不就是因为一些不同吗?她不敢赌,也不想赌,所以要在少主他还没有全然动心之前,她都消除不安,防患于未然!   季情冷怒,示意魑魅动手,而就在魑魅刚迈出一脚之时,玉无轩眸光凝闪,沉缓威寒而道:“你认为……你有这个本事从我手中夺人吗?”   “这……”一听这话,魑魅迟疑,脸色犹豫的心中忖思。   少主的武功,没有人知其底细,他自认为自己没这个把握。而且,就算有这个把握,他也不想诸多冒犯,毕竟城府如少主之人,他是惹不起的。   “少主,魑魅只是奉主上之命行事,如果少主坚持的话,魑魅自不敢逾越,只将事情如实转述。”   “随你。”挑了挑眉,全身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息,玉无轩始终双手抱着林遗音,神情淡漠。   见此,魑魅点头,执手行礼告退,因为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那也便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魑魅离去,场上只剩下季情,只见她看着面前他们的两人,心中的嫉妒都快要让她发了疯!   “少主,为什么你要如此护着她?她根本不配!”   “季情,什么人配,什么人不配?本少主心中有数,用不着你来说教。”冷漠的转身,根本不想与之多理,对于季情的自以为是,他玉无轩向来不屑。   见此,季情受不了这冷漠,很不冷静的咬牙切齿,直接一个上前出手相夺,心里想着,既然魑魅走了,那就由她代劳吧!   手成骨爪状,尖尖的指甲化为利器,季情此时一个起跃,双手毫不犹豫的朝林遗音而去,想一记锁喉断了她的生命,让她黄泉路上独自上路!   狠厉的爪风,带着满腹的恨意,季情手臂一抬,目标明确!   可是这时,玉无轩修身轻纵,一个单脚轻转,优雅无比的闪了开来,然后轻松应战,游刃有余!   “少主,林遗音来历不明,我们万不能姑息!”屡屡不能得手,连片衣服都沾碰不到,季情恼怒,冷着脸不由吼道。   闻言,玉无轩并不理会,而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神情轻屑。   不依不饶,纠缠不休,季情招招狠毒,掌掌致命,对着林遗音脸而去,意为即使杀不了她,那也要毁去她之容貌!   玉无轩清冷,一个转身间皱起了眉,他一再的无视季情,并不是因为他动不了她,而是他根本不想和她多费时间,有什么交集。   季情之心狠,他从来都知道,她的野心,他也明白!   她是喜欢他没错!但实则说到底,她更喜欢的,是她自己!   她虚荣贪婪,仗着美貌,想令世间所有的男子都围着她转,她想当女神,所以当初在明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嫁给凤萧时,却还主动勾引凤芷,只因凤芷比凤萧更优秀,长相英毅,气场轩昂,更能在某种程度上满足她自恋的虚荣!   她牵着凤芷,嫁了凤萧,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涉于他,他玉无轩,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他看上的女人,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允许别人去碰,可是现在,她季情却不知天高地厚,这就怪不得他了!   抱着林遗音,玉无轩神色淡然,一个甩手间挡下季情,转而反掌,没有犹豫的向她击去,用力之大,毫无半丝怜香惜玉!   掌风袭来,左肩一阵剧烈的刺痛,季情口吐鲜血,身子顿时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在半空半抛物线的划过,最后重重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再说一次,本少主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只要乖乖的呆在凤萧身边就可以了。如果……再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动作,你所遭受的,便不是今日这般简单了。”   “筋脉受创,最起码一个月不能动用功力,不然下场如何?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无情的话,绝情的说着,玉无轩转眼,并不去看季情,而是径自的,漠然而走!   他并不担心季情回去会怎么解释她的伤,因为哄骗,向来都是她最擅长的。   季情很想哭,很想大声喊叫,可是她不能,因为肩膀上的伤带的她五脏六腑都感觉在痛,所以她只能半倒在地上,手指陷入泥里,狠抓起地上的草,满腔愤怒,聚结于心!   少主,少主她居然伤她?为了一个林遗音,他居然动手伤她?她不服!绝对不服!   血顺着嘴角滴滴而落,季情满眼仇恨的看着玉无轩离去的方向,满脸狰狞而起,话语阴毒:“少主,是你逼我的。林遗音,我定叫她——不得好死!”   一句“不得好死”,低低的回想在这个林中,季情气的发疯,终是一口鲜血再闪吐出,捂着肩膀,紧咬住牙!   ……   山石旁,玉无轩将林遗音轻放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静静而看,沉默无言。   伸手探上那纤细的手腕,感觉到那体内涌动的气息,玉无轩紧抿着唇,难掩心中诧异。她有内息,怎么会?   从脉象来看,虽然她那内息紊乱不堪,但是玉无轩知道,这是一股强大的息力,而至于到底强大到什么地步?他说不准。   她的体内,似是有什么东西在压制着,以至于会有两种力量在冲撞,原来她一直身体孱弱的原因,尽是因为如此。   这般纤瘦的身子,如何能随这样每每发作的痛苦?林遗音,这些年来,她便是这么度过的吗?   手指慢慢而上,触碰到人儿的额头,玉无轩慢慢的在那殷红的朱砂上抚摸,眼神复杂。   圣族之迹,不可能是假!可是为什么,这个只出现在圣族圣司身上的神迹,此刻却会显现在林遗音她的身上呢?   她不是林渐鸿的女儿吗?如何会和古老而神秘的圣族扯上关系?   圣族圣司,乃圣族最高统领,每一代皆以额间一抹朱砂为征,而且这朱砂与众不同,乃是红中泛着光芒,预示神迹!   林遗音的额间,是神迹!这一点,他可以非常确认,可是在这确认的背后,将会带来着什么?玉无轩不语,指尖凝动。   两百年未在世人面前显露的一族,如今却又重现,这于天下,将会是一场怎样之乱?玉无轩静立着身子,默默而看。   清风下,林遗音脸色愈白,终是在一个深深的皱眉之间,她身子猛的一怔,然后朱砂瞬间消失,连带着那体内交缠的气息,也瞬间消失的荡然无存,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传得,一切皆恢复平静!   “小姐,小姐!”   小桃叫唤,好不容易跟了来,此时她一见到林遗音,立刻冲上前去,将之护在面前,神色关切。   朱砂消失了,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朱砂所代表的意义,别人不懂,但玉无轩他肯定知道!小桃这时紧抿起唇,神情纠杂,双手不由的紧紧握着。   很想开口说什么,是想让他保密?可是小桃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而且她也不想不打自招!   双目对视,深意而动,这时候,墨阑溪的身影追来,一下子落在大石旁,不由唤道:“音音!”   人儿已昏睡,没有应声,见此,墨阑溪伸手,就要将之抱起。   可是这时候,玉无轩身形而动,一袖挥开他的手,口中冷道:“拿开你的手。”   “凭什么?音音又不是你的!你凭什么不让我碰她!”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让。”霸道而嚣张的话,玉无轩淡淡说道,那如墨的星眸隐隐而动,里面幽深莫测。   “哼,你以为你是谁!”墨阑溪不服,看不惯他那表情,随即再次伸手向林遗音。   见此,玉无轩修手一挥,一个转身逼得他不得后退几步,俊美的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只有那淡淡冷冷的神情。   墨阑溪心中恼怒,妖冶风流的脸上不禁满是凝沉。   虽然,他对玉无轩并不熟悉,但是就光凭他知道他身世的这一点上,他这个人,深不可测!   绝对不喜欢这样的人,感觉音音落在他手里定会被算计,墨阑溪不顾自己并不是对方对手这一事实,仍继续与之纠缠。   凤芷和燕如歌随后而来,一见这场景,皆沉默的不说话。   燕如歌如今没有立场,只得站于一边相看,而凤芷此时则莫不吱声,直接上前,打横抱起林遗音。   “都住手!本王的侧妃,用不着你们费心!”冰冷的话,凤芷冰冷而说,只见他抬眼看了下四下,语气中含着警告。   闻言,燕如歌微微挑了挑眉,在心下确认林遗音没事之后,远站在一旁,静静而看。他不宜过多的暴露自己,所以只要知道她平安就好。   墨阑溪离闻言,心有微怒,因为就在刚才,凤芷才为了捉刺客而要牺牲林遗音的生命,如今,他又有什么资格说林遗音是他的侧妃!   “你的侧妃?七殿下,不是说你和音音都没没有拜堂,没有洞房,所以这‘侧妃’二字,言之过早!”   “哼,不管我们有没有拜堂,还是洞房,她林遗音,都是本王的侧妃,这一点,请二皇子牢记!”   不想与之多费唇舌,凤芷抱着林遗音向下走去。   这时,玉无轩没有多加阻拦,而是放任的随之而去,眼中神情微闪,好似故意为之。   这个时候,林遗音和任何人在一起,都没有回宸王府来的安全,玉无轩心知肚明,所以并未多加阻止。   小桃跟着凤芷,场上只剩三人,玉无轩淡淡一笑,随即似有深意的看向一处,然后自是优雅淡然的转身离开,而在那,在不远的树间,肖月白正默然着眼,静静而看,表情沉凝,似有纠扎。   14182345   099 同房   当凤芷抱着林遗音进入宸王府时,宸王府上下一片惊愕,因为他们无法相信一向冷情寒凉的七殿下,有朝一日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个女人,纵然那个女人,是他的侧妃!   宸王殿下,向来不近女色,就算当初的季情,那也仅是限于微搂一下,什么时候有过抱这么震动的事了?于是,整个宸王府沸腾了,下人们叽叽喳喳,议论一片!   “哎,看见了没?我们王爷,居然公然抱着新侧妃回来呢!”   “看见了,看见了,吓我一跳!这王爷抱侧妃,是不是意味着什么事啊?”   “那还用说?这么明显的事情!以我的经验来看啊,历来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靠近,就意味着他们的开始关系不一般了……”   “啊?你的意思是……如今王爷喜欢新侧妃?那怜主子怎么办呢?失宠了?”   “那谁说的准啊?这世道本就如此,人无千日,花无百红,今天喜欢你,明天喜欢她,这很正常。”   “去,我们王爷又不比其他人,才不会如此呢!”   “会不会如此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今这新侧妃是肯定得宠了,而怜主子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下人们窃窃私语,纷纷而论这事,而站于刚才那两人身后的张怜儿此时听到这话,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好啊,好她个林遗音,还真够有本事的!居然出去转了一圈,把殿下的魂都给转没了?哼,给她等着,她不会让她如意的!   自己辛辛苦苦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得来了如今的这些,怎可就此拱手让人?做梦!做她的春秋大梦!   张怜儿面色阴沉,气汹汹的一扭头,一跺脚,朝她的房中快速走去,估计是去盘算她的报复计划去了!   房中,林遗音昏睡,小桃坐在床边,面色复杂的握着她的手,心里一遍一遍的低低唤着:小姐,坚持下去!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一次的冲击,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的猛烈,小桃知道,那都是之前魑魅来刺时,小姐体内之气的保护!   因为保护,所以内息受创,小姐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小桃心下痛心,神色哀伤,口中不住的呢喃道:“小姐,小桃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免受这样的痛苦,对不起,对不起……”   “小姐,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夫人她花尽了毕生之力才换得回你一条命,你一定不能辜负她,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   小桃低语,回忆起过去的种种往事,其中心酸苦涩,自是历历在目,五味成杂。   背负的宿命,难道终难逃避?夫人一生之愿就只是想小姐远离那纷纷扰扰,远离那俗世尘嚣,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过此一生。   可是,如今难道就连这样一个简单的愿望都要达不成吗?   神迹之现,必定连带着身份暴露,小桃不知道此事什么时候会传出?但是她明白,即使玉轩不说,但场上之前那么多人,总会有那一面透风的墙……   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朱砂之记会突然显现?明明夫人已经将其封印住的,可是现在,怎么又会时隐时现的出现呢?   小桃不解,紧紧的握住林遗音的手。   “小姐,你知道吗?你自娘胎内便身中剧毒,生来无法化解,夫人她用尽全力,将毕生之力传授,才换得你如今长大成人。你从小体弱,可以说是先天不足,但更主要的,是因为体内不时有两道之气在不断撞击,冰火极天,痛苦不堪。”   “小姐,虽然你的毒小桃暂时无法化解,但是有夫人的内息在,是完全可以压制的住的。但是,小桃如今害怕的是,你额间的朱砂时有时无,万一真的有一天完然显现的话,那到时候,小姐你该怎么办?”   “他们……一定会来吧?知道了神迹的存在,他们又怎能袖手旁观?”   小桃敛下眼眸,静静的看着林遗音的那张沉睡的睡颜,神色之下,她轻轻的抚上她的脸,手指划过眉,划过眼……   “小姐,你放心,小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还有,我们如今人有宸王府,他们暂时不敢多有动作。虽然,小桃知道你对殿下无爱,但是还是之所以赞成你嫁他的原因,皆是因为在天凌,他的势力,能够保护你。”   “小姐,虽然宸王殿下只是个王爷,但是他的实力,却远比这些要深的多……”小桃喃喃,诉说着这些,眼中,有着完全不符合她年龄的成熟。   墨阑溪此时推门走了进来,潇洒倜傥的容貌仍在,但是那凤眸中,却掩饰不了关切和心疼。   “音音她……怎么样了?”   “嗯,服了药,应该就快醒了吧。”起身欠了欠礼,小桃说道。   闻言,墨阑溪点头,抬步走到床边,静静的注视着那床上的人儿,表情轻然。   又恢复了那原来的气质,清新、灵动,毫不设防,没有了当地的妖娆,娇妩,但却仍是出尘,令人挪不开眼。   墨阑溪垂着眼,神情动容。   她为什么会有朱砂?他不知道,她不想知道,他只知道她林遗音,是今生第一个肯为冒险,给他温暖关怀的人。   他喜欢她,珍惜她,如果她愿意,他可以为她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只和她一起,走马平川,快意江湖,相濡以沫,潇洒纵然!   这一切,只要她愿意,她愿意……   敛着隐动的眼眸,墨阑溪无言,站在床边,他很想伸手去碰碰那人儿的脸蛋,可终是因为小桃的注视而不便去做。   音音,等你醒来,我们一起走吧,不在天凌,也不回祈澜,只找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我们逍遥隐世,纵情山水,如何?   眼中,有道炙热的光,墨阑溪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对今后的向往,妖冶的俊脸上神情柔和,没有那一贯的放纵不羁,玩佞邪魅。   “二皇子,夜都深了,还待在本王的侧妃房中,这恐怕于理不合吧?”   这时,正当墨阑溪凝思憧憬之时,房外,凤芷的身影走了进来,一脸不似悦色的冷冷而道,表情清寒。   “参见殿下。”   闻言,小桃站起,欠身行礼。而见此,凤芷则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心下会意,小林遗音掖了掖被子,小桃转身,告退而去。这时,房内除林遗音外,便剩下墨阑溪和凤芷两人了。   “二皇子,原本男女共处一室就难免惹人闲言碎语,更何况这女子如今还是已了婚的。若是此事就此传了出去,恐怕对谁的名声都不会太好吧……”   算是变相的提醒墨阑溪,不要靠林遗音太近,此时凤芷面色清冷,一步步的走上前去。   闻言,墨阑溪不屑,微衅起表情,转身不以为然的道:“七殿下,你是知道的,我向来不在乎这所谓的虚名,所以这名声不名声的,与我无关。”   “本王不是管你的,是说音儿的。她是本王的侧妃,皇族之人,若是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这对她会很不利。”凤芷冷着脸道。   “很不利?呵,怎么七殿下是在关心音音吗?可是,我并不认为一个之前连她性命都可以舍弃的人,会真的反过来关心她!凤芷,收起你的假好心,我听说了,你喜欢的,是那个第一美人季情,甚至连你宠爱的侍妾张怜儿,也是因为长的和那季情有两分神似,所以,你根本不爱音音,就不要在这装模作样了!”   “装模作样?哼,本王需要吗?而且就算本王装模作样,那双如何?说到底,音儿是本王的侧妃,本王有权过问。”   凤芷气愤,面对墨阑溪公然毫无忌惮的挑衅,他面色寒冷,全身散发着一种寒意。   凤芷越冷,墨阑溪就越妖,只见轻蔑中,他挑着凤眼,一副完全不将之对方看在眼里的说道:“你的侧妃?呵,还真是荒天下之谬!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没拜堂、没洞房,却可以夫妻相称的?七殿下,你这是不是太过儿戏点吧……”   嘲讽的笑,魅妖冶的扬着,墨阑溪夹棍带棒,口吻尽是嘲讽!   他还是不能原谅风芷之前要舍弃林遗音的行为,如今只要一想到,心里就像是压了重石般难受!   其实他不知道,凤芷当初根本没真打算这么做,只是看到自己的侧妃可以看任何人,但就是无视他时,心里憋怒,想借机吓吓罢了。   他不可能为捉肖月白而真的拿林遗音的命去换,这不是他的为人!可是有些话,虽然你口是心非,但有时候一旦说了,却难再挽回。   “凤芷,我说过,如果你不喜欢音音,那就放了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子,容不了你这样的三心二意的对待。”   “墨阑溪!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放不放手?这是本王的家务事,容不得你在此说三道四。还有,你此时来天凌的目的就是两国结盟,如今联姻之旨已下达,你是否可以早日回你的祈澜去!”   袖子一甩,一脸寒霜,两人此时对视,紧紧的目光中,彼此似要迸发出强烈的激光!   “想让你回去?可以!让我带音音一起走!不然,我就一直留在这里,直到那些刺客杀了我,然后让你们天凌获罪。”   赤裸裸的威胁,墨阑溪索性一次把话说的清楚。   闻言,凤芷被气的不轻,脸色也寒到了极点,整个人如冰山般,不断向外透着寒气!   “行了,此事容后再议,现在,还请二皇子早些出去,以免吵到音儿休息。”   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毕竟天色大晚,若再做逗留实在不妥,所以也是出此考虑,墨阑溪抿着唇,不发一言的走了出去,虽心中不愿,但还是出于考虑。   墨阑溪一走,房中顿时清静了许多,只见凤芷修手负立,面色复杂的站在床边,俊眸淡看,一脸不知所想。   他不想将她让给墨阑溪,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   他承认,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季情,甚至连收张怜儿为侍妾,也因为季情的原因。可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她,可是如今,他都不知道已有多久,他没有想象她的样子。   他选择不入朝,是不想看到他大哥,因为他觉得一旦看到他,他定会想起他们缠绵恩爱时的情景,他怕自己会受不了,所以宁愿选择不见。   可是,他没想到,那日在宫宴上,当他看到他们夫妻伉俪情深之时,他的心,居然没有意料中的那般跳动,而只是,淡淡的平静。   那日,季情说她喜欢玉无轩,但同时,她也喜欢他。如果,是换成以前,为了能够得到她的爱,他定会高兴的不能自己,但是那日,当他看到一脸无辜,可怜楚楚的季情,口口声声将喜欢放在嘴上,顿时间,他觉得有些可笑。   她是什么意思?她已经是当今的太子妃了,未来的皇后,可是却还要跟他说爱?呵,这有意义吗?   梨花带泪,纯良柔楚,季情她,永远都是美丽的。但是那日,看着她这种美丽,他的脑海里,却不知不觉的浮现起了林遗音的脸,那张桀骜的,毫不服输的脸,同样美丽、动人……   林遗音,很好吗?先是玉无轩,后是墨阑溪,就连那刺客,还有那浑身贵气,但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男子,好像都对她眸有深意,另眼相看。呵,真是笑话!她的侧妃,可以令他们这般觊觎吗?   凤芷冷然,伸出手指,又犹豫、又迟疑的向床中之人抚去,动作缓慢。   他不会将她让给墨阑溪的,想都别想!哼,不就是没拜堂么?但只要进了他宸王府的大门,她便就是生死是他人!   凤芷垂眸,终是伸手触碰到了林遗音的额头,因为在那里,之前有着一抹耀眼的朱砂。   她为什么会有朱砂?而且还时有时无?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指尖,在林遗音细腻光洁的额头慢慢抚着,这是第一次,他触碰她,感觉……竟是如此的好?   心中,似有诧异,如是又抚摸了两次,从额音、到眉眼,从眉眼、到鼻尖,还有那微红娇润的芳泽,凤芷似乎有些上瘾,离不开指尖那酥酥的感觉,终牵连着心,也开始有些荡漾了。   凤芷流连,英毅的脸上表情慢慢变得柔和,是一种从未在人前展现过的温柔,轻翼,牵连着嘴角微微的往上翘。   好像凤芷现在的心情,很好。只见似有微笑中,他轻轻的抚摸着林遗音的脸颊,眼神宠溺。   而正在这时候,昏睡中的林遗音突然动了一下,随即,便听到她那细微的,并不算大的声音:“水……水……”   凤芷愣了一下,连即将手收了回来,神情微乱,找不到正确的面对方式,只能再次的冷着脸,以沉默对待。   原以为林遗音是要醒来,可是半天却不见动响,凤芷想起她口中所念,立刻去拿桌上的茶杯,然后端在手里不知如何去喂。   他从没喂过谁,知道此时若喂的话,必须先要扶起她。可是,换做以前还可以,但自方才有过了那“肌肤之亲”,凤芷他……似有些犹豫了。   想了下,心中斗争着,凤芷心中,是既害怕那接触,但同时,却又深深的渴望!   真是的,她是他人侧妃,他有什么好想的?不就是扶一下嘛?有什么?   转身坐在床边,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起林遗音那娇软馨香的身子,凤芷抿了抿嘴,缓缓将水送至了人儿唇边。   心里,好像有些紧张,再加上又从未有过经验,凤芷在抬手中,一个用力不当,将正在喝水的林遗音呛了个半死,不由捂胸,不住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   一见林遗音咳嗽,凤芷顿时显得有些无措,不知道是该怎样,只得凭着记忆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原本还晕晕呼呼,但被凤芷这么一呛,然后再被这么一拍,林遗音就算是之前再昏迷,此时也清醒了过来。   “你干嘛?想拍死我啊?”   痛的皱起眉,林遗音捂着脸,咳嗽的说道,然后她将头扬起,猛的深做呼吸,以调整自己的状态。   凤芷一见她醒来,立刻放开手,起身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心虚,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你醒了?”   冷着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凤芷背过身,冷冷而道。闻言,林遗音没有理他,而是径自调整呼吸,微躺在床头。   好像……她的身子好了不少。若是换做以前,经历了一场发作,她定是四肢无力,浑身犯软,可是这一次,好似她除了睡的久一点外,身子上,并没有太过虚弱。   这种情况,她可不可以归结为是打太极的好处呢?林遗音不知,只心下想想。但是,其实她不知,她如今身子的好转,以及她额音朱砂莫名的浮现,还真的都是归结为太极之功!   所谓太极者,是一套强身健体,疏通经络,调和气血,身心交修的拳法。在练习的过程中,要讲求内气自然流转,动作统一和谐,以调善人体阴阳,舒畅气血之目的。   林遗音的体内,本就有内息,只是之前无人教授,所以并不懂的运用,但是如今,她却在太极下误打误撞,无形中将身子慢慢调好,还顺带,将体内封印冲破。   林遗音此时还并不知道那朱砂神迹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并没有多加在意,只有在感到自己的身子无大恙后,抬头不客气的对凤芷说道:“你在这干嘛?夜都深了,还不回去。”   这是逐客令,是摆明着不想看见他!此时凤芷闻言,脸色清冷,负着手,唇紧成一道直线。   她一睁眼就要赶他走,可是她却肯被玉无轩抱,肯为墨阑溪挡剑?为什么,他是她的夫君,他有权利选择待在这里!   待在这里……?   对啊,为什么不待在这里?墨阑溪不是想带走她吗?不是说他们没拜堂,又没洞房吗?那行,反正他不打算放她,不如就彻底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也都断了那些人的觊觎之心……   凤芷心中想着,回头静静的注视着林遗音,本来还有些挣扎的心理,在看到她那一脸不屑的表情时,却立刻坚定了下来!   她那是什么表情?是厌恶他吗?哼,她是不是看上了墨阑溪,想跟他一起走?休想!   心里不爽,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   见此,林遗音不悦,不由的开口催促:“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夜深了,要睡觉了。”   “本王……不走。”   “嗯?啥?”   “本王说了,本王今夜不走!”   “不走?你脑抽风啦?”   一听凤芷的话,林遗音觉得好笑,可是她没想到凤芷他是说真的,居然真的当着她的面,动手开始解起了衣衫来。   “林遗音,你是本王的侧妃,本王当日没有和你圆房,今日算是补偿于你。”   “补偿你个头!谁他丫的稀罕!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一见如此,林遗音怒的一下子直起身子,纤手直着门口,口中毫不留情的说道。   见此,凤芷抿着唇,心里不爽,但是他忍耐着,不声不吭,动作优雅而自然的解下了衣带,褪下了外衣,转手将之挂在椅背上,抬脚上前。   外衣褪去,只留着浅长的内衫,凤芷此时修身玉立,俊拔完美。   可是,林遗音并无欣赏美景之心,她一听凤芷莫名其妙的要和她圆房,心下寒漠的冷声道。   搞什么鬼?他不是一直很唾弃她的吗?不是想让她死吗?怎么又突然会如此?   哼,自大的沙猪,想占她便宜还说是补偿?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眼睛,狠狠的瞪着,似有寒光闪出!见此,凤芷无视于她这般,直接转身,在她的身旁坐了下去。   “音儿,今晚算是我们的洞房之夜,你不用担心,不会很疼的……”凤芷低声,向林遗音看去,抬眼中,他伸出手,自是慢慢的,向林遗音而去。   zcn0919   正文 【100】四下动 4920   林遗音半倚在床头,凤芷侧坐在床边,只见昏黄的房间内,烛影斑驳,轻轻摇曳,带动着气氛有些些的暧昧。   凤芷抬眼注视着前方,昏暗下,他的双眼如黑曜石般深邃,直深的人一眼看不到里面的究竟。   “音儿,今晚算是我们的洞房之夜,你不用担心,不会很疼的……”   低低的话语说着,凤芷伸出手,方向正是林遗音的襟口,手指微动。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是紧张的,可是为了不让她有借口离开他身边,他必须要这么做。再者,她是他的侧妃不是吗?既然是侧妃,那就有同房的义务啊。   凤芷低想,手指刚触碰到林遗音的衣裳,而这时,林遗音突然一个甩手打落了他,板着脸冷冷而道:“疼你个头!真是笑话,我有答应吗?凤芷你要是发情呢,后院那些梅兰竹菊,还有什么怜儿的,可都会欢欣鼓舞的等着你,眼巴巴的还可能跳上一夜的脱衣舞,但是现在,本姑娘没这个兴趣!”   “你!”手背打落,凤芷不悦,此时再一听这般之话,心中之气更甚!   只见沉默中,他剑眉紧拧,定定的看着林遗音,俊逸的脸上薄薄的寒霜,英气极为逼人:“林遗音,这不是兴趣不兴趣的问题,这是你作为宸王侧妃该尽的义务!”   “义务?那好,我不尽,你休了我吧!”抬起头,挑眉不屑的说道。   闻言,凤芷脸色更沉,不由得从口中低沉说道:“休了你?哼!好成全你跟墨阑溪吗?”   有道是吃醋的男人最没理性的!虽然此刻凤芷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吃醋,但是他明白他现在感觉怪怪的,很不是滋味,连带着心情都不是很好!   两两相对,眼神击撞,凤芷俊脸沉凝,而林遗音表情寒漠,彼此间谁也不让谁,僵持不下。   “林遗音,别休想,我不会成全你们的。”双手抬起,紧握住人儿的双肩,凤芷眼神凌厉,身子微微下倾。   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顿时袭来,被凤芷身体阴影所笼罩,林遗音冷着声,眼中寒光而闪:“拿开你的手!”   “林遗音!”   从来都是被高捧着的,还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被拒绝,凤芷愤怒,一个纵身将林遗音压下,身体贴着身体,目光紧紧相对:“林遗音,你再敢拒绝我一次试试?”   霸道的,充满着男性专属的气息,顿时冲入林遗音的腔中,见此,林遗音恼怒,一下子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复又慢慢睁开,没有什么表情,但只声音冷清的道:“拒绝多少都一样,凤芷,我再说一次,拿开你的手,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严重闪着警告的意味,有一种危险在隐隐流动,此时,凤芷怒气被挑起,根本没想其他,直接一个俯下,将林遗音的双手拉高,然后炙热的唇就要落下!   郁闷!很郁闷!他凤芷,从不是个冲动鲁莽的人,可是却在她的面前一次次的迷失自我,甚至居然有一天作上了这强人同房之事,他心里愤恨,但不知这愤恨是对自己,还是林遗音……   林遗音严重寒冷,漂亮的脸上尽是凝霜,她在凤芷压下时,猛的单腿一抬,一招防狼,毫不犹豫的朝凤芷下盘攻击!别怪她狠,是他逼的!   “嗯……”   以及闷哼,弓起身子,凤芷吃痛,猛的握起拳头,脸色沉的骇人!   她还是女人么?居然对自己的夫君如此?难道她是想他今后断子绝孙?满眼的复杂,僵着身子,凤芷盛着怒气,死死地盯着林遗音。   可是林遗音却一脸毫不在乎,直接一手拍在他的脑门上,将他猛的推至一旁,然后一个翻身下地,站在床边。   “你这个女人,你到底想干嘛?”   “好说!我只想殿下挪个窝,以免打扰到我晚上清休。”   开口闭口都是要他走,而且没有丝毫的掩饰,凤芷这厢实在气愤不过。咬紧牙,忍着痛,心中暗道:“哼,想他走?那他就偏偏不走!”   打定主意今晚要赖在这里,凤芷翻身,一个倒头睡在一旁,见此,林遗音脸色不好,沉着脸暗斥,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行!既然你想睡,那就让给你睡好了!”   懒得跟他一般计较,根本不屑理睬,林遗音转身,拉门就要走出,切,她才不要跟那个鸟人同床而眠呢,就算他确实长的不错,那她也没兴趣!   “你要去哪?”一见林遗音要走,凤芷立刻出声问道。   闻言,林遗音都没回,冷冷的抛了他一句:“去别处睡啊。”   “别处?林遗音,难道和我同房就真的这么难吗?”   凤芷皱眉,心里郁闷透了,他不明白到底哪个女人脑子里子啊想些什么?居然敢对这般对他!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这样的要求,之前他也挣扎了很久,可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林遗音,林遗音……   凤芷所有的不满此刻都被林遗音挑了起来,只见他站起身子,满脸寒彻,一双深邃的眸子里不断透着寒光。   见此,林遗音淡若,微笑的转过眼去,口气不重,但却是满腹挑衅的轻轻笑道:“其实,也不算太难,就是……比死好一点。”   “林遗音,你……”   真的已经无语,凤芷定定的看着面前那张轻轻带笑的脸,看了很久,最后,他猛的一甩袖子,拿起椅背上的外衫,一脸冷意的向外走去,没有回头!   她刚苏醒,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凤芷他虽然生气,但是还是懂的这个道理。   怒意的身形走过,在林遗音面前带起一阵冷流,林遗音没有理睬,只是顺手关上门,那“砰”的一声门声,直让行走中的凤芷脸色更冷!   一切归于平静,闹剧也落下帷幕,林遗音躺在床上,心中正诧异着凤芷为何会有此举?而这时,在她房外的不远处,张怜儿隐在暗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气的牙齿紧咬,手握的“咯咯”作响!   林遗音,她竟然敢勾引殿下?她不会放过她,绝不!   ……   修竹林里,玉无轩玉指夹棋,眼眸深邃,衣袖鼓风的淡坐在石桌旁,似是微蹙着没,凉而淡漠,虽没有一丝表情,但却仍俊美的不能所以。   一个人的棋局,他向来都是自己和自己对弈,此时再这春末的清风下,他神情浅淡,完美而凉薄的微微抿着,抿成一道浅浅的弧线。   为什么标志着圣族神迹的朱砂会出现在林遗音额间?难道她的身份,真的是圣族圣司?可是,如今的圣司,不是正在圣殿里吗?怎么又会变成了林遗音?   圣族自两百年前星落灭亡,就一直隐匿,所有族人都在圣殿中,没有半步踏出!这一点,他可以十分肯定。   上古圣族,是一直以来遗留下的一支神族,为守护者天下而存,虽然他们中,和一般寻常人无异,但是作为圣司,统领着圣族,却拥有很强的灵力。   圣司不是世袭,不似皇位般的传承,在圣族,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圣司,以为内只有那额间一点朱砂印记之人,此案时他们命定的主宰!   圣族出,天下动!   在这世上,圣族是受所有人敬仰一族,因为他们的立场,直接关系到天下,关系到每一个国家的存亡,所以,他们是被天下之人敬奉的神使,而圣司尤为!   每一代圣司,主宰着圣族,以神迹为记,天下间无人能相同,可是现在的圣司,明明是在圣殿,而林遗音的神迹,却又如何呢?   同一代中,不可能会出现两位圣使,如果林遗音是的话,那再圣殿里的那个,却又是谁?玉无轩闭上眼,心中疑问不解。   事情,好似比想象中要来的复杂,这个身份之迷,到底真相如何?他,需要调查……   玉无轩单子落下,在棋盘上落出“啪”的一声清脆,这时,申的身影出现了来,恭敬作揖:“少主,季情受伤了。”   “我知道,是我打伤的。”   “少主……”   闻言诧异,一听玉无轩你云淡风轻的话语,申不由身子一愣,口中不由低道:“少主,这恐怕不妥吧?若是让主上知道了,他会不高兴的。毕竟对于季情,主上曾允许过她事成之后,要收她为义女的……”   收为义女,也就是变相承认季情和玉无轩的关系。主上玉擎彻,他不在意季情是否破壁,他只知道既然季情以此为条件,那他答应也无妨,反正他的儿子人中龙凤,身边多个女人,也并没有关系。   当初的交换,是季情要求,玉无轩并不知情,此时他一听申说及此,俊美的脸上不由变得暗沉,“许诺又怎样?我玉无轩不愿意的事,任何人也奈何不了我……”   淡淡的话,似乎透着一种气势,玉无轩眼眸浅然,微微而冷的眼底,自然而然的便带着几分主宰的威仪。   申不说话,对于他这少主,他自来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这天底下,如果有什么是他不愿,就算山崩地裂,他也定不会看一眼!但是反之,如果有些事,有些人,他一旦上了心,那就算毁天灭地,他也要尽得其手,决不放弃!只是……那种的事或人,会有可能出现吗?   申抬眼,望着眼前这个从来冷漠无情的人,纵然绝代风华,俊美非凡,倾倒众人之心,但是他的心,又会在哪里,尘埃落定?   ……   月色深沉,白影静站,肖月白不发一言,只沉沉的看向山下。   身后,江明上前,双拳猛的一击,似有恼怒悔恨道:“唉!原来那女人是圣族之人,要是早知道如此,我一定一早就解决了她!”   气的胸口上下起伏,江明站到肖月白的面前,一脸不满的望着他,口中说道:“殿下,你怎么不说话?今天要不是你拦着我,那个女人,早就成为我剑下亡魂了!唉,殿下,你糊涂,好糊涂啊!”   猛的摇头,江明疾首,满是痛心的讲道:“殿下,难道你忘了,两百年前,灭我家国的,其中一支就有圣族!哼,他圣司,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神的使者?放屁,统统都是放屁!如果真的是神使,又怎么会灭我家园,毁我家国?殿下,那个女人,她是我们的仇人,我们一定要杀了她!”   “哼哼,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圣族一支,自两百年前便从世间消失,再无人知其踪迹,不得而寻,如今重现,却是再好不过!哈哈莫非这就是天意,注定我们这一辈,将要匡复兴业,报仇雪恨!”   江明边说,边开心的大笑,那忘乎所以的笑容直在山中回荡,仿佛成功已在眼前,触手可及!   刺耳的笑容,不断的响着,肖月白不说话,只目色沉沉的看着,眼中复杂。   音音她,真的是圣族之人吗?他们是仇人?没有温柔的体贴,只是冰冷的仇恨,不死不休?   他不要,他真的不要!   肖月白闭眼,沉默的表情上出现了些许挣扎,生平第一次,他心中有着这么强烈的欲望,想摆脱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   江明还在笑着,黑夜下,他没有看出肖月白的异常,而是在停笑后,又兴兴的开口说道:“殿下,既然圣族重现,那便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先行回去,将你的婚事成了,然后另作打算。”   “呵呵,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留下皇族的血脉,不然将来我们打下了这整个江山,又由何人去守呢?”   江明捻着半长的胡须,笑笑说道,随即转身而走,示意肖月白同他离开。   夜色下,肖月白纠结,孤漠的身影淡凉而冷,只在慢慢抬脚,沉默的扭头,看向那深沉,茫茫一片……   ……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林遗音,我要你不得好死!”   太子行宫中,季情用她那只没受伤的手猛地拍着桌子,神情凶煞,满目狰狞,一脸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等委屈,一向被人捧在心的他,什么时候有过这等的狼狈!   少主出手打她?为了那个贱人,他竟然出手打她?这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难道忘了,主上曾经答应过她,等事成之后,她就会成为主上的义女了吗?   主上义女,意味着什么,少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他还对她如此呢?难道是觉得她还不够美吗?季情捂着伤口,一脸阴毒!   少主看林遗音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可是她就是怎么也想不通,那个林遗音,她到底有哪一点好,可以让少主对她如此?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放过她,不能将这个隐患留着世上,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少主。   眼中,寒光乍现,想起了那日的朱砂神迹,季情眼中满是深意,脑中各种毒汁飞快运转,编划着这最可行的一条。   林遗音,抱歉了,这个世上,只要有人敢和我争少主,我就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紧紧的握起手,狠狠的咬着牙,而这时候,太子凤箫走了进来,一把满是宠爱的抱住她,搂在怀里,“情儿,你回来了?”   一见凤箫回来,季情阴冷的脸上立刻转换表情,然后装的满是娇楚的点点头,“对不起,殿下,情儿未能抓到刺客,叫殿下失望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本就不主张你去,抓不到就抓不到呗,只要我的情儿平安无事就好。”   轻捏了一下季情的鼻子,凤箫宠溺的说道,接着他双眼注目,双手不断的开始在季情身上游走,“情儿,我想要了……”   “殿下,我……”   一听凤箫求欢,季情不悦,她如今受了伤,哪承受的住他的疯狂。   “殿下,情儿今天身子不适,可不可以改天……”看着凤箫已经在解她的衣裳,季情一把拉住他,口中说道。   可是貌似那凤箫并不理会,而是猛的抱起她,径自向床上走去,“情儿,这火都已经点上了,你还能说不要?”   笑的褪衣,掀开罗裙,凤箫上前,与之结合,划出亘古不变的规律,而身下,季情闭着眼,不能表现出不满,只能将所有的情绪都关闭在眼内!   她受够了这样的随时配合,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她喜欢的是少主,不想无休止的将自己交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像一个妓女,做着取悦于人的下贱勾当!   所以,她必须要加紧行动,尽快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侮辱,和少主一起双宿双飞!   季情暗想,在凤箫的冲撞中攀上了巅峰,只是这一次她也毫不例外,将那身上之人,想象成了她那心心念念的心上之人。   骑单车的小红帽   101章 教训   春啼早,天气清新的好,林遗音悠哉的搬了把躺椅,半眯着眼躺在房外的院落里,神色闲然,表情轻轻。   昨晚被凤芷所扰,害得她大半夜都没有睡好,一来是因为她那会刚醒,没什么睡意,二来则是因为她在考虑凤芷的意图,所以不知不觉想久了。   为什么,凤芷要突然间和她同房?而且口中还说着些莫名其妙的的话?他以前,不是很讨厌她的吗?怎么一会儿又转性了?还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是因为……   林遗音猜测,心下微想,她记得,她在昏迷之前,好像体内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应该是朱砂现了吧?   难道,凤芷是因为看见了她的朱砂,觉得她其实比季情漂亮,所以改变主意,回心转意了?   想着这个原因,林遗音咋舌,觉得很可笑。虽然吧,她一向不喜欢对自己不好的人,比如凤芷啊,玉无轩啊之类的,但是有一点她心里还是明白,感情这种事,他们俩也绝非以貌取人之辈。   她不知道凤芷的转变何为?但是她也不想去多做猜测,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在这里只是暂时做停留而已,并无长久,所以如今就只要保持着现状就好。   她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回来的?也不知道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肖月白他怎么样了,是否又被抓住?而那些人,他们后来又去了哪里?   林遗音不知道自己的朱砂对她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只在思考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风轻轻的,吹得人很舒服,阳光也懒洋洋的,洒照在人身上,引起一片倦意。在这临近春末初夏的季节里,百花虽然已经不如初开时的娇艳,成凋零败落之资,但是却仍然不减春意,使人盎然。   短长柳拂短长缇,上面娇茵自在啼,清风过耳中,万物飘摇,林遗音微享着这片刻的宁静,神情然然。   “哟,侧王妃好享受啊,居然如此神清气爽的在这里休憩,呵呵,不错不错,还真有王妃的架子。”   宁静的空气中,顿时划来一声酸溜溜的尖锐声,只见步履摇曳中,张怜儿轻蔑的神情,姿态款款的走了来。   一听是她的声音,林遗音理都没理,仍悠闲的闭着眼,淡漠不应。   “听说侧王妃昨晚侍寝了?怎么样,滋味如何?”冷着眼,虽表情微笑,但张怜儿那样子,只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她心里真实在想些什么。   这其实是个根本没有什么城府的女人,但却总是喜欢自以为是,此时张怜儿的态度、话语,听着林遗音不禁想笑,心中不由暗议这人为何怎么都学不乖呢?   一见对方不理自己,姿态高傲的看都不看一眼,张怜儿怒气,口中尖酸的挖苦道:“怎么?侧王妃这是在摆架子吗?呵,不过是侍了一回寝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这么目中无人么?还是……”   张怜儿说话,鄙视的看了林遗音一眼,一脸满是嘲讽奚落的笑道:“还是……侧王妃觉得如今你侍了寝,就能够怀上世子,顺利的当上王妃之位?呵,其实别怪怜儿直言,这什么人,就该有什么命,侧王妃你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什么有福之人,这黄粱梦,还是趁早醒醒,别做了吧?嘻嘻……”   捂着嘴,一脸暗乐的样子,张怜儿眼眸流转,得意洋洋:“其实侧王妃,怜儿我还是蛮佩服你的,那么有手段,居然能让殿下从厌恶到恨不得你死,变成如今的肯让你侍寝,这本领,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呵呵,这应该是你那青楼姨娘教你的吧,还真是受用!”   “对了,这么说来,想必昨天晚上侧王妃一定是用尽了浑身解数教去伺候的殿下吧,不过很可惜哦,怜儿忘了告诉你,殿下他比较喜欢温柔娇羞一点的女子,而对那些下贱的骚蹄子,可向来都是不屑一顾呢!”   因为是看到昨天凤芷没在林遗音房里过夜,但走的时候又只穿了内衣,所以张怜儿直觉的理解成凤芷是找林遗音侍了寝,然后又不满她放荡的样子,所以后来又气冲冲的走了。   林遗音能让凤芷抱她回府,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之术,张怜儿此时心中气愤,双眼死死的盯着。   无可奈何,无论她怎么说,林遗音都不理她,安全的无视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傻子,是个在演独角戏的小丑,在人家高贵的公主面前,做着下作的事情!   林遗音就是有这种本事,当她闭目淡然时,她就能散发出一种傲视凌渺的感觉,让任何人在她面前显得渺小,显得自渐形秽!   对,自渐形秽,就是这种感觉!张怜儿此时看看林遗音,突然间觉得自己形象好矮小,很见不得人,于是心中愤恨下,她冲动行事,一下子抬脚踢了林遗音的躺椅一下,口中骂道:“林遗音,你装什么装!你很清高吗?你很高贵吗?不就是个不受人待见的遮出吗?拽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你就跟你那娘一样,是个下贱货色!”   当真是气急了,什么话都说,此时林遗音一听她如此,悠闲的眼睛慢慢张开,一脸淡然的样子,半挑着眉头。   “你知道在我们林府,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吗?那就是……任何人只要说我娘,那下场……”   漫不经心的站起身,如春风般的明媚随和,林遗音看着张怜儿,笑容淡淡,但却是在下一刻,纤手而杨,脸色顿变,一股冷若凝霜的气息骤然充斥全身,随即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亮,在张怜儿还没反应之际,在这个安静的院落中响起!   “任何人,只要说我娘,那下场……就一定会很惨!”   将全部的话说完整,林遗音淡淡而笑,眼中寒光微闪,有着种冰凉慑人之色。   总是被她打,心里愤怒的不得了,好似每一次她们交锋,吃亏的总是她!此时张怜儿,满身血气往头上涌,也不管其他,气势汹汹的就朝林遗音扯去,挥手上前拼命!   来的正好,别说她欺负人,只因正当防卫,所以无论结果如何,都怨不到她头上。   唇角一扯,心中而想,眼看着张怜儿上前,林遗音一记钩拳打在她的脸颊上,然后在她身子猛然受力向一边倒去之时,一手一下子拉住她的衣服,将她带正,然后单手正反两面同时开弓,在张怜儿那娇花般的脸上“噼里啪啦”,来回不断摔着!   手连对方的一片衣服都还没有沾到,但自己的脸却被人当成了拨浪鼓甩来甩去,季情此时两眼发花,脑袋眩晕,连环的摇摆着,不知东南西北。   都说打人不打脸,但似乎林遗音不然,此时,她不知道自己在不自觉中已经用上了内力,还正在诧异其实她也没用多大力,但为何张怜儿的脸上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算了,也打了这么就,再打下去她都要不好意思了,见此,林遗音一把收住手,另一把松开张怜儿的衣服,看着她软绵绵的瘫下,眼冒金花!   悠然的躺会躺椅上,神情自若,轻甩着自己有些发麻的手,林遗音突然发现,原来甩人耳光也是件技术活,稍有不慎,自己也得跟着收痛!唉,真是可怜了她这娇美无比的芊芊细手啊!   而那惨兮兮的张怜儿,则七荤八素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许久没回过神来。   “哇,林遗音,你竟敢这么对我……”   委屈,痛苦,愤怒,伤心,此时,张怜儿爆发了一连多日来的情绪,猛地一下子大哭了出来,惊天动地!   场上的景象很诡异,林遗音躺着,优哉游哉,而张怜儿则哭着,伤心欲绝,任何人看了都会不禁浮想联翩。   凤芷正巧经过,听见哭声,不由移步而来。此时,一见他的身影,已回了神的张怜儿如见靠山,忍着痛挣扎起身,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梨花带雨,开始诉说:“殿下,侧王妃她、她又打怜儿!你看,你看!”   抬着脸,将红肿的不像样的样子现给凤芷看,见此,凤芷心下反感,本不欲理财,但是当他瞟到了林遗音那好无所谓的样子时,那漫不经心的态度直让他生气!   她就这么不在乎吗?不在乎他的宠幸,不在乎他的反应,什么都不在乎,就像是他从来都不存在似的。   凤芷憋闷,心下怒气,为了想让林遗音理他,甚至是想让她吃醋,她没有多虑,一把搂住张怜儿,扮的万分怜惜道:“怜儿,怎么弄成这样了?”   “呜呜,都是侧王妃打的,殿下,你可要为怜儿做主啊!”   见当着林遗音的面,凤芷居然搂了自己,那张怜儿还以为他是因为心中不舍,不忍见他如此,所以便不由的撒起娇来,挑拨离间。   以为凤芷是后台,想让凤芷为她报仇,张怜儿躲在怀里,一脸怯生生的表情,眼泪簌簌的落。   见此,凤芷搂着她,抬步上前,看着悠哉中的林遗音,眉宇微调,英俊冷峻:“听说,你打了怜儿?”   一句冰冷的话,带着责备,闻言,林遗音知道他来找事,所以根本不加理会,直接无语,申请懒散,一拍随意中,轻质气头,充耳不闻。   “林遗音!难道你没听到本王再问你话吗?”一见她如此,凤芷寒声,深不见底的墨牟中一丝怒气闪过,声音低沉的犹如大山。   可是似乎林遗音并不吃他这一套,眉头挑挑,嘴角笑笑,满是很是不耐烦的说道:“拜托~我不是草船,别往我这放贱!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别大白天的杵在这儿,平白遮挡了本姑娘的大好阳光!”   话语说罢,闭上眼睛,林遗音张口打了个哈欠,态度不屑。   “你!”一听这话,凤芷气得不轻,那种被人藐视的感觉,实在让他很试不爽。   “我?我什么我?我说你们两个烦不烦?我不就是想晒一下太阳吗?这个要求过分吗?过分吗?至于你们两个像炮一样轮流轰炸吗?这日子还真没发过了,走到哪里都阴魂不散?”   毫不客气的说着,林遗音一脸的挑衅。见此,凤芷俊脸一片黑沉,一副切齿模样的说道:“你……很好!”   “多谢夸奖,我……也是这么觉得!”   笑得甜然,一副欣然受之的模样,此时的林遗音,眼中似乎在说:小样,看什么看!有本事你休我啊?   场上气氛很冷,三人僵持不下,一个笑颜淡淡,一个冷若寒霜,而另一个则焦急万分,心中不住说着:殿下,废什么话呀?直接上去打不就得了!   “音音,你醒了?”   这时候,正在三人无语之时,墨阑溪提着鸟笼走了进来,看到林遗音醒来,不由得喜出望外。   “音音。”   墨阑溪上前,想要靠近,见此,凤芷不悦,手臂猛的放开张怜儿,一把拦住墨阑溪面前挡住去路,口中冷道:“二皇子请回,音儿身子还未调理大好,不易受到其他干扰。”   “这样啊?那你赶快走啊!只要你不在,我相信音音一定能立刻好起来。”挑着妖冶的眼眸,墨阑溪回道,脸上是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的神色!   “二皇子很空吗?如果很空,可以去风月倾城找姑娘玩,再不然就是趁早回祈阑去,别有事没事提这个鸟笼子,在这里瞎晃悠。”   一字一句,也满是讽刺,他凤芷并无惧于任何人,既然墨阑溪可以讽刺他,那他也并不会就只这样站着让他讽刺!   “这回国之事嘛,先赞缓一缓,毕竟天凌之大,我难得来一次,怎么说也要尽兴才是啊?还有至于那风月倾城,虽然那里面的姑娘都不错,尤其以花魁日晴更甚,但是我看来看去还是觉得我们音音最好,不肤浅,有内涵,有气质,有素养!所以啊,我墨阑溪天性风流,又怎么可能舍近求远,放着如此尤物而去找别人呢?”   笑的很魅很狐狸,墨阑溪不顾凤芷越发清寒的脸,自个笑笑的说道,可是当他话才刚一说完,脑门上便立刻被一东西砸中,转眼一见,竟是一块小石子,而那始作俑者,便正是那半躺在椅子上,被他口口声声称之为尤物!   “音音你……”   “你找死?竟然那我跟妓女相提并论?”眯着眼睛,一脸的威胁,林遗音说话,话中冷风嗖嗖。   见此,墨阑溪恍然,立刻陪着笑脸,口中更正:“不敢,不敢,我哪里会这样想!口误!完全是口误!”   “嗯,这也差不多!”   墨阑溪和林遗音两人搭话,凤芷和张怜儿感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尤其是那张怜儿,根本一句话都插不上,跟个瘪三似的站在那里,脸疼心气!   凤芷刚才的突然放手,害的她一个不稳踉跄了几步,差点一头载到地上,可是凤芷却一点表示都没有,眼中只有林遗音。   她气,她怒,她不甘,她愤恨!她不明白为什么所与人都要无视她,而去在意那个贱人呢?   张怜儿怒,凤芷冷,而墨阑溪则乐乐的笑着,继续他的动作。   将鸟笼放在面前,露出了小淫小荡那两只绿油油的脑袋,只见几日不见,那两个小东西不再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自傲模样,而是似有柔情万千的娇羞欲滴,“音音我的心,音音我的肝,音音我的宝贝甜蜜涧儿!恩啊,我想死你了,爷,奴家……”   本想表现一下成果,但说着说着就见那两只不争气的破鸟开始胡扯,墨阑溪一把提起它们在手中乱摇,弄得它们一阵扑腾,上下讨饶:“音音救命!音音救命!奴家不行了!”   “咳咳,抱歉抱歉,都怪阑嫣将这两个家伙教的底子太深,是在一时很难更正。”郁闷的拉耸着脸,墨阑溪郁闷到。   闻言,林遗音笑,口中不住的调侃道:“看来令妹也是一妙人也,能交出这两个极品。”   “妙个鬼啊~!她就一悍妇,都十八了,还整天不像样子,吓的祈阑都未敢又人前来提亲。”说到自己的这个妹妹,墨阑溪是又气又恨,脸上难有的表现出一种手足亲情。   见此,凤芷吃味,不由的冷赤了一声:“哼!一个悍妇,一个刁妾,两人不分上下。”   “咦,殿下?你怎么还在啊?不是听说你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吗?快走吧,快走吧,别耽搁了你要事就不好了。”   听凤芷冷赤,林遗音反口下了追客令。闻言,凤芷脸色黑臭,哼的一声甩袖而去,而见此,张怜儿也没有再继续待留的必要,随即转身,跟了过去。   人一走,墨阑溪刚才那戏谑的表情也收之起来,看着林遗音,他此时一脸微深,话语低低而道:“谢谢你,音音。”   彼此都知道谢的是神马,林遗音此时摇头,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本能反应。”   “不管是出于什么反应,你肯为我档剑,我就该向你说一声谢谢。”墨阑溪轻笑,定定的站在面前。   见此,林遗音清浅,略有犹豫的迟疑了一声道:“墨阑溪,为什么你……要那样选择?”   “因为生无可恋,因为没有存货的理由。音音,在这个世上,没有人在乎我,以为我,从来都是多余的。”   轻轻的笑着,抬头讽刺的看了看天,墨阑溪没有具体诉说理由,因为他不想讲,不想得到别人同情的怜悯。   林遗音明白,因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再重新提及自己的伤疤,墨阑溪不说,她能理解。   “墨阑溪,虽然我不知道你曾经遭遇过什么?但是生命对每个人来说就只有一次,我希望你能珍惜她,再不要随便放弃。”   “不会了,音音,我不会再放弃了,以前的我,生无可恋,但是如今,我找到了让我活下去的理由。”   转过身,双眼默然,看着林遗音,墨阑溪慢慢蹲下,单手执起她的手,一脸动容,神情深邃的道:“音音,跟我走吧,我喜欢你,我们一起去找个无人之地隐居,然后快快乐乐的生活,不理世事,不稳尘嚣,如何?”   眼中,充满了期待,墨阑溪握住林遗音,妖冶邪魅的脸上显着真诚。   看着如此的他,林遗音不说话,心中有一种暖意在流淌,带着似乎有一些些的感动。   她来这世界这么久,很少有人这样小心翼翼的在乎她,纵情山水,隐士独居,这样的神仙日子,她又何曾没有向往?但是……   “墨阑溪,你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我?还是因为我救了你,一时间触动了你心底那根最深的铉,所以你觉得我是特别的,想和我在一起?”   “墨阑溪,我与你,是一辈子的真爱?还是一种感情的寄托,在你孤独的灵魂里给了你依靠?这一点,你现在能理得清楚吗?”   看着墨阑溪,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林遗音,从来都是个理智的人,她要的,是一份完完全全的真爱,没有掺杂任何其他里面。   淡淡的话,林遗音微笑,她语气很轻,因为她知道,墨阑溪向来是个容易受伤的人,她不愿意看他伤心,甚至是难过的样子。   身子,有那么一瞬间是愣怔的,想过她会答应,也想过她会拒绝,但却从没想过她会这样的疑问?墨阑溪垂眼,沉默不语。   是啊,音音说的没错,他于她,到底是存了一份怎么样的感情?他从不懂爱,确实理不清自己的内心。是真爱吗?还是一时的心头悸动?只因她是特别的,是肯为他舍命的第一人?   他不知道,或许是没有理清,他墨阑溪,今生想给予的,是一份真正的纯粹的爱,而现在,是吗?   他知道他心里有她,很想跟在永远在一起,但是这其中……   墨阑溪不语,紧紧的握住林遗音的手,口中低沉,深深而道:“音音,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答案的。”   微微而笑,没有说话,林遗音看着墨阑溪慢慢站起,脸上,是一抹前所未有的认真,不由淡淡点了点头,似是答应。   “音音,不要不要我!不要不要我!恩啊,我乖乖,会乖乖……”   墨阑溪走了,留下这两个小东西,林遗音无语,不由失笑。   子爱   正文 【102】前来   “音儿还真有闲情逸致,居然也开始养起鸟来……”   这时候,正当林遗音低思之际,一声柔软淡笑的,如和风推开水波的声音自她身后响起,转眼间,之间一身浅白,风姿翩然,点身轻纵自房顶跃下,稳稳落地,仙姿秀逸,飘逸出尘。   玉无轩,怎么是他?呵,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老有她不待见的人出现,真是阴魂不散。   “玉大公子不请自来,不知有何贵干呐?”   “哦,没什么,就是想音儿了,想来看看。”玉眸流转,一脸浅淡,玉无轩笑意吟吟,一身俊雅逼人。   见此,林遗音不以为然,只表面一丝轻衅划过,眼角微挑:“哦,那你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   “我这才刚才而已,音儿就舍得我走?”笑的如狐狸般邪魅,玉无轩一步步上前,墨发如瀑,眼落星辰,单是举手投足,便已让周遭失色,俊雅无垠。   “音儿,身子好些了吗?”走上前,俊气而立,站于林遗音面前,玉无轩神情韶举,似有专注。   又是那种如兰的淡淡幽香萦在全身,夹杂着一种专属的男性气息,很好闻,很雅致,但同时,又很霸道,好似让人只闻一下,便终身再也难忘。   不想被他这种颠倒众生的外相所诱,向来都知道他玉大公子魅力无限,林遗音退后一步拉开距离,不是因为她担心自己会为所动,而只是不想惹上什么花花边边,凭添麻烦!   玉无轩的杀伤力,她一向知道有多大,不看林若心为他肥来瘦去,就看季太子妃为他而向她所做的追杀,就知道这是个多么能令女人疯狂的人了!而且,就连她自己的前身,那个已经离去的林遗音,不曾经也为他放下一切,只企求能卑微的待在他身边吗?玉无轩啊玉无轩,他可真谓是这天下红颜的祸水……   一想起玉无轩的祸乱,曾经他对离去林遗音的无情,和现在给自己的困扰,林遗音心中冷意,不由态度也随之变的淡冷!   她不想惹是非,尤其是不想惹烂桃花所带来的是非!   “谢谢挂念,比你好!”身子往后退去,懒的靠那么近,这时候,玉无轩一见林遗音而后,立刻身子一动,修手一抬,快速的环上她的腰际,紧紧地,不放开。   “放手!”   彼此的身子只有一人之隔,呼吸都两两交杂,林遗音看着眼前有些放大的俊脸,心中恼怒,直脸色清冷而怒。   “不放。”淡淡的笑着,似有戏谑的将手收紧了紧,玉无轩俊颜温和,满眼都是诉不尽的柔情。   鬼才会相信他的柔情,身子被玉无轩扣着,林遗音动弹不得,但是手却还是自由的,于是反抗,林遗音一个挥手直接朝玉无轩扇去,力气之大,没有犹豫。   可是,似乎玉无轩早有洞悉,只见在林遗音抬手间,他一个轻微挑眉,嘴角淡笑,一抹好看的弧线轻勾,一手握住那挥来的纤手,然后一个转步微有用力,便整个人将林遗音压在了躺椅旁的石桌上,身体交叠,亲密无间!   “玉无轩!”身子被压,双手被扣,林遗音清冷,眼中寒光直闪。   可是见状,那玉无轩视若无物,而是深凝的,慢慢的靠近,口中气息微吹,直吹进林遗音的脖子里,酥酥痒痒,暧昧诱惑。   “音儿,你真美……”   性感凉薄的嘴唇,似有若无的扫过,玉无轩唇边一抹淡笑,整个人清雅俊美,美的不似凡人。   她真美?这是什么鬼话!难道他和凤芷一样脑抽了?一个突然说要和她同房,而另一个就直夸她美?神经病嘛!   林遗音不爽,身躺在石桌上,脸撇向一边,不去看玉无轩那张欠抽的脸,口中冷冷而道:“不容易啊,能听到玉大公子的这般夸讲?但不知向来虚与委蛇的玉大公子,这里面的真意……又有多少!”   林遗音一边说着,一边膝盖击向玉无轩的胯下,可是似乎真的是早有预料的玉无轩,不仅一个双腿轻转避过攻击,然后身子更死死的固定住林遗音,紧密无隙,不得动弹。   “原来音儿喜欢更紧一点啊?我明白了……”戏笑的目光微扫过自己的胸前,身下,便是林遗音那柔软而赋有弹性的浑圆,玉无轩似有朗声的笑着,一脸掩饰不住的轻悦。   平时都是优雅的淡笑,很少有这种玩佞的朗声,其实玉无轩真正笑起来,是很美、很俊的,甚至很清澈,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在里面,真当是不染尘埃。   可是,他笑容虽好,但林遗音却无心欣赏,只怒目的瞪着,很是不满。   见此,玉无轩静静的注视着她,微勾的嘴角言犹戏谑,话语玩然:“音儿,我不是凤芷,所以可别用对付他那招来对付我……”   轻然却又腹黑的话,玉无轩笑笑的说着,只见玩意中,他目光轻扫林遗音的红唇,坏坏一笑中附唇而下,气息靠近。   “嗯啊,好邪恶!嗯啊,好刺激!公子,奴家也要!”   这时候,正当玉无轩的唇慢慢靠近之时,一旁的小淫小荡开始激动起来,上蹿下跳的扑腾的翅膀,口中大喊!   “呵,音儿,这是你养的鸟?”闻言失笑,似有一愣,玉无轩转头看下鸟笼,随即莞尔,不由的脸向一旁,肩头轻耸。   今天的玉无轩,好似心情特别的好?居然两次露出了这般清澈的一面,模样可爱?   可是,他笑了,但林遗音却不爽了,在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淫小荡之后,也毫不客气的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它们在召唤你呢,还不快去?”   “我对畜生没兴趣,对音儿才有兴趣……”   压着林遗音,感受身下的柔软,玉无轩微敛眼眸,口中轻轻而道:“音儿,你在我的眼中,是最美的……”   “怎么,不信?那要不要试试?”   见者林遗音轻哼,玉无轩不由中轻轻挑眉,接着他淡笑一声拉过林遗音的手,慢慢的放在自己那修美性感的胸膛上,口中低喃,话语蛊惑:“听到了吗,我的心?”   指尖的温度,透着胸膛传了过来,似有炙热,见此,林遗音欲抽回手,口中衅道:“玉大公子的心那么黑,哪是那么容易就让别人探听到的?”   “别人是不可以,但是音儿你,一定行。来,靠近些,再听听……”将手紧了紧,又往胸上压了压,玉无轩玩味,一双玉眸满含笑意。   心,有节奏的,一下、又一下的跳动着,传入指尖,林遗音此时,双眼闭着,不去理会。而玉无轩,则静静的看着她,脸色沉意,眸光深邃。   “音儿,你不可以对凤芷动情,也不可以失身于他,知道吗?”   温暖的气息,直直的吹在林遗音的脸上,拂起她额间些许的头发,玉无轩目光微扫,口中而道。   林遗音一听这话,当即不屑的拧眉,而深知她其意的玉无轩则淡淡轻笑,话语霸道又专横轻说着:“因为你……此生只能是我的女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玉无轩已习惯将此话挂在口中,此时,他压着林遗音,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自是头一低,俊薄的嘴唇轻覆上了林遗音那光洁细滑的额头,在那里,留下点点细吻。   身子一震,双目睁开,霎时间额间酥麻、湿热的感觉,让林遗音整个人挣扎,心中愤怒不已!   一见人儿身下所动,玉无轩一个轻站连带着将林遗音一同拉起,然后仍握着她的手不放开,似是防患着她的过激行为般。   呵,他的音儿,可是个全身带刺的小刺猬呢,所以有些事,他不得不防……   微微笑笑,定定而看,玉无轩双眼直视林遗音,口中淡然:“音儿,平时的时候没事别到处走,乖乖的呆在府里,知道吗?”   “为什么?”玉无轩说着,林遗音冷脸反问。   闻言,他一把松开她的手,身子一点,躲过那自下而来的飞脚,潇洒倜傥的跃到一旁,回着眸,星辰而闪的笑笑道:“因为这样……可以方便我随时找到你啊。”   眼睛,戏谑的眨了眨,无比风流,玉无轩说罢,轻身一纵,自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   他……这是什么意思?叫她平时别到处走?这是暗示?还是玩笑?   林遗音抬头微看,看着玉无轩那离去的身影,想着他临走前那似有深意的眼神,她的心低低而思,眼眸随之也慢慢垂了下去。   ……   圣殿中,一个一身司袍,面容姣好,额间一抹朱砂之记的女子静站着,全身散发着一种圣族之息,面色清宁,双眼举眸淡看,对着面前的一个俊美非凡,举手中尽显威仪的中年男子慢慢开口,缓缓问道:“听季情传报,说天凌出现了一个额上有着朱砂之记的女人?彻,有这么回事吗?”   “有。”   听到女子的问话,男子俊毅的眉头微微一拧,口中沉沉说道。   “难道……她没死?还活在世上!”   一听男子应答,女子原本还很高贵的脸上顿时微变,好似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般,身子愣怔!   “不会的,她当时中了毒,无人可解,根本不可能逃出生天。”相对于女子的激动,男子倒显得平稳,只是在他的这份平稳中,似乎的,还夹杂着一些其他。   “那怎么会出现朱砂呢?这普天之下,除了她,还有谁会有朱砂神迹?”女子低叫,难掩失态,虽然她在极力维持,但那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不安,却让她无法平静。   “这个我也不清楚,需要让轩儿去调查一下。毕竟朱砂之记世人罕知,她一个季情,虽然见过你的神迹,但毕竟你的并不是真的,所以不排除她看走眼的状况。再者,这事轩儿都没有回报,其真实性,恐怕不大。”   神间一抹异色,男子负手于后,如炬的眼眸定定看着,口中缓道。   闻言,女子没有说话,只双眼复杂的看着男子,许久之后,她嘴角微动,低低说道:“玉擎彻,如果那人……真的是她,你,可别心软!不然,我不会保证不自己动手。”   “不会的,不会是她,十六年了,如果她还活着,你的圣司之位,又何以能坐到今天。”   淡淡的,男子说话而走,而这时,正当他转身之际,圣袍女子一把自后抱住了他,神情急切,口中哀怨:“彻,这么多年了,你心里想的,始终还是她对吗?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虽然如今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可是我,却永远得不到你的心,对吗?”   “柳霜霜,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我得圣族之力,而你得圣司之位,并没有谁为谁付出之说,不是吗?所以,保持现状就好,别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男子伸手,拉开女子反扣在自己腰际的双手,话语平淡,并无太多表情的说道。   闻言,女子摇头,口中不断的嚷着:“我不要!我不要!我等了你这么久,就是想得到你,不可能永远这样保持现状!”   情绪有些失控,女子激动,竟是不断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见此,男子默然,不发一言的径自走去,只留的女子一人,空留其中。   “玉擎彻,我告诉你,终于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要你,心甘情愿!”   名唤柳霜霜的女子,牙齿微切,脸色深凝,只见一个抬手中,她召见一名亲信,眼眸微眯,语气幽幽对他说道:“去天凌走一趟,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她?如果是的话,立刻给我……格杀勿论!”   “是!”   亲信领命,转身告退!而这时,柳霜霜慢抬起头,眼神空空:“姐姐,不要怪我,只要你在这世上活一天,玉擎彻,还有我圣司的位置,就一天受着极大的威胁!所以,你于我,必须死……”   殿中,柳霜霜的恨恨的说道,而殿外,玉擎彻背靠着墙,抬眼望天,俊脸深沉,虽已人过中年,但却半丝不减他过人的风采。   “如儿,十六年了,真的会是你吗?不可能,当年的‘绝殇’,是我亲眼看着你喝下去的,你不可能有命活到现在,不可能,不可能……”   慢慢的,闭上眼,玉擎彻低喃,终是在最后,低低的摇头。   七度灶   正文 【103】 再娶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李家二萝啊,居然同时要嫁九殿下为侧妃呢!”   “啊?不是吧?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   “……”   近来天凌茶楼里,酒坊中,大街小巷,继与祈澜结盟之事后,人们纷纷谈论的,最多的便是九殿下凤茗再娶侧妃之事。   “二牛,你说的可是真的,那李家二萝,真要一起嫁给九殿下?”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这是听我兄弟跟我说的,他在九殿下那儿当差。”   “额,可是这不应该啊?九殿下他刚娶了林将军的次女不久,怎么这么快又要娶别人呢?还一娶就两个?而且,那李氏二萝身份不比林家次女,怎么说也是嫡亲出身。怎么能就双双给九殿下当侧妃了呢?这有些说不通啊……”   提出疑问,此时在茶楼中,一帮人围着一个叫“二牛”的男人喋喋说着。   “对啊,二牛,李大人虽然之前地位不高,但也马上就要荣升刑部侍郎了啊?所以他的一双嫡女,怎么可能同时嫁给九殿下,而且还都是侧呢?”   “嗯嗯,不错!九殿下对然众人爱戴,德高望重,但是毕竟身份庶出,何为能同时一览二娇?再者,李大人他肯定也不愿意啊?”   众人质疑,纷纷而说。闻言,那二牛大手一挥,猛地拍在桌上道:“你们懂什么?我告诉你们,这里面啊……”   压低了声音,故意搞的神秘,二牛双眼微转,捂着嘴,缓缓说道:“你们以为李大人何以能当上刑部侍郎?这里面呐,……嘿嘿。还有,你们知道吗?听说那二萝姐妹身上有暗疾,一般人家根本不愿娶之,也就我们九殿下大人大量,经的李大人这么一听,所以便就同意了下来。”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李家姐妹身上有暗疾啊?我就说呢,如果好端端的嫡女,怎么可能双双嫁予人做侧妃?明白了,这下全明白了!九殿下啊,他还真是宅心仁厚的好人!”   “对,这九殿下他真是好人,不愧受群臣爱戴。”   道出了原因,众人皆不由点头称赞,此时,那二牛脸一见如此,脸露笑容,口中更是加了把力:“那是!我们天凌国,就属九殿下心肠最好,不然以上次林将军次女之事,他又怎可能会不顾皇家威仪,坚持要趟这浑水呢?如今李府亦然,毕竟不管怎么说,人家李大人都已经开了口了无论是从哪一方面,九殿下都不好忍心拒绝啊?”   “唉,我们这个殿下哟,就是人太好。”   听着二牛的话,大家心中对凤茗的好感又不禁加深了一层。于是不出两日,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天凌都对他的这种的风德所钦佩,心中形象高大!   似乎目的达成,二牛嘴角一抹怪笑,接着只见他转身走人,向着某个地方而去,那样子,似是任务完成,去向某人禀告。   ……   天凌九皇子行宫中,夜已深静,四下幽幽,但此时房中却是一派火热,喘息声,因哦声,夹杂着激烈的肉搏撞击,明显的阵阵响起,时时不断。   “嗯,殿下……”   房中一声呻吟,只见林若洁媚眼如丝,一脸淫乱的躺在凤茗身下,全身赤果,放浪形骸,表情无比骚迷的张着口,喉中阵阵欢畅逸出,不受控制。   身子的纠缠,火热的嵌入,交结处,凤茗不断撞击,力道冲刺!而身下,林若洁极力配合,浑然忘我摆着头,眉头紧皱,牙齿紧咬,不只是痛还是快乐的摆着身子,似有疯狂。   春末夏初的天气,虽还不热,但已有了丝丝燥意,在纠缠下,凤茗淋漓,汗滴一滴两滴的掉落在林若洁光裸的身上,香酥的胸前,引得满室糜烂,暧昧无限。   冲击在加强,饕餮不知所足,一声低吼,凤茗高架起林若洁的双腿,在她一声爽快的尖叫声中,更加契合彼此的交结,大力的阔斧。   “啊,殿下,洁儿、洁儿不行了……”   双腿被架,飞快的进出,林若洁面色潮红,只见连连中,她双手紧抓起凤茗的手臂,全身猛地紧起,感觉一下子驶向巅峰,翻涌不已。   而这时,在她的剧烈收缩下,凤鸣半眯起眼眸,一脸享受的看着身下之人的表情,似讽刺,似厌恶,但更多的,还是阴险与算计。   一股炙热喷洒,凤茗歪身一头倒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眸闭起,不发一语的调顺气息。   见此,林若洁乖巧的翻身而上,用一块锦帕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着身体,每一次都不放过,仔细认真,就像是对待天一般的将之伺奉。   呵呵,这一次,她该怀上孩子了吧?   自己嫁来的这些天,为讨凤茗欢喜,她不惜放下她那引以为傲的身段,去向些青楼妓子学习伺候男人的招数,如今好不容易学有所成,正当是该好好利用的时候!   之前的凤茗,每每都会去找冰绡,据说冰绡出身青楼,御男手段之高,所以她气愤不已,这才有了此等决定。   不能让冰绡独大,自己必须要主动出击,为了她今后的位置,她林若洁一定要提前怀上孩子,并且,还要一举得男!   心里想着刚刚的云雨,美滋滋的期待此时肚子里已经孕育了一个小生命,林若洁使出浑身解数,卖力的帮凤茗擦遍身体,手指游走,舌尖并用,不断地打圈舔舐,任一个地方都不曾放过。   凤茗享受的闭着眼,鼻中不断地微哼,似乎这种舔舐的方式很得他喜欢,只见舒畅中他一手枕着自己的头,一手抚摸着林若洁光滑的皮肤,胸前的酥圆。   “洁儿的技术进步了,都弄的本殿有些欲仙欲死了呢?呵呵。”手里摸着,没有睁眼,凤茗口中而说,一脸阴阴的表情。   “殿下舒服,洁儿就开心,其实洁儿这只不过在回报殿下,因为每一次殿下……都让洁儿欲仙欲死呢。”   弄得自己好像很害羞,此时林若洁红着脸,一脸楚楚娇涩的说罢。   闻言,凤茗淡笑,一手勾过她的下巴将之拉起,然后睁开眼睛,口中说道:“呵呵,不错,这张小嘴还真会说话,很合本殿心意。”   “谢殿下夸奖,洁儿定当竭尽心力,为殿下服侍。”嫣然一笑,如花般绽放,林若洁做出一抹乖顺的模样,轻轻的合身躺在凤茗的怀里。   所谓女子出嫁从夫,如今她已经是凤茗的人了,再无别可想,唯一的出路就是怀上世子,由此母凭子贵,登上高位!   在古代,孩子是母亲的唯一筹码,虽然凤茗曾答应以后许他四妃之位,但是如果她膝下没有子嗣的话,即使坐上四妃也难免不会下来,更别说是将来去争夺皇后,太后之位了。   林若洁的心气向来都大,好高骛远!此时她躺在凤茗怀里,一面手指抚摸,一边脑中美梦。   在她的这般之下,凤茗淡看,表情深测,讳莫难辨中转眼看向自己刚才激情时被抓伤的手臂,眼中似思,口上戏道:“洁儿,你这孟浪的劲头还不小嘛,居然这么大力。”   “殿下,你笑话我……”、   一声娇嗲,林若洁‘羞涩’的直往凤茗怀里钻。见此,凤茗脸上阴暗,口中低低而说:“我哪有笑话你?这是疼你还来不及呢?不过有些事,你还是的记住清楚,这女人么,永远都是男人的附属,只为男人而活,所以男人是天,而在天的面前,女人最好能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自持,逾了规矩……”   目光,似有深意的看了看胳膊上那道道抓痕,凤茗没有点明,但其中含义,林若洁已然明白。   身子猛地一怔,知道他所指的什么,林若洁连声致歉,口中不住说着:“殿下息怒,洁儿以后不敢了,一定不敢了!”   百姓眼中风姿卓越,受尽群臣赞颂爱戴的九王爷,其实上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小人,卑鄙狡诈,满腹狠毒!关于这一点,林若洁以前不知,但现在,却是明白的清清楚楚。所以,她害怕,当凤茗如此对她说之时,她心里有些害怕。   “呵呵,别怕,洁儿,所谓不知道者无罪,你也是情到浓时,控制不住,所以下次小心点便是了。”   摸着林若洁裸露的背,凤茗开口,神色间一抹得意,声音轻轻,“洁儿,你爹那边的说服工作做得怎样了?眼看着举事之日越来越近,你可要尽快将他拉入我们这边才好啊。”   “放心吧,殿下,我已经在努力了,只是我爹他天生脾性执拧,需要花些时间。”   “那动作要快些,毕竟时间不等人!”   “嗯,我明白了。”   见凤茗起身,林若洁此时也跟着起身,服侍他穿衣,但表情却似乎有些不愿:“殿下,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不留在这里过夜吗?难道还想要去找冰绡?莫非她就真的这么好?都这么长的时间了,还让殿下你对她念念不忘。”   “说什么呢,本殿这哪里是要去找冰绡了?虽说冰绡的身子的确诱人,但本殿下今日已经和洁儿云雨过了,现下又怎么会再去想其他女人呢?怎么,吃醋了,心里不舒服了?”   一抹奸笑,凤茗挑起林若洁的下巴,然后邪佞的眼神微仰着,口中说道。   “那殿下这是要去哪里?夜都深了,就不能留下来陪洁儿过夜吗?”系着衣带,林若洁祈求。   闻言,凤茗戏谑,神情光芒而四射的开口说道:“本殿事务繁忙,哪有时间留下来陪你?所以你还是乖乖自己睡吧,多想些办法将你爹拉拢过来才是真的,至于其他的,就不要多求了。”   穿好衣服,凤茗欲走,而就在这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停住脚步,转身而道:“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件事了,再过两天,我要迎娶李家二萝为侧妃,到时候会有一个比较大的婚礼举行,而我也由此封王,将正式搬出行宫,有自己的府邸,所以这两天,你就好好准备一下,别到时候出乱子。”   凤茗说罢,一眼深意的看了下林若洁,转身而出,而这时,如闻惊雷的林若洁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口中诧道:“什么!迎娶李氏二萝?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殿下,你都娶了我了,怎么还可以再娶其它侧妃,?要知道,她们是我的仇人啊。我怎么可以和她们共侍一夫呢?”   初知这噩耗,林若洁僵硬着身子,满腔愤怒。   可是见此,凤茗却不以为然,只微微的挑了挑眉,半丝都不在意的说道:“娶了你就不能再娶别人了吗,这会不会太过笑话?洁儿,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难道你忘了刚才我对你说的话了吗?夫为天,汝等皆是附属。”   “再者,我这么做,也是为我们的大事着想啊,如今李远之贵为刑部侍郎,只要娶了他的女儿,那不就等于掌握了整个刑部,到时一举成事时,里应外合,腹部出击,胜算上,就会大大的提升。”   眼中发着绿,幻想着那天的到来,凤茗脸上阴笑,感觉甚是狰狞。   可是林若洁没注意到这种狰狞,而是心里还想着二萝之事,难以释怀!   原本她就和她们不和,见了面总要争吵,如今这倒好了,居然还弄一块去了,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日子,还让人过吗?而且,而且凤茗他还说要给她们姐妹两办个盛大的婚礼?她呸,凭什么?当初她嫁来的时候,可是社么形式都没有,凭什么如今到了她们,就偏偏要搞特殊呢?哼,她不干!   “殿下,我不要!我不要和他们两个贱人做姐妹,将来和他们一起侍奉殿下。殿下,我当初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为什么换成她们,就要大办了呢?”   心里已经气得喷火,但脸上却是不能得罪的,此时的林若洁,有苦诉不出,只能不慢的哼着,无力反抗。   可是已经板上定钉的事,又岂会因他的不满而就此改变?凤茗不是这样的人,而且从来就不是。   洁儿,这是没得比的,人家是嫡亲,而你只是庶出,论身份就差人一截,自然对待就不同。再者,你当初的名声可是比李家二萝差得远了,人家怎么说也只是有些暗疾,而你……可是失身于人的破鞋,怎么可以与之同日而语呢?   笑而不屑,神情应当,凤茗一席话,差点将林若洁气的上了天。什么叫她是庶出?难道他凤茗就不是了吗?而且,她又失身给谁了?这一切,从头到尾,还不都是他在彻底算计的吗?她恨,她怒,她不甘,她窝火。   胸口上下的起伏,怒气就要而出,其实在凤茗看来,他又岂会不知道林若洁心中所想?只是他不点出,任其而之罢了。   “这次大办,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因为本殿封王,而正赶上迎娶之事,所以乔迁和婚事一块,形式上显得隆重而已。你放心吧,洁儿,本殿即使娶了二萝,但答应过你的事情也绝不反悔,只要你能将你爹说服,将来这四妃之首的位置,便一定是你的。”   许了诺,毕竟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凤茗这个人很精,一向知道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四妃之首?呵,她其实想要的,是那皇后之位!可为什么偏偏凤茗娶来娶去,却都是侧妃,独独不见正妃人选呢?难道……   “殿下,你让洁儿为四妃之首,那李家姐妹呢?难道是想让她们当皇后?”   “皇后?就她们?你觉得配吗?”   一听林若洁乱猜,凤茗轻屑,不由讽刺了一声,表情鄙视,“洁儿,别瞎想了,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其他的,与你无关。哦,对了,还有以后府里的姐妹多了,彼此间要和平相处,我不管你们之前有多大过节,但只要成了我的女人,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凤茗笑说,脸上一抹阴险,见此,林若洁虽心底发毛,但口中还是忍不住的问道:“殿下,既然不是李家姐妹,那究竟在你心里谁才是皇后的不二人选?我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   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输给了怎样的女人,林若洁打破沙锅。闻言,凤茗脸上一抹不悦神色闪过,但最终可能是因为今日心情好的原因,居然破天荒的转过身去,一脸正经的双眼看着,口中缓道。   “秦沁宜!在本殿心中,唯一有资格,也是唯一能配得上本殿皇后之位的女人,就只有她秦沁宜一个!所以洁儿,你与其花心思在猜测将来谁是国后一事上,倒不如想想办法去讨好讨好沁宜,将来也求得她对你多多关照啊。”   大笑的走了出去,凤鸣一脸嚣张,对于秦沁宜,他向来奉为女神,存了份必得心思!只不过如今是没有好的机会,这才迟迟没有动手。   凤茗的身影离去,而身后,林若洁却恨得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拂下。哼,秦沁宜!又是秦沁宜!为什么不论怎样,她的竞争对手都是她呢?以前对凤芷,现在对凤茗?为什么!为什么!   呵!想她林若洁,一向都是自视高傲,何曾受过这般恶气?她不甘,绝对不甘!   眼中散发着寒光,表情也随之变得阴森,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林若洁表情切齿,口中缓缓而道:“行啊,秦沁宜,你想当皇后?想踩在我头顶上?等着吧,我就偏偏不让你如意!”   naomi3900   正文 【104】 相约   这天下午,清风徐徐,白云朵朵,林遗音照旧地躺在她院口的躺椅上,神色淡然,模样清宁,心中不知作何而想,眼望蓝天,目光邃远。   宠辱不惊,闲观庭前花落花开;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也许有时候,人真如随云般趁着清风,寄情天下,游所四方,肆意倘佯也未尝不可。   墨阑溪的话,一字一句言犹在耳,林遗音知道,当他在向自己述说这些时,有一刹那的时候,她是心动的。   她从来不喜欢皇权下的争夺,如果有一天能抛开所有,她毅然决然,断不会转头!   墨阑溪,那个心中充满悲伤绝望的人,他会是她愿意与之携手的人吗?这一点,不仅他需要思考,就连她自己,也要想想清楚。   她对人,向来有防备,尤其在这个陌生荒诞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人,每一步都走得谨慎,因为她知道虽然这一刻如此,但是下一刻,却又不知谁将是会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离开,是必然的,她必须抓紧时间,否则时间拖得太久,就越对她不利。更何况最近还有凤芷莫名其妙的异状,万一他以后真的三天两头心血来潮要和她同房,那她还岂不得烦死?   不要,坚决不要!她才不会和其他女人去一同共侍一夫呢,她的自尊不允许,她的骄傲,她的所有,都不允许!   看着云朵,闭上眼睛,思考着今后该往哪里走?反正天凌她是不会呆了,至于祈澜,沧漠,她选择哪一处?她该是要好好计划一下。   玉无轩那天的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弄明白。但从他临走时那似满深意的目光看来,他是在向她暗示。   玉无轩向她暗示?从来那般自负轻狂的人,居然会有深意的向她暗示?这事情似乎有些……   林遗音拧眉,忖思着这其中,可是不明始末的她,又怎会料想到在那其中,会是那样的一番曲折复杂?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脑中总是不是有奇怪的画面闪过,一摸朱砂,一道白光,圣服祭衣,脚下众人,似乎许许多多的人都在朝拜着什么,但是那纤身玉立在高殿上,终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朦胧影像,她却始终看不清楚。只是依稀的知道那个人,她很熟悉,熟悉到感同身受,熟悉到身临其境。   脑中总有重影,出现她未曾见过的东西,明明没有经历,但感觉却是那样强烈,强烈到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翻涌而动,直要呼之欲出。   这……是林遗音之前的记忆吗?可是为什么一个官家小姐的记忆中,会有那般飘渺神圣的场面?她不是一个只受人欺负的可怜虫吗?为何会有那凌驾圣宫,睥睨万物的傲然之感?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林遗音转头,似是微微的摇着,眉宇中有着重重化解不开的疑惑。而见此,小桃在不远处闭起了眼,忧心忡忡,似是心中害怕着什么事要发生,慢慢的,紧紧的,握起了手。   公主,不会的,宿命之言不可信,从来都不可信,不是吗?所以,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低低的纠结,深做了个呼吸,小桃上前,换上了一副微微的笑容,手拿着信笺,抬步上前,开始向林遗音走去。   “小姐,秦大小姐的信。”   “沁宜?”张开眼睛,接过信笺,林遗音微坐起身,展阅而读。   “小桃,沁宜约我去小吴轩一见,帮我梳妆。”平时在家里闲散惯了,再者她又不想去吸引凤芷的眼球,所以林遗音基本上是能懒则懒,头发则用一根发簪半绾着,没有精心的打扮,没有可以的梳妆,只是随性,任墨发垂杨。   不过这样子在家里可以,但要是说到出去,那还是得注意一下,毕竟她所见之人是秦沁宜,一个优雅大方,能够真心与之相交的人。   “好的小姐,我这就去准备。”   一听这话,小桃转身,立刻准备去了,而见此,林遗音也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抬脚跟着走了过去。   经过一番梳妆,虽没有繁琐的点缀,也没有过俏的修饰,只是平常的简单装束,浅白的罗裙,素丽的花式,但是,却是自此之下,林遗音如出水芙蓉般整个人被衬托的清莲不妖,清新无比,如飞临的仙子般,盈盈浅浅,误落尘嚣。、   天!这难道是她的错觉?小姐她……好美,真的好美,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还要美。   这是转变吗?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难道是在无形中不知不觉?小桃不明,说不出原因,只抬眼怔怔而看。   “小姐,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以吗?”小桃开口,想与之随行,因为毕竟让林遗音一个人独行,她心里会不放心。   “好吧,一起吧,反正我也正想带你出去转转呢。”点点头,不知小桃之意,林遗音笑道,起身示意而走。   出门的时候,好巧不巧的遇上了回府的凤芷,见着林遗音出去,他不由得冷脸,挡在门口问道:“去哪里?”   “哪里都与你无关,麻烦让让,别挡着道。”   “林遗音,你!”   总是这般无视的样子,根本不将之放在眼里,此时凤芷一听到林遗音这般,不由得脸往下沉,表情寒冷。   从来都没有好脸色,她对他,除了讽刺,就是冷漠,毫无半丝为人妻妾的温柔与体贴,这个林遗音,到底在她心里,将他这个夫君置于何地?恐怕就是连玉无轩,墨阑溪等人都赶不及吧?   凤芷郁闷,一想到自己可能还比不过其他男人,他这心里面,就不由得开始喷火,脸色也随之越加的冷。   “不准去,给我回房呆着。”   冷冷的,似是带着命令的口吻,凤芷当真是气极了,似乎每一次只要和她交锋,失控的,便总会是他!   他这是怎么了?何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控制不住自己?难道他、他……   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震惊中,凤芷不敢相信的抬着眼,紧紧地盯着林遗音,定定的,不移视线!   难道他……在乎她?而因为在乎她,所以不想她与其他人走的太近?甚至每每当她和其他人走近之时,他的心里,便就像是憋了个什么东西似的,闷闷的,不快的,甚至……还有点酸?   他酸?他不快?他烦闷?他愤怒?难道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就已经开始默认她,在意她,接受她,甚至还有一些些的……喜欢她?   他喜欢她?不!这怎么可能?他喜欢的,不一直都是情儿吗?以前是,如今就算她嫁了人也依旧是!怎么会。怎么会是林遗音呢?   不,他不喜欢林遗音,看到她与别的男人靠近会生气也只是因为觉得她不知羞耻,有辱妇道,而至于其他的,便什么感情都没有!   凤芷安慰,心中不断的翻思,可是一向见惯了风浪的他并没有将所有的表情显在脸上,而是面色沉然的像一座大山,冰冷窒息的压得彼此间喘不过气。   林遗音可不想跟他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眼见着约定的时间就快到了,她随意的甩了甩手,转身向外走去。   而这时,天人交战中的凤芷并没有阻拦,而是选择自欺欺人的任其离开,心里还不断的对自己说道:看吧,他并没有在意她,随她去哪里,他无所谓,不在乎!   转身反方向而走,一个出府,一个入内,凤芷觉得自己可以做的潇洒,可是她却忽略了此时心底那不断涌起的落寞,以及,那并不算上是陌生的……醋意。   其实,到底凤芷的感情是在意?还是忽略?是无谓?还是克制?其他人并不得知,只是在他那而走的身影时,那紧握的手,似乎泄露了他的秘密。   ……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秦沁宜静坐在小吴轩内,临窗而看,神情淡然,默默中并不多语。   而相比之下,她身旁不断搓着手背,四下张望的秦修宜,则显得一脸不安,似有急切与烦躁。   “沁宜,你说林遗音回来吗?”感觉有些等不下去了,此时秦修宜不由得开口的而问。   闻言,秦沁宜收回看向窗外的略有失魂的目光,轻笑着点头,话语淡淡:“嗯,遗音她一定会来,但是至于小桃,我就不得而知了……”   “沁宜,你!”   一见自己的妹妹毫不婉转的将自己的心思说破,那秦修宜顿时觉得大窘,脸上火辣辣的,感觉不好意思的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真的听不懂吗,哥哥?如果这次你不是为了见小桃,以你对遗音的成见,又怎么会在得知我邀了她之后,不请自来的跟着呢?哥哥,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无聊,一时心血来潮,其实根本什么意思也没有,我不信,一点也不信。”   “沁宜我、我其实%……就是因为无聊。”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但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此时的秦修宜,一听秦沁宜这般说,脸又不禁红了三分,低低的低了下去。   秦沁宜见此,动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今日的她,虽然一如往昔般高贵优雅,可是只要稍有细心之人观察,便会发现如今她似乎有心事,而且这心事看起来……还并不算轻。   “哥哥,别不承认,喜欢一个人,这没有什么可耻的,即使对方只是个丫头,或者个乞丐,只要你真心爱的那又有什么关心呢?人这一生,何其短暂,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所以哥哥,正视你的心,不要被一些虚名所累,有时候机会在身边就只有一次,一旦错过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哥哥,你知道吗?知道你喜欢小桃,我其实很高兴,因为我明白虽然你表面纨绔,但内心里,却也有的执子之手的向往。”   “真爱不分贵贱,哥哥,今日你能坐在这里,说明你心中对小桃的挣扎已经经历过了一段纠结的时期,此刻在你心里,你其实已经明白是喜欢她的,可终是碍于身份,而放不下那架子,对吗?”   “哥哥,真的,如果一旦认定了,就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不然将来你失去的,可能不只是你的心,还有其他的……更多更多。所以,这也是今天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告诉你,但最后却会愿意带你一起来的……原因。”   秦沁宜的话,语重心长,里面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深沉。闻言,秦修宜诧异的抬起眼,一脸愕然的久久不语,神情不定。   看得这么清吗?他的妹妹。他的心,已经被她看得这么清了吗?秦修宜目光而动,思绪翻涌。   秦沁宜知道他的意思,但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将脸撇向一边,淡淡而笑。   没有过大的幅度,只微微的牵扯着嘴角,在秦沁宜那浅无笑容里,包含了太多太多,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秦修宜垂下眼眸,嘴角紧抿的反复思考,终是不由的点头,心中而想。是啊,沁宜说的没错,他是喜欢小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那张脸,便每每的出现在他的梦里,挥不掉,也驱不散,总是萦绕着,让他心动。   一开始他只以为他会如此,是因为他对她做了过分的事情,所以觉得歉意,可是随之日子越来越久,梦绕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终于渐渐明白,他对她,不止是歉意而已,还有更多的,更多的是……喜欢?是爱?   晕!他怎么就莫名奇妙的喜欢上了一个小丫头了呢?他秦修宜,兵部侍郎的嫡亲公子,将来有的大好光明在眼前,各府如花美眷,窈窕淑女,如果他想要,还有会要不到的吗?可是,可是怎么就偏偏在一个小丫头身上迷了眼,乱了方寸?   他踌躇,他犹豫,他想尽过一切办法来将她的身影驱逐,可是每每事与愿违,他越是不去想,但结果思念就越强烈,生生折磨的他夜不能寐,辗转反侧!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他完了,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完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但又无法不去介意门第。以她那般的出身,最多就只能给他当个侍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如果他真的这么对她说,那么他和她之间,将永无可能!   沁宜的话,其实也是这般的暗示他的。虽然小桃只是个下人,是个还未满十五的小丫头,但是他知道,她决不会甘做侍妾,就如同那林遗音一样,骄傲,倔强!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此刻秦修宜的心里,是复杂的,是纠结的,一方面他放不下心中之爱,但另一方面,他厌恶了林遗音这么多年,一时间说要转变,这感情上……   秦修宜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里的,只因无意间听到沁宜她今天约了林遗音,然后联想到小桃可能跟着,所以便厚着脸皮的前来,不为别的,只为看上一眼。   本是迷茫,理不清这所有,可是当沁宜对他说完那番话之后,他沉默了,觉得该是时候真正的面对了。   “不好意思,沁宜,让你久等了。”   这时候,正当秦修宜低思之时,林遗音纤丽的身影走了进来,微笑的打着招呼。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刚来,快坐,遗音。”笑着站起身,从容优雅,秦家沁宜,她其实真的是个落落大方的闺秀,人美,心善。   林遗音的到来,同时也带来了小桃,此时秦修宜一见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拘束的浑身有些不自然,连手脚都差一点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真是笑话,想他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年满十八,什么场面没见过?居然会让一个小丫头给弄得乱了阵脚,丢人,是在丢人!   秦修宜这边暗自懊恼,表情怪异,而这边林遗音见了,则有些好笑,不由得出声调侃:“咦,怎么秦大少爷也是在这儿啊?真是失敬失敬。”   “呵、呵……呵,七、七侧妃言重了。”   嗯,七侧妃?原来不是贱人的吗?   一听秦修宜这转变的称呼,林遗音一时没能反应的过来,直接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表情愕然!   额,晕!莫非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毒舌男也开始转性了?哦不,应该是从良,毒舌男从良,转成了甜嘴男?   林遗音目光探究,在秦沁宜的对面坐了下来,而身后,小桃也觉得奇怪,怎么好像自她一进来后,她就明显的感到了一股灼热的目光紧随着她呢?   “遗音,你没事吧?上次听说你被刺客掳去,我担心了好几天,本想着去宸王府拜见,但转念一想你也许多出来活动活动会比较好,所以便约在这里了,你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能出来走走,我求之不得,又怎么会介意呢?沁宜,还是你设想周到。”不加吝啬的夸赞,对于秦沁宜的体贴,林遗音她向来推赞。   “怎么样?不要紧吧?那刺客他,没伤到你吧?”   “没有。你看我这样,像是受了伤的吗?”回答秦沁宜的关系,林遗音笑言,此时两人相视一笑,彼此心中好感。   秦修宜一旁,并不管两人交谈,而是目光直直的打量着小桃,并无转睛。   这时,秦沁宜见此,略微的垂一下眸之后,转眼笑对小桃说道:“小桃,你能帮我个忙吗?我约了绣罗纺的师傅未时拿衣服,这眼看着时间快要到了,你能替我跑一趟吗?哦,对了哥哥,小桃一人去不方便,你赔她一起吧?”   naomi3900   正文 【105】群袭 6027   泰沁宜笑着对小桃说道,接着转脸又对向泰修宜。   闻言,小桃心里自是不大乐意,毕竟她出来的目的是为了跟着林遗音,以免再出什么状况。可是此时泰沁宜却让她帮她去拿衣服,要她离开?这与她原本的意图相悖,所以自然有些不大肯同。   泰沁宜笑容浅浅,一脸真诚,眼中似有期待的目光,见此,小桃面上不好拒绝,只能不得已下转眼看向林遗音。   泰修宜心中满是盼望,微低着头,虽极力压制自己的感情,但是紧张中,却掩饰不了他那激动的心,直“怦怦”的,跳个不停。   他知道这是沁宜故意这么说的,意是为自己创造机会,他心里高兴,但高兴之余,却又掩饰不了紧张。   汗,真是没出息!都早过了羞涩的年龄了,怎么还跟个愣头青似地,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全身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这只不过是提议,人家还没答应呢,他至于要激动成这样吗?泰修宜对自己感到无语,心中暗骂自己美出息!可是骂着骂着却越显得紧张,脸上表情都开始不自然起来了。   林遗音很是奇怪泰修宜今日的变化,不过还并不知这其中之故的她,直以为他应该是吃错药,脑子给吃坏了,再不然就是还没睡醒,云里雾里的在梦游。   天下第一毒舌男,一下子给变得老实巴交?请原谅她神经不够大,一下子还接受不来!   心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很是不习惯泰修宜的这种变化,此时,林遗音接到小桃投来的目光,心下会意,不由的点了点头道:“2嗯,去拿一下吧,很快的。”   林遗音其实看得出泰沁宜是故意这么做的,但是她同时也知道她心里并没有恶意,那么既然如此,就让小桃走一趟,也好让她知道知道原因。   其实小吴轩到罗秀坊的距离还真不算太长,最多来回也就两柱香的功夫,此时小桃见自家小姐开了口,便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心想着快去快回的站起身,欠身离开。   “哥哥,你也一起去。”泰沁宜一见泰修宜愣在哪里没动,不由淡笑的开口提醒。   闻言,那泰修宜一语惊醒梦中人,飞快的站起身,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飞奔而出,其速度之快,动作之猛,堪比飞人哥哥刘翔也。   “等等,你等等!”   楼门口,泰修宜一手拦住正往外走着的小桃,口中颇有些气喘说着。他没想到小桃那丫头虽看似瘦弱,但走起路来倒一点也不含糊,快的差点连他都跟不上。   “泰大少爷你回去吧,就只是拿件衣服,小桃一个人就可以。”不想泰修宜跟着,小桃婉言的拒绝。   闻言,泰修宜才不会放过如此机会,直接回说:“不要紧,反正我也没事,就和你走一趟吧。”   “泰……”不待小桃再开口,泰修宜径自走了前去,而只留的小桃一人瞪着眼,有些莫名其妙。   一路上,泰修宜速度不快,连带着小桃也无法走快,所以心里郁闷的她,不由的沉下脸,模样不乐。   但只可惜那泰修宜并没有发现此,只是暗自窃喜,因着心中之乐而开口说着,前言不搭后语,没有边际。   “呵呵,今天的天气真好,风和日丽。”   “唉,那边的包子铺今天怎么没有开门?难道有什么情况?”   “哦对了,那个隔壁之前有一条大黄狗,可凶了,我几次差点被它咬到。不过好在后来狗死了,我也不怕了,呵呵。”   泰修宜右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说的都是些无聊之极的话,听到小桃心里一阵反感,不由脸色更加不好。   她以前就认识泰修宜,知道他的德行,每每看到她家小姐时,都像是只惹毛了的公鸡,讽刺挖苦,恶言相向!所以,她并不喜欢他,甚至可以说是讨厌她!   她不明白今天他为何要跟着自己出来,而且还说着些有的没的,她很厌烦,如果可以,她真想一个巴掌甩过去,让他彻底闭嘴!   泰修宜没有注意到小桃这些,相较于她的不耐烦,他则显得心中甜蜜,喋喋不休。   其实他也不喜欢自己这样,可是他控制不住,心中总是想靠近,但却不得其法,总也不知道如何靠近。   小桃始终不语,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知道这样不行的泰修宜,不由得苦着脸,挠了挠头。   “我、我今年十八岁了,虽是嫡子,但至今还未成家,那个,那个……你今年多大?”   泰修宜结结巴巴,这话一出,自己都想抽自己!原本,他是想说“那个……你能不能嫁给我,我很喜欢你”可是谁知道话到嘴边却又转了弯,直问向人家年龄而去。   叫你问年龄!叫你问年龄!你问点啥不好啊?偏偏明知故问?脑子有毛病!   泰修宜怒不打一处来,对自己很是痛恨,曾几何时他变得这般婆婆妈妈了?真叫他自己都看不下去!   小桃很是诧异加奇怪的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掩下心里的不快,快速往前走去。   而此时跟在身后,心中暗中发誓这一次一定要说出口泰修宜,随即上前,鼓起勇气张开了嘴,但话到嘴边却是硬生生的变成了这样:“小桃,那个……你为什么叫小桃啊?”   他晕,居然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他无语了,彻底无语了!   “泰公子,你没事吧?”见着泰修宜这般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小桃抬着不解的眼,口中说道。   “泰公子,我们还是快走吧,小姐她们可还等着呢。”心中没有其他,只一心为着林遗音,想快点回到身边,小桃说话,转身往前而去。   泰修宜懊恼,对自己痛恨,他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不能就让其溜走,所以……   一步上前,拉起小桃的手,向着一旁玩杂耍的地方跑去,泰修宜这是要把握时机,为自己争取机会!   小桃的手,软软的,握的泰修宜的心“怦怦”直跳,之间脸上辣辣的,他手指收紧,生怕人儿一不小心就从他指缝中跑掉。   一见如此唐突之举,小桃连将手抽了抽,可是由于对方实在握得太紧,她根本抽不动。   “泰公子,你这是何故?请放手!”   有些气愤,再三的挣脱,小桃双眼直瞪着,神情不满,可是此时,泰修宜并不理会,只是紧紧的攥着,不松开。   “看这个表演,很有意思。”   想着和小桃一起看演出,但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泰修宜只能如此强制,管不了其他。   闻言,小桃怒意,真的很想将他打翻在地,然后转身走人,可是现在,她好并不能透露她会武功的事实,所以当下她唯有忍着。   心中幸福,可以喝自己所喜欢的人一起牵手,泰修宜脸上笑容洋溢,一副美滋滋的样子。而身旁小桃却脸色黑沉,满是不悦的等待着对方尽兴,好尽快离开。   目光不耐烦的微扫,小桃看着四下,这时,就当她不经意中一个转眼瞥到了前方一个背影后,她全身猛地一怔,如遭电击,直直的僵在那里!   “你怎么了?是不喜欢看这个吗?”泰修宜感觉到小桃的异状,不由得转脸询问。   可见此时,小桃并没有应他,而是双眼直直的定着前方,一动不动,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震惊的事般,无法料到。   是他……恭!   他怎么会出现于此?他不是应该在圣殿里吗?难道……难道是柳霜霜知道了什么?所以,所以才……   不会的,柳霜霜一定不会知道小姐的存在,她这次派亲信前来,肯定听说了朱砂神迹的现世,所以想探听探听情况,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小姐的身份,所以眼下,她必须要保护好小姐,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她的存在!   小桃暗道,心紧紧地收缩,一张小而微红的嘴唇死死抿着,紧正一条直线。   身体僵硬,比不了心里的冲击,此时再人群中,小桃定立不动,就连泰修宜担心她,不由得手抚上她的脸都不自知……   ……   “沁宜,你为何要故意将他们支开?”小吴轩中,林遗音淡看向泰沁宜,笑容微微,梨涡浅浅的问道。   闻言,泰沁宜同笑,敛下眼眸,唇角而微道:“创造机会,。为我哥,同时……也为我。”   “为你哥?”一听这话,林遗音不由得挑眉,似有些不敢相信的失笑出声,头轻轻而摇。她就说今天泰修宜那条毒舌怎么会这么老实?原来是心理有鬼,想着她家小桃呢!呵,这真是件有趣的事,莫非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沁宜,你哥对小桃有意思?可是我家小桃虽说是丫头出身,但也断不会为人侍妾的。”笑着端起茶杯,说着心中的想法,林遗音直觉以为泰修宜是想如此,所以话先说在前面。   见此,泰沁宜淡笑,低头伸手轻沿着杯壁慢慢的转,口中低道:“这个自然,我想哥哥他不会愿意的,只不过有些事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坐起来,却很有难度,所以如今他需要的,是足够的抗战时间。”   “抗战时间?”心不由得愣了愣,林遗音脸色不由凝然。之前,她并不认为泰修宜是玩真的,可是如今听泰沁宜这般说,却不由得认真起来?   泰修宜是泰家嫡子,身份很高,他将来的另一半,一定会是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这一点毫无疑问。可是如今,对象却是怎么偏偏变成了小桃呢?   泰沁宜的意思,是泰修宜会为了小桃而努力争取,所以才会说出“要有足够的抗战时间”,在他的心里,根本是早有决定,但是小桃呢?她喜欢泰修宜吗?会愿意与他一起吗?   林遗音不知道,只淡淡的摇头轻笑:“光有时间还不够,这还得看当事人的意思,毕竟感情这种事情,谁也勉强不来。”   林遗音笑道,说者无心,只是闻言,泰沁宜却敛下眼眸,一脸微涩的低喃:“是啊,光有时间还不够,毕竟感情这东西,谁也勉强不来……”   微微的,似有苦涩的话,泰沁宜低头,嘴角一抹嘲意漾开,见此,林遗音微疑,伸手轻握着她的手,口中问道:“你怎么了,沁宜?”   今天的泰沁宜,与往日不同,虽仍是那般高雅大方的模样,但是却全身上下充满着一种淡淡的哀伤,似心碎,又绝望。   “遗音,我、我……”   摇起无力的头,泰沁宜苦笑,只见她反手握住林遗音的手,紧紧地,不放开,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挣扎,无助。   “遗音,你说的对,感情这种事,真的无法控制。我在他身边五年,从第一眼看见他起就已经喜欢上他,可是到了如今,我却依然得不到他的爱,什么都没有,没有……”   低低的,带着压抑多日的感情,自泰沁宜上次从宫宴回去之后,她是第一次,向人如此开口。   “遗音,我知道他从来薄情,不会为任何一人而停留,可是我并不在意,只想静静的呆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就好。”   “他对我,其实很好,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没有虚与,没有伪善,原本我以为只要我坚持,就一定会有结果,哪怕……是顺其自然,哪怕……是同情怜悯。可是现在,我错了,我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泰沁宜摇着头,低低的说着,脸上有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向来需要再人前保持优雅,即使是在家人面前也端庄大方,这是身为大家闺秀的悲哀,没有人述说,没有人可讲,只能每每在夜里,捂着被子,默默流泪。   即使是再痛苦,也不能让人看到,泰沁宜此时低下头,低下所有外界可视目光,只那只紧握着林遗音的手,满满的泄露出她的情绪。   她口中所说的那个他,毫无意义该是玉无轩吧?此时的林遗音,脸上轻凝,并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手。   爱上玉无轩,这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吧,因为同样痛过,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她,心里了解。   泰沁宜,那个从来高贵优雅之人,一直都将心事埋于心底,何以今日如此,情难自控?   林遗音沉默,什么话也没说,静静的看着轻伏在桌上的泰沁宜,目光纠结。而这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泰沁宜抬起脸,双眼自嘲的看着林遗音,嘴角微扯,涩涩的说:“遗音,我问你个问题,你……还喜欢他吗?”   眼神对视,四目交接,还没灯林遗音开口之际,泰沁宜便讽刺一笑,自是对着自己。   “呵,想来我还真是无耻啊,居然问这种问题。。遗音,你知道吗?我自己对自己说,如果你还喜欢他,我一定主动退出,但是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算是用尽我这一生的等待,也一定要等着他!可是、可是……”   “可是我忽略了感情的本意,他不喜欢我,永远都不会喜欢我,就算我等到天荒地老,等到海枯石烂,他也照样不会喜欢我,不会,不会。”   “我于他,只不过是一般的普通朋友,充其量比其他人好上一些,但是这一点,却远远驻进不了他的心里,只局限于表面,仅此而已。”   泰沁宜嘲讽的说着,抬眼定定的看着林遗音,脸上一抹笑容,苦涩痛楚:“遗音,我好羡慕你,今生我是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但是你……可以。”   她可以?这是什么话?她怎么就可以喝玉无轩在一起呢?切,她才不要!   脸上神情不屑,根本是不稀罕,此时泰沁宜以为她不相信,不由涩笑的拉起她的双手,眼中坚定:“是,遗音,你可以!因为……他喜欢你,心里有你。”   什么!玉无轩喜欢她?得了吧!她才不觉得呢!那种自大狂妄,薄情无心的人,居然也会喜欢人?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真让她笑不出来!   “遗音,你不信吗?无轩他,真的喜欢你。也许到现在,他自己还不清楚,但是他看你的眼神,我却感受的真真切切。”   泰沁宜苦涩的扬着笑,心情难以平复,。她此生不愿伤害人,所以,她准备放手了,放手了她的爱,放手了她这么多年的等待。   微有两行清泪流下,轻别过一边拭去,泰沁宜笑着对林遗音而说,脸上淡起温柔:“遗音,有些话憋在我心里实在难受,没有人说,所以只能找你,希望你不要介意,就当我是发了一场疯。”   歉意的笑笑,放开了手,泰沁宜抬眼,正视面前,“遗音,玉无轩的爱恋,我从今天结束,以后新的人生,我会每一步走的慎重,。我会幸福,相信你也会幸福,虽然我不知道你如今对宸王殿下,对玉无轩究竟心里存了一份怎样的感情,但是我真心的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所爱,真心的……所爱。”   泰沁宜缓缓的说着,笑容而扬,但是眼泪,却在同一时间落下。   放弃一段刻骨的感情,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因为那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坚定的恒心!现在,她什么都想通了,没有遗憾,没有后悔,如今就同泰修宜一样,等待着时间,得到爱情,遗忘爱情……   许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泰沁宜在祝福完后,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径自的站起身,向外走去。   身影落寞,脚步远去,林遗音看着此时的泰沁宜,心底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   这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心地善良,但是很坚强。她不忍心伤害别人,只将所有的苦楚留给自己,有着绵绵的感性,但又不乏理性的决断。   了断一份深恋,这种感情,她能想象,痛,是必然的,但是在唉这剧痛之下,她却可以笑着祝福,即使眼泪在流,但也仍无怨无悔!   这份情操,她林遗音佩服!真的从心底里佩服!   “我送你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担心泰沁宜,站起身跟着她离开,一路上,两人无言,不是相互间隙,而是默契,彼此心印。   没有等泰修宜和小桃回来,她们两人走在路上,这时,在一处转角处,面前跳出了一帮五大三粗的男人,对着她们便开始撂袖子,一脸淫恶。   去泰府的路比较偏,路上往来人不多,此时男人们有些肆无忌惮,心中歹念丛生。   这些日子,地虎老能碰上这种事情,林遗音以为这又是谁派来对付她的,不由间沉下脸来,双手紧握。   想着他们应该是冲她而来,已经做好的搏斗的准备,可是此时只见对方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后,却全都向泰沁宜而去。   “啊!”的一声惊叫,泰沁宜不住的往后退去,她不会武功,此刻见到这般景象,难免慌张。   她是个弱女子,但对方是一群彪悍的男人,这时,就在她看见他们向她伸出手,满脸狞笑之际,一旁的林遗音却突然上前,身形一动,手臂一展,握住那最先之人就是一记狠折,只听“咔嚓”一声,骨头错位,一男倒地嚎叫,痛苦不已。   “哪里来的泼妇,竟敢坏你大爷好事!”   看着同伴受伤,几名男子恼怒,调转枪头直向林遗音而来,可是似乎他们是有目的般,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分成两组,一组向她,一组向泰沁宜。   如果说刚才还不知道,但是现在看着眼下,林遗音却全部明白过来了,原来这帮人的目标是泰沁宜而非她,难怪一开始便冲着她而去。   过分,当真过分!是谁?是谁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而且还用这么卑鄙下流的手段!他们想干嘛?想毁了她的清白?但是有她在,她却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一个上前,肘向来人,林遗音一手猛击对方胸口,飞腿横踹,接着寒拳猛烈,挥动果决,打的两人滚倒在地,叫苦连片。   “美人,不要怕,爷会疼你,会让你欲仙欲死!”   解决两人,对上第三人,林遗音刚欲出手,却听身后男子扑向泰沁宜的淫笑声,于是立刻掉头,直向而去!   骑单车的小红帽   刁妾 正文106 我如何?   一个飞脚点地,猛的朝身后而去,只见抬手中,林遗音一个纵身从对方头顶跃过,然后单脚重重一踢,踹飞一人,接着身子轻落,挡在秦沁宜面前,双手突然侧拉过面前男人的衣襟,身子一转,一个过肩之摔将对方放倒,单脚微踏,目光微冷而清宁的对上最后一人,脸有衅色,手指轻勾:“过来。”   一句轻轻的“过来”,带着种压迫势的冷漠,此时那几名大汉一见这情形,立刻爬滚到一块,面面相觑,似是在商量对策。   秦沁宜受到惊吓,愣的站在一旁,可是由于林遗音的保护,她整个人都感到暖暖的。   林遗音啊林遗音,这也许就是你的人格魅力所在,虽是不经意之举,但你的整个人气质,却总能攫住别人的视线,让人目不能转。   也许这就是玉无轩为什么会最终喜欢你的原因吧?虽然你不相信,但是感觉这东西,错不了。   秦沁宜闭眸,静静而立,心中有说不出的感叹,道不出的复杂。但是,无论怎么样,今生输给的人是林遗音,她无怨,无恨……   秦沁宜低语,心中收动。而这时,见到林遗音如此嚣张之姿的大汉们,不由的对看,然后心下一横,全部一起而上,皆达到目的,就先解除障碍!   几人一起,林遗音打的游刃有余,不过那些人平时都是些作奸犯科,不学无术之人,所以也不顾生命道义,打不过就赖皮,什么下三滥的招数都使。   一记白石灰撒出,幸好林遗音闪的及时,不然粉入眼睛,非伤即残!   林遗音心头慢怒,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不知觉中便使上了内力,甩手而出,一击即中!   抱捂痛叫,鲜血直流,中击的三人打着滚,不断的在地上碾着。   而见此,其他四人心有惊颤,但是这时他们似乎还不忘自己的目的,随即又分成两组,一组向前,一组向后。   一见他们朝秦沁宜而去,林遗音刚欲上前,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浑身邋遢,似有落魄的男子猛的冲上前来,抓住那几个大汉就是一阵扭打,即使是眼角破了,嘴角流血了,他也不放手,拼命的,像是泄恨般疯狂打着!   突然间蹿出的人,完全不按章法的乱打,几名大汉不禁都有些傻了眼了,左右而看。   之前已被林遗音打的够呛,满身是伤,而如今又来了个疯人,见人就“咬”,而且还那么不要命!在这种双管之下,这让他们如何招架的住?   一声痛叫,最后一人倒于地下,林遗音望着他那满是青紫的脸,肿的似像猪头,不由嘴角轻扯,声音轻淡而道:“还来么?”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小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伏地做讨饶样,口中连声哀求,本以为他们这么多男人对付两个女人轻轻松松,可谁知到头来却是将自己弄的满身是伤,痛苦不迭。   “说吧,谁指使你们来的。”轻轻的,林遗音微扫了脚下一眼,然后清冷开口,并无甚表情。   见此,那些大汉们有些为难,皆耷拉的脑袋纠结道:“姑娘饶命,其实小的们也不知道是谁指使的,只知道前来的是一个姑娘,长的还挺好看,但不过不及眼下你们两位。她给了小的们一半的钱,说是让我们找个机会,破了、破了秦家小姐的身子,而且还要人越多越好,然后事后还需将此事到处宣扬。”   “小的们一听这话,当时也没多想,只见有钱拿,还有便宜赚,但顿时歹念横生,叫上了其他兄弟,一连多日守候在这里,等待时机。”   大汉们抖抖颤颤,到最后声音越说越小,他们害怕的不敢抬眼去看,只低低的垂着脑袋,不断告饶。   林遗音一听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她不知道秦沁宜最近惹上了什么人,只得转头询问。而当她看见了秦沁宜那轻摇的动作时,不由心下了然,复而转为继续向那几人问道:“那个给你们钱的女子,你们可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   “不记得了,当时她脸戴面纱,我们没能看清楚,但是……”一听林遗音而问,几人顿时相看,皆是摇头。   不过话到最后,一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的抬起头来道:“但是……好像那姑娘的左眼角上有一颗痣,虽是不明显,但我却看到了。”   左眼角上一颗痣?那不是……   林遗音闻言,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因为相处这么久,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林若洁的左眼角上正是有一颗痣呢?   林若洁要害沁宜?为什么?难道她们两人之间,有什么厉害冲突吗?   林遗音不知道凤茗对秦沁宜存的心思,自然不明白林若洁心中的嫉妒,她为了要毁掉秦沁宜,不让她今后有机会做皇后,所以先下手为强,夺了她的清白,让她身败名裂,也好让凤茗彻底死心,再不起立后之念。   林若洁这么做,其实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今后的高位,而另一方面则是报复凤茗,因为谁让他曾经那般对她,让她饱受狼藉之苦?今天,她也要让他心爱的女人尝尝这般滋味!   林若洁的心思,林遗音暂没有猜到,但是这件事,她却记下了。那林若洁向来害人,只要是她看不顺眼的,她统统都想毁掉,所以如此看来,她上次教训她的,貌似力度还不怎么太够!   眼中危光寒闪,低看着那些人。见此,那些人心中大惊,顿时吓的连滋带爬,纷纷逃了而去。   没有再追,因为已经没有意义,林遗音此时转过身,不由的开口询问:“沁宜,你没事吧?”   “我没事,遗音,谢谢你。”摇了摇头,虽说是真的受了惊,但沁宜整个人还算比较镇定,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态。   “也谢谢这位公子。”   向林遗音道了谢,接着转身向一旁一身糟乱的男子致意,秦沁宜举止优雅,心中感激。   见此,男子不说话。只是一个轻的摇头,那沉默的表情诉说了他内心里并不是个开朗快乐的人。   一身糟乱,满是不堪,衣服褴褛的不成样子,脸也脏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只是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里面似是满满透露着对某种东西的渴望。这是林遗音见这男子的第一影响,这个人,他虽然落魄,但是心底里,却有着很深很深的执着!   “你一直,跟着我们?你有什么目的?”   其实从一开始,林遗音就知道这个人跟着,但见他没什么恶意,只是远远尾随,所以也便没有多理。   林遗音话一出口,只见那男子明显全身一怔,应该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意图会被洞悉,不由的吃惊,情绪而动。   “嘭”的一声,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男子突然见双腿一弯,直直的跪在地上,身子正立,眼中,隐闪坚定的目光!   “七侧妃,我求你帮我……”   男子的声音,听上去还不错,低低的,充满着沙哑的感觉,似乎是有磁性,但又饱经着沧桑。   一见对方很准确的道出自己的身份,林遗音和秦沁宜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轻开其口道:“你先起来,有什么事说来听听,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男子居然肯为此而向她们下跪,林遗音不由的想听听到底这个忙是什么?而他,又怎么会选上的自己?   慢慢的站起身,男子微犹豫了一下,然后紧抿了下唇,缓缓而道:“在下安庆和,天凌梁州人氏,我想、我想见一个人,求七侧妃出手相帮。”   双手抱拳,头低的下下的,安庆和一脸纠苦,表情深然。   “你想见谁?”秦沁宜开口,许是被男子的神情所动,心中不忍,所以起的恻隐之心。   “我想见……冰绡。”   冰绡?一听这话,林遗音不由的挑了挑眉头,神情上微有诧异,等待着对方解释更多。   冰绡这个名字,在凌州并不陌生,因为谁不知道花魁冰绡者,能为国献策,能带兵剿贼,是天凌一代奇女子,女中无有几人?   “为什么,你要见冰绡?她是你什么人吗?”   “她、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的……青梅竹马。”听秦沁宜疑问,男子缓缓吐出实情,在诉说中,他情绪似有激动,脸色也随之变的痛苦。   “秦小姐,七侧妃,你们应该听过天秀星的故事吧?”低沉中,安庆和开始而道,那双幽远的眼睛,似乎透过了很远很远,直回到了那个年代。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掌管天宫文案的天郎官,爱上了瑶池仙女秀心,便每日在天庭的月桂树下吟唱,希望有一天,他所钟爱的姑娘,能够听懂他的心声。于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有一天,这位美丽的仙女明白了他的爱意,于是偷偷前来相会,并私定下终身。”   “天郎官和秀心相爱了,他们彼此相知,心中甜蜜,但只可惜好景不长,天终不随人愿,他们的爱情,终被天上的主宰——天帝知道了,于是天帝闻讯大怒,执意要拆散他们。”   “天帝百般阻扰,原来在此之前,他已许意将秀心婚配给执笔天官,于是最后之下,这对有情人不得不被迫分开,双双化成了星石,终身遥望,久久无移。”   “也许是天意吧,这一对痴情男女,他们坚贞的爱情终于感动了上苍,在某一年的某一天,他们俩冲破束缚,合二为一,闪闪发光中,最终成为了天空最耀眼的星星,取名……天秀星。”   安庆和低低的讲述,脸上似乎扬起了一种幸福。林遗音知道,他这是取义,而接下来,便要开始自己了。   果然,幸福的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紧跟着安庆和脸色微变,沧桑的声音轻夹着痛,缓缓的,在这空气中响起。   “此星心犹在,故人事已非。我和冰绡,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年长她几岁,便早几年喜欢上她,那里的她,青涩,害羞,宛如一颗青梅,酸酸的,涩涩的,但却总带着些些的甜。当时我怕吓着她,不敢直接向她表白,于是便学起了天郎官,每每在樱花树下为她唱着歌……”   “渐渐地,冰绡听出了我的心声,每当我对着她唱歌的时候,她都会双颊绯红,用着欲说还羞的表情看着我……那时候的我们,幸福极了,于是当她将自己贴身玉环赠送于我时,我便决定立刻去她家提亲。”   “可是,奈何‘天秀有意,神帝无情’。当时,她父母已为她选的一门好亲事,为了能将她顺利嫁过去,他们便活生生将我们拆开。”   “我不甘心就此失去冰绡,百般争取,但都被拒之门外。于是就在我万念俱灰之时,我决定挺而走险,当夜悄潜入王府,想趁机带走冰绡,可是似乎连老天爷也不帮我们,我们最终还是被家丁发现,一路追赶。”   “我们苦逃无果,一直被逼至山崖,本想拼死抵抗,可谁知在推搡间,冰绡跌崖,从此下落不明,而我……则痛失所爱,终日意志消沉……”   安庆和讲着他和冰绡的过往,其中心酸甜蜜,得到失去,满满的挣扎在他的脸上,深深如心。   林遗音沉默,静静聆听,而一旁的秦沁宜则心有感受,微拭着泪。   “我不相信冰绡就此死了,虽然他们都说她的尸体找不到,是因为可能被什么猛兽叼走,但是我不相信,始终不相信。”   “我不断的找,找了好久,从梁州一路找到了凌州,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在半年前找到了冰绡,只是她那个时候,已经是万人皆知的花魁娘子,而且已经依附了九殿下,我无法靠近,无法上前,只得每每徘徊,等待着见她的机会。”   安庆和说话,神色中是掩饰不住的痛楚,只见他转眼看向林遗音,里面泪水晶莹,滴滴的缓流,无法控制。   “上天不帮我,我在外等待了半年时间,却始终没能有见她的机会。我知道,我不可以再这样继续等下去了,我要见她,必须见她,我要告诉她,我爱她,一直一直的爱着她……”   情绪,在这一刻失控,原本那缓缓而流的眼泪,此时却肆意的奔腾。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这句话用在安庆和身上,却是一点儿都没错。   “你……还想着她?还爱着她?就算她曾经沦落为妓女?就算她如今已是九王爷的侍妾?你……还依然想要她?”   似乎是被这种恋恋的深情所感动,秦沁宜此时闻言所触,心中那向来崇尚完全爱情的心弦,深深的,为之拨动。   “要!怎么能不要?是我害的她,如果当初不是我执意要带她走,她现在又怎么会沦落落于此?”   “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是经历了怎样的遭遇才变成如今八面玲珑的花魁娘子?这其中的痛苦,我不敢想象!如果不是我,她至少现在能过着安安稳稳,相夫教子的生活,不必像现在如此出卖色相,仰人鼻息,任人任意欺凌。都是我,都是我,是我害的她,是我害的她……”   安庆和自责,满眼深深的看向林遗音,只见双手紧握中,他咬牙而道,话语深然:“七侧妃,我一直在凌州城内游荡,总想找着机会。那日,我在豪赌内见到你,只第一眼,我就觉得你非比凡人,所以之后,我一直悄悄的关注你,心想着或许以你的身份,能让我见上冰绡一眼……”   深深一拜,无比大礼,突然间林遗音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刚才他明明不会武功,但却仍不顾及自身安危,拼了命的扭打那几人,原来,他是因为冰绡,而看不得女子受欺侮。   应该天下间,没有人会不为安庆和的这种执着而感动吧?秦沁宜如此,林遗音也如此。   虽然她林遗音,从不认为自己是多好的人,但是她也有良知,有心底最深的感动,于是间她转眸轻望,对上秦沁宜。   “好吧,我答应你。三日后,九殿下凤茗受封为王,要乔迁府邸,而且同时他也会迎娶礼部尚书李远之的双女,所以届时新府应该会很闹热,我和秦小姐到时先行布置,安排你和冰绡见面。”   算是答谢他的出手之意,也算是成全他的一片深情,林遗音和秦沁宜相互而视,最终点了点头。   ……   安庆和离开后,林遗音将秦沁宜送回,失了小桃的联系,担心她回去后找不见人着急,于是思虑之下,林遗音决定再回小吴轩去。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心中想着安庆和,那样的坚定,那些的执着,不要说古人,就是如相对开放的现代人,也并不见得都能接受冰绡这样女子,更不用说如今在这个男尊女卑,思想封建的古时了。   林遗音欣赏,同时也很佩服,所以她愿意帮忙,愿意帮这个虽是落魄,但却坚持的男人。   “呀,这是谁啊?这不是宸王侧妃吗?真巧啊!”一声戏味,正当林遗音行走之时,一个似是熟悉的声音突然自头顶响起。   闻言,林遗音抬头,只见嬉笑中,燕星半倚着窗口,嘴角一片叶子叼着,神情玩乐,口中说道。   而在他旁边,燕如歌一身优雅而坐,手中酒杯轻轻举着,嘴角浅凝,似带淡笑,神情无限俊气的微向她示意,口中轻然:“燕三有幸,不知可否请姑娘上来一坐?”   明知道对方已经嫁人,但却仍用“姑娘”二字,此时燕如歌的心里,不知作何而算。   淡淡的,优雅的,仿佛是习惯了别人仰视般的高贵,燕如歌此时在林遗音的注视下,淡淡而笑,一身俊朗,足尽风流!   他邀她上去坐?可是貌似他们不是很熟吧?直觉的,林遗音想是回绝,但是似想到那日在林中他们好像也有出手相助,于是思量再三,她还是走了上去。毕竟人家帮过忙,去道一声谢谢也是理所应当。   移步上楼,转身而入,当林遗音掀帘而入时,正对上燕如歌那投射而来的探看目光,如宝石般黑曜、深邃。   “林遗音?”   一句询问的话,但其实已经知道答案,燕如歌此时不过是想亲自确认,以弥补上次她对自己的无视。   这是作为一个王者的天性,也是如今他心里的本意!   “嗯。”   林遗音应答,笑笑的举起双手,抱拳一礼,而后口中说道:“上次多有燕公子相帮,林遗音在此谢过。”   “不碍事,举手之劳,其实也没帮上什么。林姑娘请坐。”轻笑间,燕如歌抬手,修长而俊美的手指微微一示,向着对面的座位而指。   这个人,全身上下充满着种王者的气息,仿佛一举手、一投足中都有种让人唯命是从的霸气,不容违抗。   林遗音原想着上来打声招呼,然后便回小吴轩找小桃,但此时在他的这般注视下,似乎间,她有些开不了口。   “身子好些了吗?”淡淡的相问,很是轻柔,似是害怕惊到人儿一般,燕如歌此时嘴角轻扬,脸上有着些些的开心。   “嗯,好多了,多谢挂念。”对上那深墨的眼眸,看着那一身俊朗非凡的气息,点头中,林遗音微笑,开口说道。   两人的气息,浅浅的在房中流淌,一旁燕星见此,不由的开口,表情疑问,“哎,林遗音,你那宸王没对你怎么样吧?”   嗯?凤芷没对她怎么样?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知道了之前的同房一事?林遗音不解,抬头去看。   “难道不是吗?你那宸王,他连你的命都可以不顾,回去后肯定不会怎么好待你,这种男人,你还要他干嘛?不如早点舍掉!”燕星叼着树叶,神情不满而道。   闻言,林遗音满头黑线,在知道原来他是打包不平之际,也不住的在心里感叹:“拜托,老大,虽然你说的没错,但要不要那么直接啊?毕竟我们之间,好像不是很熟吧?”   很想翻个白眼,林遗音开口欲言,可是正在这时,燕如歌淡笑,俊气的眼眸微微一转,一脸自负而又霸气的说道:“阿星说的很对,如此男人,要之何用?不如早些舍弃,另觅佳婿。林遗音,你觉得在你心里,我……如何?”   14182345   刁妾 正文107 要定你   他如何?什么他如何?一听燕如歌之言,林遗音一脸微异,神情不语的轻挑起眉,双眼定然,似有深意而看。   而此时一旁,燕星听闻此言,稍稍一怔,接着乐的捂着嘴,偷偷偷笑,也不管那片树叶是不是会被他捂烂,直笑的转过身去。   哈,想不到太子他居然看上了这个林遗音,而且还这般了当的直说?嘻嘻,有趣有趣!   原本呢,他只是随便说说,因为看不惯凤芷当日的样子,所以准备拿来调侃调侃,还顶着十分被燕月拍脑袋的压力呢!可是现在好了,歪打正着,为太子殿下做了这抛砖引玉之人,这下燕月哥哥奈何不了他了吧?嘿嘿!   燕星一边想着,一边不住的偷看,一脸玩佞的神色。   而见此,燕如歌没有在意他,而是双眼深深的锁视林遗音,一脸轻笑俊雅的模样。   手指轻抬,抚在怀壁,指腹有意识无意识的轻轻敲着,没有声音,但却给人一种高贵仰视的感觉。   林遗音不说话,而且这个时候她也不便说话。因为她还没弄清到底燕如歌话中的含义,所以如果直说,恐太过贸然。   林遗音不语,燕如歌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她是想以不变应万变,好模棱两可,不正面回应这个问题,以此推混过去。但是绕是自负如燕如歌者,又岂会这般轻易让她得逞呢?   “林遗音,在你心里,比起凤芷来,你觉得我,如何?”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在下年满二十,尚未娶妻,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能与你携手并肩,一生、一世、一双人……”   燕如歌的话,缓缓说着,语气虽不重,但是满是深意,话语虽不长,但却字字入心,极具震撼!   脸上,是微微的笑,没有过激的表情,只有淡然的镇定,仿佛是泰山压顶也临危不惧,一身俊朗燕如歌,他遗那样静静的坐着,在说了这般天雷般的惊人的话语后,仍旧那般静静的坐着,一片淡然,温润雅致,嘴角凝着浅浅的笑,双眼中深邃无限。   心,有那么一瞬间是颤动的!不为别的,只为这般谎诺言,他能如此许的轻易!林遗音抬着眼,眼中微诧一片,神色上也跟着而动,心隐隐的。   她知道,他没有说谎,从他的眼中,她能看出!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她和他,好像只有两面之缘,何以如此深重的话,他要给她?   她看得出他的高贵,定是非比常人的显赫。在这个男子三妻四妾,外面彩旗随处乱飘的社会,如他这样之人,遗算不坐拥佳丽数千,但身边也应该是美女如云,何以要为了她,为了一个根本还算不上熟悉的人,要许这公主般的童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这么难于青天的承诺,一般男子尚不能做到,更何况是高贵如此的他呢?   林遗音沉默,静静的看着,她想要探究,但却总无法及底。   不可否认,她对燕如歌是存了些好感的,因为自打初见起,她遗为他那般过人的器宇轩昂所欣赏。这种男人,他就像是太阳,闪耀着自己的同时,也能照亮别人!正如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一般,与生俱来,卓越傲然。   带有王者般气息的容样,但却轻松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话语,林遗音承认,在这种极度的视听反差中,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是要醉的吧?   轻狂,霸道,不羁,如此之人,天下间能有几人?林遗音明白,心里深深的明白。但是,即使沉醉又怎样?她向来理智,并非善男信女,饼再大,再圆,如果不知画饼者的底细,那她又岂能伸手去接?   这个燕三,人中龙凤,又岂会真如他所说的那般,是天凌某普通人家的公子?他的霸气,他的气势,绝对有着逐鹿江山的能耐,所以,他本有所隐,她又岂能全信?   林遗音不否认燕如歌有着绝对的人格魅力,但是现在,在她还不全然知其底细,并且本身还没得到自由之前,情爱这东西,她慎重。   “燕公子,你才见过我两面,还甚至连认识都谈不上,就如此肯定我便是那个能和你携手并肩,一生一世的人?这样,会不会太过儿戏?太过轻率?毕竟……你还并不了解我,不是吗?”   “儿戏?轻率?不会啊。人生,就像是一场赌局,只有敢赌,才有赢的机会!我相信我的眼光,绝对不会错!但即使错了,我也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林遗音,考虑一下吧,凤芷能给的,我也能给,而他不能给的,我会加倍。”   狂妄的,自负的,带着认真,带着专注。燕如歌此时轻推开茶杯,单掌轻朝于上,手指微弯,向着林遗音慢慢摊开,气质非凡,表情淡笑,一双点漆一样的黑眸璀璨生辉,自信傲然!   脸上,有一道炙热,林遗音知道,那是发于自哪里?抬眼间,她微微而笑,不禁自嘲,讽刺揶揄。   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最近犯桃花吗?而且一连好几朵,还一朵比一朵厉害?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先是凤芷莫名其妙的要求同房,再是墨阑溪慎重的动容表白,再到秦沁宜奇奇怪怪的说玉无轩爱她,如今是燕大公子极其肯定的予她承诺,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就像一出戏,上演着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林遗音失笑,不由觉得哑然。而见此,燕如歌则定定的看着她,俊毅的脸上轻写轻狂,“林遗音,遗音,你现在会笑,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但是如果你给我一天时间,我敢保证,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你……敢不不敢试?”   大气的,似乎还带着引起嚣张的话语,林遗音对上面前如此的燕如歌,望着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微微敛下,垂下眼睛。   “燕公子说笑了,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虽然我与凤芷也许真的并无感情,但只要我一天不出宸王府大门,这红杏之事,我还是……不考虑的。”   笑笑的抬头,嫣然而说,自是刹那芳华,黯然失色!她是要走了,走的干净,所以她不会在此之前,惹出任何是非。   抬手仰头,一饮而尽,虽是以茶代酒,但林遗音喝的潇洒。   站起身,有礼的欠辞,其间优雅,并不逊色秦沁宜,落落大方,举止得体,似乎间还有着一股从不输于人的傲气。   燕如歌没有阻拦,而是淡笑的看其离开,那优雅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边,淡淡的,浅浅的。   “遗音,我们仍住在凤来轩,若是你没事想我了,可以随时前来,我一定欢迎,静候其贺。”   温温的话,慢慢的说着,闻言,林遗音微一回头,似带其笑,而燕如歌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轻端起杯,微微而啜,目光扫过面前那个刚才她饮过的酒杯,眸中笑意,不由而深。   “公子,你怎么就让她给走了呢?这好不容易才遇上的,下次见面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我去追她,你等着!”   一见林遗音离开,燕星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说罢就要上前。   可是这时候,燕月一个巴掌拍来,直在他脑袋上响起,清脆无比,响亮撩人。   “要你多事。”   “我怎么能不多事呢?这可是关系到公子今后的幸福啊!这么多年来,你有看公子对哪个女子上过心吗?这次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我就是抢,那也要帮公子给抢回来!哼,还有,死阿月,我再次郑重严肃的警告你,你以后要是再拍我头,我就——”   燕星愤怒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嘹亮再次响起,黑臭中他喘着粗气,双眼死死的瞪着燕月,一脸要与之拼命的架势。   “你个笨蛋,安身些。”   云淡风轻,一脸忍耐,燕月转眼看着燕星,口中淡淡,低低而语:“你以为公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这叫投石问路,就如同一片湖水有多深,你需扔块石头下去探探才知。今日,他哪里有想虏获林姑娘的芳心,只不过是想在她的心里种颗种子,待日后机会,呵护它生根、发芽……”   燕月说着,没好气的白了燕星一眼。闻言,燕星愕然,没想到自家太子居然这么厉害,明明之前没怎么接触过女人,但竟是还知道偷心的方法,真是叫他汗颜。   唉,想他燕星,常年跟在太子身边,怎么说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树梨花压海棠,怎么竟是连他的一星半点都没学到呢?郁闷!当真是郁闷!   “额,太子,下次你也教我几招,我好云骗骗那些小姑娘,顺便偷她们的心。”笑嘻嘻的说着,忘了刚才的气愤,燕星此时挠着头,满脸期待。   燕如歌不语,静静的看着那人儿离去的方向,嘴角轻笑,弯弯而扬。   接触的越多,就越有感受,就如同美酒一样,你越靠的近,就觉得越香醇,越觉的香醇,就越是入迷,甜甜蜜蜜,不舍放手。   林遗音,我燕如歌此生,要定你!   自负的,霸气的笑,在燕如歌脸上扬起,从来都是掌控天下的人,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爱情这条路上,谁先失了心,就注定要多揪痛一些,日后,当这位青年帝才在疆场驰骋,意气风发之时,求爱之路,似乎于他,并不平坦……   ……   “废物!真是一帮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活在世上干什么?干脆死了算了!”   天凌九皇子行宫中,林若洁一个人发着脾气,猛拍着桌子,模样盛怒,胸口不住的起伏着,一脸狰狞。   为什么这般暴怒?为什么要歇斯底里?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她刚刚得知了她找的那些人未能得手,白白放跑了秦沁宜,害的她计划落空,如今又得重新如坐针毡!   她想毁了秦沁宜,一方面是报复凤茗,另一方面是为自己将来铲除后患!凤茗喜欢秦沁宜,想让她做皇后,那她就偏偏不让,叫他尝尝这爱人被污的滋味。   哼!她在凤茗身边这么久,他的为人,她也算看的清楚。虽然他顶着盛名,万人爱戴,但是其实上,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这种小人,他怎么可能会忍受自己的所爱被人玷污?她敢保票,只要那秦沁宜的清白身子不是给凤茗,那凤茗就算是再喜欢她,那也绝对不会再对她视如珍宝,最多也就是和冰绡一样,当个供他玩弄发泄的侍妾罢了!   林若洁原想一箭双雕,扫清面前阻碍她的一切!可谁知道那几个男人这么不争气,居然这么多人对付不了一个女人?呸!枉她之前还调查过一番,特意找了几个名声极其不好的地痞无赖,可是到头来全TMD是扯淡,扯淡!   一记愤恨,林若洁一手拂下了桌上的茶壶,在怒气,只听“啪”的一声粉碎,茶壶碎片四处乱溅,弄的到处满屋。   坐下身,死握着拳,林若洁咬牙切齿,不断低思。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肚子里,到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怀上孩子?这眼看着后日李家那两个贱人就要嫁来了,她的好日子,也算是要到头了!   原本没有那李家二萝,她还能嚣张一下,毕竟就算那冰绡再怎么诱人,但凤茗对她,也只是玩弄,又怎么可能真会让她为他传衍子嗣呢?毕竟在此投靠之前,她已经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破鞋了,怎么也登不了大雅之堂!   冰绡失利,那她就得势,可是这时却偏偏杀出了李家二萝!她们与她,本就不知,如今嫁来,便更是要鸡犬飞天!   原本如果只有一人,她林若洁还并不担心,毕竟那两个贱人除了嘴坏一点外,并没有什么阴狠的手段。但是现在不成,这一胺就嫁两个,一宠幸就是宠幸两人,这万一要是她们其中一个比她先生下世子,那她的一生,就岂不是完了?   林若洁越想越害怕,坐不住的猛的一下站起,转身就朝门外喊去:“小绿,给我备轿,我要回府一趟!”   不行,她不能等了,她必要为自己做点什么,不然以此下去,她今后在凤茗面前,就根本站不稳脚跟!   秦沁宜可以先放一旁,反正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害她。但是现在,她最重要的,是必须尽早说服林渐鸿,让他顺于凤茗,助其夺位!这样,她今后才能可能有立足之位。   林若洁抓起架上的衣服,风风火火就往外走去,她知道,今天她爹林渐鸿正好府,所以,她必须要试上一试!   坐在轿上,向前行者,林若洁无聊之下,掀开轿帘向外望去。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她心里开心,幻想着有朝一日,这些人能全部拜跪在她的脚下,高声齐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这是多么美好的场景啊,又是多么美妙的声音?林若洁此时闭上眼,尽情的想象着那一刻,感觉上,都有些飘飘然了。   一脸陶醉,沉浸其中,林若洁高兴的睁开眼,随处向外看去,没有目的,只有自以为是!   目光所到之处,没有聚集,只是随意淡看,可是正当林若洁欲收手放下轿帘时,她的目光,被一个身影所吸引,不由的跟之过去。   是黄肃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脸春意荡漾的模样?不是听小绿说,当日她拒绝了他,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还一连好几日昏昏沉沉,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怎么,这才没几日,他就想开了,又生龙活虎了?   林若洁低思,让力轿夫停下轿来。当初,她初闻黄肃朗的状况时,心中还颇为高兴,毕竟不论美丑,能有个男人如此为她,她虚荣的心理也算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有些沾沾自喜。   可是没想到这眼下不过数十天,那黄肃朗就已经判若两人,春光灿烂?这让林若洁心里很不爽,是骄傲的自尊心在隐隐作祟!   他黄肃朗既然喜欢她,那就该一心一意的喜欢到底!纵然她已经嫁人,纵然她不可能再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他还是应该把她放在心尖尖上,不得转移,不得放弃!   林若洁咬唇,看着黄肃朗一脸风意的走进前面的一家客栈,身形中似还有些猥琐,偷偷摸摸,于是心下起疑不甘,决定亲自上前探看。   走下轿,让轿夫和小绿在一旁等着,林若洁低头,轻捂着锦帕进去,不想自己太过见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老板,刚才那位公子往那个厢房去了?”压低声音问着店掌柜,林若洁并未正面对视。   见此,店掌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觉得以她的穿着和打扮不像是来闹事的,于是也没多想,便直接而道:“天字三号房。”   “谢谢。”   得知所想,林若洁转身上楼,很容易的找到了天字三号房,然后默不作声,在房门口静站,倾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朗,你可来了,想死我了!”   房中,一声娇嗲的,似是带着饥渴的话语响起,林若洁只听一个女子风骚无限,柔媚造作的说着。   而闻言,黄肃朗一声慰抚,立刻温柔宠溺的连声说道:“我也想你,宝贝儿!来,快给我亲一口,我都急死了!”   “死相,一来就这么猴急,当我是什么啊?”   一记拍打声,带着女子故做的愠怒,林若洁只听房中“嘿嘿”两声后,便就是两人那如饥似渴的亲吻声。   “宝贝儿,我这是喜欢你才这么急的,不然换成别人,我理都不理!”   相互吮吸声很大,那黄肃朗微喘着气。一闻此言,房中女子“咯咯”直笑,花枝乱颤,而房中林若洁则一脸盛怒,感觉背叛!   黄肃朗,你好样的!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但却是在这里跟野女子斯混!你好,你行!林若洁切齿,一脸阴沉的板下脸,继续听着。   而此时,房中的动静越来越响了,伴随着相互的交颈声,竟然还有桌子开始不断移动的声音。   林若洁火大,尽量不去想象里面那不堪入目的景象,其实她没有搞清楚自己立场,因为她又不是黄肃朗的什么人,能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愤怒?   “呀,死鬼,你轻点儿!”   “好好,我知道了。”   房内女子一阵惊呼,带着娇嗲的不满。然后便听到黄肃朗而笑,一个用力低吼抱起女子,在一阵窸竁窣窣,似是宽衣解带声中,两人齐齐倒入床上,引起一阵动响。   接下来的一会儿时间,房内没有动静,但随着林若洁将耳贴近,那床头吱吱嘎嘎的规律声,便是逐渐变大!   撞击声,吱嘎声,喘息声,呻吟声,房中之战已经开始,房外林若洁脸上火辣,似也有想,但是与欲望并存的,是熊熊的火焰,怒不可逷!   很想上去爆打那个女人一番,但林若洁还是忍住了,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自己没有资格呢?还是因为其他一些原因,总之最后,她没有行动。   想着要不离开吧,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可是这时候,正当她欲迈开脚时,房内女子一声尖叫,急促而呼,“朗!朗!”   而同时,男子把持不住,也是一声失控,低吼而道:“蝶儿!蝶儿!”   一句“蝶儿”,生生的让林若洁止住了脚步。回过头,一脸阴狠,姣好的面容满是狰狞,心中狂怒不已!   她就奇怪,怎么一开始就觉得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但是那会她并没有往别处去想!但是如今经得那黄肃朗一呼,所有的事情,都联到了一起——那女人,不是她家四姨娘田蝶儿,却又是谁!   14182345   正文 【108】前尘之事   猛的转身,一股愤怒油然而生!林若洁死死的咬攥着手,牙齿紧咬,满脸扭曲的狰狞!   田蝶儿和黄肃朗偷人?她怎么敢?怎么敢!   她一个妓女,能嫁到他们家已属万幸,可是她非但不知道感恩,居然还背着她爹偷人?这是一个已为人妇,已为人母该做的事情吗!   这个贱人,她不得好死!她置他们林家于何地?又置她爹林渐鸿的面子于何地!   林若洁疯狂,猛的上前一步用手指捅破窗纸,往里一看,果不其然,果真是田蝶儿那个贱人和黄肃朗偷情,两人此刻相互拥着,赤身果体,四肢交叠的口中不断喘着气,很显然是刚刚高潮过后两人还意犹未尽,仍旧彼此温存,紧密不分!   一见此情景,一股暴怒的羞辱感顿时从头顶炸开,林若洁此时气红了眼,也不顾任何,直接如泼妇般一脚踹门,整个人冲了进去!   也许这便是天意的安排,黄肃朗偷情,本该是将门反锁,可是因为刚才他太过急切,一个不小心给忘记了,结果如今被林若洁一脚踹开,那黄、田两人就这样大刺刺的呈现在人前,未着寸缕,形体狼狈!   “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下贱!”林若洁一进门就开始大呼,声音猛厉的骇人!   此时,原本刚才那还在缠绵,水nu交融的黄、田二人,一见有人破门而入,吓的身子立刻分开,如惊弓之鸟的无从可钻!   好事被撞破,脸上无颜,而且来人还是林若洁,那黄肃朗抬头,一见此景,立刻僵的全身不懂,一张嘴张的大大的,似是能吞下个鸡蛋!   “洁、洁儿……”结结巴巴的低念,表情愣怔,此时黄肃朗也不故自己全裸的身子,任那私密处没有遮挡,正一览无余的显现,丑陋狼藉。   “洁、洁儿,你怎么来了……”傻傻的相问,脑子似乎是转不过弯,对上林若洁那张愤怒扭曲的脸,黄肃朗一脸愕然,全身无错。   躺在床上,田蝶儿黄蓉失色,她此时一见来的是林若洁这个冤家,骇的猛然尖叫一声,仓仓惶惶,也不知道是该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好,还是应该捡起地上的衣服还穿好。   脑子终事一片茫然,想要急于遮盖的田蝶儿,此刻也不管房门是否大开,楼道上往来的人随时可以看见她那赤果的春光,一根筋的急忙下地,慌慌忙忙的拿起衣服就要往自己身上套!   手脚冰凉,不住的颤抖,田蝶儿知道自己这次完了,大难临头,衣服抖的好几次都没穿上。   此时,还是黄肃朗见惯了场面,终于在震惊中恢复了些神智,一下子起身冲到门边,连手将门带了起来。   黄肃朗一冲过来,林若洁暴怒,也一下子冲了过去!不过她的目标不是男的,而是那在床边,做了表子还想立贞洁牌坊的田蝶儿!   “贱人,去死吧!竟敢偷人?去死!去死- -”   林若洁发了疯,一把抓住瑞金已没有还手之力的田蝶儿就往床头撞去,那撞击声“嘭嘭”的,撞的床都不住的跟着摇晃!   “贱人,叫你偷人!叫你背叛我爹!你去死,去死吧!”   一手拉住田蝶儿的头发,一手抓住她那穿的半解的衣裳,,林若洁疯狂的抓,挠,踢,打,总是什么解恨她来什么,什么杀伤力大她做什么!   在这种疯狂下,田蝶儿的额角很快的被装成了一个包,肿的好大,上面隐隐还留着血丝。而且不单如此,在她的身上,手上,到处是林若洁尖长指甲抓过的抓痕,长长的,还带着血珠。   衣服破了,地上到处是扯断的头发,其实原本田蝶儿的战斗力很强的,但由于她坏事被人发现,一时懵了,所以没有招架的任人拳打,脚踢相向!   田蝶儿不还手,林若洁越大越凶,完全如个泼妇般,没有形象。她心里憋气,本就无处发泄,如今正好给了她个出气的机会,她还不好好利用?   再者,母女同心,她娘江春梅以前受了田蝶儿这个贱人那么多气,她也是时候一次性讨还回来了!   “你这个贱人!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要不是我爹肯收留你,你到现在还在你那破窑子里接客呢,会有可能这么光鲜吗!   “你敢背叛我爹,给我爹带绿帽子,给我们林家蒙羞,我要打死你,打死你这个贱人!”一阵乱打,凶猛无比,林若洁边动手,边不住的骂着!   这时,那黄肃朗怕出事,怕把事情闹大彼此都不好收场,忙不迭的上前去拉,想将事平息。   可是那林若洁原本就认为他是移情别恋,骄傲的虚荣心让她此时飞醋横吃,于是仇恨下,她不由又加重的力道,居是连两人一块儿打!   “你瞎了眼了连这种女人都要!她有什么地方好?根本就是破货一个!   一把扇向黄肃朗的脸颊,“啪”的一声打的清脆!接着林若洁又转过身,重心还是放在田蝶儿的身上!   身上暴雨梨花,头上又扯又抓,田蝶儿被打的不行,口中不由的哼着,不断告饶,“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   田蝶儿哀嚎,模样凄惨,见此,许是林若洁自己也打累了,不由的喘着重气,停下手来。   “哼,我不打你,打你还脏了我的手呢!你们这对狗男女,居然敢做出这等苟且事情,我要去报官,让你们浸猪笼!”   气呼呼的说道,林若洁愤恨!   闻言,那田蝶儿吓的大惊失色,不由的拉住林若洁的袖摆苦苦哀求:“若洁,不要,若洁!我求你放我一马吧,我不想死,不想离开老爷!”   “哼,不想离开我爹?那你现在又在干的什么!”猛的扯回自己在对方手中的裙摆,林若洁一脸狰狞,只见她双眼死死的瞪着,两个眼珠子都仿佛要突了出来。   “若洁,我求你,你放过这一回,我今后一定报答你,一定惟你的命是从?呵,可我怎么相信你呢?你一个妓女,言而无信,我爹对你这么好,你还不是一样背叛他吗!”   “不,我不会的!只要你肯放过我,我一定会报答你,一定会的!”   双膝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田蝶儿讨饶,心中害怕极了。一来,她不想死;二来,她是真的很爱林渐鸿,不想离开他身边!   她是个妓子,每天接客,迎来送往,早就没有什么真心可言了。但是,自打从看见林渐鸿的第一眼起,她那颗已经死去多时的心,便不知不觉的开始复燃。   她知道她身份低下,配不上他,但是她真的很爱他,爱到每天只要一睁眼,眼前晃的都是他;爱到每一次她接着客,心里想象着那压于自己身上的人,也都是他!   她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她能真正的和他共赴巫山,蚀魂一次。因为她知道她们为妓子者,很难拥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所以,如果能和自己心爱的人曾经拥有过一次,那她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她一直想找着这样的机会,想靠近,可是林渐鸿为人正直,根本从来就不花天酒地,就算偶有来上青楼,那也是迫于应酬,和同僚们一起喝喝酒。   她曾经有一次想借机上前,可是当她还没靠近之时,他就闪开了,自己一个独自喝着酒,任她被其他男人抱,当着面被迫喝酒交欢。   那一刻,她是耻辱的,本来作为妓子,这种事她早已习以为常了不是吗?可是那日,当她当着他的面,和其他人苟合时,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同时她也配不上他,所以今生他们只能无缘无份,彼此陌生!   她的心死了,再也不想那些镜花水月的东西,而且自那一次后,林渐鸿也不再来楼里,即使哪些人再聚,也独独不见他的身影。   她的生活回归平静,每天还是照样做着她的皮肉生意,之时不同是,不管她怎样看,那在她之上的男人,都长的跟林渐鸿一模一样!   日子平平淡淡,本就该这么过完一生,可是谁知平静却在那天被打破了,直改变了她今后的一声。   那日不知道为什么,林渐鸿好像看似心情很不好,低落的一个人坐在厢房里喝闷酒,不发一言。   那时,她觉得她的机会来了,端了一壶下了药的酒,径自的走进厢房里。   林渐鸿一见她来了,并没有理会,而是仍自喝着。而她也识相,什么话没说,只是在一旁倒着酒。   眼看着含有媚药的酒被林渐鸿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她心中兴奋,但却仍掩饰不住紧张,手心出汗,全身有些不知所措。呵,还真是笑话,男人她豆阅过无数了回了,居然还知道不自在?   酒壶见底,终于药力也发作了,当她被他推倒,衣衫拉扯的躺在地上,终于得偿所愿的与之交合,她的心差一点要激动的跳出喉咙口,整个人不住的颤动!   林渐鸿和她缠绵时,口中一直叫着“如儿”的名字,她当时不知道如儿是谁?但是后来知道后,却成为了她一生羡慕、记恨的人!   激情过后,一切归乎平静,当林渐鸿睁开眼时,他脸上闪现的表情,是她田蝶儿这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失落,自责,痛恨,内疚,总之是一种说不来的复杂,结束在他仓惶而去的背影里。   林渐鸿走后,并没有对她不理不睬,他是个好男人,虽然没有由此而收了她,但却是让管家为她赎了身,给了银子从良。   她拿着银子,满无目的,不想就此离开,便决定在林府附近住下,每日这样看着他,以解相思,度此余生。   也许是上天可怜她,被她的一片心意感动了,不久之后,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不过有了身孕也并不能代表什么,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这孩子会是谁的?但是有件事她知道,哪次她喝林渐鸿之后,她并没有吃避子汤,所以孩子是他的机率很大, 也最有可能。   她不动声色,暗自养胎,因为她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如果这一次,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林渐鸿的话,那她就完全由扳回局势的机会。   有喝避子汤不见得就一定回不受孕,而不喝则也不一定就能受上,当时的她,还没有完全的把握,所以一切,就只能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说。   天公垂怜,让她一举得男,而且当孩子养到半岁时,眉宇间便俨然已经和林渐鸿一模一样了。   她心里高兴,再不想等待,于是当即便抱着儿子冲到了林府门口,开始大吵大闹,大叫大嚷。   所有人都被惊动了,连林渐鸿也出来了,当他知道了所有的事后,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个劲的看着他身边的一个美的不似凡尘的女子,神情复杂,一脸纠痛!   那是她第一次见月如霜,第一次知道原来她就是当日林渐鸿口中的那个“如儿”,她空灵,她高贵,她尤泽海所有女人该嫉妒的一切美好,她比不上她,连一跟脚趾头都比不上!但是,那又怎样?她有林渐鸿的儿子,而她……却只生了个女儿。   林渐鸿不语,月如霜也不语,只有二姨娘江春梅闹腾的厉害!她知道她这是忌惮她的儿子,因为长的实在和林渐鸿太像,所以她无法推脱,无法狡赖!   江春梅死活不肯,似是担心她儿子以后的地位被危及,但是月如霜则不然,什么液没有说的她,仿佛根本毫不在意,只微微的看了下眼下,便径自走进了府,眼中一丝波澜都没有,好似当下被抢走的,根本不是她的夫君一般。   月如霜走了,林渐鸿也跟着走了,临走时那脸上的复杂,就如当时他初见自己和她做下交欢之事一样。   她在林府门口闹了好几天,最后弄的满城风雨,人人皆知,最后林府在不得已之下看在孩子的面上,被迫收她入伏,成为四姨娘。   成为了姨娘,原想着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虽然她比不上月如霜那样的魅力,但是一看她那般高雅的气质,肯定拉不下了身段去伺候男子,所以在技巧上,她还是占有优势的。   总是盼望着有一日林渐鸿能宠幸她,她便号施展解数让他再也忘不了她!   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他不碰她,就连看一眼都不曾。   事实证明,林渐鸿的眼中只有月如霜,除了她之外,便再没有旁人。她恨,恨为什么不管她多么努力,就算是脱光光了站在林渐鸿面前,他都不肯正眼看她一下,而那月如霜明明从来什么都不做,只孤单单的住在别院,却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心,他的魂!   她恨月如霜,每时每刻都在恨,而终于有一天,她不行了,去世了,这下她想着她该是有机会了!   可是,月如霜死了,林渐鸿却走了,也许是怕触景伤情,他去了兵营,常年才回来一两次,无声无讯。   她爱林渐鸿,一直在等着他。   要知道,她本出自青楼,早就习惯了有男人相陪的日子,可是自她入府后,他却一次也没有碰过她,她她忍了,因为爱他,觉得要对她忠贞,所以忍着每每叫嚣的欲望,守了这么多年活寡。   她以为她的等待终能换回些什么,可是这些年过去了,他却还是始终不曾多看她一眼。   以前在边疆,她没有机会,如今回来了,她却还是没有机会!于是终于在有一天,她再一次爬上林渐鸿的床,但却被狠狠推下后,她绝望了,万念俱灰!   她田蝶儿年轻貌美,又不是没有人要?何必苦苦求着一个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男人?所以,是绝望也是报复,当那天,凤茗当着黄肃朗的面将林若洁带走时,她上前扶了一下踉跄中的黄肃朗,欲望的火花,便由此擦然开来。   同时两个受伤的人,在一起自然心也比较贴近,虽然她比黄肃朗要大上七八岁,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之间的交往,反而反差之下,竟还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他们经常约地方,彼此享受着肉体带来的快感和慰藉!一个久旱逢甘霖,如鱼得水;一个内心受创,需要比他大的,且有着母爱的少妇关怀。   她喜欢黄肃朗的孔武有力,每一次豆那么投入,让她欲罢不能,上瘾连连。而黄肃朗则喜欢她的妩媚,不同于那些青涩处子的高超技巧,还有那长育成熟的迷人身段, 每每让他沉迷不已,醉在其中!   干柴遇上烈火,会是一种怎样的情景?瞧瞧她喝黄肃朗现在,就能完全明白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小心谨慎,没出过任何一点纰漏,可是不想今天却被林若洁发现,还逮个正着,她心里害怕,害怕她这么多年来的辛苦全白费了,害怕事情揭发,她会被赶出家门,因为她虽然气林渐鸿,但是从心底里,她还是爱着他,爱着当初她初见他时的那个俊朗轩逸的帅气模样!   “若洁,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真的,真的!”   思绪收回,头不住的磕着,田蝶儿哀求,神泪俱下。   一旁,黄肃朗看不下去了,穿好衣服,不由急着脸,也开口求道:“洁儿,你行行好,放过我们这一次吧!就当、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让做什么,只要我能力所及,必定不会推脱!”   他帮田蝶儿,其实也不是因为他爱上了她,只是他确实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暖暖的,舒心的,似是被母亲呵护般。   田蝶儿长他七八岁,有些东西懂的比他多,而且又阅男无数,比起那些小姑娘来,更大程度上懂得他到底要什么,什么时候最惬意。   第一次感觉这么的好,所以从心里上,他不想看到田蝶儿有事。再者,他心里还是有林若洁的,所以不希望彼此以后仇焰相对。   田蝶儿求,黄肃朗求,见此,林若洁静静站着,微眯着眼睛,似在考虑着什么。   如果,她真的将他们两人之事报官,虽然表面上她是出了口恶气,但是实质上,她却一点好处都没得到,所以不如……   多个可利用之人总比多个敌人强,先说田蝶儿,如今她握着她的把柄,谅她以后也不敢再嚣张,任她打,任她骂,任她在不爽的时候出出气,这样貌似也挺好。   还有黄肃朗,他家家财万贯,虽无政治背景,但却有着雄厚的经济力量,如果……他这些经济力量将来都能为她所用的话,那她的皇后之路,岂不是又更加平坦了些?   林若洁暗想,阴狠的脸上不由微微扬起了笑,只见她看着田蝶儿和黄肃朗,慢慢的退后两步,一脸轻蔑鄙夷的瞟过,口中说道:“如果我放你们一马,你们当真今后欠我一个人情,惟我的命令是从?”   “能力之及,自当效劳!”黄肃朗说道。   “一定一定,若洁,一定的!”田蝶儿见有转机,整个人更加卖力的讨饶、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放过你们!但是你们今后……都必须为我所用,替我办事,有问题吗?”   眼睛一斜,狰狞之相尽显,田蝶儿闻言连声称是,而黄肃朗则再点头的同时心中打思,觉得当日自己喜欢的那个很是高雅的人已经不见了,如今在眼前的,是个不折不扣,十十足足的毒妇。   林若洁得了便宜,心头之情不由大好,她伸腿踢了一下田蝶儿,让其穿好衣服后随自己回府,而她自己,则像个高傲的斗胜攻击般,一脸得意的走了出去!   synxing   正文 【109】征兆   林若洁骄傲的像只孔雀,而跟在身后的田蝶儿则垂头丧气,满身狼狈。   “洁儿,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   迎出府,二姨娘江春梅走了出来,看着自己多日未见的女儿,自是心中欢喜的上前去牵。   “嗯,回来看看娘,随便找爹有些事。”   见江春梅笑颜,林若洁扮演着乖巧女儿,模样甜甜的含羞低头。   女儿模样不错,气色上也好,想必是在凤茗那没受什么委屈,江春梅见此,心有些定,脸色也不由的变的欢愉。   “洁儿,进屋坐,你爹他在书房。”   引着林若洁进门,顺眼瞟到了身后的田蝶儿,江春梅诧异,不由停下脚步,“洁儿,这是……”   指着田蝶儿,看着其一身狼狈,江春梅心中诧异,表情满是不解。   “哦,娘,刚才我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四姨娘不慎在路上摔了一跤,于是上前相扶,便一同回来了。”   见着自己娘亲有疑惑,林若洁笑答,但是虽是解释,可她那姣好的脸上却满满写着讽刺。   田蝶儿不爽,但心中也没有办法,不得发作,只得双手环紧自己,默不出声。   一向牙尖嘴利,嚣张跋扈的女人,如今居然变的这么安静,江春梅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这奇怪在哪里?   “哦,原来是这样,一起进去吧,别站着了。”   不想惹事,难得自己女儿来,江春梅今天心情极好,没有落井下石。   但是她不找事,不代表别人不找,此时只见林若洁一干人刚一进门,她就便高傲的坐下,对着本欲回房的田蝶儿开口说道:“四姨娘,我渴了,麻烦你给我倒一杯水来。”   林若洁话一出口,一旁殷勤的小丫头就要动手,可是这边才刚一动,她的目光便犹如杀人般闪过,然后对着田蝶儿无比嚣张的说着:“四姨娘,我想你来帮我倒,你……不会有意见吧?”   一见林若洁点名要自己,田蝶儿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想身份,她可是她的姨娘,又怎么屈居的向她低头?但是,如今不低头也不行,她受制于她,没有的办法选择。   “好。”   生硬的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这般的屈辱日子似乎早已预见,田蝶儿慢慢的转身,沉默的从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若洁。”   顺从的将水端在面前,田蝶儿的这一举动惊讶了所有人!他们无法理解一向气焰嚣张的四姨娘,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还风骚无限,颐指气使,怎么转了一圈回来,不但弄的自己狼狈不堪,就连着性情,也完全大变了呢?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明。   江春梅也诧异在心,和下人有着同样的疑惑,但是她没有多做深想,因为能看到女儿这样使唤自己的仇人,她这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若洁抬眼微扫了下面前端着的茶水,表情不屑,嘴角微翘,接着作罢伸手去接。   可是她是故意的,故意手没拿稳,眼睁睁的看着杯子掉落面前,摔了个粉碎,茶水飞溅。   “呀,四姨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想烫死我吗!”手猛的一拍桌子,林若洁大吼,只见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对着田蝶儿怒道。   “若洁,我- -”   开口想争辩,可是林若洁并不给这样的机会,只见怒气中,她一把推了下田蝶儿,很是不满的说道:“我不管,你得将这些碎片给我捡起来,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林若洁的话至此,田蝶儿没有办法,只能蹲下去拾,可是正在这时,林若洁看准时机,猛的一下将桌上的茶壶拂下,那热热的,还冒着白气的茶水便大半壶的全数洒在了田蝶儿的脸上,身上,手上!   由于位置的原因,田蝶儿的脸被烫的红红的,这时,一旁伺候她的丫鬟失惊大叫,连忙上前去扶。   见此情景,林若洁哼笑一声,不由甩了甩衣袖,口中反问:“脸?她还有脸吗?”   神情鄙夷,抬脚走出两步,不时中又停了下来,转头而道:“四姨娘,要把这里打扫干净哦,不然……”   很是不屑的笑,阴狠的吊起眼梢,一旁,江春梅觉得不妥,想上前开口。   可是不待她张口之际,那林若洁却抢先一步道:“娘,你以后要是有什么脏活,累活的,就都让她干,我保准她干的比谁都干净,比谁都勤快。”   “洁儿,这样……”   “没事,娘。听我的,没错!”笑笑的说着,很是得意的仰头。   闻言,田蝶儿这是气在心里,但却又是无法反抗,只能死死的攥着手,不让自己愤怒出来。   “你敢欺负我娘,我跟你拼了- -”   这时候,正当林若洁不可一世之时,林家小少爷林若安从门外冲了出来,护娘心切的他一看这场面,二话没说就朝林若洁冲上打!   “打死你!打死你!叫你欺负我娘!”两个拳头不住的挥着,一向被宠惯了的林若安此时天不怕,地不怕,凶猛作战,手中那一直玩着的石子也猛的砸了出去。   由于激烈,石子没砸中,可是却因此惹了林若洁!   毕竟才是个六岁不到的孩子,就算再怎么凶,也敌不过大人,于是在林若洁生气的猛然一推中,他没有悬念的倒在了地上,手臂被碎瓷片划了好大的扣子,鲜血一滴滴的不断流着。   “安儿!”   看见这自己的宝贝儿子受伤,田蝶儿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冲上去将他抱住,紧紧的搂在怀里!   儿是娘的心头肉,受了伤自然心痛,田蝶儿不管自己受多大委屈,但是伤到她儿子就是不行!   “林若洁!”   眼睛死死的瞪着前方,一副好像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的样子,但是林若洁并不怕她,反而很是挑衅的双手交叉抱在怀中,满是霸道的讲着:“怎么,想打我?还是想告诉爹去?那去啊,让他看看你儿子身上流的血,说不定他还能看出个名堂来呢……”   暗中讽刺田蝶儿偷人,以至很可能连林若安身上流的都不是她林家的血,田蝶儿此时一听,虽然很是愤恨,但是脑袋却由此清醒了过来,不再冲动,而是诺诺的低下头,自个抱紧儿子。   这种欺负人的感觉真不错,尤其是欺负自己看不顺眼的人,林若洁此时见对方不敢造次,骄傲的一扭头,眼睛一翻,朝书房方向走去。   一场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不明白何以四姨娘会对二小姐这般忍气吞声?但是主子毕竟是主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少管为妙。   ……   “爹。”推门进房,看见正在研究军事地图的林渐鸿,林若洁开口,口中轻唤。   “哦,是洁儿啊,怎么样?最近可有都好?”站起身,将地图合拢,看着自己的女儿,林渐鸿微笑,声音清平。   “都好,殿下他待我如宝,什么事儿都依着我。”大秀甜蜜,装腔作势,林若洁抬手轻掩嘴唇,轻轻而笑。   “嗯,我听说日后九殿下要迎娶李远之的双女,洁儿啊,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这些事,你要看开些。”   想来还是关心自己的女儿的,林渐鸿此时开口安慰。   闻言,林若洁点头,很为自己解释道:“爹,这些洁儿懂的,你放心,我没事。再者,殿下他娶的是侧妃,并非正室,因为他答应过我,如果我能早日诞下麟儿,这正妃之位,便就是我的。”   睁着眼睛说瞎话,但不过这么说却是有目的的,此刻,林渐鸿听林若洁这么说,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一脸平色。   “洁儿,爹希望你能幸福,名头这些东西,有固然好,但是没有,也不要太过争求,安安稳稳的守着夫君过日子,这才正道。九殿下口碑不错,想来也不会太亏待你,你万事都应该以大局为重,切不可使坏任性。”   语重心长的告诫女儿,林渐鸿说道。   闻言,林若洁其他没听见,“口碑不错”这四个字倒是听的真切,于是不由兴奋一声道:“真的?爹也觉得九殿下好?”   “还行吧,只可惜是庶子出身,不然也应该能有一番作为。不过话说回来,圣上待他也不薄了,已经封了他王爵,后天上任,这在庶子中,已经是史无前例的了。”   “王爷算什么?以九殿下的能力和贤德,就算是封他为太子,那也不为过!”   终于把话说到正题上了,也点名了今日的来意。见此,林渐鸿眼中不定,不由的低声轻斥:“洁儿,不得胡说!”   “胡说?我哪有胡说!本来嘛,这治理天下,就应该能者为之,在皇子中,就该选贤而选嫡,爹你看看当今太子的那个无能样,他有什么本事今后治理好我们天凌?而相反,九殿下他德才兼备,万众爱戴,是皇家不二的储君人选,如今沧漠日盛,如果天凌不想重蹈星落亡国的覆辙的话,现在,就该选个有能力,有担当的人来把持大局!”   林若洁司马昭心,全然若揭,闻言,林渐鸿明白,失语的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洁儿,原来你今天来,是想帮凤茗当说客,要我投奔他,好今后助他谋反?”   “爹,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不是谋反,是为天凌的今后着想,试想,你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将来国破人亡,沉沦他人之臣吧?再者,我是你女儿,殿下是你女婿,你帮他,这并不吃亏啊,只要我们处理的好,以后我就是四妃之首,甚至还可以当皇后,荣华富贵,功名利禄,我们林家想什么便什么,荣耀无尚啊,爹。”   林若洁开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闻言,林渐鸿失笑,脸上笑容扬起,一抹讽刺现在脸上:“洁儿,只怕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只有这最后一句,才是你心里真正所想的吧?告诉你,我不答应,无论你今日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   林渐鸿拒绝的话,让林若洁感到意外,同时也感到激动。只见她一步上前,双手不由的紧握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答应?就算我真是最后那样想,那也没错啊?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我想往高处爬,这有什么错?”   “错!当然错!你想往高处爬,但你必须用对地方!且不说如今太子还可以,就算真的不行,那也还有七殿下接替,什么时候轮到他凤茗了?他这是想篡位,想聚众谋反,我不可能答应,万万不可能答应!”   很是生气,脸色也开始变的不好,林渐鸿拂袖,背对而立!   见此,林若洁嘲讽,不由的恨着脸,口中讽刺:“哦,我算是明白!七殿下?呵,原来爹是想着你那宝儿女儿林遗音呢?想保着她,让她坐享其好事,当皇妃,当皇后!”   林若洁咆哮,醋意和怒意一同。   见此,林渐鸿脸色暗沉,不由的口中回她:“你胡说!”   “我胡说吗?真的吗?一直以来,在你心里你就只知道月如霜那个贱人,包括她生的贱种!舍呢么时候有过我们了?你爱她们,心里只有她们,而对我,对我娘,又什么时候正眼看过一回了?月如霜那个贱人- -”   林若洁开骂,口口声声“贱人”,可是她话还没说完,便一个巴掌被扇了过,身子猛的往后一退,腰撞到了书桌上。   “住口,我不允许你这样说如儿!”   “你不允许我说?那我就偏要说!”捂着脸,一脸悲愤,心中之气是不打一处来,林若洁此时死死的瞪着林渐鸿,恼怒之焰不断燃烧。   “我有说错吗?她月如霜,就是一个贱人!爹你对她那么好,她却从来未曾正眼看过你,而且就连生的女儿,都不按林家的辈字排序,偏偏要别出一格。”   “爹,林遗音她,真的是你的女儿吗?你那么疼她,可是她有哪一点是像你的?月如霜八月产子,虽说女子不足月产子的情况也偶有发生,但是为什么就偏偏那么巧的落在她的头上?爹,到底月如霜她是早产生子,还是在你救回她前就已经怀孕,这一点,我想你最好弄弄清楚,别平白被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反过来还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林若洁越说越离谱,气的林渐鸿脸色有些开始发白,只是这种白,不知道是单纯因为气的,还是掺杂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住口!你给我住口!”   “好!我住口!这些话,我也不想说,免得脏了我的嘴巴!我再问一次,爹,你到底……是帮还是不帮九殿下?”   “不帮!绝对不帮!这是忤逆,我林渐鸿不会做!今生,我只听奉于圣上,圣上要立凤萧为太子,那凤萧便是我心目中的太子,绝对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去做威胁他太子之位的事!”   林渐鸿甩袖,义愤填膺。   见此,林若洁捂着发红的脸蛋,咬牙的点着头,一脸愤恨:“好,我明白了,爹!你还是想着林遗音,想等着哪天凤萧不行了,好让凤芷继位对吧?这也是当初你支持林遗音嫁凤芷的原因对吗?哼,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我不会让你如意!你心疼林遗音,想看着她登上高枝?那我,就偏偏要让你看着她怎么死- -”   撂下一句发狠的话,林若洁转身冲了出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是林渐鸿无法阻拦得住。   站着身,闭着眼,一脸沉默,申请淡漠,林渐鸿开口,低低轻说:“洁儿,不是爹不帮你,而是爹不能帮你,凤茗心术不正,为人阴险,他绝对绝对不是皇储的最佳人选,所以,别想了,安稳过日子吧……”   重重的叹了口气,睁眼望着天上,林渐鸿低默,神情中,有着种难以掩饰的哀痛:“如儿,放心吧,我会保护好音儿,纵然……她不是我的女儿,但是她是你的,这就足够了,足够了……”   低低的话,在心里面想起,眼前,又浮现起了那张倾世的脸,林渐鸿抚胸,紧紧的按住,自是口中,不住而语:“如儿,他是谁?到底那个男人,那个让你怀孕,但却又狠心对你下毒的男人,他是谁?是谁……”   ……   离凤茗封王迎娶的日子还有两天了,林遗音在脑中不断的想着该用怎样的方法帮安定和冰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想,脑中就越是有一些许许多多的画面闪过,交织纠缠,绵理不清。   “额……”   托着头,轻摇了摇,林遗音皱眉,口中不断的低语:“神迹?圣殿?圣司?娘?……柳如霜?大圣司?第二十五代圣族圣司,柳如霜,柳如霜……”   画面中,林遗音看到一个叫柳如霜的绝色女子是她的娘亲,可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她的娘,不是应该叫月如霜吗?   woshidouyaya   正文 【110】缘由   柳如霜?月如霜?如霜……   林遗音在画面中看不清真切那大圣司的样子,只远远依稀的觉得她就该是月如霜。   众人朝拜,圣势高呼,那光环交错的圣殿上,宫羽而飞,万丈神圣,其间女子庄严圣丽,傲然静站,一双明眸睨看天下,满是清逸韶华。   那个女人,是她这一生见过的最为高贵的女人,林遗音闭眼,心静静想象。   这里面,到底是存了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为何当她看到这一切时,全身中,会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为什么?她与这些有什么关系吗?神迹?圣族?圣司?娘?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联系?   扑朔迷离,百思不解,不明白之前林遗音的脑袋里为何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林遗音低头,轻抚着脑额,眉头轻皱,神情微微有点难受。   站起身,随手拿出一副画卷,慢慢打开,林遗音轻看,看着画中的月如霜,微微凝思,神情专注,那眉宇中不经间流露出的笑意,虽是那样的淡,但却是那样甜。   月如霜很美,美的不似凡尘之人,画中的她,虽只淡淡一弯,但却美的令人窒息,美的让人发。   听小桃说,月如霜性子清冷,平时冷冷淡淡的,很少能见她笑。而这一副凝思图,虽只是侧面而描,但却将她的美全然托出,一览无余的淋漓展现。   这是她爹林渐鸿亲手所画,一直藏在房中,日前在她出嫁时,他才转给了她。   月如霜很少有画像,这一幅是林渐鸿偷偷而描,从整张画的意境来看,和每一个下笔的时的痕迹,林遗音知道,他对月如霜,心中是充满了无限的爱意的。   月如霜那一抹淡淡的笑,不知当时是在想些什么?但是林遗音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那会儿,必定是在回忆着一些曾经快乐的时光,不然她的脸部表情不会那么柔和,眉宇间也不会隐隐有着般女子的淡淡甜意。   也许正是因为多年难得一见,所以林渐鸿才会这般深刻,只光凭着记忆,便能绘画出这样动人的情景,可见爱在他心,是多多么的深,多么的刻,进了心,入了骨,便再难挖出。   心里,对月如霜有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正是因为她是之前林遗音的娘亲,而她自己,又继承了林遗音的身体,所以彼此间心意相通,血脉相连,所以便有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虽陌生,但满满觉得亲切,就像是她自己真正的母亲般,是打从心底里去敬爱,去喜欢!   伸手,轻轻抚摸着画,画像中的月如霜,其实和林遗音很像,不,实则应该说是林遗音和月如霜很像。   但是此刻的林遗音,没有月如霜那般指手挥洒的气质,也没有她那傲人出尘的高贵。可是如果只要朱砂出现,那么两者……   心里,也许隐隐间意识到了什么,林遗音不说话,只默默的注视着。   这时,小桃端了碗羹点进来了,笑吟吟的开口道:“小姐,快来尝尝这桃花羹吧,很好吃的哦。”   将羹放在桌上,小桃转身,示意林遗音去吃。   闻言,林遗音转眸,静静的看着她,双眼中,有着种深执的询问,“小桃,你知道追踪术吗?还有,这这个世人,有没有那么一族,它的名字……叫圣族?”   回想起当日肖月白对着自己说的话,直觉的感到这两者是不是有些联系?林遗音开口,转问小桃,觉得这小丫头平时虽然不声不响,但其实知道的事情并不少,或许这一些,她能有所了解也不一定?   “追踪术?圣族!”一听这几个字,小桃原本还吟吟的笑脸上,顿时猛的僵硬起来,表情惊措,面色极不自然。   “小姐,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嗯,想知道,所以便问了。小桃,看你这表情,你是知情的吧,所以,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眼中,有着认真和执着,林遗音从来不是傻子,所以当她一看小桃的表情时,她便明白事情,她是知道的。   “小姐……”   小桃为难,不知道从何讲起,但是当她看到林遗音那认真的表情时,她犹豫了,迟疑了,最后微微垂下头,低低的叹了口气,缓缓而道:“小姐,这世上,确实存了一支古老的神秘一族,它的名字……叫圣族。”   “圣族的起源,很早很早,早到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之在天下皇权建立时,它的一族,就已经存在。”   “圣族之人为事低调,鲜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迹,但是数千年来,他们却一直和天下皇权联系在一起,因为据说在他们的主领- -圣族圣司身上,历代背负着神谕:圣族现,皇权出!”   “圣族圣司的支持,向来主宰者天下皇权的趋势,所以在世界各国中,圣司之人,皆被各国为奉神明,而由此之说,圣族也为神族。”   “圣族圣司辉煌无限,受尽尊从,因为他与生俱来的能力,因为他凌驾皇权之上威仪。圣族之于世人,数千年来沧海桑田,一直相安如此。可是只因两百年前的一场变故,星落灭国,圣族销迹,从此再在世间无法寻得,这圣族一事随着世间的关系,也渐渐被世人有所淡忘。”   小桃话说着,眼中是林遗音读不出的复杂,她低着头,没有正面直视,只嘴角微扯而涩意的说着,声音平缓,听不出任何表情。   “圣族曾被世人誉为神族,族中有许多秘术,追踪术是其中的一种,以秘香、迷蝶识气辨人,千里追踪。”   “圣族秘术,一般从无外传,两百年前还可有所见,但是如今……”   接下来的话,小桃也没有说了,只是抬起脸,一脸无所谓的笑笑而道:“小姐,这些都是听说啦,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是那些说书人编出来的也说不定,所以你就全当故事听一听算啦,别太当真。来,快些将这桃花羹吃了吧,不然凉了可就不好了。”   转身端起碗,小桃说罢就往之走来,此时,林遗音也没有继续再说,只是心下微动的敛了敛眼眸。   真的,不是真的么?圣族只有个传说?可是当日季情追杀她所用的追踪术,肖月白没有必要骗她。   肖月白认得追踪术,那么他知道圣族吗?而季情,她会追踪术,那她……又是圣族之人吗?   传言?画面?记忆?猜测?到底在林遗音的脑子里,之前存了一段怎样的故事?   林遗音微摇着头,默默不语的接桃花羹来喝。而此时站在她面前,小桃复杂,神色中低低而痛,那隐于袖中的手不禁微有握起,虽不紧,但担心。   小姐,是你想起了什么吗?夫人消散了记忆,是你要想起了吗?不,不要……   “呀!什么东西这么香啊?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啊?”一记戏谑的玩味声响起,只见门口前墨阑溪酥酥麻麻的走来,神情笑笑,似有不羁。   “音音真是坏,有好东西也不给我分享下?”抱着双臂,倚在门边,墨阑溪凤眼看着林遗音,唇边一抹笑意。   多年来的浪荡习惯,一时间也改不了,但只要是他看到了林遗音,那不羁放纵于世的眸光,才会变的认真,变的炙热。   上次的告白,他回去想了很久,说真的,他也分不清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感动?   他没爱过人,从不知爱情是何味?但是他知道他想看见她,想看着她笑,这样他心里会很满足,会很幸福,所以,猜不出就索性不想,只要他能在她身边,也许有一天,这些事就自然而然的全解开了。   墨阑溪心里想着,于是便来了,可没想到这还门进门,就已经闻其香味,于是不由间开口,言语逗弄。   “二皇子也喜欢桃花羹吗?那请稍等一下,小桃这就给你去端。”招呼墨阑溪,小桃欠身离去。   见此,墨阑溪优雅的向她点头示意,表情笑笑。   他今天的心情不错,也许是因为看到了林遗音的缘故,使得他现在的表情有种出来时的玩纵,肆意不羁。   “音音,想我了没?”   笑着走上前,漂亮的凤眸微有专注,墨阑溪收起笑容,脸上定定然而道:“音音,我想你了……”   “上次你问我的话,我还没能有答案,但是我知道我很想见你,所以我就来了。”   严肃的说完,嘴角突的扯起一抹笑,那好看的,清新的,在墨阑溪那满是妖孽的精致脸上,形成了种强烈反差。   凤眸风流,唇似涂胭,牙排碎玉,面若邪魅,明明是个极品妖孽,但就是会有这般爽气的,真诚的笑,让林遗音未可有话,不知何说。   一头黑墨般的柔亮长发,仅用一根发簪束着,随性而懒散的任风吹扬,风逸无限。挺拔的身材直直玉立,衣上锦纹繁花,足尽世间风流,醉后将至堪夸!   “音音,我只想让你一直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你……不会觉得我烦吧?”戏谑的笑笑,上前一步,轻理了下林遗音额间的散发,墨阑溪动作轻柔,无比温润。   “不会。”轻轻的摇了摇头,林遗音开口。   对于墨阑溪,她直接是拒绝不了,因为他其实是那么的悲伤,那么的脆弱,纵然是用玩纵来掩饰一切,但却仍然掩盖不了他心底那深深地伤痕。   虽然她并不知道他心里的伤痛到底是什么?但是她直觉的明白那些应该无关乎爱情,而是……亲情。   被亲情所伤?对方是自己的亲人?那该是一种怎样的痛啊?她从小生活在父母的关心,爷爷的疼爱之下,并不能体会其中,但是她也依然明白,那是种极致,极致的伤害!   林遗音没有拒绝,这让墨阑溪很高兴,只见他扬唇一笑,凤眸流转,“在看什么呢?”   目光随着林遗音手指的方向看去,想共赏她所看的画像,可是当墨阑溪满脸笑容的微微而看时,下一刻,所有的表情都不见了,只剩下满满的震撼,和深深地惊动!   “她……她是谁?”   声音,有一丝不自觉的发抖,冲上前,死死的盯着月如霜的画,墨阑溪出神的直望着,脸上表情,是林遗音看不懂的挣扎,激动,失控,不信!   “她?是我娘。”   据实以告,不认为有什么不妥,林遗音转过身,同样看着。   “你娘?你娘?呵呵,原来她是你娘……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为什么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面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好感?原来,她是你娘?是你娘……”   墨阑溪低沉,但却似有激动的自言道。他转过脸,定定的看着林遗音,俊魅的脸上不知是喜是悲,只在抬手间,泪珠掉落,一滴一滴。   “音音,原来你是她女儿?真好,真好。”喃喃的,似无意识,墨阑溪抚着林遗音的脸,一遍一遍的摩挲着,神情动容,泪水滑落。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林遗音只静静的站立着。   难道,墨阑溪认识她娘?而且曾经还发生什么事?所以他才会这般失控,在见到她娘的画像时这般失控?   张口,想要问,因为这其中,实在有太多的不解。   可是就当林遗音刚欲启唇之际,墨阑溪一根手指轻抵在她唇上,口中沉沉的,低低的缓缓说道:“音儿,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是个不祥之人,出生时为赤眸,父皇母后视我为妖孽,曾一度将我幽禁,不见天日。”   “我的母后怕我,厌恶我, 出生至今,她从来没有正眼看我一次,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儿子,只有我皇兄墨澜清一人,从不会有我墨阑溪的存在。”   “我是不被人所喜的人,纵然从小时候起我就长相俊美。但是那种美,却为当时的国师视为是妖颜,说我是妖孽转世,要将我处以火刑,焚烧殆尽。”   墨阑溪说到焚烧时,好看的脸上尽是嘲讽,似有着一种放弃天地的不屑,直让林遗音静看着,沉默不语。   那场焚烧,应该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小的创伤吧?以至于他今后会如此,用尽放纵和肆意来掩饰自己?   自己的亲身父母,却眼睁睁的要将他烧死!这是一种怎样的伤害?而他……又是如何逃生的?   望着墨阑溪如今已然漆黑的眼眸,林遗音微想,神色中,不禁有着低低的痛。   “音音,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上了火架,火都已经点燃了,为什么如今还能安然的站在这里吗?其实开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我害怕极了,不住的叫着父皇母后,可是他们都不理我,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   “我绝望了,知道必死,也许死对当时只有几岁的我来说是恐惧的,所以我不住的哭着,喊着。”   “没有人理我,只有越来越靠近的火焰,而就当熊熊大火即将烧到我身时,半空中,一个好似仙子的女子突然掠过上方,纤手一挥,白袖出手,将我从火海救出,带我离开那噩梦般境况!”   “音音,我当时太小,被吓懵了,有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了。我只知道,那女子说我并非妖孽,而是生来体内的一种积气所致,所以双眼充血,显现赤眸。”   “我不知道那女子用了什么方法将我的积气消除,但是从那以后,我的眼睛,再不是鲜红赤红,而是恢复如常人。”   “音音,你知道吗?是那个仙子救了我,改变了我的一生。从那之后,虽然母后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不亲近我,但是我却终于有机会站在阳光下自由的呼吸,不必再被幽禁,不必再被幽禁,不必再受人冷眼,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眼泪,缓缓的划落,掉入地上,墨阑溪轻抚着林遗音的脸,脸上无比动容,“知道吗,音音?我很感激当初救我的仙子,多少次,我曾拼命的回忆,想记起她的摸样,可是最后,却都只能想出个大概轮廓。”   “初见你时,我觉得你很面熟,仿佛是认识了很久一般,很亲切。但是那一刻,我还没意识到这其中的关系,毕竟以你一个普通官家的小姐,身份又是宸王侧妃,又怎么可能和当初的仙子有所牵连?”   “可是今天,当我看到这张画像时,我想起来了,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音音,她是你娘,你娘是当初救我的那个仙子,她留给我的最后印象里,便是这般淡淡微笑的侧面,我墨阑溪这一辈子也忘不了,永远……忘不了!”   心如飘飞絮,他乡遇知音。虽然此时的她,非旧时的人儿,但是她们之间,却存在血脉,紧紧相连!   墨阑溪激动,不断澎湃的心潮翻滚着,竟是情不自禁中一把上前,紧紧的抱住林遗音,紧紧的,不放手!   是缘分吗?是缘分吧!人海茫茫中,她的娘亲曾经救过他,而她如今- -也曾救过他!这是他们之间的缘分,是冥冥中都注定好的吧?   墨阑溪双眼紧闭,抬手微拭去痕迹,嘴边轻轻的扬着笑,幸福甜蜜。因为此刻在他心中,无论今后怎样?这一生,就算倾其所有,他也会保护着她,哪怕是倾其性命,只为她一个人而活!   暗暗的,向天发誓,墨阑溪将脸紧靠着林遗音的颈旁,闻着那专属于她的发香,表情凝息,气定神淡。   “你们在干什么!”   正当这时,一切都静静的,突然间一声暴怒想起,转眼中之间凤芷黑沉着脸,一脸冷冷的看着房内,脚步上前,一手拉开林遗音,话语不善的对墨阑溪说道:“二皇子,请你放尊重些,音儿她是有夫之妇,是我的侧妃!”   “呵,现在是,但很快也许就不是了!”   见凤芷拉过林遗音,墨阑溪心中不爽。这个男人,他没有资格碰音音,所以不满中,他立刻上前,伸手去夺。   争夺中,交手中,两人不分上下,却是同时执起林遗音的手,各自一边,紧握不放。   “放手!”   “放手!”   彼此间都没有好颜色相对,此时凤芷一件墨阑溪这般纠缠不休,不由的冷下脸,冰冷说道:“墨阑溪,别想了,我和音儿已经同房,不久后她便会是我孩子的母亲,你要潇洒,要风流去找别人,别在这里惹是生非。”   凤芷的一句“同房”说出,让墨阑溪不由微微一愣,而使得中间的林遗音轻挑起眉,玩佞而看。   什么时候,她和他同房了?他想着吧、   ;林遗音转视,轻嘲而看,而见此,凤芷闪避着她的视线,并不对视。   他从来不说谎,今天也不知是怎么头脑一热就脱口而出,想来现在羞愧死了,真不好意思直看。   凤芷尴尬,因为当事人在场,但是好在他气场够大,越是不知所措的时候脸色就越冷,直让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墨阑溪才不会以为他所说的是真的呢,直接嘴角勾着,奚落说道:“呵,你少掰了,音音才不眼光差到看上你呢。”   “墨阑溪,音儿不会看上我,但同样也不会看上你!你风流成性,拈花惹草,她要是真对你动心,那才叫眼光差!”   气愤的很,谁都不让谁,此时林遗音双手被执,身子僵持的无法动弹。   “放手!”一声清冷,猛的甩开两人,林遗音双眼瞟看了他们两人,虽是不说话,但神情中的不满之意已经尽然表现。   “我的眼光如何,用不着你们来评定!麻烦你们下次正常点,别动不动就跟斗鸡似得。”   一听林遗音将他们比作“斗鸡”,墨阑溪“噗”的一下失声笑了。而凤芷平时不苟言笑,所以敛下表情沉着脸,冰冷而看。   凤芷的冰冷,让林遗音不由挑衅的回望,神情不屑。   见此,凤芷无语,只得手负身后,低低而道:“后天凤茗封王迎娶大宴,你准备一下,到时和我一同前去。”   话语说完,转身离去。闻言后,林遗音微愣,心中不由低想:他让她一起去?可是按照惯例,侧妃神风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般大宴的吗?凤芷他在想什么?怎么会突然有这种决定?林遗音不解,不禁抬眼去看。   woshidouyaya   正文 【111】我害怕   两日后,凤茗封迁府邸,称之“宣王”,再着他双喜临门,同时又迎娶礼部尚书李远之的双女二萝,于是喜庆之余,更添的喜上加喜。   凤茗声名,在朝野及民众间皆有极高的声望,所以这次他的筵席是摆的大开,众多前来贺喜着纷纷相来,络绎不绝,一时间将得宣王府门口热闹非凡,门庭若市!   烫金的“宣王府”三个大字,由当今圣上亲笔题写,再配有周边张灯结彩的大红花结,站在府门前,还真当有种威严高贵的感觉!   林遗音跟着凤芷与墨阑溪,将身后的将安庆和打扮成侍卫摸样,在各位来之人间漫步走着,神情神闲,   一路上,不断有人向凤芷和墨阑溪打招呼,但却独独不理林遗音。   林遗音知道,因为那些人都是势利眼,以她如今侧妃的身份,是万不能让他们弯下那高贵的腰的。   凤茗以庶子封王,这是古往今来鲜有的特例,所以如今不管是真心的,还是巴结的,今天都来凑这个热闹,以为日后博个面子,好方便他们将来的仕途。   林遗音心里暗自开心,本来嘛,如果凤芷不带她来,她还在愁自己怎么将安庆和安排进去和冰绡见面呢?如今这下好了,问题一次性解决,现在就等着与秦沁宜汇合,然后大家一起去找人了。   心里暗想,脚步慢走着,墨阑溪因是别国皇子身份,所以出于礼节,需亲自向主人献礼,所以不愿之下他智能暂时和林遗音分开,先行顾礼去了。   墨阑溪离开,只剩凤芷和林遗音两人,走在道路上,凤芷感觉自己的心居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怦怦”跳着,不知道为什么?   今日的林遗音,一身淡雅清装,仿佛如出水的圣莲,优雅,动人。   一直以来,他和她之间,向来都是针尖对麦芒,从没有哪次是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过话,可是今天,从一开始时她就很安静,安静的让他忍不住怀疑,她还是以前的那个处处不给他好脸色看的人吗?   林遗音不说话,但全身上下都有种让人着迷的能力,让凤芷无法忽视她的存在,禁不住的想要转眼去看。   他喜欢她吗?真的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纠结了很久,但是他却没有答案。只知道他不想将她让给别人,无论是玉无轩也好,墨阑溪也罢,他统统不想!   林遗音这个女人,虽然吵吵闹闹,恶言恶语,但是如果就这么跟她过一辈子,那样也应该挺有乐趣,挺不错的吧?   凤芷心猿,在心里想着,可是濡染见当他意识到自己是想这些时,他的身子猛的一僵,神色开始阴晴不定!   他在想什么?他喜欢的不是情儿吗?怎么会萌发要和林遗音过一辈子的想法?   凤芷心中怪怨自己,脸色也随之变的清冷,而且为了证实他的本意并非如此,他还转脸对林遗音,满是冰冷的说道:“这个人是谁?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他既不是宸机营的人,也不是王府中的人,他是谁?怎么会跟在我们后面?”   指着安庆和,凤芷冷冷而道。闻言后,林遗音轻佻眼眸,一脸微有诧异的抬起眼,淡淡的看着他。   原以为凤芷手下有那么多人,混个一两个进去他肯定不知道,但是没想到他眼睛还挺毒,只一眼便看出了问题。   “哪有的事?他就是府中的侍卫,新来的,也许你不认识。”没办法承认,怎么也要赖皮到底,林遗音坚定安庆和的身份,一脸正经。   见此,凤芷看了她好一会儿,终是冷着脸,淡淡的说:“哦,是吗?那是不是需要我该派人去查一查呢?林遗音,别给我耍花样,要知道你如今惹的事情,已经够多的了。”   并不准备为了一个侍卫而去多做什么,此时的凤芷,慢收回自己的目光,转眼看向前去。   前方,季情跟随者太子凤萧,在众灯结彩中无比惊艳的摇摇而来,美丽动人,倾城流转!   “哟,宸王爷还真是爱妾情深啊?如此盛宴之日,居然不顾礼法带个侧妃前来,可见心中爱意之深,委实令人羡慕。”   彼此走近了些,季情一看林遗音也在,不由得心中不悦,不禁率先开炮,笑的无比动人道。   太子凤萧向来温和,他似是没听出季情的讽刺,反而帮其话的朗声而笑,声音暖意:“是啊七弟,想不到你这么疼爱你的这位侧妃,不错不错,如此我也安心了。”   毕竟自己的王妃是从自己的七弟手中抢来的,如今凤萧见凤芷如此,以为他心有所属,重新爱人,便自然的表现出欢愉。   凤芷不想跟凤萧多做交道,毕竟面对他,他始终是会觉得不自然,所以并没有多说,只有礼貌的笑笑,行兄弟之礼。   凤萧见凤芷不答,便以为他是默认,心中更加高兴,但是这却让一旁的季情怒火很大!   这个林遗音,她是要和她作对到底吗?先是和少主纠缠不清不说,现在又对凤芷下手,难道她还想这世间所有的男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成?   季情嫉妒,心中很是不爽,毕竟凤芷一直都是喜欢她的,怎么可以半途转向别人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她最讨厌的林遗音!   凤萧因为当初横刀夺爱之事,跟凤芷之间没多少话好谈,虽然他们是亲兄弟,但是从小时候起就并无亲近,再加之后来的这些变故,两人虽面上和气,但心底里却彼此疏远。   凤芷天生冷漠,和谁都不亲,凤萧虽和气,但因感觉心里愧对,所以一般都是客气两句后,能避则避。   这不,在他俩彼此行礼之后,凤萧无言,走向一旁与其他之人寒暄起来,而此时他身后的季情却没有动,只直直的看着凤芷,一脸意味。   她不甘心输给林遗音,不管是凤芷,还是玉无轩,她都不甘心!   玉无轩,是她爱了这么久的仁,她不可能放弃!而对于凤芷,她则是十分享受他的爱,如果当初没有玉无轩的话,她一定会选择他,毕竟从他的自身条件来说,他并不太差玉无轩。   她季情,相貌出众,迷尽天下,所以不管是她爱的,还是爱她的,她都不许他们脱离自己的掌控!因为这一生,她季情就是喜欢男人围着她转,美美享受着那被众人捧上天的美妙感觉!   睁着眼,凤萧已经走开,看着面前只剩下凤芷和林遗音两人,季情抬手轻抵了一下唇,面色纠伤,缓缓的来到凤芷面前,“芷,你最近……过的好吗?”   想是发挥她的魅力,要让林遗音心里难受,季情阴狠而想,暗暗而道:哼,敢跟她天下第一美人抢男人?等着难受吧!   “芷,这些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每每一闭上眼睛就想到你,想起我们曾经在百花林的幽幽圣地,想起我曾亲手给你绣的锦囊,想起你抱着我……曾飞到房顶看星星时的摸样。”   诉说衷肠,季情回忆,满是柔情的想象着,整个人羞羞答答,楚楚动人。   “芷,我好想你,我错了,当初真不该听表哥的话,选择殿下而放弃你。殿下虽好,但并非我所爱,表哥虽是所爱,但却终难成为我的良人,而只有你,芷,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彼此是互相喜欢的,可为什么却终是相识不能相守呢……”   悲伤的,掉下了几滴泪,季情对着凤芷说出了“心里话”,而将责任全都推卸给了玉无轩。   见此,凤芷沉默,看着眼前怜弱的季情,若是换成以前,他早就上前紧紧抱着她了,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她说那个“爱”字时,他突然很想发笑!   他虽然鲜在朝野,但是宫中之事还是有所了解。她和凤萧夜夜生欢,极尽专宠,而且就在前段时间,她才是去纠缠过玉无轩,怎么今日见到他,却又说词不一样了呢?   不想将她往肮脏的地方去想,凤芷不说话,不做应答。而见此季情心里以为,以为对方是太过于激动,一时无能有所反应,所以便自行上前,脚下一个“很是不注意”的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凤芷怀里倒去!   季情边倒,边眼中得意的看向林遗音。见此,林遗音心知肚明,心里也很是愤怒!   当然,她所愤怒的原因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在面对某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后,终于不想不理了!   本来季情上次追杀她之仇,她还记在心里,寻思着哪天有机会动手,今天正好碰上,那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给她来点开胃小菜了!   季情软若无骨的向凤芷扑去,这般的美人投怀,天下间有几人得以抗拒?   林遗音不知道凤芷反应如何,但是她,却绝对不会让她称心如意。呵,她不就是想怄她吗?那好啊,谁怕谁啊。   “芷,你快看,那边多漂亮啊!”   一声叫唤,正当季情“绊倒”扑来之际,林遗音一个上前猛的拉过凤芷,身子一转,手指向一边,然后对着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前方大叫好看,神色兴奋。   季情一记扑空,身子连忙想站住,可是本就已经摇摇晃晃有些不稳的她,这才刚刚平衡,一旁林遗音由于太“兴奋”,直接手臂一挥,“无意”的挥在了她的身,那一下子的冲击力让她闪避不及,直接整个人往前冲去,狠狠的扑到在地!   “啊- -”一声惊叫,身子跌倒。   回头,林遗音无辜的看着季情,两只大大的眼睛可爱的眨着,水汪汪的,很是无害。   “呀,季太子妃,你怎么坐到地上了?快起来啊,怪凉的。”   转过身,笑笑的看着,林遗音一脸明艳,还似是故意的将自己和凤芷那相握着的手给季情看,感觉是不经意的,没有丝毫炫耀。   “配合点,不然我要你死的很难看!”微一低头,压低声音,林遗音不确定凤芷看到季情受委屈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先下手为强的出声威胁。   扬起头,笑颜如花,林遗音瞟过一眼季情后,声音柔柔的含情脉脉,欲娇还羞的对凤芷说道:“芷,季太子妃摔倒了,你快去扶她起来啊?”   表面上让凤芷上前,但手腕上却攥的死死的,在那温柔之下,林遗音眸底泛着危光,满满的示着警告。   “芷,好歹你和太子妃曾经也相识一场,如今看着她摔倒,怎么能这般无动于衷呢?”感觉像是劝慰的说着,一脸惋惜的看着季情,林遗音眼中挑衅,肆意无虑的对上前方。   季情本不想凤芷前来扶她,可是当听林遗音这般一说后,却真的介意起来!   凤芷不上前,这让她很恼火,再加上还有人刻意的挑衅,季情按捺不住,于是故作疼痛抬着腿,坐在地上可怜巴巴的叫着:“痛,好痛……芷,我好痛。”   声声叫唤,季情怜楚,这时候,林遗音忽然轻张起唇,一脸恍然的明白道:“哦,我知道了,芷你一定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这才不便上前的吧?明白明白。”   “可是这样也不好啊,太子妃都已经站不起来了,我们怎么能任她就此坐在地上呢?不如这样吧,我们赶快去找太子前来,让他们夫妻俩授受就亲,扶之起来。”   林遗音自说自话,觉得此计很妥的拉起凤芷就往前走。   见此,季情不住的大叫,心中愤恨的不得了!芷怎么会听那个贱人这般摆布?他不是一直都喜欢她的吗?怎会就此放任她不管?   “芷,快点啊,太子妃她等不了了!”没有给季情半丝说话的机会,不顾她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林遗音直拉着凤芷一路快走,不无回头。   手,被拉着,软软的,这是第一次,他们主动靠的这么亲近,凤芷不说话,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般,痒痒的,似还有点冒泡泡。   从刚才林遗音拉他去看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起,他就知道,她是有心整季情。一开始,他并不想配合,因为虽然他不为季情说话,但却并不想就此整她。   他沉默,最后没有动作,不是因为他听了林遗音的那句威胁,心里害怕,而是当他听到她叫自己“芷”时,他全身上下涌起的愉悦感,甜甜的,蜜蜜的。   他想听她多叫几次,所以没有出声,任自己这样被她拉来扯去。而握手中,她带着他快速往前走着,很是专注,全然梅看到身后那略有出神的脸。   “好了,谢你的配合,你可以走了。”   走到前面一段路,林遗音放开凤芷,不由将那只握着的手在自己的衣摆上擦了擦,然后一脸正经的对凤芷挥了挥手道:“知道你忙,所以我就不打扰了,自己在这府里转转,你不顾管我。”   转身走人,没有犹豫,同样是想气气凤芷,林遗音还不待他开口,便同安庆和扮成的侍卫一道往另一边走了。   “林遗音!”   从云端掉到地上,这种感觉很是不爽,此时凤芷见那家伙一利用完自己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不由气的脸色清冷,想上前去追。可是这刚想追,正好一旁有一位故友前来打招呼,等招呼打完后再转头,已是茫茫之中,无处可寻……   “沁宜,我们在这儿!”   摆脱了凤芷,正事要紧,林遗音在约定好的地方跟秦沁宜碰面,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今天前来恭贺的人很多,人群中,林,秦二人相互使了个脸色,接着都往一旁的林边挪去,不惊动人。   “遗音,我打听过了,眼下冰绡正在宣王府里,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不便出来见客,所以我们想要找她,还得一间一间的自己去找,不过好在今日凤茗迎娶李家二萝,所有的人都去前厅看热闹了,所以待会我们找起来,会比较的方便。”   长话短说,将主要之事讲个明白,秦沁宜转眼看了下安庆和,微微的对他点头。   今天的安庆和,除却了糟乱的衣衫和落寞的神情,原本也是个清清爽爽的朗逸男子,秦沁宜颔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示意着开始,一同往内院走去。   宣王府很大,也很气派,到处是假山嶙峋,绿树红花,一派风景美不胜收的景象。   秦沁宜和林遗音一同,状似欣赏,实则掩人耳目,让身后的安庆和和四处寻找,看看各各个屋中,是否有冰绡的身影。   安庆和这边寻找着,而那边林遗音和秦沁宜两人轻转着眼,静静的注视着四下的动静。可是她们没想到竟在不远处,一身风逸的玉无轩正浅浅含笑的看着她们,在四目相对中,彼此明意。   一见对方们看到自己,玉无轩抬脚上前,向她们走来。   见此,早已心中决定放弃的秦沁宜,害怕自己这一见面又会动摇自己那颗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心,于是不由的后退了两步,对林遗音说了句话后,转身回避的闪开了。   秦沁宜的心,林遗音理解,于是并没有意外她的此举,而是还有些暗自钦佩于她,一旦决定了,便不再反悔。   挥断一段用整个生命去爱的感情,那是何其的艰难,所以与其相见还不如不见,免得再生枝节,心绪摇摆。   秦沁宜走了,帮着安庆和一起去找。面前,玉无轩的身影越走越近,仙姿出尘,俊雅超然,满满的让人挪不开视线,无法呼吸。   当前,前面所说的是一般人,而林遗音她又岂会是常人?所以无视中,她并不犯花痴,而只是脸色正常的淡淡而对。   “音儿在这里做什么?”淡雅的话,似带着笑意,玉无轩一脸清俊的说着,眼中并无流转。   见此,林遗音故做的对他笑笑,然后一脸懒的多理的说道:“不干什么,随便玩玩。”   “随便玩玩?音儿,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尽量待在府里,别到处乱跑。”轻挑着眉,似是责备,玉无轩轻说,浅笑的脸上无限俊美。   “我也想待啊,可是我们伟大的宸王殿下他不让啊,我能有什么办法?”说话中带刺,语气也不和善,林遗音现在就希望玉无轩他快点走,免得在这妨碍她的大事。   “音儿,你可不会怕凤芷。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自己向来,他就是再作勉强,你也有的是办法推搪。”   心中真是了解,玉无轩笑笑的抵着林遗音的额头,修美的手指慢慢的拨着她的散发,动作轻缓,似是温柔。   修长的,带着淡淡幽兰之香的指腹轻触着人儿,林遗音在心中惊讶玉无轩居然能这般了解她的同时,也为他拿捏人心的本事而感到诧异。   这个玉无轩,他是危险的,因为聪明绝顶,因为深不可测,所以她绝对不能靠近,也不想靠近。   头一偏,偏过对方的触碰,而这时,正在林遗音欲开口说些什么之际,身后季情气急败坏的愤怒声响起,直朝着此而来!   “你们在干什么!”   她如今,是最不希望看见玉无轩和林遗音在一起的了,更何况从她这个角度看去,正觉得是玉无轩是在抚起林遗音的额头,想覆唇亲之。   太过份!实在是太过份!少主怎么可以亲那个贱人!怎么可以!   一步上前冲至面前,旧愁新恨,季情脸板的沉沉的,声音无比冷漠道:“表哥,七侧妃乃有夫之妇,你们如此靠近,恐有不妥吧?”   嫉妒,吃味,愤怒,仇恨,季情冷冷的瞪着,一副想将林遗音生吞活剥了的样子,可是见此,林遗音却邪笑,明媚的大眼转了一圈,身子摇晃了一下靠在玉无轩的肩头,表情弱弱,似是怜悯的道:“玉郎,我害怕……”   woshidouyaya   正文 【112】相见   林遗音故做的轻靠在玉无轩肩头,表情如受伤的小鹿般楚楚可怜,但是在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却满满写的戏谑,写着对季情的挑衅。   身子靠上的那一瞬间,林遗音只是装模作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玉无轩却明显一愣,仿佛是被什么击中,击碎了他一贯的从容优雅,一贯的淡定自若。   表情有一丝的异样,但下一瞬间却又恢复了原状,只见肩靠着林遗音那柔软馨香的身子,玉无轩淡淡的嘴角轻轻扬起,然后手臂一伸,微微一带,将对方抱了个满怀,整个人紧紧的跌入他怀中。   “音儿,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似是有意配合林遗音,玉无轩的脸上此时泛起了怜柔,动作也跟着变的轻润呵护,爱惜无比。   林遗音心中恶寒,知道玉无轩明明知道她实在装模作样,居然还跟她这般彼此演着,不由在对他报以感激一笑时,心中狠狠咒骂:这个死男人,居然敢趁机吃她豆腐?不想活了!   说是吃豆腐,这话一点也不假,此时抱着林遗音,玉无轩修手轻轻的在她背后抚摸着,所到之处酥酥的,痒痒的,带的些挑逗。   “音儿,我会保护你的。”   低低的话说着,手上动作不减,玉无轩轻笑,那墨逸的星眸带着璀璨,一张俊脸满是无綬。   俊雅清风,眼眸微闭,抱着林遗音,玉无轩旁若无人的伸手轻抚着林遗音的脸,顺着那柔滑细腻的肌肤慢慢轻动,手指摩挲。   林遗音靠在怀里,脸是不满,身上浑身疙瘩满地起,微有愤怒。   她要气季情,但谁知却被玉无轩给吃豆腐,于是不满之下,她一手狠狠揪住玉无轩的手臂,用尽全力的掐着,还不时的扭上几扭,暗自使劲。   “谢谢你玉郎,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含羞的说着,娇娇弱弱,林遗音此时扬起最天真的笑容,但手上动作却毫不含糊,大有愈掐愈猛之势。   玉无轩吃痛,但脸上笑容不改,他一个收手更加抱住林遗音,让彼此的贴近更近,然后轻吹着气,低着头,在人儿的耳垂敏感处低魅的,撩拨的微微说道:“音儿,我不喜欢玉郎这个称呼,要不你叫我无轩,或者……轩。”   一个“轩”字说出,玉无轩似是一垂头的轻咬上林遗音的耳垂,暧昧,挑逗。   见状,林遗音突然一怔,身子一道一样猛的划过,直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似有僵直。   手松了,疼痛不在,玉无轩低低的笑着,那清朗的笑声,干净的笑容,直让这四周黯然,天地失色。   林遗音怒,直起身子要挣脱他的怀抱,可是玉无轩的手法极其的好,无论她怎样,却始终无法而脱,彼此紧靠,一动不动。   身体与身体的接触,玉无轩从没笑的这么欢愉,他低声的用只有他和林遗音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语悄悄说着,声音玩味,满是戏谑,“音儿投怀送抱,我又怎能无动于衷呢?还有音儿,别再动了,我自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这样一而再的‘折磨’我,我也不介意让你尝尝其中滋味……”   已有所致的瞥了眼对方贴在自己身上的柔软,玉无轩第一次笑的这般护理奸诈。见此,林遗音大怒,毫不留情的在她刚刚掐过的地方又重新重重拧了起来,边拧还边转,边转还边用力。   估计那块地方时紫青了,玉无轩此时淡笑着看了一眼,俊薄的嘴唇柔柔轻启,但从中说出的话却很是欠扁:“音儿,虽说你想给我留下你的印记我并不介意,但是为了公平起见,我觉得我也有要留的必要。”   轻邪的话说着,玉无轩就朝林遗音的脖子袭来,见此,林遗音连忙闪躲,不让得逞,而玉无轩似是好玩的紧追不舍,笑容轻吟。   季情气的快要爆炸了,她没看出林遗音和玉无轩之间的追让,直觉的以为他们是在打情骂俏,而且是在她面前打情骂俏,这让她很不爽,很很很不爽!   “表哥!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般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简直不成体统,有伤风化!”   看也看不下去的季情,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妒忌和愤怒的一声咆哮,猛的对着林、玉二人大声吼着。   季情的怒,濒临在崩溃边缘,一张惊艳的脸,此时显的很是扎眼!   美人之怒,更何况是天下第一美人,一般男子见之总要理会,上前安抚。   可是玉无轩不然,根本连正眼都没有转一下的他,只轻笑的注视林遗音,虽话语温柔,但语气却寒:“成不成体统?伤不伤风化?这貌似还不需太子妃操心吧。”   “怎么不要我操心!我是当今的太子妃,将来的一国之母,地位崇高,荣耀无比,如今看到你们这般,自然不能不问,听之任之!玉无轩,我现在命令你即刻放手,你听到没有!”   季情大怒,几乎快要失去理智。此刻,她忘了玉无轩的身份,忘了自己的尊卑,只用她那太子妃的头衔压人,气焰嚣张。   “呵呵,命令?但是如果……我说不呢?”眼中一道寒光,玉无轩微微的转过脸,嘴角轻勾,似有笑容。   嫉妒在心,季情当真是气昏了头,这般情景,若是换成平时,她肯定知道这是玉无轩即将发怒的征兆,可是现在的她,却仍然不知好歹,死活的纠缠,狠狠而道:“你敢!”   “我敢不敢,太子妃试过才知道。不过有句话我得事先提醒你,别人怎样没有关系,管好你自己才是真的。”   玉无轩深意的说着,一双眼睛漂亮而凌厉,面上不笑时,眼中一派深沉的黑,使人一眼望之显的刻骨的冷,自然而然的带出几分君临天下的威仪。   玉无轩的气魄,让激情狠狠一怔,自然的,让怀中的林遗音也抬起头。   没有笑容,只有冷漠,这般凌然的王者气息,是她之前从未见到过的,不由心中一惊,目光隐动。   季情奔溃了,她没有想到少主为了林遗音那个贱人居然这般对她?于是她的心碎了,怒火也随之而去,汹涌的,几近澎湃!   “本宫是太子妃,有的是权力管教你们!”一声怒呵,季情不顾人前暴露身份,运用武功猛的向林遗音攻去,想置她死地,永消后患!   玉无轩眼中清寒,抱着林遗音身姿而转,左一下右一下的轻盈而动,片叶不沾于身。   季情不是他对手,怎么也伤不到目标,而且不要说是伤了,就连碰,她都没能碰到一下,于是气急败坏中,她又气又恨又吃醋,不再顾其他的一个甩手,三枚毒针突的自她手中甩出,直向前方而去。   林遗音在玉无轩怀里,跟着他一起而动,此时一见毒针飞来,并不惧怕的想要闪挡,可是在她还没能有动作之前,玉无轩一个轻跃将她搂住,接着衣袖一摆,一脸冰冷,让那三枚毒针陡然变了方向,直直的朝季情射去!   “恩- -”   闪躲不及,一记闷哼,三枚毒镖如数的刺进了季情的左臂,于是顿时间黑血流出,痛恨不已!   上次被吴宇轩打的旧伤还没有恢复,不用贸然运用内力,如今有事被他挡回的毒镖击中,旧痕新伤,旧怒新怒,让此事的季情差一点发了狂,满眼猩红的死死瞪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你!你- -”   很想大声的质问,但却是不敢,季情知道今天若有玉无轩相护,她是绝对伤不了林遗音,于是在快速的封住自己的穴道后,从身上拿出解毒的药丸来吃。   季情会武,而且还能用毒?这一发现,让林遗音不禁眯起了眼,心中暗记。   恨与怒交缠着,季情捂着肩头,一步步上前。   她向来知道玉无轩无心,即便是对待女子,也可以毫不留情,但是既然他无情,那就将无情继续到底好了,为什么偏偏对她冷漠,而对林遗音,却偏宠有加呢?   玉无轩宠林遗音?季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是当她看到玉无轩那紧护着,不让林遗音受到一丝伤害的样子,她的心,在开始翻搅。   “玉无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声音充满悲愤与痛苦,向着玉无轩,季情一步步慢慢走去。见此,林遗音挣脱开来,不由的闪到一旁,静静而看。   玉无轩恢复了那一贯的淡淡轻笑,清逸雅致,俊美逼人,直看的季情心中恍惚,一阵憧憬。   “表哥,我……”情难自禁,不禁去摸,在她心里,她是多么渴望自己能像林遗音那般紧紧的靠在玉无轩的怀里,可是这种期望,却终只能是奢望。   “贱人,住手!不许你碰我家玉郎!”   一声厉喝,兀自想起,就当季情伸手快要触碰到玉无轩之时,身后一女子声音猛然划过,狠狠的在这半空回响。   一听人喝,大家回头,只见怒气汹汹间,一身材苗条,锦衣繁花得女子猛的冲了上来,对着季情就是一推,霸道的将玉无轩挡在身后,一副保护之样!   因事出突然,再加之角度原因,林遗音一时没能看出这眼下的女子是谁,但是疑惑中,她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好像是许久未见的林家大小姐- -林若心!   她晕?会是林若心吗?眼前这个苗条纤细,没有多少赘肉的女子,会是那个之前膘肥体壮的林若心吗?这反差,是不是有些大啊!   林遗音无语,愣愣的看着颜浅的林若心,在感叹爱情之力委实强大的同时,不禁也有失笑。呵呵,是啊,那么一句经典招牌式的“玉郎”,柔中带腻,酥酥麻麻,不是那花痴林若心,却还会有谁?   许久不见,还真是大变了莫昂,看来豆芽发挥了巨大作用,水桶变成了小蛮腰,扭扭都不会再晃三晃。   林遗音无语,轻笑的注视。而此时仿佛也已看出的玉无轩则不由轻挑起眉,似有玩谑的淡淡笑着,眼眸流转。   季情对林若心不熟,没能看出的出来,此时在她的推搡下,她心中愤怒,声音而冷:“哪来的疯子,竟敢冒犯本宫,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体内本就有旧伤,刚才一运功,全身就跟针扎了般难受,再者后来又中了自己的毒针,虽毒是解了,但是余痛仍在,手上麻麻的,抬都抬不起来。   本就虚弱,再加之林若心这么用力一推,季情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所以她不火是不可能的!   面对季情的呵斥,林若心不以为然,猛的一记白眼翻过,毫无畏惧。   她向来率性而为,尤其是对玉无轩,如果有人来抢的话,那纵是天皇老子,她也丝毫不让半分。   “我看活的不耐烦的是你吧?作为太子正妃,将来的一国之母,不洁身自好以示典范,居然跑到这里跟我的玉郎拉拉扯扯,试问太子妃,到底在你的心中,可还有‘廉耻’二字!”   林若心多日不见,居然变的伶俐起来,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火爆脾气,而是知道转着弯的骂起人来。   季情气愤,一时急火攻心,胸口有一种腥甜直往上翻涌,脸色也跟着不好的口中切齿、道:“你是谁?居然敢如此说我!”   “我?”林若心反问,对着自己的新形象很是满意,于是不由间神情有些得意起来。   其实说实话,林若心原本就长的不错,五官也很漂亮,以前之所以丑,那是因为自身太胖,如今瘦身后,也能算是美女。   林若心拿乔,不肯告知季情自己的身份,而这时,身后玉无轩淡笑一声,缓缓的,低低而念:“林大小姐……”   “啊,玉郎,你认出我啦?呜呜太好了,果然还是我的玉郎,居然只一眼就能知道我是谁!呜呜,感动啊,爱你一万年!”   见自己被玉无轩认出,林若心高兴的一塌糊涂,不由间拉起裙摆,炫耀的转了一圈,一脸开心,讨好的说道:“玉郎,你看我怎样?虽然,虽然比上我如今比上秦沁宜还有一点差距,但是我会继续努力的,你放心!”   “呵呵,玉郎,本来我是没打算这么快就出来见你的,但只因我实在想你的厉害,所以这就来了!玉郎,你不管怪我,还亏的我来了,不然你的豆腐,可就被这个太子妃给吃光光了!”   怒的一指季情,林若心又不爽的对上眼,结果在两看生厌之下,她们你一言我一句的彼此争吵起来,到了最后,居然大大动手,手打脚踢!   季情心高气傲,本就不让人,而林若心一遇上玉无轩,便什么都不管了,径自的拉扯,心中泄愤。   场上混乱,一团糟糕,玉无轩不去转眼,而是淡笑的对上林遗音。见此,林遗音没有好气,直接一记冷哼,将头别去。   人儿的敌视,让玉无轩轻笑,那似是无奈的笑容中仿佛满满诉说着委屈。可是见此,林遗音不然,只目光不善的不予理会,脸色清冷。   装无辜?他居然装无辜?哼,不要以为他今天没说什么话,就能逃的了干系!那林若心是为谁肥?为谁瘦?而季情又为谁要对她不利?切,还不都是他玉大公子折腾的,表面温柔,内心无情。   林遗音瞪玉无轩,嘴角撇成了一条线。而玉无轩见着她,似是悻悻的表情很是难喻,感觉既无辜,又淘气,既欠扁,又可爱……   怎么?是今天的玉无轩吃错药了?还是她心里有问题?她居然会觉得他可爱?花了眼了她会觉得他可爱?   林遗音郁闷,转过身不再理会,而这时候,纠缠中的林若心和季情两人皆为争夺,满是向玉无轩而去。   玉无轩被争,林遗音快速的走了开去,她这还有要事要办,可没工夫和他们瞎闹。   身影而走,淡笑中玉无轩并没有去拦,而是似有深意的静静而望,那清墨深邃的星眸里,隐隐有什么流动。   保护?不害她就行!林遗音心中暗想,离开去找秦沁宜他们。可是她没发现,当之前玉无轩亲口呢喃的戏说他要保护她之际,那眸中的神情,却是极其的认真……   离了闹剧,和秦沁宜回合,这边安庆和找了许久未果,不禁心头诅丧,隐有失望。可是就在这时,他突然一瞥,看见不远处的树林里,一个落寞的身影站着,虽只是个背面,但他却只一眼认出!   “芳儿!是芳儿!”情绪激动,神色动容,看着冰绡的身影,安庆和一个箭步就要上前。   而这时知道他是找到人的林、秦二人,在不由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低声说了句“小心行事”,便止步不前,远远而望。   一身罗纱,淡然惆怅,悲尽中,冰绡低沉的凝着眼,沉默不语,思绪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芳儿……”一声叫唤,艰难反侧,安庆和激动难耐,满口的话语哽在喉头。   芳儿?多么熟悉的名字,但又多么陌生的名字!多久了,多久不曾有人这般喊过她了?冰绡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由间转过身去,表情淡默。   “芳儿!”   一见心爱之人转身,安庆和踉跄了一步上前,那满是痛苦的脸庞在看到冰绡的那一刻满是煞白,不禁浑身颤抖。   他的芳儿,更美了!可是这种美,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纯真,当初的欢乐,只剩下沉沉的死气,和习惯的麻木。   他的芳儿,受苦了。   手指颤抖,想去触摸,可是眼前一看到安庆和的冰绡,便立刻转身,想要逃离!   庆哥?他的庆哥?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这里?不,不能让他见到她,她已经是破鞋了,下贱不堪,她没有脸面对他,没有!   冰绡欲逃,见此安庆和一把相拦,只见悲伤中,他缓缓开口,声色俱痛而道:“芳儿,不要躲我,不要躲我!我什么都知道了,不怪你,不怪你!”   安庆和激动,好不容易才见到的心上人,他不会放弃,也不允许放弃。   冰绡伤痛,很想留下,可是她知道自己如今已没有资格,于是狠着心,强忍着痛楚,冷漠的对安庆和开口道:“公子认错人了吧?小女子名乃冰绡,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什么芳儿!”   “不,芳儿!你是我的芳儿!就是我的芳儿!芳儿,你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一见对方不认,安庆和满是心痛。   见此,冰绡深做了个呼吸,声音平平道:“冰绡并不懂公子在说些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谁是芳儿?”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万芳儿,你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冰绡狠心,坚决的道,可是谁又知她此刻心在滴血,见着自己昔日的爱人不能认,只能生生的将之推开!   “公子既是认错了人,那冰绡便也不作打扰,就此告辞!”   急急的转身,想之欲走,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了,她怕自己多待一刻,便会忍不住的呜咽起来。   “芳儿!”   看到她要走,安庆和急急地上前,一把拉住她,口中急切:“芳儿,别走!”   “公子,请放手!”别过脸,强忍着胸口不断翻腾的痛意,冰绡冷声,态度冷漠。   “不!不放!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芳儿的手了!”安庆和激动,不由大声的嚷道。   “公子何必苦苦纠缠,冰绡真的不是你要找之人!”无尽的悲伤,无尽的思量,皆化成片片碎屑,侵蚀着冰绡的心。   “那你为何不敢看我?芳儿,你看看我,看看我!”拉着冰绡,安庆和急切,伸手中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环,急急的放在掌心。   “芳儿你看,这是你当日送我的玉环,我一直都带在身上,就想着有一天你能亲手为我结上……”   情到深处,感情宣泄,安庆和将心底的话一股脑儿都道了出来,那悲恸的样子直令人为之动容。   “芳儿,你此时不肯认我,是因为不肯原谅我吗?那时,要不是我执意带你走,你现在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芳儿,你该恨我的!但是,请你不要不认我!我可以接受你恨我的事实,因为这最起码说明了你心里还有我,可是我承受不起你的冷漠啊,芳儿,请你转过头看看我,看看我好吗……”   安庆和声泪俱下,冰绡心中一阵狂绞,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狂涌倾泻,无法忍住。   “你这又是何苦……就让我们这样两两相忘不好吗?”流着泪,转过头去,纵然她心里有他,她爱他,可是如今,她怎么还能配的上他?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芳儿,这几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念着你,纵然是老了,死了,在我的心中,也永远只有你一个,芳儿!”   红尘多有痴男女,安庆和无比坚定的话,听在冰绡耳里,却显得句句讽刺。   “就算你记得我又如何?人事已非,今时今日的冰绡,已经再无法和你共续前缘了!”   无力的话,说的讽刺,安庆和听着心里一阵绞痛,不由疾呼:“不!芳儿,只要你愿意,我立刻修书家中,娶你为妻!”   “娶我为妻?”   听后一怔,满是自嘲,冰绡闻言停顿了下,接着哈哈大笑出来,直笑的眼泪狂流。   “娶我为妻?好笑,真好笑,哈- -”   大笑过后,神色黯然,冰绡转眼看着安庆和,口中苦涩的低语说道:“也许几年前,我听到这句话,我还会激动的彻底难眠。但死如今,一切都变了,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年少无知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被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女!你告诉我- -这样的我,还拿什么嫁你?拿什么嫁你!”   “芳儿!我不许你这样说你自己!”   “可是不说,就不代表这是事实了吗?”   泪眼朦胧,讽刺哀嘲,冰绡看着安庆和,悲伤的神情纠痛万分。   “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安庆和紧抱住冰绡,在她耳边轻轻低语:“我不管你是什么,在我心中,我的芳儿,永远都是最好的,永远都是……”   无力的倚在安庆和怀中,肆意地宣泄着自己的感情,冰绡微微发抖的身子,在风中显的犹未单薄、凄楚。   多久没有这样毫无保留的宣泄过了?自自己成为冰绡的那刻起,她便再没在人前如此肆意放纵过,有的就只是欢场上得那些惺惺作态。再难堪的生活- -她熬!再屈辱的对待- -她忍!为的只是能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能见到……   安庆和温暖的怀抱,让冰绡渐渐平静了下来,只见深呼吸中,她默默闭眼,在心中作了个了断。   “能再见到庆哥,芳儿此生无憾了!只是芳儿如今已非完璧,实在配不上庆哥你!所以,芳儿还请庆哥离开,从此忘了芳儿吧!”   苦涩的话从她口中传出,心中早已一片冰凉。从今以后,她与安庆和,便要真正的天各一方,老死不相见了!   老天,就让我再自私一回,再多享受一下这个我渴望已久的怀抱吧!慢慢地闭上眼,冰绡无声地倚进了安庆和的怀抱,静静的,不说话。   “不,芳儿!我说过- -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放开你的手,无论如何!”坚定的话说着,早在半年前他再见冰绡的那一刻,这样的主意,他便已经打好。   微微笑笑,轻轻站立,看着他的眼睛,冰绡摇头,慢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庆哥,你知道这几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自嘲的一笑,自是惨痛无比,冰绡低言,缓缓开始了她屈辱历史的讲述:“那天我不慎跌落山崖,昏迷不醒,只依稀中记得自己被一个男人救起。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多天之后,当时我因身受重伤,下不了床,是那男人不辞辛苦,每日侍奉前后。”   “当时我心里感动极了,一心想着伤好后要赶快联络你,定要好好的重谢于他!可谁知- -”冰绡说到此处,满脸悲愤,声音也不禁尖利了许多。   “可是谁知那个男人他不是人!他在我伤好之后,便强行奸污了我。而且不仅如此,他还将我送到了一个山寨,供那些山贼们任意玩弄取乐!事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根本就是山寨的四当家,是专门负责下山搜寻女子,供以山贼淫乐泄欲的。”   “他们每天都不停的折磨我,有时候甚至要我同时伺候好几个男人!只是这样,他们还不肯放过我!”冰绡的声音陡然怨恨了起来,眼中也充满的愤怒的光。   “很快的,他们便对我没了兴趣,为了省下一口粮,于是他们便索性将我卖入青楼!你想想,那青楼是什么地方?每日迎来送往,吃人不吐骨头!刚开始,我因不是处子,本该被分到最下贱的勾栏里去接客,但因老鸨看我长的有几分姿色,是个可塑之才,于是便开始私下培养我,想将我栽培成一棵摇钱树。于是这样,我便开始了我生不如死的青楼生活!”   “我每天都被迫要学习很多东西,琴、棋、书、画自是不用说。察言观色,讨人欢心,亦是本色使然!礼节、计谋、手段一样都不能少,就算是房术,也是要求甚高……”   冰绡哑然一笑,接着道:“我学的很认真,很努力!每天不停的学,不停的练,练到双手发抖,学到夜不能寐……那时,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出人头地!”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如愿的当上了这凌州的第一花魁,而也在那时,我成功地吸引到了九王爷的注意!”   说到此处,冰绡悲愤的脸上竟浮现除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庆哥,你知道我成了九王爷的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道是什么吗?”   冰绡貌似提问的话,但实则并不给安庆和回答的机会,而是径自的讲了下去:“世人都说花魁冰绡,为人知书达理,才貌双全,上可辅政、下则忧民,是九王爷得力的贤内助,一代奇女子!因为她做的第一件事- -便是亲自监兵,剿灭山贼!”   “你……”听到此处,安庆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开口,表情愕然。   冰绡见此状,却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吗?当那些血淋淋的人头被吊在城门口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吗!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看着他们曾经嚣张的在我身上作威,现在却一个个身首异处的要被丢去喂狗,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爽!我会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一个个不得好死,而且,我也做到了!”   只是这样的代价,太大,太大了!这最后一句,冰绡没有说出口,只是无比苦涩的默默暗道。   狰狞的记忆,再次被血淋淋的揭开,感觉是那样的痛!冰绡苦涩,泪如泉涌,只低低的笑着:“仇- -终于报了!可是同时,我也回不去了!我已不再是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而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肮脏妓女!”   “所以,这样的一个肮脏不堪之人,她怎么能配做庆哥你的妻子?难道庆哥你真能丝毫不介意吗?我不相信,不相信……”   冰绡低念,而安庆和不言,此时他已被冰绡的经历深深地震住了!久久的,不能回神……   呵!果然如此!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接受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即便是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的庆哥也同样如此。   不过这样才好,自己本就没抱什么希望,现在话都说开了,也就该彻底死心了!   再见,庆哥,从此,你我再相见时- -是路人!   心中默默念出这四个字,冰绡转身,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一滴晶莹的泪珠自她眼眸中无声的掉下来,迅速的没入了入地。   “芳儿- -”   一见冰绡走,安庆和从后面紧紧抱住她,流着泪失声痛哭道:“对不起,芳儿,害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会介意你呢?我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保护好你,这是我的错,所以,请你原谅我,不要再离开我,我们一起执手,共同走完剩下的路!”   恳切的话语,让冰绡逼红了眼眶,低喃中她不断说道:“不,庆哥,我配不上你,你还是把芳儿忘了吧……”   摇头,拼命的摇头,安庆和紧紧地抱住冰绡,不放手!不能放手!   于是就这样,林遗音和秦沁宜转目中,只见两人相互贴着,一个挣扎,一个束缚……   woshidouyaya   正文 113 如何   林遗音和秦沁宜看着林内,不明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们知道如果安庆和想要换的真心的话,那恐怕还得经历一番艰难。毕竟以如今的境况,于他,于冰消,都算不利吧。   身影还在纠缠,林遗音没有上前,只是默默的看着,看着他们彼此的一举一动。   “芳儿,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安庆和声泪俱下,紧紧地抱着。   可是闻言,冰消却哭得更凶,头不住的摇着:“不,我不能跟你走,庆哥,我已非完璧,而且还脏的可以,根本就配不上你。呵,你知道我曾有过多少男人?山贼,嫖客,多的我都已经数不清了,又怎么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呢?”   冰消不依,心中的耻辱让她无法在自己心爱的男子面前抬头。而见此,安庆和不从,不断的口中说道:“不,芳儿,不要这么说,是我害的你,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庆哥,算了吧,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吗?我已是九王爷的侍妾,如今就算真的有心跟你走,但九王爷他,又怎么可能会放人呢?”   苦笑一声,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现在的田地,冰消转身,定定的看着安庆和,满眼泪水。   “他怎么会不放人呢?世人都说九王爷爱民如子,体贴百姓,相信我如果将我们的事告知与他,求他成全,他一定会宽宏大量的!”   天真的以为凤茗是善类,安庆和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可是闻言,冰消却笑得讽刺,眼泪经不住的直流,不曾停歇。   “他成全?他怎么可能成全?那般卑鄙小人,若是知道此事只怕杀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就此放过!”   冰消神变,满脸戾色,见此,安庆和不解,愣愣的说道:“卑鄙小人?九王爷吗?可是不会啊,他口碑那么好,深得人心,不然当初也不会不嫌弃的收你为侍妾,而且还帮你出兵剿灭那帮山贼?”   “庆哥,你错了,凤茗他根本就是卑鄙小人,无耻之徒!他狼子野心,觊觎这皇储大位,所以收我当侍妾,帮我剿灭山贼,实则都是想借此帮他博取贤德的美名,以增加他在民间的威望。”   “他帮我,一则是看中了我的姿色,但更多的是利用我帮他笼络朝中的各个大臣,以为他谋逆的大事做准备。庆哥,你知道吗?我如今虽表面上是凤茗的侍妾,看似风光,但实则在暗地里却如同妓子没有分别,仍然终日横躺在那些男人身下,以满足他们的兽欲。”   “凤茗利用我的身子来拉拢那些大臣,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放我走!所以庆哥,你快走吧,趁还没有被人发现时赶快走吧,不然我怕.....”   冰消的神色有些着急,虽然他知道今天凤茗要迎娶李氏二萝应该不会出现与此,但是毕竟府内人多复杂,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她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安庆和震惊,脑中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他没有想到他一直报以希望的九王爷,居然会是这样的人,害的他的芳儿这么苦,这么惨!   心中气愤,似要发狂,安庆和紧紧攥着拳头,为自己所知道的事而愤怒。然后他不知道的是,其实愤怒的不止他一个人,林边,那来自听力过人的林遗音,在听到这整件事之后,整个人所表现出的怒气,也是所有人从没见过的!   她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不尊重女性的男人,凤茗他居然这么阴险,利用女人的身体做武器,为自己谋取利益,这简直为人不齿,不可饶恕!   她就说为什么明明盛名之下的九王爷,她总看着有些怪怪的,原来本还真如她原先猜想的一样,外表和善,但内心脏暗!   低下头,向着自己该是如何助其林中两人,林遗音此时微敛下眼,低低而思。   “表哥,你快走吧,要是被人发现了,你会有性命之忧的。相信我,凤茗他绝不是善类,他真的会杀了你的。”   林中冰消的话响起,急急地将安庆和往外推。   见此,安庆和不走,紧握住冰消道:“不,芳儿,我们一起走!趁今日凤茗迎娶,必定不会对你有所注意,我们一起逃出凌州,找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隐居起来,从来快快乐乐的生活。”   安庆和冀望,满脸期待的要拉冰消往外走,可是这时,冰消猛地推了一把他,直摇着头哭道:“不,我不能走,不能走。”   “为什么芳儿?为什么不能走?”不解原因,安庆和急切,满脸悲痛的神情。   见此,冰消刚欲开口,而这时,身后林若洁讽刺的话慢慢传来,带着不堪的奚落,“还能为什么?自然是舍不得荣华富贵了?哼,这种女人本侧妃见得多了,嘴巴里口口声声说自己多可怜,但一到关键时刻,却又都犹豫了。呵呵,这啊,就叫做女人的本性,尤其还是个下贱的妓女!”   讽刺的眼神看着,毫不客气的斥说,看着冰消,本就对她不满,林若洁自然要趁此机会好好打击,不然也咽不下她心头的那口气!   “冰消,你不知廉耻,为了荣华富贵而抛弃自己的竹马郎君,如你这种女人,就活该做一辈子妓女,被人玩弄泄欲!还有,你忘恩负义,殿下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这里搂搂抱抱,试问你是忘了你的身份,还是改不了你那下贱淫荡的本性!”   林若洁话语恶毒,句句带刺,听的一旁的安庆和按耐不住,不禁大声道:“你胡说,芳儿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你这个女人是什么人,竟敢在此信口雌黄!”   “呵,我是什么人?笑话,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想从宣王府里带走人,这是不是有些儿戏了?”   得意地笑着,一脸不可一世,林若洁看着眼前,不住的口中威胁:“哼,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乱来,如果不听的话,就别怪我无情,开口叫人了。呵,今天虽然众人都在前厅热闹,但是我相信只要我这么一喊,你们俩个,就什么地方都别想去了。”   威胁的说道,句句狠毒,安庆和看着眼前如此的林若洁,不由的脸色大变,僵在那里。   “侧王妃,求你放过庆哥吧,他是无辜的,不要伤害他。”   见情形不好,冰消立刻求饶,可是本就对她心存怨恨的林若洁,有岂会这般轻易就放过她,自然是百般刁难。   林遗音来火,一下子冲了进去,而见此秦沁宜跟在后面,两人一同入内。   “林若洁,你试试看!”   听到林若洁要将安庆和交给侍卫,林遗音冷着脸,威胁而道。   闻言,林若洁转身,一见所来之人不由得一愣,但随即又恢复了平常,嘴角轻扯的冷冷而笑。   呵,今天是什么日子,居然她的仇人都来了?冰消,秦沁宜,还有林遗音,这些都是她最不待见的人,竟然今天一起出现,这还真有点.....   眼眸一挑,很快看出了眉目,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林若洁鄙视,神色也变得不屑。   “怎么,想仗势欺人吗?哼,我告诉你们,只要我现在一喊,这个男人就没命了,意图引诱宣王侍妾,这个罪名,说大不大,但是说小.....可也不小呢。”   狠毒的扯着嘴角,敌意的看着林遗音和秦沁宜,尤其是秦沁宜,以前还好,但如今只要一想到凤茗对她的心意,她就起的不到一处来!   秦沁宜并不知道的对方对自己的敌意,一个欠身做着好人:“林侧妃,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她们吧,他们两人二人命途坎坷,重逢不易,实在不应该在被拆散。”   “呵,秦大小姐所言极是,按照情理,我确实是该成全,可是如今好人难做,我若真的放走了他们,这万一回头殿下查问起来,我又该如何是好?不就是等于变相的背叛了殿下吗?所以我无法帮,也不能帮。”   林若洁笑说,一一扫过众人的脸,看着她们为难的样子,她心里开心的不得了,于是不由间拽了起来,言语道:“不过呢,这话说回来,虽然这是背叛的事,但如果我处理得好,也不会惹祸上身。只是要看对方是不是值得我冒此风险,让我心甘情愿?”   明白了开条件,此时林遗音微挑起眉,一脸清冷的看着,而秦沁宜则立刻应声,问对方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既然你们想帮忙,那就得拿出点诚意来。不如这样吧,你们给我跪下,磕一百个响头以作交换怎么样?”   林若洁笑笑的说道,神情得意。闻言,大家知道她这根本是在侮辱人,所以不由得对视。   “林侧妃,要磕头,我给你磕就是了,林姑娘和秦姑娘与此事无关,请不要为难他们。”   安庆和说罢,双膝就要跪下,可是正在这时,林遗音一声清然,阻止了他的动作,“别跪,你以为你今天磕了头,他就会放了你们吗?”   冷冷的对上林若洁,知道她心里的意图,此时,听她这般说,林若洁笑的如花一般的灿烂:“呵呵,还真是知姐莫若妹。没错,今天你们就是给我磕了头,我也全当是玩玩,才不会真放了你们,让你们双宿双栖呢,哈哈!”   打好了戏耍的主意,林若洁挑衅,见此,林遗音淡淡一笑,抬起眼眸缓缓说道:“不需要你放不放,道路多的是,不走你这条,还有别的可走。二姐,你不是担心凤茗知道你背叛他后悔会迁怒于你吗?那好吧,那我这次就让你换个角色,来当一当这受害人!”   话音刚落,林遗音上前,一个飞跃而至面前,单手成掌抵在林若洁颈边,眼中警告的说道。   “林遗音,你反了,你竟敢帮着这两个贱人逃跑,难道你不怕九殿下他追究吗?”   “如果凤茗连这种事也要追究的话,那他辛辛苦苦在百姓心中的建立起的贤德的形象不就大打折扣了?再说,追究吧,这人就是我林遗音放的,有本事让他来宸王府要人啊,看看宸王对上宣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   用凤芷去压她,林遗音说的清冷。之间转眸中,她示意安庆和与百姓快走,可是正当还没走出几步时,凤茗的身影忽然出现,而后跟着的是凤萧,凤芷,季情,墨阑溪等前来祝贺的人。   “冰消,本王接到传报,说你在此私会男子,开始本网还不相信,但想不到你果真如此!”   脸色似是很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多觉得丢面子,此时的凤茗一身大红喜袍,但表情上却不见多少喜悦。   “殿下,我没有。”   摇着头,冰消吓得连既跪下,脸上惊恐,口中不住的说着:“殿下,不是这样的,我和这位公子只是偶见,并没有要私奔,所以请殿下明察,放了他吧。”   指着安庆和,一心想保他,可是林若洁不然,猛地开口吼道,将事情全盘托出。   “林遗音,你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过来。”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凤芷觉得不便插手,于是沉着脸开口说道。   见此,林遗音不理,转眼看了下四下,寒着眼,定定的对上凤茗。   凤茗不知自己的真面目暴露,淡雅有礼的微一点头示意,接着转身,看着冰消,“只是偶然?冰消,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吗?能在我宣王府偶遇,这也未免奇迹了吧。”   “九王爷,我们不是偶遇,冰消是我的青梅竹马,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她,所以请你成全我们,放我们走吧。”   安庆和扑至脚下,深切地向凤茗请求,虽然他知道无望,但不管怎样,他都想试试。   “她是你的青梅竹马,所以你要本王放了她?但是她也是本王的侍妾呢,这又如何而说。”   冰消对凤茗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他当然不肯放手,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的尊严也不容许他这么做。   秦沁宜好心,见着凤茗不便便上前求情。闻言,凤茗心乐,一脸微笑的轻至身边,双眼不住的打量道:“秦小姐真是宅心仁厚,闺秀风范,凤茗欣赏之至。但不过冰消她始终是我的侍妾,我对她也很有感情,如今若是要放之,我这心里,情何以堪?”   “心突然缺了一块,那种感觉必然很痛,所以......”   凤茗说罢,微微停顿了下,接着他微靠秦沁宜,用一种只有两者才能听到的音调开口说道:“秦大小姐,凤茗素来仰慕你的贤淑,所以如果你肯嫁做我的正妃的话,那侍妾冰消,我一定放她离去,如何?”   mercyvera   正文 114 朱砂再现   凤茗的话,明显的带着卑劣。   闻言,秦沁宜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他,一脸沉默的表情。虽然,她是很想帮冰消和安庆和,但是她不能用那种方法帮,她不喜欢凤茗,根本不愿意嫁给他!   秦沁宜不动,凤茗已然明白心意,此时,只见他微微勾起嘴角,一脸不然的模样说道:“秦大小姐,我是真的喜欢冰消的,所以舍不得,也不能放她走。”   “是啊,这怎么能放呢?冰消是九弟的侍妾,即已为人妻,就何有放不放之说?这与我们皇家,也是于理不合的事。”   凤萧上前,一脸温和,但骨子里的皇权思想,卫道主义,却满是站在凤茗这边。   凤茗是他最大的威胁,本性和气的凤萧似是没在意这一点,又或者对他来说根本不介意,所以是说出他心里的想法。   “九弟,侍妾私会情郎,这是严重有损害皇家颜面之事,所以不容姑且,严惩不贷,不然纲法将乱,风气无存!”   凤萧是储君者,心中教条之意颇重。闻言,凤茗乐了,连声称道:“是!太子皇兄之言极是,臣弟必将遵从!”   转过身,似是推卸的向秦沁宜看到,凤茗开口,命令身边侍卫上前:“来人,冰消不守妇道,败坏风德,将之关入房中思悔一月!还有这男人,竟敢混入王府挑唆私奔,妄图给皇家颜面污染,迅速将之拿下,断其双腿!”   凤茗残忍地要打断安庆和的双腿,见此,冰消猛地一下子扑在他的脚下,苦苦哀求:“殿下,我求你放了他吧!你知道我是不会走的,他贸然前来,也只是想见我一面,罪不值断其双脚啊。求求你,我求求你!”   冰消哀求,心中一片讽刺,她早已中了凤茗的毒,根本无法逃出他的掌心。再者,他可以让她去陪任何男人,可以和任何人上床,但却不容许她见自己的心爱之人,说什么不守妇道,败坏风德?试问这是什么道理,什么道理?   一心想保安庆和,今生她已经无望了,不想再害一个。可是无论她怎么哀求,怎么将责任揽之身上,凤茗就是不同意,冷淡地让侍卫将安庆和抓起。   “慢!”   林遗音一声清喝,再也看不下去了,在场这么多人,明辨事理,却都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拆散姻缘,迫害他人,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慢!认识我带来的,是我的侍卫,我走至王府有些迷路,故叫我的侍卫前去询问,谁知他们他乡遇故知,彼此相遇,这才多谈了一会以寄情谊,试问这有什么不妥吗?”   “九殿下,你说他们偷情,并要私奔,试问这大厅广众之下,他们衣冠楚楚,再者我和秦小姐又在这里,他们往哪儿偷,往哪儿走?呵呵,只怕这欲加之罪,是加的不合适吧?”   “九殿下,其实你要如何管教你的侍妾我没意见,但是如果你想打断我侍卫的双腿的话,那恐怕也不太容易......”   眼中闪着寒光,似有一种凌厉的气息,林遗音看着凤茗,眼神微微转了过去。   凤茗没见过林遗音此状,不由得有些怔愣,而包括在场的许多人也没见过,都对这位七侧妃感到诧异。   凤茗迎娶,七殿下居然破例带她前来,而且在七殿下还未开口之际,她竟敢率先发难,口气咄逼,这架势,不是她太愚昧,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她太专宠,以致她有这个嚣张的实力!   玉无轩轻笑,似是玩味的抬着眼,而此时的墨阑溪则没有太多表情,因为这件事貌似并没有什么他插手的余地,所以静看。   凤芷清冷,沉默无语,看着样子不是很高兴,但至于是为什么会不高兴,他心里的的想法太多,一时也弄不清楚。   太子凤萧轻笑着脸,听着林遗音这般说,他眼中似有什么深意,转眼对上凤芷,笑笑而道:“哦,七弟,是这样吗?事情真是如你侧妃所说的那样?这个男子是你的侍卫,而九弟他......无从处置?呵呵,七弟对侧妃,还真是宠爱有加。”   凤萧的话,不明其意,似只是疑问,但又觉得挑拨离间,可是看那真诚良善的样子又不太像,毕竟多年以来,太子凤萧真是个老实巴交到极点的老好人!   凤芷不想因此事多说什么,而且这件事还同时牵扯到了凤萧和凤茗两人,他不想和他们多打交道,就此给对方留下什么话柄,所以没有想帮,只是淡淡而道:“没有。这个人并不是我的侍卫,可能是混在其中一时没有发现,让侧妃她误会了。”   最好不要在太子面前多管闲事,宫中自有宫中的生存法则,凤芷深知,心中有数。再者,他同时也是气林遗音,为了别人,甚至可以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她都可以关切,但独独对他,确实冷淡到了极点。   心中有一种不满,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决定。闻言凤茗一笑,立刻抬手示意下属执行,可是林遗音却并不相让,只淡淡的,清冷的,平静的一声道:“谁敢!”   平静的话,似在带着无穷的压迫,她林遗音虽然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而对安庆和和冰消这两个历经重重劫难之人,她心中的澎湃与正义感,被全然激起。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受不了这封建压迫制度,皇权之下没有人有权,有的只是受尽苦迫的百姓,她不想见到如此,所以今日,她决不允许任何人动之!   林遗音不让,神情清冷的不让之离去,而此时秦沁宜也坚定,只身挡在安庆和面前。   场上之况,让凤茗的手下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是好,尤其是秦家大小姐的阻拦,让他们无法唐突冒犯。   林若洁见此,心中极度不爽,她知道凤茗有碍秦沁宜,不会对她怎么样,再者林遗音的气势,绝对有震慑人的能耐,纵使凤芷并不站在这边,但凤茗对她,还是会有些顾忌的。   “呵,秦小姐,不是世人都说你高雅大方,贤良温婉吗?怎么今日为了个男人,居然也开始撒起泼来?诶呀秦大小姐,名节为大,尤其是像你这种未婚女子,这名节呀,是更为重要,所以我看那,你还是快些让开,免得让在场之人误会与你,还以为你是喜欢上了这个男子,心有保护呢。”   笑着献媚,心中阴冷,看过秦沁宜,对上林遗音,林若洁继续说着,讽刺更然:“遗音啊,不是二姐要说你,只是你也太不懂事了。女子出嫁从夫,虽然你从小没有娘,缺少教养,但是临嫁前,这话我娘也是对你说过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妇德不从,还当着夫君的面唱反调,你这是想干嘛,是想给我们林家丢脸吗?”   林若洁的话,暗自讽刺林遗音,闻言,林遗音目光清寒,嘴角微微弯起,“二姐言过了吧,说到丢人,我可不及二姐,不过是个小丑,难于二姐并论。”   毫不留情的揭林若洁伤疤,林遗音话语夹棍带棒,与市场上一时间气氛紧张,感觉剑拔弩张。   “音儿,不得无礼。”   凤芷出声,不想将此事闹大,可是林遗音根本不听于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   冰消跪着,安庆和双手被缚,凤萧和凤茗静立直视,各自心中想着。   见此,墨阑溪一把上前,想去劝说,可是正当这时,玉无轩轻笑一声,轩轩韶举,卓卓其朗。   “呵呵,天下间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不是件好事吗?干嘛要打要关的呢?九殿下仁德其名,就乐其看到此事,如今之说,只不过是为考验其对对方心意,想知道他们俩是否能共患难?你们和比一个个那么较真,都当成真的一样呢?”   笑的清吟,如沐春风,玉无轩一身淡白,浅浅而动,如临世的谪仙一般,飘洒风逸,温润和煦。   一脸帅气,俊逸逼人,玉无轩与他不同,没有任何过激之言,只谦逊有加的夸赞着凤茗,表情笑笑。   “九殿下这是好心,是在考验他们两人的情谊深不深,因为这样一来他才比较放心,放心的让冰消随之离开。你们都误会了九殿下,以他之名,又怎么可能会做出如此拆人姻缘的事呢?再者,今天我们这么多人在场,万一此事要是传了出去,这不是与九殿下的形象不和吗?是会影响声誉的,所以玉无轩不才,无论是怎么想,都觉得九殿下不会做出如此不智的举动来,你说我说的对吗,九殿下?”   玉无轩表面浅笑,但实则话语里却在逼着凤茗,他的意思是在告诉凤茗,如果近日他要做出什么不妥之事,他不介意用他天凌第一公子的声势帮他宣传宣传。   笑的如狐狸般狡诈,但偏偏是个风雅佳公子,此时转身对上林遗音,玉无轩戏虐的朝她眨眨眼,然后修手轻抬,不着痕迹的带下了墨阑溪那轻拉着她手臂的手。   秦沁宜怔愣,满脸复杂的睁着眼,看着前方,她心中五味陈杂,不知是何感觉。   认识玉无轩五年,怎么会多少不知其性格?他这个人,虽表面温煦,但内心里却冷漠无情,所以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出言帮安庆和他们。   可是现在,他帮了,而且还那般巧合的逼着凤茗没有退路,他这么做,目的都是为了林遗音,顺着她的意,成全她之所想。   玉无轩,你是真的从心地爱上林遗音了吗?秦沁宜不语,满心伤痛,虽然说好要放弃,但真的做到,却并不太容易。   将脸瞥向一边,不去再看眼前,秦沁宜忍着心中的痛,低低的垂下眼。   秦沁宜不争,正是因为她太爱玉无轩,所以真心的希望他能拥有自己心爱的姑娘,可以从此幸福的生活!可是一旁的季情不然,在她心里,从来都是受着荣耀,所以她认为爱了就要拥有,并且是独有,是霸占!   玉无轩的意图其实很明显,从他那站在林遗音身边的身影就能看出,季情火大,气的不能自已,于是不由上前一步,不同观点:“表哥此言差矣!九殿下虽未厚德,但并不代表可以让对方随意欺侮。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是蓄谋要让我皇家丢脸,试问这种行径,我们又怎能姑息?必定要按太子所说那般,严惩不贷!”   “太子妃所言极是!正所谓‘不已规矩,不成方圆’,殿下他绝不能姑息于此,助长那些人的嚣张气焰!”   林若洁适时插嘴,因为同样不希望林遗音得逞,她很快的便和季情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玉无轩淡笑,并不多语,只是在轻挑着林遗音的同时,一脸和若的瞟向凤茗,仿佛一切都成竹在胸,但又毫不在意。   凤茗低思,心下思考着怎么办。   对于玉无轩,他向来知道他不简单,可是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有看透他,不知道到底他的底细是什么?   有时候人越是看不清,心里就越是忌惮,虽然凤茗是打从心里不想放冰消离开,但是对于玉无轩的干扰,他得慎重。   林遗音没有想到在这个场上,当所有人都与她反对时,玉无轩居然会站向她这边,而且还这般的毫不掩饰?嗯,难道是他的脑子坏了?进水或被踢了?   抬头看向玉无轩,林遗音想探究,却正巧对上了玉无轩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璀璨繁星,漂亮深邃,仿佛下一刻便能将人吸入进去,再也逃不出来。   眼眸和眼眸的相触,似有什么东西在隐动,此时那季情一看如此,顿时愤怒的无以复加!她在也忍受不了任何一次少主对她以外的女子好,所以她一声厉喝,向着那两个抓住安庆和的侍卫斥道:“都反了吗?没听到你家主子和太子殿下的意思吗?还不快点下去执行,站在这里犹豫什么?”   季情的一句话,再加上凤茗好久没有做声,两个侍卫为难,慌得就要将安庆和拉下去。   这时,冰消阻拦,一把拖住他们,口中求着,不让行动,于是推搡间,拖拉间,场面混乱,季情趁机从袖中摸出一根毒针,迅速的刺入安庆和的死穴,悄无声息,不知不觉。   “芳儿!”   “庆哥!”   安庆和与冰消手相拉着,因两人都不会武功,所以动作吃力,而就在这时,当他们冲破拉扯,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时,面前安庆和突然口喷鲜红,居然是连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完整,便直直的面朝下倒下,再无动弹!   “芳,芳儿,我们,我们......”   不知道安庆和想要说什么,总之带着这最后一句未完的话,他倒在冰消面前,再没了呼吸。   这一场突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尤其是冰消,当她愣愣的站在那里,身上染着安庆和喷出的血,她嘴巴张的大大的,但就是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林遗音一怔,猛地上前看去,她没看到是谁下的毒手,但是八成中,她已经猜到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季情要如此狠毒!冰消与他何干?安庆和又与他何干?她要这样害他?   没有人对安庆和下手,唯一的解释便是季情用的毒针!之前她是见过她动手的,所以自然明白!   心中忿怒,那是一条人命,但却就此这样无声的倒在面前,季情刺的是死穴,所以即使是知道她身上有解药,但那也是无济于事,所以林遗音上前,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她脸上,用尽所有力气,用尽所有愤怒!   一拳袭来,口角喷血,因为没有预料,季情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约莫飞出半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心里恨意,一拳难抵,愤怒中,林遗音欲再上前,可是这时一旁的凤萧扶起自己的爱妃,口中怒道:“七弟,这是怎么回事?你都不管管你的侧妃,任由她这般的蛮横打人,简直无法无天!”   凤萧怒喝,不满地看向凤芷,见此,凤芷上前,想拉回她,可是此时,玉无轩却一把带过林遗音,口中笑道:“是不是无法无天,太子殿下言过上早了吧?”   笑的对上季情,眼中却冰寒一片,玉无轩一记飞叶弹过,虽看似无力,实则却罡风强劲,直在季情面前划过,割断了她鬓边的头发。   季情的动手,玉无轩心里很不高兴,他这一举是在告诉季情,不要以为她是父主直接派来的人,就可以肆意妄为,不染他可不会在手下留情!   一切顾虑大局,再者如果不是因为玉擎彻的命令,按他的性子,早不会容忍,一定一早......   玉无轩沉起眸,紧拉着林遗音,见此,季情盛怒,不禁脸上燃烧,火辣辣的疼,就连心里也是如火焰般,愤怒正旺!   少主又在帮她!又在帮那个贱人!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拳头握起,看着断发,季情怒目,一张绝色的脸蛋隐隐扭曲。   场上凤茗适时沉默,看着凤萧和凤芷,皆脸色都不大好的对上玉无轩,于是不由间有些笑意。   从来清风般淡若无心的第一公子,居然今日会为了一个林遗音而强出头,到底此举他是想气凤芷?还是另有他意?凤茗不明,想看看情况。   场上气氛很冷,林遗音没有太多时间顾虑其他,而是万分难过看向冰消,只见无声中,她泪珠断线,一滴一滴的掉了下来。   没有开口,只是笑着,看着安庆和,冰消沉默无声,只嘴角的牵扯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直到深得她无法承受,这才猛地一声吼出来,悲痛欲绝!   “啊......”   一声仰天,撕心裂肺,带着满满的绝望与哀伤,冰消双膝跪下,伸手抚着安庆和,嘴唇哆嗦,轻轻而喃:“我活着,就是为了再见你一面,可是如今你死了,我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再留着?”   “庆哥,天秀星也是石化后合并,也许只有我们死了,才能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永不分开,永不离弃......”   冰消的话,很轻,几乎没有人听到,但是此时的林遗音却听得真切,不由心中揪痛,上前一步,“冰消!”   想说些什么,但却是被冰消的表情所怔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既充满着绝望,又满是幸福,仿佛游走在世界边缘,下一刻便要随时而去。   “七侧妃,秦小姐,谢谢你们让我见上了庆哥最后一面,虽然这一面很是短暂,但是我还是由衷的感谢,谢谢,谢谢你们的相助,谢谢你们的恩德,我万芳儿今后无论在哪,都会成心的祝福你们,为你们祈祷。”   头,慢慢地磕下,对着林遗音,对着秦沁宜,此时冰消自嘲,手慢慢伸进衣袖。   她本已中毒,中了凤茗用以控制她的毒,所以这一生注定是要死的,他无时无刻不在准备,准备那一天的到来。   一个药瓶摸出,毫不犹豫的喝下,扔掉药瓶,冰消流泪,自是满脸笑容的仰面对天,声音嘲讽:“命该如此,我无从抵抗,但是最起码这终结在我,不由他人!”   朗朗笑声,吐着鲜血,冰消无力,最终虚的倒下,倒在安庆和身边,彼此手紧紧相握,永不分开。   一场相见,最终演变成了诀别,看着眼前倒着的两人,林遗音脑中似是有什么划过,身体熟悉的冲撞有再次涌现,满满的澎湃,喧嚣!   “玉擎彻,我命该如此,无从抵抗,但最起码死法,我可以自己决定。今生爱上了你,是我柳如霜最大的过错,但愿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不要再遇上你。”   耳边,痛彻着绝情的话,林遗音眼前,往事一幕幕的展现,而与此同时,她身体的两股气息撞击的激烈,只见微微光芒中,那一抹朱砂显现,殷红耀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甚!   mercyvera   正文 115 浮生记忆   画面一下子浮现,并快速的闪过,这不知道是不是能称之为记忆,但却满满的,如潮水般袭着,在眼前涌动,划过脑海,铭刻进心。   记忆的琴弦被拨动着,往事一幕一幕,林遗音双眼紧闭,任那些肆意潮流。   身体在冲击下,痛的无法控制,而伴着那些冲击,林遗音额间的朱砂却愈显愈现,那殷红的,带着微微光芒的一点,如今在这强大的气息下,却满是艳丽,夺目逼人!   “玉擎彻,原来从头到尾,你要的始终都是我圣族之势,你不爱我,只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呵,好,既然你想要,那我就成全你,圣司我可以不做,命我也可以不要,只是玉擎彻,若生有来世,我绝对绝对不要在认识你!”   眼前,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满是自嘲地说着,脸上笑容璀璨,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俊美无双,丰神俊朗的男子,以及站在男子身后,一个与她有着几分神似之人,慢慢地,转眼讽刺。   女子笑着,当着男子和另一个女子的面,傲然地举起药瓶,一口毫不犹豫的喝下,那决绝的表情,冷傲的气势,终是轻狂的转身,纵身跃向天际。   “娘,不要,不要......”   双手紧捂,满是揪痛,呢喃中,林遗音低低的念着,胸中之息更甚,额间朱砂闪耀。   闭着眼,直直的站立,身外好像形成了一层气涌,林遗音颔首,思绪沉浸在回忆中,直看得场上几人僵怔的身子,无法动弹。   “音儿,娘希望你这一生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就好。圣司之责何其沉重,娘不想让你孤独承担。这天下与我们何干?这责任又与我们何干?圣族圣司从来都是为了命运而存,终又何曾真正为自己活过?”   “音儿,娘从来就不想当什么圣司,可是自神迹出现的那天起,娘就注定已是这命定的牺牲者。”   “圣族圣司,从来都不是世袭,只是随机的出现在圣族之人中,以神迹为证。音儿,娘没想到你会是下一代圣司,而且你的神迹,是多少年来最具强大的一个,无人能及。”   “音儿,神迹越强,就代表着力量越大,娘真的很害怕,害怕音儿会出什么是,就如同两百年前的星落灭国一样。”   “每一次强大神迹的现世,都有着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娘不想娘的音儿有什么事,只想你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生活.....”   耳边不断响着那温柔的,但却是满是关切的话,林遗音皱眉,脑中情形一幕幕划过。   “音儿,作为圣司,是很孤独的,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有的只是背叛,和那带着目的的接近。”   “音儿,娘没用,不识人心,看不清究竟谁是有着怎样的面目?所以娘输得彻底,输得一败涂地。”   “他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音儿,娘虽恨你爹,但是同时最恨的.....还是我自己。我不该喝那药,纵然他想让我死,我也不该喝。音儿,那药世上无解,喝者必死,娘当时生无可恋,所以一饮而尽,可是娘没有想到,娘当是已经有了你,让你那么小就承受毒侵,饱经痛苦。”   “娘服毒未死,事后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因为纵然圣司之力强大,但在‘绝殇’毒下,充其量也只能撑过三天。”   “娘活了不止三天,三十天也相安无事,一开始娘以为这是意外,于是在等死的同时也到处游历,沧漠,祈澜,天凌,就想着那一天走到哪儿算哪儿,就是死,也要死在外面。”   “娘去了沧漠,到过祈澜,最后在往天凌的路上昏倒了,一开始娘以为终于大限将至,可是当人醒在林府里,看到林渐鸿时,这才知道有了你的存在。”   “音儿,你天生神迹过人,所以尽数吸了‘绝殇’之毒,可是虽然你因此救了娘,但却是一出生时便身中剧毒,无力医治。”   “音儿,你是娘的孩子,是娘唯一可以相依的亲人,虽然娘恨你爹,但对于你,却满是爱怜。娘不会让音儿死,纵然是倾出所有,也必定要续你一命!”   “你是圣族第二十六代圣司,但娘却打心里希望你不是。这世间人心险恶,到处充满了算计与背叛,娘希望音儿一辈子快快乐乐,就如同平常人家的女子,长大嫁人,相夫教子......”   “娘用一生的功力渡之,压制了你体内的‘绝殇’,而同时又封住了你额间的神迹,这样他们就在无法知道你的存在,而就不会对你有威胁,只是可怜了我的音儿,终身受毒之困,身体羸弱......”   女子的话,越来越清晰,随之而见得,便是月如霜那绝美但又伤痛的眼神。   心底,那满是属于母女的亲情被全然揭开,林遗音睁眼,记忆一瞬间全部显现。   “娘,柳如霜......”   口中低语,气息相撞,压制的封印被解开,朱砂神迹带着往昔的种种,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音儿,娘逆行之事,将自身功力相渡,终逃不过大限,命不久矣。娘从不畏死,只是在不能陪着音儿,看音儿长大,嫁人生子......娘让小桃陪着你,她是圣族第二十六代圣使,终身守护圣司,如果说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的话,那么唯一一个,小桃不会!所以音儿,好好活着,娘永远祝福你,无论是在天上,地下。”   “人心险恶,终难预测,音儿,永远守护好你的心,不要让他轻易为任何一个人痛,尤其是......男人。”   最后的话,慢慢消散,弯下腰,捂着胸,额间朱砂显得鲜艳,阳光下竟是灼灼谣言,闪动光芒!   懒洋洋抬眼,仰望天空,终是无形中,一股强大气息迸发,奔涌而出,直上天际!   众人想上前,但却被逼的无法,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让他们无法靠近。   季情冰着脸,不敢相信这样的是居然再次发生!   如果说上次她还只是怀疑,将事情报告给了玉擎彻,而如今,她却是十之八九的肯定,林遗音她是圣族之人,甚至还有可能--   不!这不可能!她怎么会是,怎么可能会是——   季情乱了,心里不住的翻涌着。而一旁不太明白其中道理的凤茗和林若洁则满瞪着眼,诧异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凤芷和墨阑溪想要上前,可是一种无形之力逼得他们退回,只停住看着。   而这时,一记皱眉,气息更威,之似乎是达到了极致般,林遗音在风林杨动时,整个人猛然一愣,接着微微倒下。   气息的压迫不见了,林内也恢复了平静,林遗音倒下地上,就如平常几次一般昏了过去,只是不同是,这一次,那朱砂为隐,仍是鲜血的,夺目的,印在额间!   方才的异动,场上因为没有一人是圣族之人,所以他们并不知道那些对圣族之人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虽然他们不知道,但此时正身在宸府内的小桃,还有那奉命前来查探的圣司亲信,以及那远在万里之外圣殿中的现任圣司,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收受到了感应,那种只有圣族之人与真正大圣司之间的感应,意味着从今以后,一切将都会改变!   “小姐,你还是、还是冲开封印了吗......"   宸王府中,小桃正在林遗音房内整理东西,却在这一瞬的感应间突然僵住,整个人不由的跌坐倒地上,满是失神,口中喃喃,脸望向门外。   凌州城内,正四处查探的圣司亲信恭也停住了脚步,只见楞怔中,他捂着胸,猛地一步转身,满是飞快的向感应最为强烈的地方而去,方向正是宣王府.......   柳霜霜于圣殿打坐,静思中,她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终是一瞬间的皱起眉头,身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是她?是柳如霜!如此强烈圣司只应,相信每一个圣族之人都有感觉到了!柳霜霜扶着殿柱,手紧紧地握起,沉着脸,神色复杂,终是紧咬着唇 ,缓缓低道:“姐姐,你还没死吗?还没吗......"   眼睛慢慢敛起,里面杀机直现,暗恨中,柳霜霜只顾着心绪不宁,而似乎没有发现这一次的感应好像与昔日不同,是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应,比之曽经她姐姐柳如霜的神迹之力来的更甚,更强!   林遗音昏去,所有的气息皆为消散,此时神迹之力来的更甚,更强!   林遗音昏去,所有的气息皆为消散,此时玉无轩一个上前,轻身而起,在秦沁宜那丝毫没有意外的注视中,双手紧抱起林遗音,快速的点跃离去!   “玉无轩!”   凤芷大怒,为什么每每他的侧妃,最后却总是让别人去抱着!所以身下动作,猛的跟了过去、   凤芷跟着,墨阑溪也紧随其后,此时他心里真的担心林遗音,想确定她究竟有没有事。   两次朱砂显现,到底意味着什么?墨阑溪不知道,但是那满是不安的直觉告诉他,这事不简单!   三人离去,季情恨得要死!此生她最为上心的两人,却同时为着一个女人跑了,而且那女人还并不是她!这种羡慕,这种嫉妒,折磨的她都快发了疯,带着身上的伤痛,喉中满是腥甜。   凤茗和林若洁见此,没有再有何动作,只是示意这着侍卫归位,平息一切。   没有人在意,想着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这时,一向好言和善的太子凤萧却望着那离去的方向脸色微动,眼中满是异色划过,低低的,口中微念:“呵,朱砂神迹......"   ......   凤茗的喜庆落幕,众人都各自回去,太子行宫中,季情独自坐在榻旁,凝思沉虑的这一切种种,心里谋划,无数之计涌出。   她该怎么做,才能尽快解决掉一切,顺便解决掉林遗音,完成主上大计,从此呆在少主身边?季情苦思,心中策划。   她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少主如今,对林遗音不是一般,他不能冒这个风险,让所有的不可收拾一并而发,无法挽回!   所以,她必须要尽快行动了,蒋所有的不对都扼杀在萌芽状态,不然她无法想象如此下去,事态究竟会演变成一个什么状况?   季情冰冷,盘算谋划,而正当这时,凤萧走了进来,温柔的双手轻护着她,口中不住的关切:”怎么了情儿,身子不舒服吗?”   “没有殿下,我只是在想些事情。”换了一副脸面,和颜悦色,季情温柔的对上凤萧,轻轻而答。   见此,凤萧一笑,跟着坐下,表情是机器和善的开口道:“哦,没有就好,我还真怕日里之事吓到你呢。”   伸手抚摸着季情的背,慢慢的,一点一点带着情欲。   熟悉的感觉,明白的手法,当风萧伸手从她的背后转而探入裳内,由后来到面前一手紧握着她胸口的浑圆,并不断的揉搓挤捏时,季情心中有些愤怒,很是不满、   不知道这是她的 幸,还是不幸,成亲一年多来,凤萧总是要她不够,动不动就要和她交欢,享受鱼水。   一开始时,她很得意,毕竟一个男人对她的身子不腻,这是她的本事,也是荣耀!可是随着日子久了,她却开始慢慢的厌恶。   凤萧不是她所爱之人,所以长期下去,会有厌烦。再者,凤萧要她,让她有很大程度上怀疑他只是在泄欲,因为从来他和他做时,没有前戏,直接上去,有时候甚至不顾她的意愿,并用着强。   凤萧解释,那是因为他太过爱她,太想得到她的身子,所以每每迫不及待,无法控制。   可是,事实真的如他所说的这样吗?她心里,总是有怀疑。   她被玉无轩打伤,不能运气,也不能太过激烈,可是凤萧却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索爱,不知节制。   她想不从,却不能抵抗,因为抵抗在他面前根本毫无作用,就如同现在一般,很快的,他便被他压在身下,衣衫解开。   今天她强行运气,以致旧伤重发,而且还中了玉无轩反射回来的三针,局部麻木,最后又被林遗音狠狠地打了一拳,脸上到现在还青紫着,即使是涂了化瘀之药但仍是觉得牵连着痛!   她这样子,真的不想欢爱,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可是凤萧却死死的压住她,衣裤而退,高架起她的双腿。   “情儿,你真美,我控制不住!”   一个纵身,没有任何前戏,凤萧就这般刺了进来,疼的季情满是皱眉,痛苦的哼出声来。   “情儿,怎么办呢,我就是要你不够,怎么都不够。”   身子前顶,规律而动,凤萧边说,边宣泄着自己的感情。   这时,季情怒火,躺在榻上,她虽无法阻止凤萧,但却是第一次对他板起了脸,声音严厉:“殿下,你怎可还如此沉迷?凤茗已经封王了,很快就威胁到你太子的地位,你不去做些什么搬回局面,却是如此行道,难道真是想将储君之位让人吗?”   “情儿,你说到哪里去了?九弟他怎么会威胁到我?他平是为人忠厚,而且还和我关系甚好,又怎会做此大逆不道,遗臭万年之事你多虑了,快别想了。”   身子迭送终,凤萧笑笑的说着。   闻言季情不满,双腿夹紧了他,开口回道:“殿下,你就是心太善了,把人想得太简单,所以才让凤茗得寸进尺于此!那凤茗狼子野心,早就觊觎皇储之位,殿下如果再此放任下去,将来定会有一天后悔莫及!”   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季情也不想,可是她忍不住了,体内的冲撞越来越觉得难受,再加之身上的伤,让她不得不选择如此。   凤萧似乎没有太将季情的话放心上,嬉笑中,他加快了动作,嘴上俏皮的说道:“情儿,其实我哪有就此放任?你看我这不正努力着嘛,好快一些生个儿子出来,巩固地位呀!哎,真是的,成亲这么久,我都这么勤奋了,怎么情而你还是一点怀上的迹象都没有呢?奇怪......”   凤萧自语,身子不断,直气的季情再也不理他,闭着眼,发起脾气。   一见人儿生气,凤萧知道言错,于是歉歉的垂下眼眸,口中说道:“我能怎么办?父皇宠爱凤茗,要封他为王,我根本挡不住啊。这种事情,全凭父皇心性而定,如果父皇喜欢他,我做什么都没用,但如果父皇不喜欢了,那我即便是什么都不错,他也会觉得我好。”   凤萧的话,似乎委屈,在最后一记撞击下,身子一顿,炙热日出。   季情本是生气,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他这些之后经销了怒气,心中底思,认真投入。   对啊!想要决定的关键,不就在当今圣上手中吗?如果她有办法让圣上听信与她,那这些事情,不就一个个全部而解了吗?   季情暗想,微睁的眼眸中透着异光。见此,凤萧翻身而下,在轻抚了她头一下后,穿衣起身,如平常般出去,没有回头。   良善的面容,单纯的心地,太子凤萧,向来就被视为宫中有史以来最好欺压的太子,可是谁人知道在他那好欺的表面下,却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仰起脸,冷笑着,凤萧起身,走了出去。而身后,季情脑中不断的思考着他那最后一句话,全然不知对方的深意,话中有话。   ......   “殿下,请浸身。”   来到一间屋子,迎面而来一人,在见到凤萧后,立刻引他上前,赤身跨进一个满是药草浸泡的桶内。   “嗯。”   坐在桶内,双目紧闭,凤萧一改平时和善之样,而满是戏冷的奸笑,嘴角轻扯。   “赤朱,我的计划......就快要行动了,所以吩咐下去,全军整装,随时待命!”   手臂一抬,缭绕着雾气蒙散,朦胧中,凤萧的表情看不真切,但隐隐的,赤朱感觉他在笑,那种得意的狂笑,无声,但却阴冷!   “殿下,太子妃她,真是对圣上......”   “放心吧,这个局,我摆了这么多年,我不会允许,也不会让它有机会出错。十日,最多十日,十日后,所有的一切将全部改变,我--太子风萧,才是这天凌真正的主宰!”   赤朱听言,弯腰致敬,此时,他想起一件事,不由开口说道:“对了殿下,你以交合之道将蛊毒传至太子妃体内,这次计量尤为,所以自身也受了些侵害,必须在这药沐中多浸泡上十二个时辰,以此除了。”   “嗯,我知道了。”   闭着眼,不去对看,凤萧微笑,脸上表情阴险。他对季情下毒,从一开始要娶她的那时候起,他就已经计划好一切。   通过交合,每一次将蛊毒种入,这便是他为什么明明不喜欢季情,却一再的向她索爱,急切地进入,而事后又毫不停留的离开。   中毒之人,必事先服毒,然后通过交欢将毒种至对方体内。这是一种极其阴狠,相应的所炼之蛊毒也极其厉害!所以为怕体内有残毒留下,凤萧他都必须在事后第一时间进入药筒,以药力将毒逼出。   季情是他的一枚棋,一枚用于决胜的棋,他等了这么久,而现在,终于可以将她派上用场!   “殿下,有件事属下不明,既然殿下想通过交合之法将蛊毒传至圣上体内,好完成殿下的大业,那殿下为何不直接选择一些圣上身边的妃嫔,而非要绕个圈子兜这么大个弯,最后选择太子妃呢?毕竟,毕竟妃嫔与圣上行事比较正常,而太子妃她......”   “放心吧,赤朱,她一定会去的!再者,种毒之术凶险万分,非功力者不能承受,我父皇身边那些妃嫔都是些娇弱无力之人,又怎么可能受得住这般阴狠之毒呢?所以也只有季情这会武的身子可以抵之。”   “还有,其他妃嫔?他们长得比季情美吗?我父皇多年阅女,一般蒲柳之姿尤其能进得了他的眼?所以为了制胜起见,当然季情......当仁不让,哼哼。”   凤萧冷笑两声,闻言赤朱没再说什么,而是行礼告退,让凤萧好好去毒。   蛊毒在男子体内之狠不比女子,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大祸,一命呜呼,所以凤萧对此极为小心,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赤朱离去,房中只留凤萧一人,暗笑中,他仿佛看到了十日后登高远眺,一呼百应的样子,不由得嘴角轻勾,奸邪而扬。   有了憧憬,又想起其他,此时闭目,凤萧轻拨着水,在回忆起白天看见的情景时,口中低然,微微而道:“朱砂神迹?圣族圣司?想不到那林遗音......呵呵,妙,甚妙。”   mercyvera   正文 【116】坦言   房中林遗音沉睡,额间一点朱砂显现,小桃面色复杂的站在床头,看着那抹朱红,神色交结,“小姐……”   今天,她明显感觉到了神迹的力量,这是他们圣族之人与之相互的感应,从那一刻起,她便明白,夫人的封印是被冲开了,小姐她……想起了一切。   “小姐,我们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弯下腰,握住林遗音的手,小桃嘴抿,紧紧深看。   她明白一切都已揭开,已有了面对的准备,可是当她真看到玉无轩抱着小姐而来时,那艳红的一点,还是深深的,灼痛了她的心。   夫人千辛万苦所做的一切,到头来却终抵不过这命运,其实是啊,小姐是上天所选的神迹之人,又怎可能真的一辈子平平凡凡,隐没于世呢?   这是上天的安排是吗?是要让小姐背负起责任的安排吗?小桃深看,嘴角似有苦涩。   “小姐,无论你今后会有什么决定,小桃都一直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离、不弃……”承诺的誓言,小桃说着,接着伸手慢慢抚上林遗音的额头,在那里轻轻的摩挲,小心来回。   小姐的脸色,如以前好的多了,以前总是病中苍白,而如今却略显红润,似是气息调和,换骨脱胎。   “小姐,你比夫人美呢……”   闭上眼,回想起从前,小桃深做了个呼吸,嘴角微笑,“小姐,你是小桃至今见过的,最美、最漂亮的人呢,既得夫人的貌,又得……”   一句又得谁的什么,小桃没有继续,只是眼下她的神情却分明诉说了那段不想提及的事。   不想提及的事?是什么?是当初柳如霜的事吗?可是那明明都是十六年前的事了,小桃今天不过十四,又何以会知道当初种种……   小桃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是她的视线不由的瞟到门外,在看到那两个伫立的身影时,不由神色深沉,静默无言。   嫁凤芷,本事想着如果小姐就此平淡一生,以凤芷的心性,是绝对的良人,可以保护她一辈子。   可是如今,事情好像变了,小姐看似并不对凤芷动心,就连曾经那般深爱着的玉无轩,她都再不看二眼,还有墨阑溪,究竟小姐对他,是出于怜悯?还是真正心里的好感?小桃摇头,嘴角微动。   她看的出,门外的两人,凤芷和墨阑溪,他们如今,是真正关心小姐的,不然也不会在外徘徊了那么久,都不肯离去。   还有玉无轩,今日当她看到他将小姐抱回时,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依然是那副淡笑云清的风逸样子,但是作为女人的只觉告诉她,他的视线,却是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小姐,深邃、专注。   “小姐,到底在你心里,你是怎么想的……”   深深的叹了口气,小桃不知如何,她希望再不要有第二个柳如霜,所以对于林遗音,她心里……   房内静悄悄的,由小桃服侍,门口,墨阑溪徘徊,此时他知道林遗音还没有醒,所以没有进去,只是不断的焦急等待,神色切然。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两次的朱砂显现,让他明白此事并不寻常。可是虽知不寻常,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相帮,只能一个劲的守候在门口,等着人儿醒来。   凤芷不说话,没有像墨阑溪那般走来走去,他只是静静的负手而立,脸色沉淡。   此时的他,心里好像有了什么决定,一直以来,他都认为他喜欢的是季情,可当今天他看到林遗音向季情挥拳时,他的心里,居然没有半丝的疼痛。而反之,当他发现林遗音异状时,还有是她被玉无轩抱走时,他的心里,满是不安,那种害怕失去的恐惧,让他下一刻心里觉得很疼很疼。   从那一刻起,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以为是厌恶,但却不知何时对方已悄悄的进驻了他的心,等到他蓦然发现时,她已经驻的很深、很久,让他无从所措,甚至应接不暇。   到底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里,慢慢有了她?凤芷不知道,但也许知道,但一开始,却并未意识……   他不想她走,不想失去她,所以这一刻,他是慌乱的。他不明白为何接二连三的她额间会出现朱砂,但是每一次出现时给他带来的震动,却是极其的大。   林遗音的身上,有很多秘密,那强大的气息,那莫名的印记,这一些,他都没能想的清楚。不过,虽然有些他不明白,但是他心里明白的是,心已失了,便再也收不回来……   转眼看向房内,床中之人还静静沉睡,凤芷低低叹了口气,终是缓缓的,闭上双眼。   宸王府外,玉无轩倚着树干,脸上没有一贯的笑容,而自送林遗音回府后,便一直这样静静的倚着,沉默无言。   朱砂再现,且再没有消散,虽然他玉无轩不是圣族之人,没受到那彼此的感应,但是聪明如斯的他,又岂会猜不出这其中的道理,又怎会不明白神迹之现对于圣族而言,将会有着一番怎样的波涛。   林遗音,你是真正命定的圣司,对吗?   睁开眼,思绪而止,玉无轩眸里深邃,表情凝然。   “少主!”   一旁,申的身影闪了来,他对着玉无轩微微一拜,接着便径自开口,低低讲道:“少主,属下按你的吩咐去林府查了查,据知林三小姐的娘亲月如霜平时为人性淡,很少出府,终日住在林府别院,所以见过她的人极少,也鲜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道是当初林渐鸿在行军途中救回的女子,没有家人,孑然一身。”   申说罢,递过一张纸,这是他从林渐鸿房中找来的画像,想着给玉无轩过目。   接过画像,玉无轩随手展开,想看看其中之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可是只一眼他便明白了全部,视线再无回转。   这相貌,不是同如今圣司柳霜霜有几分神似吗?他明白了,所谓月如霜?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她的真名,应该是……柳如霜吧?   柳如霜,第二十五代圣族圣司?传说她不是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身亡了吗?何以一直活着,至到四年之前?   玉无轩拿着画,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虽然他不清楚十六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以如今的情形看来,那其中,纠缠颇深。   ……   躺在床上,幽幽的转醒,似乎是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林遗音此时,神色平静,眼中是一片清明。   “小桃……”   一句“小桃”,没有它话,林遗音睁开眼,脑中过往,尽数而现。   她是林遗音,不,严格说来,她其实应该姓“柳”,她娘柳如霜,是圣族第二十五代圣司,只因十八岁是遇上了一个男子,便从此命运,因此改写。   世上少女皆思春,从来都只生活在圣谷中的柳如霜,向来对外界有着向往,可是自两百年前星落灭国,圣族便有着祖训,再不准族人踏出圣谷,尤其是作为圣族主领的圣司。   柳如霜心中向往,有时会偷偷溜出去玩耍,本来一切相安无事,没有任何发生,可是这一切,终在一日她偷溜出时遇上了个男子,并被他的一举一动所吸引,最终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之后而全然改变。   柳如霜爱的投入,一心一意,原以为她会是这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可是熟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的算计。   同时被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背叛,她爱的人,弃她、绝她,从一开始的接近,就有着目的。   他并不爱她,只是想她万劫不复,他和她的妹妹根本就早已串通好了,诛她,而助她。   柳霜霜夺圣司之位,可以给他很多,而她也从没想过原来自己的亲生妹妹居然从小就对她抱有愤恨,只因这一代的朱砂神迹是降在两人身上,她与妹妹额间都有,但只因妹妹的微浅,根本看似不出,所以便自动被忽略,没有继承资格。   只要有她的存在,她的妹妹就一日没有抬头之日,所以她和那个男子合计,一起致她于死地。   为了个圣司之位,姐妹相残,爱人背叛,她的心里,真是绝望,所以她毅然决然的喝下了那剧毒绝殇,想着本事生命的终结,却不想一个小生命,已经悄悄孕育。   她林遗音,是天定的第二十六代圣族圣司,所以自小神迹过人,灵力强大。她的记忆,出现在她生命开始的那一刻,所以当还是胎儿的她,在柳如霜腹中时,便已经有了她所经历的记忆。   她是记忆着柳如霜喝下绝殇的,那是她痛苦的开始,所以一直藏在心底最深处,但绝望时,冰绡以同样方式喝下毒药时,她的心弦被震动了,记忆也随之全部涌现!   “小桃……”   微微的,轻支起身,看着小桃,林遗音脸上露出了一抹亲切。   小桃是她的护卫,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但是事实上,却已有十九了。   圣族圣使,终生守在圣司身旁,小桃为了她,宁愿自服禁药放弃成长,这份情谊,终是她无以为报。   “小桃……”   醒来的第一件事,开口轻唤,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有什么最亲的人的话,那答案便无疑只剩下一个。   “小姐,公主,你……都想起来了。”   听见叫唤,连忙上前,小桃看着林遗音,口中虽是疑问,但眼神中,却满是肯定。   圣族对圣司的称呼是有些不一样的,为圣司者,如果未成亲,那族人便一律称之为“公主”,所以此时,小桃虽然嘴上问着,但是话语里,却已经改变。   “不要叫我公主,我只是你的小姐。”   轻摇着头,半倚在床边,林遗音定定的看着小桃,神色中有着一种从未有着的认真。   “小桃,也许是时候该向那两个人摊牌了,我娘的仇,绝殇之毒,我必须要让他们,讲个清楚……”   “小姐,决定了吗?夫人拼尽一切才换得了你的平安,你如今,真的决定要这么做吗?”知道林遗音指的是什么,小桃出声,自来“报仇”只说,小姐心中一直挂着,所以她……   “小姐,夫人希望你这一生平平安安,不要理会那俗世纷扰,这天下之事本与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又何必……”   “小桃,如今之势,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如从前一样吗?柳霜霜她觊觎圣司之位,怎能容的下我?更何况就算她以前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我相信自我神迹复苏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明白,正想杀我。”   “小桃,我从来都不是个好人,虽然事实上我根本不屑什么圣司之位,但是他们欠我的,欠我娘的,我一定讨回,而且加倍!”   林遗音缓缓的说着,眼神坚定。   见此,小桃微切,上前一步:“小姐,我不想你有事,复仇之举,凶险万分,柳霜霜篡的圣司之位十几年,根深蒂固,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动摇的。”   “可是如果我不动她,她就会来动我不是吗?我与柳霜霜,两者只能存其一,曾经我有娘护着,所以没事,但是如今身份爆出,你想她还会无动于衷么?”   林遗音的话,带着疑问,说的小桃哑然,因为事实上,自她那日看到柳霜霜派出的亲信时,她就知道,柳霜霜的心中,是绝对容不得小姐的存在。   “小姐……”   低低的话,缓缓说着,一来小桃是无话可说,二来则是因为她心中忧虑,担心小姐的安危。   这一天,她其实是有料到,但不想却是这么的快!曾经希望嫁了凤芷,可以借他之力保护小姐,可是如今,小姐她却……   “小桃,帮我召集部下,我知道我娘为了我,绝对不止是压了我的毒,封了我的记忆,她一定还有另一手准备,一旦身份暴露,能有一定护我的力量对吗?不然她也不会早早的将你放在我身边,一直陪伴着我。”   林遗音的话,笃定而确信,闻言,小桃一愣,接着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她的小姐,无愧乎神迹之人,真的冰雪聪明,料事如神。   “是,小姐,夫人她……确实一直是两手准备。”   小姐说的没错,时至今日,她们已再回不去当初的宁静,所以如今,她们只能向前,并无退路。   还有对于夫人,他们确实是背叛了,所以这个仇,她也想报!   小桃暗想,对着林遗音重重一点头,有些决定,不需要言明,便只一个眼神,便就知其深意……   沧谰   正文 【117】仪式   小桃走后,林遗音一人倚在床边独想,记忆的浮现,委实让她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她没想到这种种的背后,居然会有着如此的纠结复杂,仇深怨大。   她自穿越而来,一直以为平平淡淡,却不想无端的卷入这场身份的争夺之中,四面危机。   林遗音的身世,是不幸的,因为今后面对她的敌人将会是她的生父和亲姨。她反击,既是为了报仇,但同时也是为了活命,所以不管如何,她必须要这么做!   而且更何况,她也实在看不下一个男人为了心中目的,居然可以如此狠心的对曾经那般深爱着他的女子下手!还有那个的妹妹,为了圣司之位,居然可以泯灭亲情,联手置自己的姐姐于死地,试问这般狠心,她有配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她穿越而来,继承了林遗音的身体,便同时继承了她所有的一切。如今随着记忆的复苏,她心里那原属于林遗音的种种感觉都涌现了,所以她深刻的体会着当初柳如霜绝望饮毒时的悲伤和痛楚!   也许对于柳如霜,她曾经是懦弱的,因为经历的爱人和亲人的双重背叛下,她的确生无可恋。可是当她知道了自己腹中还有着一个生命时,她的希望便全部回来了,所以她宁愿敛去一身光芒,只淡淡的呆着林府,看着自己的女儿慢慢长大,平安、健康。   柳如霜的情,不管是曾经的林遗音,还是如今的她,都感动在怀,因为那是一个母亲对女儿全部的爱,温暖,呵护。   柳如霜想她远离纷扰,一辈子平平静静,因为她这一生被了一个圣司之位尽数毁灭,所以爱之心深,关之则切。   可是原谅她并不能这么做,因为现今的局势不容许,而她的心里,也不愿意!   柳霜霜和玉擎彻之前一定不知道她的存在,但是自那日她神迹复苏后,她相信他们应该会有所动。   现在,他们恐怕正追查着她们的下落,即使不知道她确切的身份,但也一定会全力以赴!所以,她必须尽快部署,在自己的身份完全暴露前安排好一切,占得先机!   神迹之力自有它的强大之处,再加上柳如霜所渡的内息,和她本身的近身搏击术,如今只要安排得当,就只欠东风了。   柳诗诗谋夺圣司之位,是满足她心中的嫉妒与欲望,而玉擎彻却是又为了什么呢?他要圣司的支持,要柳霜霜给他更多,可是这十几年来,却为何不见他动静呢?是因为还在部署?还是另有其他?   林遗音思虑,作为之前的记忆,她也只知道玉擎彻背负柳如霜的一幕,而对于他们更早之前,她便什么都不知道。   玉擎彻,她这具身体原先人儿的生身父亲,到底在他身上有着什么目的?而当初,他又为什么会那般狠心的置柳如霜如此?毕竟曾经她们两个是那般的快乐,那般的幸福……   林遗音心中想着,这是凤芷推门走了进来。   “你,好些了没有?”   因为看见小桃出去,所以知道林遗音醒了,凤芷找了个借口打发墨阑溪,然而自己却转身进来了。   一见凤芷相问,林遗音点了点头,对于她而言,凤芷只是一个仅此认识的人,所以她没必要和他针锋相对。   平淡的态度,没有任何亲热,完全不似一个侧妃对自己夫君该有的态度,凤芷看着眼前,想起一直以来张怜儿对自己的百般娇柔,不由的心中酸意,不是滋味。   这是他的侧妃,但为何他总觉得她把自己当陌生人都不如呢?难道是因为当初他对她的清冷,所以扼杀了她的感情?   凤芷沉默,俊毅的脸上微有沉凝,他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可是他不想出去,他想看着林遗音,只想看着她。   今天的凤芷有些奇怪,以往的他总是冰着一张脸,一副旁人勿近的样子,可是今天,虽然他模样还是一如从前,但是那全身散发的感觉却大不相同,有些尴尬,有些犹豫,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这是怎么了?病了吗?跑到这里来奇奇怪怪。   林遗音不解,在抬眼对视了凤芷一番后,决定不去理会,微躺下身来欲继续休息。   而这时,明白她的意思,又是在变相的赶他走,凤芷一个上前来到床边,居然弯身坐下,眼看着林遗音,嘴角似有隐动,但就是不开口。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是让他当着她的面说出,他办不到。   一直以来,他都是比较清冷的人,即使是对着以前的季情,他也从未说过爱,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喜欢,可是如今,他觉得再不能这样,林遗音于他,就像是一只高飞的风筝,他如果不抓紧,只有眼见着她断线而飞。   “音儿……”   一阵犹豫,凤芷轻抬起手,第一次抓住了林遗音的柔荑,神情是那么的平静,“音儿,我们以后,可以不要想现在这样争对吗?以前,是我没有看清楚自己,如今,我想我们可以好好度日。”   凤芷的话虽不长,但却意思明了,她林遗音从来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听不出这其中的含义呢?   只是,为什么突然间凤芷会改变?而她,又有接受的必要吗?   林遗音淡笑,微的收回手,她抬眼瞥过凤芷,口中似有挪揄而道:“怎么?一直以来,殿下喜欢的不是季太子妃吗?何以此时又会说出这种话来,平白让人发笑?”   “殿下,林遗音无德,当不起你的厚爱,我觉得我们就这样彼此保持距离也挺好,毕竟你我都知道当初嫁娶的初衷,我不爱你,而你对我也无是情。”   静静的看着,一字一句的说着,此时的林遗音虽不知凤芷为何转变,但是她心里明白的是,今生,她不会为他而停留!因为且不论如今的这种局势终有一天她会离开,就论他府中的那些妾室,他凤芷,也不会是她此生的良人。   她的爱情,必须是干净的,不容许有任何的玷污,如果做不到,她宁愿一生不要,所以凤芷于她……   林遗音的收手,凤芷掌中突然空了,于是顿时间他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语的落寞感,讲不清楚,但牵着难受。   只见他轻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而是在一阵沉默后,缓缓开口:“音儿,我喜欢季情,是因为当初她接近我,但却又一个转身嫁给了我的皇兄,我心里放不下,对她不忘,便正应了那句古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我对季情,其实只有放不下,因为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她其实心里就只有玉无轩一人。她接近我是什么目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嫁给皇兄是为了今后的容华。”   “季情和我,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我们有的只是习惯,如今事已至此,这习惯也该改改,毕竟一个人一旦知道了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该好好把握不是吗?所以音儿,既然我们已经成亲,你是我的侧妃,我们就一起把握眼前好吗?”   凤芷的话说着,缓缓的,是他有生以来语气最为平和的一次,没有冷漠,有的只是小心翼翼。而且在说话时,他的眼前居然不由的浮现起日后他与林遗音闲听细雨,倚栏轻看的画面,那种温馨,那种和谐的画面,便正式他这心中最深的渴望。   四目对视,紧紧看着,闻言,林遗音微笑,神色间有些淡然。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种表白,但是很显然对于此,她并不喜悦。   凤芷爱不爱她,或是怎么看她,她从来都不介意!或许有人会说她冷血,但是请原谅她真的无法对一个从一开始就对她冷言相向,甚至还为了捉拿刺客,连她的性命都不顾的人产生好感。   她很记仇,不管当初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讲的那句话,但是有时候话一旦说出,造成的影响不可磨灭,纵然事后补救,但也无济于事。   她不相信凤芷的话,自然对他话中的内容也没有兴趣。如果现在她没有恢复之前的记忆,或者她还会考虑一下,如柳如霜所希望的那般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可是如今,她没有选择,这个宸王府,终不是她的归宿。   “殿下,何必如此麻烦?你我连堂都没有拜,根本还算不上夫妻,你勿需和我一起去把握什么?高兴就留我在府里多住几日,不高兴的可以立刻让我从你眼前消失,乐的个清闲自在。”   林遗音话语轻说,神情仿佛天经地义,毕竟她和凤芷之间真的没有什么,当初之所以选择不拜堂,也正是考虑了今后的离开。   见自己的心意被抹杀,凤芷是失落之际也不觉有些怒气。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肯和她合言了,她却还是这般固执?难道在她心里,真的永远只有一个玉无轩,再装不了他的影子?   林遗音的话,充满了毫无所谓,仿佛这宸王府根本不是她的家,而是一个让她客居的地方,随时可来,也随时可走!   凤芷复杂,心中醋意满是,只见吃味中,他猛的站起,脸色不定的看着林遗音,口中冷道:“别想了,我是不会放你走的,玉无轩他根本无情,你喜欢他,终会弄的满身是伤!”   凤芷说话,平静的神色似有激动,见此,林遗音摇头,很是无语的笑着为什么他总是开口闭口就提玉无轩,难道除了他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吗?   一想起玉无轩那戏笑邪魅的样子,林遗音这心里就不甚舒服,于是连着脸也沉了下来。   可是那凤芷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说到玉无轩后而在黯然神伤,不由间心里更不是滋味,一个甩袖转过身,清冷的走了出去。   “音儿我告诉你,我不会将你让给玉无轩,纵使在你的心里只有他,我也绝对不让!”   宣告的话,凤芷说着,虽然他平时并不会主动争取什么,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不会去争,尤其是在他认定了一件事后,他的偏执,绝不比任何人差!   凤芷离去,林遗音眨眼,不明白何以他要这样?一直以来,她不是都和他保持着距离,难道这样,她也能搅乱他心?   疑惑的看着,不想多想,林遗音终是躺下,闭目休息,慢慢构思着她的当下……   从凤茗的封王宴上回来已经有两天了,这两天,季情的脑中一直不断的重复着那晚凤萧对她说过的话,想让凤茗失势,就一定要让凤宇扬对他失望。可是如何才能让凤宇扬对他失望?这倒有些难倒她了。   季情百思纠结,总也想不出对策,可是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因为再这样下去,少主他就真的要和那个林遗音……   不行!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她必须尽快动手,尽快完成主上的吩咐挑起天凌之乱,如此她才可以脱身,回到少主的身边去。   季情主意是打定,可是到底该如何实施?主上的吩咐就是要逼的凤茗造反,可是以如今凤茗的声势,短时间内他是肯定不会妄动,除非是哪天圣宠不再,突然的落差让他觉得不安全,他才有可能破釜沉舟,发动叛乱。   知道了方法,但却无力为之,季情心里很烦,连带着情绪也不怎么好。   这时,一旁伺候她的婢女轻敛着眼眸,眸中幽光微现,表情低顺的上前一步,开口“安慰”道:“太子妃可是为了两日未见太子而心烦?放心吧,太子妃这般美貌,世间无有男子可抵,所以殿下他定是有要事耽搁了这才未回,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的,毕竟那些蒲柳之姿,又怎么比得上太子妃花容月貌呢?呵呵,如果奴婢要是男人啊,保准天天只对着太子妃,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婢女大加的吹捧,很有目的的将她的美貌夸大。闻言,季情仿佛略有所悟,开口迟疑的问道:“你说本宫这容貌,真的所有男子都会喜欢?”   “回太子妃,那是当然!你不知道太子能娶到你,宫里那些皇子们啊有多羡慕呢!而且连圣上的三宫六院,也找不出一人能和太子妃相媲美,所以可见太子妃的震慑力之大,是有多么惊人了。”   婢女献媚的说着,眼中闪着算计光芒,此时,季情没有注意到,而是自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对啊,她是这宫里最美的女人,所有男人都抗拒不了,自然圣上也不会例外!所以只要她能吃的住他,那所有的事情,就都好办了。   季情美美的想着,再也坐不住了,于是立刻起身,向外面走去。   “呀,太子妃,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去外面走走散散心,你们留在这里,不要跟着。”   回头对婢女说着,季情离去,此时她只关心她的计划,而完全没有在意到身后之人那满是诡计得逞的笑容……   出了太子行宫,得知凤宇扬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季情支开了所有人,绕着弯的来到门口。   不在意宫内大太监,伸手推门进去,季情一声“父皇”,叫的风情万种,妩媚动人。   “哦,是情儿啊,快进来,找朕有什么事吗?”出于长辈对晚辈的爱护,一身明黄的凤宇扬站起身,笑着说道。   一见凤宇扬这态度,说明他今天心情不错,季情立刻转变着脸,娇娇弱弱的哭诉:“呜呜,情儿心里难受,找不到可说之人,便只有来找父皇了。”   “哦,情儿这是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萧儿吗?”见到季情这般,凤宇扬立刻相问,毕竟是自己的儿媳,既然已经来了,他定是要过问一番。   “是,父皇,是有人欺负情儿。”   拿着锦帕,梨花带雨,季情一把拉开日前被玉无轩所伤的胳膊,呜呜的噎道:“父皇,你怎么可以为纲不振,让一个庶子封王呢?你不知道那日我与太子去宣王府拜贺,那凤茗实在太目中无人,说了好多令殿下难堪的话,还说将来大统归何人所得还尚不可知,叫殿下平时小心为是才好!”   “殿下心善,开始听了并不作声,可是回去后就越想越气,脸色不佳。我见他心有不悦,便上前安慰,可也许是触到了他的痛处,殿下他突然一下子怒起,将我推开,让我措手不及,跌倒在了地上。”   “呜呜,父皇,情儿真的好伤心。自情儿和殿下成亲以来,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而要不是凤茗一再对殿下出言挑衅相激,殿下他怎么会对我如此,让我受伤?不管不管,父皇,这都怪你,如果你不封凤茗为王,他怎么可以这么嚣张,如果他不嚣张,情儿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发嗲的将肩膀上的伤给凤宇扬看,季情抬手微拭着泪。   见此,凤宇扬犹豫,一来他是觉得凤茗不可能如此,二来他是心疼季情如脂般娇嫩的肌肤就此擦破了皮,红肿肿的很是刺眼。   “这……”   话语停顿,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此时眼看着季情光洁的胳膊,凤宇扬口中不禁迟疑。   季情一见他这模样,知道有戏,不由的再接再厉,伤心的呜咽一声道:“父皇可是不信情儿?如果不信,情儿还可以证明给你看。”   情绪,似是有些“激动”,于是激动下,季情居然顾不得男女之嫌,尊卑之礼,身子微倾,让那一块被自己针反射的肌肤呈现。   “父皇,这真是殿下推的,都已经好几天了,很疼,疼的情儿夜里都无法入睡,不信的话,你摸摸。”   拉着凤宇扬的手就往自己的肩上摸去,此时季情急着表明心意,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手指与肌肤接触,带着一种弹性和活力,似是有一种电流瞬间传遍全身,让凤宇扬不禁收手,有些惊慌。   趁着惊慌,季情“不稳”,便一下子整个人扑进了凤宇扬的怀中,衣衫不整,头发微乱,胸前的柔软还紧紧的压着,密不可分。   “痛,好痛!”   假装的一声惊叫,在凤宇扬还没动作前,这时,怀抱着一个娇媚人儿,而且还这般紧紧的靠着,那就算是圣人也会动欲,更何况还是本就身边不断美女的凤宇扬呢   他是皇上,自然不需守什么清规,对女子需求也属正常。但是眼下这个女子不同,她是他的儿媳妇,他怎可这般乱了纲常?   凤宇扬以为这是“意外”,伸手想将季情扶好,可谁知此时季情又是一声呼痛,拉起他的手,慢慢从肩头移至自己的胸口,表情羞涩认真的道:“父皇,情儿真的很痛,肩痛,心……也痛。”   用对方的手覆上自己的柔软,并有意识的轻轻揉着,如果说之前凤宇扬还不明白季情的意思的话,那现在的挑逗,便已能说明一切。   直觉的很想推开,知道这样不可以,可是他终抵不过手中那酥麻的触感,和身体叫嚣的欲望,于是乎凤宇扬昏头了,口干舌燥,双眼充血,心里再也控制不住!   天下君王多好色,更可况是季情这般的大美人站在面前?那凤宇扬作为君王,平时要什么没有,所以他此刻不断的告诉自己,没关系,天凌子民皆属于他,就算季情是自己的儿媳妇又怎么样?如果他想要,还是一样可以!   脸上表情笑了,不再是之前的惊措,凤宇扬此时一个弯身打横抱起季情,随即心情爽朗的向内屋走去,留的大太监一人在外守着,见怪不怪。   “情儿,来,父皇帮你看看身上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伤了……”   身子接触床面的那刻,凤宇扬笑着开口,只见他手法熟练的解着季情的衣服,并无停歇。   季情见此,心中高兴,不由的四肢攀附,口中柔软而道:“多谢父皇关心,那父皇可要仔细的检察哦……”   “情儿放心,这个自然!”   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子,彼此在下一刻交合,凤宇扬身心舒畅,既享受着美色,又体验着刺激,感觉是前所未有的澎湃。   “你放心情儿,凤茗那小子居然敢这般对你和萧儿,父皇绝饶不了他,一定给他好看!”   承诺般的话说着,凤宇扬卖力而动,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只是不知饕餮的贪婪享受!   一见计谋达成,季情也是心情极好,此刻被压身下,她也不管对方到底年纪如何,热烈回应,极力配合,让凤宇扬一潮高过一潮,几度不能自已。   “情儿,情儿!”   激情中,凤宇扬忘情叫着,浑然无我,只是他原以为这本是一场偷欢,刺激美好,但却殊不知与此同时,他和季情,两者正进行着一种仪式,一种蛊毒移种的……仪式!   沧谰   正文 【118】 局势起   “喂,你们听说了吗?宣王九殿下呀,不日就要被调往巟州了。”   “啊,巟州?不会吧!那可是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圣上怎么会将宣王调到哪里去?这不是存心要宣王的命嘛!”   “就是啊,宣王殿下这才刚封的王,怎么还不到几天功夫就逢这样的变故呢?难道是殿下哪里惹了圣上,这才被发配的?”   “对,你这话一点都没错。去巟州那个鬼地方,可不就是发配吗?只是口头上说的好听,是被调任。哎,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真一点都不假,前几天还风光大封,今儿个就冷落个惨淡收场,真是世事无常啊,唉!”   就在季情去找凤宇扬“哭诉”的两天后,凌州各大街小巷都疯传着这样的话语,宣王九殿下凤茗被贬,不日便前往巟州荒凉之地。   “唉,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前头还好好的,后头说翻脸就翻脸,一个堂堂王爷,居然要去那般十里八坡都看不到鬼影的地方,这叫他今后还怎么活?”   “看吧,我就说世上哪有这等好事?庶子封王?根本就是另有目的!肯定是圣上觉得宣王殿下名德太好,直接威胁了太子的地位,所以这才使了这一招,明升暗降,排除障碍。”   “喂,你这话不能这么说,弄不好是要杀头的!我告诉你啊,听说事也不全是如此,是宣王殿下太过目中无人,封了个王就开始洋洋得意,连太子和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出言不逊,结果太子妃实在忍不过去,便一状告到圣上那里,于是便有了这样的处置。”   “啊,不会吧,宣王殿下如此贤德,怎么可能会这般无礼呢?定是其中出了什么错吧!”   “那谁知道?不过我听说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当时宣王色迷心窍,一时得意忘形,看到宸王侧妃后便欲行非礼,结果把人弄得晕了过去。告诉你,这事是真的,我那二表哥就在宸王府里当差,是他亲眼看见那天七侧妃是被人抱着回去的!”   “晕,不是吧,竟然还有这等事?”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那在宫里当差的侄子说了,其实圣上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宣王和那个七侧妃有染,两人私通,结果被府上的冰消看见了,为虑其泄密,便将之诛杀,但结果还是被太子妃看见了,一状告到圣上那里,圣上大怒,觉得这是草菅人命,所以便将宣王调配了。”   “啊,是这样?一代奇女子冰绡死了,这,这……”   “哎,谁知道?总之听说是这样,说如今圣上对宣王很是不满,任朝中大臣如何劝阻,但就是不肯收回成命。”   “呃,这……”   风风雨雨,洋洋洒洒,这时,正当街头满是议论之时,宫中御书房里,正在上演的火辣的一幕。   猫偷尝了腥,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更何况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此时想让凤宇扬听之摆布的季情,正卖力的使着浑身解数的讨好着。而凤宇扬也乐得欢愉,便索性无所推拒的坦然享受,自在销魂。   “哦,情儿~……”   一阵神荡,自在销魂,凤宇扬在季情身上顿时泄了出来,呼呼的喘着重气,伸手抚着她赤果的全身道:“怎么样情儿,还满意吗?”   “父皇,你讨厌!怎么好问人家这种?”   撒着娇,季情状似害羞的将脸撇过,一手成拳轻锤着凤宇扬,一手微捂着自己的胸口,阻止侵略。   凤宇扬有些愣怔,不明对方何以至此?于是乎他微微一想,便发现了缘由,“汗,情儿想哪里去了,朕问的是对处置茗儿的决定还满意吗?你这羞得个什么劲啊?莫非你是……”   凤宇扬眼神变得淫邪,一脸坏坏的笑容,见此,季情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立刻更为撒娇的往对方怀里钻,边钻还边娇嗔道:“父皇坏,就知道取笑人家,人家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朕错了还不行吗?情儿不要不理父皇,不然父皇可是会心疼的哟。”   笑着将季情搂在怀,两人彼此的身体紧靠着,凤宇扬此时一面安抚,一面口中说道:“好情儿,告诉父皇,对茗儿的处置还满意吗?朕已经下令将他调往巟州,没有召见,永世不得再回来呢,呵呵!”   凤宇扬因色丧心,任听着季情挑唆,其实有这一举动也并不为过,因为毕竟凤茗是庶子,终不可能 成什么气候,凤宇扬对待他也就是高兴时拍一下,不高兴时一脚踹之。   享用季情,有了欢乐,凤宇扬心里不再向着凤茗,所以便有了这等决定。   闻言后,季情得意,像是奖励般的主动对凤宇扬献上自己的红唇,而后在口舌交缠中,话语说道:“父皇真好,情儿爱你!不过父皇可是答应过情儿的,那七侧妃林遗音,实则是和凤茗一伙儿的,他们俩狼狈有染,联手害死了冰绡,父皇你一定重重惩治她。”   借机挑拨,极像除去林遗音,此时季情双手勾环着凤宇扬,一脸娇媚的吮吸着,心里幻想的,都是自己和玉无轩缠绵的景象。   可是她也不想想,如今这般恬不知耻的她,又何以配有资格去想着玉无轩。   凤宇扬知道冰绡死后,心里还是有些惋惜,因为毕竟凤茗是时常让她伺候自己,自己对她那迷人的身段还是很有不舍,再者纵观宫中那么多人,却是没有一个有她那般高的技巧,每每弄的他销魂不已。   正因为冰绡死了,凤茗的作用也稍稍的下降了,再者他又有了季情,一个号称天凌第一美人的女子,所以凤宇扬才听之挑怂,做出种种决定。   “呵呵,好好好,朕都答应情儿,那么依情儿看,朕该如何处置林遗音呢?”   笑得一把勾住季情的下巴,不断的来回抚摸,凤宇扬眼中满是对美色的贪慕,一想之如此美人此时他想占有就占有,心里的那种满足感,便让他想想都觉得很爽。   “父皇,情儿想让你下旨休了林遗音,让她跟凤茗一起去那荒蛮之地。哼,这种人,她根本就不配做七殿下的侧妃,就由她去和她二姐一同跟着凤茗吃苦好了!”   季情恶毒的话说着,暗指林遗音是因为林若洁的关系才投靠的凤茗。闻言,凤宇扬也没多想,立刻拍板的说道:“好,就依情儿的,朕过两天就下诏。”   “谢父皇!”   感觉称心如意,吸心里无比开心,季情心情大好的四肢缠上凤宇扬。见此,凤宇扬乐得直呵呵,毕竟难得才相聚一次,怎么着也要过足瘾。   “呵呵,满意了?这样吧,既然情儿别的方面满意了,那现在我们言归正传,说说刚才父皇的表现如何,有没有比萧儿更加生猛啊?哈哈……”   笑得一把压下季情,凤宇扬低头含住那胸前挺立,在门口大太监的看守中彼此扭动,激情火辣上演,伴着呻吟,伴着喘息,飘响整个御书房内室……   天凌宸王府中,林遗音坐在房内,低首思考着眼下的局势,这时,小桃走了进来,拜以圣族最高的行礼向林遗音俯首一欠,口中说道:“小姐,你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妥了。”   其实既已行礼,那相应的称呼就要随之改变,可是由于“公主”一称实在太惊耳,所以便只用“小姐”代替。   上前递过一张纸,上面详细记录了柳如霜之前所留的一切部署,林遗音伸手接过,自是看得认真。   “嗯,我知道了,小桃,你先下去休息吧。”   所有部署明细,林遗音需要花点时间研究,所以此时她开口说道,让小桃先行离开。   “是,小姐。”   小桃抬腿,正欲下去,可是这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一个转身,开口对林遗音说道:“小姐,不知你有没有听说宣王的事?好似再过几天,他便要动身去巟州了。”   “这件事很怪,里面充满了问题,说不定会……”小桃敏锐性很强,预感这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可是闻言,林遗音轻笑了笑,扬起眉头淡淡而说:“天凌这些年来明和暗动,也该是时候有人打破局面了。小桃,这件事我们不要插手,静观其变,也许到了最后,这于我门,会是个契机。……”   “契机?”不明林遗音话中之意,小桃追问了一句,可是闻言林遗音却不再开口,只淡淡的笑着。   小桃明白她这是不想多言,也许事情还没到明讲的时候,于是她微的欠身,转身走了出去。   小桃走后,林遗音目视名单,神情专注,脑中飞快的思考着一些串联片段。   以前她没有记忆,并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种种,如今记起,有些事情,便能了若,心中明晰。   她不会放过那些曾经伤害过她,伤害过她娘的人,一定会双倍索取,令之偿还。   闭上眼,收起纸,林遗音刚要站起,这时门外墨澜溪的身影走了进来,开口问道:“音音,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不必挂心。”   笑的看着墨澜溪,林遗音站起,此时正巧墨澜溪上前,两人彼此相对,四目交接。   殷红的朱砂再没有隐去,此时在林遗音白皙肌肤的映衬下,衬着她一种绝美,一种倾城,妩媚中乱世红颜,清澈中出尘如仙。   “音音,你好美……”   心,有那么一瞬间的情不自禁,墨澜溪此时伸出手,慢抚上人儿额间的那抹朱红,指腹轻纱,满眼柔情。   “音音,不知道为什么,我想靠近你,但总也感觉靠近不了。在你的身上,好似有很多秘密,我猜不透也知道不了,就仿佛这抹朱砂,看着美,摸着也美,但我就是始终也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它就显现出来了。”   墨澜溪低语,精致的俊脸上有些一丝忧虑,他应该是心里害怕,害怕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会给她带来什么不安,毕竟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有了自己想要为之活下去的人儿,他不想就此失去,再次回归混沌,生无可恋。   林遗音笑笑,伸手拉下他的手,轻一摇头,口中淡若说道:“哪有靠近不了?不是一直很接近吗?对了,墨澜溪,你出使天凌已经很久了,有想过什么时候回去吗?”   “回去?我还没死呢,怎么回去?”自嘲的一笑,反手握住林遗音的手,墨澜溪双眼对看着她,口中说道:“音音,我母后从来就没打算让我回去,自然我心里也没准备再回去。我就在这里,一直守着你,知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出走的那天。”   认真的眼神,墨澜溪专注,在那一瞬间,林遗音的心里似是有感动。   在这个四面楚歌的异世中,她没有依靠,而能又被人这般包容的默默守候,这样的感觉,很温暖。   “音音,你曾问我,我于你,到底是喜欢?还是感激?以前我分不清楚,但是如今,我明白了,我喜欢你,但同时也很感激你,这种感激,深深地交融在喜欢中,两者合二而一,没有谁比谁多,只是充盈深满。”   “音音,我想看着你,想和你一起走,这个诺言,不论将来如何沧海桑田,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会为你兑现。”   “墨澜溪,你……”   心,被他那坚定的神情震慑住了,抬起眼,林遗音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什么都不能说。   她从不轻易许人承诺,因为她是个重信的人,一旦许了,就一辈子坚守,永无悔改。所以自然,她从不轻信别人的诺言,因为一旦信了,她会坚信,就算天荒,海枯石烂!   复仇大事,当务之急,她不能沉迷私情,乱了心智。所以,她不能说,什么都不能说,只得静静的望着,对望着。   没得回应,墨澜溪并不气馁,反正他给的是他单方面的承诺,对方接不接受没有关系,关系的是他坚持,一定会坚持。   笑笑的扬唇,嘱咐人儿休息,墨澜溪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可是正当这时,身后林遗音停顿的声音响起,话虽轻低,但却很是清晰:“墨澜溪,如果日后有缘,我可以和你一起走,一起看……”   一句“一起走,一起看”,陡然的让墨澜溪回过头,神色惊喜!虽然林遗音说的是句活话,今后有缘,但是只要有这这句话,就说明他还有希望。所以,为了这个希望,他会好好的,坚持的,等下去。   林遗音望向窗外,没有相看,此时墨澜溪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心里,却那样的甜,那样的甜……   天凌宣王府中,凤茗不断的来回走着,神情阴沉,似有烦躁,而在他身边的林若洁,还有李家二萝也同样情急,脸色好不到哪里去。   “殿下,这可怎么办?我不要去巟州那般蛮荒之地,听说那里寸草难生,走了一两天都看不见一个村子,不要不要啦,我不要去那里,你快去给圣上求求情,让他行行好放过我们。”   焦急中,妹妹李梦萝拉着凤茗的衣服哀求,她不明白的是,明明圣上一直喜欢九殿下,就连他爹也这样说,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事情就全变了?   “对啊,殿下,你去求求圣上,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他会这般大怒,狠心将你调至巟州,不得召见,永无还朝?”   姐姐李叶萝开口,其实在心底,她也和妹妹李梦萝想法一样,明明一切还好好的,怎么第二天醒来却全都变了,圣旨到,诏书下,一下子将他们从天堂打入地狱,噩梦连连。   不要啊,她们还有大好的青春,怎可就此蹉跎?再者,她们嫁来不过几日,荣华富贵都还没享到,林若洁还没来得及整,怎么就一下子被放到巟州,今后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呢。   李家二萝闹腾,闹的凤茗心烦意乱,本来他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怔得有点回不过神,想不通这是怎么了,是谁在背后捅他?现在又面对这两人,心里之气便不打一处来!   “够了,如果我见得到父皇,我还需在这里转圈圈吗?”猛地一拍桌子,拍的杯壶跳颤,凤茗一脸难看,几乎难看的有些变形。   这么多年的精心经营,却在这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而且他甚至都搞不清是什么原因,连对症下药的方法都没有。   父皇不肯见他,就算他跪在宫外大半天也丝毫不为所动,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是给犯人判刑也得要说明了理由,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只一句“巟州终年疏于管理,需派朝中之人前去”就将他打发了。   他恨,恨凤宇扬的变幻无常,明明之前一切都好好的,但现在,却翻起脸来不认人!   到底是谁,是谁在他背后捣鬼?这朝中大臣,有过半是被他笼络,不会对他不利,就算是又剩下的,但那都是没有分量的轻官,根本没这么大能耐。   是凤芷吗?是他向凤宇扬挑唆?不会!虽然凤芷于他交浅,但以他的为人,是绝不屑做这般之事!   那么不是凤芷,会是凤萧吗?也不该啊,那般的老好人,一点能耐都没有,风往哪儿吹就往哪里飘,全无半丝主见,又怎么可能有能力将他置以如此困境呢?不,不会是他,绝对不会是他!   排除可疑之人,凤芷一点头绪都没有,此时见状,林若洁上前,靠着他的耳边嘀咕了两句,神色算计。   “什么?你要本王现在谋反?”   当真情乱,一时没想到这个,此刻被林若洁这么一提醒,凤芷却是意识到了,人也随之清醒。   对啊,既然时不待他,那他为什么不能趁机反之呢?   反正如今朝中半数是他的势力,那个草包太子有没有什么用,就算有凤芷支持,但他身后还有众多百姓,相信一旦动乱起来,以他在民心中一向的威望,定也能得到不少的支持吧!嗯,这事可行,值得商量。   似有满意的看了下林若洁,没想到她居然还挺有用,在紧急关头不是乱叫,反而用心的去想对策,不错,还当真不错。   “洁儿,算你有脑子,本王这个记下了,他日定不会忘记!”笑得伸指一勾林若洁的下巴,凤茗转眼瞪了一下李家二萝,接着放开,眼中深意。   见此,听到凤茗夸她,林若洁炫耀的向李家二萝白了下眼,口中柔柔说道:“替殿下分忧是洁儿的分内之事,也是荣幸,殿下无需记挂。”   “呵呵,真乖,这般的贴心可人,就是本王想忘都忘不了呢!”   笑得一转身,脑中思绪飞转,准备逆谋是一件大事,一般需要从长计议,但是如今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太多,只有加紧速度了。   首先,他必须要通过觉能住持来获得沧漠的支持,其次他要联络心腹布置方案,还有朝中那些大臣,都要一一告备,届时好里应外合,一举乾坤。   “洁儿,你爹那边说服的怎么样了?”兵戎相接,林渐鸿是关键,毕竟他有着那么多年的带兵经验,一旦打起仗来,将会得心应手。   “殿下,我爹他……”一听提到林渐鸿,林若洁神色犹豫。   见此,刚才还受闷气的李家二萝便嚣张起来,洋洋得意道:“干嘛吞吞吐吐啊,肯定是没说服吧?呵呵,这人啊,有时候光能随机应变还不行,的有强大的后盾!殿下,你别担心,我爹那边我们这就去说,保管一定鼎力支持,但就是这林将军那儿……”   讽刺的说着,李家二萝眼神微挑。这时,林若洁气不过了,于是上前一步理直气壮:“殿下,虽然我没能说服我爹,但是我可以提供另一个更好的东西,保准殿下看了,心中大悦@!”   林若洁信誓旦旦,见此凤茗来了兴致,不由的出声相问,话语有意:“哦,是什么?”   “银两,庞大的银两!不管殿下要做什么,银两是必不可缺,所以洁儿提供这些,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眼神,微微的有些得意,此时想到了黄素朗!他黄家家财凌州有名,既然如此,她便不客气的用秘密交换了……   林若洁笑,凤茗闻言也笑,但只有李家二萝板起了脸,一副不悦,因为大家彼此知道,林若洁说的没错,银两这玩意儿,还确实是个好东西。   naomi3900   正文 【119】 风云动   这两天,朝中气氛似乎不对,大家都在隐隐谋划着什么,神神秘秘,暗潮流动。不过对于这一些,一般人是看不出什么大门道来,但是对于季情,她却心中明白得很。   凤茗是按捺不住,想着准备谋反了!呵呵,只要他谋反,那她在天凌的人物也算完成,好就此回去,跟在少主身边,再也不离开。   她在这天凌已经实在是呆够了,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不能靠近,却每每还要和别人寻欢作乐,她又不是妓女,怎么过着这般低三下四的生活?   不爽中,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打开瓶塞倒出一粒药,季情仰头将避子药丸一吞下去,眼中恶尽现!   凤宇扬那个老不死的,还没想到他居然那么好色,每次都变着花样折腾她,让她筋疲力尽,满心厌恶。   才短短几天功夫,她就已经被秘密宣去好几回了,每回都抵死纠缠,仿佛不这样不够过瘾,弄得她心中有怨但却不敢多言,只得忍着酸痛的双腿卖力配合。   哼,当初去勾引凤宇扬的时候,只是想着能尽快促其凤茗谋反,但是谁知他却就此上了瘾,理所当然的将她是为自己后宫的妃嫔,只要一有欲望就宣她解决,也不故宫里人多口杂,眼目众多!   不行,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她还想就此和少主过一生呢,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这般下作之事。   季情盼望,想着凤茗尽快行动,虽然她心里明白其实也没几天了,但却就是感到急切,恨不得立刻马上!   真是不想再去面对凤宇扬了,她没这个精力,不过好在凤萧这几天没来折腾她,让她清静不少。   自那一夜索爱完后,凤萧就再没有出现,季情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她认为以他那个没用的性子,定是因为她那天的话重了,他跑去哪里躲避了。   呵,厉害了?居然几天不见人影,不和她交欢?他不是最迷恋她的身子的吗?不是三天不碰她就觉得欲求不满吗?怎么这次能干起来了,四五天都不出现?   季情讽刺的想着,觉得这样其实也不错,反正她又不在乎他,管他去死干什么?只是这女人嘛,总有些别扭,虽然她并不喜欢和凤萧苟合,但是只要她一想到他不碰她可能是因为此时正在碰着别的女子,她这心里却又不爽了。   季情太过自以为是,觉得自己长相不错就可以迷尽天下男人,可是她不知道,如她这种之人,不要说玉无轩看不上,就连凤萧心里也不屑一顾,碰她不过是想在她体内种蛊毒,毒一种完便弃之如履,再也不看一眼!   季情不知道,还在那里洋洋得意,这时候,凤萧的身影正好闪了进来,温柔好气的走上前道:“什么事情,让情儿这般开心?”   凤萧的声音响起,一听此,季情故意板起脸,口中问道:“殿下,你这几天去哪了?”   “哦,我去了允州一趟,处理些公事,因为当时走的太急,所以没向你报备。怎么,情儿这可是想我了?”   嬉笑的走上前,一副欲与之亲热的模样,见此季情轻推开他,口中说道:“殿下,你有没有关心过眼下的局势?如今凤茗被调巟州,有些事情,你可得多加注意啊!”   季情让凤霞注意的,是暗指凤茗谋反一事,可是一向“心好”的凤萧却会错了意,点着头道:“嗯,这是我听说了,有些突然,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待会儿准备进宫一趟,为九弟求求情,毕竟兄弟一场,怎好忍心看他去就此受苦?”   凤萧说的“天真”,但差一点就将季情气疯,于是她再一次证实凤萧是朽木不可雕也,这一辈子都没得救!   “殿下,我拜托你好好想一下行么?你当凤茗是弟弟,可他没当你是皇兄!我收到线报,说近几天凤茗要有异动,我不管这异动是什么?又或是准不准确?但最起码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殿下如果真仁爱,就应该以大局为重,放下兄弟私情,为天下百姓想一想!”   季情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闻言后,凤萧一脸“惊愕”,故作诧异的说道:“情儿,你的意思是%……九弟要造反?”   “很有可能。”   “不会,不会!九弟明德,怎会做此大逆不道之事?情儿勿信,想必是有人趁此造谣了。”笑着摇头,“不以为然”,凤萧“老好人”的形此时一览无余,全然尽显。   季情气不打一处来,冷的脸对他说道:“什么不会?这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凤茗一向声誉较好,父皇对他颇为器重,可谁知一夜之间就全变了,什么都没了,试问这种落差放在谁身上谁受得了?所以不管怎么,这防人之心,我们还是要有的@!”   “哦,原来如此,情儿分析的很是在理,那我现在就去布置,以免真有个什么特殊情况。”听完季情所言,凤霞好似“恍然”,于是他点了点头,一脸两手准备的样子,连“亲热”都不顾了。   凤萧走后,季情朝他猛地翻了个白眼,心想着这等无能之人又能干成什么大事?于是不屑的拿出纸笔,快速的在纸上写下“凤茗欲反,天凌将乱”这八个大字,走到窗前,飞鸽传书给了远在万里外的主上——玉擎彻。   凤萧转出,原本一脸和气的脸色顿时变得阴冷,只见他微勾了一下手指,暗处赤朱的身影闪出,对着他行礼,口中说道:“是,属下明白,这就立刻去办。”   彼此的意思都明白,是调集人马,准备行动,赤朱跟了凤萧这么久,自然心有揣摩。   而凤萧见之能有这么用的顺手的属下,自然心里开心,微微而笑,半眯的眼眸中满是阴凉寒冷。   呵,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皇位是他的,天凌是他的,这天下所有的一切,也将会是他的,呵呵!   ……   “少主,近来凤茗人马不寻常,看这样子,应该是要有所行动了。”树林中,申恭敬的对玉无轩说着,神色平静。   “少主,凤茗这次无端被贬,定是心有不甘,所以意图反之,我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将之……”   “暂时不动,静观其变。”打断申的话,玉无轩双眼看向前方,俊美的脸上表情浅淡,不止是何而想。   呵,凤茗被贬,理由无端?只恐怕事实,不尽然吧……   凤茗会反,这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是早天晚天的事情,没有悬念但是如今形势,他要慎重。那季情做了什么他心中有数,但那金金只是表面,而在背后又有着什么,他心里明白,这事并没这么简单。   “少主,我们来天凌,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为何不趁着此举,将天凌……”   “申,我要的江山,从来都不是血流成河,尸骨如山,强攻的东西有什么好,我的目的是要让这天下洗牌,但是这洗牌的同时,我可不希望它千疮百孔,甚少在我手中,我不会。”   “少主,可是如果我们不动,那不就便宜了凤茗?凤萧无能,肯定抵挡不过,就算凤芷的宸机营骁勇善战,但也不一定能……”   “申,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不要这么早的就下定论,我敢保证,这次谋反,天凌一定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但是不要知道,不管它过程怎样变化,但那最后,都不会偏离我所设计的轨道,不过是早晚之事,无需太过心急……”   玉无轩说罢,帅气的脸上扬起笑容,自信,耀眼,满是无俦,俊美若仙!   申不说话,抬头静静的看着他,看着这样自信而又深邃的他,心中敬意。   他看不懂少主,从来都看不懂他,可是即使看不懂,但只要是少主说出的话,他就会无条件去相信,并且是发自内心的去相信,就仿佛再是少主的身上,有一种气势,沉的像山,深的似海,即使让人无法探究,但却满满充满着依附,充满着敬畏,宛若九重天上的威仪!   心里怀着遵从,申站直了身子,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不由得开口道:“少主,属下在注意凤茗举动之时,好像看到了柳圣司身旁的亲信恭,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在宣王府徘徊,没有离去。”   “恭?”一听申之言,玉无轩出声,微皱了下眉头,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将神迹之事上报,定是后来季情在背后捣鬼,所以柳霜霜不放心,派人前来查探。林遗音神迹复苏,那般强大的感应,恭身为圣族之人,又在凌州,定是感觉到了,所以便找到宣王府,在那里巡查。   这个季情,但真是自以为是!玉无轩脸色清冷,修长的手指微微握起。   “少主,属下很奇怪,圣族之人不是自有祖训,不可以踏出圣谷半步的吗?怎么这个恭会现身凌州?难道是说有什么事情?可是不应该啊,我们与圣族结盟,如果说有事,主上会飞函通知我们的啊?”   申对于此,心中疑惑,不由得低下头来念着,可是闻言,玉无轩没发出一言,只沉沉的敛下眼,嘴角微微抿着,虽脸色轻淡,但眼眸中,却深沉莫测。   他这一生,运筹帷幄,但却独独算不到林遗音,她于他,到底意味着什么?玉无轩抬头,慢看天际。   ……   “还不快点做!是想偷懒吗?我告诉你,如果今天天黑之前你还没将这里打扫好,那就别怪我无情,给洁儿告状。”   当林遗音刚踏进林府的大厅时,她听到的,便是二姨娘蒋春梅的如此的怒斥。   很奇怪,一向喜欢装的清高严肃的蒋春梅,怎么也会有此霸道尖刻的一面?她这是对谁?林遗音心中疑惑,不由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所有之事便都明白,只见地砖上,四姨娘田蝶儿正卖力的擦着,而身后蒋春梅则指手画脚,态度挑衅,看样子是在找麻烦,为以往所受的恶气宣泄。   林遗音有些诧异,不明什么时候田蝶儿这般好欺负了?像个软柿子般任人拿捏,大骂不还?   眼前的田蝶儿,面容憔悴,模样不堪,正缩着身子背对江春梅,林遗音见此开口,话语幽幽:“二姨娘,你这是……”   “哦,是遗音啊?没事,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没有人逼她,不信你问问。”知道对方指的是田蝶儿,此时江春梅毫无担心的瞟了一眼,笑着开口,样子嚣张。   虽然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洁儿说过之后,田蝶儿就真的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任人欺负,任人辱骂,丝毫没有反抗,直看得她心里开心,态度也随之变得厉害起来。   “她自己愿意?”   一听这话,林遗音诧异,怎么也不觉得田蝶儿是哪个愿意被人欺负的人。   可是诧异归诧异,但她却真的有看到田蝶儿点头,于是不由莞尔,无语而对。   呵,啥都不说了,只能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既然人家一个周瑜,一个黄盖,那她还有什么事呢?再者,原本从一开始,她便也没打算要插手。   “爹呢?他在吗?”   不想多管闲事,林遗音开口,在这报仇前夕,于情于理不管怎么说,她都得来看一看林渐鸿,这个养她,护她,十五年的名义父亲。   “哦,老爷在书房,你过去吧。”   江春梅如今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也许是因为欺负田蝶儿的缘故,她对林遗音还算和颜悦色。不过事实上她如此,还有一点就是她想林遗音快点离去,因为虽然她欺负田蝶儿,但是也欺负的偷偷摸摸,不能当着肆无忌惮,所以她现在想打发走他人,好趁林渐鸿不在抓紧时间。   林遗音明白,不置可否的微挑了下眉头,接着抬脚,向书房走去。而在她身后,四姨娘田蝶儿则悄悄的掉下了一滴眼泪,心中悲催。   她爱林渐鸿,纵使自己一时冲动出了墙,但心里也仍只爱着他。她不想离开,所以宁愿受着林若洁的威胁,江春梅的欺负也要待着。   黄素朗似是对她真的产生了感情,为了想助她摆脱林若洁的控制曾经不止一次说要让她离开林府,风光相迎她入黄府。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就此放弃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更何况他与她,还有一个儿子,那是他们的结晶,她不可能遗弃,也不能遗弃他!   所以,她忍了,什么都忍了,只求终有一日,他能回头看一眼她,只一眼,便就好……   书房中,林渐鸿正和林若辰研究着边界问题,最近沧漠不安,边境骚动,他们忧心国家,所以一有时间便讨论商量,以寻对策。   “爹,哥哥。”   推开门,走了进去,闻此林渐鸿抬头,不由得微笑,口中问道:“音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笑着抬腿,走至身边,林遗音回答,脸上表情轻柔。   是该看看的,着复仇之路一旦踏上,便不知日后怎样?林遗音心中存着感激,笑看面前之人。   “你们聊吧,我出去转转。”把空间留给了他们,不想打扰到之交谈,林若辰适时地开口,笑得转了出去。   “音儿,你越发的像你娘了,真漂亮。”   看着眼前的人儿,勾起了心底最深的执念,此时林渐鸿笑着说道,蔓延都是温柔与慈爱。   林遗音朱砂已现,便有了当初柳如霜的圣司风采,容颜焕发,绝世倾城,只是她故意用刘海将那一点遮挡,以致于林渐鸿没有看出,只心中感叹造化弄人。   “音儿,其实你比你娘美,你娘一生淡冷,但你却不是如此,眉宇间有着份傲气,还有着些温润,这也许就是像了你……”   一个“爹”字没有说出,林渐鸿自知失言,不由的轻摇了摇头,沉默起来。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只是谁也不愿点破,此时一见如此,林遗音笑言,打趣玩味:“这自然是像爹你啦,呵呵。爹,你是不是很爱我娘?那既然如此,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灰头土脸哦。”   “你这丫头,怎么感觉在嘱咐留言似的?你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你娘的牌位,还不至于会落了灰。”   林渐鸿是一句笑言,但是他哪里知道林遗音的打算。见此,林遗音微摆了摆手道:“唉,我的意思是爹离得比较近,可以有事没事就去看看我娘,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开心?她会吗?   林渐鸿表情有些动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林遗音的头发,因为只要他一想到眼前站着的是他最爱的人儿的女儿,他的心里,便被慢慢地填满,说不出的幸福与感动。   “哟,好一幅父女情深的感人画面啊?真是让人为之动容@!”   这时,正当林渐鸿慈爱的抚摸着林遗音 头发时,门口的林若洁的声音响起,那满是嫉妒与讽刺的语气,在这个和谐的氛围里感到有些刺耳。   凤茗要谋反,她为其准备银两,虽然钱是拿到了一部分,但心情却糟糕透顶,极度的坏!   她没想到,那个该死的黄素朗居然真会喜欢上田蝶儿那个下过崽的黄脸婆,还百般的维护她,而反之对自己则颇有微怨,再不见半丝喜欢的踪影。   哼,居然舍弃她而另爱他人?那个黄素朗,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林若洁心中气愤,骄傲的自尊让她满腹憋屈,恨得要死。   她本就心情不好,想着尽最后之力去劝说林渐鸿,可是她没想到一过来便是这样的场面,让她的心里是翻江倒海,醋意横生。   长这么大,她还没受过林渐鸿这般慈爱的抚摸,她眼红,她嫉妒,她恨的林遗音最好这一刻就死掉。   林渐鸿这般袒爱林遗音,她根本不用开口就知道结果,所以她也不打算说了,而是满腹怒气发泄,破口大骂:“林遗音,你这个贱人,你就跟你娘一样的下贱!你娘专抢人家的男人,而你不仅抢男人,就连爹也不放过,哎,我说你怎么这么的不要脸,难道不跟人抢,你就活不了吗?”   想起凤芷,想起父爱,林若洁几欲发狂,如泼妇一样。   见此,林渐鸿怒气,直接一个耳光甩上,声音狠厉:“孽障!你真是越来越不知进退了。”   “是,我不知进退还是爹你根本偏心,你扪心自问,为了她们两个贱人,这些年来,你都做了些什么?”   愤怒的咆哮,捂着受伤的脸颊,林若洁发狠,牙齿咬得紧紧的,“爹,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你别看不起我,要不了几日,我定让你们刮目相看,要你们一个个都矮在我的脚下。”   愤恨的话说完,林若洁便旋风似的走了,身后,林渐鸿的脸色铁青,而林遗音则轻轻的半眯起眼,心中微道:也许,机会,就要来了……   ……   凤茗反义明显,林遗音走在回府的路上暗暗想着,想着该如此契机,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这边正走着,没注意其他,这是面前突然被一人所挡,如是让了两下都没有摆脱,不由抬起头来,欲一看究竟。   视线对去,正见着燕如歌立于面前,一脸清朗浅浅的笑看自己,俊伟非凡。而在他身后,没有意外的跟着燕月燕星两人,一个沉默静看,一个嬉皮笑脸。   “真巧,好似每次出行都能碰上你,这样说来,我们算不算是有缘分呢?”   “女人,我在凤来轩等了你多日不见你的踪影,心想着出来逛逛或许会有收获,可谁知这才刚想,你便出现,真让我有些心跃呢。”   笑笑的说着,手拦前方,燕如歌双眼注视着林遗音,眼神清凝,仿佛有些看之不够般。   “燕三公子,怎么你的凌州游玩还没结束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离开,转战别处了呢。”   从燕如歌身上散发出的霸道气息,林遗音始终不相信他会是个普通大家的公子,出门寻乐,游山玩水。   她不知对方底细,所以不愿与之交往,纵然知道他们其实没有坏心,但还是不想过多接触。   “结束了啊,早在两天前就结束了,只是我于你有着承诺,怎可不知一声就离开呢?”   微的敛下眼,燕如歌俊气的脸上满是轻跃,原来他也不知道自己遇上了林遗音后心情竟会是这么的好,总也掩饰不住想笑的愉悦。   他们这次来天凌,主要是想查探一下凤芷的实力,如今事情也查得差不多了,自然是要尽早回去,不可一直逗留。   “女人,我是想回去了,但不过走的时候想带你一起,不知你意下如何?”   俊朗的模样,浅笑的声音,燕如歌说起这般微有羞涩的话语却也一点也不显得造作,反而自有一派自然的大方,磊落坦荡。   当真一派好风华,器宇轩昂,林遗音从来不掩饰自己对燕如歌的赞赏,但是如果说道和他一起走?这就有点儿……   “谢谢燕公子的厚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觉此事唐突,还是你自个儿回去找妈妈的比较好。”   她有要事在身,不可能陪他玩着风月游戏,所以拒绝是必然,是一定肯定以及确定。   燕如歌没有生气,听到林遗音的调侃,反而愈发笑得迷人,神情中少有带着一点调皮,模样坏坏而道:“我去找妈妈,那你也去见见婆婆,我敢保证她会喜欢你,就像我一样的喜欢你,怎么样?”   “女人,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你可不要白白错过这么一个有为好儿郎啊。”   微的一眨眼睛,燕如歌说的戏谑,闻言燕星在一旁“嘿嘿”的偷笑,不住的帮腔搭调:“是啊是啊,我们公子可是有为好儿郎,林姑娘你不要白不要,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   燕如歌主仆的话,让林遗音闻之无语,懒得多做纠缠的她,陪笑的冲他们扯了扯嘴角,然后欲走。   可是见此,燕如歌并不放人,而是提议说站着太累,不如去茶楼坐坐?但是却被林遗音白眼拒绝,一脸写着再不放手,就等着挨揍。   燕如歌无法,好笑的收手,在愈发觉得林遗音可爱的同时,也微敛眼眸,语重而又心长的说道:“女人,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肯跟我,但是不管怎样,你终有一天会愿意!我快走了,但会来接你,所以在我还没来之际,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无论是心……还是人。”   他有预感,天凌将有事发生,所以他要回去,不再逗留。   他叮嘱她,是关心她,他怕她会在这场变故中出事,所以不由的提醒。   林遗音明白,也听出他的话中之音,于是在感谢他的同时,也再一次的印证了心中所想——这个人,不简单……   naomi3900   第120章 天凌乱   “大事不好啦!圣上驾崩了!圣上驾崩了——”   天凌国内,就在宣王凤茗宣布起兵,清君侧讨个说法的当天,天凌圣上凤宇扬突然驾崩,暴毙在御书房内,其事出突然,原因不明!   有人说他是因为听到凤茗叛变,急火攻心给气的;也有人说他是因为操劳过度,身子不适而突发内疾;但是更多的,则说他是死因蹊跷,类似中毒,而那下毒之人,便正是那个......   “啊,是九殿下下的毒?不会吧!他怎么会做此种大逆不道之事?”   “怎么不会?他如今不正是在造反吗?”   “可是、可是这个不一样!九殿下起兵,是为了清君侧,说圣上身边太多妄佞小人,需要清理一番,此乃正义之举!可是如果说他下毒,那便是杀父夺位,大逆不道,是要遭天谴的,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人人得而诛之!我想这个九殿下应该不会,毕竟他一向贤德名望,怎么会是如此阴狠之人呢”   “谁说不会啊?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那九殿下平时就是装的,其实暗地里一直包藏祸心!告诉你,我听说今天宫里抓到一个宫女,她就是平时伺候圣上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在她房间里啊,被搜到了好多毒药,而且她本人也已经承认是受九殿下指使,在逆谋那天置圣上于死地,和九殿下里应外合!”   “啊,还真的是九殿下!”   “当然是他!想来他以前一定一直觊觎皇位,然后被圣上识破,将之调任巟州,于是他便心怀不满按捺不住,一不做二不休,起兵造反,弑父夺位!”   “我的天!这真是,真是......”   “别真是了,如今圣上驾崩,国中无主,宫里已经乱的不行,太子殿下悲恸万分,气愤滔天,眼下已经召集大军,正准备捉拿逆贼呢。”   “太子殿下?唉,这真是什么世道啊?儿子杀父,兄弟相残,难道我天凌真的气数已尽?悲哀,悲哀啊!”   一时间,整个凌州,乃至整个天凌都议论纷纷着这件事,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在大街小巷,所有矛头都指对着凤茗,认为他是杀人凶手,乱臣贼子。   本来凤茗造反,大的是清君侧的名义,从道义上说可以接受,再者他一向名望很好,所以即便是造成了国中动荡,但也还是有人赞同。   可是如今不然,凤宇扬在这个节骨眼上驾崩,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于是他便‘巧合’的坐实了弑父之名,一下子名声大跌,从尊者沦为了罪人,受尽万人所指!   凤宇扬一死,国中无人,为了稳局起见,众大臣一致推荐太子凤箫即刻继位,登的大储!可是太子孝心,为人正善,为了父亲之死伤心难过,怎么说也是不愿继位,并发誓一定要手刃逆贼,为父报仇,这样他才有资格,才有颜面面对他的心,面对将来的黎民百姓!   太子凤箫为人憨善,一向在民间声望不及凤茗,如今经此一举却博得美誉,支持声一片潮涌,立刻名声大噪,呼声过人!   此消彼长,道义所长,这时规律,也是法则,就看在权者如何玩弄,谁是赢家?不过以当前局势来看,很明显太子凤箫技高一筹,博人好赞!   “什么!你说圣上死了!”   太子行宫中,季情一听这消息,立刻傻了眼的愣站在那里,身子僵硬,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凤宇扬死了?怎么会死?可是昨天,他不是还好好的吗?   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在如今的这个形式下,这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时好时坏?但是她可以确信的是,她心里,在听到这消息后,隐隐不安,甚至好友终不受控制的惊跳,让她全身发愣,手脚冰凉。   怎么就死了?这么凑巧?是谁干的?凤茗?   不,不可能是他!他要的是名声,是全国的支持,怎么可能自掘坟路的去杀凤宇扬呢?不,一定不可能是他!但是如果不是他,谁又有这个能力呢?难道是主上?是少主?不可能!在天下还没有动乱之前,他们是不会动手的,这一定,她清楚地知道。   季情心中激烈,斗争的厉害,而这时,她又听见了凤箫带兵讨伐的消息,不由间觉得诧异,随即跑了出去。   讨伐逆贼,这事不让凤芷去,反而却让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凤箫去?这事情不是太奇怪了吗?不行,她得去看看!   跑出行宫,刚入正殿,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身戎装,气势威武的凤箫,那凌人的样子咋一看还很像那么一回事,要不是季情心里熟悉他,知道他根本就不是那一块料,也真被他此时的打扮给吓唬过去了。   “殿下,你这是......”   “哦,是情儿啊?你来看父皇吗?也对,父皇生平对你很好,有事还召你去御书房详想,你心里挂念他也属自然,相信父皇见了,也一定在天上感到欣慰。”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凤箫此时提到了御书房,但又似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安慰着季情,让得季情一开始紧张的心又放了下来,心里还暗自骂道:“哼,果然是个白痴,能成什么事!”   “殿下,你这是要去哪里?”不去对问其他,而是想弄清楚凤箫的目的,此时季情径自开口,直接想问。   “哦,我要去捉拿凤茗!情儿,你说的对,我太大意了,人心险恶,终于预测,我当他是弟弟,可他没当我是哥哥,而且不仅如此,他还大逆不道,居然连父皇都敢毒杀,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一定要捉住他!”   凤箫情绪激动,声音一度哽咽,似是实在不能原谅凤茗的行为,心中悲恸,使得他身后站着的各路将领、统帅一直义愤,高举拳头表示誓死追随!   凤箫美誉,形象顿时在人们心中高大了起来,一扫以往无能平常的印象,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重情重义,有血有肉的好男儿,国家将来之大主,爱国有性的好君王!   所有人都澎湃,表示效忠凤箫,见此,季情不明的开口问道:“殿下,何以见得这事是凤茗干的?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误会?”   “哪有什么误会?人证物证都全了,容不得他狡赖!情儿,我知道你是关切父皇,想为他报仇雪恨,要不这样吧,你同我一同前去,共同讨伐逆贼,如此一来尽现孝心,也好让父皇他早日安息。”   凤箫说罢,不由得将季情还来不及挣扎,便身子被带,莫名其妙的跟了过去,无法扭头,以至于没能见到凤箫眼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暗恨。   ......   “什么!父皇死了!”   城外驻扎处,凤茗初听这一消息,惊的和季情一样,整个身子猛地站来,一脸错愕的表情!   他就说为何明明都布置好了,却迟迟不见朝中那些大臣们的援军,原来是父皇死了,他们一个个都收了手!   以前父皇没死,他起兵造反,打着的是正义旗帜,可以等事成之后逼父皇让位,从而继得大位,对那些人论功行赏。   可是如今不然,父皇死了,他成了乱臣贼子,夺位即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那些大臣们一见他被推至风口浪尖,都个个明哲保身不行动了,就等着鹿死谁手,然后好投靠报效!   这是那些老匹夫们得特征,他应该早就料到,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父皇死了?而他则变成了凶手?   是谁在害他?是谁在设计他?震惊过后,凤茗大怒,恨的一拳捶向桌子,咔嚓一声,桌面凹下。   “殿下,我们如今该怎么办?”身后,明白如今是个骑虎难下的局面,林若洁开口,低声相问。   而在身后,李氏二萝惊慌失措,也不住的开口,不断问着:“对啊对啊,现在该怎么办!”   跟她们父亲说好了来接应的,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当李家二萝听到凤宇扬驾崩的消息后,便立刻的明白了她们是被自己的父亲弃车保帅了!   怎么可以这样!当然是他极力的让她们出家,可是如今却背弃她们,置她们的生死与不顾?过分,当真是太过分了!   李家二萝又气又慌,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于是吵吵闹闹,叫嚷不断。   “都给我住口!”   凤茗烦厌,一脸沉色,只见他转过身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吵什么?吵什么!就算没有了那些老匹夫的支持,我还有沧漠国的帮助,不信斗不过他们!哼,不就凤箫吗?就是凤芷的宸机营我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来的还是个没用的废物,何足畏惧!你们等着吧,待我去一举灭了他们,然后风风光光的当上皇位,保准你们个个封妃荣黄富贵享之不尽!”   凤茗猛地一甩袖子,豪言壮志脱口而出。见此,李家二萝不说话,而只有林若洁点了点头,深思说道:“嗯,以为今之计,也只有一战,不然我们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不错,还是最好的棒法!”   结果林若洁的话,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凤茗自负,一个转身走了出去,准备之后的对决。   ......   宸王府中,小桃听到消息后,立刻跑去向林遗音默不出声的沉思了一会儿,重抬起头来,轻轻说道:“原来这契机,便是变天......”   “小姐,什么契机?”不懂林遗音究竟什么意思,小桃反问了句出声。   见此,林遗音笑了一下对她,口中淡笑道:“你就快知道了。”   “就快......”   微微的诧异一声,小桃低头,而就在这时,府上来了众人,为首的是先皇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手捧着黄绢而来。   “先皇有命,宸王侧妃林遗音接旨——”   呵,圣旨?   一听这话,林遗音挑眉,起身迎接,笑容浅浅:“林遗音接旨,有劳公公。不过圣上仙去,而他在仙去时还不忘下旨给我,可见这旨的分量有多么深重,如此我得牢牢接着,免的有个闪失。”   笑的说道,弯膝而接,林遗音心中明白来者非善,不由得心下冷冷。   “七侧妃错解了,这圣旨乃先皇昨夜而书,本想着今早下诏,可谁知天佑不测风雨,圣上他突然驾鹤西去,实乃天凌举国悲恸之事。老奴无主,不知这到底该发还是不发,于是便请教了太子,经得他同意之后,这才来的此行。”   王公公笑说,拿着黄绢清咳一声,随即打开圣旨,扯着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宸王侧妃无才无德,品行不端,且其身不正,私下与宣王暗自来往,丧尽颜光,故此为振皇家纲常,特下旨废除林遗音宸王侧妃之衔,改为与宣王一同调派巟州,未经诏许,终世不得还之,钦此。”   王公公以最大声音宣读完了这份诏书,然后上前一步将之交到林遗音手中,口中笑道:“七侧妃,哦不,是林姑娘,我们走吧。”   “你们要带我家小姐去哪!”小桃一听此话,连忙上前,怒目的瞪着王公公。   见此,那王公公脸一板,拂尘一甩道:“哼,本来按照先王旨意,此刻是要带林遗音去宣王府的,可谁知那宣王乱臣贼子,不但造反还杀父夺位,故太子殿下有令,恐其林遗音在内私通,与宣王里应外合,所以即刻带往城外,交由他来处置!来人,带走——”   清风一过   第121章 带到   王公公一甩手臂,示意侍卫动手,见此,小桃挡在前面,不让其靠近上前。   “哪儿来的小丫头,不想活了吗?这个林遗音,暗自和宣王来往,说不定就是反贼,和圣上之死有关,老奴如今奉命捉拿,你若再要阻拦,可休怪我不客气了!”   一声厉喝,王公公皱起眉头,可是小桃偏是不让,一脸清冷。   林遗音见此,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深意的向她使了个颜色,口中说道:“我没事,不用管我。”   笑着抬头,林遗音向前走去,没有一丝犹豫。而身后小桃静立不动,眼中有着微光,但却没有再跟上。   人走到一半,这时门口墨阑溪闻讯赶来,一把拦在前面,不让其走,俊美的脸上神色坚决,态度强硬。   故一见此,王公公开始还很有礼,恭敬有加,但在几番劝说不下后便翻起脸来,声音威吓:“二皇子,你这时何意?难道是与这林遗音一伙儿的,想要包庇于她?或者我天凌圣上之死,根本就是你祈澜策划,想要倾吞整个天下!”   当真是急了乱咬人,王公公血口喷人的本事还真是不小,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一般人还真招架不住!   不过墨阑溪并不怕他,直接一个邪笑挑起眼眸,口中反驳:“王公公,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敢问你哪只眼睛看到贵国圣上之死是我祈澜策划了?你这样说,不仅是对我祈澜的侮辱,更是对你天凌的蔑视,试问一个小小的太监都可以在这信口雌黄,那么天凌威严何在?颜面何在?”   “你,你!”   变相的讽刺他太监的身份低下,王公公闻言气得不轻,不过刚才之话他确实是言过了,所以当下撇了撇嘴,忍气吞声道:“老奴没别的意思,只是心切先帝,请二皇子不要在意,老奴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微的弯下腰,轻轻一拜,王公公受憋,便将怒气迁到了林遗音的神上,口气颇为不善:“二皇子,老奴奉我朝太子之命前来拿人,这是天凌国内之事,还请祈澜使者不要过问,以免耽误了老奴的正事,让太子久候。”   “不让!林遗音是侧妃,你们有什么资格拿她?”   “资格?当然有!如今圣上仙去,太子监国,天凌之中他最为大,拿下一个小小侧妃还不是轻而易举?再者,那林遗音已不再是皇室中人,如今的她,不过是个被废黜的拼命,就算不是殿下,以老奴这个有品阶的人,也是可以下令的!”   王公公论起姿辈来,脸上一脸得意的神采。   见此,墨阑溪没有关系后者,而是差异的转脸看向林遗音,口中说道:“废黜?音音,你被废黜?为什么?”   “她行为不端,暗中和宣王有私通,当然要废!二皇子,老奴再次请你想让,如此不然的话,可就别怪老奴翻脸不认人了!”   拂尘挥着,示意侍卫上前,意思如果对方要阻挡的话讲究准备动手,不要留情。   于是场面上气氛紧张。墨阑溪清寒着脸,双手摆出开打的架势,其意十分明显,欲相拦到底。   “墨阑溪,你且让开,我没事,不过是去看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笑着摇头,脸上没有任何担忧的神色,林遗音话语对墨阑溪说着,一脸的淡定的摸样。   一身淡雅,气定神闲,隐约的一种自若的表情,让人看的很舒爽,心慢慢的定下。   林遗音的坚持,让墨阑溪垂下手去,虽然他不明白到底她有何打算,但是在心底,她遵从她的决定。   “音乐,这样也不错,既然你不再是凤芷的侧妃,那我就算是怎么跟着你也不为过,呵呵,你和他们走吧,我再后面跟着,我倒是想看看凤萧抓你去,究竟是想干什么?”   衣袖一挥,让出条路,墨阑溪挑眼看向王公公,挑衅的神色溢于言表。   “哼!”王公公受气,佛尘甩的厉害,尖着声音对侍卫们说了一声“走”,兰花指也跟着翘了老高。   抬起腿,往前走去,一旁的张怜儿此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对着林遗音幸灾乐祸的笑道:“哟,七侧妃,这就走了?那怜儿我便不送了,免得侧妃你面上无光呢,呵呵。我就说嘛,这野鸡怎能比得上凤凰,看吧,如今灵验了吧,还真是准的很!”   一听到林遗音被废的消息,张怜儿是高兴的不得了,立刻感觉正妃之位在向她招手,于是忍不住的跑来奚落一番。   林遗音没有转身,只是微微的扭头,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口气不屑:“放心吧,你还没资格送我。还有,你想做凤凰,没有人拦你,但就要看凤芷的意思,让不让你做得了,呵。”   笑着转头,抬腿向前迈去,身后张怜儿气得大叫,不住的吼道:“你少瞧不起人,我一定会让殿下答应我的。”   “那就祝你好运,创造奇迹!”   没有再停下,径自的往门口走去,期间林遗音的淡然、潇洒,而至于张怜儿,则气得拧着绢帕,狠咬嘴唇。   她其实是怕林遗音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的笑,她的心里都有些害怕,因为那傲气,因为不羁,让她无摺,没有办法对付,以前如此,现在走了却还是如此!   ……   两军对阵,竟是悬崖峭壁,身后是万丈深渊,水流湍急,稍有一个东西掉落都会瞬间被卷走,更何况是人下去,哪还有命活着?   凤萧将凤茗逼至峭壁,身边时站的季情,身后立的是凤芷,还有宸机营的侍卫以及大批宫中将士。   “畜生,还不快束手就擒,随我去父皇灵前谢罪!”   一声厉喝,凤萧脸色铁青,他看着凤茗,手指一指,想着众人将士装模作样道:“畜生,你还是人么,父皇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起兵造反,甚至还毒害于他,你的良心何在,良心何在!”   凤萧声厉俱下,当真是悲恸到了极点,一旁季情见此,有些诧异的看着,而后凤萧则一脸沉默,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下毒害父皇了!凤萧我告诉你,你休得含血喷人,造谣生事!”   凤茗活了,自己的精心计划不想到最后竟然功亏一篑,所有的兵马都莫名的不听他调度,在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亲信被逼上峭壁,进退两难,无计可施。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到了这一步,明明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但却在凤萧出现的那一刻全都变了!   他恨,但却不知找谁去恨!是凤萧害的他如此吗?他有这个本事吗?不想去想,也不愿去想,他凤茗不想相信那般一个没用之人到最后竟能将他算计的那么准,那么狠!   他现在什么都没了,唯一的希望只是等觉能的救兵前来,他和沧漠有着约定,相信觉能一定不会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之前也说好了,觉能部下前来接应,所以他拼着拖延时间,做着周旋。   “畜生,你不要狡辩了,那个下毒的宫女已经全招了,说是你指使她这么做,答应事成之后封她为妃。”   凤萧冷着脸说道,凛冽的气息有着一种从未有过的霸道直看得身旁季情频频抬头,心中诧异。今天的凤萧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因为打击过重所以才一反常态。   “下毒的宫女?呵,真是笑话!如果连一个的小小宫女都能对父皇下毒谋害的话,那这皇宫里,岂不是人人自危,乱成一团!凤萧,我拜托你,就算你要栽赃,也得想个好的理由,这种漏洞百出的借口,根本就是欲加之罪!”   一剑指向前方,凤茗满脸愤怒,见此,凤芷俊逸的脸上闪过微光,但下一刻却消散的无影。   场面上僵持着,双方似都在等待着什么。这是,王公公带着林遗音前来,一低身的开口回凛:“启禀太子,黜民林遗音带到。”   “恩,好。”   听得大太监回报,凤萧此时转过身去,虽脸上没有表情,但那双深意的眼眸里,却满是别有用心。   “皇兄,你这时为何?”很意外凤萧居然会将林遗音带来,凤芷此时微皱眉头,口中清冷而道。   而闻言,凤萧只是笑,并没有正面回答。   “混账!本王的侧妃,岂是你们说带就带的!”将眼转向王公公,凤芷目光泛冷。   见此,王公公急忙向凤萧求救,而凤萧意会后便微抬了下眼某,口气轻随道:“七弟,什么带不带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这个林遗音,她已不再是你的侧妃,而是一早就被父皇下令废黜,同凤茗一同流放荒州的黜民?”   “什么?废黜!”   “是啊,这个林遗音,父皇说她私下和凤茗有染,所以下令废黜,这于你来说也是件好事,毕竟如此之人,留之脸上无光呢。”   凤萧笑言,淡淡扬唇,而闻言后,凤芷上前,一脸寒凉沉声道:“不行,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七弟,这可是父皇的先命。”   “先命如何?我的侧妃,自有我主张,用不着他人费心!”   清风一过   正文 【122】变!   凤芷不让,抬眼看着前方。   见此,凤萧一声戏笑,眼眸微动:“七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父皇下的诏,你若还是父皇的儿子,就必须遵守,要不然的话就是同凤茗一样,抗旨不遵,意欲不从!”   凤萧的话很有分量,暗中直指凤芷是要造反!而且刚才在他说话之时,他眼神不断的瞟着宸机营侍卫,很明显是在示意对方今天别有谋划,带兵前来威胁。   凤芷不语,眼神清冷的定定看着凤萧,这时,凤萧勾唇一笑,见着对方不说话,便扬声抬头,似是有意的对场上所有人说道:“从今往后,林家遗音者被黜,不再是宸王侧妃!”   心里到底打了什么主意?凤萧笑,而凤芷冷,然林遗音则微微的眯起眼眸,似有深意的微转动了下,脸上浅浅。   呵,凤萧么……   “皇兄,不过是个女人,我的侧妃,需要你这般义正申明么?再者,我不让废黜,这就能说明我和凤茗一样?如此之意,会不会太过儿戏了?”   冷着脸,极度的不喜凤萧此时,凤茗一步上前将林遗音挡在身后,口中说着。   闻言,凤萧不以为然,微微抿笑道:“是啊,不过是个女人,一个连正妃都不是的女人,但你却为此而反抗皇令,这说明了什么呢?”   凤萧咄咄相逼,言语之间暗有所指,听的一旁季情开了心,不住的扬起笑脸来。哼,终于被她等到了这一天!林遗音,看她今天怎么死!   “对啊,殿下说得对,听说父皇诏书上有说林遗音和凤茗暗自私通,指不定这次谋害父皇的事她也有份,所有宸王殿下,皇嫂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别意气用事的好,不然可是会令人胡乱猜疑的呢。”   “你胡说八道,音音才与此事无关呢,我看倒是你像!这么急于的定论,说不定心中有鬼,想要嫁祸他人!”   墨阑溪恼怒,看着季情不由口气敌对,态度冷淡的很的道。   闻言,季情气得直跳脚,很是火大的怒道:“墨阑溪,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说我!我季情行得正,坐的端,光明磊落,又怎么会去加害父皇?只有像她这般的贱人才会干出此事,不然父皇又怎么会下旨,怎么会废她?哼,我明白了,这个该死的贱人,她一定是见父皇识破了她和凤茗的私情,心中惶恐,所以便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暗中将父皇毒害,好来个死无对证,查无可据!”   指着林遗音,季情说的跟真的一样,而正在这时,凤萧一甩袖子,转眼深意的看了下四周,口中说道:“不错,据我调查,这其中是有内应,但是至于内应是谁?这还需进一步的证实,所以来人哪,去将宣王侧妃带上来!”   一句吩咐,只见人群中,林若杰和李家二萝姗姗前来,对着凤萧盈盈一拜,模样楚楚道:“罪妇参见太子殿下。”   “哦,罪妇?敢问三位侧妃,你们何罪之有啊?”   “当然有罪!我们的夫君宣王凤茗,他策动谋反,甚至还和季太子妃谋和毒害圣上,我们知道阴谋,却晚了一步向上名言,以至圣上被害,天凌无主!唔,我们错了,我们有罪!”   哽咽着声音,悲伤的跪倒在地上,林若洁和李家二萝此时悲恸,声色所指。   “季太子妃……”   话中有味,意有所指,凤萧此时一听这话,不禁的对上季情,脸色翻转:“情儿,原本是你和凤茗合谋,谋害的父皇!”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可能是会和凤茗合谋!殿下,难道你忘了对于凤茗,还是我提醒你他有反意,要你多加注意的?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是和他一伙?你不要听那几个贱人信口雌黄!”   大惊失色,花容错愕,季情说到此,猛的一手指向林若洁,口中骂道:“殿下,那个贱人是故意要陷害我的!我知道了,她是林遗音的二姐,一定护着林遗音那个贱人,所以为帮林遗音出气,她便这么说我!”   “哦,是这样吗?”   “当然,当然!殿下,你想想,我是太子妃,将来的皇后,我为什么要造反?为什么要帮凤茗?这根本就没有理由的不是吗?”   为自己开脱,季情厉声说道。   此时闻言,凤茗有些奇怪,根本该不懂这到底演的是哪出对哪出?神情一愣一愣的,满是疑惑。   他和季情私通?而林若洁又和李家那两个贱人告发他?他不明白到底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无形中,他感到有了一张网,正紧紧地困住他,让他一步步走向圈套,那原先就已设计好的圈套。   他凤茗算计一生,到头来却感觉自己成了瓮中之鳖?他是愤怒的,更是懊恼的!而这时候,没有如他的这番的燥怒,林遗音则淡淡的微笑,神情静浅,从容自若的看着这一切,平静而笃定,仿佛凌驾于这此之上,跳出这圈中圈,套中套!   季情据理力争,陈述自己没有帮凤茗的理由,然闻言后,凤萧冷笑了一下,转眼看向了一旁的大太监王公公。   “太子殿下,老奴可以证明太子妃是别有用心!近来一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子妃频频出入御书房内,和圣上一呆就是几个时辰。老奴职责所在,一直守在门口,一日听他们谈及太子和宣王之事,好像是在说将来谁更有资格继承大统。”   “圣上支持太子殿下,而太子妃居然支持宣王,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圣上不说话了,房中一阵、一阵……”   “一阵什么?”见王公公“吞吞吐吐”,凤萧开口直问。   然闻言,王公公一脸羞愧,磕了几声抬袖掩着面道:“一阵、一阵苟合声……”   啊——   场上众人哗然,包括凤芷在内,在听到这话句之后,都不由的怔了一下,表情微异。   场上众人哗然,包括凤芷在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不由的怔了一下,表情微异。   “季情!想不到你竟这般歹毒,居然干出这样大逆不道之事!父皇死于毒害,非亲近者不能为之,你仗着自己的姿色去引诱父皇,让他对你糊涂,然后联合宫里的那个宫女趁机向他下手,其心之恨,简直令人发指!”   “季情!我平素对你那么好,全心全意的侍你,想不到到头来你却如此?试问你怎么对得起我?怎么对的起死去的父皇?哼,来人!给我将这个狠毒毒妇拿下,稍后再作处置!”   凤萧“怒了”,并且痛心疾首。   见状,季情猛着摇头,不住的叫道:“没有,我没有,殿下,我没有害父皇!”   “事实在此,容不得你狡辩,你敢说你没有和父皇苟且?”   “我……”   “哼,来人,给我拿下——”凤萧是幡然悔悟,在看到季情的迟疑后,态度坚硬,神色狠厉。   见此,季情怒从心来,不由的猛地一步冲去,对着林若洁和王公公就开始踢打:“贱人,王八蛋,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   一直形象高雅的季太子妃,此时却犹如泼妇,众人在心中感叹的同时,也不禁更加的相信了凤萧的话,先入为主。   凤茗眼看着混乱,心中急切,想着觉得住持怎么还不来?毕竟如果再这样下去,沧漠援兵不到,你他可真就是真正的山穷水尽,什么都没有了!   焦急之时,视线微转,可是这时,没有千军万马,只有独自一人,觉能住持居然缓缓从后走来,然后对着凤萧一行礼,口中讨好说道:“太子殿下,法事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得你一声令下,便随时可以开始超度!”   觉能是来给凤宇扬超度的,可是这种事情,本应该交由御用寺庙皇觉寺的住持,又非法觉寺!   超度灵堂应设在皇宫,觉能这会儿一个人跑来向凤萧禀告什么?这种种迹象,无须言明,光看那架势便知道了全部,此时凤茗悲极生乐,不由的仰天哈哈大笑,心中愤慨!   好一个觉能!好一个凤萧!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给他下套,比他入瓮,让他傻傻的去做代罪羔羊,然后拱手将全部让给他们!   夺了皇位,又除了威胁,如此一箭双雕的好办法凤萧居然想的出来?可见他的心机沉重,手段阴狠,居是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   凤萧根本就是和沧漠串通一气的,难怪当初觉能会主动找上自己,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算计布置了一切,然后一步步的设计,最终害死了父皇,陷害了他!   他凤茗,就是在坏,再想篡位,也从未想过要动凤宇扬一根汗毛,只意图逼他让位,可是凤萧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毒,直接下手,毫不含糊,真乃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   一切的真想都已明了,凤茗怒不可遏,直接一个提剑,欲冲之上前拼命,“凤萧,你这个王八蛋,你勾搭沧漠,害死父皇,还嫁祸于我,今天,我就是死了,也要跟你拼劲到底——”   大声的吼着,利剑直挥,凤茗怒目相向,满脸皱怒的看向一旁的凤芷,厉声喊叫:“你怎么还站着!你不是一向很睿智,很正义的吗?父皇被害,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你为什么还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难道、难道就是因为他是你的亲哥哥吗?”   “凤萧这个人,心机深重,他早就投靠了沧漠国,然后一步步的设计,装好人,从你手里抢走季情,然后利用她去勾引父皇,趁机下毒,甚至还逼我造反,将所有的罪名统统嫁祸给我!”   凤茗挥着剑,一阵乱舞,愤怒的发泄着心中的澎湃!闻言,凤芷不说话,只默默的看着,神色间是从未有过的深凝,不被人窥探。   季情身子愣怔,如遭雷击的僵硬着,耳边不断的想着凤茗的话,脑中以往的一幕幕尽现眼前。   明白了,她全明白了,凤萧的话,凤萧的行为,原来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   他扮好人,扮没用,旁敲侧击的暗示她去勾引凤宇扬,然后利用她对凤宇扬下毒,以达到他用心险恶的目的!   听说这世上有一种暗术,叫做毒蛊,平时外种并没有太大的事情,不过是痛苦,但要不了人命,但如果是用于特定的方法,比如是通过阴阳交合之术内种,那被种者一定没命,而死后查无所因,只呈现一种普通的中毒现象,是栽赃陷害他人的好手段!   凤萧啊凤萧,原来她竟是中了他的圈套了!   季情愤怒,脸色扭曲,双手紧紧的握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凤萧,你这个王八蛋,你竟敢利用我——”   “呵呵,看吧,两人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还说不是同谋?谁信啊?”笑的看向场上众人,尤其是凤芷,凤萧眼中深意,目光微微泛着冷。   他想要皇位,所以一早便投靠了沧漠,他知道其实凤芷才是父皇心目中最中意的人选,所以这些年他一直装傻充愣,不犯错误,让凤茗锋芒毕露,然后使得父皇不好顶着众臣的压力,坚持废嫡弃贤,而独要坚持己见!   让觉能去接近凤茗,祝他壮大,主要是为了要他牵制凤芷,然后他自己再利用计谋,抢季情,成功的让凤芷就此远离朝中。   父皇喜爱凤芷,将一半军权交由他手,所以为了彻底夺位,他必须要让父皇死!   父皇死了,凤茗的利用价值也就算没了,所以他不该再留着他,趁机会将他除去。而对于凤芷,他的亲弟弟,虽然他知道他并无心皇位,但是他的存在始终是他的威胁,他不能赌!   他要看着凤芷的反应,所以顺势废了林遗音,将季情的底牌揭开!这两个女人,都可算是他的密切之人,所以他选择了如此。   今天,如果凤芷有异动,那他就将他一并铲除,但如果她按兵不动,那么……   凤萧看着凤芷,两人眼神交汇,见此,林若洁和李家二萝退后,不想惹上其他的麻烦。   他们原来是凤茗党,但是现在已经背叛,凤萧说如果她们反过来指证凤茗的话,曾经他许诺她们的,他凤萧也可以许。   反正她们要的是荣华富贵,最后跟什么人,给谁做妃子都无所谓!所以她们叛变了,后退的不想惹麻烦!   凤茗在那里大喊大叫,剑也挥的凶猛,林遗音敛着眼眸,清看着凤芷,等待着他的反应。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所以相信到了现在,凤芷也该明白。   他会怎么做?是动手吗?是杀了凤萧?可是如今的形式,恐怕不允许他这么做吧。   凤萧等着,可是到了最后,凤芷却一直没有行动,究竟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他到底想着什么,凤萧不知道,别人便更不知道。   林遗音浅笑,聪明如她,又岂会不知凤芷的意思?因为不管他现在是知不知道凤萧所做的一切 ,但是如今最首要的,便是保存实力,保存一切将来的可能!   凤芷没有动,算是默认了一切,这时凤萧激将他,脸上呵呵直笑:“七弟,我知道你是不会听凤茗乱挑拨的,你是我的亲弟弟,自然会站在我这边。这样吧,对于林遗音,你若不再坚持,我便认为你是心系我身,但是如若不然,我则认为你和凤茗一样心有反意,抗旨不尊!”   一个林遗音,买的凤萧对他的信任,其实上凤萧是留了情的。   凤芷岂会不知道,自然心中也有数,可是让他就此放弃林遗音,承认他们俩之间无关系,这、这个……他办不到!   “太子殿下,你不必如此相问,我与宸王当日成亲连堂都没拜,彼此间可说是毫无关系,所以今日他放与不放,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与他,不过是个陌生人,借助府上而已。”   微微的转看向凤芷,林遗音此时脸色淡弱,神情间似有深意,话中语意幽然。   凤芷紧握起手,脸色低沉,他知道她的心从来不再他的身上,可是此时当真听她这般说时,他的心,还是很痛很痛。   林遗音是不想让他异动,这也许是为他好,可是在这背后,他清楚的知道她其实是想趁着机会就此拜托他,从此光明正大的断了和他的联系。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在他对她表明了心意后,还这样决绝的离开他?他知道以前是他错了,他想要挽回,可是为什么就在他刚欲准备开始之际,她却连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第一次,凤芷觉得自己的心好痛,痛得比当初季情嫁人更要盛出百倍。   手,隐在衣袖里,紧紧的攥起,凤芷冰冷的唇,定定的看着前方。   沉默有时候表明了一切,既然凤芷不说话,那凤萧也便算是达成了目的,不由得微微轻笑,将眼转向林遗音。   他的目的,一直就是想拥有林遗音,所以他才将她带来,当着众多人的面让她和凤芷划清界限,然后当由他称帝后,将她收于后宫!   林家三女林遗音,他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看上,想要占为己有!不过当时因为他要顾全大局,谋算策划,所以不得不只得放下,但是如今,他有这个能力了,那这种想法,便又重新萌发。   他要林遗音,是有喜欢,也有目的!   因为他是真的爱惨了她那副绝美动人的样子,当然同时,他也更喜欢着她的身份。呵呵,圣族圣司?主宰于皇权的圣司?   哈,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真的这般神奇,让他一下便得到了他一生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女人、皇位!真是上天眷顾,待他不薄啊!   他有了林遗音,今后便是有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天凌,乃至整个天下,将统统臣服于他,匍匐在他的脚下!   凤萧开心,不由得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见此,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这种充满着欲望和贪婪的目光季情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于是一瞬间她便明白了过来,心里恨的是无以复加!   凤萧他真是机关算尽,连任何一点都不肯放过!他想要利用林遗音的圣司身份,一统天下大局,他的内心,当真是黑暗透了,阴险透了!   “来人,既然林遗音已与宸王无甚关系,那便将她带下,事后再做处理!”   想将林遗音变为私藏,凤萧名面上耍着手段!而正在这时,就当他手臂抬起,想向四下示意时,玉无轩清淡含笑的话语,便悠悠的在这个场上想起,温润雅致,但却不乏戏谑调侃:“我的女人,何苦太子殿下费心?这就带之回去了……”   温柔的神情,清雅的笑容,非凡的气质,俊美的面容,玉无轩一身浅白,轩轩朗朗,一双星眸盈盈含笑,其间有说不出的亲切,道不出的爽朗,如白露未晞,优雅服帖。   如仙一般的男子,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风景,此时看着淡笑中的玉无轩,潇洒帅气,凤萧皱起眉,口中似有微异的道:“玉无轩,你来此何故?”   “何故?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音儿是我的女人,我来带她回家。”笑的不显山,不露水,玉无轩对上凤萧,笑容淡淡。   “你的女人?”   “是啊,我的女人。一直以来,音儿都只心属我一人,只是后来这中间出了点岔子嫁了凤芷,不过好在如今这岔子解决,音儿与凤芷再无关系,所以我也该是时候前来,带她一起。”   玉无轩笑的温润,从来就看不懂,所以对他,他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招惹,也不疏远。但是今天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公然对自己挑衅,随脸上笑容缱绻,礼貌有加,但是实则上却是无视,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玉无轩,林遗音之事牵扯较多,恐怕你要带走她,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吧。”才不会让到嘴的鸭子就此飞掉,凤萧此时敛下笑容,正色而到。   可是见状,玉无轩似乎并不以为然,直接一笑,俊雅无倚,然后勾起薄唇,上前伸手去拉林遗音。   “走,音儿,我们回去。”   玉无轩的这一拳,猛地激怒了众人!场上,凤萧碍于面子不得大肆动怒,而季情却满心嫉妒,如泼妇般的大一声吼,上前去挡。   凤芷不悦,也伸手去拉,还是墨阑溪,似乎丝毫不想让对方二人碰他的至宝,直接一个抵护挡在面前,不允许任何一人靠近!   “让开。”   虽面上轻笑,沁人心田,但话语中却透露着出奇的寒冷,玉无轩此时看着墨阑溪,轻轻的挑眼,神色间似有一种凌厉的压迫。   “不,你休想!”   对着玉无轩而防着凤芷,墨阑溪坚定的说着。闻言,玉无轩淡笑,那笑容里满是一种犹味的别意。   “音儿,你不愿意跟我走吗?”   修长的手指轻轻伸出,阳光下竟是那般的如玉好看,玉无轩此时看着林遗音,璀璨的明眼繁星点点。   林遗音不说话,眼眸深意的回视着他。她明白,其实玉无轩和她一样,都清楚凤萧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他是想带她走,想帮她。   玉无轩的意思她知道,但是至于接不接受这还由她说了算,暗思中,只见林遗音轻言望了下峭下那湍急的瀑流,嘴角淡淡的笑着。   三人的僵持,互不相让,凤芷、墨阑溪、玉无轩彼此对视,目光如剑。   这时,一旁的季情再也看不下去了,醋意滔天的她怒着玉无轩,同时也恨着凤芷,一把夺过身旁侍卫的剑,人前暴露自己会武功的这一事实,猛的向林遗音冲去,欲杀之而后快!   她看上的人,居然一个个都冲着林遗音去了,这叫她怎能气愤的过!哼,反正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在乎少主怎么看她!只要、只要她能杀了林遗音,那她今天就是死了,那也是给哈哈笑死的!   “林遗音,你个贱人,我杀了你——”提剑向前冲去,用上了全部的力气。而此时一见季情“发疯”,凤茗看准时机猛的上前,冲着凤萧而去,和他决一死战!   大势已去,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这一次,不是他死就是凤萧亡,两者不可能同时共存!   嚓——   咣——   当——   噌——   这边凤萧和凤茗全力战斗,因为凤萧的下令,说要亲自为凤宇扬报仇,所以身旁没有一个侍卫上前:而那边季情和玉无轩也在周旋,一个握剑,一个空手,都不相让!   “玉无轩!我那么爱你,你竟为了个女人如此对我?好!你喜欢她,想救她,那我就偏偏不让你得逞!”   季情怒级,口不遮拦,直接提剑,迅速的向林遗音刺去,目标是对方的脸蛋,看那样子是想毁掉人家的容,好让那些喜欢林遗音的人就此死心!   她的用心狠毒,阴险毒辣,林遗音见此,淡淡一笑,想着脚步轻移,微微让开。可是这时,玉无轩一道白影闪过,修手一摆,以两指夹住她的剑尖,然后神色清冷,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和威严。   “我说过,我最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尤其是你——”   冷情的眼眸中,冷的泛着寒光,季情一怔,在没有来得及反映之时便见玉无轩双指一动,指尖催力,然后只得“嘣”的一声剑刃断裂,转指一挥,眼前白光一闪,伴随着那“嘶”的皮开肉绽声,季情捂着鲜血淋淋的脸,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   小呆°   正文 【123】离开   季情的脸,被玉无轩折断弹回的剑刃猛的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皮肉外翻,鲜血淋淋,看着很是狰狞恐怖!   刺骨的痛,痛进了心底,再加上那愤恨的怒气,和容貌被毁的绝望,季情发了疯般的吼叫着,撕心裂肺!   震天动地的叫声,伴着不断打滚的身影,季情的种种,很显然的反衬出玉无轩下手并没有留情!   如此深的剑痕,可见脸骨,只恐怕今后就是用灵丹妙药治好了,那也是会留下难看的疤痕,所以天凌第一美人季情之称,今后将不复存在,留下的,恐怕是一个连一般女子都不如的丑女人!   季情恨,很玉无轩的无情,也恨他的决绝!   她和他,认识十几年,虽算不得青梅竹马,但也是自小一起长大。他很早的时候就知道她喜欢他,为了他,她可以干出一切事情!可是就算这样,他仍不正眼看她一下,即使她长的那么漂亮,他也依旧无动于衷。   那样神仙般的人物,笑起来如春风般的和煦,可是心底里却是彻头彻尾的冷漠无情。玉无轩啊玉无轩,如果你是这样,那为什么不一直如此下去,又为何单单对林遗音与众不同,让人看了心生嫉妒!   爱与恨,有时只有一线之隔!曾经那般的迷恋,现在却变成了满满的仇恨,季情捂着脸,目光冷恨,死死的,死死的盯着前方!   “玉无轩,我季情今日对天发誓,日后若不叫你不得好死,我便死后无有葬身之地!”   恨恨的,咬牙切齿的话说着,季情忍着脸上的剧痛,目光寒厉!   哼,他是少主又怎样?不过是主上的养子,从狼群中捡回来的野种,还真的以为主上会爱护他,将他视如己出?呸,别做梦了!   季情冷冷的想着,目光紧对玉无轩,见此,玉无轩淡淡微笑,俊美的眉头一挑,口中温润如玉的清浅说道:“好,我等着。”   淡淡的,几乎看不出有一丝不悦的神情,玉无轩乘着风,墨发轻扬,宛如谪仙般美好俊逸的静立着,眼眸璀璨,薄唇弯弯。   明明没有一点的狠,但是话语中却有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仪,此时看着如此的玉无轩,林遗音微挑起眼,笑容淡淡。   不错,当真不错!今日的玉无轩,她倒看着还算是满顺眼。因为对于季情,就算是他不动手,她自己刚才也会动手,因为理由很简单- -她不想再让她猖狂!   玉无轩代劳,她也落的高兴,毕竟能够假手他人,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季情叫着,武功暴露,见此场上众人议论纷纷,都没有一个站于她那边,而是皆是职责,认为她与凤茗勾结,此刻正因阴谋败露而气急败坏,如疯狗般的到处咬人!   曾经那样高贵优雅的季太子妃,如今却变成了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尤其是她脸上的那道长长的深,简直丑陋极了,恶心不已!   众人指点,为着这样的一个女子而唏嘘,而正在此时,一旁凤茗和凤萧的身影正打的不可开交,两者刀光剑影,拼尽全力!   一直以为凤萧是个草包,什么能耐都没有,可是今日之见,却完全颠覆了所有!他为人阴险,心狠手辣,不仅如此,他还很善于玩弄阴谋,深藏不露,就如同现在,明明之前武功烂的可以,但是如今打起来却狠厉紧逼,一步不让!   一个挥剑,凤茗吃力,随即向凤萧的下盘攻去,而见此,凤萧一个抬脚剑锋一扫,狠狠的将凤茗的来击挡回,力道凶猛!   偏锋剑走,顺势而起,凤萧趁着凤茗后退之际,立刻挥剑直指他的心口。而不备中的凤茗此时虽已察觉,但仍是略有不及,于是抵挡中身体一个有措,凤萧剑划胸前,只听一声“嘶”的响声中,凤茗闷哼一身,眉头皱起,胸口皮肉外翻,血腥的气息直弥散在这整个的空气里!   凤萧得手,再接再厉,气势汹涌的继续进攻!而身上负伤,武艺不济的凤茗则连连溃败,向后退去,渐渐没有招架能力!   凤萧乘胜,剑光直逼,终是抓住机会,趁凤茗一个疏忽之际剑尖一转,顿时收回原本那击向他左肩的攻势,转而用力一砍,只见寒光乍现中,“啊”的一声凤茗惨叫声起,接着便是那齐齐的一只手腕掉落,然后伴随着的是那一滴二滴,甚至是好多滴的鲜血落地,滴在了那只手腕上,滴在了那五根手指旁!   “啊- -”   凤茗惨痛,用握剑的手紧紧按住那只断腕,脸色苍白,直冒冷汗。   这时,凤萧得意,眼中情狠,微收回剑,冷冷而道:“好个大逆不道,弑父夺位的贼子,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亲手手刃了你这个罪孽之人!”   眼中闪着残忍的寒光,脑中勾勒着自己用剑一下一下的将对方四肢砍下的情景,凤萧脸上冷笑,竟显的有些些狰狞,毛骨悚然。   “凤萧,你这个王八蛋!我诅咒你将来不得好死- - ”   知道大势已去,凤茗恨的毁天灭地,不由的口中直骂,喧发泄恨!   可是闻言,凤萧根本不以为然,笑的阴险而又灿烂的说着:“是吗,我不得好死?呵呵,很可惜,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的!不过就算是有,你也无能,再有命活到那一天了,所以现在,你还是闭嘴,乖乖受死吧!”   执起剑,凤萧残忍的道。闻言,林遗音眼眸轻敛,一抹不为人知的笑容微微扬起,浅浅的,脚步移了移。   凤茗听到凤萧之话,呜呼一声仰头望天。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他一生想着那皇位,运筹谋划了这些年,可是谁知到头来却是中了别人的一个套,他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呐- -   满脸充满讽刺,才不想让凤萧的身影却出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于是求生的渴望和身体的本能让他忍着痛一个上前,一把拉过“毫无半丝反抗”的人儿,断腕锢着她的身子,好手握剑搭在她的脖子上,满脸凶煞,口中喊道:“别过来!你们谁都别过来!要不然我就和她同归于尽,一起从这里跳下去!”   其实凤茗并不认为林遗音是个好的人质,只是别无他法之下他只能就此一搏,抓她来试试。   “玉无轩,你不是说她是你的女人吗?那如果你想你的女人活命,就帮我把凤萧给杀了,保我活路!”   凤茗的赌其实是对的,因为场上除了季情和林若洁外,其他的男子都不希望林遗音有事,包括凤萧!   他想要林遗音,想要占有她,可是他不鞥呢透露自己半点在意的神态,所以只是冷冷的看着,口中说道:“别垂死挣扎了凤茗,你逃不了的!”   “谁说逃不了?不试试怎么知道!”   凤茗发狠,怒气的对上凤萧,然后狠狠的看着玉无轩,大声喊道:“玉无轩,你答应不答应!”   凤茗的威胁,玉无轩看在眼里,敛眸间,他微对上林遗音,在看到她那一脸似有深意的模样后,嘴唇微勾,淡淡浅笑。   季情受不住了,直接一个大吼要凤茗快些动手,可是这时墨阑溪厉声而喝,奉劝凤茗最好不要乱来!   凤茗迟疑,挣扎着要不要上前,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那焦急的神色却说明了一切。   “呵呵,不错,想不到你们还都不想她死?那这事简单,只要你们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保证不会动她一根毫毛!”   凤茗嘴上说不动,但手上的寒剑却不由的逼进了三分,直贴在林遗音的脖子上,似乎危险万分。   墨阑溪急切,怒着妖治的俊脸就要上前,可是这时凤茗带着林遗音往后退了一步,似有安室的看了下峭下湍急的深渊,表情邪妄。   凤萧很生气,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挟持的感觉,于是想要强行夺人,做此一搏!   没错,他是喜欢林遗音,但是他更喜欢的- - 是他自己!所以,当有什么是威胁到他本身之时,那什么便都可以抛弃!   他要强行攻击凤茗,然后再将林遗音救下,虽然这期间林遗音可能会受伤,也可能会没命,但这总要好过凤茗到处煽动人心!   凤萧提剑,欲就此上前,可是这时,凤芷和墨阑溪齐齐阻拦,不让其动手。   凤茗见此,笑的张扬,而正当这时候,林遗音一个眼神轻动,然后紧接着单手一下子反握住凤茗那持着剑地手,指尖用力,扣住穴道,接着整个人身子往后一仰,带着凤茗猛的向峭下坠去,超深渊而落!   “音儿- -”   “音音- -”   凤芷和墨阑溪的惊呼声响起,冲到峭边猛的向下看去,而此时见到两人掉落的凤萧心中惊诧,也不由的向前走去,不受控制。   刚才的情况,是林遗音故意为之,可是看在外人眼里,却是凤茗动粗,林遗音挣扎,于是不慎中有人踏空,两人一起向下坠落。   凤茗的叫声,震动山涧,带着猛烈的回声,因为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此死了。   而对于他上方的林遗音,她则没有话语,只是一脸似有微笑的坠落着,淡淡的,然然的。   她要复仇,就必须借此出天凌。自从有了记忆以来,她便知道了凤萧的用心,而且知道了自那日她在宣王府内显现朱砂后,他便再她身边按了眼线、放了暗卫。   凤萧要她,是要她圣司的身份,圣司身份所带来的权利,故此他是不会让她里离开他的视线,离开天凌,所以,她便策谋,趁此机会逸遁,和小桃一起,遁出凤萧掌心。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和小桃汇合,下落中,林遗音轻轻而笑,眼中深意幽现。   “音音- -”   墨阑溪伏在峭边,手伸向向下方,顿时间有种天地失色的感觉,仿佛一瞬之间万物都没了光彩,只剩下暗蒙蒙的一片。   凤芷震住,全身的血液顿时凝结,只见僵硬中,他死死的看着下方,嘴抿的紧紧的,牙齿深咬。   林遗音还在坠落,可见这峭壁有多么的高,而正当这时,一道清雅的白影顿时闪过,兀的向着渊下跃去,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无可分辨。   “玉无轩- -”   季情一阵撕心裂肺,悲怒交加,虽然她如今已经恨死玉无轩了,可是眼见着他跟着林遗音去送死,她的心里海华丝忍不住的揪痛起来。   就这么爱林遗音吗?为了她,他甚至可以放弃他的责任,放弃他的生命?   这峭壁这么高,峭下水又这么急,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下去了都会有危险,更何况玉无轩就这样什么准备都没有,身边还挂了一个拖油瓶的林遗音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季情认为这一次他们是生还无望,不由的仰天大叫!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有谷中的回声,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三人坠落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小的都快看不见了,众人摇头,纷纷感叹,感叹着如此人儿就这样香消玉损了,还连带着玉无轩这般的风华佳公子。   凤萧懊恼,可惜这到手的东西转眼又飞了,不由的猛拂袖子,脸色清冷!   不过虽说他没有得到林遗音,但最起码凤茗是死了,今后这整个天凌也算归他了,于是不由间心里还有些安慰,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来人,派一队人马到下游去看看,搜搜能不能找到尸体!”   “是!”   知道坠落的生还可能不大,而且恐怕连尸体都搜寻困难,凤萧大手一挥吩咐场上,而随后转到眼眸四下而看,鼻中微哼,口中说道:“走,我们回去!”   一声令下,大批人马行动,将所有的人都带回,包括季情。   对于这场变故,多半人是心有余悸,低低叹气,而只有林若洁倒是挺开心的,一脸得意洋洋的笑着,心想终于除去了心头大患!   凤萧走了,急于去做他的皇帝了,而峭边凤芷和墨阑溪则仍在着,失魂的定定而望。   丧爱之苦,丧父之痛,折磨的凤芷终是忍不住的弯下腰,压住心口。   他没用,他真的没用,他为了保全实力,不显露自己的情绪为日后报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去死!他该死,真的该死,可是怎么办,他没的选择。   父皇是凤萧害的,他从心里明白,可是他不能做第二个凤茗,所以他必须忍耐。   以前虽然明白凤萧并不是真如表面上那样,可是他一直认为他的目标只是皇位,而不想他却竟然如此心狠,不但要夺皇位,还连父皇也一并害了,他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他!   凤萧的势力,超出他的想象,他不能选择硬拼,只想着日后部署,等待时机。可是谁知却为此而害了林遗音,害的她被凤茗劫持,来不及相救,只能坠落湍流。   他恨,他好恨,他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不能如玉无轩那般的跳下!因为他身上有放不下的责任,所以他不能选择陪她一起。   泪,缓缓的滴落,掉到了地上,凤芷单手撑着地,脸上痛苦,张着嘴想要叫喊,可却是怎么喊也喊不出声音,无声揪痛,默默声嘶!   凤芷这边跪着,而一旁墨阑溪却慢慢的站起,失魂落魄,一脸绝望。   他没用,该是像玉无轩那般毫不犹豫的跳下,可是当时他却懵了,什么都不知道!   玉无轩已经随着去了,再没有他跳的必要,墨阑溪苦笑一声抬头,讽刺的自嘲着。没了,什么都没了,他的希望,他活下去的动力,如今统统都没有了,只又恢复到了以前,没有灵魂,行尸走肉。   墨阑溪其实很想跳下去,就算是死也要和林遗音死在一起,可是他觉得自己不配,不配和她在一起。   他口口声声说着爱,但到了最后却只会发呆,墨阑溪心中鄙视自己,终是一步步的向后退去。   满身绝望,扭头而走,既然他没有资格上前,那就只是后退,永永远远,痛苦的后退!   墨阑溪的身影,落魄远去,峭上此时只剩凤芷一人,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坠落中,林遗音位于凤茗上方,终是在快要接近水面时,提息运动,身形一动,单脚踏于凤茗身上,使之借力,然后当其为阻板,让自己整个人向上一跃,调整平衡。   原本计算的很好,一切尽在掌握中,可是林遗音没想到玉无轩居然会跟着跳下,然后在自己向上跃起时,和他相遇,被他一手紧环住腰际,紧紧的,不放开。   “你个女人,休想逃离!”   一声邪魅的轻笑,玉无轩在她耳边轻说,而闻言后,林遗音身子一怔,不由的有些愕然。   身下凤茗已经落水,那溅起的水花尤为的大,打到他还没呼救一声,便已经随着水流冲走。   见此,没有一丝犹豫,林遗音一个挥手对准一旁,袖中长绫出手,直绕上壁上那旁生出的矮从,以此固定!   林遗音的身手,让玉无轩不由的轻挑了下眉,表示赞赏,而随后他也一根钢线出手,直向着壁上突起的岩石击去,然后线于其上绕了两圈,稳稳的扎了进去。   “嘭- -”的一声,水花四溅,白白地水花形成了一道好看的风景,在这巍峨峭壁的青山下,刹那惊现!   全身湿透,身体紧贴,由于有东西相拉,林遗音和玉无轩没有被激流冲走,而是置身于于水中,停止不前。   “玉无轩,你有病!你下来干嘛?”   湿漉的衣裳,紧贴着身子,曲线毕露,在两人如此亲密的靠近下,林遗音似有狼狈,口中怒道!   湍急的水流不断的从身边而过,不时的激起水花,听着如此之说,同样狼狈的玉无轩微微的勾起唇,脸上笑容浅浅,“我的女人要逃,我当然得跟紧点,不然被她跑了,可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桃花来……”   戏谑的笑声,玩味的表情,配以俊美的容颜,玉无轩此时虽全身湿透,头发微显凌乱,但却无损于他高雅的气质,帅郎的笑颜。   “你少臭美,谁是你的女人!”   林遗音生气,反唇相讥,然后终是气愤不过下,抬手欲打!   她和玉无轩都是一手拉线固定平衡,空下一手动作。可是由于玉无轩要抱着她,所以便没有手来阻挡她的攻击。   水湿了头发,朱砂而现,此时的林遗音不知道在着神迹点缀之下,自己是有多么的迷人,多么的性感,就犹如水中的精灵一般,生机,而又充满诱惑。   掌风袭来,玉无轩无处躲闪,而又见此惑颜,终是双眼不由一喑,心头一阵异样闪过,手一收,头一偏,毫无预警,但又快速而准确的撰上林遗音,覆上她的娇唇,在哪里辗转反复,吮吸挑弄。   “恩- -”   林遗音反抗,用力的挣扎,在这四周洪流汹涌中,两人相持。   “音儿,从我对你动心的那一刻起,你便是我的女人了……”低魅的话,低低的说着,玉无轩抱着人儿没有放手,唇上挑逗,越之深入。   而怀中,林遗音反抗,,两人浮浮沉沉,在这片青山激流之中彼此紧靠,不无分开,直让不远之外的小桃等了好久……   synxing   124章 开始   天凌德帝凤宇扬末年,德帝死于九子凤茗之手,而后太子凤萧平乱,逼凤茗自尽。   德帝驾崩,天凌无主,太子凤萧以第一继承人身边继位,为天凌新帝,封号为孝,一称孝帝!   孝帝上位,为感天下,特大涉四方,以博美名,彰显皇恩浩荡,于是一时间在百姓中心好评不绝,形象高大。   九子宣王凤茗者,阴险狡诈,弑父夺位,虽已身死,但仍抵不了他之过错,孝帝命之削其皇爵,抄其家产,没收府邸,散其家丁,而对于他的三位侧妃,林家若杰和李家二罗则因为最后改过自新,故特赦其罪,收于后宫暂时居住。   太子正妃季情者,天凌第一美人,因和凤茗通敌,害死德帝,故被废其妃位,打入天牢,不日进行宣判处置。   孝帝新位,百臣群贺,其中以辰王凤芷最甚,尽献兵权不说,还将自己一手训练出的辰机营也一并献上,直让得孝帝大悦,龙颜开怀,宣封辰王为上上王,乃王爷中最为荣耀,地位最为崇高的称号。   上上王和孝帝走足情深,心心相感,为报孝帝厚爱,上上王感恩戴德,且又适逢上上王侧妃,林家三女林遗音在上场剿灭凤茗的动乱中丧生,故此上上王顺应时局,将原先先帝赐予的梅兰竹菊四侍妾封为四侧妃,一时在天凌传为佳话美谈。   孝帝继位,大喜之事,那苍漠国竟然意外的停止了对天凌边界常年的滋扰,一时让天凌得到缓和,百姓得意喘息。   祈阑使者墨阑溪,在德帝去世后也终于回了本国,他这一回国,便从根本上建立了祈阑与天凌的结盟关系,牢不可摧。于是一时间天凌种种走向正规,百姓乐谈,民心所向,就除了第一公子玉无轩的下落不明,以致天凌众多女子伤心哀祭,倍感难过之外,其他的,都顺风顺水,处之泰安。   表面的和谐,也许是暗战的开始,在这看似凭平稳,但实则早已风雨飘摇的三国大陆上,一切的开始,才要真正拉开序幕……   天凌金銮点上,空旷无一人,一身龙袍的凤萧站于这偌大的厅殿之上,神情得意,满脸都是满足的笑容!   走上前,一步一步,凤萧走得很慢,似是享受,又是回味,表情好似舒服极了,双眼也闭的旖旎。   等到了,终于被他等到了这一天!这感觉,这滋味,真是泰国他妈的美妙了!哈哈……   心里得意万分,狂妄万分,凤萧一步步的走着,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终于在伸手触摸到那把他向往已久的龙椅时,忍不住的大笑出声,样子狰狞!   手,反反复复的摸着龙椅,眼中都是要冒出绿光,凤萧一个转身稳稳的坐于其上,身子不由的垫了垫,而后后仰,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平,目光张扬的向前看去,仿佛脚下一片群臣,三跪九叩的向他膜拜。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忍不住的大笑三声,凤萧将头一昂,感觉不可一世!   而正在这时,殿外他的亲信赤朱躬身走了进来,对他敬重一拜,然后垮了几步上前,口中压低声音说道:“圣上,这时觉能住持派人送来的苍漠协议,请您过目。”   “哼,这么快就送来了?还真当是迫不及待!呈上来吧。”   听闻赤朱之言,凤萧将手一抬,见此随即赤朱上前,将手中协议呈交。   “圣上,苍漠说了什么?”   因为是亲信,所以赤朱和凤萧之间的关系很近,再者一直以来,都是赤朱帮着凤萧做着一些伤天害理,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所以此时对于此,他便很自然的问出了口。   “哼,还有什么?不外乎就是割地赔款呗,能有什么其他花样?不过以前还好,这一次倒是狮子大开口,要我天凌半壁江山,半数财产……”   “啊,对半分?那怎么可以?这可是会激起民愤的!”一听凤萧如此说,赤朱惊讶的抬起头,话语脱口而出。   可是闻言,凤萧却并不以为然,阴冷的笑笑,嘴唇微硝:“就算民愤又如何?苍漠开了口,朕能不给吗?你不要忘了,我们还依靠这沧漠的支持呢。”   “赤朱,你要知道,虽然沧漠太子燕如歌为人义薄云天,但是如今主事的,去还是沧帝。这个沧帝,虽然年迈,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如果我们把他惹怒了,那我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东西,就算全白费了。”   “放心吧,朕不是傻子,好不容易到了这一步,又怎么会轻易的就毁掉它?沧漠要天凌半数江山,真就算是要给,也会给的合情合理,不让太多是非传出。再者,给吧给吧,就算给了,朕也会拿回来,而且不仅是拿回给掉的部分,就是连他们沧漠,朕也要一并拿来!呵呵……”   凤萧意在倾吞整个天下,野心勃勃的豪言壮语!   闻言赤朱点头,一脸恭敬的奉承,口中说道:“圣上英明,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呵呵,就你小子会说话!对了,凤芷他们的尸体如今搜寻的怎么样了,都已经过去三天了?”   “回圣上,还在搜寻,但可能希望不大。那谭下之水那般湍急,人一下去都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根本不太好找。而且那峭壁中多是飞禽走兽,万一他们冲挂在哪儿,被动物分食,留了残骸,也不好辨认啊。”   似乎正在为此事而苦恼,朱赤此时面露难色,口中说道。   见此,凤萧低思,不由微微的点了点头。   也对,从那么高的峭壁上摔落,入水时人一定早就懵了,再加之水流有这么激涌,这懵了的人就失去了自主能力,从而随波逐流,溺水身亡。   这峭壁下的水,是通往天凌城外的一个很大的湖,期间分支多不可数,若要找人实属不易。而况乎朱赤说的也很有道理,这万一他们是被冲挂在哪里,没有入湖,只怕是早已被动物分食,再无尸身。   凤萧低低的暗香,终于一转头,神情犹豫了一下,开口对赤朱说道:“你等再去仔细搜寻一番,若三天后仍无消息,便撤兵回来。”   “是,属下遵命!”   听着这话,赤朱领命,此刻想起了另一件事,随即低头拱手道:“圣上,如今墨阑溪回国,清平公主也已经启程联姻,我们是不是该适时打入祈阑内部,然后趁机将……”   做了个“杀”的动作,赤朱的意思是要覆没祈阑。见此凤萧摇头,口里说道:“不行,如今时局不对,妄动祈阑只会加快沧漠对我们的倾吞,所以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圣族,然后得到他们的支持。”   “圣族?”   “对。赤朱,朕知道你喜欢清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两国联姻,是父皇在位时宣布的,并指派的人选,朕刚刚登基,不可大肆变动。呵呵,再说大丈夫何患无妻,不过是个女人等后朕灭了祈阑,便将她带回来给你做小,然后在指个冰清玉洁的公主给你当妻,你看这样如何啊?”   对于女人,凤萧向来是冷酷无情,不屑一顾,就算是自己同宗的妹妹,也并无例外,所以才可以说出如此随意的话来。   “谢圣上!圣上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只不过若是要寻找圣族,这并非易事,自两百年前星落灭国,圣族就已经消了踪迹,如今两百年后又要重找,这恐怕……”赤朱边说,边有些皱眉,面似犯难的样子。   见此,凤萧笃定,一脸成竹在胸的笑了笑,并不言语。   “圣上,上上王最近一直足不出户,不知道是不是在密谋着什么?属下担心,不知是否该去派人盯着?”   “无用。凤芷那边,有梅兰竹菊四人看着足矣,不会发生什么事端。以前,朕忌惮凤芷,是因为他手上有兵权,如今他连辰机营都交给朕了,朕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呵,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赶尽杀绝了。”   一件件事和赤朱交代着,凤萧说着自己的心理想法,而这时,他想起了季情,不由得转身,幽幽的说道:“对了,季情怎么样了?”   “回圣上,还关在天牢里,等待斩首令下达。”   “斩首?呵。”   听到赤朱说这话,凤萧的眼中幽光直闪,似乎有什么阴损的点子形成,满是不怀好意。   “赤朱,你去对外宣布,就说季太子妃因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已于狱中自尽。然后你再去找一张人皮来,给季情易容扮上,送往沧漠。”   “呵呵,虽然季情容是毁了,但身子却还算有用,只要给她换个容,造个身份,然后送到沧漠,不管她是去勾引燕如歌,还是沧帝,这于我们,都是百利而无一害。毕竟朕花了这么多心思菜调造的蛊毒身子,就这么白白杀了到时可惜,还不如让之物尽其用,为之谋福。”   凤萧冷狠,笑的阴森,已经想好了对付沧漠的办法,因为毕竟是男人都逃不过美色的诱惑,更何况还是季情的这般风骚格调?   “是,属下一定悉数照搬!”   很是佩服凤萧的心机,赤朱此时深一抱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天下就快要得手,他们就快要成为世界的主宰。   “对了,别忘记将控制季情身上之毒的要交给朕在沧漠的内应,让他给朕好好盯着,若是季情不听话,就直接不要理睬,让她毒发身亡好了。”   “是!属下明白!还有圣上,如果季情这么对外一宣称自尽,那圣上是不是得加紧大婚,重力太子妃,喔不,是皇后?”   “皇后?呵,是啊,是该立了。”   一听到“皇后”二字,凤萧最先想到的便是林遗音,但只可惜她如今已经死了,再不可能让他占有,所以不禁间感到有些惋惜。   “赤朱,以你之见,朕该选谁?这天凌差不多的适婚女子,好像并无多少?就如林家若杰,李家二萝,朕都已实则收入宫中,聊以泄欲,哪还剩余什么?”   “有啊!这林家若心,和泰家沁宜,都是身份地位上可以做皇后的嫡女,圣上应该考虑考虑。”   “哦,对,还有他们……”   一经赤朱提醒,凤萧想了起来,于是当即拍板,定了太沁宜为皇后,即日完婚。   凤萧的印象中,林若心还是个壮到不行的胖妞,所以自然的便选择了泰沁宜!于是诸事定下,只欠时间,在得意中,凤萧憧憬,想象着他美好而雄霸的未来!   ……   圣殿中,柳霜霜一身清冷,对着玉擎彻怒气而道:“看吧,我就说她没死!神迹感应,当日每一个圣族之人都体会到了,这般铁一般的事实,又怎么可能错的了!”   “不,不可能。如儿的绝殇之毒,是我们亲眼看着她喝下的,他怎麽还可能有命活到现在?而且神迹之力,轩儿也能感应到些,虽然微弱,但仍是可以,可是连他都没有说什么,你的猜想,是根本不可能成立的。”   拂着袖,殿中玉擎彻说道。   “哼,不成立?难道神迹之力可以凭空而出吗?你那个儿子,现在就是顾着谈情说爱,如今都只怕是已经死了,还提他做什么!”   “不会!轩儿做事,一向很有分寸,我相信如果当时他没有安全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往下跳的。而且就算是一时冲动跳了,以他的本事,我也敢断言他能全身而退!”   自信的说着,提及玉无轩,玉擎彻的脸上有着微微的笑意。   见此,柳霜霜不满,撇了撇嘴讽刺道:“哼,你就这么看得起他?要把一统大业的担子交给他?不过是个养子,和你有没什么血亲关系!玉擎彻,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你们暗族和我们圣族不一样,我们圣族圣司,不是世袭之制,是以神迹推选;可是你们暗族,却是实实在在的暗帝皇族,需要有血亲之力才可担当!那玉无轩,他并没有你的血液,试问日后他如何当这暗族暗帝,或者将来一统天下!”   柳霜霜口口声声说着玉无轩的不是,一方面是因为她看不惯玉无轩那清冷不屑,从不对任何女子动心的神仙模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心中打算,有着自己的想法。   抬着头,上前一步抱住玉擎彻,柳霜霜脸色柔和,声音温婉:“彻,我知道你是暗族的暗帝,你们暗族,是一支一直同圣族并存的古老宗族,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圣族有神迹,千百年来肩负着天下皇权的主宰,而对于暗族,则是一直想倾吞圣族,一统天下之势。”   “暗族自来活在暗下,从没有正大光明的被世人所知,直到两百年前,暗族暗帝运用计谋,让圣族犯错导致星落灭国。自此,圣族受惩,禁于圣谷,而暗族则便悄悄壮大,渐渐显露。”   “彻,我知道,当初我与你结盟,不过是个巧合,因为就算没有我的相帮,你也可以照样和我姐姐‘遇见’,然后设计,让她死心踏地的爱上你。”   “你从一开始,就是冲着圣族圣司去的,用你俊美的外表,迷乱她的心智,从而让她为你所用,达到你的目的。”   “彻,你不就想一统天下,让圣、暗两族都尽控你手吗?现在,你完全可以啊!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所以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为你生孩子,让我们的孩子拥有圣、暗两族的血统,发挥两族之势,一定比那玉无轩好上千倍、万倍!”   抱着玉擎彻,柳霜霜激动的说着,可是闻言,玉擎彻却讽刺的笑笑,一把拉开她的手,淡淡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孩子,不过就是血亲问题,等我死时,我将所有之血渡给轩儿便是了。”   “柳霜霜,你不会了解,当年当我在狼群中,看见奋力厮杀,满身是血,但却里里外外都透露着高傲优雅,处变不惊的轩儿时,你能想象出当时场面的震撼吗?”   “不过才五岁的孩子,居然有那般清寒的眼神,甚至全身优雅的让你忘记了他的出手是多么的狠!明明是个修罗,但却总让人误解以为是仙童,你永远也无法想象当他对你笑的时候,那笑容清澈的,干净的,简直不染一丝尘埃,就算是明知道下一刻他会对你出手,但你就是无法防备……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暗族的暗帝,不需要什么血亲,只得他一人便足矣。”   玉擎彻说着,双眼微微泛着光芒。   见此,柳霜霜猛的一下甩袖,口中怒道:“你少来了玉擎彻!我还不值得你?你不想要我,不就是忘不了我姐?不想再碰其他的女人?哼,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让她喝下绝殇,说不定你们现在孩子都有了,什么都不必烦了!”   孩子……   一听柳霜霜此言,玉擎彻俊美的脸上出现了微微的痛苦。是啊,谁不想要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尤其是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呢?可是,这有可能吗?他和如儿,只燕好过一次,而且当时他还做了处理,所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怀上的,不可能,不可能……   玉擎彻的失神,更加坚信了柳霜霜的推证,愤怒中,她牙齿紧咬,手握的死死的。   “告诉你,玉擎彻,不管以前怎样,现在你都会不去了!柳如霜是生也好,是死也好,最终她都在劫难逃,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想了,看着眼前才是真的!”   “神迹之力再现,守护圣司的圣使也露了踪迹,看来他们是要有所行动,我们……也应该小心应对才是。”   柳霜霜眼中露出暗光,是恨,是怒,而闻言玉擎彻则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走了出去,一脸漠然……   子爱   125章 前往   “回小姐,夫人布留的势力多在沧漠,如果我们要去圣谷,在此之前还需往那儿走一趟。”   “沧漠……”   凌洲城外的荒野,小桃正色的,开口对林遗音说道:“嗯。小姐,柳霜霜篡的圣司之位十六年,身上羽翼早已丰满,另外再加上玉擎彻他……”   一说到玉擎彻,小桃忽然想起了什么,虽然是他害了夫人,她恨他入股,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小姐的……   “小桃,你的意思我明白,柳霜霜既然当了圣司,为保其位这些年来她定是布置了不少,假时我们正面碰撞,难免有失胜算,所以为了完全起见,我们还是先去沧漠一趟。再说小桃,其实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有意去沧漠,因为圣谷本就接靠沧漠边境,去那里部署一下也是应当。”   知道小桃为难什么,林遗音故意撇开玉擎彻,接着她未说完的话题。   “小桃,那个人……我不会原谅他的,虽然我的身上,是流着他一半的血液,但是我的心里,却没有他一半的位置存在。”   从来不能容忍那样的男子,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是连那样全心爱着自己的女子都可以伤害,不原谅,她绝不原谅,为了柳如霜,也为了她自己。   伸手握上小桃的手,林遗音向她重重点了点头,小桃见此,心中明了,不由的口中低呤,喃喃而道:“小姐……”   摇了摇头,示意什么都不要说了,林遗音转身,和她一同向马车走去。   “音儿,你让我好等。”   春风般的笑声,带着微微的调侃,玉无轩请靠着马身,一脸宁宁浅笑。   换了衣裳,一身浅白,和身旁那枣红色的骏马相得彰显,帅气、轩逸。让人一看便感叹至极!   林遗音生气,没好色的白了对方一眼,心里暗骂!然更令她火大的是那该匹该死的马,明明她一靠近就叫,可是现在,却乖乖的让玉无轩倚着,神色温和,还不时的摇晃着尾巴,感觉不要太惬意喔?丫的,莫非它是一匹……   林遗音挑眉,神色有些怪异。见此,玉无轩媚笑一声上前,伸手拉过她手道:“音儿,它是公的……”   嗯?他怎么知道她想说什么?切!她本来就知道那死马是公的,不过想说同性恋而已!   才不承认自己的心思被玉无轩看穿,林遗音撇着嘴在心里暗道。奶奶的,他的嘴不是在谭下被她咬破了吗?怎么还这么能说?   推开他的手,自己上了马车,小桃因为要驾车,所以并没有一同入内。   玉无轩挑眉,帅气的笑笑,随即跟了进去,在人耳的正对面坐下。   “玉无轩,你跟着我干嘛?”   自谭下纠缠后,这几日他一直跟在她身边,不清楚他有什么目的,但总之是不喜欢。   “音儿,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跟着你,帮你挡桃花。”   “桃花?貌似是你比较多吧?你玉大公子所到之处,哪回不是芳心成片,爱慕连篇?我这还想过几日清净的日子,希望你能好心成全,早些离开。”   讽刺的说着,林遗音神情不屑,对于玉无轩,它是向来没有好脸色的。   “音儿可是吃醋了?好吧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一定严谨作风,只对你一个人笑,如何?”   魅惑的露出笑颜,俊气、性感,但却又清澈、干净,其中还不乏透漏着一点点坏!玉无轩看着林遗音,轻轻的炸了眨眼,脸上笑容无限。   见此,林遗音勾唇,讽刺的笑笑,口中满是奚落而道:“吃醋?我还没这个必要吧!你玉大公子爱跟谁笑就跟谁笑,我是半丝都管不着。现在,我真诚希望你能下车,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了,行吗?”   用眼漂着车位,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玉无轩见此轻摇起头,口中笑道:“音儿,以前的你,可是不会如此待我的呢。”   “是啊,以前的你,也是不会这样跟着我的。”   扬着眉,林遗音说着,神色间有种挑些的感觉,只见微笑中,她双眼对视前方,口中的话语慢慢说道:“玉无轩,你以前不是巴不得看不到我的吗?怎么如今风水变了?你说你对我动心?那我倒是想听听,到底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动的这个心呢?”   “什么时候?让我想想。也许是在湖边你摔我的那一刻,又也许是在公宴上,你挥笔洒的时候,总之音儿,心动是一种感觉,也是一个过程,我说不出具体,但我明白结果。”   笑笑的说着,虽看似玩伢,但是在那双漆黑深邃的墨牟里,却满是的,写着认真。   是,他承认,他是对他心动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只是等到暮然回首之时,她的影子,早已嵌在他的心里,挥不去,也抹不掉!   从来以为他玉无轩一生无爱,但却是没想到竟会是个意料之外?他本无请,却是无心,女人于他,向来都不被需要,可是如今,既然让他遇到了个能牵动心绪,使之想要靠近的人,那他则自然紧握,不会放手。   人生该把握时就要把握,千万莫因犹豫而失了机会。   玉无轩淡淡的笑,带着自负,倾眼回视人儿,温柔其中,死水流波。   恶心巴拉,肉麻兮兮,林遗音冷哼一声,并不当真,当初的痛,还深刻的印在心里,纵然不是她亲身经历,但也感同身受。   她不会傻到在同一个人身上翻两次船,不会掉进他编制温柔的陷阱,玉无轩对她,到底是情不自禁,还是别有目的?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两人没有交集的人,是不用知道彼此间是在想什么的。   马车,渐行渐远,再也不复天凌边界,看着马车的走向,玉无轩轻轻笑着,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微微闭上眼眸。   “音儿,你这趟沧漠之行,不会是要去找燕如歌吧?那既然如此,我可更要跟着,免得被那小子趁之不备,占了先机……”   始终是那般清然淡淡的模样,虽然林遗音承认玉无轩的笑容确实很养眼,但是同时,却也觉得很欠抽。   光凭现在这还很模糊的方向,便就能这么肯定的断言她是去沧漠,他玉无轩,还真当不是一般的聪明。   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林遗音索性闭上眼睛假寐。见此,玉无轩也不再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目光凝然。   心里,有种异样,喜欢边是喜欢,没什么好隐藏的,玉无轩用手轻抵着头,目光淡淡,俊美的嘴角一抹微微的笑。   马车快速的驶着,终是在沧漠和祈阑的分界线上选择了驶向沧漠,小桃驱车技术不错,既快又稳,按这种速度下去,最多不超过二日,便可到达沧漠的都城。   青天白云,风和日丽,玉无轩和林遗音在车内各自闭着眼,气定神闲。而正在这时候,空中突然一记鸟鸣响起,紧接着玉无轩睁开了眼,掀起车帘,单手覆于唇上轻轻一吹,一记口哨而起,鸟儿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朝着他的方向飞来,稳稳地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扑了几下翅膀。   “是你……”   仿佛事先不知道鸟儿的到来,玉无轩低头看了一下,随即伸手将他脚上捆绑着的信笺解下,展在手里看着,眼眸微扫。   这封应该是密信,里面的内容不可告人,不过玉无轩并没有防着林遗音,而是自然的将它展开。   玉无轩未防,但林遗音也没看,因为从玉无轩的神色中她已经能明白大概,只微微的看着。   收起信笺放于怀中,玉无轩转眼,伸手触及林遗音,在她的秀发上轻轻的,慢慢地抚摸着。   “音儿,我有要是在身,需先行离开一下,你到了沧漠,千万记得别趁我不在就和燕如歌眉来眼去,不然的话……”   脸慢慢地靠近,气息也随之接近,玉无轩再话说中,突然偏头,唇往一旁而去。   有了前车之鉴,林遗音再不会让之得衬,于是一个后仰中,身子一让,灵巧的躲过“唇袭”,脸色淡淡的出演损:“风华绝代的第一公子,何时变成了这般登徒子好色的淫贼了?”   “呵呵,在音儿面前,什么公子淫贼,不都是枉然么?”   偷袭不成,玉无轩也不气结,而是仍旧一副淡笑的模样,抬手轻刮下林遗音的鼻子,神色宠溺:“音儿,我走了,记住我的话。”   玉无轩说罢,深深地望了一眼,接着掀帘,轻跃而下。   仙姿秀逸,风雅无限,宛如一道惊鸿划过,林遗音看着玉无轩那而去的身影,表情淡淡的,似是在思考这什么,但又仿佛不像。   马车没有停下,“呼”的一声从玉无轩身边而过,顿时间风扬起了他的墨发,俊逸的,为浮在空中,白衣翩然,波澜不惊,犹若仙人般,九天飞临。   轻柔的笑,注视着马车远去的方向,转过身,笑容却已不再,玉无轩抬起脚,提气向前跃去,终始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清冷的双眼漂亮而凌厉。   父主召唤,飞鸟加急,看来他是想要有所行动,所以这次,他必须回去。   “殿下,准备好了吗?吉时就快要到了。”   星山崖底,星落子民遗居,两百年来,他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向往的他日能够登上山崖,光明正大的重建他们的国家。   星落复国,是每一个星落子民为之憧憬向往的,所以就算是如今他们已经亡国,但是对于他们的主宰,他们却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位置信奉。   星落皇室,虽然已经不复当年的风光,但是在每一个星落子民心中,他们仍是高贵的,是神圣的,故此两百年来,虽然他们没有皇宫,没有宝殿,但是这“殿下”二字,却是一直沿用,直至今日。   今天,在这星山之下,全村之人,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挂起喜字,脸上幸福,洋溢喜悦,好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一样,都集中在他们每日祈福的天台旁,兴高采烈。因为今天,是他们的殿下,星落太子肖月白的大婚之日,他将迎娶的,是几代忠臣江家之女……江琳。   一身喜服,鲜艳刺目,今日的肖月白,除却了往日的月白,俊逸中,自是别有一番感觉,不输先前。   可是,虽然身着喜装,但是在他的脸上,却丝毫找不到半点的欣悦,只有静静的,淡淡的沉默,和那一丝可见有不可见的低愁。   “殿下,准备好了吗?吉时就快要到了,我们也该去天台了。”房中,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在帮其整理好所有后,开口对肖月白说道。   闻言,肖月白微微的愣了愣,然后抬头,目光静默的看着窗外,话语低低:“小北,小南出去打探,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殿下,这个小北不知,可能就这一两天了吧。”恭敬的回答,但神色上还是示意肖月白快走。   见此,肖月白闭眼,微乎其微的叹气,口中喃喃呢道:“就这一两天……”   什么一两天?是在等什么吗?明明都要成亲了,可是为什么感觉像是这么放不下呢?   放不下?什么放不下?到底在肖月白的心里,有什么让他放不下?   对,没错,是一个人,是一个叫林遗音的女人,让他自结识后便再也放不下,总是在不经意间想起她的模样,她的笑,她的话。   他是父皇唯一的孩子,是星落的殿下,在他的身上,有着不可推卸的大任,让他从来就不能随心所欲,任意安排自己。   他是皇子,从出生的那一天起,他的妻子,就已经注定好人选,必定将来,会是江家的某一个女子。   他知道,他从小就知道,并且他也接受,就如他接受种种加诸在他身上的责任一般,都是命定,无可推脱。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了复兴大业,他收起了所有的自我,只尽力的做着一个他子民心目中殿下的形象!   这么久了,久到连他自己都以为此生就这么过了,可是谁知半途中却会出现了她?让他再也忘不了,也不想忘。   他要成亲了,可是新娘却并非他所爱;可是他的所爱,他却不能娶她。   他知道她的身份,知道他们中间跨着一条怎样的鸿沟,可是他忘不了她,终难克制心中的思念。   他让小南前去查探,是想在自己成亲之前知道她的境况,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强烈的想着。   他对自己说,就一次,让他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和江琳成亲了,或是应该说,死心……   今天就是吉日,全体的星落子民都在为他庆贺,可是小南还没有回来,让他的心不禁忐忑,隐隐不安。   是小南出了什么事?还是音音她……   目光变得复杂,幽深成一片,而这时候,小北在催促,连带着江明也来了。“殿下,吉时差不多了,快走吧。”   “嗯。”   低低的应了一声,知道时辰是真的到了,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他是他们的殿下,不可以让他们失望,所以他转身,默默的向前走去。   所到之处,呼声一片,他的子民,都在为他祝福,希望他为星落诞嗣,真行血脉。   天台上,江琳站着,今天的她,一身大红,凤冠霞帔,看着是那么的美。其实迎娶江琳,他也并不是那么委屈,毕竟在这整个山崖之下,她是长得最美的。   可是再美的女子又怎么样呢?他心底有了人,再也装不进其他,纵然溺水三千,他愿只取一瓢,可是那一瓢,那一瓢……   甩了甩头,让自己集中心力,不再去想着其他。   如今都以到了这份儿上了,开弓便再没了回头见箭,他无法再去改变什么,可是心里却仍是不甘,眼睛四处的寻找着小南的身影,看看他是否带回了远方的消息,甚至恍惚中他看着江琳,却是想象成了林遗音,此刻她正穿着喜袍,笑脸宁宁的等待和她拜堂。   可惜想象永远都是想象,现实很残酷,让他无力去改变什么。直见四周下小南没有出现,江琳也还是原来的江琳。   肖月白一到,全民鼎沸,江琳也露出了别样的神情,那种专属于那女儿家的娇羞。   主婚人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者,虽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也活了几代,年近百岁,地位极其崇高。于是在抬头中,他向天看了看时辰,然后点头,伸手一挥,接着便听一人扯起嗓子,声音高亢而嘹亮道:“吉时到,大婚开始!一拜天地……”   身子转过,朝外的方向屈身一拜,礼成,然后直立。   “二拜高堂……”   转过一方,对向主婚人,因为肖月白父母早丧,所以便有老者代替。   “夫妻对拜……”   最后一拜,意义重大,礼成之后,她江琳便是他肖月白今生的妻子,不离不弃,厮守永远。   可是突然间,有一种窒息,顿时压住了肖月白的胸口,让他透不过气,也呼吸不了,让他直觉的想要逃,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双脚灌了铅,逃不开,也走不掉。   面前江琳已经转身,和他正面对着面,如今只要这样一弯腰,没什么都成定居。   肖月白迷惘,心中不断喊着林遗音的名字,终是将眼一抬,居然意外下,看见了小南的身影,正气喘吁吁,不断向这里赶来。   回来了,是带回了音音的消息吗?大喜之下,肖月白居然有些失态,眼神直看着小南,没有行礼。   怎么样?她怎么样?   话虽没有说出口,但神情却是这个意思,相信小南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于这一点,他该能明白。   果然,小南是读懂了肖月白的意思,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他,左顾右盼,终是将头低下。   他的为难,其实有两个,第一,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对肖月白说林遗音的死讯;第二,眼下的这个情况,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上前。   殿下大婚,怎能因他的回答而中断,于是小南低头,想等礼成之后再说。   可是肖月白等不及了,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到小南低头时,他的心居然不受控制的怕打了几下,然后一种浓浓的不安随即扩散开来,让他无措。   肖月白迟迟不拜第三拜,台下众人纷纷议论,台上主婚人也有疑惑,轻咳一声向其示意。   可是这些肖月白都不在乎,而终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急躁一下上前,轻轻一跃来至小南面前,急声的问道:“怎么样?”   从来都是个寡言少语之人,却还从未见着他如此,小南原本不想说,但却被肖月白的样子给震住了,一时间愣住了,不由得脱口而出:“天凌政变,辰王侧妃丧生……”   什么!音音死了……   瞬时间,仿佛一道闪电劈过了,心顿时成了两半,肖月白僵硬,全是血液都凝结了,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音音死了!音音死了?   啊……   心里在呐喊,但口中却什么都喊不出来,肖月白震着眼,满目似有什么在滚动。   “殿下!殿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着这种状况,主婚人不由的走下台来,想要问问究竟。   可是就在他还没走进之时,台下的肖月白突然笑了,笑的那么深,那么涩,直让所有人齐齐一怔,不知该说什么。   还从来没见过殿下笑,不想却是这般的……每个人的心里低想,场上静悄悄的。   脚步,一步步的后腿,没有目的,含着笑,肖月白抬头,在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的子民们后,终是一扭头了,走的迅速,走的毅然,任凭身后江明怎样的交换!   子爱   刁妾 正文126 初来沧漠   坐在山头,回眸看着崖底一片火红的花结,以及那不断寻找着自己的众人,呼喊声,交谈声,肖月白忍了忍脸上的表情,心中感到一阵无力。   两百年了,这两百年里,他的祖辈们无时无刻不想着让他们的了子民重新踏上陆地,光明长大的生活,重建家园,而不是只窝囊的缩躲在这无人知晓的崖底,终日仰望着山崖。   他是星落的皇子,是他们的殿下,他的愿望,也是想着他的子民能够活的体面,自由生存!可是无法,他们不能出去,因为只要一出去,被人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面对他们的,将会是这毫无悬念的死亡代价!   两百年来,三国为了尽灭星落,不知杀了他们多少人?他曾目睹,所以心痛,所以会接受祖辈们给他留下的历史责任,匡扶星落,重振大业!   匡扶星落,重振大业!这八个字,曾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所以他宁愿摒弃自己内心最深的渴望,也要按着江明等功臣为他设计好的道路,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原以为在这条富国的道路上,他可以走的很坚决,纵然是有挣扎,但也绝无反悔,可是如今,他却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动乱三国,出兵剿灭,是否如江明所讲的这肃就真的一定能成功?他们能重建家园?而他……则可以当皇帝?可是他明明知道,他所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皇帝?   他只希望的,是在自己的子民不再受到威胁后,能和自己心爱的女子一同游历,青山绿水,踏遍万里河山。   可是,这样的机会,永不会再来了吧?音音死了,不在了?她永远都不会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他好痛,他的心好痛,痛到无法呼吸,痛到无法相信这是个事实!   她不是圣族之人吗?她不是圣司吗?她的头上,有朱砂神迹,她是上天选 任出的皇权使者!她怎么会死?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死掉?   她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心动的女子,相处的一切,点点滴滴,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没有亲密的接触,但是她和他之间,一切都是暖暖的,仿佛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就能彼此之间相互了解。   他们两个,算是有种默契,不需要言明,便就能会意,所以从那一刻起,他便认定了她就是那个他想与之一同游走的人!可是……他可以吗?   他的责任,他放不下,今生名义上,唯一江琳,会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和她,没有未来,甚至也不可能有未来,因为横在他们之间的,不只是名分,甚至还有……仇恨。   她是他的仇人,是他们星落灭族最直接的仇人!当年若不是圣族圣司的过错,星落何以四面楚歌?何以被他们三国一涌而分?   他的族人,是不可能允许他和这样的一个仇人在一起的,所以一直以来,他只能将自己的爱默默藏在心底,接受族里的一切安排,成亲,生子,复仇,兴业。   他将所有对林遗音的爱,统统的都埋藏在心底。原本他以为他可以做的很好,原本他以为他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当今日,当他在和江琳行着交拜之礼时,他的内心,澎湃了,动荡了,有一个声音,在高声呐喊着“不!”   听到林遗音的死讯,他万念俱灰,剧痛的感觉让他终于知道了原来爱之于他,竟然那么的深,那么的厚了!   他爱她,爱到直想为他放弃一切。什么复兴大业?什么重建家园?让这些统统见鬼去吧!他只想他的音音,只要他的音音,也许他们之间是有未来的,是可以跨越那条鸿沟的,只要他坚持。   可是,音音死了,不论他再怎么坚持都已是枉然。他没有机会,或者说是,他从未有过机会……   “音音,音音……”   心痛的,纠扎的闭上眼,肖月白将头低的低低的,脸上,是他从未流露出的痛楚,伴着心底一阵一阵的收缩,抽搐不已。   而正当这时,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是江明带着人找来了,正急着要他回去继续拜堂。   “殿下,你怎么了?大家都在等着,是不是……”   “明叔,我想一个人静静,今天的堂……不拜了。”   “不拜了?可是大家准备了这么久,就差这最后一步,怎么能说不拜就不拜了呢?”   见到低沉中,肖月白说出这样的话,江明大惊,不由的眉头紧皱到了一块,嘴里诧异的说道。   “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样吧,不管出什么事,你先把堂拜了,然后我们一起帮你去解决,你看如何?”   一心想着要肖月白完婚,一方面是为皇室血脉着想,另一方面是想着自己的女儿,江明情理俱动,劝说着肖月白。   可是闻言,肖月白似乎并不为所动,只见他站起身来,目光复杂的回看了一眼身后的江明,嘴巴微微的动了动,口中说道:“明叔,今日的状况,我无法再和琳儿成婚,对不起,请原谅我。我要出崖底一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个人的一点私事,请你不要跟着,我会尽快的回来。”   低低的,沉默的说着这些话,收起所有的悲伤,肖月白面无表情,静眼直看。   抬起步,迈开脚,转身向前走去,肖月白终是在江明的声声迟疑中,一身决然的离去,并无回头。   大喜之日,却弄的这样收场,江明心里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得一跺脚,“唉”的一声抱怨,随后憋嘴。   其实他是知道殿下为什么会有此举的?因为他放不下林遗音,所以才派的小南前去。   可是放不下又如何?林遗音不是死了吗?就算殿下再怎么忘不了她,她也不会起死回生!   江明甩袖,心有怒气的转身,欲回去处理那剩下之事。   可是这时,他却看到了自己那穿着大红喜服而来的女儿,正呆呆着望着那远去的方向,似有失神。   “别看了,琳儿,我们回去吧。爹答应你,一定会让你成为殿下的妻子,你再等等,这是早晚的事。”   拍了拍江琳的肩膀,揽之一同转身,江明在安慰与承诺中,拉着自己仍旧不断频频回望的女儿,向天台走去……   ……   “什么!你说什么?宸王侧妃她,她坠崖身亡!你这消息可不可靠,到底准不准确?”   沧漠皇宫中,燕星猛的后退一步,然后又上前,双手扣住燕如歌派去天凌的探子,口中大声,但却又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真的,星哥。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对你撒谎?那宸王侧妃她,真的是已坠崖身亡了。”探子直言,半丝不敢怠慢。   闻言,燕星失神的站定,抬眼向一旁的燕月看去,只见对视中,燕月虽是不语,但从他那紧锁的眉头中便可以看出,他所受到的惊讶,绝对不会比燕星少。   “怎么这样?这才离开了没几天?事情怎么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赵江,你快说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燕星不敢置信,惊愕着脸开口说道。   见此,那探子点头,不由的缓缓而道:“凤茗动乱,太子凤萧出兵平息,正好当时宸王侧妃也在场,于是巧合之下她被凤茗劫持,挟为人质,最后在挣扎中,两人不慎同时坠落,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那其实,其实说明就还有希望!没见到尸体,可能她还没有死,也许此刻被冲到了哪里,被人救了也说不定!”   情绪上似乎有些激动,燕星猜测着这假设。可是闻言,那探子却摇头,一脸的肯定:“不,绝无可能。星哥,那宸王妃坠的是天凌山,其山陡峭险壁,潭下万丈深渊,相信你也是有所了解,所以可想而知,当他们两人在失衡的情况下坠落,又哪里还会有活命的机会?”   说的是事实,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探子的禀告完了,向燕星燕月两兄弟微一拜礼,转身下去了,而留的燕星一人在那摇着头,嘴巴张着。   “阿星,你失态了。”   虽然心里同样为着林遗音的死难过,但是感觉燕星有些过激了,燕月此时上前一步拍了下他的身子,口中低低的说着。   “我、我这是在惋惜,是在替太子殿下惋惜!你想想看,这么多年来,殿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他能为之心动的女子,还说好了会去接她,可是这一转眼,人都不在了,我无法想象若是殿下知道了,该是会怎样的心痛?哥,我们怎么办?这件事情,我们到底要如何跟殿下说?还是……就此不说了?”   燕星有些急,神色是难以一见的慌乱。   见此,燕月细细的看了他一会儿,接着摇头,只口中低低而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件事如果我们不说,殿下他也还是一样会知道,所以……不能隐瞒,但也不能现在就说,所以眼下我们还是再等等,等到一个好的时机再说吧。”   燕月安慰,不住的拍着燕星的肩。闻言,燕星没有说话,只顺从的点了点头,接着转身,一个人向前走去。   身后,燕月不语,但是他的神情却变的莫测,仿佛看着燕星的背影,他心里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既担心,又无法。   ……   玉无轩走后,大约走了两天不到的路程,林遗音和小桃两人终于来到了沧漠的都城——沧都,寻找着暂住的客栈。   风尘仆仆了两天,就算是有再大的事情那也得放一放,吃饱喝足才是王道,不然咋有力气进行着日后的事?   这沧漠真不愧乃三国中最为强盛之国,一路上到处可见商贾连番,热闹非凡,看的林遗音有些眼花,目不暇接。   这古代的繁荣盛世,真乃沧漠也,天凌是比不过,不知道祈澜如何?林遗音心底暗想,马车在小桃的驱使下,来到了一家名叫“相惜楼”的客栈。   “老板,要两间上房,最好的!”   下了马车,示意店小二将马拉去喂草,林遗音走进店里,对着店掌柜说道。   “哎哎哎,这就给您开,你稍等,稍等!”一见来了金主,店掌柜立刻恭敬的说着,随手翻开簿子。   “额,天字五号间,六号间,不知客官是否满意?”   扫了一眼簿子,店掌柜说着。闻言林遗音勾了勾唇,随即拿出一张银票在他面前摆了摆,口中说道:“满意。但是如果再弄点好吃的来,那就更加满意了。”   小桃这丫头还真机灵,居然将她在凤芷府里赢来的银票都给带来了,这下让她们衣食无忧,不需风餐露宿了。   林遗音笑,想起了银票,但同时也想起了墨阑溪,他银票的本钱还是他的呢,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对于墨阑溪,心里始终有种怜惜,她记得,他曾说过她是他活下去的动力,那么如今这个动力不在了,他又是会如何?   心中叹息,微摇了摇头,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个,先解决眼下才为重要。   脚步向楼上走去,想去房中休息,而这时,身后店掌柜突然叫住了她,笑语吟吟的对她说道:“客官,先在楼下用完膳吧,东西马上就好。”   “好,那先吃饭。”   转身朝店掌柜指示的桌边坐下,林遗音和小桃分别倒了杯水,而这时候,正当她们抬手欲饮时,空中一把斧头飞来,旋转了几个圈,伴着风声,正不偏不倚的砍在了她们的桌面上,引得周围之人一阵惊呼,而座上林遗音则不由的微微挑了挑眉。   14182345   刁妾 正文127 巧合   “呼”的一声,一把斧子砍来,直直的砍在了林遗音她们的桌面上,让得她微微戏谑,略有玩味。   呵,她这才刚坐下,怎么就有人送了份这么大的礼?还真是热情……   挑了挑眉,仍旧优雅气质的渴着茶,林遗音淡笑中,只听猛的一声大喝,一个身材微壮,脸上有着很多横肉的男子走了上来,“啪”的一下拍着桌子,口中叫道:“这张桌子是老子我先看上的,谁人敢抢!”   “你先看上的?”   “是啊,老子老远就从门外看上了,还没来得及走过来,便就被你们两个给抢了,哼!你们说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男子头仰天,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连正眼都没有瞧林遗音一下,便口中威胁,目光直扫那把斧头道:“哼,告诉你们,别怪老子没有提醒,这位置老子看上了,就是要坐在这里吃饭,你们两个识相的就快点让开,不然的话,哼哼,我要你们好看!”   男子的话语,充满着咄咄逼人的神气活现,听的人极为不爽!   本来这换位之说实属小事,这里地方还算宽敞,如果好商量的话,她也并非胡搅之人,可以让位。但是眼下这位仁兄的态度,还确实让她觉得不怎么样,所以当然……她不甩他。   不加理睬,直接无视,林遗音继续喝着她的茶,不说话,也不移动。   见此,一旁的店掌柜有些害怕了,因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沧都恶霸熊绍兵,是个到处惹事生非的主,万一他今天一个不高兴起来,把他的客栈都给拆了说不定都有可能!   “哎哎这两位姑娘,我看要不你们还是换这个座吧,这里空桌这么多,你们随便挑哪个都行啊,千万别跟他斗,你们斗不过他的。”   毕竟是两个女孩子,又长的如花似玉,倾国倾城,店掌柜实在不忍见之就这样被欺负,所以劝慰她们息事宁人,退让一步。   知道店掌柜的意思,林遗音离言笑笑,只见抬眼中,她瞟了一下惹事的男子,优美的嘴唇轻轻勾着,口中悠悠的说道:“不换,为什么要换?我看这里挺好的,就是要坐在这里吃饭。”   林遗音的话,瞬间让店掌柜白了脸颊,也成功的让惹事男子暴跳了起来,又是猛拍了下桌子,嘴里恶狠狠的说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姑娘,老子就不敢动你们,要是惹急了老子,老子照样把你们一个个都——”   一个“都”字余音未消,男子猛的转了过去,想用自己凶狠的样子将对方吓住,好让对方知难而退。可是谁知这不转还好,一转却被吸了三魂,一脸迷惘的飘飘欲仙,两只眼睛还不断的放着绿光!   “好、好美……”   三魂丢了两魂半,还有半魂在空中游离,那惹事的男子原本高傲,没有正面去看林遗音,可是如今一看则惊为天人,嘴巴乐的合都合不上,还隐隐的有什么流出来。   “好美、好美的人……”   心花怒放,结结巴巴,男子对着林遗音垂涎,不由的上前两步,一脸呵呵的傻笑:“美人,原来你也想坐在这儿啊?呵呵,那敢情好,我们一起坐啊?美人呐,你怎么可以这么美,简直是让我魂不守舍,小心肝一阵噗通噗通的乱跳呢!”   淫邪的说罢想要伸手去摸林遗音,目标直朝向她那绝美的脸蛋,林遗音见此微微一笑,身子偏让,不着痕迹的避去了他那只咸猪手,手中茶水半点不露。   这个男人,看他刚才甩斧头的架势,好像还有点功夫,再者看他身上那一片穿着,锦衣华缎,应该是出自富贵人家,是个败家的祖宗,纨绔败类。   呵!这种人,真是走到哪里都会有啊,以前是个黄肃朗,现在又来了个横肉男,还当真没完没了了。   林遗音心中暗想,目光不由的打量着前方。而见此,那男子触摸不成,也不恼怒,而是颇为玩乐的嬉笑着,脸上横肉乱颤;“哟,美人,你这是害羞呢?哈哈,好,很好,我就是喜欢矜持一点的女子!嘿嘿,怎么样?跟我回家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让你作我的第十八房小妾,一辈子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男子说罢,色急的冲着林遗音就要去抱!   可是见此,林遗音唇角淡淡一扬,一个微身轻轻一让,让对方扑了个空,身子有些失衡的向前冲去,并左右的摇摆不定。   男子的扑空,让林遗音猛的抬起脚,狠狠的在他屁股上一踹,加速了他的冲出,重的一跤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你!你敢踹我——”   恼羞成怒,猛的回头,感觉这人丢大了,男子一声怒吼,大声喊道:“混账东西!我熊绍兵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人敢对我这般,你这个娘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熊绍兵凶神恶煞,一脸怒气的瞪着林遗音,可是见此,林遗音却毫无在意,只笑脸吟吟的对上他,口中奚落:“哟,熊大爷,你别这么瞪着呀?怪吓人的。”   “哼,吓人?害怕了吧?那行,我不瞪你,你来陪我喝杯酒,就当算是赔罪!要不然的话,哼哼,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爬着站了起来,熊绍兵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拿起桌上的茶壶,也不管是水是酒就给林遗音满上,哼了一声让她喝下。   “喝没关系,但就只怕你承受不起这喝的代价。”口中悠悠,眼睛转了一圈,林遗音贼贼的笑着,一脸狐狸般奸诈的神情。   “哼,我有什么承受不起的,你快点给我喝——”   不满林遗音所说的话,那熊绍兵第三次拍了桌子,气势汹汹!   而此时,林遗音纤手一抬,一杯半烫的茶水尽数的泼到了熊绍兵的脸上,烫的他叽歪鬼叫,一阵乱跳!   “呀,熊大爷,你干嘛那么大声?你看这下惊到我了,连杯子都没有端稳。”笑的很淡定,一副从容自若的样子。   见此,那熊绍兵算是明白过来了,人家根本是在玩他,自己被当成了猴子耍!于是不由间怒气冲天,猛的一下子拔下的那原本砍在桌上的斧头,大手扬起的说着:“妈的,臭娘们,竟然玩老子!告诉你,老子今天要是不把你抢回去做第十八房小妾,老子今后就不姓熊——”   黑着脸的上前,说罢就要用自己的斧头劈去,林遗音这时一见那熊绍兵前来,手指一转,手中杯子立刻砸出,正砸在对方的左肩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口中大吼,“臭娘们,还当真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   哪里受的了这般的气,那熊绍兵“呼”的一声抡起了斧头,就要砍来,而这时候,林遗音一个单脚点地,轻跃上前,踏着熊绍兵的胸膛就往上走去,而后在一个后翻中,一脚 踩着他的头,一脚猛的踢向他的后背,然后自己优雅的落地,稳稳当当。   熊绍兵被踹一脚,身子一个踉跄,可是这次林遗音没在他的屁股后面补上一脚,而是一把拉过他的衣服,将之带了回来!   身子被拉,能绍兵一阵乱挥,想挡去对方的攻击。而好久没这么玩了的林遗音,一见他这样,不由的想拿之练练手。   客栈内的东西被砍的东倒西歪,引的店掌柜一阵心疼。而那熊绍兵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越砍越有感觉,直冲着遗音而去。   一记蔑笑,林遗音看准时机,单手趁其不备的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运用内息,猛的一拳头挥去,一下子击上他的下巴,接着手肘一转,朝着他的面颊生生顶去,最后放开手,一个漂亮的横踢踹在他的肚子上,让他飞一般的呼啸而去,撞在了一旁客栈中的柱子上!   “臭娘们,你——”   口中骂着,熊绍兵心有不甘,还想着再次来过,可是就当他的身子还没站稳之时,他的斧头却一下子劈面而过,就在离他鼻尖没三公分的地方直直的没入柱中,斧柄不住的颤动,还伴着阵阵嗡鸣。   “……”   生死就在刚才的一线,熊绍兵此刻觉得自己头皮发麻,腿阵阵的发软,连站都站不住,不由的抖动着手,紧扶柱子。   “你、你……”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皆大张的嘴巴,眼睛直瞪。   一直以来,熊绍兵在沧都比较专横,很少有人能制的了他,可是不想今日一个看似文弱的姑娘却能将他吓的如此,真乃一大奇事也。   熊绍兵发憷,愣的不敢上前,而此时林遗音则笑笑的坐下,问着店掌柜怎么还不上菜?她这都快要饿死了。   小桃轻笑,拿她家小姐无法。而闻言后,店掌柜连声应答,立刻吩咐了下去。   心里又恨又怕,不断的往外使着眼色,只见不一会儿功夫,二十多个手持斧头的壮汉涌了进来,见情形将林遗音团团围住,水泄不通,模样凶狠!   “哼,就是你打的我们家少爷?”   ……   有道是话分两头,各说一边,那边林遗音被人围困,不知道如何?而这边燕如歌和燕氏兄弟走在大街上,神情微低。   自天凌回国后,他一直忙于政事,心情并不是很好。   他燕如歌,向来做事光明磊落,心底坦荡,不似他父皇沧帝般阴险狡诈,善于算计。   性格不同,所以难免政策决定上有着分歧,就像这一次,他一点也不赞成原来沧漠一直暗中劫持着凤萧,助他夺位。   一个太子,居然可以对自己的父皇下手?其心之狠,隐藏之深,是不由得他将来不为之注意。   他不高兴沧漠这次帮助凤萧政变,纵然得到的好处是获得一半的天凌江山!   他不稀罕,一点而也不稀罕,他要的江山,将来可以亲自去领兵征打,才不稀罕这种阴谋诡计下得来的产物。   心里有一种气,憋着难受,所以出来走走,再者他派去天凌的瘫子也迟迟不见消息,就更让他有些烦闷了。   沧漠到天凌,快马来回也不过七八天,可以是如今十天都过去了,怎么却仍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呢?   真正离开林遗音,才知道自己心里是有多么的想她。原本他以为他可以坚持到收了天凌的那一天,可以是谁知当他才刚一回国时,他的心里,便就已经开始思念起那个有些坏坏的小女人了。   他派人去天凌,是想知道她的境况,好让他烦闷的心里能以得到缓和,可以是如今不见,思念加重,什么都没有缓和和了,却反而愈演愈烈,越来越深,直让他有些憋气。   心情不好,出来走走,顺便体会下民风,一路上燕如歌不说话,而奇怪的是燕家兄弟居然也一个没说话。   燕月平时还好,本就话不多,可以是燕星不然啊,一向一天到晚叽叽喳喳的他,怎么今天也沉默不言了呢?   “阿星,你今天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可以不太像平时的你哦?”   一直以来,他们三人只要走在大街上,便一定能惹来女子的侧目,追棒夸赞!对此他和阿月倒是无所谓,可以是阿星却高兴的不得了,每每陶醉不已,总忍不住的要上前去搭讪两下。   可以是今天不然,像是有什么心事,阿星头一次无视那些追随他的爱慕目光,只低低的低着头,径自走着。   “没什么殿下,我没事。”燕星沉默的回答,轻轻的摇了摇头。   见此燕如歌更觉得疑惑,而一旁燕月则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难得见燕星如此,燕如歌有种冲动想要问个究竟,可以是就在他刚一上前之时,对面“相惜楼”里传来了一阵哐啷哐啷的甩椅砸桌声,还伴着声声的怒吼!   看来有人闹事?   心里有着这一认识,燕如歌不由的沉一脸,脚步往前走去,一欲看个究竟。   14182345   刁妾 正文128 诧异   沧都一向民风良好,很少会出现这打架斗殴之事,燕如歌今日心情不佳,想着到底是哪路混账在此滋事,不由的走上前去,查看究竟。   刚一踏进门,便见二十多个手持斧头的壮汉围成一圈,将中间之人团团包住,在一阵哐啷哐啷甩椅砸桌的示威中,一个脸颊、下巴上都有伤的锦衣男子,嚣张跋扈,模样凶狠的喝道:“哼,臭娘们!不要以为我熊绍兵怕了你,如今我下手都来了,有本事你再厉害给我看看!”   嚣张的口气,冲着中间之人喊着,因为壮汉阻挡的原因,燕如歌只依稀的知道那其中是名女子,正无惧于眼下的势力,气定神闲的微微而笑。   这一点,倒是和“某人”很像,看着这情形,燕如歌微感舒畅,脸色也不由的稍稍变好,心中兴致,同燕月燕星一起,先静站观望。   “看见没,臭娘们?别以为你会几手就了不起,我这手下可是个个精英,要想对付你,那简直易如反掌,哼哼,怎样,怕了吧?如果你怕了,那就乖乖的求饶,老子看在你长的还真他妈漂亮的份上就饶了你,乖乖的跟我回去做第十八房小妾!”   熊绍兵一声怒喝,使得那二十多人齐齐亮起斧头,阵容一致!   见此,林遗音轻笑,眼眸微微的一挑:“哦,我原不知道你们这是斧头帮呢?请问周星驰来了吗?我可以找他签名么?”   “什么周星驰?我是熊绍兵!臭娘们,不要跟我说些有的没的,今日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来人,替我将她拿下,给我带回府里做十八房小妾!”   噌的一声拔下砍在柱子上的斧头,熊绍兵又开始神气活现起来。   见此,林遗音张口轻骂,表情玩味:“呵,真是山中无老虎,类人猿也敢称大王……”   “你说什么,类人猿?什么东西!”怀疑对方是在骂自己,那熊绍兵此时满脸皱的跟包子似的。   而闻言林遗音则摇头,一脸笑笑的道:“没有啊,我在说你恭喜发财呢!”   “你、你——”   搞不清她到底是要说什么,熊绍兵决定不搞了,直接一个上前就要去抱,仗着人多色心又起。   可是这时,林遗音脚下突然一勾,带动着一旁的板凳猛的翘起,一头直直的砸在熊绍兵的脸上,让得他当即脑袋眩晕,双腿猛的一弯,直直的膝盖着地,跪在林遗音的面前。   “哟,这礼大了,纳个小妾还需行此大礼,这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在认干妈呢,呵呵。”   嘴唇勾勾,林遗音双眼戏谑直看,而见此那熊绍兵恼羞成怒,再不顾其他的猛的站起,一把抹去外流的鼻血,大手一挥道:“大家给我上,给她点颜色看看——”   “是!”   手下领命,挥着斧头上前,可以是正当这时,门外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种王者的威仪,直直的让在场之人心神一震,皆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   “慢!谁有胆子敢碰本太子的女人!”   一身气度,俊伟不凡,此时的燕如歌,如天神般轩昂的走进客栈,挺拔的身姿,无的相貌,惊得场上一片倒吸之声。   “熊绍兵是么?听说你准备将本太子的女人抢回去做第十八房小妾?可有此事……”   淡然而带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华,燕如歌凌厉的一妇眼前,当即吓的熊绍兵心中猛跳,半丝都不敢乱动。   “殿、殿、殿、殿下!我、我、我……”   震惊!真的是太震惊了!没想到这女子居然会是太子殿下的女人?熊绍兵此时结结巴巴,双腿都不由自主的打着颤,脸色惨白。   碰谁不好呢?居然是碰殿下的女人?他该死,真的该死!   场上静悄悄的,众人们大气都不敢出,熊绍兵和手下一干人等统统都跪了下来,不断的求饶:“殿下原谅,殿下原谅,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无意冒犯了殿下,求殿下网开一面,放了小人这次吧!”   不住的磕头,熊绍兵求道,见此,燕如歌目光清寒的看了一眼他,接着将视线投向那中间的人儿,不由间面色变的柔和,神情也随之温柔了起来。   意外,太意外了!他正在这里想着她,她便就出现了,而且还那么俏生生的出现,简直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她来沧漠了,是来找他的吗?燕如歌不敢想,但却总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去想。   刚才,自她说话的第一刻起,他便就认出她来,惊喜,震动,意外,兴奋,让他的心头满满的翻涌,不知该如何是好?   压抑住滔天的喜悦,愣是没有失态的上前,因为他想再多看一看,多看一看她那刁钻的,还带着一点坏坏的模样。   燕如歌震动,同样燕家兄弟也一样震动,尤其是燕星,只见他那双大眼睁的圆圆的,想哭不是哭,想笑又不是笑,脸上表情复杂,带着欣喜但又压抑的兴奋。   她没死,她居然没死,而且还来了沧漠,就在他的眼前,他……他真是太意外了,也太惊措了!   死灰的脸,顿时一扫之前的阴霾,燕星激动,一个抬腿跟了上去,只留得身后燕月那注视着他的目光,深意,而似有隐动。   “殿下,你错了,他不是要来抢我做第十八房小妾,而是想认我做干妈,见我不肯便撒起泼来,摔椅砸桌不算还三跪九叩,真是令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呢这话说回来,虽然他是想认干妈,孝心有加,可以那也得认准一点啊,因为并不是每一人都有兴趣能有上他这么大的一个干儿子呢……”   林遗音笑言,神情微微的对上燕如歌,两者眼神交汇,彼此透露着深意。   在以前,她就曾怀疑过他的身份,毕竟如他这般气质的,天下间并无几人能有。   他说他姓燕,名三,但其实在她的心中,早已莫名的将他和现今新一代的青年帝才燕如歌如歌联系在了一起,想像着沧漠太子,便该是有着他的这等风华吧。   想不到之前的假设,如今居然成真?林遗音对上燕如歌,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弧度。   熊绍兵吓傻了,一听林遗音此时的话,立刻不住的告饶,口中呼道:“干妈,请饶了我吧,我知道你不喜欢认我这个儿子,我以后再不说了,再也不说了,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放了我这次吧!”   怕的都趴到了地上,熊绍兵头也不敢抬一下,毕竟他今天碰上的,是燕如歌,他们沧漠国最为正气,公私分明的太子殿下,哪能由他随便说上两句,就可以糊弄过去的?   熊绍兵求饶,而一旁的燕星则痛打着那二十几个壮汉,因为只要一想到他们刚才的盛世凌人,他的怒火,就不打一处的来!   客栈中叽哇鬼叫,还伴着不断的哀求声,林遗音和燕如歌四目紧对,不由的唇边笑笑,口中言它:“呵呵,这沧漠国人还真热情,我这不过才刚到,只喝了一口水,便就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为我表演,以示欢迎?”   奚落的话,实则是说给燕如歌听的,因为谁让他之前骗她,不说真话?如今给她逮了机会,定是要好好为难他一番。   林遗音的话中之意,燕如歌完全明白,不过他并不生气,反而为此还心情大好,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笑容,满满的,往外溢。   他的女人,还是一如记忆中的那般睚眦必报,毫不饶人!可以是他就是爱惨了这样的她,真实,率性,洒脱,爽朗,还带着一点点的坏,让人不能完全接近,但却又放之不下,总是不由的被她吸引,沉沦不知何处。   她比上次更美了,这种美,不仅仅是在于容貌,还源自于她的气质,那种凌空一切,傲然而笑的气质,让他每每看之都心潮澎湃,情难控制的不能自已。   “女人,沧漠热情的,不仅仅是国人,还有……”   话音说着,一下子上前,燕如歌在众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之时,双手一把打横起林遗音,紧紧抱之在怀!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一国太子,居然公然的抱起一个女子!这种震撼,这种冲击,该是叫场上之人如何承受?所以他们个个愣怔,皆不由的玩起了游戏,而这个游戏的名字,就叫“三三三,我们都是木头人……”   “殿、殿下……”   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有燕星一个人喃喃的自语。   见此,燕如歌紧了紧怀中的人儿,不让她乱动挣扎,而后俊眼一瞟熊绍兵,清冷而凌厉:“你的名字,本太子记下了,自已去军司处领罚,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气势的目光一扫,熊绍兵立刻噤若寒蝉,身子抖了又抖,不说话,但却是猛的点头。   没有再去看他,燕如歌不待怀中之人说话,转身大踏步的向外走去,潇洒的不留一片云彩。   “小姐,小姐——”   一见林遗音被带走,小桃在后面急了,想跟上前,但却在门口被燕星燕月两人拦下,无法只得急着脸,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14182345   第129章 解救苍生   就这样,燕如歌一路抱着林遗音,在大街上走着,不理会路人的观望和议论,直定然的双目直视,嘴角微含着笑,神情自若的仿佛目无一切,只有怀中那娇软馨香的人儿。   感觉很充实,满满的被喜悦填满,燕如歌从来也不知道,原来心里有着牵挂的感觉竟是这么的好,好的他有些飘飘然了,还满是美滋滋的。   手臂紧了紧,就是不肯松,在这众目睽睽的注视下,他燕如歌已顾不得其他,只想一辈子这样,这样亲密无间的靠近。   俊朗的笑,带着自负,心里其实知道自己在这做什么!他抱她,亮相在世人面前,就是想要告诉世人,他燕如歌,今日坏了这个女人的名节,那么日后,他便一定会负责到底,绝不食言!   他是沧漠的太子,是世人心目中的新一代帝才,他拿的,是他那被世人赞颂的名誉,既是在向林遗音保证心迹,但同时,又是有点小坏的亮相“威胁”着她,让她骑虎难下。   亲爱的,我都这么公然向你示爱了,你还想逃吗?   带着点狡黠的感觉,燕如歌坏坏的笑着。虽然他一向为人正直不阿,义薄云天,但是还是心有分寸,知道把握时机,该使坏时还就要使些坏。尤其对方还是那般滑不溜秋的家伙,因为若是不用些手段,指不定哪天她就给跑了,然后跑得无影无踪,无处可寻。   故意在世人面前表现温柔,一副深情款款,柔情尽付的样子。燕如歌嘴角含笑,含情脉脉的注视着林遗音,黑曜石般明亮的眼眸里,满是真切的喜欢,和玩味的黠意。   林遗音聪明,又怎么会看不出燕如歌的用意?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想做过多的挣扎免得难看,再者她也不能使用内力挣脱,以免伤了人。   不好挣脱,还反而被燕如歌紧抱,林遗音此时纤手故意的滑于燕如歌的腰际,在那儿不着痕迹的用力紧拧了拧,还狠狠的转了个圈,然后抬起头,一脸灿烂的微笑着。   林遗音的笑容,有种让人沉溺的魅惑,干净,清澈,天真,无害,仿佛明明很邪恶,但就是让人看不出,也无法防备。   “女人,如果你再掐,我可不介意当众吻你,毕竟你知道我的心意,本是如此......”   哪有君王不腹黑?纵然是他燕如歌也不例外。林遗音闻言,笑笑的眯起眼,但眼中微光乍现,不禁隐隐而动。   “别想打什么坏主意,这可是在我的地盘。”   知道对方的意思,燕如歌笑得俊朗,只见帅气中,他一把再次紧搂住林遗音,向着前方走去。   “唉,你们看,那个女子是谁?太子殿下居然抱着她?难道会是将来的太子妃?”   “嗯,那也说不准,那女子长得可真漂亮,和殿下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殿下若是娶她,我第一个赞成!”   “赞成个屁!你连人家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还赞成什么?说不定这女子是天凌或者祈澜派来的奸细,想利用美人计向殿下下手,从而对我们沧漠不利!”   “啊,不会吧?那姑娘很面善,怎么看也不像奸细啊!”   “笨!难道‘奸细’二字人家会写在脸上吗?你看看那姑娘美若天仙,倾城绝色,根本就不是我沧漠之人嘛,嫌疑很大!”   “滚,你懂什么?难道人家长的漂亮点,就一定是有嫌疑啊?你这样说,是根本不相信殿下的眼光!殿下他睿智才俊,英明神武,难道会连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都分辨不出吗?你这样说,简直就太看不起殿下了!”   “我呸!我哪有看不起殿下?我只不过是担心他而已!自古温柔乡,英雄冢,我是不想殿下会因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迷了心智......”   “......”   自燕如歌走过,市集上议论纷纷,大家都在揣测林遗音的身份,和燕如歌又是什么关系?   不过猜测归猜测,大家心里其实都有一本账,因为从燕如歌那霸道的气势便可以看出,他心里的在乎,绝非一点两点,只不过是有很多人心照不宣的不肯承认罢了。   燕如歌是沧漠的未来,是他们的希望,所以自然的会有众多人对他关注,而且他帅气又俊朗,是多少沧漠女子想要为之嫁入的对象?然如今来了这么个大情敌,她们心里肯定不爽,免不了要说些风凉话,嫉妒,又羡慕......   一路关注颇高,但燕如歌却毫不在意,直抱着林遗音走近一处四下清幽的别院,用脚踹门,径自的走了进去。   “你要住下,又何必去客栈投宿,不如直接住在我的别院里吧。”   俊朗一笑,唇边绽开出一株好看的花朵,燕如歌并不放下林遗音,而是直接朝房中走去。   这是个幽静干净的别院,茂林修竹,景色宜人,很有喧嚣一隅的感觉,林遗音不动声色,转眼看着四下的环境,终是在燕如歌不备之际身子挣扎,翻转跃下,双脚稳站于地。   “燕如歌,你想干嘛?”   刚才在人前,她给了他面子,但是如今无人,她也就不必相让了。   他带她来别院,二话不说就往房里跑,什么时候这家伙也开始变得登徒,难道还想金屋藏娇了不成?   站在房中,转身坐在凳子上,林遗音发现都说被抱的感觉很不错,可是当她自己真正体会后,却发现果然人言不可信。   舒展了自己的腰腿,轻捶着肩背,林遗音斜眼微看燕如歌,表情有些挑衅。   见此,燕如歌淡笑,一脸亲和的宠溺,抬脚上前一步,口中说道:“女人,你怎么来了?”   原想着再见她时,是要等到收服天凌以后,可是不想如今她却自己跑了来,这种兴奋和意外,震动得他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平复。   “女人,你是因为想我了,所以才来沧漠的吗?”走近一步,口中说道,燕如歌笑颜缱绻,俊朗无限。   天下间,最开心的事莫过于被自己心爱的人挂念!虽然燕如歌并不确定自己的假设一定成立,但是只要心里想想,他就已经觉得很激动了。   面对燕如歌的激动,林遗音则显得淡定许多,只见她转眸看了一下对方,笑笑的如实回答:“太子殿下你多想了。我来沧漠,是有些事情要办,不是为了想你。”   知道她是从不会好好的回答他,而且尤其是在这种敏感的话题上,燕如歌无所谓的挑了挑眉,口中说道:“女人,你还在气我没对你说实话啊?当初在天凌,因为身份原因,我必须隐瞒,所以如果你为此而不谅解的话,那我在此向你赔罪,还望你别生气了。”   慢慢的一鞠躬,弯身作揖,燕如歌正身,笑着继续说道:“女人,你来沧漠,真的不是因为想我吗?”   “拜托燕如歌,我当然不是因为想你,再说你当初又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我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沧漠?”   正色的,很严肃的告诉燕如歌这个“不幸”的事实,林遗音郁闷说道,而闻言后燕如歌沉默,竟是好笑的撇了撇嘴,模样还有些可爱。   是啊,他并没有告诉林遗音他是沧漠之人,那她又怎么会有可能来沧漠找他呢?自己真是关心则乱,脑子都不会思考了。   “额......呵呵。”   面子有些挂不住,心中感到好笑,燕如歌在不由得做了个郁闷的表情后,转移话题:“那你来沧漠是为了办事?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谢谢。”   干脆的回绝,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见此,燕如歌一脸受挫,开口不由得说道:“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好歹我刚才也救了你,你就不能对我好点脸色?”   “哼,好脸色?我还没说你呢,你身为沧漠太子,是怎么管治你的国民的?我这不过才刚到,便碰上了欺善怕恶之人,还当众说要强抢,你认为如此,我还需给你好脸色吗?再者,我又没让你救我,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一样有办法治他。”   林遗音说罢,灿烂的笑了笑。   见此,燕如歌玩味,俊美的眉头轻轻挑着,双眼微眯,隐有流转:“这女人么,我算是见得多了,但如你这般没心没肺,过河拆桥的,还真当是第一人!”   “是么?荣幸之至!”   听闻对方这么说,林遗音低低浅笑,绝美的表情如狐狸般,狡猾,无良。   “不过没关系,恰好我这个人重情重义,有容乃大,与你倒是正好般配,所以眼下......我有了个决定。”   “决定?是何?”   看着燕如歌微笑但却似有认真的神情,林遗音好奇,不由得反问出声。   见此,那燕如歌轻轻一笑,帅气而魅惑的上前一步,眼眸专注,“女人,你不是刚来沧漠就遇调戏吗?那么为了解决这一困扰,也顺便解救一下天下苍生,以免他们再因色意而犯错,今天我就要了你,终结这所有的一切。”   燕如歌说罢,脸色明快,手上动作也不断,正开始宽衣解带。   我爱果果712   第130张 沧帝命令   见到燕如歌如此,林遗音顿时站起了身来,双目紧看,一脸诧异。   她以为他是在和她开玩笑,可却没想到竟是真的。林遗音看着燕如歌微笑的伸手解着衣衫,动作优雅地拉开衣襟,并轻轻的慢慢褪下,露出了他那健硕修长,完美性感的身材,她双手微握起,唇抿地紧紧的。   “女人,如果我将你变成我的,那是不是你以后的那些困扰都不复存在了呢?”笑着上前,对着林遗音,燕如歌步步逼近,身上散发出一种专属于他的霸道与王气。   林遗音后退,不是因为怕他,而是因为不想伤他,虽然她表面上处处和燕如歌作对,并不顺着他,但是在内心里,还是对他的这番气度感到敬佩和欣赏!   如此器宇轩昂,只消往那儿一站便能让人感受到耀眼光芒的人,又岂会是这池中之物?她心里明白,所以敬佩,所以欣赏。   但是这话说回来,敬佩和欣赏不代表她要委之以身,这个燕如歌,居然敢对她如此,真是有些嚣张了呢。   “燕如歌,你最好别乱来,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目光扫视在对方的身体上,接着便迅速移开,林遗音不想看,但又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具身体,是在她以往看到过的那些里最好的一具。   当然,她这里所指的以往是说她的前世,今生她还没这么袒露的看过一个男人,他燕如歌是第一个。   “不用客气,就像我对你一样,也不客气。”   笑得俊朗自负,燕如歌向前一步,伸手欲去触碰人儿。可是见此,林遗音身子一让,灵巧的一闪,躲开了燕如歌的接触,一脸挑衅的站在一旁。   见招拆招,心中早已有数,燕如歌此时一见林遗音向一旁而去,随即自己也跟了过去,一个缚,一个闪。   “音儿,想不到你的武功这么好。不过别大意哦,我的也不弱呢。”交手间,燕如歌感叹一声,随即坏坏的笑笑,继续他的动作。   其实若论武功内息,燕如歌肯定不是林遗音的对手,但是因为林遗音不想出手误伤他,所以本没有用上内力,只在拳脚上和他比划。   两人的身影,在房中交手着,一个总想靠近,可是另一个却始终闪着。不过这一场并不是正规比试,他燕如歌要的也不是赢,只想将对方压在身下,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身体纠缠,闪躲追缚,这时,眼见着林遗音一记转身就要脱离他的怀抱,燕如歌一个使坏故意伸脚去绊,然后在其微有被绊时整个人朝对方压去,然后翻转着自己重重朝床上倒去,在后背接触到床面时,身子一翻,实实地将林遗音压在身下。   没想到燕如歌居然会玩阴的,在背后搞小动作,林遗音恼怒,不由得口中说道:“堂堂燕如歌,也不过如此!”   “音儿,你错了,我母后说过,对待女人和江山不同。得江山时,要心中坦荡,光明磊落;而得女人时,则在磊落的同时还得耍上些小手段,这样才能更好的俘获她的心。”   笑得俊朗,好看英毅,燕如歌边说边注视着林遗音,双眼音音泛着光。   “哦,你母后这么说?”   “是啊,当初她对我说了许多,我其他的没听进去,但就这一句,记得最劳!只可惜她如今已经仙去,要不然我还能向她再讨教几招,学以致用。”   燕如歌微笑,定定地看着身下。见此林遗音微哼一声,口中稍有奚落:“你是太子,将来沧漠的国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用耍手段?”   “音儿,手段只用于我心爱的人,因为只有她的心,才是我想要的。然至于其他人,弱水三千,但都不是我想要的那一瓢......”   低低的,深深的话,燕如歌慢慢地说着,望着林遗音,他面色肃然,目光不由得变得深邃,俊美的薄唇情不自禁,轻轻地,缓缓而下。   气氛旖旎,微有蛊惑,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眼看着两人的双唇就要碰上,林遗音心神一震,一个偏头,腿微有一弓,朝着燕如歌袭去,身子猛的一转!   没料到对方会突然如此,床上局势瞬间逆转,此时燕如歌在上,紧紧的被林遗音巧妙的压着,身子一动也无法动弹。   “原来音儿喜欢主动。那好,那我就把主权交给你吧。”微的扬起唇,话语中有些调侃,燕如歌轻笑的闭起双眼,神色中有着浅浅的自若和淡淡的轻吟。   林遗音不说话,目光有着沉凝,只见她看着燕如歌那俊气的脸庞,带着英朗,霸气中带着不凡,她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是恍惚的。   身体一动不动,表情微有凝定,林遗音可以感觉,燕如歌心里对她,是真的喜欢。   他喜欢她,但是她又喜欢他吗?他会是她的良人吗?会是那个和她一同共度余生的良人吗?   她穿越至此,从未想过儿女情长,只希望安身一隅的过她的生活。只可惜乱世之秋,造化弄人,她不得安歇的必须反击,以讨那些曾经对不起她之人的仇恨。   她没意识到自己要谈感情,但好像微有回神的时候,自己已经惹上了桃花。墨阑溪,凤芷,还有那不知其意的玉无轩,如今再是燕如歌,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为何结果会是如此?   她喜欢谁,想和谁一起,她不知道,因为她只知道眼下她暂时什么都不会去想,只一心回到圣谷,拿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手刃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仇人。   一切的感情,顺其自然,等到日后再说,此时不想费神的她,知道情字伤人,所以她不想惹,也不愿惹。   看着燕如歌那轻闭的双眼,林遗音拿起一旁的枕头就朝他脸上扔去,接着轻哼一声,不加理睬的直腰便要起身。   可是这时,燕如歌一把拉住她的手,双眼张开,口中微微的说道:“音儿,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想好,但是我要告诉你,你是我这一生中,唯一一个心动的女子,我不会放弃,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的眼中,出现我的身影。”   慢慢的,执手坐起,燕如歌双眼看着林遗音,伸手轻抚着她额前的头发,露出那抹朱砂,殷红的,好看的,闪着微微耀眼的光。   “音儿,我不求你现在就接受我,但至少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我走进你心里的机会。相信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做你的依靠。”   握着林遗音的手,燕如歌认真,说罢便慢慢地环住人儿,在抱着那娇软温暖的身子后,心紧紧的颤动着。   虽然纤瘦,但骨子里却透露着坚强,他爱她的,便是因为这样,因为她那独一无二的灵魂,因为她那坚定无回的倔强。   被抱怀中,这一次她没有推开,林遗音不说话,只微微的抿着唇。   “小姐,小姐......”   正在这时候,房外小桃的声音响起,急切,担心。使之闻言后,两者皆是一怔,不由得抬眼,向外看去。   林遗音挣开怀抱,转身站起,向着门口走去,而身后燕如歌则似有郁闷,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在这儿。”   打开房门,唤出声音,林遗音示意小桃前来,话语轻然。   “小姐,这......”   一见自家小姐无恙,小桃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就在她心欲放下之际,她看见燕如歌只穿了件内衫站于林遗音身后,于是立刻那刚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口中还不由得结巴而道:“这,这......”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一方还算衣衫半解,此情此景,不仅小桃见了有些愣怔,就连一旁的燕月燕星两兄弟都不由得诧异,彼此两两相看。   “额,这......”   燕星挠头,费解出声,闻言小桃也瞪大眼睛,紧紧盯着。   “呵呵,这个......他热!”   咳嗽的笑了一声,似乎有一种被捉奸的感觉,林遗音此时扬起笑脸,脑中快速的想着理由。   “热?”   抬头看看天,初夏有风,虽然天气已慢慢步入微暑,但眼下还不至于热的要宽衣解带吧。   “是啊,天太热,他想凉快一下。”   指了指燕如歌,林遗音灿烂笑说。闻言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说。   燕如歌一脸淡定,什么时候都仪表堂堂,只见他抬眼轻扫了一下燕月燕星,口中笑道,话语然然:“是啊,我热,只是发现脱了之后也并不凉快。”   眼中有着深意,似乎暗暗指着欲火难耐,燕如歌这是在怪燕家两兄弟出现的不是时候,不该在此时带小桃前来。   言外之意,大家都听的明白,闻言燕月燕星低着头,皆不抬起。   这不能怪他们啊,他们也想拦着小桃,可是谁知道那丫头那么厉害,居然连他们俩都不是她的对手,被打的无招架之力,无奈之下只得带之前来。   殿下郁闷,但其实他们还要郁闷呢!想想他俩,可是沧漠武功造诣高超之人,先天奇才,可是却不及一个小丫头,这是为什么?是她之前一直在伪装?还是他们的功夫退化了?   低着头,表情受挫,燕月燕星两人此时很有默契的选择闭口,齐齐在心里默念:意外,这绝对是意外!不是他们打不过她,是她心急豁出去了而已,然后他们......怜香惜玉。   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还无精打采,燕如歌不问便已猜到了原因,不由得笑笑,并不点破。   “音儿,既然小桃来了,那我便不作打扰,你们风尘仆仆的赶路,也该休息一下。如今你和小桃就先住在这里,明天我再前来探望。”   接过燕月递来的外衫,燕如歌优雅的穿着,神情轻笑,淡淡而然。   深看了林遗音一眼,转身向外走去,见此燕月跟了上去,而身后燕星同样,也紧跟其后。只是不同的是,其他人都无转头,只有那燕星,在即将踏出院门之时,偷偷的,低低的转了下头,目光微看,紧接着便快速离开,消失不见。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见人都走了,小桃转眼对上林遗音。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引诱   燕如歌在自己的殿中想着,越想就对今日沧帝所说的话而越感到生气,他不要碰别人,也不要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只要林遗音,今生就只想和她在一起。   父皇说他是因为没尝过女人的滋味而被林遗音的女色所惑,也许从别人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是这样子,但是事实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明白,他要的,从来不是个只给他泄欲传嗣的女人,而是一个可以和他携手并肩,共同笑看天下的伴侣!   林遗音是那个人,他很肯定她就是那个人,所以如今他所要做的就是等,等到她心扉敞开的那一天,等到她全然接受他的那一天。   微叹了口气,想着向来意气风发,自负轻狂的自己,有一天也会为女子伤神,燕如歌不由的摇了摇头,低低失笑。   坐在房中,轻的端起茶杯,燕如歌慢慢喝着,心中想着那羁绊的人儿,嘴角微勾,似有甜蜜。   而正在这时候,大太监汪德全奉着沧帝的命令,将其钦点的季儿带到太子行宫前,抬手微一挥拂尘,尖着嗓子开口说道:“去吧,这该说的我也都说了,你可不要让圣上失望,不然的话……哼哼!”   威胁的警告了两声,汪德全用眼上下的瞟了季儿一番,然后嘴角勾起,似有轻屑。   哼,这女人,长得还算是不错,漂亮的脸蛋,迷人的身段,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勾魂的骚味,让人看一眼便就会有想法,也难怪圣上会钦点她去伺候殿下。   这种女人,其“功夫”一定到家,不然那凤箫也不会派人送来。相信若是殿下尝过后,一定会有启发,再不要孤注一人,想空其后宫了。   唉,圣上用心良苦,汪德全明白,也很赞同。只是他可惜的是他们太子那般完美的一个人,但破身之时却找了这么个之前还不知道被多少人用过的破鞋,这实在是有些委屈他们家殿下了。   他汪德全,是从下看着殿下长大,自然心里对此事有些看法,不过他也理解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圣上急着改变殿下的想法,他也不会出此招术!   唉,罢了罢了,这男人嘛,又不是一生只有一个女人?管他如今是什么货色?只要用得爽,有利用价值就行了,何必想那么多!   自我安慰,汪德全抬眼看向前方,最后一句提醒季儿,态度正色:“记住了,你今晚的任务就是要好好引导殿下,要他知道女人的滋味儿,让他从此爱上此道,不要那么死心眼的对着一个女人,听明白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一定竭尽所能,让殿下欲仙欲死的。”微一欠身,向着汪德全说道,这个名叫季儿的女子展开笑容,礼貌有加。   一身透明的薄纱轻装,映的里面风光若隐若现,季儿今晚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全身香气袭人的站立,衣衫微敞,半露出胸前的沟壑,嫩白娇软,极尽撩人,饶是男人看了皆会膨胀,个个激动的把持不住。   “恩,不错,还懂点规矩,不枉凤箫将你送来。好了,快去吧,待会好好表现。”   “是,奴婢去了。”   口中应答,在汪德全的吩咐中季儿转身,抬腿向门口走去,眼中深意暗闪,嘴角略微而勾。   哼,说是季儿,但她就是季情,当日她被玉无轩毁了容后,凤箫便将她带回,关入天牢等候处置。   一直以为,凤箫必会杀她,因为她也算是知道他不少的事情,应该是杀人灭口。可是谁想到他早就另有安排,对外宣称她在牢中畏罪自杀,然后暗度陈仓的将她送来沧漠,好暗中进行他的计划。   凤箫狼子野心,根本不可能受制于沧漠,他要的,是整个天下,所以挡他者,必须死!   他将她混在进献的美女队伍中,是想利用她去勾引燕如歌或是沧帝,然后以故技重施,利用她体内的盅毒对他们进行谋害。   凤箫的算盘,是早就打好的!他先是说她死了,然后将她送去给一个老鸨调教,当然,这个老鸨是他的亲信,直到那时她才知道原来凌州百分之八十的妓院都是凤箫在幕后掌控,包括那曾经有刺客刺杀墨阑溪的风月倾城。   凤茗之前为掩人耳目,都是喜欢找人去妓院商量事情,接着喝花酒的名义暗中谈论大事,可是谁知此举正中了凤箫的下怀,让他计划全部曝光,奠定了他日后失败的道路。   凤箫之人阴险狡诈,为了皇位简直坏事做绝!虽然她季情被毁了容貌,但是她迷人的身段犹在,风韵犹存!于是凤箫便打了她的主意,觉得她曾经毕竟是太子妃,优雅的气质是吸引沧帝或是燕如歌的最好条件,所以选择了她,将之送入。   女子光有气质还不够,还得有技术,不然何以吊住男人的胃口?   之前她身为太子妃,技术方面虽然也懂,但如果是和那些勾栏里的妖精们相比,那还是相差甚远,所以为了全面起见,凤箫将她交给了老鸨,每天“非人”的调教。   老鸨调教女人的方法很简单,无非就是找男人实践,那几日,她就像是妓女一样,每天都要和不同的男人发生关系,勾引他们,挑逗他们,从而掌握经验!   她季情,天凌第一美人,曾经的太子妃,可如今却是活到了这个份上?她不甘,她反抗,可谁知遭受的下场却是一场更过一场激烈的实战!   她屈服了,她投降了,她承认凤箫实在太狠了,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即使她那时死在了那些男人的身下,他也断然不会觉得可惜,而是转眼便可找到一个合适的女人,取代她。   所以,她想明白了,也学乖了,既然不能反抗,那为何不去享受,反正和一个男子也是这样,和许多的男人也是这样,根本没差。   凤箫不是人,一边让她学技巧,一边让那些男人给她种盅毒,好达到他阴狠的目的。她无法,只得照做,为了活着,为了有命出天凌!   玉无轩,给她等着,今生今世,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   她要他死,要他万劫不复,既然注定此生得不到他,那她就宁可毁掉,也绝不便宜别人!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玉无轩对她动手的那一刻,他毁了她的容,毁了她的一切,那么既然他无情在先,那就别怪她无意在后,她季情对天发誓,今生绝不会让他好过,绝不— —   因爱生恨,季情用手摸着自己的脸,牙齿微微而切。   这张脸本来的面目已经狰狞不堪,但不知凤箫是用了什么法子给弄了张人皮,使她改头换面,隐去原本的样貌。   这张脸,虽不及她原先的漂亮,但也还算是说的过去,因为这样总比她顶着道伤痕到处跑要来的好,也能算是小有姿色!只是唯一的不足是每隔几天便要用特制的药水泡上一泡,不然的话很易反蚀。   凤箫这个人太奇怪了,简直奇怪的有些诡异!明明只是个一国太子,却不想竟会这些暗术手法?盅毒、植皮、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世间上,这些暗术早已失传,她也只是曾经听玉擎彻偶尔提过,可是却不想凤箫竟会?真让她心中费解。   季情对凤箫的底细感到怀疑,不过那也仅会怀疑,因为她眼下最大的目的就是找玉无轩报仇,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玉无轩不是要这天下吗?那她就偏偏不让他如意!现在她的身份是季儿,那她就好好的利用,将燕如歌或是沧帝迷住,让他们听她的摆布,为她所用。   凤箫这次改了盅种,周期性长,不会像上次谋害凤宇扬那般几天便亡,为的是让她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兴风作浪,将沧漠搞得混乱,鸡飞狗跳。   凤箫授意,那她便正好假公济私,于是当她听到汪德全传达的旨意后,便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她得好好把握!   为了金晚能成功,她特意做了完全的准备,定要让燕如歌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再也爬不起来。   对自己有信心,季情扭摆着身姿向房中走去,几近透明的曼妙身材,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飘逸、美奂。   “殿下。”   进了房,妩媚的欠身,季情声音娇嗲,故意将自己的深壑露在人前。   “你是?”   燕如歌见着季情,不由的皱起眉头,口中问道。   季情闻言,上前一步,风情万种的脉脉含情:“殿下,奴婢名唤季儿,是圣上派来侍寝的宫人,今晚一定会好好表现,定让殿下身心舒爽。”   说着露骨的话,做着撩人的表情,季情一脸媚乱,眼神闪着光芒。   呵!想不到燕如歌竟生的这般俊朗,比起玉无轩也丝毫不逊色。   不同的类型,但都是人中龙凤,如果说玉无轩是谪仙般的人物,那么燕如歌便是这英气的霸主,两者同叫女子疯狂,一颗芳心不住颤动!   这么英俊而又伟岸的帅气男子,到如今竟还是个处子?季情心里偷笑,在觉得自己得了便宜之余,心里更有把握能俘获对方了。   哼,不过是个没经验的稚儿,今晚她一定拿下!   “殿下,季儿不才,这就来伺候你,你要放轻松啊……”   一记媚笑,季情欲上前,可是这时,燕如歌脸色凉沉,冰寒的冷冷而道:“滚!本太子不需要你伺候!”   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冷的转过身去,因为想着对方也是奉命,而又是女子,所以燕如歌并没有动手。   他本惜奴,可是却不知季情本就居心叵测,在见着对方拒绝后,虽心有诧异,但却愈加的想要征服!   “殿下,奴婢不敢。奴婢是奉圣上之命前来的,如果现在回去了,定是会被怪罪的!奴婢恳求殿下开恩,看在奴婢从天凌远到而来的份上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来伺候好殿下,让你销魂蚀骨的。”   季情“可怜”的说罢,随即扭动身子跳起舞来,而且边扭还边解着自己那薄如蝉翼的轻纱,露出她里面一片美好春光。   搔首弄姿,勾引挑逗,一个个令人血脉膨胀的动作,季情做的轻车熟路,自然无比,可见凤箫的特训很有效,很能锻炼一个人!   踩着步子,一摇三晃,季情慢慢的解着自己的衣衫,然后再轻轻拉开,但并不是全拉,而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只拉到肩头,露出她那若隐若现的酥胸,欲娇还羞的微启红唇。   “殿下,难道季儿不够美吗?”   手,从脖子向下,一路划过胸口,划过小腹,最后来到大腿,并在那里不断来回!季情看着燕如歌,露出了她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媚眼如丝。   燕如歌恼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想叫人来将季情带下!可是汪德全早有预料,一早摆弄撤离了太子殿里的所有下人,美其名曰是“不打扰”。   季情对燕如歌的两次拒绝而感到诧异,但是她并不放弃的继续跳着,而且还打了胆子。   在她认为,男人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假装表面不想,但内心里却渴望非常,还尤其是那种没开过荤的小处男,表现的就更加矛盾了!所以她并不气馁,反而还越挫越勇,心里认定了对方是不好意思,其实根本就是很想!   对方不好意思,但是她好意思,所以媚笑中,她季情褪下自己的衣衫,露出了那赤裸的身体,上前一步由后抱住燕如歌,用她那耸立的双峰抵压着他,口中说道,“殿下,季儿会好好伺候你的,你不要不好意思。”   “滚!如此不知廉耻,简直罪无可恕- -”   身体一被碰到,燕如歌心头顿时一阵怒火,只见冰寒中,他一手猛地推开季情,表情沉得如山般让人窒息,大气不敢出!   对于燕如歌的这般气场,季情全身猛地一怔,脑中立刻想到了一个人- -玉无轩,因为他生气时,也是同他这般,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   玉无轩,这个该死的家伙,她要报仇,她要他死!   心中的害怕被仇恨取代,为了达到目的,季情不顾自己光裸的,跌坐在地上的身体,索性双手游走,不断的抚摸起自己,动作下作,挑逗不堪!   这是刺激,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会令他们血脉膨胀,荷尔蒙加剧!如果燕如歌此时是一般男子,他哪里逃得过季情的魔掌,如果燕如歌此时是一般的男子,他早就上前,享受他的冲动去了!   如此赤裸裸的喷血画面,让人如何把持的住?可是燕如歌便是燕如歌,一身正气,心中坦荡!   没有下人,无法赶她走,燕如歌此时一把扯下一旁的帘子,猛地扔向季情,然后凌空挥甩,在包裹住她的几个重要部位后,一个用力向后一拉,一下子将之甩了出去,正砸在在外查探的汪德全身上,两人摔成一团。   “哎呦,殿下,你这是- -”   汪德全痛得直叫,抬眼看向燕如歌。可是还没待他说完,燕如歌寒沉的身影便走了过来,冷冷的盯着他,口中说的:“汪公公,如果再有下一次,定罚不赦!”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老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知道燕如歌的作风,既然开口了,便一定做到,汪德全此时连声告饶,双眼看向前方。   不顾对方哀求,燕如歌清冷着脸,一个甩袖,身子一纵快速的跃向宫外,没身于那黑夜之中,而只留的汪德全在那愣怔,口中直喃加苦恼,“这下可怎么交差?都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   ……   身影,快速的在黑夜中穿行,燕如歌没用目的,但却不知不觉来到了林遗音所在的别院。站在门口,他没有进去,只有徘徊在倚门,抬头望月。   他知道林遗音在里面,但他却不想上前,刚才的那一幕,让他此刻的心情有些烦躁,但是同时,却也出奇的沉静。   没有男人在看到那么惹火的画面后还能无动于衷,即使心里没有爱,但身体的自然欲望也会起着反应。   他承认,他是想了,是有反应了,但是他心里却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想的人,是林遗音,并非其他。即使是在起了反应之后,他脑中的第一个反应的也不是眼前的季儿,而是那没心没肺的死女人。   他知道那个女人还是处子,她并没有和凤芷洞房,所以他也想保全着全部的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能和她彼此完整拥有。   今夜父皇的举动,让他简直愤怒到了极点,但是同时却也让他更清楚的看清了自己的心   他燕如歌,今生只想要她林遗音一个,天下间只她一个……便足矣,足矣。   闭上眼,靠于门前,燕如歌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有她的气息,安心,舒适。而与此同时,房中林遗音正坐于灯前,看着圣谷的位置图,嘴角微扬,淡淡笑着。   嗳_hero   第一百三十二章 相遇   “父主,飞信急召我回来,可是有事?”   圣殿中,一身浅白的玉无轩静静站着,双眼轻看着面前的玉擎彻,表情浅淡,话语似有微然。   “轩儿,天凌之事已办的差不多了,如今凤萧继位,天下动荡,虽然表面上是投了沧漠,结了祈澜,万事太平,但实则暗下波涛汹涌,杀机不断,一副风雨欲来啊。”   “我找你回来,是准备着手布置这一切,天下之战一触即发,如何坐收好渔翁之利,这是眼瞎我们的当务之急。”   “放心吧,父主,这些我都知道,定会布置周全,不会叫你失望了的。”自信的,带着从容浅淡的话,玉无轩低低说着。   闻言后玉擎彻点头,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轩儿,你做事,为父一向放心,也从来没有失望,只是这季情一事你似乎做的有欠妥当,毕竟是我暗族中人,怎可毁她容貌,害她死于牢中。”   “她是咎由自取,怨怪不到别人,毁她容貌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如果不客气的,她当时就已经没命了。”   淡淡的,玉无轩说道,因为季情是玉擎彻的人,所以他才留了她一命,不然以她当时对林遗音所做之事,他是绝对不会姑息。   “唉,季情会这么做,估计也是因为太爱你,轩儿,为何你对女人总是这般一副拒之千里的冷漠态度?难道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人可以走进你的心里?”   对于自己儿子的这个脾性,玉擎彻无法,只得默认,因为从很早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   轩儿不在意女人,从来都是冷冰冰的,尤其是当表面越温柔的时候,但骨子里却就越透露着冷,让人猜测不透。   “轩儿,你的性子也该是时候改改了,难道你真想终生不娶,一辈子孤老吗?你从来不近女色,连半丝都不愿意沾染,难道将来得了天下,三宫六院你也统统不要吗?”   “父主,我不是不近女色,只是没有遇到能让我动心的。这天下之大,芸芸众生,即使将来一得大统,但是弱水三千,我只需一瓢,得一心人,白首不离……”   一听到这话,玉擎彻猛的一阵,眼中复杂直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原来,原来。”   “轩儿,你的意思是你今生如果遇到心上人,你会为她倾其后宫?”   “不,不是倾其,是根本不设。我的天下,只需要一人陪伴,只要是我玉无轩今生认定的女人,我是绝对不会让她受到半丝的伤害。”   轻狂的话语,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玉无轩俊雅惊人,双眼定定的看向前方。   话中之意,带着宣告,反之也说明了一个事实,玉擎彻会意,抬眼直看,不由的话语微说:“轩儿,你的意思,得之心人,与其相伴,若是不得——”   “终生无爱!”   接过玉擎彻的话,玉无轩笑笑的说道,仿佛对自己终世孤独的事一点儿也不介意。在他的心里,他只要他所爱的人,如若不然,他宁可一辈子一个人!   玉擎彻的脚步,不由的往后退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面有复杂的转过身,闭上眼。   好,很好!轩儿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这一点,比他强,比他强!如果当初,他也能如轩儿般看的透彻,那么现在,他也不会这般抱憾终生了……   情绪,有一些些的激动,玉擎彻背过身,极力的稳定着,许久后才再次的开口,慢慢说道:“近来凤萧异动,不断的暗中派人,好像是在寻找什么,捉摸不定。轩儿,凤萧这人,引线狡诈,城府极深,我们适当的,也需防上一防。”   “对了,你在天凌,可有发现什么奇异之事?是否有听过一个叫柳如霜的女子?”   “柳如霜?她不是上代圣司?如今柳霜霜的姐姐?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父主怎会突然问及这个?”   玉无轩并不知晓当初柳如霜和玉擎彻的那段过往,严格说来,在圣族中,只有柳霜霜和玉擎彻两人知道,而其他的人,只晓得他们的圣司当年死于意外,而对于绝殇之毒或是她的那段恋情,一概无从所知。   玉擎彻从不愿向人提起这件事,自然的他不说,那柳霜霜就更加不会说!于是这件事,便永远的成为了秘密,玉无轩不知,其他人也不知。   不清楚玉擎彻对柳如霜的感情,玉无轩虽然知道柳如霜是林遗音的娘亲,但他也没有说出,而是选择有所沉默的隐瞒,似是在保护。   “近来柳霜霜感应神迹之力,说明这天下间如果不是柳如霜还活着,那就说明是又有新的圣司出现。”   “我们暗族,暗中布置了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成功,如果是因为在这个时候遭受威胁,导致功亏一篑的话,那我就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列位祖先。”   微皱着眉头,神情冷漠,他玉擎彻,一生为祖训而活,不想在这大局将定之际,出任何的纰漏。   “轩儿,不知道为什么,近来我总有种感觉,似乎是将要发生什么事,而且,就快要发生了……”   心中有着隐隐的预感,玉擎彻近来总是感到心里一阵莫名的烦乱,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就是有些不踏实,仿佛心悬着,有种空空的感觉。   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好似既希望、又害怕,玉擎彻转过身,深深的凝望前方,而身后玉无轩则轻眼微看,表情深邃的不发一言。   父主的预感?是预感音儿的到来吗?虽然他心里明白音儿总有一天会来圣谷的,但是父主他,可以感应的到吗?   玉无轩不说话,只是低下头,神情静默,深沉一片……   ……   “小姐,你吩咐的事我已经都部署好了,这是明细,请你过目。”   第二天的别院中,小桃将柳如霜身前设在沧漠的势力一一清点,全部交由林遗音。   见此,林遗音接过,目光一扫,心中了然,而后慢慢的闭眼,口中说道:“小桃,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过几日便起身去往圣谷。”   “小姐……”   “终是会有这一天的,不是吗?小桃,你要信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知道小桃的顾虑,林遗音没有过多的安慰,只是平静的要她相信她,一脸沉默中微微的自信。   闻言,小桃不说话,只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缓缓说道:“小姐,圣谷进而不易,这十六年来柳霜霜不知又做了何种布置,如果我们要进,需好好谋划一番,切不可贸然。”   “放心吧小桃,我知道的,既然要进,我就一定会进的漂亮,这我的原则,也是我做人的宗旨。”   笑笑的站起身,林遗音微握了握小桃的手,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这时,门外冲进了一帮人,格格宫廷侍卫打扮,在见到林遗音之时,亮出腰牌,口中大声的说道:“姑娘可就是昨日我们太子殿下带回之人?”   “你们殿下?燕如歌?”   挑着眉,看着对方的气势,林遗音声音淡淡,嘴角边微微扬起。   “既然姑娘这么说,那便说明正是我们要找之人。姑娘,得罪了,我们奉沧漠国主之命,前来请姑娘到宫中走一趟。”   一听“燕如歌”这三个字,侍卫们便持剑想向,虽口中客气,但脸上却是一副不容之违抗的威严。   “你们沧帝要见我?”似有些好笑,抬眼看着来人,林遗音玩味的说着,表情轻然。   而见此,小桃上前,一把挡住,猛的皱着眉头,脸色不好。   “谁也别想带走我家小姐!”   “姑娘,请不要让我等为难,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只是想让姑娘走一趟而已。”听说了昨日的传言,侍卫们此刻也不敢对林遗音怎样造次,只是想完成燕豫北的命令,将之带走。   “要我进宫?可以啊,正好顺便欣赏欣赏这强国的宫殿,是怎样的巍峨雄壮,气势宏伟……”   拍着小腿的肩,低声吩咐其让开,林遗音站在侍卫们面前,示意着带路。   既然人家来请了,她又怎能不去?不然恐怕这剩下的日子不得安宁,所以她还是现在处理的比较好。   燕豫北要见她,无非就是想看看跟他儿子传绯闻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因为自古红颜祸水,昨日燕如歌一举,怕是让他感到了不安,担心一旦儿女情长,便就英雄气短,阻断了他沧漠大好的未来。   人家老子担心儿子,她这个始作俑者也该去看看,虽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作用,但最起码可以安安人家的心嘛。   嘲讽的笑了一下,林遗音向前走去,终是在一抬头,眼中微意的说着:“走吧,带路。”   ……   “你就是歌儿的那个心上人……”大殿中,空的只剩下林遗音和燕豫北两人,在打量了一番对方后,燕豫北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嗯,果然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佳人,也无怪乎歌儿要动心。如此绝色,怕是世间难有,就是连他看了都免不得要心弛神荡,更何况歌儿这个年纪,正值血气方刚。   可是女人越美,就越是致命,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死无葬身!所以,他必不能让歌儿陷入,毁了大好的前程。   燕豫北的眼中,满是思绪的斗争,他越是看着林遗音,那原本已布着皱纹的脸上就越多褶皱,复杂,纠结。   “说!你是谁?是哪国指派来的?祈澜?还是天凌?”   “没有人指派我,我也不受命于谁。圣上怀疑我的身份,那大可去问殿下他,反正对于我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实话实说,没有什么隐瞒,反正她又不想当人家的媳妇,没必要刻意讨好奉承。   “哼!问他?你以为朕傻吗?你为了迷惑歌儿,定是早就编造了一些假象,让他迷糊,看不清真相,对吗!”   很肯定的下着结论,燕豫北说道,因为他向来阴险狡诈,所以万事都会先往着不好的反面去想。   “迷糊?他会吗?圣上,你未免也太小看自己的儿子了吧?难道在你的心目中,他燕如歌?便就是这样的一个形象……”   反揶的笑道,神情中有着不屑,林遗音看着燕豫北,一脸淡淡的笑容。   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甚至是没有将沧漠放在眼里,此刻燕豫北一听林遗音的口气,不由的恼怒,火往上冒。   “放肆!牙尖嘴利,刁钻无礼,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也敢跟朕这般说话?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猛的一拍桌子,拿起案上的镇纸就朝林遗音砸去,燕豫北心中本就有气,想想就更加气了!   身子一让,避开飞物,林遗音微眯着双眼,口中蔑视的说道:“圣上,我不是你沧漠的人,由不得你要打要骂吧。”   “你、你居然会武功!”   从刚才林遗音那一记闪身的动作看出,她是会着武功,燕豫北得知这一事实,不由的冷道,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   这个女人,人长的美,又会武功,而且还亲口承认了不是沧漠之人,那她定是别国派来的奸细,留之不得!   “你这个女人,留你在歌儿身边定成祸害,朕现在就杀了你,以绝后患!”   同样会武功,燕豫北此时一把拿起桌上早已经备好的剑,直向着林遗音刺去,动作之猛,毫不留情!   剑花伴着气流呼啸而来,只见抬眼中,林遗音一个后退,以臂挡剑,晃过对方一记狠狠的挥刺,转身闪向一边。   而那燕豫北,一见一记不成又来一记,反正如今是在他的宫殿中,他还能怕了个女人去?   紧追不放,誓要将林遗音斩杀,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动这个手,事后燕如歌知道才不会迁怒众人,毕竟他是他的父皇,再大的怨恨他都只能咽进肚子里!   寒白的剑光,直向林遗音的头上砍去,见此微笑中,林遗音一个后仰,单手撑地,然后双脚猛的一击燕豫北的手腕,只见凌空一翻中,随着一记清脆的剑声落地,燕豫北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你……”   眼睛直直的盯着对方的额头,那刚才因翻转而露出的额头。没有看错,他绝对没有看错!那是朱砂,是朱砂神迹,是象征着圣族圣司的朱砂神迹!怎么会,怎么会在她的身上?天哪,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目光里充满着复杂,满是激动,只因姜还是老的辣,燕豫北此时也并未过多的表现出失态,而是那放于身两旁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以此掩饰其心中的澎湃!   剑已落地,再没了武器,林遗音轻笑的看向燕豫北,口中问道:“圣上,还打吗?”   “你……走吧。”   沉默着脸,想了很久,因为震撼实在是太大,他需要点时间来进行消化,所以燕豫北此时放行,微有神动的转过身去。   对方下逐客令,林遗音自是不好再待,于是在大太监汪德全的上前相引中,她微有深意,淡淡的转看了一眼,而后离去。   走在出宫门的路上,由汪德全带路,林遗音一路看着风景,与正面而来的一个宫女相遇。   “你个死丫头,还不快去大殿候着圣上!”一见来人,汪德全仗势欺人的喝着。   而闻言后,宫女害怕的缩了缩肩,连声应答,“是,是,奴婢这就去!”   快速的向前走着,宫女与林遗音擦肩而过,而这时候她的眼中狠光直泛,阴阴的带着狠毒。   林遗音?她居然没死!看来玉无轩真的救了她,救了她!   心中有一道怒火直往上蹿,这个宫女不是别人,正是改了容貌的季情!   昨晚引诱不成,那汪德全害怕上面怪罪,便随将全身赤裸的她带到了燕豫北的面前,以推卸责任。   可是谁知那燕豫北得知此事后,并没有降罪于她,而是看在她颇有姿色的份上,调她至殿前当差,侍候左右。   季情没想到自己会再次碰上林遗音,滔天的愤恨便全部的涌上心来!   她知道玉无轩喜欢林遗音,于是她便打定注意,定要好好的借此机会,让他永生永世都懊恼后悔!   心中充满了报复,表情阴阴沉沉,季情微微的小了,带着对林、玉两人的恨,转身向前去。   而她不知道,与此同时,就在她转眼的那一刹那,身后的林遗音轻轻回头,目光清浅,脸上表情,微有淡讽而刺的浅笑……   嗳_hero      第133章 和你在一起   “父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殿中,自林遗音走后,得到消息的燕如歌第一时间赶到,对着燕豫北大声喊着,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那把掉落的寒剑,复杂而又愤怒!   “父皇,你是想用你的身份压我,好让我对你怨怪不得是吗!”   她、她怎么会知道地址?又来这里做什么?难道、难道是帮着殿下寻找圣司?好一统沧漠江山?   燕月燕星彼此对看了一眼,心中猜测。而燕如歌则不说话,似乎这答案既在意料之外,但却又在情理之中。   林遗音扫了一眼他们,没有开口,而抬手,手指成曲,放于唇边清脆的吹了起来。   只听一声特别的响声之后,山中树木而动,一个灵敏的身影顿时从半空跃出,对着林遗音就是一拜,单手握拳于胸,身微微倾下,一手半划弧线于空中,声音尊敬而有肃道:“属下莫,参见小姐!”   明白燕豫北的用意,燕如歌既心痛又恼火,一方面他是为自己心爱之人所遭受的不公而感到自责,而另一方面他则是为了自己父亲的这般无耻行径而觉得羞愧!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充分保护好自己所爱的女人,反而让她因为他而遭受刀光剑影,这是他的无能,也是他的没用!   而作为一个儿子,虽然他知道自己父亲的种种不堪,但是孝字当先,忠字在前,他不能有异议,也不可以有异议!   遵从,是他的职责;听令,是他的宿命,面对一个国主父亲,他能做的,唯有暗下承受,不得宣泄!   微微的笑着,充满讽刺,燕如歌上前一步,目光紧紧的盯着燕豫北,口中说道:“父皇,你是君,我是臣,君之决定,臣不得有何异议。但是今日,你若要伤害林遗音,我虽不能对你怎样,但是我告诉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不会再踏进这个皇宫!”   燕如歌用自己来威胁燕豫北,想打消他对林遗音的杀意。闻言后,燕豫北沉沉的看了他一眼,不由的上前,拾起地上的剑。   “歌儿,不瞒你说,朕今日找那个女子前来,是想将她斩于剑下!她长的漂亮,又身份不明,甚至武功还很高,若是就此将她你身边,朕不放心,也不安心。”   “防患于未然,朕原想着先将人杀了,日后你就是再生气,等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不会怎样。但是如今,朕不这样想了,朕同意你,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转过身,似有微笑的看着前面。见此,燕如歌诧异,不明白何以自己的父皇转变的这么快?竟是如天气一般!   “父皇……”   “臭小子,想不到你深藏不露,竟是还有这一手,连父皇都瞒,真是越来越能耐了!”   笑的一拍儿子的肩,燕豫北此刻心情转好的露出笑颜,赞赏的目光不住上下打量,一脸满是满意的神态。   被他的这一系列反应给搞糊涂了,燕如歌皱着眉头,不由的开口低问,心中疑惑:“父皇,这是何意?”   “何意?你小子再朕装!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看上的那个女子,她额上有朱砂神迹,这很明显说明了她就是圣族圣司,代表着天下皇权的圣族圣司!呵呵,歌儿,你很不错,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连圣族的圣司都被你代到,也难怪乎你开始不肯告诉朕她的来历。”   “圣族自星落灭国后,就已从世间消失,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从此行踪成迷。但想不到我儿这么有本事,居然能找得到他们的所在,收之为己用,实在是妙哉,妙哉!”   燕豫北开心的说着,兴高采烈!   可是闻言燕如歌却满是震惊,身子僵硬,俊毅的脸上也皆是不敢置信!   什么!音儿是圣司?她怎么可能会是圣司!   目光,不断的颤动,满是斗争与复杂,燕如歌不说话,一脸沉默,而燕豫北却是心情极佳,不由的大为称赞道:“好,好!歌儿,不管怎样,你都要稳住这个女人,让她跟着你,将来为我们的统一大业锦上添花!哈哈……”   燕豫北大笑,笑的是那传说,因为只要拥有了圣司,那就等于拥有天下皇权,这于他们沧漠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是一个惊人的意外!   燕豫北得意,已满是皱纹的脸上更加深壑,见此,燕如歌紧握着拳,心中波动。   他没有这样想过,从来没有想要利用林遗音圣司的身份为自己谋取些什么!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份,她是圣司?她是圣司!   不想被误解,想要将之都弄清楚,燕如歌此时上前一步,双眼紧看,口中急切的问道:“父皇,会不会是你搞错了?音凭额间的朱砂,怎么能定论音儿的身份?”   “不会,绝对不会!对于神迹,朕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圣族圣司,是历代君王争相接近的对象,所以对于象征他身份的朱砂神迹,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每一代君王典籍中,都有着对神迹的记载描述,一抹艳红,不点而朱,微泛光泽,隐隐透亮……”   “歌儿,那个女子,她一定是圣司,怎么你会不知道吗?没关系,不管你知不知道,如今我们既然确定了她的身份,那便就要将她收之为己用,这样我样沧漠的天下则不远矣,多年夙愿即将达成!”   燕豫北显然有些失态,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他就是平时再沉稳,但也有着些些的失控。   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上,想象着自己君临天下的样子,燕豫北仰头,不住的哈哈大笑!而在这笑声中,燕如歌微摇着头,向后退去,似乎并不能接受自己父亲这样的想法。   “歌儿,这几日你就别忙政事了,好好去陪那个女子,切记定要将她牢牢掌控于手!”   对自己儿子的魅力还是很有自信,燕豫北大手一挥,扬声高道。   可是听之燕如歌没有与理会,而是后退的转过身而去,一脸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外,正撞上了前来端茶递水的季情。   “呀,太子殿下,请恕罪……”   茶壶险些打翻在对方身上,季情此时一见,连声告起饶来。   可是见此燕如歌看都没看她一眼,径自向前走着,没有一点反应。   季情暗恨,经过了昨晚之事,她对燕如歌已充满的愠怒,再者刚才又见了林遗音,听说了他们那日当街之事,不由的便将这愠怒转化成愤恨,恨不得一同杀之而后快!   搞什么搞?为什么天下间的好男人都要喜欢林遗音那个贱人!玉无轩如此,凤芷如此,现在就连燕如歌也如此!难道只要是她季情看上的男人,她林遗音要来抢吗?   哼,林遗音,给她等着,她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一定要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打定主意,站起身来,季情迈脚向里走去,目标直对燕豫北。   既然诱惑不了儿子,那就对老子下手,反正凤萧的命令也是他们两个,她如此也当算是从命了!   虽然燕豫北老奸巨猾,并不易上手,但却是比那燕如歌好搞多了,不像块顽石,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昨夜她勾引不成,被汪德全拉到燕豫北面前,照理说他应该治她个办事不利之罪,以示威严。可是不想他却并没有如此,而是有静静的打量了她一番后,将她调至前殿,伺候于他身边。   燕豫北没有办她,很显然是对她有意思,那么她就该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将他控制在手,以策其用!   心中暗想,脸上露出了笑容,季情倒好了茶,端在手中,一走一扭一婀娜上前,身姿摇曳:“圣上,请用茶。”   “哦,是季儿啊,呵呵,你可真是知贴心,知道朕现在渴了,就侍奉上前。”   接过递来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燕豫北今日高兴,不由的话多了起来:“季儿,你如此一个可人儿,凤萧他怎会舍得送你来前来?何不留在自己身边,好好享用一番?”   “圣上过誉了,季儿没你说的那么好,不过是苦命之一人,背井离乡而已。季儿低贱,从不敢有什么奢望,如今能伺候圣上,已是季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会再想其他。”   旁敲侧击的给燕豫北暗示,说着自己心中此刻只有燕豫北一人。   闻言后,燕豫北高兴,喜上加喜的笑出声,兴致极高的上下打量季情,一脸略微淫邪的表情。   “昨夜之事,是歌儿那小子做的不妥,放着这么个美人儿在前他居然还能无动于衷,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不懂惜玉怜香!”   微笑的看着季情,似乎心里有想法。见此情形,季情心中偷乐,但表面上却状似害怕的说道:“不不,是奴婢做的不好,没有入太子殿下的眼。”   “哦,你做的不好?那行,你且再表演一遍于朕看看,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不堪?”   “圣上,奴婢不敢,奴婢身贱,怕污了圣眼!”装模作样的推脱,季情以退为进。   见此,燕豫北趁着心情好,也不管什么威严不威严,直接甩了甩手,口中说道:“女人嘛,只要能讨好男人,身贱与不贱,又有什么关系?”   “圣上,奴婢……”   一听这话,便知鱼儿上钩,此时季情扮的一副含羞的样子,咬着唇,转身走到门口,然后带上门,正面对着燕豫北。   轻轻的一欠身,双眼垂下,季情开始扭摆起自己的身子,双手也一件件的解着衣衫,伴随着那起舞的身姿,慢慢而褪。   外衫落了,露出了内衫,摆动中,季情缓缓一步步上前,搔首弄姿,极尽挑逗。   舌尖舔着红唇,尽量的将头扬起,季情终于在褪去了内衫后,穿着亵衣亵裤,高挺着酥胸,双手不断的自我抚摸,从头发到脸颊,从脖子到胸前,再一路向下,划过小腹,来到双腿,来回摩挲,最后渐渐向腿间而去。   淫mi的场景,不堪的画面,伴着季情一声声低低的叹息,但又似那若隐若现的申吟,燕豫北全身血液沸腾,身体也随之兴奋了起来。   眼露目光,一脸渴望,这讯号,对已御男无数的季情来说,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于是一记媚笑,她万种风情,伸手扯去了身上最后一件遮挡物,身无寸缕的站到燕豫北的身旁,微弯下腰,一脸魅惑的表情。   “圣上,季儿表现的如何?”   “不错!凤萧果然会挑人,居然送了个这般的尤物给朕,妙,实在是妙!”   眼睛贪婪的死盯着季情的裸体,燕豫北说话,大手不由的摸了上去。   而这时,季情也不推拦,而是大方的笑着,任其动作,接着自己抬手去解对方的衣服,动作熟练,技艺纯青。   “说,是不是凤萧派你来故意引诱朕的?”   喘息声加重,申吟声也渐渐响了起来,此时燕豫北一个把持不住,起身将季情按在桌上,满脸欲望的说道。   “圣上,奴婢是想引诱你,但不知你上不上钩啊……”狐媚的抬腿勾住燕豫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季情妖娆一笑,伸手将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胸上,然后慢慢揉搓,话语幽幽:“圣上,你这般小心翼翼,难道是怕季儿害你不成?”   “哼,谅你也没这个能耐!”   成功反将,燕豫北入套,耍狠的说罢,随即用力,身子一顶,瞬时间彼此……   ……   从大殿的桌上,到一旁的侧房,季情和燕豫北纠缠不断,不知云雨过几次,直弄的满室春淫,欲死销魂。   “圣上,你可还满意季儿?”   事后,躺在燕豫北的怀里,季情潮红满面,撒娇作嗲的说道,手还不安分的动着。   “凤萧那小子手段厉害,居然跟朕玩美人计?呵呵,不过就算是美人计又如何?朕无所谓!”   想着以后只是找季情泄欲,并不会对她有什么特别,燕豫北此时豪言,言语中满是不屑。   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蛊毒,虽然这次的蛊毒并不会像上次时对待凤宇扬那般,几天便要了他的命,但是随着日子的增加,他最终将走了这一步。   季情得意,感觉很轻松就搞定了一个,于撒着娇的对燕豫北说道,娇唇自献,“圣上,哪有什么美人计,只要季儿心里仰慕圣上,一时意乱情迷罢了。”   “呵呵,好一个意乱情迷,只怕你是另有目的吧。”   吮吸的送来的娇唇,燕豫北说道,而且边说还边伸出手,大肆的游走在对方身上。   “圣上,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季儿确有目的,希望圣上成全。”   “哦,是何?”   “殿下,季儿、季儿很仰慕太子殿下,想侍奉左右,一来可以替圣上照顾他,二来、二来也可以将圣上所想要知道的事,一一回报……”   用做探子的条件来换取待在燕如歌身边的机会,季情知道燕如歌定是会时常去找林遗音,所以她想把握住这个机会。   燕豫北不知季情所想,以为她只是因为喜欢自己的儿子,想去勾引,于是犹豫的思考了一下,最终答应。   将季儿送给歌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一来她确实可以做他的探子,回报他的一些行踪,二来如果她真的能勾引到歌儿,他还开心,求之不得呢。   歌儿这个人,心眼直,一旦认定了什么,就很难回头。所以,他真的怕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倾其后宫,专宠一人,即便那个人是圣族的圣司!   古来君王,没有一个是如此的,所以他不同意,也不允许!季儿这小贱人技术好,懂得如何伺候人,把她放在歌儿身边,说不定有一日便真能被她引诱,从而想通了开来。   燕豫北要儿子像自己一样,所以答应了季情。   见此,季情高兴,一个翻身半跨上他,开始提供她专属的服务,彼此结合,身子摇摆,不住的上下套弄。   “圣上放心,季儿一定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   “嗯,那朕待会就下旨,将你赐予歌儿做贴身侍女……”   “谢圣上!”   “谢什么,只要卖力点就行。”   “是!”   “……”   一室淫乱,春意满颤,房中激情又再一次上演,和着那亘古不变的交合声,规律而有节奏的响着。   ……   那边燕豫北享受着伺候,这边燕如歌来到别院,只见推门中,他慢慢走了进去,正是在院中,碰到了静静而立的林遗音。   初夏的天气,已没了那许多繁花,但林遗音站在那里,却是比花儿还美,花儿还娇。   “你知道了?”   话中指的是她身份一事,林遗音知道燕如歌是早就见过她的神迹,只是她不确定他到底当时知不知情。不过不管他之前知不知情,但是经过今日,他便完全知道了。   “嗯。”   看着林遗音,那淡笑着望向自己的脸庞,燕如歌情动,不由的上一步。   “音儿,请你相信我,我不会利用你的身份做什么!我燕如歌,虽然志在天下,但是如果我要,我只会靠自己的实力去争取,绝不会借用你圣族圣司的力量!”   表白的话语,宣誓的说着,燕如歌担心林遗音误会自己之前对她的好,皆是存了目的,所以他要表明,解释一切。   燕如歌的认真,林遗音看在眼里,虽然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怀疑,但是如今,见着这般正义凌然,坦荡如砥的他,她信了,心里唯有的疑虑也放下了。   她相信燕如歌,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一个有着那般明亮光耀双眼的人,是绝不会耍着那些阴谋诡计。   “燕如歌,我后天就会出沧漠。”   “什么,你要走!难道你还不信任我。”听着人儿此言,燕如歌急切的双手握住她的肩,脸上表情纠痛。   见此,林遗音摇了摇头,淡淡而笑,“不,我信你,不然我就不会告诉你我的行踪,而是悄悄的走。”   “音儿,你要走,要去哪里?难道待在我身边不好吗?”不舍对方离开,燕如歌复杂着眼。   闻言,林遗音轻挣开他手,双眼直看着前方而道:“我有事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无法不去,不能不去……”   “事?”   燕如歌费解,其实心里很想问,‘你会有什么事’?可是当他一看到林遗音那般认真的神情时,如此的话他没有说出口,而是慢慢的上前,站于她的身后。   “音儿,到底什么事,让你会有如此的凝重?你告诉我,不然我不放你走。”是担心对方的安危,所以此时燕如歌才会如此说。   闻言,林遗音明白他的意思,慢慢的转眼,看向于他,接着嘴角含笑,但眼中却是淡漠而闪,“我去报仇,清理门户……”   “你……”   报仇?音儿要去报仇?向谁报?危不危险?   “不行,我不让你一个人去,既然要报仇,那我和你一起,多个人,多份力,一路上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提及报仇之事,燕如歌知道是劝之不回,于是索性提议一起去,一方面保护,另一方面也是求得安心。   从再次想见后,他已经将她看成是自己未来的妻子,既是妻子,他便不容许她出事,所以不管怎样,这一次,他跟定了!   “燕如歌,我不需要你帮我,我自己可以,你还在待在沧漠吧。”   不想牵连不相干的人,她自己的事,她自己可以解决。林遗音如此想着,可是她却不知燕如歌的脾性,对于自己认定的事,绝无反悔,坚持到底。   “音儿,请不要拒绝我,我想和你一起,不管是龙潭,还是虎穴。我知道,你是不想牵扯我,但是如果不如此,我又怎么能走进你的心里?音儿,给我个机会,不能拒绝我,让我们一同携手并肩,面对所有,好吗?”   提手一把抱住人儿,紧紧的搂之在怀,燕如歌说的低缓,一脸真切与专注。   如此一个光芒耀眼,魅力四射的男子,霸气、俊朗、风度翩翩,此刻却深情款款,诉说着这般温柔迷人的话语,林遗音的心,似乎有一暖意被蛊惑了,不由的怔着表情,在之怀里,久久的沉默,终是自己也似乎不由自主,微微的点了下头,低低的说了声:“好……”   hailun-512   第134章 出行   “燕如歌,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吗?”   两天后的一大清早,当林遗音一身轻装,推开别院的门时,燕如歌的身影便立在面前,俊朗卓卓,器宇轩昂。   一身锦色,气势无边,端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燕之如歌,即使没有刻意的营造,但也能随时随地展露出那般王者天下的君临气势!   这样的男子,无疑是耀眼的,耀眼的使人看之一眼便无法相忘。林遗音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眼前的他,等待着回答。   “音儿,我们不是说好了?难道你想反悔?”牵了牵手中握着的另一条缰绳,是他为林遗音所准备的马,燕如歌此时笑笑的答道,脸上有着悦意。   “燕如歌,我这次去,不是玩,可能……会很危险,你是沧漠的太子,万一到时有个闪失,那……”   林遗音话说一半,其意意会。虽然她会尽力不去让任何人受伤,但有时候一些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   燕如歌是太子,他有着鹏程的未来,甚至是一统天下的可能!他这么宝贵,要是万一和她在圣谷里出了点什么,那结果……   林遗音是要燕如歌想想清楚,千万不要冲动而为,因为毕竟他肩负的责任很重,重的不同一般的其他。   林遗音是友情提醒,闻言后燕如歌淡淡直笑。只见他并不理人儿的本意,而是一脸略带玩味的笑道:“女人,这个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是你在关心我?”   “如果你都喜欢反着去理解别人的话,那我也不说什么,随便你吧。”   挑了挑眉,上前一步,当林遗音伸手接过燕如歌递来的马缰,刚准备翻身上马之时,身后燕月燕星的 身影跟了上来,直停在她的左右。   “林姑娘,你放心,殿下有我们在,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们……”   “是啊,林姑娘,我们是殿下的左右手,从小一起长大,没分开过。如今殿下跟着你,我们自然也要跟着你,一来可以保护殿下,二来多个人多份力嘛!”   燕月燕星坚持,看着林遗音一人,心里难免会有所担心。其实他们不知道,小桃和部署早已在昨日先走一步,在前接应,她一个人,只是方便行事,不想引起什么大的动静。毕竟沧漠一遭,很多人因为燕如歌的关系而或多或少的关注她。   燕家兄弟,从来都是跟着燕如歌,除非是叫燕如歌不去,否则他们是一定会跟着。可是听刚才燕如歌的口气,他是怎么都不会不去,所以除非他们一起,不然的话,可能连她都走不了了。   林遗音微思一下,觉得一起也并没有什么,毕竟燕如歌的安全,她是真的担忧,不想因此而出了纰漏。   “好,那一起吧。”   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点了点头,林遗音翻身上马,回看了一眼对方,正欲扬绳,可是这时,一个女子的身影猛的冲了出来,直拦在燕如歌的马前,神情正色。   “殿下,圣上让季儿与你一同前去!”   双臂张开,一把握着燕豫北御赐的令牌,此时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想尽办法要报仇的季情!   “圣上吩咐季儿要好好照顾殿下你,所以不论殿下去哪儿,季儿也一定要跟去哪儿!”握着令牌,算是般半威胁的展在燕如歌面前。   见此,燕月燕星两人相视对看,而燕如歌则清漠着脸,理都不理,径自的掉着马头,欲从旁边而过。   季情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手,因为自那夜他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脱光了尚不能勾引他,更何况是现在这枚小小的令牌呢?   做好准备,一把猛的抱住马头,季情似乎将命“豁出去了”,口中不断的叫喊:“殿下开恩,请让奴婢跟随吧!不然圣上怪罪,奴婢死无葬身之地啊!”   奋力的恳求,冒着被马踏于脚下的危险,季情一脸“真诚”,神色间是楚楚的动人。   林遗音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一脸意味的表情,眼中似有着高深莫测的笑意,季儿?季儿么……   燕如歌自那一夜后,便对季情深恶痛绝,此时一见她如此,不由俊毅的脸上满是不悦,声音也无比冷漠的说道:“滚!”   “殿下……”   这边僵持不下,燕如歌不允,而那边燕豫北也做了准备,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于是后追派了亲信,疾驰的向此而来。   “殿下,圣上有命,让你务必要带上季儿姑娘,不然的话今日谁都别想出城,整个沧都大封!”   使出了杀手锏,逼的得方就范,燕豫北不愧是老奸巨猾,知道什么时候握人七寸。   翻身而下,来人将马给了季情,然后深一弯腰作礼,示意让对方多多包涵,他也只是奉命行事,并无她意。   城门一旦下令关闭,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就连他这个太子也不行。燕如歌明白此时燕豫北的话中之意,不由的皱眉,脸色不悦。   而这时,林遗音轻转了下眼,淡看着场上的情形,不由的嘴角微扬,猛的一下拉起缰绳,快速的往前跑去,“要跟就来吧……”   林遗音一走,燕如歌立刻快马跟上,而后跟着的是燕家兄弟,最后则是季情。   为了掩饰起自己的真实身份,季情不得不表现出狼狈,一路上东倒西歪,不善骑术,“艰难”的跟于人后,只为心里的“尽忠”!   圣谷虽在沧漠边境,但真正到达也需两日,况且其间路不好走,荒野颠簸,两日工夫已属快速。   季情越走心里越得意,因为她看出来了,林遗音所去之路,是通往圣谷,看这样子她是想夺回圣司之位,清理门户!   好,很好!既然她要自寻死路,那她也求之不得!那柳霜霜和玉擎彻谋划了这么多年,怎会让她得逞?呵呵,他们一定会杀了她,就算到时候是玉无轩阻拦,那了改变不了什么,林遗音会死,一定会死!   迫不及待的想看那场面,季情开心,得意的眼中放光!心里想着自己的愿望就要达成,等到了圣谷,一切便皆有定数!   日落西山,前后无村,荒野中空无一人,只有满天繁星,四下闪亮。   今夜只能露宿,没有别的去处,林遗音和燕如歌他们围着火堆,团坐在地上,分自吃走干粮。   季情显摆,大肆献起殷勤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美酒,来到燕如歌身边,娇娇吟吟的笑着,双手递过:“殿下,夜里露重,喝些酒御御寒吧。”   “不必。”   不想和她有什么瓜葛,燕如歌径自说道。闻言后季情并不收回,仍是举着,不依不饶道:“殿下,季儿奉圣上之命,要好好照顾殿下,如今殿下这般拒绝,实让季儿无法复命……”   “不用,父皇不会知道的。”   燕如歌不是玉无轩,可以对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很狠心,他是太子,有着颗体恤百姓的心,所以即便是他再怎么讨厌季情,但他都不会说的太绝,毕竟她现在只是跟着他,没有做出什么坏事。   “不,殿下,季儿不可以这样,既已奉命,就要执行,不然就是欺君,是砍头的大罪!”   季情想在林遗音面前表现点什么,所以便执意的要燕如歌喝。可是燕如歌并不领情,挥手了一下推开。   “呀,殿下……”   手一抖,“一不小心”,将酒尽数的洒在对方的身上,季情见此,脸上大惊,快速的拿出锦帕,不断的在燕如歌胸前擦着。   手的挥动,身子前倾,季情和燕如歌此时的样子从林遗音的这个角度看去很暧昧,两人仿佛是在接吻,甜蜜、沉浸。   林遗音淡笑,扬唇玩味的看着眼前,而这时心中意识的燕如歌,猛的一把推开对方,满脸冷冷的怒色。   “走开,不要碰我!”   “殿下……”   好似一脸委屈的模样,跌倒在地上,季情泪眼婆娑的轻轻抽噎,话语低缓:“殿下,奴婢错了,奴婢自知身份低贱,虽然已是殿下的人了,但仍没有资格碰殿下,请殿下息怒,不要怪罪奴婢。”   将“已是殿下的人了”这几个字咬的很重,季情抬眼有意的看了一下林遗音,接着又低了下去。   “满口胡言乱语!”   燕如歌怒了,面对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他就是平时对下人再好,那也没有办法忍住!于是他冷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可是正在这时,季情抢先一步,厚着脸皮信口说道,想要气一气林遗音:“殿下,奴婢知错了,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只要你别赶奴婢走。”   “奴婢知道殿下心里只有林姑娘一人,对于奴婢,只不过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发泄而已。奴婢不怨,也不嫉妒,因为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虽然奴婢早已是殿下的人了,但如果殿下不想人知道,奴婢一定死咬,对谁都不说。”   梨花带泪,可怜楚楚,季情欠身对向燕如歌,然后又假惺惺的看向林遗音,口中弱弱的道:“林姑娘,奴婢和殿下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误会,要相信殿下。”   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季情故意营造出这种感觉。   见此,林遗音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那盈满泪水的双眼,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似乎有着什么深意……   “放你个屁!殿下才看不上你这种货色!”   听着季情的“哭诉”,燕如歌按捺不住,可是一旁比他更按捺不住的燕星猛的一下跳起,“噌”的一声宝剑出鞘,直直的指在季情的脖子上,满口怒道:“贱人!你再胡说八道,休怪我剑下无情!”   不知道燕星为何会如此?季情还真是怕吓到了,一时间愣怔,看着明晃晃的剑刃不敢说道。   燕星一向自诩潇洒,对女子向来是嬉皮笑脸,可还没见过他这般生气?燕如歌有些诧异,不由的抬眼而看。   阿星这么激动,是因为护主心切吗?可是为什么他觉得怪怪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感受?   “滚到一边去!”   用剑指着季情燕星也不管此时众人的微异,而逼着对方后退,在看到她远离之后,猛的收起剑,哼的一声,怒气冲冲的向一旁走去,不理会任何之人。   “阿星!”   燕月跟随,低低的唤着,可是对方没有回头,径自的往前走去。   ……   树林中,双眼看着前方,燕星不说话,独自坐着。   身后,燕月的脚步而来,没有开口,只沉默的看着那背影,许久,低低的叹了口气。   “阿星,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注定是你的,怎么也推脱不了;但是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永远不是你的,再强求,也强求不来……”   低低的声音,跟着坐了下来,燕月话中有话,听的燕星不由一愣,眼中复杂。   “哥,你的话我听不懂,我从来没想过有什么东西,它会是我的。”   低下眼,缓缓的回答,闻言,燕月一笑,定定的看着远方:“真的不懂吗?你我是兄弟,心灵感应。”   “阿星,刚才你的表现……过了。我没有动过心,所以不知道这情不自禁的感觉,但是有一点我明白,如果那个让你情不自禁的源头她同时也让殿下情不自禁,那这份感情,你必须隐藏,藏的深深的,永远都不要让人发现。”   “身份使然,别无它法,我知道刚才你是不想让她听到那些话而生气,所以这才出的手。可是阿星,你的动作大了,殿下他那般聪明,是很能可能猜到。”   一向沉默寡言的燕月,头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而一向聒噪话多的燕星,则却第一次一声不吭,默默听着。   伸手环过弟弟的肩膀,燕月抬手拍了拍,脸色静默,声音缓缓而道,带着些示慰,带着些无可奈何:“阿星,我知道你忍的很辛苦,但是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没的选择。殿下会是个好君主,好男人,他会给她幸福的,所以你忘了吧,将所有的一切,统统忘了……”   兄弟俩人彼此靠近,燕月低低的说着,而身旁燕星抿着唇,没有开口,只轻轻的闭上眼,眼中,好似有什么在闪动。   hailun-512   第135章 到达   “音儿,在想什么?”   自季情和燕氏兄弟离开,火堆前便就只剩下林遗音和燕如歌两人。只见抬眼中,燕如歌看着林遗音,微微的动了动唇,开口解释:“音儿,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和那个季儿什么都没有,此生我只认定你一个,绝无转移。”   坚定的话,认真的表情,燕如歌说着,双眼直视着前方。   见此,林遗音浅浅一笑,伸手用木棍随意拨弄着火堆,话语说道:“为什么要解释?这并不像你的作风?”   “没办法,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害怕。”   听出林遗音的调侃,燕如歌苦笑一声,摇着头,表情然然。   是啊,这确实不是他的作风。他燕如歌,向来自负,轻狂无惧,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他从不会去多解释,信就信,不信由你!   可是这一点,在面对林遗音时却失效了,他害怕了,害怕会失去她,所以他小心翼翼,张口解释了。   “音儿,你是不是喜欢这样的我吗?其实我也有点。不过没办法,我可以无视于任何,笑谈天下,但只有你,我一遇上,就有些顾虑,畏首畏尾了。”   “我想呈现一个完美的自己给你,不想让形象受到一丝影响,所以忍不住的解释,控制不住。”   扬起俊朗的笑脸,燕如歌说的真诚。闻言,林遗音抬眼,慢慢的对上他:“我有这么好么?值得你如此?”   她来到这个世上,还从没有刻意的对哪个男人亲近。所以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却是不知不觉惹上了桃花,她心里无奈,不由的问出声来。   “有些人,没有原因,也无论乎原因,只要认定,就绝无回改。音儿,我对你就是如此,今生认定了你,就一定是你,没有值与不值……”   “音儿,也许你现在还不能体会这种感觉,但我相信以后,你一定能够明白。”伸手牵住林遗音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燕如歌微笑,缓缓的说着。   见此,林遗音没有说话,只是低低的笑了下,微微而想。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一认到底的感觉呢?就如当初林遗音初见玉无轩般,只一个笑容,便沉醉其间,一梦五年,至死都没有回改。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林遗音,没有经历过她的那些过往,但如今她毕竟得了她的记忆,当初的种种,点点在心。   “燕如歌,爱要找对人,不然可要痛苦一生,所以,你确定自己没有出错?”   “我确定!音儿,如果你怀疑,那么请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证明我的选择,不会错……”   转动着手掌,燕如歌扣上人儿的五指,然后用力的扣住,紧紧的,不松开。   五指交扣,心中顿时有一阵暖流划过,很舒心,很柔和,让林遗音没有动,只静静的闭上眼,慢慢的感觉。   燕如歌也闭眼,跟着人儿一同感受,此时此刻,他们的心靠的很近,彼此的热度由掌心开始,慢慢升温。   场上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偶尔火柴的烧裂声,“嘣嘣”的响着。   一切都很和谐。有着些缱绻,但一帝季情不然,怒火中烧的她,阴沉的脸,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两人,牙齿咬起,手狠狠的攥着。   哼,不要脸的贱人,当真是见一个勾引一个!以前是凤芷,是玉无轩,如今又换成燕如歌,难道只要是好男人,她都不放过吗?   季情嫉恨,想着快一点到圣谷,只要到了圣谷,她便可以眼看着林遗音死掉,彻彻底底的死掉,再无转机!   想来雀跃,季情开心,于是不由的觉得眼前的场景也不是那么扎眼了,“心平气和”的躺了下来,等待明天。   ……   圣谷中,柳霜霜皱着眉,站在圣殿里,目光幽幽的看着玉擎彻,口中说道:“彻,这两天,我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来了,一定是她来了。”   “哼,好,好的很!居然还敢回来?那我便正好趁此机会,不管她是柳如霜还是其他人,都一次性统统解决干净!”   咬着牙,目光狠毒,柳霜霜一手拍在殿中的柱子上,切着齿的说道。   “彻,这是我们的机会,万一来人是我们的意料中人,你可不要拖后腿,不忍心向之下手啊。”   挑着眉,看向玉擎彻,柳霜霜意有所指的说着,脸上笑笑:“彻,你可别忘了,当初可是你逼她喝下绝殇的,就算如今她还没死,但时至今日,她对你的爱还有多少?怕是只剩下恨了吧……”   “你是失去后才爱上她,可是她却在失去后而恨你,你们之间,注定只有错过,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   声色俱厉的述说着这一事实,为的就是想让玉擎彻到时不要狠不下心!闻言,玉擎彻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垂着眼,表情低沉。   “玉擎彻!你不要忘了,你不可以仁慈,不然的话,我们俩都得死!”   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不能到了这个时候毁于一旦,柳霜霜上前,死死的拉住对方的袖子,想以之大义将其唤醒。   见此,甩手轻拂去她的手,玉擎彻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开口,话语幽幽:“柳霜霜,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事。我已经吩咐了轩儿,不会手下留情的。”   “哦……”   一听对方这句话,柳霜霜顿感心里一块大石落下,不由的笑道:“玉擎彻啊玉擎彻,原来在你心中,族中大业还是第一啊?呵呵,这样才对,这样才对嘛!”   柳霜霜笑着转身,吩咐亲信恭传令下去,说是不日圣谷有仇家来扰,要求全族戒备,等待一战!   恭领命,立刻退了下去,而这时候,玉擎彻也走了出去,任身后柳霜霜怎么叫也都无济于事。   在他心中,族中大业是第一吗?不,不是!只是他清楚的知道,如儿已经死了,再不能活,所以将来的人肯定不是她,那他……就没有必要手下留情了。   今生为了大业,他已失去了如儿,如今他不能眼见着用失去如儿为代价才换来的局势,就这么白白的废了!所以,不管来人是谁,他都必须诛灭,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而且……是必须做的。   身子僵硬,一步步的向外走着,柳霜霜见玉擎彻如此,知道他定是又想起了那个人,所以不由的怒气,皱起脸来!   哼,柳如霜!就知道柳如霜!她有哪一点比不上她?从小到大,每个人眼里看到的都是柳如霜,何时在意过她柳霜霜的存在?   没错,柳如霜是身来就有神迹,是圣司,可是她也有啊,只不过是很淡很淡,不起眼罢了,但也不能这般的无视她!   从小她就生活在柳如霜的阴影下,不只是族中之人,就连她的身生父母,都只把她当成隐形,就如她的名字般,一听便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柳如霜出生之时,万众期待,齐齐高呼,就连名字都是千挑万选,以“如霜”寓意。   可是等到生她的时候,没有了期待,没有了欣喜,一切都是淡淡然的,毫无激情,就连名字都懒的想了,直接套用姐姐的,叫霜霜,了当、省事!   对于所有人的无视,柳霜霜一直记恨在心,所以她当初才会联合玉擎彻,对自己的姐姐下手,因为她知道,只有她姐姐死了,自己才可以被人正视,光明正大的站于人前!   柳霜霜对柳如霜是痛恨到了极点,所以这一次,不管来的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因为,她不想赌,不想失去……   眼中闪着寒光,又一次拍打着柱子,柳霜霜抬脚,跟着玉擎彻走了出去。   ……   话分两头,这边感应到林遗音的存在,在积极备战,而那边林遗音和燕如歌他们快马加鞭,顺着地图指示的方向一路而去,终是在重重颠簸中,来到了圣谷的入口。   “音儿,我们这是要去哪?”   一路上,对于林遗音的去处,燕如歌始终没问,而当他看到他们停下时,这才开了口。   这件事情,其实大家都比较好奇,所以当燕如歌一问出声时,燕家两兄弟便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对啊,到底她这是要去哪儿呢?   知道他们的疑惑,林遗音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深深的看了前方一眼后,口中缓缓而道:“圣谷……”   什么!圣谷?传说中圣族之人隐居的山谷?圣族圣司所在之处?   她、她怎么知道地址?又来这里做什么?难道、难道是帮着殿下寻找圣司?好一统沧漠江山?   燕月燕星彼此看了一眼,心中猜测。而燕如歌则不说话,似乎这答案既在意料之外,但却又在情理之中。   林遗音扫了一眼他们,没有开口,而是抬手,手指成曲,放于唇边清脆的吹了起来。   只听一声特别的响声之后,山中树木而动,一个灵敏的身影顿时从半空跃出,对着林遗音就是一拜,单手握拳于胸,身微微倾下,一手半划弧线于空中,声音尊敬而有肃道:“属下莫,参见小姐!”   hailun-512   正文 【136】 入谷   一时间,被这肃穆的场面多震慑,还从未见过有人对林遗音行如此大礼。   这是圣族之人参拜圣司的最高礼节,满带着崇敬和庄严!燕月和燕星两人彼此对看,此时他们虽不明林遗音的身份,但却还是感受到了她这种被人高高敬于上的气势惊讶,诧异,不敢相信。   相对于燕星燕月的震诧,燕如歌则显得平静的多,因为他明白在他身边的人儿是有着一种怎样的身份,所以一切的,他都显得处之泰然。   季情也同样明白,不过却装模作样的扮的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就已经翻江倒海,一来是因为嫉妒和眼红林遗音,看不得有人比她好!二来是为了她快要见到玉无轩了,心里既愤恨,但同时……又希望着。   对于玉无轩的感情,激情是复杂的,因为虽然她确实是深深的恨着他,但同时,她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去想他,想投入他的怀抱。   因为爱,因为恨,没有深深的爱,又何来刻骨的恨?所以在季情的心里,虽然她是很想要玉无轩死,但是更多的,她其实是想将他囚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不分开!   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林遗音,季情暗中切齿,等待机会。   场上因为莫的出现,一时间变得静悄悄的,林遗音看着他,口中淡淡而问:“莫,情况如何?”   “回小姐,里面守卫森严,圣使已先进去打探,相信不久便会出来。”双手抱拳,莫恭敬的回答。   闻言,林遗音不说话,只是抬眼的看着没面前那片满是茂密如山的树林,神情中,有着些淡淡的静凝。   季情看着林遗音,知道她该是在看入口,本来先给她些提示,可是由于她本身是暗族中人,每次进入圣谷时都是由柳霜霜的亲信接送,所以并不了解圣谷的确切入口,不然的话她可以装作不经意的“误打误撞”,从而发现些什么。   季情的“帮人”计划泡汤,直的登着林遗音接下来的行动,其实她想帮林遗音,并不是因为她好心,而是想让对方快些进谷,这样就可以快些丢掉性命!   季情恶毒,幻想着林遗音死时的情景,不由的心里开心,笑容扬了上来。   林遗音转头,目光幽幽的瞟了季情一眼,当看到她那会心的,几欲控制不住的笑容时,眼眸微眯,似有深意。   等待着林间的动静,没有人说话,燕如歌此事上前一步站在林遗音身边,默默地,陪着她一起。   一阵风摆,踏叶而来,只见树林轻晃间,小桃的身影自树端跃起,飞一般的落下,落在林遗音的面前,稳稳当当。   一直以为小桃的武功一般,但刚见了她那几下身手,便知是极其好,燕月燕星此时低下头,想起了上次败北的事情,不由的抹了抹鼻子,表情怏怏。   “小桃,里面是何情况?”看到来人,林遗音开口。   闻言后,小桃上前,口中低低的说道:“回小姐,该是柳霜霜有所感应,命谷中戒备,全族预战。”   “全族预战?那很好啊,要的就是她如此,还怕她无视呢……”   一听此话,林遗音笑笑,随即看着小桃,询问者林中的状况。   “回小姐,林中入口处布了五行八卦,我刚才已经探过一次,并不难入,如果我们要进的话,按照先前的方式就可以了。”   小桃回话,讲着之前的经历,闻言林遗音点头,伸手从袖中拉出一块面纱,清蒙在脸上,然后回头,对着燕如歌等说道:“我和小桃在前,你们随后。”   “小姐,圣谷祖训,不得带外人入内啊。”   “祖训?不是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破了吗?还有什么可守的?”看着小桃,林遗音淡笑。示意不必纠结,接着转身向前。   小桃想想也是,柳霜霜让玉擎彻在谷中待了十六年,什么祖训都已破了,如今自己再在这儿遵循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心中明了,小桃上前,同林遗音一起入林,身后随着的是燕如歌,燕星,以及燕月。   季情要装的符合身份,因此自然不能显示武功,所以只得叫唤着上前,一副“心里害怕”的弱弱模样。   燕星听着厌烦,叫之闭嘴,不然就在外面等着,别妨碍他们。于是闻言后,季情立刻搬出燕豫北,说是奉了圣旨前来照顾燕如歌,不能呆在外面等。   没有人理她,皆径自的往林间走去,这时季情急跟,也顾不得其他了。   莫见着林遗音等都入了林,身影快速一闪,于是顿时间,林外消失,再空无一人,只剩下风继续的吹……   迷雾重重,皆是幻象,进了这五行八卦阵,林遗音每一步都走的仔细,小心慎重。   树似有生命般的在面前不断转变方位,暗藏着浓浓的杀机,大家彼此都感觉到,自他们踏进这里的第一步起,这种窒息般的压抑感觉,便紧紧的围绕着他们。   小桃皱眉,在前带路,可是越带就越有些迷茫,不由的脸色变得凝肃。奇怪,明明刚才入阵时不是这样,怎么一转眼间就变了样子?   “小桃,怎么了?”似乎看出了小桃的不对劲,林遗音开口询问原因。   见此,小桃回头,低低的说道:“小姐,阵法变了,刚才还很简单,但现在却是诡异莫测。”   比起之前的风平浪静,顺利通过,现在的林间到处充满着暗潮汹涌,燕如歌担心人儿不测,不由的紧紧跟着,想为保护。   阵法变了,似乎由刚才的一个叠加成了两个,并且两两重合,纵横交错。   小桃分不清状况,不由的显得有些急,因为刚才只她一人,没有顾虑,大不了死了,也只死她一个。可是如今林遗音来了,她心中担忧,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小姐,所以关心则乱,有些失分寸。   知道小桃的想法,林遗音一把握住她的手,稳定她的情绪,双眼不由得看着四下,缓缓说道:“别慌,境杀心则凡,心杀境则仙!但凡阵法之事,万变不离其宗,总有一条路可走,然其他的,不过是障眼之术,浮云而已。”   林遗音说罢,闭上眼睛,不去理会耳边那不断呼啸的声音,而是顺着自己的感觉,慢慢向前而去。   小桃见此,点了点头,跟着闭上了眼,凭着自己的破阵经验,由先打头,不断往深处走去。   看不见东西,心中却反而清晰了,此时小桃不禁感叹林遗音的睿智,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冷静。   耳边风声呼呼的过,但面前却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杀机,随着越渐的深入,林遗音等人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一个外界暴风骤雨,但内间却平静祥和的另类空间。   柳霜霜接受圣族十六年,自然会有她自己的一套手段,这个奇门遁甲的五行之阵,以木为主,土为辅,显尽凶煞之本,看来柳霜霜这次为了阻止她们,倒是费了不少的心思,下了重重的狠手。   柳霜霜想给林遗音来记当头棒喝,只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本想着通过此阵,对方就算是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可不料她们竟安然无恙,稳稳地走出了迷林   当林遗音和小桃顺利的踏进谷内的第一步时,圣殿之中,警示之声瞬间响起。   那柳霜霜原本和玉擎彻正在圣殿中饮茶对弈,此时听到警示后,惊得立刻站起神色微诧的睁大双眼,口中说道:“有人闯谷,是她来了。”   心里,是复杂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愣怔,当玉擎彻听到柳霜霜这般说时,整个人不由的站起,一脸沉默。   “哼,倒是小看了他们,居然能破我的木煞阵,?不过不要紧,就算现在他们不死,待会儿我也一样会让他们死的很难堪。”   心中怒气,手猛地一甩,柳霜霜带着必胜的斗志转身离开,往殿外走去,而留得身后玉擎彻慢抬眼,沉默深邃的跟着。   林遗音站在谷内,放眼环顾四周,虽然这是她第一次来到圣谷,但是在她心中,她却很清楚自己接下来,究竟该去哪。   淡淡一笑,一脸自若,这时候,正当林遗音欲抬腿而行之时,身旁燕如歌一把拉起她的手,与之并站。   燕如歌的意思,示意他们两人携手并肩,一起共同面对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无论怎样。   而见此,十指交扣,手心感应,林遗音微顿了一下,想要放开,但就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如此做之前,一句云淡风轻,但又带着清丽尔雅的好听之音响起,低低的,满满的,响彻整个四下。   “放开她。”   一道白的半点不染尘埃的身影,俊气逼人的半倚在一旁的树杆上,一双璀璨如星的明眸,微闪着深意,直直的看向面前那彼此交握的手,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淡笑,整个人清风俊雅,如画卷中走出一般。   “音儿,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在这里,可是已经等你很久了呢……”笑笑的扬唇,俊美如仙,玉无轩上前,步履浅动,一手朝向着人儿那握的手而去。   naomi3900   正文 137 面对面!   伸手去拉,目的是面前人儿与燕如歌交握的手,玉无轩俊脸轻看,口中微微浅浅的淡笑道,略似玩味:“燕太子何意?音儿是我的女人,,你这样公然拉着她,我可是会吃醋的呢……”   指上用力,似想将人儿的手从对方的手里上“解救”出来。见此,燕如歌笑容俊朗,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道:“玉公子有所误会吧?音儿是我将来的妻子,是沧漠的皇后,又何来会是你的女人?”   “你将来的妻子?呵。”   一听燕如歌说这一句话,玉无轩那性感俊美的薄唇不禁微微勾起,一抹笑意显现其中,吟吟的,浅浅的。   璀璨的俊眸对上人儿,看着林遗音,玉无轩微微戏谑,脸上负起而又宠溺般的说道:“唉,果然不能放你一个人去沧漠,尽是给我惹这么大朵桃花……”   微微的叹息,装模作样的摇头,玉无轩看着林遗音,眼中笑意不减,温若如风,和煦尔雅。   季情气,气的毁天灭地!她看着玉无轩那只对林遗音才表现的笑意和纵容,听着他那只对她才会有的调侃与逗弄,,嫉妒的心理折磨的她差一点要发了疯,双眼狠狠的瞪着,双手紧握。   季情气,同时燕星也气!在他的心里,林遗音是殿下的,没有人可以和殿下相争,不能,也不许!   上前一步,想要对上玉无轩,可是正在这时,身后燕月一把拉住他,轻轻的朝他摇了摇头,示意稍安,注视场上。   燕如歌含笑,并不让对方从自己的手中夺走人儿,只见他不动声色,双眼静静的看着面前,与玉无轩对视,似是彼此致意,又似相互暗战。   这是王者与王者之间的对决,同样的气度,同样的风华,没有谁比谁多一些,只有不分上下的气宇轩昂!   仿佛是两颗耀眼的行星相撞了,虽然没有太大的声响,但却是火光四溅,彼此间似有什么击碰,电光火石。   林遗音夹在两人中间,收回手,默默的看着接着对上玉无轩,口中道:“玉无轩,你怎么会在这?”   “我在等你啊,音儿。”笑着回答,半有正经。   见此,林遗音眯眼,心中低低而想“圣谷隐秘,一般之人无法进入,所以如果不是熟人,玉无轩是万不可能进内!因此,他和她,是对立方,他是柳霜霜的同盟,而她……则是他们的敌人。   看着玉无轩,她应该早就想到,那么一个腹黑聪明,笑面狡诈之人,他的身份,绝不简单。   其实,当她穿越而来,第一次接触玉无轩时,她就知道,他这个人,不简单!只是她没有想到是,他居然牵扯到了圣族、而且还在圣谷中?那么说到底,他在这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林遗音低虑,虽然她从未想过和玉无轩是友好的关系,但是如今敌对,却还是感到有些微异。   玉无轩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虽看着林遗音的眼神柔软,但在对向燕如歌时,则微微的,有些疏冷。   燕如歌也同样,这两个在天下与爱人之间,今生注定不可能成为朋友的男人,此时虽各自微笑,但心底里,却藏着汹涌的波涛。   “少主,发生了什么事?”   林遗音闯谷,惊动了所有的圣谷之人,此刻玉攀彻手下先一步赶到,将之场上六人团团围住,一脸严肃的说道。   少主?   一听这个称呼,林遗音微有一愣。曾经,她曾设想过玉无轩的很多种身份,但惟独的,却是没想过他会是少主?   少主?什么少主》他既然是“少”,那便一定是有“正”!那么……   眼眸,有一瞬时的睁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林遗音望着玉无轩,不说话,唇抿的紧紧的。   玉无轩?玉攀彻?呵!原来,原来是存在了这种关系?他是他的儿子。而他……则是他的爹。   笑,有一丝的笑,笑这整件事的荒唐,笑之前林遗音的一往情深!   如果玉无轩真是玉攀彻的儿子,那么……他便是她现在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亲哥哥?呵,一个亲妹妹,居然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甚至还为了他哀莫心死?这是怎样的荒唐?怎样的可笑?   玉无轩二十,林遗音十五,那么就说明十六年前,当玉攀彻故意接近柳如霜时,他已经有了一个四岁大的儿子?   恨,真的很恨,恨玉攀彻的绝情,恨玉攀彻的绝意!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原本深爱着他的女子,恶意,欺骗,伤害,背叛!   不原谅,永远都不原谅,纵使那个人,是她的爹,她也绝对不会原谅!   心中,有一团火,熊熊的烧着,她林遗音,从来没有这样的恨怪过一个人,他玉攀彻,是第一个!当,还有他的帮凶!   突然间知道了一切,林遗音的目光变的有些寒冷,而这时候,并不知道她心里这种变化的玉无轩,上前一步,笑笑的说道:“音儿,为什么要带着面纱?朦朦胧胧的,可遮住了你的美……”   伸手想去触碰,玉无轩笑的和若。可是这时,正当燕如歌见之想要阻止之时,林遗音却纤手一抬,冷冷的挥开,满是皆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玉无轩是明显的感觉到了。虽然之前林遗音对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总是冷颜相向,但那仅仅只是表面,从不会如今天这般带着这么强烈的恨意,冷漠疏离,不容人一丝的靠近。   “音儿……”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的如此?玉无轩低下眼,静静的看着。   对视上玉无轩,林遗音只是笑,她笑这个世界当真太小,笑世事无常、变化莫测,有什么样的父亲,便会有什么样的儿子!   经玉攀彻手下这么一喊,整个圣族聚往这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见着入侵者,出于本能反应皆敌视的看着,抵御防备。   相信柳霜霜已经感应到她来,所以事先准备,全族出动。那好,既然所有要来的,该来的人都来了,那么有些事,她也该到该去的地方去解决一下。   唇边,一抹笑。环顾了四周,林遗音抬脚一步步上前,在眼看着不远处那标志着圣族最高礼法典祀的圣坛后,脚下一跃,身轻若燕,翩然惊鸿的点起在那些不断前来之人的头顶和肩膀上,快速的,向前而去!   “不好了,来者往圣坛去了……”   一见林遗音这架势,族人大喊,相互的传告,神情惊讶!   圣族的圣坛,是圣族升权的最高标致,除了圣司,没有人可以踏上,是他们心中赖以支撑的信念,使他们这个圣族精神信仰的支撑,是绝不允许任何人践踏,为之损蔑、玷污的!   不知其究竟的圣族人,此时看到林遗音,皆骇的大惊失色,如潮水般涌去,往之圣坛方向,想要阻挡!   而见此,小桃跃起,快速的而去,因为她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好圣司,所以必须的,她要紧紧跟着,一步不落。   燕如歌和燕月燕星,不知眼下发生了何事,但是他们清楚情形,心中关切,于是间皆跟着小桃,向前而去。   季情有心看热闹,眼中阴暗的放着幽光,她瞟了一眼面前的玉无轩,嘴角微翘,趁着人多混乱,隐在人群,等待着她所谓的“好时机”,伺机出手。   人一下子都往圣坛而去,留得玉无轩一人静静的站立,此时他没有说话,俊美的身影在清风下显得飘逸出尘,一双明亮的眼眸,微动而又有深意……   站在圣坛上,孤傲而又睥睨,林遗音俯瞰众生,嘴角一抹讽刺的笑。   而这时,闻讯赶来的柳霜霜见此,怒的不可遏止的大叫一声,猛的想要飞跃上坛去!   “好大的胆子,竟敢污我圣族圣地……”   没想到林遗音一来,竟是直奔神坛而去,柳霜霜此时很像将之一脚蹿下,不让自己的专利被人侵占!   这么多年来的辛苦付出,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这步,怎可拱手让之予人?她不甘心,也不允许,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身体飞一般的跃上,想要站住,可是这时,林遗音一道长绫出袖,猛的朝对方击去,动作之快,力道之猛,伴着用内息而讲的冷漠话语,响彻整个圣坛。   “玷污圣地的人是你,你没资格上来!”   长绫如虹一般纠缠着柳霜霜,林遗音淡定自若,每一击每一放,都游刃有余,有着针对性的挥舞,就是不让柳霜霜上前!   身体跃在半空,没有着落点,柳霜霜被林遗音逼的无法,想要奋力一击,夺取优势!可谁知那长绫刁钻古怪,像是知道她的意图般,一个松放,先是晃过一招,然后又紧紧缠绕,让她无法伸展,只得被迫,退了回去!   柳霜霜的后退,失利的让全场一片哗然!他们不敢相信他们的圣司竟会被人逼的登不上圣坛,而且还口口声声被称作没有资格?   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坛下众人愣怔,心中揣测,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们看到那天坛之上,一身素衣,白沙蒙面的人儿时,虽不知道其所来历,但在他们心里,却有着种隐隐约约,似曾相识的感觉,熟悉极了,就像是……   沫紫   正文 【138】对战   一身素裳,飘然出尘,墨发飘扬,清理动人!天坛上,众人虽看不清人儿的真颜,但在那隐约的面纱之下,只一眼,便知那定是个倾国倾城,秀美绝色之人!   孤傲的,带着轻狂,站在坛上,分不清敌友,只道有种冷睨天下的傲视之感,在这风云交汇的苍茫之际,久久的,散发出圣然地气息!   柳霜霜切齿,很想快一点出去来人,不然她担心万一等她释放出神迹之力时,所有的一切都将真相大白,那么这十六年来她锁苦心营造的一切也将随之改变,化为乌有!   想把问题扼杀在萌芽中,柳霜霜心中杀意大涨!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她的姐姐柳如霜,但是从她那身上散发出的神迹之力来看,却远比她姐姐的还要强!   其实此刻的林遗音,并没有动用她体内的神迹,然柳霜霜之所以能感应的到,皆是因为她本身也有着天赋的神迹!   虽然她的神迹很淡很淡,几乎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但那毕竟是与生俱来的,是天生的,所以她比圣族中的一般之人对神迹的敏感度要来的强烈,即使在圣司不行神迹之力时,她也能感受到那来自她身上的强大气息!   那个人是圣司,是继她姐姐之后上天选任出的新一代圣司!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上天选择的人不是她,而总是别人,让她永远生活在黑暗的见不得人处,让她背负着“冒牌”的名声,终日灵魂无法安宁。   心里,有种“苍天弃我”的感觉,柳霜霜紧握起手,满目凶狠的瞪着坛上之人,一副咬牙切齿之感觉!   而与此同时,在她身后的玉擎彻,在看到来人之后,则一直沉默的不说话,满眼复杂,似是挣扎!   不是如儿,终究不是如儿!是啊,如儿中了绝殇之毒,她又怎么可能会有命活到现在?他不该妄想,不该报以希望,因为本就没有希望和可能的事,它又怎么会显现?   玉攀彻绝望,绝望的唇有些颤抖,他看着眼前的林遗音,心中确定她不是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远远站立的身影,总让他有一种熟悉感,说不上来,但却又真实存在。   这身影,宛若和当年的如儿一模一样,但只是斯人已去,物是人非,她们两个,终究不可能事同一人……   不是如儿,如儿死了,那么此生,他也就再没有了希望,只有如行尸走肉般履行着他身为暗族暗帝所肩负着的使命,一统整个天下。   该了断了,彻底的了断,不要再想其他,也不能再想其他!   眼,慢慢的变的清狠,神情也随之严肃了起来,玉擎彻此时希翼破裂,便再无任何幻想的归于平静,一脸静默。   心虽痛,但不能再痛下去!今生他已失去了如儿,不想到这最后,却脸他多年的心血也要失去!所以……坛上的这个人,她必须死!   权衡了利弊,柳霜霜和玉擎彻皆是杀气四溢,而其中以柳霜霜最甚!只见一个上前中,她气急败坏,但是同时,她又感到有些奇怪:这个人,她当真这么狂吗?居然才带了这几个人就想来圣谷挑事?也未免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吧?哼,行!既然她这么想死,那她就成全她,好好送她一程,也免得她活在世上害人!   柳霜霜眯眼,猛的吼叫一声,朝坛上怒道:“你是谁?来此何意!识相的就快点乖乖给本圣司滚下来!不然的话,本圣司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   举手示意,命圣族之士听令准备,柳霜霜此时面色凶狠,一副余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可是见此,林遗音却笑,那笑声清脆悦耳,震动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充满着奚落,充满着讽刺,直直的朝柳霜霜而去!   “我是谁?我是你的债主!柳霜霜,这十六年来,你的圣司之位可还坐的顺心?这种背叛自己的亲人,将之赶尽杀绝后而得来的位置,你可能心安理得的坐的顺心……”   林遗音笑笑的说着,声音投过内息,让场上之人听的清清楚楚。   闻言,柳霜霜大惊失色,不由的脱口而出:“什么!你说什么- - ”   “呵,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是再清楚了不过吗?不过柳霜霜,我告诉你,出来偷的,始终都是要还的。你这圣司之位,已经偷了十六年,如今……也该是时候交还了吧。”   微勾着唇,微微笑着,其实林遗音声音不大,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话时,话中充满了低沉,沉的让人窒息,大气不敢喘一下。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投来的,本座是光明正大的圣族第二十六代圣司,上天所选,需要交还给谁?简直笑话!”   恼羞成怒,还有着害怕,她这个圣司来之不正,其间也只有她喝玉擎彻两人清楚,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看样子不过十八,这个秘密,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柳霜霜诧异,心里有些不安,不过她仍是一副威气凌人的样子,不想从气势上输了阵场。   “是胡说八道?还是本是事实?柳霜霜你心里自己最清楚,不需要我说吧?还有,俗话说的好,“有理不在声高”,如果这圣司之位你来的磊落,又何须在这里强作气场,来掩饰你的心虚呢?”   总是一副淡淡的,波澜不惊的语气,但却是透露着窒息的压抑和奚落,此时那柳霜霜一听这话,气的跳了起来,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说谁心虚!我知道,你想利用谣言来动摇我圣族人心,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   柳霜霜的话语和动作,一改她平日里圣司的威严和高贵,让得场下一片哗然,一方面是因为她的不当举止,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林遗音的口中之话。   “哎,你听到没?那个女人说柳圣司的圣司之位是偷来的!”   “是啊,我听到了,可是……这不大可能吧?柳圣司有神迹,应该不可能是假?”   “这谁知道呢?如今的柳圣司,神迹不比当年她姐姐,说不定这其中啊,骄傲真有什么……”   众人窃窃私语,有的声大之人不免猜测。   这时,柳霜霜听到此言,气的不打一处来,直接一个挥手,示意手下上前。猛的朝林遗音攻去,也不管她此刻是不是身处圣坛?他们允不允许登上?   四下之人,得到命令,纷纷开始跃起,其中以柳霜霜的亲信恭为之最甚!这时,小桃一见此情形,怒喝一声,快速的,朝着恭而去!   “休得对公主无礼- -”   一句“公主”圣族之人皆是明白,但凡没有成婚的圣司,在他们这里,都被尊称为“公主”,此时小桃这么一喊,虽没有正面说明什么,但对众人的冲击,是极为震撼的!   “什么?她是公主?这、这怎么可能!   “放屁的公主!恭,替我杀光这些擅自闯入谷内之人,杀光!一个不留- -”   “是!”   听到柳霜霜的话,恭领命,朝着目标,立刻挥舞起剑器!   而见此,小桃突然凌空抽出一条长鞭,“啪”的一声在空中挥响,直直的朝恭而去!   “放肆,竟敢对公主无礼!”   一道白光顿时闪现,猛的卷住恭的剑器,然后用力一扯,只听“当”的一声利剑落地,微有震动的不断发出嗡鸣。   长鞭卷剑,如一条游龙般挥洒在空中,逼的恭左右闪避,无法上前。   呼啸的鞭声,伴着一道道的白烟,击的来人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如落花流水般跌倒在地上,口中哼哼。   没想到一条长鞭居然会这么厉害,坛下之人皆看的傻了眼,张大嘴巴。而此时,有一些年长的,眼锐之人,一见着情形,不由的愣怔,口中喃喃:“是、圣鞭……是历代圣族圣使所拥有的圣鞭……难道,难道她是、她是……”   一见小桃手执圣鞭,众人们皆不敢相信,因为圣族圣鞭自上一代圣司柳如霜去世后,圣使随之,便再见不到踪影。不想如今突然现世,惊起不少的波澜!   圣族圣司者,以朱砂神迹为证,每一代圣司的身边,都会配有一个圣族圣使,以保护圣司安全。   圣使不是天定,而是由每一个上代圣使选任,以圣鞭为凭,以证身份!   小桃有圣鞭,说明她的身份是圣使,而圣使从来只出现在圣司身边,那么她口口声声喊着的那个“公主”,便真是……   坛下骚动,众人诧异!而这时候,柳霜霜愤恨,一方面是为小桃的身份,而另一方面是为自己族人的反应。   情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如果再不制止下去,她真的要毁于一旦,于是乎柳霜霜大喝,虚张声势:“哪里来的贼人,夺我圣族之鞭?今日,我就要让你们看看,看看闯我圣谷,假冒我族中圣使之人,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哼!”   一个抬首,双手其扬,示意全军齐上,全力攻击!看来柳霜霜这次是下狠手了,定是要将林遗音主仆铲除!   “是!”   听令于她的圣族侍卫,一接到命令,立刻执器上前,没有分毫的犹豫,直向天坛冲去!而这时,空中顿时跃来了许多人,如天兵天将临世般,一手拉绳,一手握剑,在莫的部署下,汹涌的迎上来兵!   “冒犯公主者,死- -”   一声厉喝,莫率先当前,和小桃一同,激烈作战!   一时间,场上混乱了,短兵交接声,呼喊声,满满的响彻天际!   所有人都看着,除却那些战斗的,他们对于此时的这场变故,皆不同程度的震惊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遗音静站,一身飘逸纤尘,目光凝然,居高临下的看着柳霜霜,白纱遮面,唇边一抹讽刺的笑。   见此,柳霜霜再也按耐不住,咆哮一声,愤怒的大声而道:“什么公主!少在这里装神弄鬼!看招- -!”   身体又再次跃上,还想再较高下,林遗音此时一见柳霜霜而来,笑的轻说一声,声音淡然:“十六年了,柳霜霜,我们之间的这笔账,也该是时候算算清了!”   声音而落,飞身而起,霎时间长绫出袖,化为阵阵罡风,毫不留情的向柳霜霜而去- -   带着恨,记忆显现在当年柳如霜绝望饮毒的那一刻。她是她的亲姐姐,一母同根的亲姐姐,可是为了心中私欲,她居然狠心的置他于死地?不可原谅,永远不可原谅,今生今世,她林遗音,绝对不会原谅她柳霜霜!   长绫如阵风般袭过,步步紧逼,让得有些招架不住的柳霜霜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见此,坛下一片倒吸声,似乎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他们最为至高崇敬的圣司,居然没有发挥她的神迹之力,而是被一个看上去并不太大的女子如此戏耍,如猫捉老鼠般而道肆意玩弄!   一记狠狠的回甩,长绫如有生命般瞬间牢牢的束住柳霜霜的手,然后再猛的一拉之下,她的身子被忽的甩高,接着失重的在空中翻滚着,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自己掌握不住平衡,然在即将飞出之际,复又被长绫圈住,一个反转拉回,重重的撞向一旁的石柱上,在后背接触到石柱的那一刻,长绫收回,尾梢经过之时,用力的擦过她的脸,于是乎众人在一记惊痛的惨叫声种,只见柳霜霜嘴角溢血,脸上赫然的一道血痕,狰狞不堪的显现着,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怎么,怎么会这样?圣司不是有神迹之力,如何会输给一个……”   不敢相信,众人低语,疑惑着柳霜霜为何不动真格?宁愿被人伤至如此?   柳霜霜瞪眼,不甘心这是真的,虽然她知道眼前之人的神迹很强,但是如今她明明还没有动用神力,何以已厉害到了如此地步?   柳霜霜捂胸,嘴角流血,鼻子“呼呼”的喘着重气。见此,玉擎彻站出,双眼定定的看着前方。   他和柳霜霜,如今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还坏同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所以……他不能再袖手旁观。   站于面前,彼此相对,一个是生身父亲,一个是亲身女儿,但两者都没有丝毫的亲情,只有浓浓的恨意。   这就是给了她另一半生命,但却一手害死了她母亲的人,那样的相貌,那样的气质,也无怪乎当初能迷倒芳心。   只是,他不应该,不应该利用女子对他的深情,去做那般卑鄙的事情,所以如今,不要怪她狠!   林遗音有杀意,是为着死去的柳如霜和他们的女儿,而玉擎彻心中杀意,则是因为他根本不知情,不知道林遗音的真实身份,而一位她是……   “你是谁?”冷冷的话语,带着低缓的威严。   闻言,林遗音笑笑,笑的那般灿烂,笑的那般轻狂:“一个人,一个……杀你的人。”   “哦,口气倒不小”想杀我,怕是没这么容易吧?”微微的笑着,玉擎彻上前,全身散发着凌人的气势,缓缓的对向林遗音。   玉无轩全身一震,不由的双眉皱起。他知道林遗音是圣司,要夺回圣司之位也属正常,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阻止,反而暗自相帮,助其回位。   他从不耻柳霜霜这种鸠占鹊巢的行为,所以明白林遗音和她之间的过节,可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林遗音还要杀玉擎彻呢?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恩怨的才对啊,怎么会有这般的仇恨,甚至恨到比柳霜霜还重!   明显的感觉到林遗音对上玉擎彻时的气息,比刚才对着柳霜霜时要来的强烈,玉无轩此时皱着眉,俊美的脸上一层薄薄的深疑。   “既然想杀我?那就动手吧,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耐 !”一声戏笑,玉擎彻伸手,示意着林遗音开战,一个“请”的手势。   见此,林遗音莞尔,微敛了下眼眸,接着上前,气势如虹,贯穿长空!   季情开心,一直想置林遗音于死地,可是气恼着刚才柳霜霜没用的表情,表情不悦。如今一见到主上出马,知道其武功深不可测,林遗音对他,那一定是九死一生,再无活命,于是乎眉开眼笑,心中雀跃!   玉擎彻的武功,却是要比柳霜霜要的多了,此时燕如歌和燕月燕星也感觉到了,不由的心中担心,想上前帮忙。   可是这时,就在他们欲点脚起跃之时,一旁的小桃一记长鞭挥来,阻止了他们的动作,而后面色凝肃的朝他们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小姐不会愿意你们上前德,这件事……她洗完自己一个人解决。”      正文 【139】女儿!   场上静悄悄的,听了小桃的话后,所有的人都显得十分安静,他们彼此望着,等待着接下来所要发生的事情,且尤其是那柳霜霜,当她一看到玉擎彻要出手时,心里那止不住的喜悦便拼命的往外涌着,嘴角上扬。   呵,到底他们还是同盟,唇亡齿寒,辅车相依呢!   心里开心,慢的站起身来,柳霜霜一扫面前的林遗音,奸佞的神情写满着得意,缓缓的退至一边。   场上,众人们看着,所有的焦点都集中在林遗音和玉擎彻两人的身上,只见对视中,他们各自站立,澎湃的气息慢慢自他们体内升起,不断向外散发着功力。   居然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很像,都是那般的桀骜,都是那般的猖狂,让人不容忽视。   看着林遗音,玉擎彻的心中有一丝恍惚,可是下一刻,他想到了他的大业,便瞬间的清明,狠下心来。   眼睛闭了闭,复又张开,玉擎彻一个抬手,猛的向林遗音击起,招式凶猛,毫不留情。   而见此,林遗音一个退步,微偏闪过,然后并不似往常般的半攻半闪,而是竭尽全力1的反击,招招全接!   玉擎彻打得狠,是一副预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而林遗音也接得狠,并不示弱的抵挡交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玉擎彻的功力深不可测,这世上基本没有多少是为之对手,可是林遗音却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压力,反而游刃有余,从容不迫的应接着。   一个挥手,玉擎彻一章朝林遗音的胸口击去,速度快的令人简直无法回神!   一旁燕如歌心急如焚,很想冲上前,但碍于小桃的阻拦,始终无法。   玉无轩沉着眼,眼中莫测,他看着场上的争斗,虽没说话,但那微放于一旁的手却紧紧握着,毫不松开。   呵,担心么?难过么?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子,一个是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的父亲,在这场较量中,他到底该帮谁?又或是两袖清风,谁也不问?季情笑着,看着眼下玉无轩的这个两难境地,心里好似乐开了花,初尝着那种报复的快感,美美的回味无穷!   呵,玉无轩,你不是一向自负吗?只要是你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碰!那么现在,你的父主,正欲置你心爱之人于死地,你该是如何抉择,是要所爱?还是要父亲?   季情快乐,觉得无论玉无轩如何选择,他都将成为个不忠不义之人,这是她希望的,也是她乐于看到的!于是愉悦中,她满的打量着一旁,在看到玉无轩那俊如谪仙般的脸庞时,眼中充满了挖苦,蔑视、奚落、讽刺,还有……深恋。   有多深的恨,就有多深的爱,她季情,这辈子就是忘不了玉无轩,但是忘不了又怎样?她得不到的,今生就算是毁了,也休想让别人得到!   季情这边恨意无限,那边林遗音一见玉擎彻掌风挥来,快的一转身,以手去敌,然后两人相持,掌对掌应接!   “你究竟是谁?”   低沉中,玉擎彻开口,声音中带着赞叹与疑惑。   一个女子,小小年纪,竟会有这样的武功造诣,这实在不令人为之赞叹。曾经,轩儿的造诣,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具天分的,而如今,却发现眼前之人也毫不逊色,真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我说过,我是要你命之人。”   对视玉擎彻,眼中清寒乍现,林遗音一个提力,反守为攻,步步紧逼的超前而去。   而这时,玉擎彻心中虽然有赞赏,但毕竟是无法回头,因为此时此刻,为了大业,最终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是吗?那就来吧!”   再次交手,明显的感觉到这次两人的气势较刚才不同,更为激烈,更为汹涌,似乎彼此都下了狠手,用出全力!   玉擎彻式式猛攻,体内之息提升到了最大!而林遗音也同样,对付玉擎彻这样的高手,如果她不用全力,那势必儿戏,不自量力!瞬时间,体内积蓄的力量爆发,和着闪电般的身影快速的纠缠在一起,风扬起,尘也扬起,众人只见风尘中,林遗音一手击向玉擎彻的左肩,然后手中转化,以肘顶撞,接着身子一跃,掌风而来,直直朝对方面门拍去!   玉擎彻一见来袭,一个后身而翻,然后抬脚横扫,凌空一转,向着林遗音重重劈去!   动作快的让人不清,风在耳边呼啸的过,众人目不转睛,看着半空的两人不断交手,风卷残云,尘沙飞扬,昏天暗地中,大家只听“嗯”的一声闷哼,一切戛然而止,静悄悄的!   两道身影分开了,众人还没有搞得清状况,只见双脚落地中,林遗音后退一步,嘴角微微的含笑,目光幽幽的看着前方。   玉擎彻直立,没有半步的后退,手中拿着那从人儿面上扯下的面纱,嘴角溢血,身子一动不动,双眼直瞪得大大的!   真颜显露,绝色倾城,所有人都惊呆了,眼神颤动,满是惊措,久久的无法说一句话!   眼前的人儿,一张绝美脸庞,半似含笑,眼角清冷,像极了十六年前的某人。   见此,玉擎彻如遭电击,不敢置信的颤抖着唇,满脸惊痛,口中喃喃失语,低低而道:“你……你……”   “不,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玉擎彻惊痛,而一旁的柳霜霜则满是震撼,此时当她一见到林遗音的相貌时,脸色刷白,身子猛的僵硬着,失声而叫!   “如霜圣司!这不是如霜圣司吗?她没有死?难道她回来了?”   “是啊,是像如霜圣司,可是这岁数……”   众人议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林遗音,而此时,恰似一阵风吹过,吹拂起人儿额间的秀发,于是顿时间,一道光亮闪过,艳红的朱砂赫然起现,伴着那如虹的气势,刹那刻进在场每一个圣族之人的心间,感应到那专属于圣族圣司的神迹之力!   所有打斗的,观看的人们,在心中那根音弦被触动时,皆停了下来,呆呆看着,感受着心中那股炙热之息,惊的无法相信。   “是、是神迹之力……她的额间有朱砂,她是圣司!”   “怎么会有何如霜圣司一样的圣司?难道、难道她真的是……”   坛下鼎沸,所有人都议论不休,看着林遗音的目光充满了惊诧,震动,和不解。   风,吹走了面纱,飘飘幽幽而去,玉擎彻失魂的上前,一步步的靠近:“如儿,是你是吗?真的是你吗?”   脚步迟疑,带着害怕,害怕自己再一步上前,所有的美梦便都破碎了,灰飞烟灭也找不到踪影。   “如儿,如儿……”   玉擎彻低低的唤着,包含着痛苦与思念,只见他挣扎的伸手,慢慢抬起,似是想去触碰,但却又始终不敢。   柳霜霜愤怒,见不得这幕,心中气愤的吼叫,话语犀利:“不可能!她决定不可能是柳如霜!柳如霜死了,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女人,她是假冒的,是像假冒我圣司之位!”   有些疯狂,歇斯底里,柳霜霜此刻大声的叫着,是出于嫉妒,是出于怨恨。   玉无轩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场上,不知心中做何感想,只星眸深邃,高深莫测。   燕如歌静立,仪表堂堂,虽然眼下他搞不清状况,但该有的风范他一直保持,浑于自然,溶于内里。   “她是圣司,一定是圣司!她额间有朱砂,体内又有神迹之力,而且还有圣使守护,所以错不了,肯定错不了!”   一些心湖澎湃的人,在思考了这种种情形后,一口断定其言,神情坚定!   然还有一些人疑惑,犹豫的低低出声:“她是圣司?可是不对啊,我族圣司历代只有一人,不可同时而存,如果这个女子是的话,那柳圣司又算什么呢?难道她……”   怀疑的目光对上柳霜霜,竟是有些赤果果。看着昔日自己的部下,竟用那般的眼神看自己,柳霜霜难受极了,心中满是愤怒!   “我才是圣司,是圣族真正的第二十六代圣司!名正言顺——”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柳霜霜,你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何必强词?这个世上,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注定是你的,谁也抢不走,可是有些东西,如果不是你的,那你就算穷尽一生,也终是无法得到!就如同十六年前一样,不属于你的,始终不属于你,无论你再怎样,那也……只不过是徒然。”   微挑了下眉,冷冷的笑着,林遗音看着柳霜霜,一字一句,口中说的清晰:“柳霜霜,十六年前,你联合这个男人设计逼柳如霜喝下‘绝殇’,当时你可想过今时今日,你也会和有着一样的下场……”   眼中寒光微现,手中展出一瓶药,林遗音面色清凝,直直的看着柳霜霜,嘴角微微扬着冰冷的笑。   她不是好人,有仇必报,当日她娘所受的伤害,今日,她要一一追讨回来!   轻晃了晃手中的药瓶,听见微微的水声,众人一听此时林遗音所言,皆惊的呆若木鸡,满是不敢相信!   绝……殇!当年如霜圣司是中了绝殇之毒?是柳圣司亲手逼着她喝的?不可吧,她们可是亲姐妹,她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大家傻了,彼此对望。   而这时,柳霜霜一见自己东窗事发,在震惊这秘密居然还有第三人知道时,不由得先声夺人,强词狡辩道:“你说什么!你放屁!你含血喷人——”   “我是在含血喷人?是么?呵呵。”   笑着对上玉擎彻,林遗音笑颜淡淡,眼中有种衅然,有种深意而幽的蔑视。   只见他们两人知道的秘密,此时却有了第三者知道,玉擎彻本该杀人灭口,可是当他看着眼前那张令他每每魂牵梦萦的脸,他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只是忍痛,张着嘴,想说话,但却又复杂的,不知该说什么……   玉无轩紧紧的盯着玉擎彻,深邃的眼眸几番变动。而这时候,小桃和莫一齐站到林遗音身后,那凌人的气势,散发出汹汹的斗志!   “柳圣司联合玉先生,一同害死了如霜圣司,为的就是想要登上圣司宝座!她真是太无耻,太冷血,太丧心病狂了!这种人,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下的了手,这天下间,她还有什么事做不出的?呵,居然被这种人当了我们圣族十六年的圣司,耻辱,简直是耻辱。”   顿时间恍然大悟,事实摆在眼前,虚假的天秤早已经开始倾斜,被蒙骗了十六年的人们,此时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不由的底下非议,人声鼎沸!   似乎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但却还想做着垂死的挣扎,柳霜霜此时怒的咆哮一声,口中爆道:“放你们的屁!说我谋害柳如霜?有什么证据?哼,她有神迹,我也有神迹,虽然我的很淡,但这就能说明我不是圣司了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证据?你以为我没有吗?柳霜霜,你难道不奇怪何以你这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吗?因为我是……柳如霜的……女儿。”   一句“女儿”,平地惊雷,惊起震撼无数!   闻言后,柳霜霜一滞,脚下一软,身体不由自主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双眼瞪的大大的,失声的张大嘴巴!   “女、女儿……”   玉擎彻后退,一副踉跄的样子,只见他死死的盯着林遗音,眼睛一眨不眨,脸上满是错愕的神情,愣愣的直站着。   女儿……她是如儿的女儿?和谁的女儿?怎么会?怎么会……   “原来,她是如霜圣司的女儿啊?也难怪会和如霜圣司长得有模有样!朱砂神级居然传承,这简直是前古未有的事情?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是冥冥之中自有的主宰!”   “对,她是圣司!是我们的圣司!如霜圣司的女儿,才是我们圣族第二十六代真正的圣司!”   “柳霜霜是骗人的,她是骗子!是害死如霜圣司的凶手!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要她血债血偿!”   “对!”   坛下人声鼎沸,声讨激烈!一旁,燕月燕星傻了,之前我们猜测过林遗音的多种身份,可就是每一种会如此!原来她是圣司,是坛下凌驾在任何黄泉之上的圣司,她、她……   终于明白了真相,心中情绪波澜!尤其是燕星,此时他望着林遗音,望着她那可望而不可及的身影,终于慢慢的,慢慢的露出了笑脸,真诚的,真挚的……笑脸。   是啊,燕月说的对,这天下间,只有殿下那般的人,才可以配得上她!所以,他放手了,真心诚意的放手,没有遗憾,只有祝福……   勾了勾嘴唇,心中释然,燕星抬眼,对向前方。   而这时,林遗音勾起笑容,表情玩味,再看向柳霜霜时,满口讥讽的说着:“害我娘亲,夺我圣位,这笔血账,如今已经十六年了,今日,你说你概要怎样补偿才好……我的小姨?”   冰冷的话,慢慢悠悠的说出,听得柳霜霜心头一阵发冷!   承受着众叛亲离的感觉,面对着四面楚歌的境地,柳霜霜心中憋屈,猛的一下仰天大笑,话语嘲笑道:“笑话!众所周知‘绝殇’之毒服下后,中毒者就算武功再高,也绝对活不出半月!那么试问如果柳如霜真的喝下绝殇,那她又如何有命存活?还生出你这么大的一个女儿来?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柳霜霜以为自己抓到把柄,声色俱厉的质问道!而与此同时,玉擎彻也茫然的抬眼,紧紧的盯着林遗音,像是想知道其中原因,一脸迫切!   林遗音笑,笑得灿烂,笑得轻蔑,只见她听了柳霜霜之话,微的扫过她一眼,嘴角弯弯,话语淡淡:“因为……我娘在喝下绝殇之时,她的腹中……已经有了一个我。我替她承受绝殇之毒,让她的生命,可以活的更长久。”   什么!你说什么!有了你?有了你!在喝绝殇之前?替她承受一切!   惊雷阵阵,接连不息,柳霜霜顿时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只剩脑中一片空白,茫然的,机械的,无意识的转向玉擎彻,震撼去看,表情惊楚,犹如同死!   她是、她是……她是玉擎彻的——女儿!女儿!   月牙儿   正文 【140】名字   柳霜霜愕然,震的一副不能自己的样子。   而一旁的玉擎彻则摇晃着身子,连步后退,瞪大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林遗音,满目激动,脸上不知是喜是悲的交织着,纠缠着,失声挣扎:“你说什么?你说你娘在服毒时就已经有了你?你说你代她承受着绝殇之毒,所以她才有命生下了你?那你、那你……”   语不成调,身体顿时的抖了起来着,玉擎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不由的猛的揪起,生生的,抽着疼!   如儿,如儿的女儿,女儿和他,的女儿……   仰头,闭眼,脑中一片空白!   玉擎彻知道,今生他是柳如霜的第一个女人,他拥有了她美好的一切,所以她的女儿,如果不是他的,却又会是谁的?   他有个女儿?他居然有个女儿?在他以为他失去了世界十六年后,他居然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   天哪,女儿?他和如儿的女儿?这一辈子,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如今竟然这般生生的摆在他面前?这叫他,叫他……   心,激动极了,但同时却又痛楚极了!他和如儿的女儿,十六年后第一次相见,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想杀他,而他……亦如此。   她是他的女儿啊,他竟然这般……这般?   这十六年来,他没有照顾她一下,甚至还可能让她饱受毒侵?他混账,真的混账!   如儿恨他,他知道!在他当初逼她饮毒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彻底失去了她!可是当时的他还没有醒悟,直到事后一切物是人非时,心中的那种思念与折磨,才让他彻底明白了一切!   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后悔”二字,他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意识,偏要等到失去之后,才追悔莫及!   他爱柳如霜,很爱很爱,爱到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什么祖训?什么暗帝?他统统不要!但是晚了,什么都晚了,他再也追不回那心爱之人,再也见不到她那笑容浅浅的温柔模样……   玉擎彻抽痛着,瞬间想到了许多,他看着林遗音,看着那张像极了柳如霜的脸,他拼命的想要张口,但就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如儿给他生了个女儿,总是自己在那样的对待她后,她也坚持剩下了他们的女儿!他不知道这是她母性的善良,还是她对他……   想说她是不是对他没有忘情?可是却始终不敢有这样的幻想!如果如儿真的对他还有情谊,那么这十六年来,她就不会音讯全无,更不会有今日女儿的前来,满脸的冷漠与仇恨。   玉擎彻呆了,狼狈的手足无措。心里想要上前,想着去触碰人儿,可是那双脚就如同灌了铅般,怎么也走不动,只得口中茫然,发着生硬的单音节:“你……你……”   场上之人不懂玉擎彻的这种心里冲击,还以为他是在为败在一个小姑娘的手里面而感到愤愤不平。   嘴角流着血,全身如遭电击,也许所有的人都不能明白玉擎彻,但是对于玉无轩,他却能猜的清楚!   玉无轩太聪明了,聪明的简直令人惊叹!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是非曲折,但是在他看到了这种种的一切后,他明白了,猜到了,于是他震动了!意外了!   第一次,是他那始终荣辱不惊,波澜无扩的俊脸上,掀起了惊天的波涛与巨浪,以至于在人前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笑意浅浅的他,首先失了冷静,失了优雅,满脸诧异的瞪着眼,唇抿的紧紧的。   没想到,怎么也没想到,音儿居然会是?会是!   手紧紧的握着,指节泛白,这时候,正当玉无轩心中斗争之际,坛上林遗音笑了,她看着玉擎彻,低低的,轻轻的笑了,就像是一朵罂粟般,轻吐着她的芳香,美丽,但却致命!   “玉擎彻,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句很平常的话,但是在玉擎彻听来,却不由的心中一惊,满眼慌张,神情也随之紧绷。   “名字……”   “对,名字。”   身体上前,脚步轻动,看着玉擎彻,林遗音抬眼,唇边一抹讥诮的笑:“我娘身中绝殇,本觉命不久矣,于是便一直四处走、四处看,想着终了山川。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当时已有了我,而是在一次劳累之后昏厥了过去,被一个林姓的将军救起,从此带回了府中。”   “我出生在将军府,自小被冠以林姓,虽然那不是我的生身之姓,但是我却觉得很受用。”   “将军的子女,是以‘若’字排辈,可是我娘却坚持不然,一定要用‘遗音’二字,我想……你是知道其中之意的吧。”   幽幽的,道出了其中,闻言,玉擎彻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的闭上眼,低咽一声,喉头滚动,满脸痛苦的神色。   “林遗音,遗……音……”   绝望的神经,瞬间充斥全身,眼前不禁浮现起当年他们两两相好的场景,那时候的他们,那么好,那么美,仿佛幸福充满着周围,浓浓的,散不开。   “如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不要,我才不要给你生孩子。”   “可是刚才,你已经将自己给我了啊……”   “我、我……”   “呵呵,好了如儿,不逗你了,放心吧,刚才之事,我有控制的,我不会让你怀孕的。”   “……彻,如果,如果我真的有了,你会给孩子取什么名字?”   “名字?嗯……我比较喜欢女孩,如果如儿怀了孩子,我们就叫她音儿吧?我小的时候,最喜欢音律,每每听之,都会有种心旷神怡之感,所以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就以音儿唤之,如何?”   “音儿?音儿……这名字……”   画面定格在两人彼此对望的场景上,一个深情,一个含笑。玉擎彻内心绞痛,终是不由的全身无力,眼泪沿着眼角慢慢滑落。   音儿,她真的用了音儿之名,只不过是在前面加了个“遗”字……呵呵,遗是什么意思?是遗失,是失去,如儿的意思,是指它永远遗失了自己的女儿,永远失去,再无相认。   呵呵,如儿,竟是这般的恨他吗?连名字,名字都带着这般的决绝……   他玉擎彻,今生失去了心爱之人,到了最后,竟是连自己的女儿也失去!他的人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到底还有什么意思?呵呵,呵呵呵呵- -   很想放声的大笑,但却是一个音符都笑不出来,玉擎彻流泪,默默无言的站着。   所有的暗族之人都傻眼了,在他们看来,他们的主上,向来是个不苟言笑,生人勿进的严肃之人,可没想到有一天,有一天他居然会如此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仰着头,静静的流泪。   大家都不说话,在场上诧异的莫名而看!而这时候,柳霜霜嫉妒的心理作祟,不由的猛站起来,哈哈大笑:“有意思!当真有意思!想不到我柳霜霜三生有幸,竟是能看到这般精彩的父女相残- -”   “哈哈,柳如霜那个傻女人,到死都给你生了个孽种,也不枉费你痴情一片,对她念念不忘。可是,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你们两个,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不可能有机会重来,所以此生,你就活在痛苦和折磨里吧!哈哈,哈哈哈哈- - ”   看着玉擎彻,满脸不知是恨,还是愤,也许是玉擎彻那流泪的举动激怒了她,让她这么多年来所压抑在心中的憋屈一次性的全都释放了出来,才造成了她眼下这般疯狂的举动。   柳霜霜咆哮着,笑着,像疯了一样,也不管什么仪表,也不管什么风貌,只直直的,死死的盯着。   是啊,十六年了,这十六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对他好,可是他呢,却只想着一个柳如霜,心心念念,牵肠挂肚,即使到了现在,还在为她流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她有哪一点比不上柳如霜?为什么她的人生注定都要输给她,一切的一切,权利,男人……   柳霜霜失态,疯狂笑着,而与此同时,所有人又一次的,全体惊呆了!   什么,遗音公主是玉先生的女儿?是玉先生和如霜圣司的女儿?这也太、也太……   愣怔了,震撼了,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了!众人此时抬着眼,一动不动,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坛上局势的发展。   燕如歌也愣然,没想到音儿的身世竟然这般的沉重,沉重到令人为之心疼的地步,不由的,想好好将她纳之入怀,今生今世,怜惜疼爱。   音儿,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用我的下半生去抚慰,去弥补,去淡化你那心中旧时的伤,旧时的痛……   燕如歌闭眼,在燕月燕星的注视下,默默的对自己说着。而一旁,被这惊人的消息惊的心无完好的季情则猛的皱起眉,死死的咬牙,手指紧握,紧到指甲戳进了内里都浑然不知!   林遗音会是主上的女儿!她跟她来,是想看着她如何身首异处,如何死无全尸,不是想看这令人气愤的认亲场面!她要林遗音死,要她死!如果别人不动手,那么她自己- -   woshidouyaya   正文 【141】阻止   季情在想,脚步不由的往前走去,可是就当她还没走出几步时,柳霜霜一声大笑,猖狂的对上玉擎彻和林遗音,满面狰狞:“哈哈,哈哈哈!父女相残!父女相残!好,当真是好!你叫林遗音对吧?你快点去啊,去杀了你这寡情薄幸的爹,去杀了这害你娘一生痛苦的贱男人- -”   柳霜霜抓狂,心中恨意的大笑!闻言,小桃和莫寒着脸,心下冷冷的道:“柳霜霜,你休要得意!害死如霜圣司的人并非玉擎彻一人,你也有一份!如今,你就受死吧- -”   小桃高喝,猛的甩起圣鞭,在莫的寒剑配合下,银光四闪,呼声直啸,直直的向柳霜霜而去!   剑鞭合璧,带着汹涌的气势,柳霜霜正面迎击桃、莫二人,左闪避右的招架着,抵死反抗!   小桃鞭挥,有着势如破竹的疾风,莫剑斩,带着所向披靡的凌厉,二者配合无间,天衣无缝的朝柳霜霜而去,上下阻截,前后突击!   柳霜霜见此,一阵手忙脚乱,顾的了上面顾不了下面,抵的住左边抵不住右边,摸样狼狈,委实难堪。   如果光是单打独斗,或者柳霜霜还有胜的可能,可是如今桃莫二人联手,她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卑鄙,二打一!”   越来越感到招架不住,柳霜霜此时怒由心生!可是闻言后,小桃冷嗤一声,不由的口中蔑道:“怎么,打不过了?你不是自言自己是圣族第二十六代圣司吗?那么就拿出你的神迹之力让大家看看啊!”   手中全无半丝的松懈,和莫一起愈打愈猛,柳霜霜暗自咬着唇,恨不得将对方给吃了!   “看,她果然不是圣司,竟是连神力都没有,连圣使他们都打不过!”   “对!她柳霜霜,就是个骗子,骗了族人十六年,简直罪该万死!”   “没错!幸好如今遗音圣司揭穿了她的真面目,让我们得以知晓她的嘴脸,不再一错再错下去,恢复我圣族颜面!”   “对!”   “……”   场上打斗,地下议论,此时听着那声声讨伐自己的言论,柳霜霜气的七窍生烟,心中不由怒气极盛!   都说狗急了还会跳墙,更何况是人?眼见着大势已去,这么多年来的辛苦都成了泡影,柳霜霜恨意无限,不由得怒吼一声,猛的对上前去。   本来已经是瓮中捉鳖,可谁知柳霜霜豁了出去?小桃和莫打的微有吃力,被对方那突然而爆的恨意牵制!   柳霜霜的突然发力,但已挽救不了逝水的趋势,此时场下那一直默默不语,等待着最后真相揭开的圣族长老们,在终于确认所有事实之后,其中两人彼此的一对看,忽的跃身而起,朝柳霜霜而去,加入桃、莫的战斗中,出手清理门户!   以一敌四,柳霜霜完全没有胜算,于是在左右两肩各被刺了一剑后,直直的,被人持剑指着脖子,四面夹制,无法动弹!   柳霜霜的落网,没有一人相助,就连是她的亲信恭也只静站着,面无表情的旁观。   树倒猢狲散,这个世态本就炎凉,此时所有曾经听任于柳霜霜的心腹们,在见到这个情形后,都只沉默的不做声,能避则避!   小桃一个转身,手中圣鞭直挥,只听“啪”的一声,柳霜霜应声而叫,惨烈的声音响起,一道深深的辫痕直自她的脸颊到胸口,红红的,深深地,有些皮开肉绽!   “柳霜霜,这一下,是我替如霜圣司打你的!你灭绝人性,连自己的亲生姐姐都害,简直丧心病狂,该下十八层地狱!”   话音消落,小桃怒从心来,不由的猛的又是一下,直抽在柳霜霜的身上,衣衫破烂,露肤见骨。   “这一下,是我代公主打你的!你夺她圣位,还想千方百计加害于她,你这种行径,简直伤天害理,禽兽不如!”   小桃说罢,不顾其他,接着又是一鞭,满脸愤怒含恨的说道:“这第三下,是我作为圣族圣使,代全圣族之人打你的!你欺骗了大家,欺骗了天下,十六年了,也该是时候偿还了!”   小桃忿忿的说着,柳霜霜痛苦的惨叫,而这时,两位圣族长老将她猛的一推至林遗音面前,接着单膝跪地,一手握拳于胸,一手半划空中,满是恭敬、严肃的道:“属下圣族长老仁、义,参见圣司!”   “属下们,参见圣司!”   一见仁、义两位长老下跪,全圣族之人统统对着林遗音跪下,以圣族最高礼仪,齐口而呼,万众同声道:“属下们,参见圣司- -”   震耳的呼声,震的地似乎都要颤了,此时他们跪在林遗音面前,是从内心里将她当做圣司,当做这十六年来,继柳如霜之后,圣族第二十六代大圣司!   浩大的场面,神圣的场景,看着面前称臣的人们,林遗音不说话,只微微的淡笑,从容淡定,一副冷睥众世之感!   燕如歌觉得自己的血液都要沸腾了,这是他的人儿,是他一眼便已认定的人儿,她当之无愧与他携手并肩,他今生一定要与她携手并肩!   “公主,这个逆臣怎么办?”   仁、义、礼、智、信五位长老中的礼长老,在参拜结束后,抬手上前一步向林遗音问道。   闻言,林遗音转眼看了一下柳霜霜,嘴角微翘,脸色淡漠,口中似有些玩谑而道:“暂时收押着,我不会让她这么容易死……”   “是!属下遵命!”   一得到命令,礼长老后退,满脸敬倚的神情。见此,玉擎彻复杂,心中五味,满满竟不是滋味。   他的女儿,如今已长大成人,能够有足够的魄力呼风唤雨,定夺乾坤,他该是高兴,该是欣慰!可是,他痛苦,他难过,就如如儿所指之意一样,遗音、遗音,他从此,遗失了他的音儿……   玉擎彻悲从中来,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只见他微抬起手,好想触碰,可是却自始至终都没能动之一下,只有手指,在似有若无的一微一曲,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柳霜霜逃不过,玉擎彻,现在也该轮到我们来清理一下这十六年来的账了吧……”笑着对上前人,林遗音缓缓而说。   闻言后,知道她心中所想的玉擎彻,不禁的微微闭上眼,失魂落魄的等待着,慢慢说道:“你、动手吧……”   今生他负了如儿,就已经生不如死,本想这着将这天下大业完成后,便一死以谢愧疚,可如今知道他还有个女儿,意外之喜,便什么都无所谓了!   他不再管天下大业,不再论祖宗法训,他此时只想去找如儿,去向她赔罪,去想她道歉,去好好的,补偿他曾经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玉擎彻闭眼,嘴角微含着解脱的笑,而这时,林遗音举手,猛的向他击去!   一声掌风,一记闷响,林遗音手打在对方的胸上,但是这个对方不是别人,而却是飞身上前的玉无轩!   以玉无轩武功,想要带着玉擎彻避开面前一掌并非难事,可是他却着着实实的接下了林遗音的一掌,身子后退,手捂着胸,脸上虽没有表露出任何痛苦的神色,但从他紧抿成直线的薄唇来看,他的伤- -不轻。   “音儿,他是你爹……”   “爹?他是么?不,对于我来说,他只不过是个冷血残酷,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无情人罢了,配不上‘爹’这个字。”   看着玉无轩,林遗音轻笑,眼中闪着幽幽的危光,表情冷漠。   见此,玉无轩摇头,声音虽平缓,但却有着一丝的痛惜,“不,音儿,虽然我并不确定的知道这其中的缘故,但是我知道,父主绝不是如你所说的那般。”   “也许,他曾经真的是错了,但这十六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和难过的度过。虽然,他什么都没有向人提起过,但是我感觉的到,也感觉的到,他爱你娘,深刻的爱着。”   “你感觉?哦,对哦,我差点忘了,你是玉擎彻的儿子,他是你的父亲,你们父子连心,当然能感觉的到!只是问题是,你么两个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们所说的话,又有谁人敢信呢?”   挑着眉,林遗音笑笑的说着,感觉好似在向他这个哥哥在话家常,但是神情上,却满是讽刺,奚落,和嘲弄。   玉无轩闻言,沉默的轻摇头,话语幽幽:“音儿,我不是父主的儿子,他这一生,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 -只是他的养子。”   “父主终身未娶,心里一直都有着一个女人,我从小看着,体会颇深,明白一个人若是真的爱了,是可以刻骨铭心,磨灭不去!”   “音儿,父主是自责的,是悔恨的,也许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真的最终无法得到你的谅解,但是我希望你们之间,除了杀戮,还可以有别的方法,解决一切……”   玉无轩不希望林遗音将来背负起这弑父的名声,所以出手阻止一切。   见此,场上所有暗族之人统统半跪,对着林遗音双手作揖,声音高嘹,齐齐唤道:“属下跪拜少主!请少主三思!请少主三思- -”   woshidouyaya   正文 【142】是吗?   大家都跪下了,请求着林遗音的留情!而见此,玉擎彻摇头,神色低凝的缓缓说道,话语幽沉:“大家都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他们母女,我该死,罪有应得……音儿,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动手吧。”   闭上眼,一副听之任之的摸样,见此,林遗音举手,心头突然一种悲凉,油然的,缓缓的滋生。   这是林遗音的本能吧?本能的对她自己的父亲做出了哀鸣。因为现在的她,是穿越而来,有着自己的生身父母,所有自然的,对原先林遗音的感同就没有她本身来的深刻!   她对玉擎彻,是恨的,因为看到了那曾经不堪的画面,所以当她作为一个旁人,心里是对其不可饶怒的!可是林遗音,之前的林遗音,她忽略了他们之间的父女之亲,纵然她也是恨他的,但是最终,却还是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犹豫。   林遗音的本能,发出了哀凉之感,这是作为一个女儿必须手刃自己生父的无奈?所以在举手时,她自然而然的哀伤,为自己,也为对方。   林遗音迟疑,感觉着心中那来自于另一个人的情感,不由的站立,目光直看。也许玉无轩的话是对的,为了自己,抑或是为了之前的人儿,玉擎彻她不能亲自动手。   这件事情的解决方法有很多,她不会原谅他,而他也必须为他自己曾经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但是惩罚并不一定要自己动手,正所谓杀人诛心,真正的惩罚也该是虐在心里,而光光杀了他只会脏了自己的手,让对方解脱。   林遗音上前,但却久久的没有动作。见此,玉擎彻等待,没有一丝怯色。   他这一生,终日生活在痛苦里,虽表面上无人知晓,但每每夜幕而至,却身不能寐!他后悔自己没能早日看清楚自己的心,落得了现在生不如死的下场!他背负主训,但同时也痛恨主训,不然他也不会将大事基本交付玉无轩,而自己则窝在圣谷,避开世事。   如果,如果上天肯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抛下一切,和自己心爱的人远走高飞,可是时间一去不复返,他和她,再没有可能,再回不到当初。   原以为此生他就这样的过了,却不想临终前竟然还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够了,这已经足够了!如果说在此之前他还心有遗憾,那么现在,在看到自己的女儿之后,他便什么都没有了,只是心怀感激,感激上苍的垂怜!   玉擎彻等待,等着着林遗音的动手,而此时林遗音却不想如此便宜的了结了他,只静静的看着。   “主上三思!少主留情!主上三思!少主留情!”   暗族众人还在高声呼着,所有圣族之人也都看着,此时场上所有的焦点都注视着玉擎彻和林遗音两人,视线不挪!   一切的时间都停止了,仿佛剩下两人!这是,季情心中妒火中烧,不禁的抬脚向前,趁所有人不备之际,手向腰间摸去。   季情恨,恨的无法复加!她本身也是暗族之人,如今暗族全体向她下跪,难道代表她也要跪吗?   她恨林遗音,恨的希望她立刻就在她面前死掉!笑话,有谁能接受自己的敌人转眼间却变成了自己的主子?她不承认,绝对不承认!   心里不甘,不想让之得逞,季情猛的手向自己腰间而去,“噌”的一声抽出一把软剑,呼啸着朝林遗音刺去,气势汹汹!   众人恍惚,注意力都集中在坛上,没料到季情此刻会有此举,于是不由间有些愣怔,反应不一!   燕月燕星行动较快,一见这情景,立刻飞身上前,想要阻挡!可是似乎那季情早有预料,见者对方前来不紧不慢,心中笃定的另一手伸向腰间,猛然抓出一把石灰粉,向着他们掷去!   石灰粉有腐人眼睛之能效,被撒者轻则眼睛刺痛,重则双目失明,所以在眼下的一阵白烟中,燕月燕星双双后退,以手护眼!   季情向四下撒着石灰粉,逼的众人无法上前,而她自己则趁此机会向着林遗音杀去,剑光寒闪,毫不留情!   场上有些惨叫,是那些被石灰粉所伤了双眼之人。玉无轩和燕如歌看着季情那架势,立刻挥动着衣袖驱走白烟,跃身而去,想要阻止!   可是他们毕竟距离较远,速度没有已到了林遗音面前的季情来的快,于是在听到季情一声咆哮的“拿命来”后,还没等的及他们靠近,就只见季情剑光直劈,狠狠刺去!   “音儿!”   “音儿!”   “圣司!”   “少主!”   玉无轩,燕如歌两人急喝,伴着另外两声圣族和暗族的称呼,快速上前,欲一探究竟!而于此同时,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玉擎彻,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在那几声声厉的叫唤后猛的回过神来,不由的全身一震,双眼睁大!   “音儿!”   因为厂商的白烟实在太浓,所以他们看不清楚面前的具体状况,只是知道当玉无轩和燕如歌上前后,他们只一动不动,静静的站着。   不知道是到底发生了什么?林遗音究竟有没有手上?众人不解,皱着眉,静悄悄的等待。   烟,一点点的散去,很快被风吹之不见,此时障碍褪去,真相呈现,众人清楚的看到的场上的画面,季情执剑,狠刺面前,而面前剑尖离胸不到两分,但却被生生制住,手指紧夹,淡笑而看。   “你、你怎么可能……”   不敢相信林遗音居然只用两根手指便挡住了她全力的一击,尤其还挡的这般淡定自若,稳操胜券!   季情诧异,在对上对方那笑容钱钱,明艳动人的脸庞后,连声的失语:“不,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林遗音也该是被她的石灰粉所伤才对啊?就算她幸运没有受伤,但那也应该惊慌失措?怎么可能还这般镇定,镇定道知道她会从哪里前来,有知道从那个角度接她的剑!   恐怖,太恐怖!如果不是季情知道自己改头换面,没有人能够认得出她,她还以为林遗音从一开始就已经注视着她,防范着她的上前呢!   眼睛睁的大大的,想要收剑,可是如此试了几次都无法如愿,季情不免显得愤怒!   林遗音虽只用两指夹剑,看似随意,但却指力惊人,让得季情左右无法!   四目相对,一个暴怒,一个淡笑,只见季情刚欲开口相骂之际,林遗音态度转弯,顿时间隐了所有笑意,眼中危光,寒寒而闪,接着手指一个用力,只听“啪”的一声,剑尖折断,忽的飞了出去,朝季情而去,以着相同的手法,相同的动作,就和当日玉无轩毁季情容貌之时的情形一模一样,在她脸上相同的位置狠狠的划下,鲜血指流,皮肉外翻!   “啊- -”   剑刃划过脸颊顿时飞了出去,季情一声惨叫猛的捂住了脸!相同的位置,旧疤新伤,难以想象早已愈合的伤口被再一次血淋淋划开,那将会是一种怎样的痛楚与折磨,林遗音决狠,没有留情,而季情此时则倒在地上,不住的打滚悲呼。   这一次的伤,伤的比上次更重,伤口更深!季情的脸如今算是彻底的毁了,即使是再戴上人皮,也掩饰不了她脸上那狰狞的坑坑洼洼。   燕如歌上前,皱着眉头厉声而问,因为毕竟季情是他带来的仁,他必须给林遗音一个交代。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刺杀音儿?”   这个女人,她想刺杀音儿,所以他必须要弄清楚出原因,想着也该不太可能是他父皇燕豫北所指使,燕如歌此时冷面而对。   玉无轩眯眼,沉默的注视着,心中似乎明白些什么,高深而又莫测。   这个手法,音儿她……   目光对上林遗音,只见淡淡的微笑中,她双眼定看着地上的人儿。而那地上的人儿则不断翻滚,满脸痛苦的叫骂道:“我是谁?管你什么事!你只要知道我恨林遗音,恨不得立刻将她碎尸万段就行了!”   季情愤怒的回答,听得燕如歌眉头深皱,而这时,林遗音一阵清澈的笑声氧气,带着种蔑视,带着种不屑的轻轻上前,缓缓而道:“想杀我?恐怕你没不能把……就像是先前不行,而如今……也一样。你说对吗,季大美人?”   一个“季大美人”话音刚落,全场便一阵骚动,倒吸声一片!而闻言,小桃上前,快速的点跃而起,对着季情的脸就是一揭!只见“嘶”的一声,人皮揭下,季情的本来面目呈现,顿时露了出来!   “啊,真的是季情!她不是死了吗?怎么还改头换面了?”   “是啊,她不是主上的人吗?怎么跟了别人了?还想对少主不利?”   “……”   全场惊讶,议论不止的说道,而闻言,季情瞪大了眼,一脸无法相信的叫道:“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她不相信林遗音一早认出了她,毕竟凤萧的技巧好到让她自己都无法辨认,而作为一个外人的林遗音,她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季情满是不信的摇头,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见此的林遗音却不以为然,轻屑的笑笑,话语不禁的充满戏谑:“哦,是吗?”   woshidouyaya   正文 【143】季情之死   玉擎彻和柳霜霜也惊住了,连带着燕如歌和燕月燕星!   在他们认为,季情早已死在了天凌的大牢中,却不想她居然是改头换面,以另一个身份生活着!   这世间易容之术好为,但植皮之术罕见!易容者,虽可暂时改变其人之样貌,但无法做到长久,但植皮之术则不然,是通过特定的手段使两者之皮结合,用上秘制的药水,可以真真正正的彻底改头换面!   季情是暗族中人,她又几斤几两大家都清楚的很,是绝不会使这么高秘的技术的!所以在她的身后,一定还有着一个人,一个手段狠辣,诡秘莫测的人!   场上对季情的猜测不断,纷纷投去探究的眼光,而只有林遗音和玉无轩淡淡看着,前者淡笑不屑,后者沉默静谧。   季情瞪眼,捂着血流不止的脸死死的看着林遗音,而见此,林遗音上前,一脸幽幽而笑的样子看着她,口中说道:“季情,自第一次在沧漠皇宫中遇到你的实话,我就已经知道是你了,很意外吗?”   “第一次?不可能!我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马脚,你怎么可能认的出我!”不相信,季情怒声的叫着!   闻言,林遗音一双漂亮的大眼微微眨着,嘴角略带玩味的道:“追踪术啊。曾经你不是用它来追踪过我?如今我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我当初跳崖的时候,给你身上撇了那么点儿……”   林遗音笑,而季情惊!只见她闻言后不断的皱眉,摇着头道:“不可能!追踪术最多只能持续一个月,不可能会有这么长的效力,你在骗我!”   “我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追踪术起源于圣族,是我族之术,你懂的不过是些皮毛,有何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告诉你,我早已将追踪术的秘方改过了,效力持续之久,是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所以……”   言犹未尽的停了停,林遗音深意的对向季情。见此,季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合也合不上,愣愣的发音,表情木然:“你、你玩我?”   “玩你?没有啊!我这只不过是配合,游戏的主决权可在你。呵呵,我这个人,一向心好,既然有人想玩,那我自然是要奉陪,不然扫了别人的兴致,那可多不好啊?再者,我觉得这个还蛮好玩的,玩玩的无伤大雅……”   “林遗音,你好狠的心,居然看着别人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谢谢你的夸赞,林遗音受之欣然。不过呢你也别忘了,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没人强逼着你,而且……你本身不是也玩的很开心吗,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呢……”   满是讽刺的话,听在季情的耳朵里,气的她七窍生烟,脸色煞白,不由的大叫:“林遗音,你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 -”   两次犯在了同一人的手上,季情此时发了狂,只见她猛的拾起地上掉落的软剑,身体一下子跃起,做困兽之斗,直的朝林遗音而去!   燕如歌上前,一下子打落她的剑,然后重重的一掌击在她的肩上,使得她顿时失衡,身子飞出好几米。   燕月燕星用剑架在季情的脖子上,使之不能动弹。而见此,燕如歌上前,一脸清冷而道:“无耻之徒,居然利用此身份来伤害音儿?简直找死!”   “哈,无耻?找死?呵,你尽管骂吧,反正我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什么也不怕了!”   季情疯狂,抬眼瞪着燕如歌,接着又瞪向玉擎彻和玉无轩,不由的笑了,笑的狰狞!   这两人,一个是她为之卖命的,一个是她满心欢喜的,可是到头来,却都对她不闻不问,为了一个林遗音,将她弃之如敞屐!   是啊,她一个下人,怎么敌的过人家亲生的?那林遗音,可是玉擎彻的女儿,在她的面前,她季情又算什么?不过是枚棋子,一枚被利用完的棋子,到处可丢!   哈哈,今生今世,她季情沦落到这个地步,还真算是枉为人了,枉为人!   转了牛角尖,一时想之不通,季情疯狂的大笑,笑的脸上伤口绷裂也毫不在意!   血,不断的流着,只见愤怒中,季情看着玉无轩,满眼的仇恨,牙齿不禁咬的咯咯的,口中话语,一字一句的说道:“哈哈,玉无轩,事到如今,我也没想要什么活路,不如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一次说个清楚!”   “玉无轩,我那么爱你,为了你,甚至可以不惜嫁给凤萧那个卑鄙无耻的王八蛋!可是事到如今,我得到了什么?除了这满身的狼狈,我还有什么- -”   “你有什么,不关我的事,我从不需要你的爱,也从没让你为我做过什么,这一切,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的选择,怪不得人。”   回着季情的话,玉无轩淡淡的说着。闻言后,季情一阵疯狂,咆哮的整个场上都为之震动!   “是!是我不该爱上你,是我自作自受,我犯贱,我咎由自取,要不然,也不会弄到今天这样的下场!呵呵,呵呵呵- -”   “玉无轩,你知道凤萧那个王八蛋,他有多阴险吗?他为了夺取皇位,在我的体内下蛊毒,然后设计我去勾引凤于扬,让他暴毙而亡!哈哈,没错!凤宇扬是因为我而死,而最直接杀他的凶手,则是他的亲生儿子,亲生儿子!”   季情疯狂的话,解释着众人的疑惑,当他们听到这个惊天消息,明白着其中的内幕后,他们有着的,是深深的惊讶和震动!   为皇位弑父?还这般的处心积虑?天凌凤萧,也真可谓是古今第一人了!   众人复杂,满目直视的看着,这时季情还在说着,声音笑谑:“凤萧那个王八蛋,他利用我,在让我害死了他自己的生身父亲后,有对外宣称我在狱中自杀,然后将我改头换面,送往沧漠去勾引燕氏父子!”   “呵呵,玉无轩,你知道我在被送去沧漠之前,是受到了怎样的训练吗?那么多男人,每天轮流,那种场景,你根本无法想象!可是这些,你统统不在意,你只在意你的音儿,还包括他- -都只在意你们的什么狗屁音儿!”   猛的指向燕如歌,季情怒从心来,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眼中却都不曾有她,她嫉妒了,吃醋了,羡慕的,愤恨了!   “音儿,音儿,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有什么好!”   季情的疯狂,引的众人相觑,知道了原来玉、燕二人都同时喜欢着遗音圣司,不由的感到有些骄傲。   是啊,他们圣族的圣司,自然是这全天下最好的女子!   玉擎彻也有些欣慰,在知道了轩儿原来喜欢音儿的同时,也知道了原来那个助季情改头换面的人是天凌凤萧,那个看似名不见经传,但却深藏不露的凤萧……“季情,纵然音儿什么都不好,但我就是喜欢她。而就是你什么都好,我也断不会看你一眼。”冷冷的看着季情,玉无轩回答。闻言后季情讥笑,满心不服:“哼,玉无轩,你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喜欢她圣司的身份啊?你一向聪明,想夺天下,知道迟早柳霜霜的圣位不保,便转移目标,选择了林遗音对不对?”   季情自认为掐住了玉无轩的死穴,狠狠的打击。   见此,玉无轩淡淡一笑,又恢复了之前他那一贯的淡定自若,春风和煦的笑容,虚假的,但却满是帅气!   “你认为我需要这么做吗?如果我要这天下,便有的是方法取来,又何须借助别人?就如同当初,我不要你的相助一样。”   如虹的气势,王者的气息,瞬间在这场上而起,看着眼前如此有威胁的玉无轩,燕如歌转眼对视,目光幽幽。   “哼!这谁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都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今就算你不是,那他也一定是- -”   指着燕如歌,季情笃定的说道。闻言,燕如歌目光凌厉,神色有些些的冷。   “你瞪我做什么?难道不对吗?你父皇让我跟着你,目的就在于此,要你好好的将林遗音绑在身边,好利用她圣司的身份助你一统大业!”   “呵,这个想法的却不错,但可惜的是你那精明的父皇将永远无法看到这样的场面了,哈哈- -”   “什么?你说什么!”季情笑,笑得别有深意。而燕如歌闻言,则冷的问出声来。   “什么什么?我之前不是都已经说了吗?我是凤萧派来勾引你和你父皇的,自然要使尽一切手段让你们上钩!虽然我对你燕如歌是无法,但是对于你父皇,我还是有办法的。”   “凤萧在我身上种了蛊毒,只要和男子相交一次便可传至对方身上,呵呵,我和父皇,都不知已经做了几回露水鸳鸯,自然的这毒……”   阴狠的揭露这一事实,闻言后燕如歌大惊,猛的抬起手,面色冷涩的剑直前方!   可是见此,季情却毫不害怕,反而将胸挺了挺,一脸戏笑的说道:“你拔剑指我做什么呀?要指也应该去指凤萧啊?要不是他的命令,我也不会如此,所以你要搞搞清楚,害你父皇的人,是他……而非我!”   “凤萧和你们一样,想着的是整个天下,所以他用计去害别人,不止是你们沧漠,就连祈澜亦不能幸免!”   “凤萧之狠,之毒,是你们无法比拟的,他我;额得到他想要的,可以不折手段,而我……就是他手中那个不折手段的棋子,听他摆布,任他操纵,哈哈,哈哈哈!”   一次性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季情仿佛得到了解脱,心情无比大好的笑看着燕如歌,展露齿贝。   可是此时,燕如歌冷凝,手死死的握着剑,指节泛白,格格作响!   所有人都明白了,知道了凤萧的真面目。这时,林遗音低眸,微微沉思,而玉无轩也亦然,轻敛眼睑。   “贱妇,我杀了你- -”   燕星得知噩事,气的暴躁如雷,毕竟是自国的国君,自然是要担心!   “杀吧杀吧,反正我今天横竖是死,倒不如死的痛快,呵呵!你们担心燕豫北吗?那就快一点回去啊,如果你们现在走,说不定还能赶的上见他最后一面呢,哈!”   仰天大笑,抱着什么都已无所谓的态度,季情疯狂,放纵而欢!   见此,燕如歌退步,心里担心燕豫北,毕竟是他的生身之父,即使再坏,那也是骨肉相连,血脉之亲!   “殿下!”   一见如此,燕月燕星上前,想欲询问。而正在这时,季情看准时机,拼死一搏,赌上她全身的力气,直的朝林遗音而去!   电光火石,刹那之间,玉无轩一道身影上前,用力一挡,挡下对方的攻击。而也就在同时,一旁被制的柳霜霜突然发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猛的向林遗音击去,速度凶猛,前所未及。   两面夹击,一面已被玉无轩所制,林遗音淡淡一笑,摆出身型,示意谁都不要上前,她自己的事,她自己解决!   玉无轩和季情,几招下来,实力悬殊,最终不敌,被玉无轩一掌打在刚才燕如歌所击中的部位,于是身子立刻想断了线的风筝般,猛的摔倒在了地上,武功尽废,筋脉皆断!   “噗- -”   口中猛的吐出一口血,季情趴在地上,不住的喘息,而这时,玉擎彻身边的两大护法魑魅和魍魉立刻上前,将其制住,听候发落!   玉无轩没有留情,招招真章,季情明白了他除了林遗音之外,是任何女人都看不上眼,于是不由的低笑,心灰意冷。   “魑魅、魍魉,背叛暗族,对少主不恭者,按规定,是如何处置?”冷冷的问,一脸淡漠的表情,玉无轩没有转身,只侧着脸,缓缓说道。   “回少主,应施其剜目,割舌,断四肢之极刑,然后仍入暗林,自身自灭!”双手一抱拳,对方回答。   闻言后,玉无轩微敛下眼,低低而看,接着抬头,话语淡淡:“那就这么做吧,按族规处置。”   “是!”   “不!玉无轩,你不能,你不能- -”   一听要将自己剜目割舌,挑断四肢,季情吓的脸色苍白,冷汗直流,不住的告饶,磕头而道:“玉无轩,不要,求你不要!我爱了你这么久,你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能这么对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扔我去暗林,我不想死,不想死- -”   讨饶的话,不断的说着,可是场上却没有一个人应声。在他们看来,季情死有余辜,不止是暗族之人想她死,就连圣族之人也是如此!   玉无轩不说话,代表心意已决,不愿重复第二遍,而一旁燕如歌看着,也有着相同的感觉,这个女人,她活的够了,也该是时候离去了!   魑魅、魍魉见无人做声,便上前要去拉季情,而这时候,季情突然捂脸尖叫,惨声连连,痛的直在地上打着滚!   “啊- -好痛,好痛!我的脸,我的脸!”   手上鲜血淋淋,整张脸不断的腐蚀,原来是小桃揭去了季情的人皮后,她没有及时涂抹药水,导致药力反噬,溃烂者皮肤!   季情刚才忘记,现在想起亦为之晚矣,只得任那阵阵钻心的痛楚啃咬的自己,一波高于一波!   玉无轩明白是怎么回事,听着那般惨叫,看着那恐怖阴森的脸,知道今天即使他不出手,季情她也断没有了活路,于是不由的抬起手,挥了挥,声音冷然:“直接送去暗林把,她或不了。”   “是!”   听从玉无轩的吩咐,拉起不断挣扎,脸已被药石侵蚀的不成样子的季情,魑魅、魍魉快速,想着暗林而去。   一生爱美,有着天凌第一美人之称的季情,临死的时候居然是落得了个如此惨淡的下场,这还真是应了那一句古话,“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进了暗林,必死无疑!玉无轩既然这么做,便就一定不会有让其逃出的可能!再者,她在凤萧那强腐的药力下,也没用可能逃的出。   季情的生命,算是在今日得到了终结,没用一个人为之可惜,反而有着叫好的畅快!燕如歌此时看着那离开的方向,手紧握着,表情第一次流露出对一个人的怨恨。   woshidouyaya   正文 【144】心之意   季情之死,没有引起场上之人的怜悯,相反的还让他们感到了一丝庆幸。此时,他们在意最多的,不是其他,还是厂商林遗音和柳霜霜的斗争。   只见一个转身,林遗音回头接过柳霜霜的袭击,接着手一挥,轻松退去攻势,化险为夷,逼得柳霜霜猛地后退了好几步,直拉住一旁的柱子才得以停下。   其实柳霜霜和林遗音两人的实力悬殊相差实在太大,胜败根本是没有任何悬念,柳霜霜打不过林遗音,不过是在做着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罢了!   一个身划长空,接着一个挑花过境,林遗音身形转变,以迅雷不及之势快速地向前跃去,一掌打在柳霜霜的身上,震得她心肺俱动,满口溢血!   如此重的一掌,若是按照柳霜霜的实力,早就被震得飞了出去,可是眼下她却全部豁了出去,死咬着唇,双手紧拉着林遗音,嘶吼一声,猛地提升全部了内息,激发她体内微弱的神迹之力,带着毁灭性质的拼死一搏,就算不能举胜,也想要和林遗音一起同归于尽!   “音儿!”   “圣司!”   “少主!”   仿佛洞悉了柳霜霜的目的,场下之人皆不由的大叫,担心其危!而这时,林遗音却微微的勾了勾唇,一脸淡定的从容之笑。   想要和她同归?她柳霜霜配吗?此时的林遗音看着面前,猛的激发自己的神迹之力,接着毫不犹豫的对上前对,与之相拼!   众人只见凌空中两道气息猛的相撞,散发出的余波激的他们衣带飘飞,眼不能睁。   用手挡着眼,众人只觉天昏地暗,呼声阵阵,仿佛像是神与神的对决,直引得狂风呼啸,尘土飞扬!   纠缠的身影已看不清动作,但觉相抵中,有气息在不断的扩张,不断的增强,于是在暴风骤尘中,众人只听一声尖叫,顿时间一切都停止了下来,风停了,尘落了,气流的压迫,也随之消失了!   “嘭”的一声,一个重物落地,扬起周边尘土无数,只见柳霜霜不堪重负,狼狈的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一口接着一口。   心肺俱伤,心脉而断,散尽全部神力却只换得了武功尽失,形同废人!柳霜霜此时无力站起,倒在地上直抽抽,口中哆嗦的念着:“你、你……”   话音未完,体内实在受伤过重,被林遗音强大的神迹之力冲击,柳霜霜双眼一翻,猛的晕死过去,再唤之不醒!   林遗音落地,看着从此以后再与废人无二般的柳霜霜,清冷的眼微微一扫,接着对一旁仁、义、礼、智、信五位长老开口说道:“五长老,柳霜霜谋害我娘,夺我圣位,按照族规我将她交由你们处置,希望你们秉公,不要让我失望……”   五长老在圣族,享有较高的地位,是司法戒律的代表,林遗音要接掌圣族,就必须和长老们和睦,此时她卖了他们一个面子,相信此举一出,定能最大程度上征服人心,笼络好感。   林遗音腹黑,该耍手段的时候一点儿也不会含糊,就如同现在,她恩威并重,寄给了长老们极大的尊重,又得了她想要的,一句“不要让我失望”,便一切尽在不言中的……   “是!老朽们定不负遗音圣司所望!”   表忠心的拱手作礼,五长老齐声而呼,而这时,全体圣族之人集体跪下,朝着林遗音众声喊道:“遗音圣司与天同在!遗音圣司与天同在!”   一句相当以“万岁万万岁”的口号,圣族人齐齐喊道!闻言,林遗音面带清宁,上前一步眼观前方,开口而言:“今日,我林遗音重回圣族,接掌圣司之职,必定要兴我族人,重振圣族昔日之风!”   “遗音圣司与天同在!同在--”   万众齐声高呼,气势如虹!场上,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风洒吗,玉擎彻心中激动,不免有些有泪纵横之感。   “音儿,音儿……”   控制不住的想要上前,玉擎彻脚步而动,可是就当他还没走出几步之时,他身子猛地停住,脸色大惊,不由直呼:“音儿!”   面前的人儿,脸色苍白,微微的倒下,无力切无意。   众人大惊,站起身而喊,而见此玉无轩和燕如歌则猛地上前,快速的朝人儿而去,神色而急……   ……   “崔老,音儿这是怎么了?”   房间中,玉擎彻在五位长老和玉、燕二人的面前,心中焦急的向圣族最赋盛名的神医崔圣询问着。   见此,崔圣站起身,放好林遗音那刚才被自己搭过的脉的手,表情凝重,一副忡忡模样,“唉,遗音圣司她……”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崔老,有话你倒是直说啊,何必这么吞吞吐吐?”五长老也急了,不由的开口问道。   这是闻言,崔圣抬起头,低叹了一声,摇着头:“是绝殇……”   “绝殇!”一听这话,玉擎彻猛地推了好几步,而玉无轩和燕如歌则跟着脸色变换了换,一脸复杂。   五长老恨,知道这都是玉擎彻做的孽,但是因为他始终是遗音圣司的爹,再加之他又不是圣族人,所以迟迟没有办他,准备等遗音圣司醒来后再说。   原以为遗音圣司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导致的晕倒,却不想到头来竟是绝殇之毒发作?五长老心痛,彼此相看。   崔圣捋了把胡须,看着场上之人,转生沉吟,低低说道:“一直以来,遗音圣司的毒,都是如霜用自己全部的功力为之压制,所以这么多年来,虽然是痛苦,但却没有性命之忧。”   “可是刚才,柳霜霜以神迹之力相逼,迫使遗音圣司激发出体内之息,虽败得敌人,但同时也让体内压制的毒素乘机反侵,来势汹汹!”   “绝殇之毒趁势而入,所以导致圣司昏迷,而且这一次情况危急,恐怕处理不当,将会……”   剩下的话,崔圣没有再说,而是一脸凝重的向外走去,看样子失去研究法子。   玉擎彻踉跄,心生生的抽着痛,当他转眼看到那躺在床上的人儿,苍白的脸上毫无一丝血色,他的眼前,不禁浮现起往事的一幕一幕,幕幕的让他心碎。   “玉擎彻,原来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是想着我的圣司之位!好,我成全你,既然你这么想得到这个位置,那我给你便是,不过只希望日后你不要后悔--”   呵呵,当初如儿走的时候,曾经这般的对他说过,而当时,他也说过他今生永不后悔。可是谁知就在她的转身之际,他就已经后悔了,那滔天的悔恨折磨的他就快要发了疯,可是碍于挣扎,他没有上前。   这样的一放手,让他悔恨终身,留下的,是一生一世难以磨灭的伤痛!呵呵,这一定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也是如儿对他的报复,要他此生,都只能在痛苦和折磨里了却残生,永无饶恕!   玉擎彻的心,紧紧的收缩着,血液不断的喷张,仿佛再也承受不起任何似的直站着,呆呆而看。   脚步迈出,游魂般的扶着门,在玉无轩和燕如歌的注视下,玉擎彻愣愣的走了出去,不知去往何方?   而此时五长老也离开了,似是要商量就林遗音之法,毕竟是他圣族遗回的圣司,无论花什么代价,他们都在所不惜!   玉、燕二人没有离去,深锁着眉头看着床上,心中不免担心,各自神情凝重的沉思,静静的守护。   恍惚中,玉擎彻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谷外,那个曾经他和柳如霜定情的地方,那个他们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甚至是第一次彼此结合,拥有的地方……   往事一幕幕,充满着幸福和欢笑,有甜蜜,有愉悦,有生死相许,有海枯石烂。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却被他给毁了,亲手的毁了。   曾经的每一天,他都要来这里坐上一坐,他不离开圣谷,有部分原因,也是为了此。她已经失去如儿了,不想连这最后的记忆也失去。   这么多年来,他没有碰过一个女人,就连柳霜霜多次的投怀送抱,也全都被他拒绝了。   他是在用自己的行动在赎罪,纵然他知道如此也抵不过他所犯过错之万一,但是他却一直坚持着,坚持着,不曾改变。   “彻,你看那花,多漂亮!人生就像鲜花,有盛开,有枯萎,那么等到我枯萎的那天,你还会像现在那样爱我吗?”   “会的,如儿,我玉擎彻对天发誓,今生今世,就只爱你柳如霜一个,不论你是盛开,还是枯萎……”   ……   “彻,你会跟我永远在一起吗?你知道我喜欢游山玩水,但是碍于身份的关系,我哪也不能去。但是如果将来有一天,我能够卸下所有,一身轻松,你能陪我一起走、一起看吗?”   “好,如儿,我答应你,如果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陪你一起走、一起看的……”   “那,那说好的不许耍赖!”   “嗯,一定不会耍赖……”   ……   眼前,总是浮现着过往,玉擎彻痛的抱住头,双膝缓缓的跪下。   眼中眼泪一滴一滴,滴滴掉落在地上,滋养了大地,但却不能滋养他的心。   “如儿,你是恨我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这些年来明明活着,却没有一点的音讯……可是,可是你也是爱我的对吗?纵然是恨大过于爱,但是你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我的位置对吗?不然,你不会生下音儿,不会生下……音儿。”   “如儿,我知道错了,不敢祈求你的原谅,但是我还是要对你说一声‘谢谢’!”   “音儿是我这一生,收到的最好礼物,我谢谢你,将她教的这么好。我为她骄傲,为她而感到自豪,不然我的如儿,也该伤心难过了……”   “如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去救我们的音儿,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应该由我……去解决。”   “经历了这么多年,如今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唯有不能再让我的女儿,受任何的痛……”   声音中,带着自责,头慢慢的低了下去,玉擎彻最终无力,静静的跪在那里。   ……   房中没有人离去,玉无轩和燕如歌依旧陪在那里,这时候,去而复返的玉擎彻,一脸苍悴的走了回来,心中像是有了什么决定,抬头低低的看向房内,口中说道:“轩儿,你过来一下。”   开口照着玉无轩,闻言后上前,此时燕如歌之间两人转身出去,不知是去做何?   玉无轩离开,燕月燕星上前,这是燕月近走一步,对着燕如歌拱手一拜:“殿下,关于季情所说之事,我们要不要迅速赶回去看看?这万一为真,恐怕……”   接下去的话,燕月消音,没有再继续说着,因为他知道即使他不说,场上的两人也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这……”   毕竟是自己的父皇,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此时燕如歌复杂,回头望了一下那仍未醒来的人儿,一脸为难的神色。   季情的话,虽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但是凤宇扬的倒子在哪里,使他不得不担心。   但是担心归担心,眼下他还不能走!音儿毒发未醒崔圣神医到现在还没想出办法,如果他就这么一走了之,那万一音儿有个什么情况?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燕如歌不予,沉默的低凝,其实眼下他的心情燕月燕星完全了解,但是国事当前,不免得有所取舍。   “殿下,那季情言之凿凿,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应该赶快回去才是啊,不然万一--”   “阿月,我现在还不能走,但是父皇那边也的确紧急!这样吧,你和阿星赶快备马,赶回沧漠。我这边,可要等音儿一确定没事了,便就立刻回去,半丝都不会耽误。”   打断燕月的话,燕如歌暂时想了个权宜之计。   闻言,燕月知道没有办法,于是在犹豫了一下后,迟疑的点了点头,无奈而道:“这样吧殿下,还是我一个人先回去,让阿星留下来保护你,等林姑娘的毒稳定了,你们就快速赶回。”   “这……”   “就这样定吧,若是殿下身边没人保护,无论是圣上还是我,都无法放心的。”   燕月一向沉着冷静,所以遇事也比较果断决绝,他这一点,其实是跟燕如歌学的,但只是如今这个状况,燕如歌若是还能这般冷静,那他就不算是食五谷杂粮的人了。   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最爱,但两人却是同时危险,这么进退两难的境地,实在是叫他难以抉择啊。   时间紧迫,也来不及多想,最终燕如歌只好点了点头,拍了拍燕月的肩膀,嘱咐他万事小心。   “是,属下遵命!”燕月受命,转身往外走去,在临出门时,举拳轻锤了下自己的弟弟,要他好生照顾殿下。   而见此,燕星领意,反手回击了一下,意思是要他放心,他在殿下在!   轻一点头,燕月而去,匆匆的往沧漠赶回。身后,燕星看着,一脸默默的神情。他以为,这只是他们兄弟俩短暂的分开,可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料想到这次的分开,今后将是他们永远的……离别。   燕星退到了门外,将空间全部留给了燕如歌。看着床上那脸色苍白,不断流着冷汗的人儿,他的心,痛极了!   竟然是在娘胎里,就开始承受着这般非人的折磨吗?她是怎样挺过?又是怎样煎熬的?燕如歌感觉自己的血液都要凝结了,握着手,不断紧握。   “燕太子,可以让我和音儿单独呆一会儿吗?”   这时候,正当燕如歌内心澎湃之际,门外玉擎彻的声音响起,苍老的,无充满着无力。   玉擎彻是一个人,玉无轩没有跟着,看着他是真想和林遗音独处。燕如歌闻言,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因为毕竟音儿弄得如此田地,全部的过错,都是因为他!   沉默不语,满心愤恨,燕如歌不让,不发一言的冷对。而见此,玉擎彻苦涩,只是真诚的看着他,也同样沉默,久久无声。   本来,不管玉擎彻怎样,燕如歌都是不会让他的,可是今日,当他看到了他那痛苦不堪的神情时,不知怎么的,他居然允许了。   转身走出了去,没有留下任何的话,此时随着燕如歌的离开,房间内静悄悄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慢慢的,缓缓的,像是怕惊动着什么,玉擎彻痛楚着脸,轻轻的坐到人儿的床边。   内心挣扎,万分的矛盾,看着林遗音,玉擎彻未语泪先流,一滴一滴,掉落不断。   “音儿,是爹害了你,爹错了,爹错了……”   伸手,颤抖的抚上林遗音的手,在皮肤与皮肤接触的那一刹那,玉擎彻的心,都似乎碎了。   只见他紧紧的,紧紧的握起那柔软的小手,不知是喜还是悲,像是一辈子都不愿放开般的激动,纠结,失控。   “音儿,我知道你肯定不愿认我这个爹,也许在你的心里,林渐鸿才真正的算是!轩儿都跟我说了,对于林渐鸿,我很感激他,真的,很感激很感激。”   “他救了如儿,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同时还将你养大成人,这份情,玉擎彻一辈子记在心里,永世不忘!”   “音儿,你不承认我是你爹没关系,只要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儿这就够了。音儿,你也许不知道你的出现带给了我多大的震撼,但是我的心里却明白的一清二楚。”   “自你娘走后,我的人生,就从此没了光彩,灰蒙蒙的,死寂一片。是你,是你为我这即将枯萎的生命里,填入了最后一丝色彩。音儿,爹谢谢你,谢谢你的存在,也谢谢你的……出现。”   “音儿,你的成长,轩儿都对我说了,原来曾经,你还迷恋过他啊?呵呵,只可惜那小子不长眼,拥有的时候没珍惜,现在动心,却是困难重重,情敌个个。”   “呵呵,也是!我玉擎彻的女儿,岂能那般容易让人追到手?不管他是轩儿,还是那沧漠太子,想要我音儿的真心,那都必须经过一番磨练才可……”   玉擎彻说着,心里有着自我安慰和欣然。他注视着人儿,看着她那张酷似的小脸,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柳如霜在对他微笑,那甜甜的,绝美的笑容,是他这一生,都忘却不了的。   “音儿,你和如儿真像,像到爹都差一点分不出来了。不过爹的音儿更美一些,尤其是你朱砂闪耀的时候,那时的你……美极了。”   “音儿,爹这一生,被祖训所缚,不得动弹,做了好多不可原谅的事。而如今,爹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爹的音儿好好的。”   “知道你的身边,有两位这样的男子,爹很欣慰,今后不论你选择于谁,爹都会祝福你。”   “音儿,爹曾想过,今生完成了祖训,便到天上去找你娘,所以爹一直苟活着,痛苦地活着。如今,你出现了,知道了你的存在后,爹的去留,便变的无所谓了,没有意义,也不需要意思。”   “爹曾经犯的错,大多都已经无法挽救,唯只有你--音儿,爹也许还来得及。”   “今生,我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如今,也该是时候补偿了。音儿,崔圣说以他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将你体内的绝殇清楚,眼下之计,唯有像你娘那样,度全身功力,帮你压制。音儿,爹知道这是你唯一的生路,所以,爹一定会救你,一定……”   伸手颤抖的抚上人儿的脸庞,用指腹不断的来回摩挲,玉擎彻动容,幽幽而道:“音儿,爹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让你知道爹也很爱很爱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只想当日后你想起我时,你的感觉,不单单只是恨……”   最后的看了一眼人儿,静静凝视,眼角有一滴眼泪滑落,玉擎彻收回那流连在人儿脸上的手,改握起她的掌心,慢慢的,开始提息,运功,引渡。   掌心与掌心的相对,中间连着的是气息,玉擎彻开始渡功,集中体内所有之息。   他的武功很高,在这世上也鲜少有人能敌。暗族与其他族不同,在他们的身上,背负着千百年来的训诫,所以但凡每一个暗族暗帝,都一定是身怀绝学!不然不得以服众,还很有可能丧命!   武功对每一个暗帝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没有了武功,就等于要失去一切!可是如今,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能救他的音儿,他什么都愿意去做。   功力的相渡,身体感到了有些冷!玉擎彻眼看着自己的内息一寸寸的流入对方的体内,她的嘴角,挂满了微笑。   自己的脸色,应该是越来越苍白了吧?因为音儿的气色,是越来的越红润。玉擎彻看着林遗音那已不再流着冷汗的脸,慢慢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他满心欣慰,双眼慢慢地闭上。   尽着最大的努力将功力相渡,很明显的感觉到人儿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气流已慢慢得到了压制!   玉擎彻气若游丝,但却是幸福的笑了,一如当年,他望着他那心爱的人儿。   失了武功并不会死,只是一比常人般弱而已。可是似乎那玉擎彻并无心求生,他在最后功力即将渡完之际,猛的张开眼,满赋深情的看着那床上的人儿,声音微弱,低低而说:“音儿,爹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爹也不想等你醒来面对爹的尴尬,爹想娘了,想去找她,以后留你一个人,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喃喃的说着这最后的话,玉擎彻深吸一口气,接着用一种极其留恋的语气一声声唤着,“音儿,音儿”……结合则猛地发力,全身自断心脉,身体一怔,口中流出血来。   没有功力的身体,是比平常人更为虚弱,绝对熬不过那断脉之举!此时玉擎彻慢慢站起,颤颤巍巍的俯下身子,艰难的人儿额上印下一吻,慈爱的,痛惜之吻。   口中已说不出任何话了,只有深深的凝望,玉擎彻在临走之际,心里不断的说着,但却默默的,无声音。   音儿,原谅爹用了这种方法了断残生,也许你会觉得爹这样你并不解恨,但是抱歉了,爹真的不想死在自己的女儿手上。   还有,别怪轩儿,他会拦你,不是真的想救我,而是不愿让你的手上,沾满了亲生父亲的血,那对于你来说,太残忍了。   音儿,轩儿他爱你,爱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虽然他不表达,但是爹的心里清楚。他自小对女人有戒心,但对于你,却全然的,没有一丝的……   呵呵,话说了这么多,也该是时候走了,不能死在音儿的面前,爹还要去,还要去……   口中猛的一口鲜血吐出,玉擎彻在最后看了林遗音一眼后,转身,默默而去。方向,是之前那谷外,那他和柳如霜定情、相爱的谷外。   音儿,爹走了,如果看到了娘,爹会告诉她我们的音儿很好,让她放心,所以……你也要保重自己,千万千万。   身影,慢慢地离开了去,带着沉重,带着艰难。身后,床上的人儿还没有醒,但是自她那紧皱的眉头看来,她……   血染、夕阳   正文 【145】玉之无轩   “少主,主上他……”   当一脸沉默的玉无轩,抱着全身已经冰冷,再无任何生息的玉擎彻,从谷外走进来的时候,所有的暗族之人,都惊呆了。   “主上!”   暗族的两大护法,玉擎彻身边的亲信——魑魅、魍魉,在见到这样的情形后,猛的上前,重重的跪在玉擎彻的面前,口中叫着,神色哀伤!   似乎都已知道了是什么事情,集体暗族人统统跪下,对着玉擎彻深拜,头磕着没有抬起来。   “父主是为了帮遗音少主抑毒才有的如此选择。遗音少主是他的女儿,为人父母者,是没有那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送死的。遗音少主的毒,说到底也是因为父主而起,这样的选择对于他来说,也算是最后一种愧疚的补偿……”   玉无轩缓缓的说着,语气里有着一丝的沉重与深厚。   闻言,所有的人表情都悲恸,低着头,高声呼道:“主上好走!我等一定誓死效忠两位少主!”   头,开始磕着,这是最后的送别,玉无轩身体站的笔直,在接受完众人的礼别后,抱着玉擎彻,脸色深凝,一步步的向谷中一处密林的空地走去。   这是玉擎彻生前要求的,将之火葬,让他的灵魂得以自由,去四处寻找他的最爱,祈求着她的原谅,永远的追随,不离不弃。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于谁……都是。   音儿的怨,玉擎彻的痛,都解了,都解脱了。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玉无轩上前,终是扔下了火把,让满天的大火侵吞着玉擎彻,熊熊燃烧。   放心吧,父主。答应你的,我今生我一定做到……   看着火光,目光凝然,玉无轩静站,久久不动。   在给林遗音渡功前,玉擎彻曾和他交谈了许久,嘱咐了一些该嘱咐的,同时也知道了一切他想知道的。林遗音的生长,林遗音的经历……   他知道,玉擎彻的这个决定,是决绝的,是不可动摇的,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父亲救女儿的坚定!他阻止不了,也无法阻止……   人的这一生,是允许犯错的,可是有些错,是一旦犯了,便再无挽回。   对于柳如霜和林遗音,玉擎彻错了,错的离谱,所以他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平息这一场怨怒,这一场纷息。   虽然玉擎彻,他确实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但他也算是个男人,因为至少他是敢于承认错误,敢于的放弃,敢于的弥补……   也许有很多人都讨厌他,为他所不齿,但是作为玉无轩,他对他的感情,却是真挚的!因为毕竟这一世,他是救他,养他,给了他重生的人,在他的心中,常怀感激。   他玉无轩,从小被人抛弃,如果不是遇见了玉擎彻,如今的他,却又会怎样?   唇角,自嘲的笑笑,永远都是那般的俊美尔雅,荣辱不惊。玉擎彻临死前,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要他好好的照顾好他唯一的女儿。   其实他是知道的,就算他不说,他也会这么做的。毕竟以玉擎彻那般精明的才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对林遗音的用情呢?   他玉无轩,一生无情,尤其是对待女人,根本是不愿沾染!可是这个例,却被一个叫林遗音的女子给打破了,让他不由的摒弃,收回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   爱便就是爱了,没有原因!在这个世上,她是特别的存在,是值得他付出真心,用之一生去守护的人!所以……   在从前,他从不认为这世上还会有之令他动心的女子,直到遇到了脱胎换骨的林遗音。   很感激上苍,居然没有彻底的将他遗忘,让他知道了爱,遇到了爱……   “放心吧,父主,我一定会照顾好音儿,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眼前熊熊大火,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玉无轩眼视前方,看着面前火光冲天,不知不觉心里面,却是浮现出另一个画面。   那是个白雪皑皑的冬天,雪下了许久终是停下,一个长相秀美的女子,拉着身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一步一个脚印的在雪地里艰难的行走,一致的行走。   小男孩大概有五岁,精致的小脸一看就是俊美出奇,漂亮非凡,将来长大了,还不知会是怎样的颠倒众生,迷尽少女芳心!但是眼下,他还是个孩子,有着孩子般的天真,无邪。   “娘,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小男孩被女子拉着,努力的跟上,虽然身材矮小,走起路来更为艰难,但是为了不拖累自己的娘,他一声不怨,极力的配合。   风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的疼,可是小男孩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而是紧紧的抓起娘亲的手,怎么也不松开。   似乎是意识到了小男孩的紧握,女子回头,开着口的说道:“轩儿乖,娘带你去找爹。”   女子俊美,一看便知是个美人,但是以小男孩那般绝世的容颜,恐怕遗传最多的,还是来自于他爹。   “爹?可是娘,你不是跟轩儿说过,爹老早就死了吗?轩儿如今,是没有爹的?”   天真的仰起小脸,一双漂亮的眼睛真挚的看着。见此,女子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相看,而是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娘弄错了,轩儿是有爹的,你爹他没有死,他就在前面。”   “真的?爹没有死?他就在前面?就在雪地里!”   孩子总是好骗的,更何况这骗他的人,还是这世上和他唯一相亲的亲娘!小男孩欣然,快速的向前走去,而完全没有看到面前娘亲那秀美脸上一闪而过的绝狠。   “啊,娘!你为什么要推轩儿啊……”   走至一个山坡,小男孩完全没有料到,那个生他养他五年的娘亲,居然会一把将他狠狠推下!当看着他幼小的身子不断在山坡上翻滚时,她的脸上出现的,不是担忧,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欣喜和解脱!   “娘,轩儿好痛,好痛痛……”   不断翻滚,跌至坡下,浑身脏兮兮的,分不清是到低受伤没受伤,小男孩爬坐起来,抬头仰看着自己的娘亲,有些哭了。   张开双臂,似乎要抱,小小男孩呜咽,口中唤娘。   可是闻言,女子突然像是发了疯般指着他,口中大骂:“你去死,去死!痛死你,痛死你才好!你这个拖油瓶,你害了我这么多年,现在……你也总该偿还我了吧!”   “当年你爹无情无义,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我怀着你,顶了个大肚子为婚生子,一时沦为全城的笑柄,在人前无法抬头!”   “生你的这五年,我处处被人奚落,到处遭人白眼,我一个长的如此秀美之人,身边居然没有半个男人,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轩儿,为娘对不起你了!为了生你,娘赔上了这五年的青春!娘还年轻,还很貌美,不能为了你将一生都摒送了,所以如今,该是报答为娘的时候了!”   女子咆哮,似乎是有说不尽的委屈,直直的全部发泄出来!   “轩儿,娘这五年里,名声不好,没有一个男人肯来家里提亲,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荣哥,我不允许你来破坏!”   “荣哥家势好,人长的也不错,虽然花心了点,家里已有几房妻室,但是我相信凭我的美貌和手段,是绝对有把握抓住他的心的!”   “轩儿啊,娘等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幸福了,不想在这关键时刻毁于一旦!荣哥容不下你,因为你是男孩,所以娘不得不抛下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你好自为之吧!”   女子说罢,转身要走,她知道,她这一走,即将面对小男孩的,将会是两个下场:第一,或是在雪地里饿死冻死,或是被野兽咬死;第二,发生奇迹的遇到了路人,被之带走。   但是不管是死还是走,这些都再与她无关!从今以后,她只是一个人,一个得到幸福的女人!   女人迅速转身,想要离开,可是身后坡下的小男孩痛哭着,呼喊着,声声凄厉:“娘……不要丢下轩儿!”   “轩儿乖乖,轩儿听话,轩儿会做很多事,不会让娘操心,不会让娘难做!”   哭着开始往上爬,一步一步,爬的艰难,可是就是那般幼小的身子,爆发出的力量却是惊人的,直向坡上而去。   女子一见小男孩上来,惊的大声骂道,手里还不住的抓起雪块,猛的向他砸去!   “轩儿,你放过娘吧!娘已经为你牺牲的够多了,不想再一直这样下去!你不要怪娘,要怪就怪你爹,谁让他当初一去不返,抛下我们母子孤苦无依?是他!全是他……”   说到心头之恨,女子开始有些狰狞,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变的凶猛,一下一下接连不断!   “娘,不要丢下轩儿,不要……”   雪块狠狠砸在了男孩的身上,生生的疼,可是却没有阻止的了他前进的脚步。   男孩的头上,脸上,身上,到处是被砸的雪,砸的皮肤都红红的,可是他都不管这些,只一心向女子而去。   手,很快要接触到女子的裙摆,眼看就要抓住了。此时女子慌了,大叫一声“滚!不要再来害我……”,却是再一次,生生的将男孩推下!   男孩在坡上翻滚,眼睛始终看着他的娘亲,可是他的娘亲却再也没有回头,径直的,决绝的跑开了!   男孩没有再哭,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只是坐在雪地里,定定的看着那无情而去的背影,小小的身子慢慢冻结,冻结了他的心,冻结了他的灵魂……   风,呼呼的吹,天气已经放晴,不再飘雪。可是如此,却依然抵挡不了夜幕的降临。   山中多猛兽,虽然是在冬天,却也有出来觅食的。小男孩十分聪明,他知道自己可能会面临的危险,于是找了个上口没有风的地方躲了起来,还拿出了他随身带着的火褶子点了一堆火,静静的蹲坐。   因为从小没有爹,因为从小就被人欺负,他怕黑,很怕黑,所以他有个习惯,不管走到哪里,他都会火褶,心中慰藉。   夜晚的时间,是难熬的,这荒郊野外,也毫无意外的出现了狼。虽然不是狼群,但一匹两匹,也有十几匹。   狼畏火,不敢上前,虽然男孩暂时是安全的,可是那种恐惧的煎熬,又岂是一个五岁孩子所能承受的?   焦躁不安的狼,不断呲牙咧嘴,发出凶狠的声音,男孩慢慢的拿出了匕首,谨慎的防护。   这把匕首,是他今天临出门时偷偷带上的,因为担心娘亲和自己会被欺负,所以他带着防身了。   原是想着保护娘亲,却不料到头来会是如此,小男孩紧紧的握着匕首,脸上,是有着和他年纪不相符的沉重!   天快亮了,狼也似乎再憋不住了,于是铤而走险的它们,终于决定发动进攻,享受它们今天的美餐。   小男孩反抗,拼死搏斗,一场激烈的厮杀就此开始。   狼之凶猛,并无虚传,然而男孩天赋极好,再加之自身求生欲望强烈,竟凭借着小小的身躯,斩尽所有的饿狼。   厮杀持续了很久,直至玉擎彻骑马经过,因血腥味循迹而来,看见了血泊中浑身是伤,但却气宇不凡,从容不迫的男孩时,那一刻,他的心……被震撼了!   如此小的男孩,模样俊美的像个天神,可唯有那双眼睛冷漠嗜血!从那一眼起,玉擎彻心中有了个决定,一个从此改变男孩命运的决定!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无轩。”   “无轩?这名字……”   很少有人会在名字里镶嵌“无”字,一般来说,名字都报以希望,可是这个“无轩”是何意思?没有……轩?   玉擎彻诧异,沉默的打量着男孩,可是男孩却毫无惧色,抬头挺胸。   他不知道自己的全名叫什么,只道娘亲唤他“轩儿”,可是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轩儿”之人,有的,就只是“无轩”。   “好,孩子,我很欣赏你,你可愿意跟我?”被男孩的这过人的气势所折服,玉擎彻笑着点头。   闻言后,男孩没有立刻表态,而是上前一步,用眼打量着对方。   “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我?我叫玉擎彻。”   笑着回答,饶有兴致。而这时,男孩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中清明,冷漠微寒:“那好,从此以后,我的名字,就叫——玉、无、轩!”   ……   往事一幕幕,像潮水般涌来,这深藏在心里最深的记忆,他不愿想,也从不会去想!可是今天,在玉擎彻即将随风而散之时,他又想起了当初初见时的情景,不由的心中……   他不喜欢女人,也从不相信女人,本来这一生,他宁可孤苦终老,也断不会对任何一个女人付出真心。   可是如今,他爱上了林遗音,爱的毫无掩饰,爱的飞蛾扑火,纵然他知道他的这条求爱之路将会走的有多艰难,但是他,却还是义无反顾了。   心动只有一次,纵然是他曾经受过伤,但他也不想就此错过。他在赌,赌他的全部,因为他知道林遗音,是绝对值得他用一生去爱的女人!   睁开眼,看着前方,深深的望了一下那即将熄灭的火焰,玉无轩转身,慢慢的离开。   “安息吧,父主,我会用我的整个生命去保护音儿的,一定……”   ……   玉擎彻用生命换了林遗音之事,在圣谷中很快的传了开来,大家在顿觉松气的同时,也感到了复杂。   玉擎彻虽然错不可恕,但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为了他的女儿而放弃了一切。都说血浓于水,骨肉之亲,是永远分不开的,但是这是否又能抵的了他之前所欠下的债?说不清,恐怕谁都说不清。   五大长老们听说林遗音暂时没事,紧悬着的心也顿时放了下来,开始着手处理族中之事,譬如林遗音的归位大典,柳霜霜的处置方法等等。   长老们掌理族中的一切事务,平时较为繁忙,在得知林遗音安全后,心是定了,但没有过多的时间相陪。   而这期间,是燕如歌一直守候在人儿身旁,看着仍未醒来的她,神色深凝,轻握起她的手,紧紧的攥之在掌。   “音儿,你没事了,我好开心。但是我,却不得不要暂时离开,回沧漠去。真的好想等你醒来和你说说话,但是我担心父皇,心里放不下。”   “季情的话,虽不足信,但是有着凤宇扬突然暴毙的例子,我很担心,真的很担心。”   “凤萧心机深沉,能够在一夜之间颠覆大局,夺得上位,一定有他的,厉害之处,所以为了以防起见,我必须赶回去看看。”   “音儿,真舍不得离开你身边,但是又不得不离开,我真怕一旦我走了,玉无轩会趁机抢走你,让你永远离开我的生命。”   “其实我看的出来,玉无轩也是个气场很强,心有大志之人,我生平很少佩服谁,但对于他,却很有种惺惺相惜之感。我想如果不是眼下的情势所迫,立场所使,我和他之间,也许能够成为好朋友吧。”   握着人儿的手,一字一句的说着,燕如歌神情,目光凝然。   “音儿,时间紧迫,我也不多说了,将这个玉佩留给你,它会代我一直保护你。”   伸手解下自己脖中的羊脂玉佩,转而戴在人儿的身上,燕如歌握起对方的手,低头深深的亲吻。   “音儿,这块玉佩,是从小我娘给我求的,我一直戴在身边,如今我将它送给你,就好似我陪着你一样。而且我曾经立过誓,今生佩戴这玉佩者,便将是我燕如歌未来的妻子,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戴着,一定一定。”   亲吻着人儿的手,心里满是不舍,燕如歌在燕星的注视下,终是叹了口气,低低说道:“音儿,我走了,希望很快能再次见面。凤萧他最好不要耍什么手段,不然的话,我带兵踏平他整个天凌!”   自负的话,自语的说着,燕如歌站起身,最后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儿后,转身而出,快速的上马!   身影走后的没多久,床上的人儿睫毛微动,然后慢慢的睁眼,清醒过来。   这两天,虽然她一直昏迷,没有醒来,但是她的意识仍在,所以……她听到了她身边任何人说的任何话,包括玉擎彻,包括燕如歌。   慢的支起身体,正坐了起来,林遗音运功,经行运气,调整内息,在一会儿之后,双手放下,起身下床。   玉擎彻当初的话,声声响起,言犹在耳,林遗音抿了抿嘴,表情沉凝的往外走去。   房门的前面,玉无轩一身修立的站着,漫天尘色中,白的不染尘埃的身影,微抬着头,淡雅而凉,温润如玉,但又似云淡风清,仿佛仙姿秀逸,孤冷出尘,长发如瀑,眼落星辰。   他就那般的站着,静静的,没有说一句话。而见此,林遗音也沉默,淡淡的对视。   一切心知,彼此默契,此时大家仿佛都知道些什么,玉无轩转身,慢慢的向前而去,而林遗音跟着,步步随之。   彼此沉默的来到那扬散玉擎彻的地方,玉无轩停下,低低的说了一声“到了”,然后静静的转身,走向一旁。   林遗音知道,他是在给她空间,虽然她今天并不是来这吊唁,但是她和玉擎彻之间种种,也该在此做个了结。   沧谰   正文 【146】澜彩圣鸟   因为是火葬,所以没有尸身,只立了一个衣冠冢,静静的留在那里。   林遗音抬眼,看着眼前的石碑,白的面上刻着“先父玉擎彻之墓”几个大字,嘴角不由的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   慢慢的上前,走近石碑,手缓缓的抚上碑面,林遗音闭眼,耳边阵阵响起了之前玉擎彻所说过的话。   如果要从真心来讲,在听到那些肺腑之言后,她仍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相信每一个心中有爱的人,在面对那些时,都少都会有些动容。   但是,动容是一回事,原谅又是另一回事,动容能不能代表原谅?如今恐怕,也不是由她说了算了……   对于玉擎彻所犯下的错,他真的是一生都无法偿还!但是如今,他人都死了,一切也将随之烟消云散。   为了不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双手沾满了自己的血,玉擎彻选择了自我了断。可是他却不知道,如今在他面前的,却并非他当初之女。   她是二十一世界穿越而来的,不是之前的林遗音,而之前的那个林遗音,则却早已在林家的那两个姨娘的逼迫下,上吊寻了短见。   她不是真正的林遗音,对玉擎彻的恨,没有那般的深刻入骨,如今随着他的离去,她所有的感情也都随之湮灭,不复存在。然而玉擎彻真正要赎罪的,是已经彼此在上天作伴的柳如霜母女,或许他们三人,如今已经见面,为着前尘往事,做着一个最好的了断。   在人间无法完成的事,到了上天再去完成!玉擎彻,我祝你们一家三口,能够真正的冰释前嫌,合家欢乐!而我……则将作为林遗音的延续,继续的活着。   手指划过碑字,林遗音默默的说着,风轻吹起了长发,荡漾空中,此时场上静悄悄的,除了呼吸声,谁都没有声音。   玉无轩背对林间,一身修立的远远负手,默默而站,而中间林遗音则微微的睁眼,看着天,一滴清泪,瞬间的掉落,迅速的没入地中,消失无影。   那是……祝福的眼泪,没有悲伤,没有难过,林遗音抬头,终是凝望天空,微微的,淡淡一笑,冲着那高广的蓝天,冲着那已经离去的人儿。   往事已成功,何必空流连?不如笑归去,共携满袖花。   低下头,转过身,低低而笑,林遗音脚步慢起,做过了了断,微吸了一口气,接着抬步,向着来时而去!   ……   “遗音圣司,原来你在这儿啊?”   出了密林,刚走没多久,便碰上了圣族五长老,对着林遗音深深而拜。   他们听说林遗音醒了,本是想去探望,可到了去不见人影,扑了个空后,于是细想,便觉得可能来了这儿,接着便来此等候了。   “五长老,有事吗?”林遗音问。   “哦,回圣司,老朽们见你醒来,便想之来探望一下,顺便再向你汇报下族内的一些事务。”   拱了拱手,五长老说道,接着,在林遗音闻言微挑眉头中,复又开口说道:“启禀圣司,明日是个极好的黄道吉日,我等想在天坛为你举行归位大典,不知你身体是否能支撑的了?”   “再者,是关于柳霜霜的事情,她如今武功尽失,已如同废人,再没有任何的威胁,我们五个商量了一下,决议将她囚禁在圣渊边的水牢里,终身不得放出,直至身死。不知道圣司对此,有何异议?”   不杀柳霜霜,而是折磨她一生,这其实也正是当初林遗音留她一命的原因!五位长老很明白她的意思,将之幽禁在,终身不得而出,想必这比杀了柳霜霜更来的让她难受吧?   林遗音点头,转眼看了对方一眼,接着没有异议,同意的一笑,只是在这最后离去时,微顿了一下,话语幽幽:“五长老,我要柳霜霜活着长命百岁,希望这一点,你们尽心……”   “是!我们一定会看好柳霜霜,绝不会让她有轻生的机会……”   上前一领命,五长老点头,恭敬的看着林遗音那远去的身影,心头间……不禁的微微有些感叹:遗音圣司对柳霜霜的恨,真当是进了心了,要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虽说圣族圣使是不需要做这些粗使之活,但是这些年来,她都已经习惯了,总也改之不掉。   林遗音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的什么,而小桃也不打扰,静静的守候身边。   手中,握着燕如歌临行前给的玉佩,想着他走时所说的话,林遗音突然觉得有种山雨欲来之感。   季情的话,真的不免让人有些担心,沧漠、祈澜,凤萧都已经渗透进势力了吗?   如果,他真的下手,那燕豫北就真的如季情所说——难逃一死!那么只等燕豫北一死,天下动荡,那凤萧的野心,将无可遏止的滋长,天下之战,也便一触即发了!   沧漠有燕如歌,绝对不会有大的波澜,那祈澜呢?他们是否有能力压下这动乱?   凤萧对祈澜使的招,不知是何?但是无论如何,祈澜必将先陷,这是趋势,也是必然!那么如今,祈澜如何了呢?而那个身在祈澜,却毫无半丝祈澜之情的墨阑溪,他又如何了呢?   想起了墨阑溪,想起了那个让她真的为之心疼的男子,林遗音轻握起手,心中,有着幽幽的担思。   墨阑溪,你……还好吗?知道了我的死讯,你还有生存下去的动力吗?   答案,不知道,林遗音抿唇,微看前方。   ……   第二天,归位大典,身着圣司圣服的林遗音,一身庄严,在小桃的守护下,登上天坛,手拿圣司权杖,点起圣火,举手向天,以天朝拜,正式接任圣位!   众人见此,集体跪下,致以圣族最高敬礼,扬天齐声高呼:“遗音圣司与天同在!遗音圣司与天同在!”   在圣族之人看来,圣族圣司是由上天选定,代表着天,是他们心中的精神支柱,所以他们信赖她,敬奉她,愿意为了她而存亡!   所有的圣族之人都跪拜着,欢喜着他们第二十六代圣司的归位!而此时所有的暗族之人也都跪下,用他们的参拜大礼,向之跪拜!   在林遗音的身上,流着的不仅仅只是他们圣族之血,还有一半,是他们暗族皇室血脉!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圣族的圣司,同时也是他们暗族的暗帝,是他们为之尊敬奉从的暗帝!所以,他们拜!   “属下等誓死效忠少主!属下等誓死效忠少主!”   因为玉无轩存在的原因,所以他们此时只能唤林遗音为少主,可是闻言后,林遗音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心中还有些微微的反感,不想与之牵扯上太大的关系。   开口,刚想要说,可是这时,正当林遗音想欲言之时,天空突然两声鸟鸣,紧接着便见一阵扑腾,两只斑斓彩雀飞翔着,看那样子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不断盘旋。   是……鹦鹉?色彩斑斓的鹦鹉?它们……   林遗音抬头,看见空中那两只不断盘旋的小东西,不由的身子一怔,眉头微皱。   而这时,似乎也发现了目标的小东西,长叫一声,猛的倾身,向林遗音冲来!   众人见两只鹦鹉不断的在林遗音身边围绕,心中诧异极了,不由的面面对看。而闻多识广的五长老见之,则微的凝眉,口中喃喃而道:“是祈澜国的圣鸟?澜彩鹦鹉……怎么会,怎么会飞到我圣谷中来?”   “什么?澜彩鹦鹉!传闻中只在祈澜出现,极通人性且被封之为圣鸟的澜彩鹦鹉?它居然出现在圣谷?这可奇怪了……”   一听五长老们说出鹦鹉的来历,底下之人一片议论,不由的窃窃私语,彼此而道。   “哎,你们看!那两只圣鸟居然围着我们遗音圣司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和遗音圣司认识?还是知道我们遗音圣司今日归位,特前来祝贺?”   “额……这个么?不太好说,还是看遗音圣司如何吧!”   议论声议论着鹦鹉的来意,大家都抬眼看着。而这时候,林遗音举手,让其飞落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惊讶,微有诧异的而道:“小淫小荡?是你们!”   “音音!音音!”   一听林遗音喊它们的名字,小淫小荡似乎有了感觉,两只眼睛朝着她看了看,不断的扑腾着翅膀,急切而叫!   “音音!音音!”   接着却眼珠子一翻,突然的倒了下去。   “小淫小荡!”   伸手接住它们的两只小身体,感觉到它们只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昏了过去,林遗音捧着它们,不由的低头,静静凝看。   祈澜圣鸟,澜彩鹦鹉,有着超强的灵性,一旦它们心中锁定找谁,便一定能找的到!   它们之前,应该是跟着墨阑溪回了祈澜的,怎么如今又会出来找她?难道……   目光,有些复杂,微微而动,林遗音看着手中这两只千里而来,却累的筋疲力尽的鸟儿,心里突然间有种隐隐的不安,在慢慢的不断扩大。   这么急切的叫声,这么停也不停的飞寻,难道墨阑溪他……   沧谰   正文 【147】没有希望   天凌都城——凌州,到处一片意气洋洋,欢欣鼓舞的景象,因为今天,是他们的新帝——凤萧,大婚立后的日子,凌州上下自然张灯结彩,欣喜一片。   凤萧大婚,册立皇后,这在天凌来说,是个极其重要的日子,可在秦府里,此时却是一片不愿,硝烟弥漫!   “沁宜,不可胡闹!还不赶快将嫁衣穿上!今日是你的大喜之日,就快要被立为皇后的人了,怎可还这般任性!”   房间中,看着将凤冠霞帔扔的满地都是的秦沁宜,如今已官拜宰相的秦振平怒的一声吼道,脸色不佳!   一直以来,他都以女儿为傲,因为他的女儿,是这整个天凌最最优雅,最最高贵,最最贤良的名门闺秀,无人能与之媲美!   原来他的女儿,一直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是由于那会儿太子执意要娶季情,使得他希望落空。   但是如今,季情死了,太子上位,需要一个身家尊贵,玉洁冰清的女子来辅佐于他,于是乎他的沁宜便有了机会,成为了当仁不让的人选!   能成为皇后,那是他们秦家几世修来的福份,秦振平谢天谢地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同意此时秦沁宜的拒绝呢?于是一场战争不由的而起,大家彼此争吵!   “爹,我不嫁!我说什么也不会嫁给凤萧!”   凤萧为人,秦沁宜本就不喜,再者他又是害林遗音和玉无轩跳崖的凶手,她的心中怨他怒他都不够,又怎么会同意嫁给他?   秦沁宜虽平时虽看似乖巧,但心中也有大无畏的叛逆精神,不然她当初也不可能默默执意的等了玉无轩五年,不顾家人的反对!   秦沁宜很聪明,一般识得大体,懂得礼仪风度的女子,她的心思,绝不愚钝!所以她并不像那些一味只想攀龙附凤的官家小姐一般,被皇后的头衔冲昏了头,心中期待。而是认清了凤萧的本质,知道他能够在一夜之间颠覆当局,绝不是个善良纯厚之辈!   自从对玉无轩放手后,她以对男女之情没了希翼,可是却正在这时,一个男子兀的闯入了她的视线,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从此磨灭不了印记。   他和她一样,都曾有着默默的喜欢,静静的守护,不计得失,不论代价,只远远的看着。   原以为这一生再也得不到她所要的真爱,可不想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深深的凝望着她!从那一刻起,她的心被感动了,从此之后……为之沦陷!   他是谁?他就是第一将军林渐鸿的嫡子,是林遗音的异母哥哥——林若辰。   是!她和林若辰相爱了!因为他们的共同经历,因为他们有着一样的默契,所以他们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她接受了林若辰的表白,接受了他那来自心灵的安慰!于是他们准备相守,相知相爱一生,可不想却是这时,宫里传来了凤萧要立她为后的噩耗!   她不答应,她怎么也不答应,那凤萧是什么人?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不能让自己的幸福断送在此,她要反抗,她一定要反抗!   将大婚的喜服扔的满地,今天她就是不上这大红花轿!可是秦振平见此却猛的暴怒,不愿这天赐良机就此错过,口中愤怒而道,“你休想!告诉你沁宜,今日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由不得你……”   一声厉吼,秦振平猛的拍着桌子!   可是闻言秦沁宜撇头,说什么都不依!   “爹!你就别逼沁宜了,她有心上人,根本不喜欢凤萧,你这样勉强,将来他们是不会有幸福的!”   一旁秦修宜相帮,为秦沁宜说话,但不过效果并不明显,反而还激起了秦振平更大的怒气。   “什么幸福不幸福?当皇后就是幸福!是光宗耀祖的幸福!她心里有心上人?但你也不看看那都是些什么人!”   “好,玉无轩我就不说了,因为他的确长的有令女子为他神魂颠倒的本领!但是如今你看看她和谁在一起?居然是和林渐鸿的儿子在一起?哼,还真枉了是我秦振平的女儿,竟然这般没骨气,被仇人之子所惑!”   知道对象是林若辰,秦振平心里一肚子气没地发!当年他为了得到柳如霜,和林渐鸿大打出手,两人从此结仇,连带着儿女!如今他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和仇人儿子想好,这不是乱了套吗!   “沁宜,我不和你多说了,你赶快穿上衣服,喜轿就在外面,不要误了吉时。”   “爹,你怎么可以这样!沁宜和林若辰,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怎可因为上一代的恩怨而牵连到下一代!再者当年,完全是你不对,是你贪图人家妻室的美色,想要占为自有!”   再也按捺不住的秦修宜,猛的道出事实。   闻言,秦振平气急,浑身有些发抖的道:“我不对?我哪有不对!我不过是看他的妻室好看,想跟他换换罢了!谁知他二话不出,上来就打,你们说,这难道还是我错了?哼,大丈夫者,相互换妾,这再正常不过了,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我看他林渐鸿,是根本看我不爽,想趁机泄愤!”   甩着袖子,解释着当年的原由,可是秦振平忽然想起其实自己根本没这个解释的必要,于是不由间板了脸下来,声音寒冷。   “你这个臭小子,我还没说你呢?你以为你比沁宜好的哪里去?都是一路货色!她喜欢仇人之子,而你却偏偏喜欢个丫头,放着那么多大家闺秀不要,要立一个下人做正妻,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礼法,真当是想气死我啊!”   想起当初秦修宜对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丫头,还想娶之做正房,秦振平心中的气,就不打着一处来!   而闻言后,秦修宜身子一愣,神色不由的悲伤起,微低着头。   他喜欢小桃,可是自从林遗音死后,她也就不见了踪影,他派人找了好久,可却是始终没有头绪,他心急,真的心急了。   秦修宜的沮丧,秦沁宜看在眼里,这时,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是门外一道身影前来,伴着一声厉喝,便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胸前。   “娘,你做什么?”   来人是秦振平的正妻,秦修宜、秦沁宜的生母,此时看着她的架势,很明显是逼婚,秦沁宜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   “沁宜啊,事到如今,你不得不嫁啊!你的出生,一早就决定了你没有自主婚姻的权利,如今被封为皇后,更是无法抗拒。”   “今天,如果你嫁,从此我们秦府光耀门楣,地位显赫,但是如果你不嫁,那么等待我们的,将是满门抄斩,死无葬身之地!”   “沁宜,爹娘一生好面子,与其将来被人拖出街头斩首,死相难看,倒不如现在了断,也省的日后受之屈辱!”   一手抵着匕首,紧紧的靠在胸前,眼看着就要刺入!秦沁宜皱着脸,猛的闭眼,口中大声,伤心难过。   “好,我嫁,我嫁!爹娘不用死,也不用丢面子,我嫁凤萧,立刻就嫁,就全当是女儿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了!”   全身无力,但却紧的咬着牙齿,秦沁宜闭眼,手指向门外,示意大家都出去,好让她换衣。   对,她娘说的没错!今日,就算不管她如何反抗,她都逃脱不了嫁人的命运,除非……用他整个秦府陪葬!   从凤萧下令的那一刻起,她已经注定有今天。反抗,只不过是她心底愤怒的表现,然而最终,她必须妥协。   她爱林若辰,虽然不及对玉无轩那样的深爱,但却知道他是她可以携手共度一生的人!   曾经,她是真的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现在,她怎么忍心秦府的上上下下都去为她送死呢?   所以……为了那些无辜的人,为了那些对她有养育之恩、但却满是不理解她的人,她答应了,牺牲自己的答应了。   “沁宜……”   秦修宜想说什么,但却被自己妹妹那般绝望的神情给制止了,最终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转过身,重重叹气!   秦振平及夫人点头,说宫里的来人就在门外,嘱咐装扮的动作要快一些,以免误了吉时。   秦沁宜不语,在看着大家都转身离开后,一件件的拾起喜服,心中低沉:再见了,若辰,我终是辜负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心,一点一点的绝望,渐渐沉入了死寂,秦沁宜赶走了所有的下人,一个人行尸走肉般的穿衣,上妆,盖上盖头。   一切都准备就绪,但人已如一潭死水,秦沁宜伸手拉开门,对着门外等候的众人冰冰冷冷的说了一句:“走吧。”   “沁宜……”   秦修宜难过的无以复加,不止是对自己的妹妹,同时也是对着自己。仿佛这次的情人分离,不仅是沁宜和林若辰,而同时也昭示着,他和小桃的最终……作为送嫁舅爷,秦修宜是需负责将秦沁宜安全送至皇宫,于是在他引对方坐入花轿时,痛的不止是秦沁宜一人,还有的……是已根本看不到一丝希望的他。   沧谰   正文 【148】立后   一路上吹吹打打,由皇族侍卫开道带领,秦修宜在后跟着,亲自护礼送亲。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不断的品头论足,彼此指点,或有些羡慕不已,或有些嗤之以鼻,总之态度不一,反应上也有所不一。   “哎哎,这秦家当真好福气啊,居然能飞出了只凤凰,简直叫人羡慕!”   “就是!秦振平,刚官拜宰相,如今女儿又被封为皇后,我看以后他们秦家啊,是要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喽!”   “没错没错。这秦家就是命好,碰上了太子继位,偏偏又碰上了前太子妃自我作践,这才给秦家得了机会,从此一飞冲天!”   “汗,你们也别说的这么好,秦家这个皇后,做的长做不长还是个问题,又何必这么早的下定论呢?新帝上位,并非什么善男信女,这皇后之路亦是走的步步惊心,到底最终能不能笑任,这还犹未可知,你们大家,就别在这里七嘴八舌的了……”   “哎,你这人,看事情怎么这么消极?这秦家不管怎么说,能出个皇后,这就是荣耀!哪有那么多的担忧与顾虑?我看你啊,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自家的闺女没福气,便胭红人家的!”   “哼,我懒的跟你们这些人说,时间会证明一切,自古帝王多薄幸,希望到那个时候,不要又多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众人彼此的议论着,各有各的意见。而此时花轿还在继续着,在一片欢天喜地中,缓缓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秦沁宜坐在轿中,双眼紧闭,脸上充满着绝望,她从玉无轩,想到了林遗音,从林遗音,想到了林若辰,又从林若辰,想到了自己,不禁悲从中来,哀莫心死!   难道他们所有人,都注定不会有幸福?遗音是,如今她也是……   她从来没有像喜欢林遗音那样的喜欢一个女子,愿意信赖,愿意引为知己。   在这个勾心斗角,虚与委蛇的社会里,所有人与人的交往,都是阿谀奉承的,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只好有共同利益,他们可以永远是朋友,但一旦利益消失了,那么永远的朋友,便转而变成了对立的敌人!   她讨厌这样的虚伪,讨厌人与人这样的冷凉。但是她从林遗音身上,却丝毫的没有感觉到这一点,虽然知道她也会使诈,会玩阴的,但是即使她使诈玩阴的,却也使的那么光明磊落,玩的那么潇洒坦荡!   她喜欢这样的人,想要为之做朋友,所以她当初宁愿放手,放手自己的所爱,也要成全她的幸福。   退一步海阔天空,事实证明了她是对的,不然她又怎么会遇见若辰?怎么会与之相爱?   她找到了可以一生托付的良人,可是他们的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结果,就如同遗音和玉无轩般,生死未知,下落不明。   她认命了,认了她身上所背负的命运!她不能亲眼看着自己害了秦府那么多人,她的道义不许,她的良心不许,所以她只能……   绝望的想着,双眼缓缓的落下泪来,而正当这时侯,只听轿外一阵骚动,护驾侍卫一声大吼“保护喜轿”,随即便是“咣咣”几声剑刃出鞘,交兵交接声起!   “有人抢亲啦!天哪,圣上的亲也有人敢抢?这也太……也太……”   路人纷纷惊叹,不由的交头接耳,而此时秦沁宜听了,立刻全身不愣,心中一种不安扩大,口中不由的喃喃:“不会是……”   手,快速的掀起轿帘,随即望向了那个正在搏斗的身影,只一瞬间,秦沁宜泪流满目,头微微的摇着,满口悲伤的说道:“不要……不要……”   是若辰,是林若辰!他来了,他来救她了!可是这光天化日,重兵守卫,他一个人,怎么救?   回去吧若辰,我不能跟你走,我放不下秦府上下,你也不能拖累你们林府!我们两人背负了太多,今生是注定有缘无分了……   用眼直直的盯着,满脸的悲伤与决绝。见此,林若辰摇头,两人心灵感应,即使没有说话,也能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   不,沁宜,我不回去!我不能让你嫁给凤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一生就此完了!什么秦府,什么林府,我不管,统统不要管!我只要你,只要你!   摇着头,坚定的眼神,林若辰用剑挥挡开前面的阻碍,一步步的向喜轿而去。   秦修宜见此,满心纠痛,五味成杂的敛下眼眸,不知是该为自己妹妹能有着这般痴心爱她的男子而感动,还是该为他们这段终难会有结果的爱情而伤痛……总之现在,他难过。   林若辰顶着阻挡,一步步的走近,身上的衣服破了,皮肤也划伤了!可是这些,他都毫无所谓,只一心的想触碰到人儿,为之靠近。   “来人,快将这反贼拿下!”   侍卫长怒了,不想有人竟敢这般猖狂,居然连未来皇后的轿子都敢拦截,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天凌有规定,反截圣驾凤驾者,都以逆谋罪论处!此时林若辰的行为,已经构成逆谋,他们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侍卫长一声令下,准备全力向林若辰击去,不管它今天是不是大喜,见不得血光!   秦沁宜见此,大惊失色,猛的摇头,脸色苍白的不由急呼:“你快走,快走!”   可是不理她,只笑笑的动了动唇,林若辰双眼坚定,直的朝喜轿而去,没有任何可以令之回转。   一路挡了所有人,但却挡不住数剑齐发,这时候,就在林若辰伸手握住秦沁宜的柔荑,并紧紧的攥之在怀时,他的身后,寒光乍起,数个剑花闪着,决绝狠厉的朝他而来!   “不……”   千钧一发,秦沁宜大叫,就在对方的剑离林若辰只有几毫米处,眼见着就要刺入皮肤,没入后背时,凤芷一声清厉的制止声响起,直震的全场皆停下了手来。   “怎么?不过是给皇兄开了个玩笑,想提前闹闹新人罢了,这还真动上了手,要大开杀戒了?侍卫长,这会不会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清宁着脸,慢慢上前,凤芷看着前方,明轻暗重的话口中说道。   “原来是上上王,小的失敬,不知是您开的玩笑,还以为是有贼人截驾,该死,真的该死!”   边说边挥手示意侍卫退下,侍卫长笑着相迎。   见此,凤芷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本王和皇兄一母同胞,想在这大喜日子给他开个玩笑,却不想被误以为真,还险些害了本王的朋友,实在罪过。罢了罢了,反正这闹也闹了,也该适可而止,还请侍卫长继续启程,以免耽误了吉时。”   凤芷说罢,转眼看向林若辰,开口唤着他回来。可是闻言,林若辰一脸难色,紧了紧秦沁宜的手,就是不肯放开。   “沁宜……”   “若辰,放手吧,我们敌不过这命运。答应我,好好活着,不要为我,从此放弃了自己……”   “沁宜……”   紧闭着嘴,满目不舍,林若辰动容,苦涩悲伤。这些年了,他偷偷暗恋着沁宜这些年了,好不容易眼见着就要幸福,可不想天不遂人愿,硬是活生生的要将他们分开!   他不服,不服这命运的安排!遗音她,已经因为那凤萧而丧了命,难道现在,又轮到了他们吗?   林若辰紧了紧手,不由的将人儿往怀里拉了拉,可是忽然间却碰触到了一把匕首,令他的脸色霎变,身体不由的战栗起来。   难道沁宜,她是想……是想……   知道了人儿的意图,为了不连累家人,但又不辜负于他,她决定在新婚之夜了断自己!好傻的沁宜,好笨的沁宜,她难道以为她死了,他还能一个人独活?   一把夺过人儿的匕首,狠狠的扔向了远外,林若辰定定的对着人儿,没有大声,只低低的用口型说了几个字,包含了所有的一切。   “等我,我不在乎,我只要你,我们会在一起!”   用力紧了紧手,像是在表着决心,林若辰在这最后一刻,将自己的心,全部的坦现在他真爱之人的面前。   他林若辰,爱的是她秦沁宜这个人,不是她玉洁冰清的身子,所以纵然她失去了女子的一切,但只要心在,他就一定能坚持到底,等待着他们重逢的那刻!   身体最终被凤芷拉回,喜轿也随着队伍慢慢启程,林若辰看着那远去的轿影,手紧紧握着,目光如炬,满满的都是愤恨。   而这时,凤芷不语,只是同样凝视着前方,虽没有任何表情,叫人看不透其意,但是在那微抿的双唇中,似乎着,显现着一抹寒意。凤萧……   热闹无比,喜气非常,天凌皇宫中,凤萧坐在婚房,等待着秦沁宜的到来,然后一起祭祖拜天,完成婚礼。   今天是个吉日,和林遗音的归位大典是同一天,只是目前他们谁都不知,只彼此各自。   赤朱作为凤萧的亲信,拱手的走了上来,在连声贺喜过后,上前一步,对着凤萧压低声音:“圣上,觉能那个老秃驴,代表沧漠向我们索要那之前答应过的半壁江山了。”   “哦,这么快?看来沧帝那老东西还真是心急啊。”   今天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凤萧在听到这般的消息后,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还感到玩味,不由的戏谑一笑,转而问起了季情之事,“怎么样?季情那边的进展如何?”   “回圣上,暂时还没有消息,原因是季情被燕如歌带出,自今未归,所以不得所踪。不过据在沧漠的探子回报,说季情在被带出之前,已如命的侍候过了燕豫北,想必现在正找机会对燕如歌下手,好为圣上完成心头大愿!”   压低了声音,但却压不住其中的喜悦,赤朱话说着,表情满溢。   都说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果然一点都不假!此时听到了这消息,凤萧大笑,哈哈声不断:“好!好!这么快都已伺候过了一个?果真是朕挑中的人,不负朕之所望啊,呵呵!”   满溢季情的表现,凤萧不由的扬唇,眼前展现出了他一统天下的美丽情形,心中满是得意。   “呵,既然那燕豫北已经中蛊,那他也没几天好活,所以如今我们便能拖则拖,等到燕如歌也中蛊,他们沧漠天下大乱时,便就是我们出兵征服之日!”   展望着未来,雄心壮志,凤萧兴奋的一下子站起,满脸忍不住的愉悦!   “对了赤朱,祈澜那边如何了?”   “回圣上,一切皆在计划中,清平公主已经到了祈澜,就要和墨澜清举行大婚,如今我们只要坐等,祈澜沦亡,不日将会实现。”   想着他们的计划,一切似乎都顺风顺水,凤萧开心,赤朱也同样开心,想着他们美好的日子就要开始,个个心花怒放中。   “呵呵,朕早就说过,朕才是这天下最有实力之人,偏偏父皇他老糊涂,怎么也不肯相信,还想将皇位传给七弟,让朕成为众矢之的,替七弟承受着来自各方的明争暗斗,好为他扫平一切,铺平道路!”   凤萧说着,眼露凶光,大有着一副“挡我者死”的架势。见此,赤朱上前,笑着奉承,说什么天下大势,终将归入圣上之手,那些无眼之人,必定会为此付出代价!   “唉,天下之尽在我手,却最终得不到我想要之人,这人的一生啊,总是有些缺憾,无法弥补,无法弥补……”   心中欢喜,但却想到了林遗音,凤萧遗憾,终是没能随之所愿。   “圣上,虽然你没了林小姐,但却从此拥有了全天下的女人,届时只要你登高一呼,便万众齐呼,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又何必独独不忘这一个呢?就如马上要嫁入的皇后,那也是万中无一,千挑万选的美人儿……”   赤朱的劝解,好像是起了作用,凤萧似乎也想开了,不由的点了点头,扬唇笑笑。   离大婚还有半个多时辰,赤朱转身告退去忙别的了。   此时凤萧坐在椅上,等待着吉时,心中不免乐呵,而这时,林若洁摇摆着身子,嬉笑的款款而来,声音娇媚:“恭喜圣上大婚,洁儿这来道喜了……”   “哦?是来道喜?还是来吃醋的啊?”   眼下的心情特别好,凤萧一手拉过林若洁,将之环在胸口,一手点着她的鼻子,笑笑的说道。   “哎哟,圣上误会,洁儿哪敢吃什么醋啊,真的是真心来前来道喜的。洁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敢跟皇后娘娘比,如今圣上肯疼洁儿,洁儿已经是有幸,又岂敢再奢望其他……”   楚楚动人,千娇百媚,林若洁双手环上凤萧的脖子,一脸撒娇的说道。   见此,凤萧大笑,翻身一把把她压下,眼中满是奸邪的说:“呵,还说不吃醋?可这话里却满满都是酸味,朕听出来了,也闻到了,说吧,你想怎样?”   心情大好,自然也有兴致和林若洁周旋。此时林若洁一见对方如此,便立刻明白时机的抬起腿,不断的在凤萧身上来回蹭着,声音诱惑:“圣上,你好坏,洁儿想怎样,你还不是一清二楚吗……”   “呵,真是个骚蹄子,朕的大婚之日,居然也敢前来引诱于朕,真当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过算了,朕今日心情好,就姑且满足你一回,不然你这欲火上来,又到哪里去灭?”   邪佞的一扬唇角,凤萧一个抬手,拉下彼此的裤子,衣衫不乱的猛的刺入,发泄着他的欲望,毫不任何阻碍的用力驰骋!   “哦,圣上,嗯……”   一声声呻吟,伴着迷离,林若洁媚眼如丝的扭摆着自己,极力配合着律动,声声喘息。   一场春宫,在房内演着,但两人此时都是衣衫整齐,不显凌乱。   凤萧一声低吼,结束了他的欲望,而林若洁则一声满足,滚烫了她自己的心。   “下去吧,大婚马上就要开始了,朕要前去祭祖拜天。”一声命令,凤萧拉上裤子,在面不改色中,对林若洁说着。   闻言,林若洁识时务,并没有多做纠缠,而是心满意足的感激谢恩,理好衣裳出去了。   哼,这下她可有了向李家二萝炫耀的资本了!进宫的这些日子,她一直被李家二萝欺压,凤萧多去宠幸她们,而很少宣她。她气,她怒,她心有不甘,于是今天便来找回面子,一洗多日来的晦气!   立后当天,她居然先跟圣上云雨了一番,这事说出去,多长面子多有脸,保准气的那李家二萝直跺脚!林若洁得意,献宝而去,方向……便正是那二萝的别院——萝婷殿。   沧谰   正文 【149】事发突然   坐在房中,抚摸着已缓缓醒来的小淫小荡,林遗音不语,双眼静静凝视。   “音音!音音!”   急切而又饱含思念的叫声,从这两个刚刚醒来的小家伙嘴里喊出,不是它们的语气,而一听便知是何人。   这是……墨阑溪的语气,知道了她的死,他现在一定能痛苦吧?   垂下眼,用手逗弄着两个小东西,林遗音似乎是在想着什么,静默低凝。   而这时候,忽然间小淫小荡站了起来,朝着林遗音扑腾着翅膀,似乎是有些急躁般的唤着,神情急切:“音音!音音!”   来回的走着,不断的唤着,看这样子似乎是想让人儿跟着它们走,林遗音见此,收回思绪,心底不由暗暗地告诉自己:墨阑溪出事了,所以小淫小荡才会这般的焦急。而且就算他没有出事,那么他现在的处境,也一定不是太好……   她该去祈澜一趟,不管是为了墨阑溪,还是为了这整个天下。凤萧意在三国,肯定会对祈澜下手,而且上次从季情的口中得知,他是根本已经这么做了!   祈澜沦陷,天下大乱,三组定了的局势便将被打破,黎民也从此陷入水生火热,在无休止的停歇。   凤萧的欲望,在不断的扩张,他想凌驾在整个皇权之上!可是作为天下圣司者,她林遗音,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邪念达成呢?所以这次祈澜,不论于公于私,她都必须跑一趟。   打定了主意,抱起小淫小荡,林遗音像长老殿走去,有些事她必须交代。   她才刚刚归位,族内有很多事等着接手,照理说这个时候,她是不应离开圣谷的。可是她等不了了,祈澜之事,她一定要弄个明白,因为在她的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在不断蔓延,让她觉得有些不安,还有一些茫然。   到了长老殿,说明了意图,林遗音吩咐了些事情,接着准备要动身。   事关皇权,长老们并无太大异议,倒是小桃和莫比较担心,想跟着一块去。   “小姐,你带我一起吧,你只身一人,我不太放心。”有些叫顺口了,一时间称呼没改过来,小桃忧虑,开口说道。   “傻小桃,有什么好担心的?以你家小姐我现在的功力,这世上还有多少人能及?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大不了我答应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决不让自己受伤。”   安抚着小桃,转而对莫点了点头,林遗音开口,继续说道:“我刚回归圣族,族中有好些事情需要打理,五长老是长老殿的,不宜过问圣司之事,所以只有圣使代替,代为稳定一切大局。”   “小桃,莫,你们两个是我最为信任的让你,没有什么比将你们留下更令我放心的了,我去祈澜,之事看看情况,万一真的有什么事,我会用神迹召唤你们,等你们感应到了我的召唤,便立刻动身前往,以作接应。”   林遗音吩咐的说道,小桃听之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无奈的点点头,口中说道:“那小姐,你就打算一个人去吗?”   一句“一个人”林遗音知道小桃指的是谁,她是想说玉无轩会不会陪她一起,会不会在她身边保护。   “小桃,我不是一个人,你放心,我还有小淫小荡呢,不会有事的。”笑着回答,不直面玉无轩的问题,林遗音不想和他有什么纠缠,尤其是现在,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   转身上前,翻身上了莫为她准备好的马,林遗音回头看了一下两人,轻一点头,便立刻策马扬鞭,快速飞奔了出去。   小淫小荡在空中跟着,林遗音在谷中跑着,可就在快到谷口时,却看见一抹纤尘的浅白静静的在路边等候,笑容淡淡,静默无语。   玉无轩?他怎么会在这里?   收起马缰,停住马,林遗音对视,一时间空气中有种快意的感觉在流淌。   “音儿是要去祈澜?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微微一笑,驱马靠近,玉无轩低语,嘴角边有种淡淡意味。   “玉无轩,你在这干什么?”不接他的话,而是径直问着,林遗音脸色淡然,没有太多的表情。   “等你啊,等你一同去祈澜。”   笑着回答,眼眸对上空中那两只身影,玉无轩开口,缓缓的径自说道:“音儿,当这两只鹦鹉出现时,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你不想和我一同去祈澜没关系,但是我却一定要和你一起。”   “这里是出谷的必经之路,我从早上开始就一直等在这里,还好音儿你动作够快,没有让我等得太久,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变相怜惜吧。”   倒是很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此时听到玉无轩这般讲,林遗音微微的轻扬了下嘴唇,话语调侃:“玉无轩,没有人怜惜你,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吧!此去祈澜,我一个人就行,用不着劳你大驾。”   “音儿,瞧你这话说得?祈澜之路并不好走,你第一次去难免陌生,为了不让你多走冤枉路,还是由我来做你的向导比较好。”   笑着与人儿并肩,玉无轩略带玩味的说着。   闻言,林遗音拉了拉缰绳,一口回绝了道:“不必了,由小淫小荡带路,我不会多走的。反而是你玉少主,要事在身,最好还是请回吧。不然族中无人,群龙无首啊。”   “暗族没我,一样可以运行的很好,但是没了音儿,可就再没了生存下去的动力。我不会是个养子,伪少主,然音儿你,才是真正的天女,名至实归!我跟着你,相信没有一个暗族之人会不赞同,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回去。”   笑的风轻云淡,但眼神中却有着坚定,玉无轩对视着人儿,俊美的脸庞微微展露出执着。   林遗音不屑,冷着脸撇清自己和暗族的关系。见此,玉无轩似有会意的点点头,转而说起其他:“音儿你就算不愿承认自己和暗族的关系,但是你却还是我的女人,我可不能让你只身一人去找我的情敌,毕竟刚走了个燕如歌,我可不想又来个墨阑溪呢……”   似有无赖的话说着,半带着点玩笑的意味,玉无轩安氏他的这条求爱之路走的艰难,但是不管如何,他一定会捍卫到底的。   林遗音不加理睬,径自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快速的拉起缰绳,朝着小淫小荡飞旋的方向跑去。   而见此,玉无轩帅气一笑,随后紧跟,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的驰骋着,不断地在路上奔跑,疾如闪电。   ……   祈澜皇宫中,今天是天凌清平公主与祈澜国王墨澜清的大婚之日,所有的祈澜贵族都来祝贺,宫里到处一派热闹喜悦,欢欣非凡。   天凌、祈澜两国联姻,其意义重大,标志着两国彼此的结盟,共同对外。   祈澜之人对此十分重视,几乎是宫中要员全部出动,前来参加本次婚宴。   夜幕之下,新人们早已拜过了天,祭过了祖,现在正由新郎接受着各位大臣的敬酒,而对于新娘,则一早被送入了洞房,等待着那春宵一刻的到来。   每个人的脸上,此时都洋溢着快乐的笑容,而只有站在阴暗处,身抵着大树,独自举着酒壶不断灌着的墨阑溪,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快乐,只有死寂沉沉的安静和默寞。   没有灵魂,没有感知,就像是个行尸走肉般,墨阑溪静静的喝酒,双眼无焦距的看着前方,嘴角凝着浓浓的苦涩。   音音,你在哪里?是在天上?还是在天上看着我吗?没有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从今以后,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绝望的笑着,又是猛灌了一大口,墨阑溪抬头看天,满眼都是心碎的哀痛。   音音,我说过,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动力,可是如今,这个动力没了,而我……将是该何去何从?   是独自在这世上苟活着,承载着对你的思念?还是该趁早了结了自己,从此解脱?   音音,我去找你好吗?没有你的世界,我的人生没有一点意义,不如随着你去,从此潇洒快乐!   一大口酒入喉,火辣辣的灼烧,墨阑溪没有一丝笑容的转眼看着场上热闹的景象,眼中无光。   那些人,他们都笑得好开心,围着他的皇兄,恭喜着他今日的大婚。   皇兄墨澜清,在他们那些人的起哄中,终于转身步向了婚房,看来这春宵之夜即将开始,象征了祈澜和天凌的结合也即将来临!   墨澜清一进洞房,多数大臣便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着一些少数的好事者,继续留下来在房门口观礼,以凑个热闹。   人渐渐少了,场上也渐趋安静,墨阑溪讽刺的一声笑了出来,想到了他当初回过的情景。   那个平公主是个甜姐儿,人长的漂亮大方,美丽动人,为此他的皇兄和母后为能得到这桩婚事而感到欣喜愉悦。   凤宇扬当初也是有心结盟,将自己最漂亮的女儿给送了出去,他皇兄和母后一见来人如此,便立刻感受到了天凌的“诚意”,所以对结盟一事便更加有了信心!   所有的事情都挺好的,唯独他的归来令他们不满。他墨阑溪,灭有按照计划死在天凌,害的祈澜没了掌握天凌的把柄,这一点,是他们极其愤怒的,也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他的皇兄,从小便受他母后的影响,对她深恶痛绝,恨不得他死!但是作为一国之君,他唯一聪明的是,所有的事情,他一般都不亲自动手,而是全权的交由他的母后代劳,自己表面上装着好人。   就如同这一次,在人前,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在背后,却让他们的母后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极尽狠毒只能是!   母不疼,兄不爱,虽是亲生,但却不如一个陌生人,墨阑溪讥笑,耳边声声回想着当日他母亲窦太后对他所吼的话,放纵的表情慢慢自脸上扬起,酒壶也随之高举了起来。   “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在天凌!只要你死了,这个世界就安宁了,你去死!去死啊——!”   这是窦太后对他唯一的评价,她要他死,不希望再见到他!可是他的命,是曾经音音救下的,怎可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就此放弃了呢?   抬头望天,今天的月亮好圆、好亮,墨阑溪闭眼,一脸沉默无声。   “二哥,你别再喝了!这些天来,你到底是怎么了?简直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身后一记相夺,祈澜飘飞长公主墨阑嫣满脸怒道,接着将酒壶猛的砸在地上,神色有些气愤。   在祈澜,在整个皇宫,只有她和墨阑溪最好,所以就算天下的人都不管他,但她……也决不放弃!   “二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从天凌一趟回来,你就变成如此了呢?”皱着眉,低声的发问,墨阑嫣脸色急切,心中有挥不去的担忧。   见着是她,墨阑溪睁开了眼,瞟了下被之砸碎的酒壶,口中毫无所谓的说道:“变得如此?呵,我哪有变?我不是早就这样了吗?行尸走肉,都已近二十年了……”   “不,你变了!以前,虽然你也是行尸走肉,但是至少你会用不羁和放荡来掩饰自己,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可是如今,你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就好像心都死了,再也不起任何的波澜!”   “二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那个叫音音的人吗?她让你彻底的绝望?小淫小荡拼死也要飞出去,它们是去找她了吗?如果是这样,那请你快点振作起来,也许所不定明天,你们就能见到面了。”   墨阑嫣不知详情,只是靠自己的直觉猜测着。闻言后,墨阑溪一声苦笑,无力的看着她,“见面?到哪里去见面?她在天上,或许只有我今晚死了,也许明天……我们能够见的上。”   笑的苍白无力,笑的绝望沮丧!墨阑嫣看着这样的墨阑溪,不说话,但侧放的双手紧紧握起,一脸为之动容的样子。   二哥他,是遇到了心爱之人了,可是这个人,又偏偏的……   一直以来,她飘飞公主墨阑嫣,和二皇子墨阑溪便是整个祈澜皇宫中的异类,没有人喜欢,但却又没有办法动摇。   墨阑溪是二皇子,身份显赫,明里是不可能对他怎么样的,所以就算窦太后恨自己的亲身儿子恨得咬牙切齿,她也不能断然治他死罪。   而对于她,飘飞长公主,据说她娘当年是祈澜先帝最为得宠的一个妃子,让那时还是皇后的窦太后吃尽了苦头,恨不得凌迟一些愤恨!   不过事情也没轮到她动手,她娘就自己一杯毒酒结束了生命,并在临死前告诉了她,她不爱先帝,她要一死求解脱。   虽然她娘不爱先帝,可是先帝却极爱她娘,而且又因她长得很像她娘,所以一直以来,她就受着隆宠,经久不衰,并在先帝驾崩时,都留有遗诏,任何人都要对她好,不得欺负之。   她飘飞长公主墨阑嫣,一直行为乖张,令人难以琢磨,平时张扬跋扈不说,更可恶的是,抢了祈澜的圣物当宠物,还把它们调教成满口淫词秽语,龌龊下流的东西!   在祈澜,她和墨阑溪都是不被人待见的,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们懂得彼此,别人怎么说都毫无所谓。   在这个皇宫里,只有墨阑溪才能给她温暖,所以他们是最好的兄妹,即使不同母,也依然无碍他们之间的情谊。   她关心他,不知这次回来他是怎么了?所以急着相问,可却不想结果竟是如此,所以不由的低凝,表情沉默。   “二哥,你……”   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却不知从何说起?这是,正当墨阑嫣打算上前,拉起对方的手时,宫里婚房之中,一声女子的惨叫声响起,惊动了四下未睡之人!   是清平公主?这般美好的时刻,她怎么会发出这般的惨叫声?难道是……   想着是不是因为那啥,所以才有的这般惨叫?墨阑嫣转头和墨阑溪对看了一眼,刚要调侃墨澜清都已有了众位妃子,居然还这么不解风情的不懂怜香惜玉,弄得人家姑娘惨叫连连,让宫人笑话!   墨阑嫣扬唇,私有讥笑,可是当她再次听到清平公主的叫唤声,以及那一阵东西摔地的声音时,她的讥笑没有了,女人的主角告诉她——洞房里面,应该是出事了。   拉起墨阑溪,快速的往新房走去,墨阑嫣知道,不管这次是什么情况,对于作为护琴使者的墨阑溪,窦太后一定会借机发难!所以她要保护他,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弄个清楚。      正文 【150】意料之外   “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淫妇!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   一声咆哮,伴着一声瓷器砸地破碎的声音,祈澜国主墨澜清怒指着地上捂着胸口,不断无言抽泣的和亲新娘——天凌清平公主。   “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说,你说呀——”   一把冲上前,怒不可竭,墨澜清紧抓住清平的手,就开始猛摇,那狰狞的模样很是扭曲骇人!   大的动静,引的相关之人前来,首先是窦老太后,她因担心儿子,所以当一听到有动静后,便立刻赶了过来,欲看究竟。   墨阑嫣拉着墨阑溪也前来,毕竟是护亲的使者,如果清平公主出了什么状况,窦老太后第一个借机要问罪的人,便是墨阑溪!所以,他们得坚守阵地,不能让她有机可趁。   墨澜清像清平公主发火,这属于皇家的家务事,一般下人是不敢入内的,所以当窦太后和墨阑嫣、墨阑溪三人都赶到时,他们主动将门带上,秘密的不让这事曝光。   “清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何以新婚之夜要发这么大的脾气?让人看了笑话去?”   不明情况的窦老太后,进门就见着横眉冷对的墨澜清,以及那倒在地上,衣冠不整的清平公主,不由得微皱了皱眉头,上前想要相扶。   清儿这孩子,也太不知分寸了吧?怎么好这样粗暴的对待和亲公主?毕竟这和亲公主是来自天凌,代表着天凌的尊严,他这样任意辱之,若是让天凌方面知道了,这还得了?   不想将事情弄僵的窦太后,上前去扶还在抽泣的清平公主,想说些好话圆了此事,不对外声张。   可是这时,就在她还没来得及触碰时,身旁的墨澜清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喝厉的吼道:“母后,不要碰这个贱人!她脏——”   “清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是你和清平公主大婚的日子,你若再这样胡言乱语,休怪母后对你不客气!”   想着关乎到和亲大事,不得出一点纰漏,窦太后生怕今天清平受了委屈回去告状,所以出声制止。   墨阑嫣有些不明,转眼看了下墨阑溪,可墨阑溪一副不感兴趣的随意模样,只走到一旁坐下,顺手抓起桌上的酒。   对于墨澜清的反应,大家都觉得奇怪极了,本事春宵一刻千金时,应该极尽缠绵才是,何以会闹至于此?   “清儿,还不快去把公主扶起来?这样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母后,你让朕扶这个贱人?休想!朕恨不得让她立刻死掉,今生再也不要碰她——”一口回绝了道,墨澜清脸色阴沉。   见此,窦太后狐疑,不由的开口问道:“清儿,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母后,你也许还不知道吧,这个所谓天凌玉洁冰清的和亲公主,她实际上就是个荡妇!”   “她不守妇道,不知跟哪个野男人搞了,居然不是完璧之身还敢来我们祈澜和亲!你说,朕若是不打她,朕的面子何在?祈澜的面子何在!”   说罢中,又抄起了一个瓷器像清平公主砸去,惹得她大叫连连,惊恐万分!   窦太后和墨阑嫣有些愣怔,心想着这是万万不可能啊?如果天凌不想结盟,那大可不用联姻,而如今既然已经联了姻,便不会送出这般的女子才是啊?   神情有些复杂,目光也随之迟疑,窦太后和墨阑嫣皆将视线投到了清平公主身上,似乎在探究着什么,而独独墨阑溪毫无所谓,径自一个人的喝着酒。   “清儿,这件事可大可小,关乎到两个的友情,你可有确认清楚……”   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窦太后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可是见此,墨澜清一个嘲讽,指着床上干净的床单,怒道:“母后,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朕再多说什么吗?”   意思是他已和清平公主有了夫妻之实,但床上却独不见那标志贞洁的处子落红,这样的证明,已经在明显不过了,墨澜清愤怒,怒得不是一点两点!   他是圣上,是祈澜的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但是今天,却偏偏被人戴了绿帽子?还戴的这般光明正大!这口恶气,他怎么能够忍下?他的自尊,他的骄傲,也统统都不允许!   “哼!这就是天凌送来的好公主?还真的看得起我们祈澜!好吧,既然他天凌无意在前,那就别怪我祈澜绝情在后,来人啊,将这个贱人——”   墨澜清气愤不过,是想将清平定罪,可是这个时候,窦太后一把拦下了他,双眼死死的盯着人儿,目光幽深。   “清儿啊,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既然是天凌不对,那我们就借机要挟,谋取利益。而至于她……明天派人送回天凌即可,还轮不到我们来对她定罪。”   阴冷的话说着,窦太后的态度是前后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这一生,最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守妇道的女子,所以此时,她是恨的牙痒痒的!可是碍于两国之差,她没有任由墨澜清。   新婚之夜女子失节,这在那个时代可是件大事,墨阑嫣略有差异的看着地上那个长相秀美,生的楚楚动人的清平公主,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来人,先把这里封锁起来,等明天一早,将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妇送回天凌!”   猛的甩着袖子,想就此而出,似乎一刻也不想见到这般下作的女子!窦太后转身,狠狠地瞪了一眼墨阑溪,意在怪他带回来的,竟是这般的一个货色!   一听到明日将要被遣送回国,之前还在抽泣的清平公主忽然猛地站起了身,然后一下子跪在了窦太后的面前,拉着她的裙摆开始哭诉:“母后不要!不要送我回国!清平没脸,没脸见天凌的兄长!”   “哼!还知道没脸?那你当初就不要犯贱啊!如今知道丢人,怪谁去——”挣开清平的拉扯,窦太后凶狠!   而这时候,清平嚎哭了一声,开始猛地摇起头来:“我没有犯贱!这不能怪我!我从天凌出来时,还是个玉洁冰清的黄花闺女!可是、可是到了半路上,是他——是他强暴了我!害得我失去童贞,从此无颜见人!呜呜……”   边哭边指着,居然手示的方向是墨阑溪!清平公主这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墨阑嫣,猛地皱着眉的怒骂道:“你胡说!我二哥才不会如此呢——”   “是真的,是真的!母后,我说的句句属实,如有半点掺假,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急于表明自己的清白,清平公主举三指对天发誓,那样子认真极了,绝无半丝的作假!   “你放屁!我二哥才不会看上你这等货色!你不要自己做了贱人还诬赖别人,明明是和别的男人胡搞,却反过来说是我二哥!”   原来对这个清平公主印象还好,却不想此刻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墨阑嫣真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声音冷狠!   窦太后与墨澜清面面相觑,似乎瞬间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事情,但是从他们那紧皱的样子来看,他们信的成分居多。   墨阑溪有些戏诮,在听到清平这般言论之后,不由的失声笑出,样子不羁,整个人充满了浓浓的讽刺,放纵仰头,猛灌着酒。   呵,他强暴了她?原来他自己还不知道,如今除了音音,他居然还能对别的女人感兴趣?这真是奇迹,奇迹啊!   根本毫不在意的喝着酒,一脸不以为然。   见此,那清平对上墨阑嫣,言辞凿凿的说道:“我没有胡说,就是墨阑溪强暴的我!世人都知祈澜二皇子风流成性,如今他做出这样的事情,根本毫不为其!”   “那晚,我都已经入睡,是他趁机偷摸进我的房间,然后堵上我的嘴,对我、对我……”   清平公主悲从中来,不由的伤心不已,然后她整个人看向墨阑溪的眼神是愤恨的,一副欲杀之而后快的样子!   “我身为天凌的和亲公主,受了奇耻大辱无处申辩,心里本就难过极了!如今,我也不求其他,就只想呆在这祈澜安安静静的度过下半辈子,不让国人笑话,呜呜……”   说的跟真的似的,尤其是当清平公主提到墨阑溪风流成性时,这四个字犹如当头棒喝,将原本还愣怔中的窦太后和墨澜清直敲了醒,对此深信不疑!   “畜生!居然干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哀家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猛地一声咆哮,窦太后上前,一手夺过墨阑溪的酒壶,然后对着他就是一阵乱打,不管是耳光,拳头,只要是能用上的,她都毫不留情的用了!   她对墨阑溪,一直心中充满着怨恨,如今能有这个发泄的借口,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拳头在身上犹如雨点般的打折,似乎眼前打的这个人根本就和她没半点关系!墨阑溪微笑着看着窦太后那张狰狞无比的脸,心中的笑意不断地扩大,满满的都是讽刺!   这就是他的母后啊!宁愿听信一个陌生女人的一面之词,便就对他如此?呵呵,看来在她的心底,她是真的想他去死,不是说说,而是真真实实!   身体僵硬着,没有还手,墨阑溪任面前之人雨点般的暴打,绝望的意味,一点一点的蔓延。   音音不在了,自己的生母又对他如此?他的人生,究竟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意义……   慢慢的垂下眼,始终讽刺的笑着。见此,墨阑嫣一把冲上,拉开窦太后冰冷的说道:“够了!二哥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她了解墨阑溪的为人,虽然平时放纵不羁,但那只是逢场作戏,用来掩饰,他不会真的砰那些女人,尤其是在如今有了心爱之人以后,是更加不会这么做!这个清平公主,她根本是在骗人 ,她的目的如何?用意如何?   双手拦在面前,眼睛瞪着清平,墨阑嫣气势汹汹,大有一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气势!   被她的这种气势吓倒,清平立刻蜷缩起了身子,装的无辜!   其实不是她想故意陷害墨阑溪,只是因为受命于凤萧,凤萧让赤朱在她临出天凌的前一晚强暴了她,还千叮万嘱的要她将过错推给墨阑溪,不然她的小命不保,还连累她的娘亲张贵妃。   她别无选择,只能听命,凤萧答应过她,用不了多久便会接她回天凌,她期盼着,所以照做。   “我没有撒谎,真的是他,是他……”   清平公主发抖,看的窦太后一阵暴怒,只见她指着墨阑嫣,满口毫不留情的说道:“墨阑嫣,平时哀家放任你就算了,如今你还敢胆大妄为,竟然包庇这个畜生,你快让开,如若不然的话,就休怪哀家不客气了!”   手指一指,下达着命令,窦太后对着门外,让侍卫前来。   “来人呐,替哀家把二皇子关起来,不得哀家的命令,不许给他水和食物,违者杀无赦!”   “是!”侍卫领命,冲着墨阑嫣而去。   见此,墨阑嫣奋力抵抗,就是不让他们行动:“你们敢!滚下去,谁都不允许上来!”   “皇妹好大的架子,居然不把太后的懿旨放在眼里,那是不是朕的旨意你也敢不从,想要犯上作乱吗?”   墨澜清适时的插嘴,他的本事,就是喜欢借别人之手解决一切,如今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也该是时候轮到他出面了。   侍卫一听圣上发话,立刻执行,于是便和墨阑嫣起了冲突。   而这时候,墨阑溪心灰意冷,在听到窦太后那般绝情的话后,他满心嘲讽,慢慢地走了出来。   他的母后,是一心要折磨死他,不给他水,不给他粮?呵呵,好啊,反正没了音音,他也不想活了,不如就此遂了她愿吧。   低笑的向外走去,没有任何的反抗,窦太后一件自己终于有机会出去心腹,心里了的有些眉开眼笑,口中还不时的说着风凉话:“溪儿,不要怪母后,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风流成性,太胆大妄为!”   “此时兹事体大,关乎到两国的尊严,母后若是不严办你,于天理不容,所以溪儿,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感觉像是在话别,是临终前的交代,窦太后装模作样,假情假意,直听得墨阑溪微微顿住了脚步,似想回头,但终究没有……   侍卫带着墨阑溪而去,墨阑嫣急得跟了过去。窦太后和墨澜清彼此交换了下眼神,两人微微而笑,只剩的清平公主一个人还在那里假装伤心,呜咽哭泣着。   ……   都传祈澜圣物澜彩圣鸟,和认定的主人间有种心心相印之感。这时,正当墨阑溪被关押到宫中暗屋里时,在天空飞翔的小淫小荡忽然变得烦躁不安,不停的在空中打着圈圈。   眼看就要到祈澜都城,此时见小淫小荡如此,林遗音的心头不安再生,不由得加快马速,直朝前飞奔而去。   玉无轩紧跟其后,一路上似乎都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虽然眼下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林遗音可以看出,他的心里,微微有些深重。   是凤萧的人马到了祈澜,这一路上来,不断有过路的人,成群结队,向着同一个方向而去。看这个样子,应是乔装成的天凌士兵,不想大肆暴露身份,而改用其他的样子进城。   他们这样,应该是先分散开来,然后再到一个指定的地方集合,接着以先头军的身份,向祈澜发动进攻。   凤萧为人阴险,布局也有其风格,看来这次他是动真格的了,祈澜有危险。   明白了这点,林遗音就更加担心墨阑溪的安全,如今的他,不知是何状况,但是看着小淫小荡的样子,应该是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快马加鞭,朝着澜州而去,林遗音没有停歇,而是对着小淫小荡大声喊道:“去见你们家主人,就说我来找他了!”   “来找他!来找他!”   空中回响着两记鸟声,盘旋了几下后,小淫小荡终是朝一方向飞去,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玉无轩看着那两个灵性极高的小东西,俊逸的嘴角微微一笑,接着满是赋有自嘲的口气说着:“唉,和燕如歌么,你戴着他的玉佩,而墨阑溪呢,则是有着两个信差,就可怜我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唯有以人相赠,形影不离了……”   笑着说道,感觉是在吃醋。闻言后,林遗音没有理会,只是直直的望着前方。   见此,玉无轩也不生气,而是驱马慢慢的靠近她,虽没有在说话,但眼神中,却全是专注。      正文 【151】相见   “不好意思长公主,太后吩咐过,不得她的命令,任何人是不允许擅自给二皇子送水送食物的!”   当墨阑嫣和手捧着东西的婢女走到暗室前时,看守的侍卫长戟当前,将她们拦下!   “放肆,本公主在此你也敢拦,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一声清喝,墨阑嫣板起了脸来,见此,看守侍卫多为害怕,知道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不好惹,但是实在太后圣命,他们也很为难。   太后存心要二皇子死,这一点谁都看出来了,虽然他们也觉得难以接受,但是作为下属的,又何以能欺上反抗?   “公主,小的、小的……”   “什么小的大的,还不快给我让开!如果太后有任何怪罪,就让她冲着我来好了,不必替我隐瞒!”   冰寒的话语,墨阑嫣一脚一个将对方踹倒在地,使得后方的侍卫彼此犹豫,迟疑的不敢上前。   见此,墨阑嫣皱眉,不耐烦的向他们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们退到一边,接着带领着婢女上前,至门前喊道:“二哥,你怎么样了?我拿了水和食物,你过来吃点吧。”   敲着门,心中急切,墨阑嫣话说着,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屋内没有任何响声,这让墨阑嫣有些着急,手敲着门的声音也不禁变大。   “二哥,你振作点!太后让你死,你就一定要死吗?你想想你的音音,说不定小淫小荡现在已经找到她了,正在往祈澜赶呢!你不要死,你要等着她,不然你会后悔终生的,二哥!”   皇宫中,一般都以皇兄为称,但是墨阑嫣却偏偏喜欢用平常百姓的叫法来称呼墨阑溪,那是因为他在她的心里最亲切,他们彼此的心,也靠的最为贴近。   “二哥,为了你的音音,你要活下去!那个清平公主,她明显是有目的的,不能称了她的心,不能让她的阴谋得逞。你过来,吃点东西,就算你再怎么对世界绝望,也要留着一口气,继续的等下去啊!”   声声关切,语重心长,墨阑嫣敲着门,一脸急呼。而门内,墨阑溪全身松懈的靠在墙边,嘴角微微的笑,眼中满是死了一般的沉寂。   音音,她还活着吗?她还有可能活着吗?不,不可能了!她死了,他亲眼看着她坠落峭壁,她不可能还有活的可能?   音音死了,他生存的动力也不复存在,小淫小荡季氏飞出去找,但又能找到什么呢?   苦涩的微微而笑,俊美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落寞与失魂,此时的墨阑溪,不再是从前那个浪荡不羁,酥麻软语的翩翩公子了,而是在他心里,身里,都染上了一种痛,一种让人肝肠寸断,不欲为生的痛!   他自出生便双眼为赤,被之称为“不详”,从小被父母唾弃,关闭幽禁,没有享受过一点父母之爱。   他的幼时,是充满悲伤与无奈的,他的母亲恨他厌他,季氏在知道了他双眼是因为胎中先天不足而导致时,也依然没有消去对他的成见,反而随着时间的日积月累,越来越对他误会加深。   在他母亲的眼里,她只有墨澜清这么一个儿子,而他墨阑溪,则是一个早就该死,但却一直没死的人罢了!   清平公主说他强暴,言语牵强,漏洞百出,如果是有心之人,只要稍微查探,便能知道真相!   可是没有,他的母亲没有,她只觉得这是她出去他的大好机会,从此以后,她将不必再看见他,平白添堵生气!   得不到亲人的所爱,这是他墨阑溪的悲哀,生无可恋,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尝到,知道!所以今日,他不想活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地死去,去陪音音,只在心里静静的念着:阑嫣对不起,不要管我,不要再管我……   “二哥,你应我一声,求求你应我一声啊!”   外面久敲没有动静,墨阑嫣心里满是着急,而这时,一旁的侍卫上来规劝,言语中颇为犯难:“公主,既然二皇子他不想吃的话,属下是不是可以请公主暂回,以免被其他人看到,属下们人头不保。”   恭敬的上前,小心翼翼的说话,似乎是生怕惹了这位尊贵的公主生气,侍卫们一个个将头低得低低的,不敢直视。   墨阑溪的不应,侍卫们的劝说,让墨阑嫣沮丧到了极点,只见她猛地一拍房门,脸色复杂,定定的站立,目光凝然。   “二哥……”   声音正和那个有意思受挫,心里也有一点疼痛,这时候,就当墨阑嫣开口,想对房内的墨阑溪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空中突然两声鸟叫,紧接着便见到两个斑斓的鹦鹉俯线直冲,猛地朝之而来。   “是……小淫小荡!二哥,是小淫小荡!是它们回来了,是它们回来了!”   一见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墨阑嫣高兴的满脸喜悦,忙单手覆唇,吹起口哨,接着伸出手臂,让之降落。   “小淫小荡,可是有音音姑娘的下落?”   不知道林遗音的全名,只能这样的称呼,此时的墨阑嫣,双眼希冀的看着,口中连声问道。   “音音在!音音在!”   毕竟是鹦鹉,没有人教,话难免说的不全,可是不管它们再怎么说的不全,只要有这三个字在,便是有了全部的希望,全部的力量!   “什么?音音在?音音在……”   一听这话,五味成杂,一时间,墨阑嫣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转身用力的敲着门,口中大声的喊道:“二哥,你听到没?你听到没!你的音音在,她还活着!还活着!”   音音……   死寂般的湖面顿时被推开一层波浪,不断地有涟漪涌起,当墨阑溪听到墨阑嫣口中所说之时,他的眼睛顿时的张开,一抹不敢相信的光彩展现其中,深深地,重重的!   音音……音音她、她真的活着?真的活着?   其实刚才,在小淫小荡空中鸣叫之时,他就已经听出来了,只是怯懦的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只一味的逃避,以为是幻觉,不敢睁眼,害怕这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清醒后灰飞烟灭!   站起身,冲到窗边,虽然饿了多时猛然站起身体有点发软,但是墨阑溪却还是以意念抵着,将眼放向外面,口中急急而道:“在哪?音音她现在人在哪?”   “你放心,不管她现在人在哪里,我一定会把她带到你身边的,所以二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刘这一条命,等我回来!”   重重的一点头,将水和食物从窗缝里递了过去,墨阑嫣深的看了一眼墨阑溪,接着回头,抬手一扬,对着空中的那两个身影而道:“小淫小荡,带我去找音音姑娘——”   身子一跃,紧跟着不放,墨阑嫣快速的上前,寻找着踪迹。而身后,墨阑溪定定的看着,没有说话,只是那一只禁抿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接着垂眸,望着那手中的食物,慢慢地,抬起手……   跟着鸟儿,一路狂奔,墨阑嫣在宫门口抢了一匹马,接着快马加鞭,追寻着那空中的痕迹,一刻不停。   小淫小荡尽心尽力,虽已飞了很久,但却丝毫不显倦怠,直的朝林遗音的方向而去,似乎灵性的,在替主人着急。   墨阑嫣紧跟不舍,一路扬尘,终是在一个多时辰后,渐渐接近了了林遗音,并且在看到小淫小荡停止不前,不断的在空中盘旋后,心里明白她要找的人,终是被她找到了!   抬眼望前,翻身下马,看着面前美的不似凡人的一男一女,墨阑嫣微有一愣,但是还是走了上前。   “请问你是音音吗?”   看着林遗音,确定墨阑溪不会去喜欢一个男人,墨阑嫣开口,表情微紧。   “你是……”   没等到墨阑溪,却不想等来了一个女子,林遗音心中微异,眼神有些探究。   好一个惊美无双,七窍玲珑的女子,尤其是她的气质,伴着那抹朱砂隐隐而上,仿佛天地都为其失色,世间再无光彩!   也难怪二哥他要动心,如此佳人,连她都不免要被虏获,更何况是二哥他呢?   专心于林遗音,没有过多的在意一旁的玉无轩,墨阑嫣上前,大方的双手一拱道:“我叫墨阑嫣,是我二哥墨阑溪的妹妹,如果阁下真的是音音姑娘的话,还请告知,我还有要事相说。”   “原来是祈澜飘飞公主,失敬!在下林遗音,如无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音音了。怎么了,到底墨阑溪他出了什么事?何以小淫小荡如此的不安?”   走上前,站在墨阑嫣面前,林遗音脸色关切,口中不由的问道。   闻言,墨阑嫣动容,一手拉住对方的手,话语幽幽:“林姑娘,你去救救我二哥吧,知道了你的死讯,他整个人都很颓废,一点生气都没有,一心求死,任何人说了都没有用。如今,她被太后借机关在暗室,生死攸关,眼下也只有你能够救他,给他动力!”   话语似乎显得语无伦次,但却是句句发自肺腑,墨阑嫣拉着林遗音的手,整个人急切,不由的担心。   “一心求死……”   果然,她的猜想没错,墨阑溪他不想活了,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动力。   听着墨阑嫣的话,林遗音不由的抿嘴,双手微紧的握起,接着重重点头,答应而道:“好,我们进宫。”   “嗯!”   心里有一种解脱,拉起林遗音,墨阑嫣顿时就要往回走,而这时候,玉无轩跟在她们的身后,看着这四下的环境,脸色微微的……似乎有些凝重。   ……   “二哥,你看我带谁来了?音音,你的音音——”   当墨阑嫣再次出现在暗屋前,挡开所有的侍卫,一脚猛地踹开门时,她兴奋的大脚,脸上喜悦外溢!   音音……?   身子猛地一僵,简直不敢相信,墨阑溪震撼着表情,瞪着眼,一步一步的上前,但是每一步都似乎走得那么艰难,都似乎走得那么漫长,明明只是几步,但就是好像一辈子也走不完,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身体在颤抖,喉咙也被卡住了,墨阑溪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未语泪先流的默默看着,唇形揪痛再说:音音……   你没有死,真的没有死,是玉无轩救的你吗?那日他跟着你跳下,其实是为了救你吧?   看着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儿,就这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墨阑溪忍不住激动,全身血液逆行。   “墨阑溪。”   看着满身憔悴,颓废不堪的墨阑溪,突然间,林遗音的心中泛起了一丝歉疚。   曾经她答应过他若是将来有缘,她会和他一起走,一起看!可是如今,她非但没有兑现,反而还害得他这么惨,她内疚,她难过,同时她也……自责了。   “音音!”   像是终于回过了神来,墨阑溪一把抓住人儿的手,紧紧地攥在手心,不放开,不松开,接着一把用力,忘情的将人儿搂在怀里,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感受着那温暖体热,他的心,渐渐定下,脸上泪流满面。   玉无轩看着这幕,不说话,只微的侧向一边,表情莫测。而墨阑嫣见之,心中感动不已,晶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斗争着是不是应该掉下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样的情形是该如何处理,只得大眼瞪着小眼,各自望着。   “音音,再也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活不了……”   颤抖着手,抚着人儿的秀发,墨阑溪一脸动容,紧紧地靠着人儿,将之紧拉在怀,怎么也不肯放开。   “音音,你知道这些日子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好痛,心好痛。”   拉起对方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靠去,墨阑溪垂下眼,一滴眼泪,顺势而落。   滚烫的泪珠,滴打在了林遗音的手上,灼痛她的肌肤,同时也灼痛了她的心,让她不由的张口,低低而喃:“墨阑溪……”   屋内有着重逢的喜悦,和着感动的泪水慢慢扬洒,仿佛幸福的时刻就在这时凝固,大家彼此,心中感激!   可是这时,正当所有人都沉浸于此时,屋外一句尖锐的话,划破了整个气氛,直让大家都站立起,眉头紧皱。   “太后娘娘驾到——”      152章 惊变!   一句太后娘娘驾到,让在场所有人都紧皱起眉头,其中以墨阑嫣最甚,整个欣喜地表情都拉了下来,眼直直的盯着,表演幽沉。   “一群狗东西,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留你们何用,全部拖下去砍了!”   一声厉声,带着十足的火药味,当窦太后抬步踏至暗室门前,看到此等情形,不由的大为光火,怒从心生!   “母后,他们是我叫让开的,你要砍就砍我,别拿他们出气!”冲到门口,满目不满,墨阑嫣看着窦老太后,话语直直而道!   “墨阑嫣,你别以为仗着先帝的宠爱,就可以无法无天,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哀家告诉你,今日若是你把哀家惹毛了,哀家照样办你,绝不手软!”   看样子窦太后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是执意要来找墨阑溪麻烦的。   见此,墨阑嫣并不害怕,而是讽刺一笑,开口不由的说道:“母后,阑嫣并没有惹你,是你在找阑嫣麻烦。二哥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阑嫣就不能来看他?你相信那个清平公主所说的话,但是阑嫣一个字也不相信!除非今日母后是有铁一般的证据证明二哥是有做过此时,不然的话,就别怪阑嫣动用父皇的密旨了!”   一脸的正色,半丝不肯退让,见到墨阑嫣如此,窦太后气的是牙齿咯咯的,整个脸铁青!   先帝宠爱这个墨阑嫣,视他为掌上明珠,所以在临死时给她留了道密旨,说是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有这个密旨,任何人都不得动她半分!   她窦水月,是先帝的皇后,先帝的旨意怎能不照办,所以一直以来,不管她多气这个粗俗无礼的刁横公主,她都不得惩治她,直到现在。   脚往前走了几步,站进房内,眼睛审视的看过了在场的所有人,墨阑溪,墨阑嫣,林遗音,还有玉无轩,窦老太后一记冷笑,话语尖锐:“哼,墨阑嫣,你想干什么?带这两个陌生人来皇宫,是想造反吗!”   “噢,哀家知道了,你跟这个妖孽是一气的,都想害死哀家跟清儿,好取而代之,成为这祈阑皇宫里的主宰!哼,告诉你,哀家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   手指着墨阑溪,口口声声的叫这妖孽,闻言,玉无轩的眉头不由的微微皱了下,而一旁的墨阑溪则毫无所谓,仿佛是早已习惯了似地,没有感觉!   自己的声生母亲,居然对自己这样?虽然对于墨阑溪的过往,她林遗音早有知晓,但是如今这一幕,却是真真切切,让她无法忍受的!   他就是那个,对墨阑溪从没有一丝的亲情的窦太后?他曾经,曾不止一次想要让他死?不管是在他的小时候,还是在当初的天凌,甚至就是眼下的现在,从她的眼神里,都透露出她对他死去的渴望!   多么恐怖的一个人,多么残忍的一个人,就是因为自己的成见,而视亲生骨肉鱼不见,甚至一心想要他死?墨阑溪他,真是太可怜了,同时,他也太可悲了……   心,有一丝丝的痛,沉着脸,看着窦太后,林遗音不说话,但面色上,却有着风雨欲来般的前兆。   “母后,你好含血喷人!我和二哥什么时候说要造反了?不过是你的想象,欲加之罪罢了!”   怒不打一处来,面对窦太后的咄咄指责,墨阑嫣一脸厉色,语气清清冷冷。   “欲加之罪?呵!如果真是欲加之罪,那清平公主何以会这么说?人家一个堂堂公主,如果不是受了此等奇耻大辱,怎会放下尊严的说这种话?哀家看你们,根本是串通好了,想借此对哀家和清儿不利!”   窦太后说话,有些奇怪,似乎总在强调墨阑溪等会对墨阑清不利!墨阑嫣听闻,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不由得皱起眉来,面露疑惑!   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前晚墨阑清和清平公主欢好后,墨阑清就觉得有些不舒服,这两日来,非但不见好,却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窦太后心里担心,害怕他会就此出什么事,于是找来御医整治。   可是御医不懂蛊毒,不明就里,于是为了推卸责任,就胡说八道了一通,说可能是二皇子此次的行为冲到了墨阑清,让他龙体不得安宁。而且更有甚者,居然还添油加醋,说是二皇子可能对墨阑清下了什么咒术,害的墨阑清查无此因,但就是一病不起。   墨阑清是窦太后的心头肉,听到这话,自然是气愤万分!于是她二话不说便冲到了暗室,相对墨阑溪发飙,可谁知正碰上了墨阑嫣带林遗音等人前来会面的场景,不由的怒火直冲,晴天霹雳!   “哼,你这个妖孽,快还我儿健康来,不然可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在窦太后的心中,墨阑溪从不是她的儿子,因为他的存在,是她一生的噩梦,她不愿意看到这个噩梦,也不愿意想起这个噩梦,于是她从心里告诉自己,她没有他这个儿子,她这一生,只有墨阑清一子!   紧握着拳头,面色不好,窦太后怒的一声,将咒术之事说出。闻言,墨阑溪笑笑,笑得好不讽刺,原来他的母后,从头到尾都觉得他是个妖孽,所以他会害人,他会那所谓的咒术,去加害她唯一心爱的儿子!   讽刺着脸,定定的看着,已经没有一句话好说的 了,他墨阑溪既不想解释,也不想说明,一切都有它去吧,他无所谓。   “母后,你搞清楚,咒术这种东西,你何时见过了?你这样不分事实的愿望二哥,是故意想至于他死地对吗!”   墨阑嫣说话很不留情面,一针见血。   闻言,窦太后为翘起嘴吧,一脸严肃的说道:“如果能用这个妖孽的命来换清儿,哀家又何乐而不为?”   “御医说了,清儿病因不明,但身子却一天比一天的虚弱,这期间肯定是中了这个妖孽的咒术,不然有何至于此?”   指着墨阑溪,一点母子情谊都没有,窦太后姨副与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只看的任何人都心寒!   林遗音双眼微转,心中不满,而此时的玉无轩则似乎想起了什么,表情幽幽,一脸叫人看之不透。   窦太后愤怒相向,一脸的好不轻饶,只见他逼向墨阑溪,像是对待自己的仇人般凶相毕露。   “说!你到底对清儿下了什么咒?哀家规劝你,你最好快些解了,不然的话,哀家可是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句“死无葬身之地”,惊了所有人的心,也碎了所有人心!试问天下,有哪一个母亲会对自己的亲身儿子如此?林遗音怒了,不由的握紧了双手。   “母后,你实在太过分了,你怎可如此对二哥!”   再也忍受不了窦太后这般过分,墨阑嫣猛的站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双眼直瞪,不让其在做靠近!   可是有时候,人一旦做了什么决心,是什么都阻拦不住的!于是在愤怒之下,窦太后一掌挥向墨阑嫣,在重重的将她扇倒在地时,口中冷冷的说道:“哀家做事,还轮不到你插嘴的份。先皇只给了你密旨,但没给你可以对哀家嚣张的资本!”   狠狠的看着墨阑嫣,看到一旁墨阑溪扶起她,窦太后冷笑,眼色幽狠的闪着暗光,阴毒无比:“溪儿,不要怪母后,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太不知分寸。你想害死清儿,想取代他的圣上之位,母后告诉你,你休息!这件事,绝不可能发生……”   “我没有想过他的圣上之位,也从来不稀罕什么圣上之位!母后,你其实是知道我的,我意不在此,根本不需要争!”   “这么多年来,你的眼中只有皇兄,没关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是我和阑嫣一样,从小娘亲早逝。”   “母后,你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也就当没你这个母后。我墨阑溪,一向随意,放纵不羁,你看不惯,不理我,我也不需要你理,不需要你看惯!只是阑嫣,请你不要伤害她,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承受你这样的对待。”   扶着墨阑嫣,第一次淡淡的开口,仿佛是已历了几世,一颗心自嘲不已,苍老不堪。   听着墨阑溪的话,窦太后稍微站定了些,似乎在想着什么,可是这时候,门外突然来了急报,一个御前侍卫模样的男子猛地上前,对着门外跪了下来,脸色急切,神情慌张而道:“启禀太后娘娘,圣上、圣上他恐怕撑不下去了!”   “什么!什么叫圣上他恐怕撑不下去了?明明刚才还不是好好的吗?”一听这话,窦太后大惊失色,连忙着急的转身想问。   而这时,侍卫一个拱手,声音悲愤:“回太后,圣上刚才确实还是好好的,可不像现在却是呕血不止,御医们止都没法止住!那清平公主看后,花容失色,不只是良心发现还是心中悸动,居然是被吓得哭了,连声说道‘不是她,是二皇子逼她这么做的’,让圣上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但就是千万不要来找她!”   子爱   153章 决绝   什么?果然是他!   一听侍卫讲述,窦太后脸猛的皱起眉,直指着墨阑溪,一幅索要性命之状:“你这个妖孽,哀家杀了你!”   还是太后,竟然随身带着软剑?此刻,所有人都没想到窦太后居然是会武功,而且看那架势好似还不算弱,直让在场者,都不由得吃了一惊!   因为这一突变,大家都始料未及,一时间没能有所反应,于是便见窦太后挥着剑光,在一道刹那中,直向墨阑溪的胸口刺去,毫无有所留情!   自己亲生儿子,居然也能这般的绝狠,当呼啸的剑尖划过空中,直刺入墨阑溪的衣服,以及血肉时,玉无轩一个闪身抬手一挥,打掉了窦太后的手,直让她猛的后退两步,定定的站着。   “反了!这是我祈阑皇宫,由得了你们胡作非为吗?”   见自己被档,窦太后脸色阴沉,口中一声厉喝,示意身后左右侍卫上前。   见此,林遗音上前,静默无声的直看着,虽没有任何的话语,但眼眸里,却全是冰寒和冷漠。   圣司的气势,就是有着中超脱一切,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感觉!此时窦太后见着人儿,脚步不由自主的迟钝,表情也有着那么一瞬间的愣怔,仿佛是被什么震慑了一般,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这位姑娘的眼神好生凌厉,仿佛是要将她刺穿般不留一点情面。窦太后目光复杂,心里斗争着抬眼看着,一时间顾忌,似乎心里揣测着什么?   她是谁?为什么会让她有这种感觉?   心中想着,窦太后一时间不前。而这时候,墨阑嫣冲到墨阑溪身边,抚着他那受伤的身体,看着他那不断滴着血的胸口,神情紧张,口中急道:“二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以为玉无轩的出手及时,窦太后没有得以用尽全力,所以此时墨阑溪只是伤了皮肉,没有大的生命之碍。   不过虽然没有生命之碍,但是由于刚才窦太后出手时,墨阑溪没有任何一点防备,所以剑气之下伤了他的血脉,此时正流血不止,殷虹的液体不断的涌出。   “二哥!”   墨阑嫣不知所请,吓得大叫一声,连忙用手帮其捂住,然后咆哮的连声往外喊道:“太医,叫太医!”   没人答应,没人行动,因为是太后动的手,所有的侍卫都不敢遵命。   呼叫无门,墨阑嫣怒的只皱起眉头,这时候,玉无轩一言不发的上前一步,用手快速的封住他心口的几处大穴,然后站起身,看向门外。   对于玉无轩的几次出手,林遗音感到颇为的好奇,若说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何以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墨阑溪呢?这不像他的作风,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林遗音微诧,似乎没想到会这样?因为她并不知道玉无轩的过往,所以当然不能理解他心里那种同时被自己亲生母亲所弃,甚至是厌恶和伤害的感觉,直以为他是“转了性”,开始帮起人来。   其实对于玉无轩,他本身并不愿意插手此事,可是当他看到窦太后那般对墨阑溪时,他心里曾经的那种伤痛,便迫使他出手,让他身不由已!   他不想看到这样母残亲子的场面,即使他早就知道了窦太后对墨阑溪的态度,但是知道归知道,眼见为眼见,当情形摆在面前,他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   他出手,其目的究竟是何?他也许自己并搞不清,但是他知道的是,他不想在自己的面前有多一对可悲人,可悲的儿子,可悲的母亲……   “母后,你简直太过分!虎毒尚且不食子,二哥他虽然说不得你喜爱,但说到底,他怎么也是你十月怀胎的亲生儿子,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此毒手……”   墨阑嫣愤怒,猛地一下子站起,冲着窦太后大声嚷嚷,脸色铁青。   而闻言,那窦太后回过神,不正视林遗音,转而抬着眼,看着面前的墨阑嫣,理直气壮的回道:“什么亲生儿子?哀家从不承认!他是个妖孽,是个会祸害人的妖孽,哀家除他,是正义之举,是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者,他连同清平公主谋害清儿,本就已经是死罪,哀家此时不杀他,还要带到何时!”   绝情的话,无情无义,句句像刀一样捅在墨阑溪的心上,以前的他虽然知道自己的母后厌恶自己,但并没有亲耳听见她说如此,如今听来,还真当是身不如死……   没有一个孩子,会真的对自己的母亲的厌恶而感到无动于衷,纵然他是没心没肺,那也不可能。   他墨阑溪,从小没有母爱,虽表面上装的好无所谓,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极其渴望,极其迫切的。   责之深,爱之痛,他墨阑溪,是脆弱的,是极易受伤的,在他自己母亲的对待下,伤到最大。   “窦水月!你凭什么说二哥谋害大皇兄?难道就凭清平那个贱人的一面之词吗?你等着,我这就去抓那个贱人来,我们当面对质,看看到底真相如何!”   真当是气急了,忍不住将窦太后的全名都喊了出来,墨阑嫣此时猛地一跺脚,朝着外面冲了出去,方向直向墨阑清的寝室。   可是就在这时,在她跑出还没两步之时,面前一个侍卫急忙而来,身后拉着的是清平公主,忙的冲到窦太后的面前,跪下禀告。   “启禀太后,圣上龙体危急,不断呕着鲜血,这个奸细想趁机逃走,被侍卫长抓获,故送至太后面前听候发落。”   一听墨阑清龙体危急,窦太后惊的满脸苍白,猛的一下子冲上前,对着清平公主就是一脚:“你这个贱人,你和那个妖孽联手,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说……”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二皇子所为,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呀……”   刚才被墨阑清的症状吓得想要逃走,此时被捉,清平没也不说,只一口咬定是墨阑溪所为,因为她记得凤萧对她的警告,不想像背叛凤萧的那些人一样死得那么惨!   “什么叫没有办法?你倒是说说清楚!我二哥是怎么联合你谋害我大皇兄的?你把细节一一招来!”   墨阑嫣怒,不由的大声叫道。   闻言,清平不禁的抖了抖,一脸害怕的说道:“是、是二皇子他强暴了我,在我的体内种了蛊毒,然后通过我和圣上欢好,将蛊毒传至圣上体内,然后谋害、谋害……”   最后几个字,清平声音小的根本让人听不清,但是这“蛊毒”一词,却真真切切的听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里。   “蛊毒……”   墨阑嫣等人,还包括窦太后,似乎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不理药性的皱起眉,唯有诧异。   可是闻言后,林遗音和玉无轩不由得对视一下,似乎当日季情所说的话开始灵验,凤萧他……真的已经将魔抓伸向了三国之中!   “看吧,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蛊毒?蛊毒!这么邪恶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这个妖孽脱不了干系!”   武断的下着定论,窦太后气急,直接对上墨阑溪,让他交出解药。   “妖孽,哀家最后一次告诫你,赶快将蛊毒的解药拿出来,不然的话哀家不管任何人阻止,定要将你置于死地!”   用眼瞟了一下林遗音,窦太后语气幽狠的说着。见此,林遗音微一转眼,话语冷冷冰冰:“有我在,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动墨阑溪一下,不管是谁…… ”   “你!”   碍于林遗音的气势,窦太后银牙咬碎,而正在这时,外面第三次来报,说墨阑清快要不行了,太医们赶快让窦太后面去,说是晚了…… 恐怕就见不到最后一面了!   晴天霹雳,身子猛地踉跄了几下,窦太后没想到事态居然发展的这么快,这么严重?不由得急火攻心,头晕目眩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自己的哥哥而表现出的种种爱护与关心,墨阑溪心绝,沉沉的宛如死水。   他这一生,活着没有价值,也许只有死了,才会令所有人满意吧?   笑笑的想着,自嘲万分。可是这种笑容看在窦太后的眼中,不是苦涩,不是绝望,而是一种阴谋得逞的惬意,阴险的,狠毒的!   “你这个畜生,我告诉你,如果清儿死了,我要你们在场所有人都陪葬!你信不信…… ”   逼的墨阑溪拿出蛊毒的解药,不然她就要血洗当场!听着窦太后的这番话,墨阑溪面无表情,捂着胸上前一步,妖冶的俊脸上极尽妖娆,印着鲜红的血液,像是要绽放出所有的魅惑!   “母后,我不会什么蛊毒,也没有什么解药。你听信他人谗言,我无话可说,但是事实,我还是需要说一声。”   “我自从小,你就不喜欢我,厌弃我,鄙夷我,甚至是想要只我于死地!但是这些,我统统不怪你,因为生我者…… 你也,我墨阑溪,不管怎么,总是欠了你一条命。”   “今天,你种种话语言犹在耳,我听着心里,终于知道了什么事哀莫大于心死?既然…… 你这么想我死,这么不想再看到我,那我便成亲你,自己解决了,算是还了你的,血肉之身。”   不劳窦太后动手,拿起地上那把凋落的软剑,墨阑溪说着,眼神决绝。   子爱   154章 解脱   “二哥,不要!”   一见墨阑溪如此,墨阑嫣惊得失了颜色,连忙的跑回,想要阻止。   而与此同时,林遗音也有些惊诧,开口一声微呼,话语低低而道:“墨阑溪,不要!”   两人的呼唤,带着关切,但却没有阻止墨阑溪的心意,只见他握着软剑,微微的一笑,似是万般苍白的摇了摇头,无力而又平静的默默看着。   这些年来,面对着种种,他早已够了。他想解脱,想在这纷乱中解脱,之前他放不下,是因为她以为音音死了,他内疚,他自责,恨自己当时没有跟着跳下去,所以他要用活着来惩罚自己,折磨自己!   可是如今,音音活着,安然无恙的活着,那么他的内疚和自责也就好了一点,所以……他想走了,没有遗憾地走了。   墨阑溪绝望,似乎再没了什么留恋。可是见此,窦太后却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毫无感情的说道:“要死可以,先把解药拿来!”   不依不饶,不信不信,居然在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后,说的竟是这样的话?墨阑溪对于窦太后来说,还当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我说了,不是我下的毒,我自然不会有解药,母后,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都只有这一句话…… ”   面对生母的不相信,墨阑溪选择淡淡的一笑,他自小知道她的爱,都给了大皇兄一人,他不奢求,也不期望,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解脱而去。   万般皆是错,由是最始时!如果当初,他不来到这个世界上,那么一切的悲伤,都将不复存在。他错了,错在了开始,希望如今,他还来得及更正……   眼睛,慢慢的闭起,微抬起手中的剑,然这时候,正当墨阑溪欲举剑挥诀时,林遗音一道白绫出岫,猛的击在他的手上,将他的剑柄缠绕,一下子挥了开来,断之行为。   “二哥!”   墨阑嫣见此,立刻想要冲上相扶,可是就在她还没冲出两步之时,一旁的窦太后却突然发狠,猛的身子一跃,从身旁侍卫尖削中发出一把剑,只朝着墨阑溪正面而去。   “妖孽,进不杀你,难解我心头只恨 …… ”   寒凉的白光,只向着前方,窦太后身手得了,大有一股势如破竹之势!   林遗音见此,上前抵挡,白绫缠绕着尖端,剑走偏锋,档得对方无法靠近,一击不成,又来一击,但却是击击溃败,不得袭中。   似乎是没料想到一个看似年纪尚清的姑娘,但体内却是蕴含着这般雄浑的实力,窦太后几回初级不中,不由的皱起眉头,脸色随之难看。   档他者…… 死!   这是他作为皇后和太后这几十年来所必须有的骄傲!于是在一个挥手中,示意侍卫全上,而她本身也越战越猛,欲要将对方全部消灭!   窦太后要致墨阑溪于死地,首先就要打过林遗音,可是林遗音并非她所能敌,于是便叫上了侍卫采取围攻,想要以多取胜。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她忽视了玉无轩,没想到她居然是以一人之力挡住了所有,使得场上混战一片,各侍卫蜂拥,但却叫嚷着不得靠近。   林遗音对着窦太后,玉无轩对众侍卫,一时间,这整间暗屋内剑光叠影,大都不断。   窦太后一心如此,怎么也不肯罢手,可是正当他奋力一击,想要竭力刺向林遗音之时,不远处墨阑清的寝室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悲戚的哭声,紧接着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间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报……太后娘娘,圣上、圣上他,去了!”   一声快传,只见一个侍卫飞一般的快奔而来,向窦太后禀报!   窦太后惊呆了,身体猛的晃了一下,手中的剑也“当”的一声掉落在地,脚几乎站不稳连向后退去,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   “清儿,我的清儿…… ”   话,喃喃的念着,失神的厉害,窦太后此时一手扶着柱子,一手紧紧的捂住胸。   她的清儿死了?她的清儿死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明明她刚才来的时候他还不是很严重,就算侍卫通告病危,那也不应该这么快啊?天呐,她连清儿最有一面都没见着?那可是她最最爱的儿子啊,是她的唯一!   很想放声尖叫,但就是一个音儿都发不出来!此时窦太后抵着头,眼中尽是死灰般的沉寂,不知道她现下,心中是作何而想。   所有人都镇压了,包括林遗音和玉无轩。虽然自他们听到“蛊毒”一词时,他们早已猜想到结局,但似乎上,也没料到会是这么快!所以不有的彼此对望,期间深意。   墨阑嫣不说话,对于这样的突变,她仿佛有些措手不及!毕竟这是祈阑,墨阑清是一国之君,可却是这样说没就没,简直让人有些无法接受。   墨阑溪没有表情,只见沉默中,他静静的看着窦太后,不说话,但好似心中之意明了,正平静的,等待着暴风雨的到了!   窦太后浑身发抖,手开始慢慢的沿着木柱抓起,连抓起了满手的木屑都毫不在意,只猩红着双眼,死死的瞪着。   “你这样妖孽,你害死了我的清儿,你换他命来……”   凶狠的,似乎快要发狂的大吼,此时的窦太后,质押毕露,目动凶光,像是急于发泄般,仇恨的起身一跃,猛的朝墨阑溪索命而去!   这时候,林遗音见此,立刻挥身上前,可哪知那窦太后根本就是居心不良,好似表面要对付的是墨阑溪,但实际上目标却一直是林遗音,想虚晃一招,一击致林遗音于死地!   她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儿子,那她便也要让那个妖孽尝尝失去心爱之人的滋味!他不是喜欢这个女的吗?那她就先杀了她,叫他后悔一生!   疯狂的想法,付之了行动!在林遗音上前阻截窦太后之时,窦太后突然身形一变,剑虽指着墨阑溪,但是袖子暗器飞出,方向直射林遗音,不偏不倚,迅猛快速!   “音音!”   墨阑溪离得最近,且又熟知窦太后心理,所以见状不由大惊,急声一句飞身上前,毫无犹豫的挡在林遗音的面前,任那些无情的暗器直打在他的身上,其中一枚还好巧不巧,穿过他那刚才受伤的胸口,直从他背后飞了出去!   “墨阑溪!”   “二哥!”   血,顿时溅了出来,染红了在场之人的眼睛,林遗音一把扶住开始坠下的墨阑溪,看着他嘴角不断流出的血,她的心,被灼痛了!   墨阑嫣想要上前,可是脚已经软了,虽然他是外行,但她也略懂毒理。那窦太后所射的暗器上,表面碧绿幽光,分明是啐了毒汁,而且还应该是他们祈阑特有的毒汁……孔雀胆,无药可解!   二哥他,他中了毒,中了毒……   墨阑嫣愣了,全身僵硬的站着。可是这时,那窦太后似乎还并不肯罢手,趁着所有人都不备之际,直接一剑刺伤墨阑溪,并狠狠的,用力往下压!   “你去死!你去死!你这个妖孽,我终于杀了你了,终于杀了你了!哈哈……”   疯狂的大笑,高兴的叫着,此时的窦太后,想丧失了理智般猩红着眼,死死的瞪着。   见此,林遗音大怒,心底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愤恨,在看着眼前之剑一寸寸没入时,猛地一挥手,用尽全力,将窦太后猛地一掌击飞,重重的撞在墙上,口吐鲜血,一爬不起!   “墨阑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帮我档暗器?你明知那些暗器伤不了我,你明知我可以躲开,但是为什么,你要选择这么做?”   抱着墨阑溪,慢慢的躺在地上,林遗音急切,手快速的封住他身上的几处大穴。可是无奈,徒劳无功,即使林遗音用上了内力,可墨阑溪身上的血却还是流淌不止,并迅速的,染红了她的衣服,染红了她的手指。   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似乎眼睁睁的看着失去,但就是无力挽回。林遗音抱着墨阑溪,感觉他身上的血液正一点一点的流失,慌忙之下不由得搂紧了他,心紧紧的颤动着。   “为什么,为什么?”知道他是故意如此,林遗音悲伤的低声问道。   而闻言,墨阑溪微微而笑,伸出他那漂亮的,但此刻却颤抖的手,慢慢的,抚上人儿的脸庞。   “音音,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懦弱,我知道我从来都是个懦夫,我一直在逃避,逃避现实,我从没有正面的对待过问题,就像这一次,我想自己心里好过些,所以我自欺欺人的选择了我是为自己心爱的人而死,也不是被自己的亲身母亲所杀……”   “音儿,原谅我,这一生,我真的活着太累,我想解脱,想从此解脱,想鸟一样的自由飞翔,不再有偏析,不由在漠视,所以我,不得不选择如此……”   子爱   155一定会幸福   话语,慢慢的说着,嘴角溢这血,墨阑溪看着林遗音,苍白而俊美的脸上尽是解脱的笑容。   只见他躺在地上,眼眸无力但却又努力的转动着,看过墨阑嫣,看过玉无轩,甚至看过……窦太后。   他是一心求死,这是他想要的结果。   微微的扯着唇,话语咽紧而幽幽,墨阑溪最后一眼看过窦太后,带着释然,带着解脱:“这一生,我所欠,所还的,都只始终在刚才的那一剑了,从今以后,我随便可以没有负担,没有束缚,从此海阔天空,自由自在了。”   “都说身体发肤,授之父母,我墨阑溪,曾经一辈子跳不出这个牢笼,但是今天,我做到了,便再无亏欠。”   “二哥……”   严重,泛起了泪,身体不住的抖着,听着墨阑溪最后低缓的话,墨阑嫣语不成声,不由的拖着步子,一步步上前。   “二哥,你想从此海阔天空,又何须如此,何须如此……呜。”   “傻阑嫣,因为这是,最彻底的方法啊……我累了,真的累了。”眼睛微扫过墨阑嫣,看着她那梨花带泪的脸庞,墨阑溪微笑,想伸手,但却无法。   这是他一生最疼爱的妹妹,因为她待他如亲人,曾在他死灰般的人生中,给过他温暖,给过他阳光!所以……   “阑嫣,二哥走了,但你要继续活下去,这一生,只有你最懂我想要什么,所以我请求你,带着我的梦,好好的活下去。”   “音音……”   “你别说话,我会救你。”   不想让墨阑溪浪费太多的真气,一直拼命不断的在给他输内功,林遗音心中乱了,一种茫然的感觉充斥全身。   她不要他死,不要!可是她有办法吗?真的有办法吗?窦太后下手太狠了,墨阑溪他、他根本……   失去的恐惧渐渐沾满心头,压得林遗音感到窒息,可是她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只有拼命的,努力的,给他度着气。   “墨阑溪,你坚持,一定要坚持住。你不是曾说我是你活下去的动力吗?那么既然如今我没事,那你便不能放弃!”   “我答应过你,今生有缘,会和你一起走,一起看!这个诺言,我一直放在心里,也希望你不要不达到那天,就中途放弃,好吗?”   低缓的,带着悲伤的话语,弟弟的,在墨阑溪耳边响起。   听着这番话,墨阑溪动容,嘴角努力的扯着,撤出了一抹好看的,妖娆的笑容,像是绽放他这一生,最后的俊美!   “音音,音音。”   手,染着鲜血,缓缓地在林遗音的脸上摩挲着,像是留恋,又像是在寄情,心中满是着感动:“音音,谢谢你,谢谢你曾给我带来的希望,我爱你,是机缘巧合,但同时,却有事命中注定。”   “我的命,是你娘曾经救下的,是她给了我曾生!可是,真正让我对生命抱有希望,却是你。”   “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当你冲到我面前,为我挡下那刺来的剑时,我心中的震撼,是有多么大吗?从哪那一刻起,我的生命里,便在也不能没有‘林遗音’这三个字了。”   “音音,我知道,你爱的人不是我,你一直紧守着你的心房,为谁都不肯打开。只是音音,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能在你余后的生命里,找到属于你的另一半。”   “音音,我的爱,早已在你跳崖时而失去了资格,我从不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但是在那一刻,我怀疑我的心,到底是有多深?”   “其实那是,我也可以跟着你跳,并且我也想了,但却是始终是差了人家一步。不过也就是因为那一步,让我终于明白了今生今世,我与你,只能差一步……”   “音音,我是多么想和你在一起啊?但是我的心,真的累了。所以你会原谅,会理解我吧……”   眼看着林遗音,微微而笑,手指划过她的眉宇,她的眼睛,最后来到鼻梁,来到唇边,墨阑溪心满意足,脸上尽是幸福。   “音音,要幸福,一定要幸福,不管你最终选择谁,请你敞开你的心扉。人生在世,痛苦永远多于欢乐,是应该有个人一直在你身边,陪你、疼你。”   眼角微一扫玉无轩,并没有点明谁,墨阑溪知道他并没有资格帮林遗音去选择什么,但是他希望她能给所有人一个平等的机会,一个敞开真心的机会,不管是对玉无轩,还是对燕如歌,甚至是凤芷,或是别人……   “别说了,墨阑溪,我会幸福,一定幸福,所以求你不要死,不要死......”被他的话所感动,林遗音含着泪,口中不住的低唤着。   见此,墨阑溪幸福的笑笑,微微说道:“也许死对于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我早该死了,在我五岁的那年。”   “音音,答应我,帮我照顾好阑嫣。凤箫出手,天下将乱,这偌大的祈澜,也终将不保,所趁大势,终是要在今世做个了结。”   “祈澜皇子本不多,母后为了排除异己,已诛杀殆尽,如今大皇兄和我再这么一去,祈澜无人。那凤箫,定是因为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狠下杀手,我求你音音,不管今后局势怎样,帮我照顾好阑嫣,因为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也是仅剩的一个亲人了......”   “二哥......”   听到墨阑溪说这些,墨阑嫣咬着的口中不由的呜出声来。可是闻之,墨阑溪并没有看她,而是仍一眨不眨的望着林遗音,似乎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想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再多看一眼。   “墨阑溪......”   口中,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讲的了,这是林遗音自穿越以来,第一次直接面对生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直直的......看着。   “傻音音,我没事,能在最后的时刻再见到你,我墨阑溪,今生无憾了!这二十年来,浑浑噩噩人世一遭,我从没有得到过片刻的安宁,但是以后,我可以真真正正的停歇,永世长眠......”   手指,沿着林遗音漂亮的唇角而划着线,正不偏不倚的,蘸上了那自人儿脸颊上滑落的泪。   心,在那一瞬间,被灼痛了一下,紧紧的收缩。墨阑溪收回手,看着手指间的泪,愣愣的,兀自出神:“音音的泪,音音的泪......”   脸色,苍白的如一张纸,没有半丝的血色,墨阑溪缓缓的,将指送进嘴里,深深的,用力的,吸了一口,喘着气,微笑而道:“音音的泪,是甜的......”   “墨阑溪......”   心,已经不受控制了,泪,不禁落的更多,林遗音半抱着墨阑溪,说不出话,满脸的都是悲伤。   身体,渐渐的感到冷,目光也不再凝聚,可是凭着心中的那点意识,墨阑溪只是笑着,缓缓的拉起人儿的手,在唇边用力的印下一个吻,虽染着鲜血,但却饱含深情。   墨阑嫣已经无法动弹,她看着自己的二哥,一种悲凉的伤心席卷全身,因为她知道,从今天起,她将失去了,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她最最重要的亲人。   墨阑嫣无声,玉无轩也同样无声,只见心中不知在想什么的他,在看到这最后的一幕时,竟是将眼,微微的闭上了,似乎是在不想泄露心底,心底那最深的情绪。   意识,似乎就要涣散了,眼前好像有一道光,墨阑溪知道,该是他的安宁,就要来了,从此以后,无拘无束,自在,徜徉。   “音音,今生不能和你一起走,一起看,这是我唯一遗憾的,但愿我死后,你能将我挥撒天地,让我的灵魂充满在时间的每一个角落,这样以后,无论是你走到哪里,我都将和你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握着人儿的手,紧紧的,像是用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此时墨阑溪突然气急,口中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面前的衣服,也染红了所有人的眼睛。   “墨阑溪。”   “二哥。”   “音音,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答应我,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最后的话,伴着一句“幸福”,从此消了音迹,在林遗音的怀里,墨阑溪含着笑,表情甜甜,就像是睡着了般,从此的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静静祥祥。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看着这样的场面,墨阑嫣闭眼,泪珠一停不停的落。   而林遗音则完全不动,僵着身子发着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脑中不断的回响着话语,心碎而痛。   “音音,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音音,打开你的心扉,给所有人一个机会,一个接近幸福的......机会。”   若幽   156不会放过   墨阑溪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就像是睡着了般宁静。   见此,墨阑嫣双腿跪下,双手猛的撑地,双肩不由的剧烈抖动,难掩心中的悲伤:“二哥,二哥......”   林遗音不说话,双眼直看着墨阑溪,心一点一点的沉淀,有一种深深的痛,在不断扩撒。   在这个世上,他墨阑溪,是第一个对她说喜欢她的男人,虽然当时他可能还分不清那种喜欢到底是爱?还是感激?但那时的震撼对于她林遗音来说,是强烈的,是意外的!   独身异世,没有半丝的温暖,是墨阑溪,给了她第一缕的关怀,让她的内心不至于那么冰凉,至少可以有点点的热度。   她对墨阑溪,是怜惜,是亲切,她把他当家人,当哥哥。和他在一起,她会有种很舒心的感觉,可是如今,他死了,这种舒心也不见了,她好恨,真的好恨!   墨阑溪一生可怜,到最后,却是死于对自己母亲的绝望中。为什么,为什么同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窦太后,会要如此呢?   眼神,变的幽冷,转眼去看那墙边一爬不起的人,林遗音表情清宁,定定的直视。   可是见此,没有在意到她的仇恨,没有意识到她的愤怒,窦太后看着墨阑溪,不由的挣扎起身,表情狰狞,疯狂的哈哈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妖孽终于死了!他终于是死了!哈哈 - -”   得意的有些忘乎所以,不知道她是否还神志清醒,看着窦太后这般的言语和表情,不由的目光寒厉。   窦太后摇晃的站起来,笑的脸上皱纹直现,可是她却还没就此停下,不禁的指着墨阑溪,破口大骂:“你个妖孽,你害了哀家一辈子,是哀家一生的耻辱,你怎么能到现在才死!你早该死在十六年前的那场焚刑中,也不会活到现在来害人!”   “你害了哀家,害了清儿,要不是你,清儿如何会死?如何会死!啊 - -”   似是忽然想起了墨阑清的死,窦太后不禁悲从心来,不由的身子打着颤抖,深情哀伤起来:“啊,清儿,我的清儿,你怎么可以走,你怎么可以走?”   “你是我活着的唯一动力,如今没了你,你要我怎么继续?啊,清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让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母亲不同意,不同意!”   声嘶力竭,唤着对儿子的深深思念,窦太后真像是发了疯般,不住的在房中乱跑而唤。   玉无轩看着她,目光沉沉,似是在提防她会暗中出手,对林遗音不利。而此时的林遗音,则是满脸讽刺,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灿烂,灿烂的令人发寒!   同样的亲生,同样的离去,可一个是悼念,另一个却是鄙弃,这悲哀,这讽刺,不仅仅是墨阑溪的,而同时也是,窦太后的!   真的无法相信世上会有这样的娘?林遗音抱紧墨阑溪,手不禁的紧紧的握起。   而这时,窦太后突然猛地抬头,表情狰狞的死死瞪着墨阑溪,口中切齿:“这个妖孽就这么死了?不!这太便宜他了,他害死了我的清儿,就算他现在死了,我也要他死无安宁!啊 - -”   吼着就要朝墨阑溪而来,看样子即使是死了,窦太后也不准备放过他!此时玉无轩见此,俊冷的脸上一抹厉光划过,出手就是一击,毫不留情,毫无犹豫!   窦太后再次像断了线的风筝般撞到了墙上,口中吐出了一大口血,门外侍卫见此,个个吓的不敢动弹,不知是上前好?还是不上前好?   圣上已经驾崩,群龙无首,眼下二皇子也跟着去了,太后娘娘虽然威仪,可抵不过现下的情况,更何况飘飞长公主和她对立,所以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该是支持哪一边的好?生怕现在的一个不小心,断送了自己的将来。   侍卫们按兵不动,窦太后也不在意,此刻,她只想拿墨阑溪解恨,又哪里顾的了那么多?   “你是谁!竟然三番两次跟哀家作对?识相的就快给哀家滚开,不要好死不死的挡着哀家的路!”   瞪着玉无轩,窦太后说道。闻言,玉无轩微微一笑,声音冰冷而又寒凉道:“那太后是想如何?”   “哀家要扒了这个妖孽的皮,拆了这个妖孽的骨,将他吊挂在城门口,让他被日晒雨淋,被鸟兽啄食!”   带着恨,一字一字的说出,那阴毒的表情和恐怖的话语,让在场人不禁的都打了个寒颤,面面相觑。   天哪,她还是人吗?人都已经不在了,她居然、居然......   墨阑嫣抬眼,瞪着满脸泪痕,而林遗音闻言则怒的一下站起身子,双眼直看前方,口中冰冷寒凝的缓缓说了三个字:“你该死。”   “呵,哀家该死?哀家是这整个祈澜国的皇太后,你敢不敬?”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惧怕于林遗音那种凌驾之上的感觉,窦太后故作镇定,口中强辩。   可是闻言,林遗音眼眸轻垂,接着复又睁开,低低的,缓缓而道:“你不配做墨阑溪的娘亲,你......该死。”   话语说罢,顿时间手中白绫出袖,直朝着窦太后而去,而这时候窦太后急火攻心,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打的过对方,直接应战,拿起地上剑挥动而出!   绫于剑相搏,虽没有直接的硬器接触,但是在彼此内功催击下,竟是发出呼啸的嗡鸣声,震的人耳鼓发胀,眼睛发花。   窦太后本没有这么大的,但是她狗急跳墙,不免的也耍了几下狠招。   林遗音轻蔑一笑,眼中尽是冷酷的目光,只见她一个转身,手中用力,白绫像是有生命般围织缠绕,缚住窦太后的手,勒住她的脉,一下子从她手中夺过了剑!   寒光乍闪,白绫回袖,剑稳稳的落到了林遗音的手里。见此,窦太后还不及有所反应,只见呼的一声,白光一道,林遗音的身影已经猛然跃至她的面前,剑抵着她的胸,寒气直逼!   “你、该、死......”   重复着这三个字,林遗音话语冰冷。   而这时候,似乎意识到自己处境的窦太后,猛地清醒了过来,觉得大事不妙,她恐怕没了活路。   “你、你敢杀我?我是祈澜的太后,你们要是杀了我,我保证你们没命走出祈澜!”   “是吗?”   冷冷的回答,似乎不将对方看在眼里,林遗音微抬了一下眼,没有说别的,只是缓缓的,沉默而道:“墨阑溪一个人,他会孤单,不如你去陪他吧。你以前没有机会认识真正他,现在我帮你一把......”   “你、你敢!我是祈澜的太后,你敢动我?难道你不想活了!”   大惊失色,此时从心底蔓延出害怕,窦太后强语,竭力的克制。他已经失去清儿了,不能再自己死了,不然她辛辛苦苦拼搏来的一切,将化为乌有。   “窦太后,你有听说过圣祖圣司吗?传闻圣祖乃神族,他们的圣司,是天下间凌驾与皇权至上的人,任何国的国主必须以她的意思来遵守,不然的话,天下大乱,国将不国......”   “你、你想说什么?”   不明林遗音的意思,窦太后白着脸,紧皱着眉头。   见此,林遗音微微一笑,漂亮的唇角微扬起一道弧线,话语冰冷而又刺骨道:“我想说的是,圣族圣司掌握皇权,如今她不想你再继续做太后了,所以她决定出手,收回你的一切。”   幽幽的,带着死亡般气息的话语响起,窦太后面如死灰,惊的不能所以,而这时,林遗音则握着剑,剑尖入肤三分,正一点一点的,慢慢往里面推。   “都太后,世人皆知当年星落灭国,原因在于圣族之举,如今......你是想祈澜覆辙么?”   “你、你是......”   似乎知道了什么灭顶之事,窦太后全身一顿,脸色迅速褪尽,于是出于人求生的本事,她猛的向后退去,想做困兽之斗。   可是这时,身后墨阑嫣突然冲了出来,握住林遗音的剑就往前一同冲去,狠狠的,用力的,将剑直刺入窦太后的心脏,脸上泪流满面,口中却决绝愤恨的说道:“你去死吧,去向二哥忏悔!”   剑器对穿的声音,满屋子的血腥,在墨阑嫣的狠决下,窦太后口吐鲜血,脚步不断的往后退去,终于整个人靠着墙壁,无力滑下,身子抽搐。   “你、你......”   “母后,你去陪二哥吧,二哥是怎么死的,你也同样......”   闭着眼,看着插在对方胸口的那把剑,墨阑嫣仰天而笑,神情凄厉的。   窦太后气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有着太多不甘的她,伸直着手,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直到她伸了半天也是徒劳,终是无力的,猛然放下,带着所有的一切,永离而去。   “二哥,阑嫣为你......报仇了。你,安息吧......”   转身而跪,看着墨阑溪,墨阑嫣低头,泪缓缓而流。而此时,一旁的林遗音则慢慢的,闭上了眼,心中,默默而道:“墨阑溪,害死你的人,并非只你母后一人,还有一个,我......绝对不会放过。凤箫......”   若幽   157血雨腥风   墨阑清死了,窦太后也死了,顿时间,祈澜宫中无主,无人能掌大局。而正在这时候,凤箫的势力已不知在何时渗透了进来,有人欲借机滋事,策动祈澜动乱。   祈澜一动,三国缺一,鼎力之势必将打破,天下将乱矣。那沧漠国虽兵强马壮,国力雄厚,又有燕如歌坐镇,锐不可挡,可若一旦凤箫以祈澜,天凌两国之力合为击之,那在胜算上,也就谁都不好说了。   林遗音从圣谷到祈澜的这一路上,都有见到大批乔装的人马入境,想来应该是准备趁祈澜动乱之际见机行事的天凌士兵,如今抓到这么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便怎么也不会放过。   墨阑嫣杀了窦太后,在场很多侍卫都有看到,一些老实的,被吓的跪在原地一动不太后报仇!而另有一些保皇的,甚至还有一些别有用心的,则趁势发难,大吼着要诛杀内贼,为太后报仇!   场上情势一度险要失控,墨阑嫣抱着墨阑溪,护在胸前,仿佛什么都无所畏惧,而此时林遗音则静站一旁,面对这些侍卫,她似乎并没将之放在眼里。   玉无轩沉着眼眼眸深邃,放佛是在谋算着什么,而对于此,林遗音则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对于他的表现,她的心中揣测,几分明白。   “二哥,别怕,阑嫣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紧紧的,握住了墨阑溪那渐渐冷却的手,在小淫小荡的旋绕下,墨阑嫣闭眼,一脸冷静的坚决。   而正当这时候,门外的叫嚣声更大了,似乎间愤怒的侍卫们就要冲了进来,大厮杀虐。   眼见着一切即要发生,情势一发不可控制,大家彼此都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时,可在转眼间,一切都瞬间停止了下来,局势得到了大的反转,一个在祈澜有着崇高声望与地位的晋将军即使赶到,制止一切,并声称所有之事皆天凌的阴谋,要祈澜全民同心协力,奋起反抗天凌!   一切似乎是戏剧性的转变,本事一场杀宫大罪,但却在最后的莫名其妙下,不了了之,墨阑嫣不由的诧异,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相较于墨阑嫣的诧异,林遗音则冷静的多,之见她不动声色的微瞟着眼,心中仿佛知道些什么。   祈澜无主,大家一时都以墨阑嫣马首是瞻,让她这个本该被称之为逆贼的长公主,忽的一下,摇身成为了祈澜的主宰,由她暂代祈澜国事,辅佐墨阑清现今还不满半岁的儿子,主持大局。   因为晋将军的力挺,一场浩荡的宫廷危机,在它还没有来得及全面爆发之前,就已经被人遏止!林遗音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玉无轩!原因恐怕在于晋将军......是他的手下。   玉无轩,在不动声色间,便毁了凤箫的所有计划,让局势变成了如今这般,尽掌全局。不得不说他真的很聪明,也很有手段,懂得无形中置人于死地,握住对方的死穴!   凤箫千算万算,最后也没有算到原来他的一切,都是在给人作嫁衣裳,自己一点好处也没得到,白白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大矣。   玉无轩的能耐,之前他从未体现,可是天下间,他一直都是个不输于人的人,他的心思缜密深沉,暗藏玄机,这天底下,怕是无多少人能及其之左右,与人一较高下。   他的目的,是这整个天下,是同燕如歌一般,有着傲视群雄的霸气和轻狂。   他的为人,从不盲目,始终淡淡然的有着自己的部署和计划,运筹帷幄,策心经营,这些年来,他从不显山,不漏水,但是他的网,却织的远远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也难怪当初的玉擎彻可以这般的放心授命于他,从无半丝忧虑。   政权相夺,如此大事,仅仅都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便能处理的如此妥善,试想玉无轩的能力,该是到了怎样深不可测的地步?直令林遗音心中感叹。   站在崖前,不说话,只目光深沉的看着前方,林遗音紧抿着嘴角,心中幽幽,回想着昨天宫中所发生的一切。   不动声色,便能使江山易主,玉无轩他,真的可谓是一个令人谈之色变,望而起敬之竞争对手。而从那一刻起,怕是这场天下之争,开始涌现,变幻莫测了......   手捧着盒子,放眼于群山翠柚,林遗音抬着头,看着天上卷卷舒舒的云朵,不由的慢慢闭眼,心中默念:墨阑溪,对不起,今生不能陪你,但愿下辈子,能够可以补偿......   缓缓的,打开盒盖,让风瞬时间吹起了粉末,随着那飘然远去的白色粉末,幽幽撒撒于山峦间,林遗音睁眼,目光凝视的静看着它们随风而散,摇摇的,朝向那广阔的天地间。   墨阑溪,去吧,从此天南海北,山水之间,便都会有你的影子,不再束缚,不再羁绊,可以尽情的,徜徉遨游,洒脱畅快。   抬着手,任粉末而去,那挥洒肆意的白色,茫然于天地,只留下了一点点,一点点的细末被握于手中,慢慢的,缓缓的,收起。   拿出随身的一个香囊,小心的将之装入,林遗音放眼天空,神色宁静而悲伤看着:墨阑溪,虽然你已不在,但我会备受诺言,一生带着你一起走,一起看,走过山川,走过河流,走过世界的,各地各方......   收起香囊,随身的放好,林遗音深做了个呼吸,沉默了许久,接着终是慢慢的,一步步离开。   窦太后已经为她所做的一却付出了代价,那么接下来,是该轮到凤箫了?凤箫啊凤箫,今生我林遗音若不杀你,终是一辈子,难以面对得了自己......   目光,始终是暗沉的,带着几许的恨意,就在林遗音转身走出数米之后,面前玉无轩的身影静静的出现,直立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她一般。   “决定好了?”   淡淡的,平缓的不能在平缓的话语,玉无轩问着。   闻言,林遗音微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扯,缓缓的而道:“既已知道,又何必再问?”   “知道是一回事,可确认又是一回事。”   淡淡的微微一笑,漫步走上前来,玉无轩看着林遗音,口中幽幽说道:“三日后,祈澜出兵,音儿是否想要随之一起?”   “你觉得我会想么?”微挑着眼,默默反问。   闻言,玉无轩垂眼,嘴角轻轻而扬:“我觉得你会的,音儿。”   “小桃飞鸽,沧漠易主,燕豫北在燕如歌赶回的当天离逝,将皇位传授,燕如歌即位,第一个便不会放过凤箫,故此今生他不踏平天凌,他心中的那口气,是绝对不会消的。”   “天凌受沧漠、祈澜两面夹攻,音儿你肯定是要回去,一来你是想为墨阑溪报仇,二来你想护全你的家人,毕竟林渐鸿此生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抛他于不顾的。”   “再者,沁宜被迫嫁凤箫,一旦三国交起兵来,生死未知,所以你不会坐视不理她的状况,必定心中记挂,对吗?”   慢慢的说着,边走边看着人儿,玉无轩直来到林遗音面前,目光深邃的,专注看着。   见此,林遗音微微笑着,挑衅的对视而上,口中话语幽幽:“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玉无轩,竟将此事了解的一清二楚?”   “算不上了解,因为小桃的飞鸽,是和申的一起发出。”   抬手扶了下人儿额间因风吹开的散发,玉无轩眼中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此时,林遗音后退一步,略有嘲讽的微微说道:“天下之争,这下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了吧......”   “天下,只是种责任,我想要的,是......”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看着人儿的那双明眸,玉无轩话未说尽,只是深深的,凝视而望。   ......   “什么?你们要我一个人留在祈澜?不行,我不答应!我要随军出征,为我二哥报仇!”当傍晚墨阑嫣被玉无轩和林遗音两人告知决定时,情绪激动的她,略有些跳了起来。   “不行,遗音,你答应过我二哥,说要照顾好我的,如今你将我一个人留在祈澜,这哪叫照顾好我?”   拉着林遗音的手,不断的摇着,墨阑嫣不依,拼命的求着:“遗音,带我去嘛,我要亲手杀了凤箫,不然我这心里会永远不得安宁的。”   “可是阑嫣,我们此番是去交战,凶险难测,你并不会多少武功,万一战乱起来,我难护你周全,如果一个不小心,你到时出了什么岔子,我如何向你二哥交代?”   拉着墨阑嫣的手,林遗音安慰道。   可是闻言,墨阑嫣平明的摇着头,口中不断念说着:“不不!如果此生不能为二哥报仇,那我就算是活着,也永远不会快乐。遗音,你不会希望看到一个生不如死的我,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让那个我趁早死了得好!”   死活着都要去,这时玉无轩开口了,只见他一贯尔雅,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微转了下,缓缓说道:“长公主,祈澜需要有人主持大局,你若跟着,恐怕不妥。”   “有什么不妥?不是有晋将军在这儿顶着吗,会有什么事?玉公子,我墨阑嫣虽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会看不出这其间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的种种关系?晋将军独掌整个祈澜,他授命与谁?我只是猜猜便能知道。”   “我的身份,目前只是一个摆设,一个暂时压制,不会因为政变而惹起祈澜百姓众怒的幌子,祈澜的将来,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它的最后,到底还是不是由墨嫁人统治,这些还都是个未知之数,所以,我不想待着,当一个任人摆布的娃娃。”   目光别有深意的看着玉无轩,其中意味不必言明,但一切皆在不言中了。   玉无轩微微的笑笑,转眼看着林遗音,似乎是系那个看看她的想法,对于墨阑嫣这般的坚持,究竟会如何抉择。   “阑嫣......”   劝说的话,刚要开口,不料却被之打断,看着林遗音那微犯难的样子,墨阑嫣摇头,平静而镇定的说道:“遗音,你不用劝我,我心意已决,一定要跟你们去。”   “这个天下,迟早都是要重新洗牌,旧的制度必然被废去,新的篇章终是要为之来临!我不介意将来祈澜是姓玉还是姓燕,我只求战乱之中,我祈澜的百姓能够获得苟且,稍有偷生......”   “阑嫣......”   一听这番话,仿佛是回到了当初,当初那个初遇墨阑溪,与之街头闲逛的情景。   旧的制度必然被废去,新的篇章终是要为之来临......曾经,墨阑溪也说过这样的话,他那是的眼神,纵世、不羁、肆意到了极点,令她这一生,都为之难忘。   “阑嫣......”   真不愧是兄妹,居然有着同样的见解,林遗音上前,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慢慢的,头点了点。   是啊,这个世界,终将要洗牌,天下间,又有哪一处是安宁的呢?与其放她在祈澜,不如将之带在身边,也许这样,才是对她最大程度桑的保护。   “好,阑嫣,我答应你,三日后出发,你我一起。”   “遗音,谢谢你。”   感激的一笑,反手握住人儿,墨阑嫣微笑,似乎信心满满的道:“放心!这一仗,我们不会输的,至少那清平公主在我们手里,我们有人质!”   墨阑嫣不知实情,说出心中想法,而闻言,林遗音和玉无轩各自对望了一眼,然后皆转过头,轻扯嘴角。   人质吗?有用吗?如果清平公主对凤箫来说是重要的,那他又何以会让她来祈澜?又何以能在她体内下蛊毒之术?   他们有人质,凤箫又何尝没有?失踪的燕月,还有林府的上上下下,就包括秦沁宜,着一些,不都是他凤箫手中的筹码吗?所以这三国之争,表面看似凤箫弱势,但是实际上,暗藏杀机,血雨腥风。   158暗潮起   天凌皇宫中,凤消静坐在龙椅上,一脸的阴沉幽暗。   而这时,赤朱走了进来,脸色也同样不太好的微一弯身,双手作礼道:“启禀皇上,沧漠、祈澜有消息了。”   “哦,说来听听。”   “是。”   上前一步,眼色朝前,赤朱开口,话语缓缓而道:“回圣上,沧漠易主,燕豫北不出所料中了蛊毒,已于数日前毒发身亡,如今传位燕如歌,纲纪严明,并未发生什么大的乱子。”   “季情不知去了哪里,下落不明,但似乎她的作为已被燕如歌识破,知道此次燕豫北驾崩实则是我们天凌从中作梗,于是此刻他正集结大军,欲向我天凌发动进攻。”   “沧漠来势汹汹,恐对我天凌不利,偏偏那个被虏的燕月什么都不肯招,让我方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赤朱说着,脸露担忧之色,虽然他们天凌在凤萧那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赤朱再一上前,口中说道:“圣上,不只是沧漠,现在就连祈澜,也正挥军南上,想我天凌发动进攻了。”   “属下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祈澜政变,墨澜清和窦太后双双暴毙,按照计划,理应我们大事得成,可不知为何情况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我们非但没有得逞,反而暴露的底细,害的祈澜落入不知名之人手中,就连我们派去的众多乔装将士,也统统的一去不返。”   赤朱并不知道玉无轩的作为,只是诧异着居然有人可以这么厉害,能够在不动声色中将他们所部署的一切瓦解,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在暗中操控着祈澜?墨家已经无人了,只剩下一个飘长飞公主,可是她一介女流能成什么大事?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赤朱想着,心下猜测。而此时,和他有着同样想法的凤萧正正沉默着脸,不断的转动着他手中的戒指,似是在暗思着什么。   “圣上,如今两国同时来犯,论实力我们恐难招架,不知眼下,当是如何办才好?”   当初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真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赤朱皱眉,忧虑的看着殿下的凤萧。   闻言,凤萧不说话,只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回望着他,脸色淡淡,口中缓缓而说:“不急,见机行事,两国来犯,我们虽然看出弱势,但真正的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我们不要怯敌,自乱了阵脚。”   “放心吧,朕的目的从来都是这整个天下,所以在还没得到之首,朕是不会这么轻易就罢手的!”   眼中泛着精光,似有种志在必得的决心,凤萧站起身,脸沉得骇人。见此,赤朱低头,连声称是,接着出声,询问是否要召凤芷应战出征?   凤芷出征,兵力势必相交,万一到时候他一个兵变,那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如果他不派凤芷,那朝中还有何人可以担此重任?凤萧沉默,看样子是需要好好自己考虑一下……   殿下静悄悄的,赤朱见状便退了下去,不做打扰。而这时,正当凤萧一个人静坐之时,李家二萝,李叶萝,李梦萝,双双的走了进来,样子谄媚。   “圣上,何事忧烦?说出来让臣妾姐妹听听?”   巧目盼兮的走上前,手捧着糕点和茗茶,李家二萝风情万种,深情款款的叫人怜惜。   这皇宫中,虽说皇后最大,但只因皇后她生来性冷,对圣上从没有什么好的脸色,所以上并不受宠。   皇后失势,这便给了其他妃嫔们机会,于是乎个个都想争得个头彩,其中又以李家姐妹和林家若洁最之为甚吗!   李家姐妹因为家势原因,在宫中本就平步青云,再加上她们并就妖艳,懂得如何伺候男人,所以一时间,很得凤萧宠爱。   林若洁也是风光,还算有些心机的她,在凤萧身边也算是个红人,可是毕竟她的声明不如李家姐妹那般的好,在嫁前曾经失身,而且又因被第一将军林渐鸿的辞官风波波及,所以怎么着,也是不上李家之人。   李家二萝得了盛宠,本就在宫里作威作福,更不用说对待林若洁这个一直以来的死对头了,基本上是只要有机会就开始打压,非整的她死去活来不可!   对于林若洁是怒在心底,但表面上去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暗中记恨,想寻着报仇的机会。   这时,当李家二萝走进殿里时,凤萧正心情不好,可是一向得意惯了的她们,忽视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的道理,还以为凤萧今天宠她们,便能一直的宠到底,所以也就放肆起来。大胆嚣张。   “圣上,别烦了,说出来我们听听嘛!”   走上前,分别的站在凤箫的两边,一手一个的抚摸上他的胸,在之不断的来回,摩挲挑逗。   李家姐妹忘乎所以,忘记了凤箫本来的阴毒。这时,见到此般情景,凤箫不由的拉下脸,态度冷狠,“滚!统统都给朕滚下去!”   骇人的态度,阴冷的气势,没想到凤箫会突然这般,李家二萝立刻吓的双腿发软,险些站立不住。   这时候,站在门口的林若洁倒是得了意,看着那两姐妹这般狼狈的样子,不禁心中偷乐,笑出声来。   “哎哟,两位娘娘,没看见圣上不开心吗?怎好还来打扰圣上?还不快快退下,别再惹怒圣上。”   林若洁款步而来,似乎胸有成竹,见此,李家二萝动了气,不由的反唇相讥:“你是个什么东西?竟还来管我们!”   “哎呀,若洁可不是东西,不及两位娘娘是东西,不过若洁是来找圣上有要事相商,不比两位胡闹蛮缠。”   “你 - - ”李家姐妹闻言大怒,用着怨恨的眼神等着,心里想惩治对方,可是这时,凤箫转眼,话语幽幽而道:“你找朕有要事相商?是何?说来听听。”   “是!”   听闻凤箫的话,林若洁得意,心中早就打好了算盘,知道对方是因何事而恼,故此想了个办法。   沧漠,祈澜同时来犯,她派人已经打听到了,想着朝中如今无人应战,所以不由的,动起了念头。   “圣上,臣妾的爹爹之前因年事已高想要辞官,当时他是知道天凌风平浪静,辞官之举并无大雅,可是如今不然,天凌遭难,匹夫有责,臣妾想圣上开恩,让臣妾的爹爹重回战场,好为百姓们,以尽绵薄之力!”   林若洁说话很有技巧,之前明明是林渐鸿辞官,凤箫挽留不住,但此时在凤箫面前,却说成了林渐鸿被动,不被凤箫允之回朝。   凤箫此刻正愁朝中无人率战,此时听林若洁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她话中的言外之意,于是不由的畅快,眉头舒展。   林若洁并不是真心帮他解决问题,她想要的,不过是她日益尊贵的地位,眼下凤箫明白她的心意,不由的站起身,扬起唇,一步步的向她走去。   “好!若是洁儿可以请的林将军出马,那朕的赏赐,可是......”   走上前,当着李家二萝的面,一把横抱起林若洁,凤箫转身,接着一脸奸笑的向殿内的偏室走去。   而见此,林若洁趁势得意,故意摆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双手环着凤箫的脖子,然后一脸不可一世的看向殿内的另外两人,骄傲炫耀!   “圣上,洁儿害羞,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朕就喜欢洁儿这般羞涩娇美的模样,直看的朕心猿意马......”   两句故作的肉麻声,林若洁在这一回合完胜李家姐妹,于是不由的高兴,眼中闪光。   而见此,凤箫并不以为意,而是任其所为的少有配合,不管其他。反正他不损失,不管这些女人们如何斗的死去活来,最后收益的人总是他,那么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   天凌偏室中一段云雨上演,而在其数百里外的密林里,肖月白静站,目色沉沉的看着面前那不断绕着雾气白烟的温池,心中痛意,不断蔓延。   还记得当初,他和音音两人来这里的时候,水中出浴的她,是那么完美,那么动人,就好似天仙般的,让人终生难忘!   他肖月白,向来沉默,清冷无语,可是当初,却强烈的感觉到了那种流淌的彼此心中的暗暗情愫,点不透,道不明,直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没的直让人心醉。   他喜欢音音,他承认,虽然他知道他不该喜欢,可是感情这东西,他控制不住,也无力控制。   他身上的枷锁,注定让他一辈子活在既定的格子了,跳不出,摆脱不了!可是有谁知道,这样的生活,他不想要,一点儿......也不想要。   他喜欢音音,但却终生不能和她在一起,因为他的身上,背负了星落对圣祖的仇恨,所以他们两人,注定只能陌路。   当初的他,遵循了他的无奈,选择离去,本以为从此以后,他可以彻底的忘记她,可是当他听到了她的死讯后,他才知道,知道错的有多离谱!   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那是她一生之中,唯一的一次心动,唯一的一次爱恋,可是就是因为他的懦弱和妥协,他失去了,失去了永远的她。   他痛,好痛!手中温暖的手,可触摸起来却是那样的凉,这是蓦然回首,才发现原来他自己的身子,竟是那样的凉,那样的凉。   是啊,心都死了,身体还能热的起来吗?这是他应受的惩罚,让他整个人,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音音......音音......”   他从没有向她表露过什么,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一直爱的很深很深,如今得知人儿死讯,他真的茫然极了,心中揪痛,不欲生存。   他来天凌,来到了据说音音掉落的峭崖边,望着那高不见底的山崖,他第一次,感到了无力,感到了渺小。   他在崖边,待了好久,从日出到日落,从日落再到日出,回忆着他们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紧紧的抽搐,一张一缩!   这几日,他走遍了所有他们曾一同经过的地方,除了伤心,爱意更深,肖月白闭眼,让指尖冰冷的感觉刺着肌骨,嘴死死的抿着,紧成直线。   “噗噗 - -”两声,忽然间空中一只信鸽飞过,扑腾的翅膀直向肖月白而来。   见此,肖月白睁眼,认出了这只信鸽乃重臣江明虽养,知道他定是有要事传达于他,于是间不由的伸手,让那个信鸽降落。   拿下绑于信鸽腿上的信笺,展开阅读,肖月白面色凝重,不由的回眸,静静看着满池温泉,脸色幽幽。   他必须,必须走了,江明来信,说他们千辛万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如今三国汇战,以二对一,他们星捋,也要趁势分一杯羹,不然可就枉费了他们这么多年来的苦心经营。   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但仍是无奈的垂手,他肖月白,此生注定逃不开枷锁,因为他想到了他的子民,想到了他们的父母,想到了自古星落人的期望,所以......他妥协了,他屈服了,他深深的再次看了一眼这当初充满美好记忆的地方,终是沉默的敛下眼眸,双手握紧的离开了去......   ......   祈澜的人马,在不断的向天凌边境而去,坐在马车里,林遗音不语,心中似是在想着什么,教别人不得而知。   祈澜政变,虽表面上大权是在晋将军手里,但是林遗音知道,实则的操控,全由玉无轩指挥。   凤箫对上燕如歌,再对上玉无轩,如今天下三分,可谓是最强实力对决,究竟最后,鹿死谁手,现在......恐怕还不好说。   她知道玉无轩已经传信于申,让他调动暗族的兵力前来,而与此同时,她也让小桃来了,多少上,圣祖必须插手。   天下大战,一触即发,星落必定不会放过这趟浑水的机会,想必不就之后,肖月白也快来了,忽然之间林遗音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为何,思绪回到了当初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肖月白,肖月白...... 第159章 共同面敌   心里,有着默念,看向车外,林遗音微抿着唇,神色淡淡。   她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对人有着一丝丝的心动,但是却深知彼此间的不可能,不禁有些落寞。   墨阑溪用生命的代价去让她敞开心扉,如今她明白了,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她无法控制,也不能控制……   她和他之间,横着的是一道深仇,纵然当年圣族并无绝对的过错,但是说到底,让他们背负国亡两百年的痛苦的,却还是他们圣族。   她不认为他会谅解她,毕竟那样沉重的痛,两百年来,无法一下子消除。再见面时,会是怎样的一番光景?只是她希望他们俩,能够不要彼此太过……   微的敛下眸去,明白当日肖月白走的原因,以前她是不知道,但随着她记忆的恢复,所有的一切,她便都明白了。   两百年前的一场浩劫,谁是谁非,如今再说已经没有意思,只是彼此间留下的伤痛,却永埋心底,无法化解,终是要成这对立的……局面。   三国纷起,星落绝不会袖手旁观,应该就是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之间,便要见面了吧……   天下势,兴亡阶,百姓疾苦,林遗音悲悯于此,只是她自己却不知道,这一些,却正是她的……命中注定。   手,无意识的抚上了那放挂于腰间的锦袋,在那里面,存放着了墨阑溪的遗存,林遗音神色微淡,眼眸掩饰着所有,只静静的……凝视。   “遗音,听说这次不止祈澜,就连沧漠也出兵了?那我们如今要不要和他递交盟书,与之共同袭敌?”   身旁,墨阑嫣想到了什么,不禁的开口对林遗音说道。不过没一会儿,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由的摇头,口中说道:“不对,沧漠怎么会和我们结盟呢?那燕如歌,年少盛名,一心想着一统天下,他若灭了天凌,随后便会来灭祈澜,我们和他结盟,这不是等于自找死路吗?”   “天下平和,本是因为三国牵制,如今若是少了一国,那接下来的局势便真可谓的动荡不安,生灵涂炭了……”   仿佛现在才预见到这样的结果,墨阑嫣不由的担忧。但是担忧归担忧,她心里要杀凤萧的决心却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终要亲手手刃,方解心底之恨。   提起燕如歌,墨阑嫣的心中是敬佩的,是畏惧的,因为她并不知道林遗音和燕如歌的关系,所以只是微的转头,看向玉无轩,那神情仿佛在说:鹿死谁手,将来该是由你们一争高下了……   暗自的话,默默的说道,可是墨阑嫣哪里知道,将来他们所要争的,又岂止是江山这么简单?   墨阑嫣沉默了,不再言语的看向车外,而与此同时,林遗音抬起目光,在轻的一扫过玉无轩后,垂眼看向自己胸口的那块白玉玉佩。   敞开心扉,接受良人,可是这个世界上,究竟谁,才会是她的良人?是燕,是玉,还是……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闭上眼,不再去想其他,毕竟感情的事,顺其自然,敲到桥头自然直。眼下她最要关心的,是她那些身在天凌的亲人们,爹,哥哥,沁宜……   沉默平静的样子,仿佛将一切都拒之于外,在林遗音闭眼之时,她没有发现玉无轩的那双星眸,始终深邃的,专注的,注视着她,一刻……也没有挪开。   “爹,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冥顽不灵!林遗音她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活过来,你这样为她,又有什么意思?现在,活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是我林若洁!你为什么就是一点儿也不愿为我着想,总是对我这么无情呢?难道,我不是你的亲生吗!”   天凌林府中,林若洁咆哮的对林渐鸿大喊,因为她的心中有太多的气,所以今天,她不得不一次性说个清楚!   “爹,在你的心里,你只喜欢遗音一个,根本没有把我们其他人放在眼里,大姐如此,大哥如此,就连我和若安,也全都如是!”   “我不明白为什么,同是亲生,为何差别会这么大呢?难道就因为你喜欢月如霜那个贱人吗?所以连带她所生的女儿也是好的!”   “你明明知道,在这整个林府,只有我林若洁最为出息,最为祖上增光,但为何爹爹你不帮我,还反而要处处扯我后腿呢!”   “是!我能爬到现在的这个位置,其间是用了很多不光彩的手段,但是不管如何,我都是凭着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没有给家里丢脸!”   “那些个人,全部都是势利眼,他们才不会管你以前怎样,只要你现在高高在上,他们就得对你俯首称臣,惟命是从!”   “爹,我在宫里的日子并不好受,因为你辞官的缘故,害得我没有后台,整天被姓李的两姐妹欺负,你为此,非但没有半句的安慰,反而还对我不闻不问,试问,这就是你为人父亲所该做的吗?”   情绪,有些激动,林若洁越说越觉得自己憋屈,不由的自己可怜自己,兀自的伤心了起来。   “爹,你明知道天凌将难,圣上手头无甚骁勇大将,若是此时,你肯重新挂帅,为圣上一解燃眉之急,圣上他一定会对你褒奖封赏,同时也会对我刮目相看,别样对待的。”   “爹,女儿所有的期望,就都记挂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了,难道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女儿万劫不复,完成不了圣上给的使命,被她从此打入冷宫吗?”   “爹,圣上他曾诺过我,只要爹肯出马,为平乱将军,圣上他便会册封于我,让我凌驾在李家二萝的头上,虽品衔高不过皇后,但是怎么着也是四妃之首,六宫之中,一人之下啊!”   林若洁说罢,眼中泛起了渴望的光芒,死死的盯着林渐鸿,希望他能听进她的话。可是闻言,林渐鸿除了皱眉还是皱眉,没有太多的表示,一脸淡淡的样子。   等了许久,都不见有动静,林若洁突然间怒从心来,猛的爆发,将自己所有的不满宣泄,指着她爹的鼻子骂道:“林渐鸿,你当真是老糊涂了不成?和圣上作对,你有什么好下场?难到你就真的一点也不顾念我们的父女亲情了吗!”   动之以情不行,便怒的晓之以理,此时二姨娘江春梅一听其中厉害,不由的上前,满是劝慰的说道:“老爷,你还是听洁儿的重新上阵吧,不然我们、我们……”   担心会有牵连,江春梅犹豫。这时,林若辰怒言,立刻的开口而道:“娘,凤萧为人阴狠,实不是天凌之福,与其跟着他助纣为虐,到不如索性放手,听天意安排!”   “可是辰儿,不管圣上如何,他现在始终是天凌的主宰,是洁儿的夫君,如果我们惹怒了他,不仅洁儿会受牵连,就连我们林府,恐怕也如“,   “娘,你怎么还不明白,爹他是宁愿我们自己受苦,也不希望将来祸害天下!凤萧他绝非善类,实不能让他上野,不然将会百姓涂炭,众生哀怨!   林若辰打断江春梅,说出自己的观点。这时,林若洁听的七窍生烟,气急败坏:“林若辰,你放屁!你这是在造谣,是在胡说八道!”   “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因为秦沁宜被圣上所娶了去,所以才对圣上心怀不满,想趁机劝爹什么都不管,好等着圣上将来下台,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飞,两人好长相思守?哼,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你以为你还可以和秦沁宜再续前缘吗?痴人说梦!那秦沁宜,早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终日承欢于圣上身下,搔首弄姿,风情无限,她的心里,还哪有一点你的影子?你这辈子,就彻底死心了吧!”   “我是你的亲妹妹,一母同生,你为了个贱女人而罔顾我的幸福,试问在你的心里,你还有一点为人兄长的意识没?”   感觉都不被疼爱,林若洁咆哮怒吼。   见此,林若辰一个上前,毫不犹豫的抬手挥向,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对方的脸上,呈现五指掌印。   “放肆!你说我罔顾兄妹亲情?那你自己呢?又何曾顾念过?难道遗音不是爹的女儿,你们之间没有姐妹亲情?可是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亲手陷她于不义,最后还间接害得她坠崖身亡,试问这般之人,如何能得到别人的真心对待!”   “林若洁,我告诉你,纵使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帮你!你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一心只想着自己,让爹上阵,摇明了是让他替凤萧去送死,敢问你是怎么开得了口向爹说的?你这个样子,还配为人子女吗?”   “我为什么开不了口?爹身为一代将军,本就应该沙场赴难,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天命,难道我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吗?”   不认同林若辰所说的话,林若洁大喊大叫,直嚷嚷着若是林渐鸿真战死沙场,那么她自己以后也算是平步青云,节节高升了!   为了自己的荣华,却不惜要牺牲自己父亲的性命,林渐鸿听着这般话,不由的发笑,脸色铁青。   “滚!你给我滚!我林渐鸿此生,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以后阳关独木,我们各自为走!”   猛的一下砸碎了手中的杯子,林渐鸿怒气而道。见此,林若洁含恨死瞪,在江春梅的叫唤下,脸色阴狠,最后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誓意断绝!   “辰儿,替爹送拜帖给上上王凤芷,就说爹有要事相商,请他务必相见,”   “是,爹。”   林渐鸿开口,吩咐林若辰,而林若辰领命,转身走了出去。看来这一次,大家彼此,都要认真了…… 第160章 战帖   苍茫大地,军队前行,站在车前,燕如歌眺望着远处之景,修身直立,俊脸淡沉。   “圣上,前面再过不久,就要抵达天凌境内,今晚我们就在此扎寨,先过上一晚吧?”身后,燕星上前,抬手轻指了一下,口中说道。   “嗯。”   微一点头,让燕星传命下去,今晚就在此过夜,等明日一早,大军进敌。   燕星领命,转身吩咐手下尊奉,接着自己没有走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燕如歌身后。   仿佛,是一个轻贫的人,忽然间披上了沉稳的外衣,此时的燕星,好似经过自己本国的一场剧变后,人也长大了不少,不再那般的嬉皮笑脸,而是颇有当初他兄长燕月的感觉。   “圣上,这次攻打天凌的,好像并不止我们一国,还有西南处的祈澜。祈澜圣上,亲王,还有太后皆是身亡,如今大权落在唯一血脉的长公主手里,可是以我觉得单凭长公主一人,是绝不可能撑起这么大的一个局的,所以其间在她身后,必定还有旁人。可是究竟这旁人是谁?我还真是一时间不好猜了……”   燕星淡淡的,说出自己的忧思,整个人似乎真的成熟了很多。   见此,燕如歌没有转身,仿佛对他的忧思也有着几分疑虑,但更多的,却还是一种淡淡的,心中了然。   这个世上,可以有资格和他一争高下的,除了那个人,却还有谁?   虽然他心里现在还并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但是在意识上,却已肯定的七七八八了。   玉无轩,你终于出手了吗?你我两个,终于站上了这必定对立的局面。   闭上眼,燕如歌低思,在复又睁开眼后,目光辽源:玉无轩来了,那么音儿,也会在吧……   想起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儿,燕如歌嘴角微微的一抹笑,明天,也许明天,他和她,就要见面了。   单手负于身后,沉默的不说话。这时候,燕星开口,疑虑些许:“圣上,你说我哥他,真的是被凤萧所获?还有那个季情,她所言的一切,真的都是真的?不会是被人有心利用,想要来个借刀杀人?”   燕星的话,燕如歌明白,如何多了个心眼的他,还真的不似从前那般简单了。天下之争,玉无轩也势在必得,所以会不会是他联合季情所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嫁祸凤萧,从而达到他的野心。   季情喜欢玉无轩,为他办事也是情理之中,再者他们本就是暗族中人,为了天下大业,什么干不出?   还有,毕竟燕月是在圣谷回沧漠的路上失踪的,与其说是意外被凤萧的人虏获,倒不如想是玉无轩暗中派的人,因为这样一来,反而还解释的更通。   燕如歌知道燕星的想法,在听闻他的话之后,不由的转身,微微笑笑:“阿星,不会是玉无轩的,他这个人,虽然我没有太深的接触,但是却有着将心比心的感应。他虽想得之天下,但却要赢的精彩漂亮,他是那么个力求完美的人,是不会做出这般不入流的事情的。”   “凤萧为人,在天凌政变时,我已有所知悉,阴险狡诈,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这次的事情,必是他所为无疑。”   “再者,他曾经伤害过音儿,就凭这一点,我也不会放过他,就当是为父皇报仇,为音儿报仇,为我自己,打开这逐鹿天下的通道。”   燕如歌的一番话,听的燕星一时沉默,只见他抬眼前方,眼中似是有着什么坚定般,微握起拳,心中低道:圣上,燕星一定竭力辅佐,助你灭了天凌。还有,一定会救出哥哥……   ……   第二天的启程,竟是遇到了两国大军的会面,同时到达天凌边界的沧漠、祈澜军队,在苍茫的大地上静静站着,各自都不动声色。   燕如歌从车上下来,正面迎上抬步而来的三人,在看到那连日来让他魂牵梦绕的人儿身影后,快的一步上前,将之紧紧拥在怀里。   “音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猜的没错,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   抱着人儿,情绪有一些激动,燕如歌丝丝忘情,尤其是身子在络到对方胸口的那块他并不陌生的玉佩后,忘情的感觉尤其的甚。   原来她一直都戴着,原来她真的听了他的话,一直都戴着,他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音儿,我好想你……”   手臂又圈紧了些,似是想将人儿探进身体里,这时,一旁的墨阑嫣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惊讶,瞪大了双眼。   看这架势,这个人……他是沧漠的燕如歌没错!但是为什么,却会和遗音抱在一起呢?难道……   似有些意外和错愕的转过头,眨眼看了看身旁的玉无轩,墨阑嫣自知之明的闭口不语,退在一边看戏。   而接收到她目光的玉无轩,此时则微笑了一下,温润如玉的轻走上前,像是打着招呼,但又不着痕迹的慢拉开林遗音,头微是一点的对着燕如歌说道:“燕主幸会。”   “彼此彼此。”   知道玉无轩的用意,燕如歌也没有戳破,而是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军队,针对他的那一句“燕主”,口中回道。   玉无轩也知道他的意思,并没有回言,而是眉毛微挑的淡淡一扬,俊面浅笑。   挡在燕如歌和林遗音的中间,玉无轩和燕如歌说着寒暄的话,彼此心照不宣。   见此,燕星有些看不过了,直接一个上前,对着玉无轩说道:“玉公子真是爱妹心切,都不让林姑娘多接近男子一步,不过好在姑娘和我家圣上是旧识,彼此还心中有情,所以就无须太过谨慎了。”   笑的拱手作礼,顺势欲将玉无轩逼得后退,燕星是想为燕如歌扫了这么个大的障碍,可是谁知那障碍狡猾聪明,直接一侧,不露任何不妥的彬彬有礼,风度的站立到林遗音的身旁,依然般挡着她,不让其与之前方对视。   “燕公子此言差矣,在下并非音儿的哥哥,如果硬要说是,那恐怕还得加个‘情’字,所以你这说的无须谨慎,恐怕在下,实难做到……”   淡淡的,带着反揶的话语,听的燕星全身冒火,随即毫不犹豫的脱口反驳,不假思索:“什么‘情哥哥’真不知羞!林姑娘是我们沧漠未来的皇后,哪有你什么事!”   “哦,是这样么……”   听了燕星的话,玉无轩也不相驳,只是双眼别有意味的看着他,看的他极不自然,浑身像是被灌了铅般的不听使唤。   看到两人此时的表现,林遗音眼中深意,刚欲开口,而这时候,燕如歌抢先一步笑道,俊朗豪气:“呵呵,既是有缘,今日在此相会,那么这天凌一仗,不管将来如何,我们现在,倒是可以联手对敌,不知玉公子觉得意下如何啊?”   “正有此意,燕主果然过人,深知无轩之心。”   淡笑的达成一致,彼此知道着厉害关系,此时此地,两个王者,相互望着,不止是望着各自对方身后的兵马,同时望着的,还有那静站一边,目光淡然的……人儿。   “燕星,快马下战帖于凤萧,就说三日后,沧漠、祈澜,将联手攻进天凌。”   “是!”   接到命令,燕星作礼,转身领意而去,而这时候,燕如歌则径自上前,对着林遗音,轻轻说道:“音儿,到我帐中谈谈吧……”   ……   天凌宫中,收到战帖的凤萧一脸阴沉的站着,不说话,双眼死死的看着前方。身后,赤朱不说话,深怕一个不小心惹祸上身,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时间,殿上静悄悄的,落针可闻,凤萧心下想着,眉头紧皱。   沧漠、祈澜联合,虽是意料之中,但仍是颇觉意外,没想到他们竟然敢这般自信,自信的都以为自己会是最后的赢家,哼!   大军压境,林渐鸿罢不肯出,凤芷又不能太过重用,这场战,终究还是得他自已亲自上!   呵,亲自上就亲自上,他就不信凭他的能力,会奈何不了他们俩?凤萧抿唇,脸色阴沉的骇人。   “赤朱,传令下去,整顿军力,三日后全力应战!”   一声冷漠,凤萧转过身来。闻言,赤朱整个人一愣,但紧接着平静了下来,双手领命:“是!”   “对了圣上,属下有一事欲禀,但却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回圣上,属下近日奉命观察边境敌军的动向,突然之中,却发现了一个人,看着身影,好像是……林将军之女,林遗音。”   “什么!你说什么!”   一听林遗音这三个字,凤萧惊的猛的上前两步,一把抓住赤朱的衣襟,大声问道。   见此,赤朱小心翼翼,点了点头道:“如果……这世上没有两个长的很像之人的话,属下确定,那个人是林遗音。”   “林遗音?林遗音!好,当真是好极了!联还以为她死了呢,却没想到她居然是还活着?不错,出现的不错!这下联可是江山美人,尽得其手了,哈哈!”   抬头一大笑,心情自是好的不得了,凤萧觉得他就快要得要自己心爱之人了,不由乐的喜上眉梢。而且就算不是,但能得到和她长相差不多的,那也不乏是一件美事,所以禁不住的开心,嘴角高扬。   “来人,摆驾皇后寝宫!”   正文 161 面对面   所有的人都来了,他正乐得个一次解决,怀着这样的想法,凤萧摆驾秦沁宜的皇后寝宫,面色上有着多日未见得欢颜。   心情好,是因为听到林遗音还活着的消息,凤萧眼下看到了希望,所以不由自主的,喜上眉梢。   “皇后,朕今日高兴,所以特意到你这边来,想和你共饮一杯,你不会不赏脸吧。”抬手吩咐下人去准备,凤萧转身坐于榻上,双眼微抬,笑笑的看着秦沁宜。   “圣上,两国联军压境,天凌岌岌可危,你此时还有心情在这里要臣妾陪你饮酒作乐?书臣妾惶恐,难以办到。”   声音清冷,脸色淡漠,可以说自入宫以来,他对凤萧,就一直是这样一个脸色。但不过往日是刻意,近日她倒有点真怒了。   她秦沁宜,为了家中亲人,不惜放弃了一切,爱情,尊严,为的只是保亲人们的周全。   他可以生不如死,可以行尸走肉,但是对于她的爹娘,她纵然是有气,但也仍想他们平安。   她已经没了一切,在这宫中,她虽是六宫之首,可她却从来不争些什么,她每天只希望的,就是凤萧不要前来,这样她也也好落个清静。   两国联军忽袭天凌,她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却知道只要战争,就一定会有厮杀,会流血,会伤亡,然后家之不家,国将不国。   她想她的家人平安,不然她所做的一切便没了意义,可是眼前这个主宰天凌存亡的统治者,到现在居然还有心情邀她喝酒,这叫她如何不生气?如何能与之把酒对欢?   “家国危难,圣上居然还有此等心思,难道真是想学那星落,灭国忘奴吗?”秦沁宜说道,双眼直瞪。   见此,看着她这番的严厉表情,凤萧笑笑,一脸似不在意的神采:“灭国亡奴?这不正好投了皇后你的意了吗?朕知道,你从不想嫁给朕,如果天凌真的亡了,那你便可以自由,从此解脱,和你自己的心上人双宿双飞,鸳鸯神仙...”   凤萧的话说着,眼神有些淡淡挑衅,见此,秦沁宜不说话,只是悲从中来:她还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心爱的人比翼双飞?她已非完璧,不在贞洁,又有什么颜面对,面对......   一时间不说话,将脸瞥向一边,凤萧看着对方这般摸样,不由的脸色微冷,嘴角轻扬。   “怎么?想起玉无轩了?觉得他死了,你和他再无可能了?”   不知道林若辰在秦沁宜心中的存在,还以为她至今都想着玉无轩,凤萧故意说些阴讽的话,想让秦沁宜难受。   伸手挑起秦沁宜的下巴,手指不断地在她的脸上摩挲,凤萧知道她心中有人,本应该为自己被戴绿帽子而生气,但是今日知道林遗音仍活着的消息后,他的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对秦沁宜,也就没有什么了。   一把甩开对方的脸,凤萧阴邪的眼,上下的打量着秦沁宜,口中不由得笑道,话语幽幽:“秦家沁宜,天资秀丽,端庄大方,果然是上上之品,世间不可多得!如果不是因为朕最先心里有人,对于你,朕必取其心。”   说的好似一脸的不在意,凤萧微微的站起身,俯眼轻视秦沁宜,笑得无谓:“不要急,很快你便能和你的心上人见面了,而朕......则也拥有了自己的所爱。”   什么意思?   不懂凤萧在讲些什么,秦沁宜疑惑的抬起头来。而正在这时候,凤萧猛地一把拉起她,顺势将她压在一旁的榻上,身子用力,双手紧扣之。   “不明白什么意思?那朕就告诉你。朕喜欢林遗音,想立她为皇后,之前朕以为她死了,所以这才选的你,可是如今,朕知道她还活着,就在敌国的军营里,朕高兴,高兴就在灭敌的同时还有得到梦寐以求的美人,所以特来和你分享喜悦。”   “林遗音没死,自然玉无轩也死不了,所以朕的皇后,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也就是你和朕能够了解了,呵呵。”   说话中俯下身子,死压着挣扎的人儿欲行其事,凤萧呵呵笑着,一件一件的扯掉人儿身上的衣服,在得意中,就喜欢欣赏对方那冷漠无澜的嘴脸被他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撕碎!   “朕的皇后,朕这是好心,等到朕得到了所爱,必定心慈仁善的放手与你,所以,在趁着一切还没到来之前,和朕好好享受下这仅剩的温存吧,不然以后,你就是想要,那也要不到了,哈哈!”   邪肆的一把固定住秦沁宜的双腿,跻身的硬入进去,在凤萧的粗暴下,秦沁宜将脸撇开,手死死地攥起。   眼中,慢慢有泪,顺着脸颊淌下,成婚这么久来,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有经历,可却是只有这一次,她哭了,哭得无法控制。   太好了,遗音她没有死,玉无轩也没有死,虽然她自己本身再也不可能得到幸福了,但是她们,她的朋友们,他们还有希望。   眼泪,肆意的淌着,有喜悦,有痛苦,秦沁宜躺在榻上,任凤萧发泄似的在自己身上作为,眼睛慢慢地闭上,沉默无声,如同死人。   她脏了,很脏很脏,所以这辈子,注定的不到幸福了吧......   三日后,各国出兵,三军对垒,凤萧站于车撵前,目光幽暗的看着前方,眼神死沉。   仿佛无视,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那抹灵动的纤白,静静的伫立。凤萧贪婪,脸上露出了渴望的神情,嘴角微微的吊着。   “沧漠,祈澜,两军无故,为何前来侵犯我天凌?难道是想置天下人于水火,发动战争?”   所谓得人心者得天下,凤萧之所以不惜以暗计挑起矛盾,就是想要逼得其他两方先动手,然后自己以正义之士自居,平天下乱。   一听凤萧说风凉话,对面的墨阑嫣气的不能自已,直接一个怒气上前,大声而响亮地喊道:“王八蛋,你明知故问!明明是你居心叵测设的局,现在居然还有脸在这儿演戏?简直是可恶至极,下作之极,哼!”   “朕可恶?朕下作?敢问飘飞公主,这话从何而来?”   笑得奸诈无比,一脸的无谓,对上燕,玉二人身边的墨阑嫣,凤萧扯着嘴,话语而道。   闻言后,墨阑嫣皱眉,一脸的怒容道:“还想狡辩!你敢说季情不是你派来的?清平公主不是你派来的?你用心险恶,妄图通过美色来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死老燕主,害死我皇兄,凤萧啊凤萧,你简直不要脸的可以!”   大声地呵斥,声音直上云霄,面对墨阑嫣的质问,凤萧嗤之以鼻,毫不在意:“呵,季情?清平?是朕指示他们两个去害死你们两国国主?这是不是太好笑了点?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吧?”   “且不说季情早就在数月前已经死了,就算是如今她还活着,也不可能去害老燕主?依朕看,是那老燕主自己年事已高,却仍色心不改,这才害得自己,一命呜呼。”   “再者,关于你国国主墨阑清的死,朕也有所耳闻,原因是你们的二皇子从中搞鬼,害死了自己的亲兄长,然后以死谢罪,这其中,有关我们家清平何事?如果真要严格计较起来,恐怕我们天凌,该向祈澜讨个说法吧......”   “你放屁!根本就是你天凌所为,居然还敢在此信口开河!凤萧,你不要嚣张,虽然季情已经死了,但是你们清平还杂,是否要本公主将她带上来,好让你们兄妹俩来个当面对质啊!”   怒的一挥手,示意侍卫将清平带上。见此,凤萧虽面无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为之一动。当然,他这种动,不是担心自己妹妹的死活,而是在听到‘季情已死’之话后而感到的意外。   难怪季情失了踪迹,任凭他的探子怎么找也没找到,原来是身死在外,明白。   “皇兄,救我!救我!”   “圣上,他们不会对公主怎么样吧?”   身旁的赤朱见清平被带出,心中不由的担忧,只见他转眼看向凤萧,口中问道。   清平双手被缚,全身动弹不得的被侍卫押着,见此,赤朱心疼心上人,拧着眉就要上前。可是此时,凤萧却一手挡在他胸前,一脸无所谓的笑道,口中话语无情:“朕妹既已嫁入祈澜,那便是祈澜之人,此时祈澜叫她说什么,她都会说,实在毫无说服力。”   “朕一向很疼这个妹妹,总想着她能幸福。可是不想她却被皮色所诱,连同祈澜二皇子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身为兄长,朕痛心疾首,为了平复众怒,朕如今唯有挥泪斩亲了!”   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是怕清平在人前将他的事都抖了出来,凤萧不想节外生枝,状似给祈澜一个交代,一伸手,一搭弦,箭羽直从他手中飞了出去,方向正对清平胸口!   “你想杀人灭口!”   一见此情景,墨阑嫣立刻身子一动,将清平拉了回来,双眼怒瞪。   而见状,凤萧抬眼微的扫了对面一下,目有所意的在林遗音的脸上停留了数会,口中讲到:“自古犯错就要受罚,皇子庶民同罪,朕这是在给祈澜一个交代,平息众怒,你们若有诚意,就赶紧收兵回国吧,不然这千古骂名,可是你们祈澜开启的头。”   知道对方不可能轻易收兵,凤萧故意这么说,想用之激将之法,对其士兵心理产生效果。   这时,玉无轩知道他的伎俩,淡笑一声对上燕如歌,俊面浅吟,意味微玩,同对方相视一眼,接着各自转了开去。   “你少装模作样,我看你就是想掩盖事实!”   墨阑嫣气得大叫,紧握着的手不禁微有颤抖。这时,凤萧淡笑了一下,抬手一挥,像是示意着什么,紧接着便见一个散发的女子被带上,定睛一看,原来是林家若洁!   “音儿,我看见你了,请上前一步说话。”   看到林遗音,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凤萧想在这大战开始之际将话说清楚,以此好获之美人心。   一句“音儿”,激起浪花千层,让林遗音在自己皱起了眉头的同时,也让玉无轩和燕如歌眼中寒光一闪,一股杀意顿时油然而生。   林若洁抬头,不敢相信的死瞪着前方,虽然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只一眼,她便能知道那立于对面的女子,就是她一直恨之入骨的妹妹——林遗音!   贱人,真是个贱人!她还没死?她居然还没有死!她想活到几时,她想害人到几时?她恨,她好恨!   身子不禁的动了起来,似乎想要冲之上前,这时凤萧一把拉住了她,笑的对着对面的林遗音,一字一字的说道:“音儿,你看,你二姐想你了,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音儿,你知道吗?其实朕在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只是当时迫于无奈,这才娶得季情。音儿,这么久来,你一直是朕心头的挚爱,朕惜你疼你,不愿看到你受苦。”   “都说沙场之上刀剑无眼,你一个女儿家,怎好和那些人混在一起?还是快点来朕身边,让朕好好保护你,以免你受到那些不必要的伤害.......”   双眼含着诚意,似乎深情款款,凤萧来到林若洁身边,握住她的脸,笑笑而道:“音儿,朕知道你们姐妹情深,你也肯定很想你姐姐,所以你还是快些过来,以免你姐姐心中担忧呢。”   用林若洁要挟林遗音,想将其要挟来,其实凤萧并不是傻子,知道她俩关系不好还偏要做此傻事。   他这只不过是敲山震虎,想通过林若洁来暗指林府所有人,意味如果林遗音不乖乖听话,那么他便翻脸不认人,不客气的对付林府。   卑鄙无耻,阴险下流,凤萧眼看着林遗音,和其打着心理仗。   可是这时,燕如歌和玉无轩却同时向前,对着凤萧微微一笑,话语似寒而非寒的说道:“音儿之事,就不劳阁下操心,眼下之时,还是请阁下多关心关心其他吧。”   修手一挥,似有示意,在两人的指示下,沧漠,祈澜军力而动,朝着天凌,摆出架势。   mercyvera   正文 162 人质   凤萧一笑,唇略弯弯,转眸扫了眼四下,话语说到:“两国合力,欺负我一国?既然是你们不讲道义在先,那朕也不用客气,不许给你们谈什么仁义!来人!”   手一抬,双手鼓掌,凤萧戏笑,传有旨意,将台前的林若洁拉至一旁,然后在得意中,眼见着四个人被带上,被推与前。   燕星,觉能,秦沁宜,秦修宜!   卑鄙,真是个卑鄙小人,居然拿人质来要挟,而且个个还都是颇具重量,掐到要害!对方三人看着如此,在怒恨凤萧的同时,皆不由紧握起手,嘴角紧抿。   “哥!”多日不见,但却是在此等情况,燕星红着眼,高声唤了句。   见此,凤萧微笑,慢慢地走上前来,一圈圈的在他们四人身边绕过,口中说道:“法觉寺主持觉能,虽为一代高僧,但实则却是沧漠奸细,探听我天凌秘密多年,朕今日捉他前来,是以为天凌百姓做个交代。”   “沧漠侍卫燕月,为朕偶然中抓获,本来朕还怀着仁义之心欲将之送回,但不过眼下沧漠来犯,朕也没了这个必要。”   “秦之沁宜,朕的皇后,朕乃真心待她,封之为一国之后,谁知她却终日心念他人,还跟别国私通,如今朕实在忍无可忍,唯有下令捉之。”   说话间,别有用意的看了一眼玉无轩,凤萧继续,接着说道:“至于朕的大舅子,秦之修宜,他则是完全支持自己的妹妹,对于妹妹所犯的错,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加以帮助,实属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列数完四人的罪状,凤萧停下脚步,抬眼定定的看着面前。   见此,墨阑嫣按耐不住,直接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开口骂道:“卑鄙小人,不要脸!”   “呵呵,是么?彼此彼此吧。”   “你!”   墨阑嫣气急,面对着这个间接害死她哥哥的人,她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以慰亡者在天之灵,所以当即扬手,准备开战!   可是燕星怜惜,不忍自己的亲哥哥就此而亡,猛地一把拉住她的手,死死地,不让之落下。   “你放手!”   “不放!”   争持不下,两人相持,凤萧见此情景,不由乐得大笑,直挥了挥手,示意而道:“如此难办,实在不知当如何是好啊?哈哈!”   “你少得意,我有你好看!”   墨阑嫣怒瞪对方,气得两腮鼓鼓。见此,林遗音转眼淡看,神色有些微动。   “音儿,怎么样?我知道你也是不忍,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朕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你肯到朕这里来,朕保证将他们四个平安放出,然后我们该出兵的出兵,该战斗的战斗,谁也不玩阴的,如何?”   似乎是言归正传,有心谈着条件,凤萧此时站到燕月旁边,嘴角微微的笑着。   燕如歌大怒,大有一种将天凌夷为平地的冲动,可是由于燕月和觉能的存在,让他无法动弹。   燕月燕星,是和他从小一起玩大的侍伴,虽是上下级关系,但却情同手足,感情好的无人能比,不是一些言语所能讲明。   他们是他的左右手,是不可分割的整体,如今他虽恨凤萧,但却不能罔顾燕月的生命,陷他于危境!更何况还有觉能法师,这个一生都为了沧漠远离亲人,隐姓埋名数十载的忠臣,他燕如歌,如何能对他们抛之弃之。   “阿月......”   手,紧握着腰上的剑柄,指节深深的泛着白,一时间,燕如歌犹豫,踌躇着到底该不该出兵。   不得不说,凤萧为人真的是狡诈透了,竟是这么阴险的握住了他们的脉门,姑且撇去燕月和觉能对燕如歌的重要性不论,就秦沁宜和齐向远两兄妹对林遗音,玉无轩来说,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秦沁宜是林遗音在这异世唯一觉得心性相投的同性朋友,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她有事!在这对于玉无轩而言,虽然他并不喜欢她,但是却把她当成知己,一个可以彼此很好相处的知己。   至于秦修宜,虽然以前和他相处,是因为身份使然,必要伪装,但是他对他给与的关心和新人,却还是让玉无轩感到暖心,所以今日,他不会容许他们有事,谁也不能在他面前害得了他们!   眼神,微微的,虽然没有太多的波澜,但却满满的,都是寒冷!在这彼此对峙的时刻,看出了各自的想法,燕月高说,大声而道:“圣上,别管我,我一个人死不足惜,但是千万别放了这个奸贼,祸害苍生!”   决绝的神情,一副欲之就义的摸样,在燕如歌和燕星的同时皱眉下,燕月猛地将眼闭上,不再去看任何人。   “一切迷人,悟得自性,只知佛不见自相,不有自智,何曾度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故言忘心无出现菩提,生死涅槃本平等,何灭度之有?”   身旁,觉能法师也随之闭眼,静静的念着经文,仿佛无我,超化众生。   两人的沉默,以说明的再清楚不过,他们放弃,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求一成全。   秦沁宜看着一旁的两人,默默地与秦修宜对视一眼,接着同时,也闭上了眼睛,全然的听天由命。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事到如今,她已再也管不得什么,只是在临死前,能亲眼看见林遗音和玉无轩都活得好好的,她此生......无憾。   接收到秦沁宜含笑的祝福,林遗音紧的抿起嘴,而这时,当看清楚所有的秦修宜瞪大着眼睛扫过她,再扫过玉无轩,接着扫视到立于后方的小桃的脸上,复杂的神情交织成一条线,其中既是欣慰,又是感叹,既是动容,有是胆怯。   太好了!小桃没死,她真的没死!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虽然神色冷清,但却能使他感到心安,让他的心不在忐忑,终于归乎平静。   曾经以为林遗音的离开,小桃也随之追随,此生他们两人注定相隔,阴阳终难相见。   曾是恨天怨地,为了天道不公而兀自伤心;曾是伤心绝望,为了挚爱逝去而痛苦不已!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了精神支柱,他齐向远苦寻无果,只能借酒消愁,于是第一次知道了原来爱——还真是个让人肝肠寸断的东西。   一切以为的失去,如今却全然颠覆,知道小桃好好地活着,玉无轩也没有死,齐向远顿时间明白秦沁宜的感受,兄妹同心,其利断金。   别了小桃,好好活着,今生不能与你厮守,但求下辈子,能够有缘再续.....一滴诀别的眼泪,含着无比的祝福,秦修宜闭眼,嘴角微微的凝着笑。   见此,见他们几人都不怕死,凤萧不由得有些不悦,眼睛微的横起,眼珠慢慢地转着:“怎么?就真准备这么看着他们死了?想不到你们的心也不比我们好到哪去,为了目的,都是可以不折手段的,呵呵......”   戏虐的话,充满着讽刺。这时,换没待对面台上的人儿有所反应,这边秦沁宜突然猛张开眼,看着林遗音高声而到,说罢就要咬舌自尽。   “遗音,帮我杀了凤萧!一定要杀了他——”   积极的张开嘴,用力的朝自己的舌头咬去,秦沁宜去意坚决,但趋势被早有预料的侍卫阻拦而下,紧紧地塞住她的嘴巴。   凤萧拿他们当人质,自然是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死,所以在他们每个人身边都备有了侍卫,以检测他们的行动。   秦沁宜的轻生之举,惊得数人大呼,只间队伍中,林若辰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站在台下猛地叫道,声音凄厉:“沁宜,你答应过我的,怎可说话不算!”   悲伤的语气,带着怒气,见着林若辰站出,所有的人都愣了一愣,似有些无法反应。   凤萧不知林若辰和秦沁宜的关系,狐疑地看着场下。而见此,林遗音和玉无轩则是一目了然,相互的对看一眼,神情幽深。   本不欲这么早的出现,想静观一会,可是却见心上人的轻生,林若辰此时再也按耐不住,对着秦沁宜声色剧痛:“沁宜,你忘了你曾答应过我的的事了吗?你说你会为了我,好好地活着,可是现在,你为何要这般?”   “我还可以好好地活着吗?还可以在面对你吗?不,我没有资格,我配不上你,所以林若辰,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用力甩开侍卫的手,满带着苦涩地说着,秦沁宜别开脸,不去看林若辰那张满是难过的脸,垂下眼睑,任眼泪直流。   是!她是答应过他好好活着,可是时至今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是如何面对。   她原以为,她可以为他保留着自己的最后一寸骄傲,可是在凤萧一次又一次体无完肤的摧残下,如今她又有何面目去面对自己心爱之人?   她想死,想解脱,觉得唯有这样,才是她真正的归宿!所以她下定了决心,宁愿背弃誓言,也不想在屈辱下苟活在这世界上。   “若辰,忘了我吧,我不值得。我秦沁宜今生配不上你,但愿来生......”   mercyvera   正文 163 交战(1)   一个转头,趁一旁侍卫来不及阻止时,秦沁宜张嘴,欲再次轻生!   阻止不及,没有完全截止,当凤萧单手握住秦沁宜的下颚,紧紧的捏住时,殷虹的鲜血,还是顺着她的嘴角淌了下来。   “沁宜!”林若辰惊慌大叫,欲的要冲之上去。   而见此,凤萧却哈哈大笑,转眼看着她,口中笑道:“放心吧,死不了,不过是咬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   知道秦沁宜的状况,好在最后他出手及时,凤萧将转眼回到眼前,眼光微有挑讽的看着秦沁宜,揶揄道:“呵,还真看不出来啊,朕的皇后。想不到最后和你的郎情惬意的人居然不是玉无轩,而会是这名不见经传的林若辰?呵呵,意外,简直令朕意外。   眼睛一转,笑意奸然,握着秦沁宜的下巴,凤萧单指摩挲,不断的回来打转道:”不过朕倒是有些奇怪了,想不通你怎么会弃玉无轩而选择此人?那玉无轩,天凌第一公子,生的是风华绝代,飘然若仙,你喜欢他,倒也属正常,可是眼下你却眼乏乏,居然会喜欢上这等看似平庸之人,实在叫朕心头颇为不爽啊。“   ”朕自问长相风华及不上玉无轩,但是却不知比这小子好上多少倍,可是自大婚以来,你却全部心事扑在他的身上,对阵不理不睬,这口恶气,朕咽之不下,定要杀了他以泄心愤!”   一手甩开秦沁宜的脸,一面死瞪了下林若辰,凤萧扯嘴,神色幽幽的抬眼:“音儿,你怎么样,考虑的如何了?秦沁宜用你兄长来羞辱于朕,朕气之不过,定要用他的血来平之!但是,你如果答应朕的要求,到朕这里来,做朕的皇后,真会额外的赦免他们,放他们离开,让他们此生此世,做一对快乐逍遥的神仙,如何?”   “再者,朕答应你的话不变,只要你肯过来,真保证还将他们其余三人全部释放,不会动他们分毫!”   一脸自信的表情,说白朝对面站台上伸出了手,凤萧临风而立,似乎一切尽掌于他手。   燕如歌不悦,俊脸冰寒,而一旁的玉无轩则淡淡微笑,虽是玉面如风,温煦缱锩,但是在他的眼眸里,却藏着万年不变的寒霜。   林遗音没有表情的笑了笑,她从来不知道凤萧对她竟是还存了这样的心思,令她不觉得有些讽刺,嘴角微微上扬,讽刺尽现。   “凤萧,我看你是懒蛤蟆想吃谈鹅肉,异想天开!我们遗音是什么人?岂是你所能非分之想的?简直笑话!识相的就赶紧将他们四个给放了,不然的话,我们踏平你整个天凌!”   一声怒骂,墨阑嫣咆哮而道。闻言,凤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双眼定定的看着林遗音,缓缓说道:“音儿,你真不肯过来吗?只要你来,朕保证放了所有的人,你爹,你哥,还有你的姨娘和姐弟们。”   “音儿,朕是真心喜欢你的,比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早。朕不想用极端的手段对付你的家人让你伤心,所以你不要逼朕,不然的话......"   笑的眼神陡然变冷,阴寒的走到人质面前,凤萧一把抽出侍卫身上的剑,毫不犹豫的往人质分量最为轻的觉能法师肩头刺去,一下又一下,杀鸡儆猴的做给对面的众人看!   血,喷洒了出,见到不少侍卫身上,有的斑斑点点,有的一片一片。虽然凤萧刺的是肩膀,不伤及性命,但是在他残忍的手法之下,觉能法师的伤口还是不堪入目,脸色惨白的犹如一张白纸,无半丝血色。   ”法师!"   燕星看不过去,握紧拳头死咬着牙,双眼愤怒的瞪着。   而见此,凤萧得意,戏谑的朝他看了一眼,接着拔出刺在觉能肩上的剑,缓步的,朝燕月走去。   “接下来该轮到谁了?是这位沧漠的御前侍位好不好?哎呀,刚才对付个法师是,朕涂鸦的来了个马蜂窝,千疮百孔的煞是难看,现在这一次,该弄得漂亮些了......可是怎么弄呢?这漂亮之说......"   “嘿嘿”两声你,只见凤萧自言自语,接着拿着剑,在燕月的面前比划了比,然后手臂摆动,用力两下,在燕星惊恐的叫声中,猛然将燕月的衣服划破,显出了他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   “朕要在他的身上刻满‘贱’字,然后各种笔法都要尝试,相信完了后这一定会是个杰作,用来赠于沧漠最为不过,到时候还请燕主不要太喜欢,以免朕日后得意忘形,自我膨胀呢,哈哈!”   “哦对对对,这身上划了,脸上自是不能错过,要不然作品就是了功效,不能第一时间的引起别人的注意岂不坏哉?嗯,有道理,就这么办,朕就先划脸上,来个抛砖引玉,嘿!”   剑比划道燕月的右脸颊,接着又比划道他的左脸颊,凤萧像是在犹豫,不知道是该从何开始下手。   这时,燕星再也忍受不住,身子一跃的就要冲之上去,想和对方拼命,将燕月救出。   “阿星,不要冲动。”   沉着声,用眼瞟了下凤萧四周蠢蠢欲动的侍卫,燕如歌沉默的告诉燕星这是个陷阱,让他不要意气用事,以免误了大事。   可是救人心切的燕星哪管得了这么多,一个摇头手臂一挥,呼的冲了出去。   那是他的哥哥,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怎么可能看着他为难?怎么可能看着他受辱?不,他一定要救出他,就算今天他是死了,他也一定要这么做!   “阿星!”   挣开燕如歌的手,好不顾一切的向对方站台上跃去。见此,在燕月大喊“回去”的同时,凤萧眯起眼睛,像是一脸诡计得逞的样子,眼中精光一闪,接着便见数百个天凌弓箭手拉弦搭箭,准备射击!   “阿星,不要!”   一声凄厉,带着绝望,燕月仰天大啸,眼睛猛的闭上,似乎不忍见之这心碎的一刻!   所有人都愣住了,无法阻止着即将发生的事情,可是就在这时,一条白绫横扫前方,在不断旋转挥摆中,挡住了箭雨的来袭,接着猛地一拉,环绕三圈,将燕星的腰身困住,猛地往后一拉,好似神龙摆尾,又似贯划长虹般,挡在了前路又救回了人。   “阿星。”   一见燕星被救回,燕如歌立刻示意身旁侍卫按倷住他,不让他轻易动弹,而与此同时,他则向林遗音点头,表达心中感激之情。   林遗音的突然出手,任何人都没有料想得到!看着那一身纤白,脸上没有过多笑容的她,手执白凌,静静而立,宛若九天仙子般遗世独立,让所有的人,一时间愣住,心在那一霎那间猛然骤起。   音儿......?   凤萧眯起眼,似有打探的看着对面的人儿,仿佛对于她刚才所露的一手是意外有意外,直不由得狐疑,心下思索。   而至于秦沁宜和秦修宜等人则满是不敢相信的张大嘴,神情惊讶。   燕月对于林遗音的出手,心中满是感激,于是在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转脸对着天空而道:“士可杀,不可辱!我燕月这一生,可以为沧漠粉身碎骨,但却唯独不能做这要挟的棋子!凤萧,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想要在我身上划‘贱’字,下辈子吧——”   一声凄厉,对天长啸,为了不成为燕如歌的拖累,为了不让自己的弟弟冒险,燕心星说完,便猛地闭上眼,运集自己全部的力量,顿时一瞬间的往天灵盖冲去!   “哥,不要--”   挣扎中的燕星,一见此中清形,立刻惊得全身僵硬,呼声震天的悲吼着,一动不动。而在他身边的燕如歌,看着燕月的疯狂举动,第一次失了风准,失控的上前一步,紧握拳头。   集身体的全部之力于天灵,突破气障,瞬间爆发,这是一种极其极端的自杀方法,没有余地,没有后路,即使是在身体被缚的情况下,依然能够自行了断,无需受制。由此可见在燕月的心目中,这种感觉是来的多么强烈,强烈到他可以为此放下一切!   别了,圣上!别了,啊星!愿你们今后都好好的,可以实现大统的愿望,众人敬戴,万世流芳!   燕月无能,不能再陪你么一起走了,可是无论世事如何,燕月的心,都会始终和你们在一起,共同经历那风风雨雨,共同迎接那创世神话!所以圣上,加油吧!所以啊星,努力吧!   眼神,紧紧地闭上,气冲头顶!在这全身异样的感觉之下,在这似乎已经接近永恒的黑暗之时,燕月微笑,深深的笑了。   他终于,没有给他的国家带来拖累,这一死,--值!   气流的旋转,隐隐随着大脑而去,而正在这时候,林遗音身影一动,跃然而前,在空中划来一道美丽的弧线,直朝对方的战台......而去!   mercyvera   正文 【164】交战(2)   身影一动,牵扯万千,这边天凌军一见那抹优美的弧度,如破竹般的势来,立刻惊的全军戒备,搭拉起弓箭,瞄准目标,想要将之射下。   “混账东西,放下!”   凤萧一见此情景,立刻喝出声来,阻止一切,然后自己猛的一甩袍摆,身体“呼”的一声跃了出去,直朝那身影而去,为之阻挡。   两道身影,一青一白,交手在空中,毫不承相让,众人在感叹林遗音武功竟是如此之好的同时,也不禁对凤萧的身手产生了担忧。   天凌凤萧,一直深于掩藏,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人知道他全部的底细如何?故此这样的一个人,实难不叫人为之发虑。   从默默无名的庸人,到现在奸诈无比的枭雄,凤萧他到底还有多少事不为人知的?比如他的武功?比如他的手段?   空中的交手,明显林遗音占着上风,可是凤萧他虽然不敌,但是对于他这个曾经对外宣称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人来说,已经是极为意外之外的意外!   两人交手,气流呼涌,台下双方人马都不敢动作,只个个抬头注视。   见此,小桃眸光一动,身影猛的跃出,朝着四个人质而去,意欲救人。   可是就在这时,似乎早已经被吩咐过的侍卫们立刻反应,箭雨转移,密密麻麻的朝之射去!   燕星一跃,帮着小桃抵挡。而见此,对面的秦修宜急了神情,不由得大声而呼:“小桃,回去,别管我们- -”   箭如暴雨,密密而下,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救人实属不易,虽然燕星和小桃彼此联手,但是恢恢箭网,实难靠近。   秦修宜心切小桃,不由得猛然摇头,而一旁的燕月则仍是闭眼,聚气于天顶。   林若辰放不下爱人,也随之加入战斗,于是三人同力,在连天的射箭中,毫无畏惧的向前冲去!   看着拼死而来的三人,天凌侍卫个个戒备,立刻增援,由第二批弓箭手赶上。   天凌本资源丰富,各种种类都有,所以在武器上,是以弓箭著称,已之为甚!   今日这些,不过是他们的九牛一毛,但是在这强大的攻势下,他们三人想突破,怕是形式上很难。   为了救人,他们三人百折不回,见此,燕如歌和玉无轩同时出手,为之挡开牛毛般的箭器!   “阿星,速战速决!”   身形快速的移转着,燕如歌和玉无轩两道身影在空中交叠,同时挡回了各路射来的箭芒,动作潇洒,身姿俊逸,足令男子也不禁为之感叹。   有了后盾,小桃、燕星、林若辰三人快速的向前冲去!而这时,看守人质的侍卫们一见如此,于是在接到凤萧的示意后,便随即意识到危险袭来,于是全都面露凶相,拔剑紧搭在四人的脖子上!   “后退!不然再过来的话,我们可就要动手了- -”   恐吓的话,连带着剑刃深了几分,在四人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   三人一见,不由心中一惊,脚步犹豫的上前,彼此顾及的相看。他们想救人,可是动作快不过对方手中的剑!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心中迟疑,三人停住。见此,觉能法师一个点头,口中大声诵念《往生咒》,接着脖子一动,飞溅三尺,气管直直的朝剑刃而去!   “法师!”   一句呼喊,带着最后的微笑,觉能法师咽气而亡。而这时候,为了不再让自己成为对方的负累,燕月也突然猛的张开眼,气冲于顶,全身经脉逆行,在瞬间爆发,自我了断!   “哥- -”   接连着觉能的离去,燕月也终于选择了他的道理,只是虽然他去的没有遗憾,但是在临死前,他的双眼却始终看着燕星的方向,似乎是在对他说:阿星,以后哥哥不在了,你自己要坚强,一定要坚强……   上次的分离,不想今日却变成了诀别,看着台上那两个拭去的身影,燕星全身泛冷,冷的他明明艳阳当头,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暖意。   沧漠的将士行默哀大礼,为着他们逝去的国人,而于此同时燕如歌则紧抿着嘴,俊薄的嘴角紧成一条线,深浓的化不开。   林遗音与凤萧交手,一个轻晃出掌袭击,正打在他的左肩上,让他顿时身失平衡,“嘭”的一声朝下砸去。   “圣上!”   “圣上!”   将士惊慌,连忙去扶,顿时间天凌军中有些混乱,弓箭手们见此对准箭头,欲取林遗音性命,可是就在他们众箭齐发之际,林遗音一个转身挥舞白绫,运上体内那如虹的内息搅动气流,使之天地风云变幻,风起云涌,斗转星移间呼啸着骇人!   强大的气息,瞬间主动者箭雨,使之一时间全部反向,朝着天凌侍卫而去。   “不好!保护圣上- -”   一见箭雨反向,侍卫们都大喊了起来,忙七手八脚的用剑抵挡。可是尽管如此,犹豫事出太为突然,不少的天凌士兵都受了伤,或轻或重,或生或死。   为了抵挡箭雨,看守人质的侍卫松懈了戒备,而正在这时,林遗音长绫来袭,猛的一下子将所有人圈住,手上用力,四人顿时飞了起来,落入联军的戏台。   “哥!”   “沁宜!”   虽救出了人,但终是不及,此时林遗音落回台上,看着燕星和林若辰冲上前,她的心隐隐为痛,沉默的闭上眼睛。   只要再等一会儿,就再等一会儿,她或许可以将他们救出。可是世事难料,谁也不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以血祭奠,觉能和燕月他们俩,对沧漠的感情太深,身上的责任太重,所以才会如此决绝的抉择于此,了断凡尘。   心中,微微的自责,林遗音默默低头。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即使眼下她救出了燕星和觉能,但到了最后,他们还是一样会死,因为早在他们被押上之前,凤萧因忌讳他们沧漠的身份和武功,已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给他们服了断肠毒药,事后活不过三天。   凤萧这么做,只是针对沧漠,所以并没有以此为难秦家两兄妹,于是也正好让林遗音撞了个正好,造成现在这种局面。   “哥!”   抱着燕月的尸身,燕星泪流满面,整个人呈现悲恸之色,令人无法不为之动容。而与此同时在他身后,将士们收敛好觉能法师的遗体,庄重而尊敬的微低着头,神情哀默。   “来人,吩咐下去,好生看护两位国士的遗体,厚葬!”   “是!”   听着燕如歌吩咐,侍卫领命。   这是,燕星悲愤的一抹泪,抬头死死的盯着对面前方,湿润的眼中露出厉光,接着在重重朝自己哥哥身前叩了三个响头后,起身站起,咬牙的不发一言!   “沁宜,你没事吧?”   林若辰关心心上人,一把的将她抱之在怀,不住的慰惜。可是惊魂未定的秦沁宜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是瞪大双眼,一脸表情茫然。   秦修宜相较秦沁宜来着看算是镇定,可是刚经历了一起生死,又眼见着同伴离去,那种血淋淋的冲击,直在他的心里掀起了巨浪,让他久久不能为之平静。   “小桃,小桃……”   感觉孤立无援,急的抬起头来,秦修宜慌乱的向小桃看去,想在她身上得到些些的慰藉,以求安心。   可是小桃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且闪躲的撇开他的目光,直走到林遗音身边,于她同在一起。   没了人质,交战可以开始,这时,看着对面台上的所站之人,林遗音眼角微瞥过自己身旁的两人,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发号施令。   “音儿,难道你真的这么无情,要和朕兵戎相见吗?朕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什么你不肯给朕一个机会!”   知道再无余地,大战一触即发,凤萧站直身子,大声的对林遗音吼着。   “音儿,既然你无心,那就别怪朕绝情,既然这一条路是你执意要选的,那就不要怪朕将它腥风血雨,无限扩大下去,哼!”   猛的一甩袖子,目光变的狠厉,凤萧对上燕、玉二人,阴毒的笑容慢慢扬起,声音阴阳诡异而道:“带上来!”   “是!”   一声令下,只见几个侍卫转身,随后复又拉出几人,定睛一看,竟是林府中人,二姨娘江春梅,四姨娘田蝶儿,和长女林若心,次子林若安,再加上之前的二女林若洁。   “燕如歌,朕听说开战之前,定是要用人血来祭天,这样才会有好的兆头。刚才,你们已经有两位国士为之鲜血而洒了,那么如今,该是轮到朕来祭拜,用这鲜活的热血,寄慰苍天- -”   一声高呼,带动着台下的将士附和,只见凤萧奸笑两声,一步步的走向五人。   次子林若安,之前才刚过六岁,是个十足的小孩,此时一见这架势,不由吓的哭出声来,大呼唤娘。   而同时,知道了凤萧的用意,林若洁骇的浑身发软,不禁的哆嗦着嘴,口中哀求:“圣上,饶了臣妾吧,臣妾是真心待你,会尽力侍奉于你,你不要杀臣妾,要杀就杀她们好了……”   不顾自己的亲娘,不顾自己的兄弟姐妹,林若洁一味苦苦哀求,一连说出了好多她曾经讨好凤萧的下作事情。   闻言,凤萧阴笑,一个挥剑划破了她如花的脸蛋,接着口中恶言恶语,口气颇为不善:“给朕闭嘴!”   woshidouyaya   正文 【165】交战(3)   “贱人,给朕闭嘴!”   一道剑光,伴随着一声惨叫,凤萧挥剑,在林若洁那如花的脸颊上划出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恐怕狰狞,血流不止!   “洁儿!”   到底还是亲骨肉,虽然她林若洁无情,为了活命可以置自己的老娘性命于不顾,但是作为老娘的江春梅,却不忍见她这般,于是一见凄喊,面色悲恸!   “洁儿,你没事吧!”   挣扎着身子,想要摆脱,江春梅欲上前查看女儿的情况,可是左右无法的她,挣不开这侍卫的束缚,只能哭号,心中纠结。   “痛!好痛!”   双手被剪,背在身后,林若洁不能伸手去捂,只有绷着脸,一动不动,任鲜血流了满脸,染红了眼睛,染红了衣襟。   她的花容月貌,她的美丽动人,从此以后,都将不复存在,不再拥有!为什么,为什么凤萧要如此对她?让她生不如死,让她比死惨!   她完了,彻底的完了,从今以后她没了美貌,便再也不可能完成她的荣华梦,所以现在,她生不如死,生不如死啊。   仰天大啸,却一点都发不出声音,林若洁泪与血俱下,那看着凤萧的眼神,满满的充满着仇恨。   可是对根本不在意这种仇恨的凤萧来说,他只轻轻一瞟,便轻描淡写的转过脸去,眼看着对面林遗音的方向,大声笑说:“音儿,朕听闻早前这些人都待你不好,如今朕把他们都杀了,用他们的鲜血来偿还你以前所受到的一切羞辱,以慰泄愤,以此祭天!”   说笑道双手抬起,向天微拜了拜,凤萧神情得意,满眼透着阴狠。   “多谢出手!我这个人,一向记仇,原本在林府时倒是受了他们不少的气,如今有人帮着出头,自是求之不得了呢。不过有件事遗音倒颇为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天凌的气数要尽了呢?居然战前要用女人和小孩的血祭天,如此晦气……”   见着凤萧这么说,林遗音一挑眉毛,神情有些不屑。   见此,凤萧哈哈大笑,不禁的拍掌,口中说道:“哈哈,音儿,打死骨肉亲,你这可是口是心非,不舍了的?你表面上说是想他们死,可实则话中却句句宛转,想用这激将之法来使朕手下留情?呵,告诉你,朕没那么傻,自是不会上你当!”   笑的阴险,嘴角微扯。   闻言,林遗音敛下眼眸。唇边一抹极其灿烂的笑容道:“我想你是误会了,凤萧,我并不是要救他们,要动手你就动手吧,务需顾虑。还有,我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们不是我的亲人,我们的身上,也没有留的相同的血液。”   淡然冷静的说出这番话,一点儿也不似在开玩笑!凤萧见此,不由的沉下脸来,表情暗沉的低声说道:“音儿,你当真这么心狠?要眼看着他们送死!”   “呵呵,不可以么……”   笑的若有若无,一脸不明深意,林遗音用眼扫了一下身旁的林若辰,接着淡淡的对上前方。   听闻这些话,凤萧显得很不高兴,而台上被缚的几个林府中人,一方面是震惊林遗音的死而复生,另一方面是惊恐她对他们的不闻不问!   她果然,是不原谅他们的……   二姨娘江春梅暗暗的想着,神色有些愧意,毕竟曾经她们曾那样对待过她,如今到头来,都是她们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江春梅无望,不敢奢求林遗音的搭救,而一旁的四姨娘田蝶儿也不出声,似乎什么信念都没有的垂头望地,不发一言。   这么多年了,她的梦该※了。林渐鸿是永远都不会爱上她的,她与其这般痛苦的苟活着,不如早日归去,断了这三千凡尘。   面对生死,每个人的态度不一,前者江春梅是不敢祈求林遗音,而田蝶儿则是不想,然后者林若心居然也是沉默的不说话,直双眼静静的定着前方,一眨不眨。   其实不用猜都能知道她这是看谁?玉无轩!那个让她每每魂牵梦绕,想恨- -恨不起,想忘- -忘不掉的人。   她爱他,爱了好久好久,爱到可以为他做任何改变自己的体型。   都是女为悦己者容,哪有一个女子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可是为了玉无轩,她宁可不要,为了他的一句话,而任意的折腾自己,就算……就算明明知道他根本是在耍她,但她也依然,无怨无悔。   她爱玉无轩,爱到了一为他牺牲一切,宁愿为了他或傻,或疯,只要他高兴,她就开心。   她害怕他的不理,害怕他的冷漠,所以她宁愿做一个被他耍来耍去的小丑,也依旧没有半丝怨言,因为毕竟这样,她还可以换得他一丝的注意不是吗?   玉无轩永远不可能爱自己,一切都是她自欺欺人!其实这一点,她早就知道,可是她宁愿选择沉醉在自己的梦里不再醒来,也不愿直面的承受这伤口一般血淋淋的事实。   以为这一辈子就这么活在自己构造的梦境里,可是当她那日听到玉无轩为了遗音而追随跳崖时,她所有的幻想、所有的美梦,都统统被之打破,而她也在那是强迫的告诉自己必须醒来,醒来面对一切,面对着她永远不想接受,但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她无法得到他的爱,就连做梦的资格都没有了,从今往后,她只有一个人孤单,一辈子的……孤独。   看着玉无轩,口中始终不发一言,林若心双眼直定,凝然注视。   林家五人,除前三人默不作声外,加上林若洁痛苦呻吟,就只剩下小屁孩林若安了。   可是他毕竟还不满六岁,什么世面都没见过,此时一听凤萧的话,吓的开始没有声音,可到了后来心里越想越怕,不禁的放开嗓子,嚎啕大哭:“不要,不要杀安儿,不要放安儿的血!爹,娘,快来救救安儿,安儿不想死,不想死,呜……”伤心大哭的稚气童声,在这整个战场上想起,直引的凤萧大笑,笑声不绝于耳。见此,林若辰紧皱起眉头,脸色上带着清厉的愤恨!   “音儿,既然你言尽于此,那朕便不再客气,这就杀了他们几个,以启我天凌之争!”手中长剑一扬,对天而舞,凤萧转眼,下着命令,示意侍卫们可以动手!   点头受命,手起刀落,可正当这时候,在执行侍卫准备领命行刑之时,四周一阵惊天呼声而起,紧接着便见天凌军队中一阵混乱,在一阵硝烟弥漫过后,三国军队又出现了另外一支之际,原天凌队中的将士也迅速分离去三分之一,劫走了林家人质,并快速的向第四支队伍靠去!   “是你……”   一看到眼前这变化,似乎一切既是在意之中又非是在意料之中,直让凤萧沉起了脸,晦眼不住的打量。   是凤芷,是他的亲弟弟!他带着他和林渐鸿之前的人马,调回了原本已归顺于他的宸机营侍卫,一同站于他的敌对面想要反他!这一切,他本就早已料到,但又一直不敢相信会是真的!   凤芷反他,真的反他?为什么,他们是亲兄弟不是么?曾经,就是看在手足之情,他才放他一马,没有赶尽杀绝,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他却会这样,帮着外人和他敌对,完全不顾兄弟亲情!   “七弟,你这是在干什么?”一声清吼,似乎带着些懊恼,凤萧看着凤芷,口中问道。   见此,没有表情,也没有任何情绪,凤芷看了一样面前之人,淡淡的,轻飘飘的说了句:“替父皇报仇。”   “父皇?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凤芷如此说,凤萧居然无所顾忌的大笑起来,其笑声之讽,音调之刺,任任何人都听的出来。   面对这样的凤萧,凤芷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冷冷。而这时,林渐鸿的部下已经从宸机营里接过了林家几人,正将之带到一旁,保护安慰。   死里逃生,大起大落,除了一直在哭闹的林若安,林家其余几人都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悲喜,而只有林家次女林若洁痛苦的捂着脸,面色狰狞,眼光狠毒的死盯着凤萧,仿若眼光可以杀人,她早就将那卑鄙小人射得个千疮百孔!   “娘,没事吧?”林若辰原本守的秦沁宜,此时一见家人平安,便立了上前安抚。   而见此的林遗音,则微微收回了视线,不再看着这些,而是将眼,转向了林渐鸿的那方,与之四目相对。   她不是他的亲生,纵然此时他们已经彼此心照不宣,但是在林遗音的心里,他林渐鸿,将永远是他的亲爹,永永远远!   其实刚才,她并不是真的要故意不管林家的几人,可是一来她是想吓吓他们,以报当年的刁难之仇;二来她是早就知道了变数的存在,所以并不太担心。   因为试想刚才就连林若辰都没有激动的要冲之出去,那就说明了他们是早有安排,无需过虑。不然换成了任何一人,在面对自己亲娘将要被砍杀时,都不会只是除了皱眉,便没了其他大的反应。   林遗音是早就料知他们会有此举,所以一开始便显得成竹,一脸淡定。   而这时,正在她双目与林渐鸿对望之时,凤芷手一挥,只见侍卫押着四人上前,一下子用力将之推倒在了地上,毫不怜惜。   “皇兄,你赏赐的梅兰竹菊,如今七弟还给你了。”   “是她们泄的密?”   原本还在为凤芷是如何这般准确的获知自己的计划而感到诧异的凤萧,如今在见到这场景后,却是全明白了过来。   梅兰竹菊,是曾经他派去做宸王府做监视凤芷的探子,如今不想她们却倒戈相向,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   这女人呐,最是容易善变,而令他们善变的大多根本原因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情!看来这次凤芷为了反他,已是准备久矣,竟是不惜逢场作戏,和这几人虚情假意……   想到之前种种有关于凤芷宠溺这四人的传闻,凤萧微微一笑,转眼瞪了一下那地上的四人,口中讽道:“真是四个有眼无珠的废物,这便是你们想要的下场?”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奴婢们只是一时昏头,受了蛊惑,才会干出这般大逆不道的糊涂事,还请圣上开恩,救救我们四姐妹吧!”   不断的磕头,心中懊恼,愤恨自己错信了男人,统统坠落了他假意编织的情网中,背叛主子,结果落得了个如此下场!   梅兰竹菊哀求,这边凤萧阴笑一两声,不禁抬眼向凤芷看去,口中讽道:“一向无情冷漠,疏离女色的七弟,如今竟是为了替父报仇,而不惜虚与委蛇,真是令朕佩服、佩服。”   凤萧所指的,是前段时间凤芷默许梅兰竹菊四人因争风吃醋而打压排挤他的另一个侍妾张怜儿,最后使之身怀六甲的张怜儿狼狈不堪,被迫出府,还差点死了。   凤萧讽刺凤芷残忍,为了报仇丧心病狂,不折手段,竟是连自己的亲生都不顾,故意演戏!可是他哪里知道,凤芷这招不过是顺手推舟,一箭双雕罢了。   那张怜儿,心术不正,为了得到他的宠爱,竟是于下人厮混,然后怀了孩子再假称是他,想谋取正妃之位!   他本就怒她,于是便正好由之梅兰竹菊出手,一来为他解决了麻烦,而来也可掉以她们的轻心,将凤萧计划说出。   凤萧不知情,以为事实如此,冷笑的讽刺着,而见此凤芷却一言不发,转眼看向了那不远处静凝而立,一身纤尘不染人儿,眼中目光,纠结复杂……   woshidouyaya   正文 【166】交战(4)   他对不起她,已再没有资格去爱她。曾经,他虽心挂季情,但至少身体上是纯净的,在完全认清了季情的真面具后,还可以抽身,去追寻幸福。   可是如今,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他没这个身份,也没这个资格,纵然他的心中满是她的身影,他也绝对不可能和她再有未来。   他的音儿,是高贵的,是纯洁的,是容不得半丝的亵渎。可是他,为了报仇,不仅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崖,甚至还能凤萧派来的卧底虚情假意,逢场作戏,以待伺机。   他配不上音儿,在他决定演戏的那一刻开始!   他这一生,也许注定是要一个人孤独到老,失去所有的重要之人,他的父亲,他的爱人……   目光,纠结而复杂,抬眼望向林遗音,凤芷五味成杂,心中百感交集。   他的虚情假意,却始终是越了界限,从今以后,他知他将不再配有追逐音儿的资格,他对她的爱,只有永远的深埋在心里,纵使苦,也不能表露出,只有微笑的,真心祝福……   神色,有些落寞,并有一丝丝的哀痛,凤芷转过眼,不再正视凝望,因为他的心被灼痛的厉害,再无勇气而视之。   音儿她,身边始终是有着玉无轩,他们之间的感情,怕是他所不能比的吧?还有燕如歌,那么个光芒万丈,义薄云天的男子,都那样深深的爱着音儿,此生此世在音儿的心里,怕是再不可能有他的半点身影。   心若死,哀莫大之,凤芷垂了下苦涩的眼,接着复又转起,清清冷冷,朝面前的凤萧看去。   一时间,场上很静,大战一触即发,所有的人都在凝神屏息,等待着最后的发号施令。而这时,墨阑嫣的心却狂跳的不止,似乎是在紧盯着凤芷,不受控制!   不是有着这样一句话,“只因为在人群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记你容颜……”   就一眼,就那么 一眼,凤芷的哀,凤芷的伤,都全然落入了墨阑嫣的眼中,让她的心顿时一窒,仿佛这整个世界都停止了!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得今生与之擦肩而过,而此时墨阑嫣对凤芷的感觉,就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历经轮回。   她在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读懂了他心中的哀伤,想爱而不能爱,想说而不能说。那种压抑,那种伤痛,她怜惜,她感动,她为之黯然,为之神伤……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却反而正正着着的却撞了个满怀。从凤芷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淡淡的压抑而哀伤,竟是像着了魔般紧紧的牵动着墨阑嫣的心,让之无法转移。   这难道是……是缘吗?不浮于表面,而沉浸于心里的感觉,像是她这么多年一直寻寻觅觅,想要追寻的感情吗?   墨阑嫣沉默,。手捂着心口,任一颗心紧促的跳动,双眼直看前方……   事已至此,再无回转的余地,此刻看着眼下的情景,凤萧撇嘴,开口扬声而道:“七弟,既然你不顾念你我兄弟之情,那朕也不会例外,对你手下留情,来吧- -”   一句“来吧”,带着万千气势,凤萧单手一抬,所有的天凌战士开始准备,长枪紧握,弓箭上弦,等待着那最后的一声令下!   “上!”   终于的,从凤萧的口中吐出了这个字,场上所有的人,都肃然起厉,双眼定定的瞪着彼此。   “开战!”   凤萧开口,紧跟着燕如歌也道出声来,命令沧漠全军备战。随即祈澜军待在玉无轩的示意下,也统统摆出架势,三方会战,转眼开始!   “杀- -”   由天凌的赤朱打头,带领军队杀一路了过来,见此,燕星猩红了眼睛,猛的一下跳上马背,挥起利剑带领众人,气势汹汹的向之冲去!   祈澜大军加入战斗,和沧漠军一同并肩作战,使得战场上一时间兵刃交接,呼声不断,伴着阵阵尘土,枪林弹雨!   天凌的队伍分成两部,一为步兵,二为射手,由步兵打前,射手在后射击辅助。   凤萧阴险,用大量的射箭侵扰沧漠、祈澜两方后营,意要乱其阵脚。见此,小桃愤怒,直甩长鞭,飞身向前,直冲敌方兵营。   死伤无数,哀嚎不断,在片片鲜红中,三军战的不可开交,激动惨烈!   而这时候,凤芷下令,命宸机营全军戒备,连同林渐鸿的部下,以同样射击还之,以阻其目的。   凤萧两军,一方对付联军,一方和宸机营交战,拼尽全力,杀声震天。而此时对面燕星带领着沧漠大军,也毫无惧色,杀意正浓的相互砍杀!   燕星如发了狂的嗜血修罗,在这人间炼狱场上驰骋,而小桃子则在双方的箭雨下,轻盈纵横,斩杀对方将领。   凤芷的宸机营,身经百战,虽人数不多,但却个个身手不凡,以一敌二的不在话下,打量射杀对方射手。   战争是残酷的,注定双方皆有死伤,虽然从眼下来看,联军势优,人数众多,但毕竟眼下还是天凌的地盘,主场客场的差别,还是有所体现!   即使考虑到各种因素,凤萧就一定会算算人数,这次天凌几乎倾巢而动,兵力上也不过是对方联军的一半过之,所以他知道,想要取胜,不但要在势上,而且还得讲求一个“谋”,阴毒手段是必不可少,暗计埋伏便更不用说!   只见见场上情势不对,凤萧猛皱起眉头,在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擦思考之际,随即猛的抬起头,手在腰间似是拿出了个一个信号弹,忽的甩向天空,然后见之在空中炸开了花。   随之凤萧这一手,燕如歌和玉无轩都转过了头,目光相视过林遗音,接着看向了一边。   呵,果然不出所料,阴险如凤萧这般之人,又怎会只行其一,不留后手呢?   隐了有大半的弓箭手在四周的山后,这是凤萧平时对外没有透露的势力。此时他们居高临下,箭头对准所有的联军之人,箭似雨下!   燕星挡护,拼死杀敌,小桃舞鞭,不住截下那蜂拥而至的利箭。   秦修宜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只见他眼见着自己心爱的人在那穿梭而战,他的手,死死握起,双眼紧跟视线。   林渐鸿紧护家人,保其平安,因为兵权,他今日已全部交给了凤芷,所以眼下他为空闲,在后监军整顿。   命人看守江春梅他们,自己在前抵挡。一般如江春梅那样胆小怕事,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女人,在此情形,早就吓的躲在后面,眼都不敢睁一下的蜷缩着身子。   可是林若心则不然,她就没有害怕,也没有退缩,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似的,只定定的站立,双眼看向台上,那玉无轩所站立的地方。   林若心看玉无轩的眼神,是那么的不一样,仿佛解不开也读不懂。于是在她的这片灼热之下,玉无轩似有感应的微微回眸,但四目始终没有相接,便又转了回去。   秦沁宜一直是在林若辰的怀中,因为害怕她会有伤害,林若辰一直紧抱着她,不让她逃开。   可是此时箭雨齐下,林若辰不得不放开双手,拉起她左右避挡,但是却就是在这时候,秦沁宜却猛地一把甩开他的手,一个人向前冲去,以身迎击。   “沁宜,你干什么?快回来!”   大惊失色,血色全无,看出她这是自寻死路,林若辰急的连声大吼,神情焦急万分。   “沁宜,你给我回来!难道你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了吗?”   “辰,原谅我,我办不到,我虽答应了你会好好活着,可是如今已是没有面目再见你。我不贞洁了,配不上你,你若是执意要和我在一起,将来你得到的,就只有无止尽的讽刺和嘲笑。”   “辰,我爱你,可是我不要你因为我而被人耻笑!我的人生,就这样了,希望你忘了我,去重新寻找幸福吧。”   站定了身子,默默回头,还未开口就已经哽咽,秦沁宜低眸,任眼泪肆涌,终是慢慢的,缓缓抬头。   “沁宜,你把我林若辰当什么人了?我爱你,爱你的全部,又怎会去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东西?今日切不要说你是被迫有因,就算是你本意如此,我也断不会在意!”   “沁宜,你是和我过一辈子,不是别人,别人怎么说,我都不在意,你又何须为我在意什么?回来吧,别做傻事,我林若辰可以对天发誓,今生若是因为你的过去而嫌你弃你,就让我被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真挚的,带着誓言的话,在这箭羽乱飞的场上响起。只见专注中,林若辰定定的看着秦沁宜,慢慢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递至她面前。   “沁宜,不要去想一些根本不需要在意的东西,我不介意,真不介意。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和你一起,两人相依相偎,一直永永远远……”   林若辰真情流露,眼中晶莹而闪,见此,秦沁宜伤心,肝肠寸断的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不,我放不下,我放不下……”   “沁宜!”   秦沁宜激动,没有注意身后猛射而来的利箭,这是,林若辰一声大喊,没有半丝犹豫,立刻猛的飞身,直扑而上!   woshidouyaya   正文 【167】交战(5)   “沁宜!”   林若辰一把将秦沁宜扑倒在地上,在还没有来的及将最后一个“宜”字全部说出时,就便见他的身子猛的一僵,眉头紧皱,艰难的压着秦沁宜,脸色发白。   “辰,你怎么了?怎么了?”   知道情况不对,秦沁宜躺在地上,翻不动林若辰的身子,只得面对着他,口中急切的问道,手下意识的向他的身体摸去。   “辰,你受伤了,你受伤了对不对?”   因被压着无法动弹,秦沁宜只得紧张的摸着,可是当她的手伸触到林若辰的背后,摸到了一支没入的箭,以及那满手的鲜血,她的心,碎了,泪眼不住的流。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为我……”   眼泪,朦胧了视线,却远不及心里来的伤,看着自己的爱人因为自己而生死一线,这种感觉,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辰,不要死,我求你不要死……”   双手捧住林若辰的脸,看着他那渐色血色的样子,秦沁宜痛彻,不断的摇着头。   “沁宜,如果你想死,那我也绝不独活,今生今世,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一直一直。”   心疼的望着人儿,艰难的抬起了手,林若辰怜惜万分,颤抖着抹去秦沁宜的眼泪。   “沁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真的不介意。失去贞洁,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而感到羞愧,或是觉得会给我带来什么困扰。”   “沁宜,你失洁,我比你难过,但是我难过的不是觉得你再也配不上我,而是我在自责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承受这样的折磨与煎熬,痛不欲生。”   “沁宜,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想将最完整的自己呈现,可是事已至此,你真的无须难过,我林若辰,今生对你不离不弃,会在以后的日子里,用我全部的生命,将你心中的阴霾驱赶,让它忘记曾经所有不快乐的一切。”   手,慢慢自秦沁宜的脸颊滑下,反握住她的手,林若辰微笑,苍白的脸上已没有多少血色。   见此,秦沁宜颤抖,心在一瞬间被感动,说不出话,只抽泣的断断续续:“辰、辰……”   “沁宜,你知道吗?我爱了你好久好久,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光芒,你耀眼,你是我此生都无法触及的人。曾经,我就只想远远的看着你,看到你幸福就好。”   “我从没想过缘分竟然是这么奇妙,有朝一日,遥远如你,居然也会对我有动心的一天。你知道吗?当我看见你第一次对我点头答应之时,我的心里,是有多高兴吗?那种高兴,根本不可能用言语来形容,是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一刹那。”   “沁宜,你对于我,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所以我不要求其他,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只要能活着,便就是今生,你给我的最大礼物。”   艰难的,说出这最后一句话,林若辰痛的浑身冷汗直流。在他身下,秦沁宜迷了眼眸,不住的用力点头,心房在那一瞬间,全部打开!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辰,我不死,我会好好的和你过下去,但求你也答应我,不要死,不要死!”   “放心吧沁宜,我不会死,还没娶你过门,我林若辰又怎么会死?”   吃力的一笑,艰难的将自己的身子挪开,虽只是一小动作,但却让他疼的牙齿紧咬,背后鲜血直流。   “若辰,有一支箭……”得以起身的秦沁宜,在看到林若辰背后的箭时,不由的紧捂嘴巴,失声念道。   “没事,没伤到要害,只是射在了肋骨上,无性命之虞。”   努力的扯出了个难看的笑容,林若辰转眼对秦沁宜说道:“沁宜,我背后插着箭,血是无法止住的,所以现在,你来帮我把它拔下。”   “帮你拔下……”   一听这话,秦沁宜心里害怕,手也连带着有些抖,可是当她想到如果自己不这么做的话,说不定会害的林若辰失血过多,于是在强压下了心头的恐惧后,面色镇定,虽仍有心悸,但却坚持的努力伸手,握紧箭柄,眼睛一闭,手用力的往外一拉,只听见“嘶”的一声皮开肉绽,箭头拔出,伤口鲜血外涌,顿时滮的老高!   凤萧阴险,在箭头上按了倒刺,但所幸的是林若辰是伤在骨头上,并没有断其经脉,于是只在拔箭时觉得浑身一颤,两眼发黑,但没过多会便清醒了过来,转眼去看秦沁宜。   “还好沁宜,受伤的不是你……”   “若辰……”   一时的感动,百感交集,人生得一知心人耳,又夫复何求?眼泪,禁不住的涌出,双手紧紧的握住对方。   见此,林若辰脸上洋满了幸福的笑容,反手去执秦沁宜,表情温暖,“沁宜,经过这一次,我们要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嗯,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沁宜……”   忘情的,两人相拥在一起,虽然身体很痛,但是心里面,却很甜很甜。   “沁宜,我们快点到阵后去,这里箭雨横飞,实在不很安全。”   没有被幸福的喜悦冲昏头脑,林若辰时刻都意识着危险的存在,此时只见他拿起地上那支刚才还插在他背后,现在却满是步着鲜血和皮肉组织的倒刺箭,脸色微沉,目光清狠。   “凤萧这个王八蛋,他居然还在箭上淬了毒?简直畜生!”   看着那幽幽泛着绿光的箭,林若辰一把将之折断,接着狠狠扔在地上,口中微讽:“哼!幸好遗音有先见之明,给我们每人事先服了解毒的药丸,虽不一定能起到全效,但也不至于被他杀得个措手不及,溃不成军!”   抬眼狠狠的一瞪敌方战台上,林若辰扶着秦沁宜,脚踩断箭的朝后快速走去。这战场之上,是男人的恩怨了断的地方,不能让无辜的女人牵扯进来,他不忍,也不许。   刀光剑影,长枪相接,在这混乱一片的厮杀中,两方的统领都沉默冷静,专注而看。   燕星气壮山河,拼死搏击,在小桃的长鞭配合下,击杀了一批又一批的敌侍!   而对方的赤朱也不甘示弱,面对敌人,他毫无留情,在箭雨的袭扫下,他带领大军铁血作战!   宸机营改变战略,神射手向四处隐着的天凌弓箭手射去,以一敌二,断其威胁,已解联军被围之困。   一时间场上交战连天,烽火和尘烟扑腾而起,台上,凤萧见此,一把从身旁的侍卫手中抢下弓箭,搭箭拉弦,瞄准目标!   燕星,小桃,林若辰,林渐鸿。凤萧一一瞄准,思索着是准备射谁?可就在这是,他身形一动,箭头突然调转方向,大力拉之,紧接着箭随力出,猛的呼啸而去,朝人击射,毫无留情!   是凤芷!凤萧最先要杀的人,居然是凤芷!   场上混乱,大家拼死厮杀,没有人注意到是否有支箭在射出?就如同凤芷般,他关心的,是宸机营的作战指挥,根本没有留意侧面是不是有冷箭?所以当下并未在意,身形不变!   “小心!有箭- -”   凤萧的功力,一直隐藏,所以多深,并无人知晓。可是单从他刚才射出的那一箭来看,其内息功力,并不算差,甚至颇为的高。   林遗音眼观六路,看到了那满是致命的一箭,可是由于彼此的距离太远,当她全身跃起时,箭已至前,无法拦阻!   她不想凤芷死,虽然她不爱他,但是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仍历历记于胸怀。   她已不想再有她熟知的人死去,一个墨阑溪,已经让她痛彻心扉,只希望这样的伤,不要再经历第二次!   阻拦不及,但仍要阻拦,此时林遗音长绫出袖,直往凤芷而去,欲力挽狂澜,但总是略有些晚。   满是倒刺的箭尖,眼看着就要没入凤芷的身体,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凤萧这次是准备一击致命,直朝对方脖子而去!   亲兄弟乎,竟肯是下此狠手,当专注于战事的凤芷听闻耳边呼声,转眼去看时,只觉面前人影一闪,景象一花,紧接着便是一个温软而又无力的身子倒入他怀,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飘飞、公主……”   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凤芷抱着墨阑嫣,惊诧的微张着嘴,满脸愣怔。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他挡箭?她怎么会为他挡箭?为什么?怎么可能?   想不通这原因,凤芷忙的抱住了人儿,在急声而唤了对方几句名字后,眉头紧缩,面色沉凝。   这支箭,是凤萧对他射出的。他虽然反他,但结果却从未想他死,可是如今,他却率先要他的命?这般决绝,这般狠毒,完全没有丝毫的情意……   眼,渐渐的变的很沉,很暗,看着手握于胸,反手抓住那支箭柄的墨阑嫣,脸色惨白,那胸口的鲜血如花一般的妖艳盛开,绚丽刺目,凤芷的唇紧紧抿起,眼睛深深的沉定起。   凤萧,你该死……   woshidouyaya   168 交战(6)   凤芷不知道当墨阑嫣飞身为他挡箭时,她的心里,究竟是作何感想?但是此时,他只知道当他抱着她,看着她那因为满是痛苦而紧皱的脸,想说话但又怎么也说不出的样子,他的心,被震撼了!   是什么原因,让她可以这样毫不顾身地去救自己?他和她,刚才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他甚至和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刚才是在站台上,什么时候竟是跑到了他的身边?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脸色有些无措,在侍卫的掩护下,凤芷一把将墨阑嫣抱起,往后退去想要为之治疗。   这支箭,是射在胸口,箭上有倒刺,并且还淬了毒,凤芷不知为此能不能救活墨阑嫣的命,不由得神色紧张。   躺在温暖的怀里,墨阑嫣的意识渐行渐远,可是此时她是微笑的,虽然表面上笑不出,但是在内心里,却满是这个意味。   她救了他,她救了他。刚才的情不自禁,却不想成为了救他的偶然条件,墨阑嫣暗自感叹冥冥之中的造化弄人,手不由的紧紧握起。   她自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无法控制的爱上了眼前这个略带寂寞,满心伤痛的孤单男子,所以她想靠近他,想近距离的观察他。   可是她没想到的事,就是因为她的控制不住,才让她在第一时间内可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的挡下了那支飞箭,没有留下从此的遗憾。   她不要他死,不要他受伤,当飞箭射来时,她脑中一片空白,只一个想法在心里猛地划过!   不能再看着另一个人被自己的至亲所伤,当时的凤芷,就像是墨阑溪一样,让墨阑嫣痛到了心里。   她二哥所经历的事情,她不能让凤芷再经历一次,所以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必须阻止!   墨阑嫣脸色愈白,不断的喘重气,可见这次凤萧出手之狠,是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   林遗音一跃而下,快速来到墨阑嫣的身边,当看到眼前如此的她,她的愤怒,第一次前所未有的狂盛!   她答应过墨阑溪,此生要照顾好他妹妹,可是现在,他却让她受了伤,而且还伤得这么严重!她的心颤了,怒气随之上升!   快速地用指法封住墨阑嫣的心脉,然后一边观其情况,一边为之输送内力。林遗音伸手,在确认箭头并未伤及到心脏而偏离了几份时,不由的快速从身上拿出了止血圣药雪凝丹,然后一鼓作气,一下子拔下了那插在人儿胸口的利箭!   因为林遗音拔箭的手法很快,再加之之前又用其内息护住心脉,墨阑嫣此时并没有感到剧烈的苦痛,而且微皱了下眉头后,接着昏厥过去。   顾不得那么多的礼仪,林遗音一把撕开墨阑嫣胸口的衣裳,然后将圣族药粉撒上,一来助其止血,二来也为消炎。   “凤芷,你帮我照顾她一下,我不容许她有任何不测!”   一声清厉,站起身来,林遗音面色低沉,双眼直向凤萧看去。   见此,凤芷想说些什么,可是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人儿跃出,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林遗音的拜托,让凤芷有些为难,因为他还有宸机营要指挥,如何照顾眼下?   于是他想将墨阑嫣交由侍卫暂时看护一下,可是当他伸手时,却发现自己的衣襟被人儿牢牢的抓住,虽是陷入昏迷,但却怎么也不肯松手。   转也不是,移也不是,凤芷为难,紧皱眉头。望着墨阑嫣那张美丽但却苍白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一个用力,双手紧抱起她,在将之固定在怀中之后,脸色沉静,转而向指挥位走去.   场上厮杀还在进行,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在彼此的箭雨中,只见一身纤白,如九天落英,飞旋中,林遗音长绫起舞,直拦截空中所有的射箭,因着气流,统统击向凤萧!   “快!保护圣上——”   一见利箭如雨般密密麻麻的由空中转了方向的射来,天凌战台上,所有人都惊慌了,或挥剑而砍,或举盾挡之,努力的不让凤萧受伤!   一见自己的箭,都朝他们的圣上射去,四围的弓箭手都吓得不敢再射!   而这时候,凤芷抓住时机,一个命令当机立断,使得宸机营全部人马发动猛攻,快、狠、准的朝天凌侍卫射去,最当其冲,便是那些埋伏在四周之上的!   “啊——”   ……   一声声惨叫,惊天地在场上响起,看着眼下的情势,天凌侍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射吧,怕伤到凤萧,可这不射吧,难道就只有活活等死的份?   东躲西藏,抱头护身,为了不让宸机营的利箭射中,天凌侍卫开始有些逃窜,整个场上的军风开始衰落,大有溃败之势!   凤萧见此,眼怒得猩红,一击咆哮而出,对着侍卫大吼道:“不许逃,给朕射——”   一个“射”字话音未落,只见面前一支羽箭旋风而来!而正当凤萧意识到时,已经有些躲避不及的他,只能应急而闪,向一边扑去!   狼狈落地,翻滚了几下,头发不由得被刚才的那一箭射散。   “咚咚咚!”   还没等凤萧站起,又是一阵呼啸,几支带着强大气流的利箭击来,目标直朝而上!   身子翻滚,无法躲闪,凤萧被逼无奈,只得猛地拉过一旁的一个侍卫挡在面前,在头发散乱下,用其当挡箭牌,避之灾祸!   侍卫身死,身上插着数箭,凤萧一把推开他,接着抬眼,只望向那危机发始的源头去。   林遗音!   她居然如此对他?他那么挖心掏肺地诚意待她,她竟然还要这般的置他于死地?这简直,简直——   凤萧怒了,心中的恨意全面爆发!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林遗音的怒气,却绝对不比他少半分。   天凌的士兵,东倒西歪,大有溃之一片之势,凤萧看着此情景,双手握拳,奋力指挥。   一方想重振旗鼓,一方想趁胜追击,此时见此,燕如歌和玉无轩相视对望,两人似有共识的皆一转眼,话不言出,但其意已现,各自算计,皆在于心。   既有默契,但又对立,此时只见燕如歌挪开眼眸,气吞万里山河般的一抬手,向场上命令道:“各沧漠将士听令,纵行于行,淹没其身!”   一句口令下达,只见由燕星带领的沧漠将士统统一顿,接着列位整队,由最快的速度排开阵型,接着由南至北将天凌兵士包抄,密密行行,围得水泄不通。   “这是……”   站在场上,对于眼下燕如歌所摆阵型也许不明,但是身为战台上,只一眼,便能清楚的看出对方的意图。   一条龙形,嗷震九霄,由龙身接着龙尾,再连龙头,赫然地呈现出一幅龙吟冲飞的景象,虽看似表面祥和,但实则却处处暗藏杀机,波涛汹涌,诡变莫测!   “不好……”   一句低喃念出口中,凤萧紧握着拳头,此时不知道为什么,见此状况,一种不安的预感萦绕心头,使得他在不知不觉中,微微出声。   沧漠的“龙形阵”。并没有给凤萧太多的时间反应,随之阵型的摆好,燕如歌一声令下,在燕星的指挥下,龙爪探出,毫不留情的朝天凌士兵而去,直捣中心!   本就已经有些士气不振的天凌军,没有想到对方会有此手,所以不由大惊失色,有部分开始丢盔弃甲,胡乱逃命。   十股绳的力量大,但一股两股的不见得,此时一见对方混乱,沧漠大军鲸吞蚕食,将落单的士兵逐个瓦解,慢慢侵其主体!   龙探手,龙摆尾,龙戏珠,龙抬头……这一招招的布阵,伴随着腥风血雨,长矛狠刺,击得天凌大军节节溃败,叫跌连连!   凤萧狰狞,看着此番场景而措手不及,然燕如歌只镇定,但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却满是写着对其的恨意!   沧漠大军已完全占领了场上的主动权,逼得天凌军是一筹莫展,只得任人鱼肉刀俎。   虽然这场上看似胜负将出,一切都快成定局,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叫作“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凤萧一生阴险,为人深藏不露,虽然这次是吃了亏,但是如果就此断定他完了,没任何还手之力,那便是大错特错,掉以轻心了。   只见狰狞中,凤萧丝丝的看着那条“龙”,牙齿紧咬,脸色紧绷。   哼,燕如歌想全歼他天凌大军,他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有道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既然都到了此时,那他便只有孤注一掷,破釜沉舟,集中全力,弃车保帅!   打定主意,手猛地一抬,像是传达着什么意思,对赤朱授以暗令!   见此,赤朱点头,手猛地一挥,带领剩下的一支精锐,在其他士兵的掩护下,朝龙阵最为薄弱的脊背环节冲去,其实凶猛,锐不可当!   凤萧的意思,是想留一部分,弃一部分,保住最后的实力奋死一击,抓住弱点死命击打,突破口便正是阵型脊背!   可是见状,燕如歌不说话,而在其身旁的玉无轩则一贯的微笑着脸庞,眼看着这幕,手指微抬,微划几下,台下申立刻受意,拱手领命。   .剧终′.   169 突然意外   赤朱带领的精锐,奋死一搏的向龙形阵的最薄弱点——脊背攻去,意在破斧,突围出去!   汹涌的大军,集力而动,心存着对活命的希望,动作凶猛,其势无可抵挡,威力不可估量!   尘沙漫天,满不见动向,站在台上,只觉台下如龙受困,那完美的脊背被顶起一角,人流攒动,眼看着就要破出!   赤朱领队,心知此举可行,只要这次他们的精锐能入围出去,那便说明他们还有反扑的机会,于是在他的一声号令下,所有的天凌精锐将心一横,严听其令!   龙脊的势弱,眼看着全歼就要功亏一篑,燕星心下着急,带着人掉转马头,就朝对方冲去,想要为之截杀!可哪料那赤朱早有预见,留下一对死士拼命相绊,教的燕星等人一时也无法靠近。   厮杀伴着拼搏,在阵阵尘沙和鲜血之中进行,相持之下,龙脊眼见就要被破,赤朱等人即要而出。这时候,玉无轩但笑不语,在申的率领下,祈澜大军奋力而出,在训练有素的军统指挥下,如一道强而大的屏障,气势恢宏的朝前进军,并迅速的按照指令,在沧漠龙阵的最为薄弱处,形成了两只大而强劲的翅膀,如龙翅九霄般仰天长吟,震动四海方下!   一双翅膀,一飞冲天,充分的将一只九霄战龙呈现的栩栩如生,威震八方,使得线与形的完美配搭,势与力的最大结合,讲一个略微有着不足的龙阵塑造的所向披靡,呼啸四方!   玉无轩是聪明的,仅以一时之智,便能与燕如歌达成最完美的联手。而燕如歌,也同样是聪明的,因为他懂得这个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让祈澜大军观作上风,令其出手,达成两国之间荣辱与共。   这个时候,谁都不可能保存实力,然后倒戈,燕如歌和玉无轩正是彼此懂得这个道理,所以才有了此次的联手。   不过令燕如歌没有想到的是,玉无轩这一笔,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虽然他摆出这个不足龙阵便自有自的补救之法,但是此刻他要承认对于这双羽翼的添加,确实比他之前本身的任何一个方法都好。   玉无轩啊玉无轩,此生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有敌人,他都是他的,最大对手!   转头看了下旁边之人,一触对方始终波澜不惊的微笑,燕如歌收回目光,转眼正视,目向前方。   而正在这时,玉无轩感应到他,略有所思的回望了他一眼。   龙翼形成,一瞬间弱由转强,只见只身混战中的天凌大军还不明所以,只一个劲的仍往龙脊上撞去,正撞在了那对形成的翅膀上,被其慢慢聚拢,慢慢包围,慢慢吞噬,慢慢消灭……   “不好,其间有诈!”   赤朱最先反应了过来,看着身旁一个接一个死去的侍卫,他脸色大变,身形一顿,心中不安徒然而生。   可是虽已明白了实情,但却是明白的太晚,心中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涌去的将士自投罗网,一个个再无命归还之余,众数精锐顷刻大折,死伤惨重不计的难以估计!   凤萧目睹此情景,脸色居然变得煞白,或者因为愤怒,或者因为仇恨,总之如同僵尸,白的久久转缓不过来。   明白大事不妙,或者今天就将一败涂地,只见僵硬中,凤萧死死的握紧拳头,目光像死鱼般一动不动,直直地盯着那双强大而磅礴的双翼,在一个配合的神龙摆尾后,慢慢的,毫无遗漏的全部收拢,将所有的天凌士兵包困其内,滴水不漏的无处可逃!   仿佛是一记龙吟上九霄,龙阵的翅膀已完全归顺,祈澜将士趁机出手,大肆的歼灭敌人,手不留情,毫不犹豫!   沙场染血,铺天盖地,慢慢的哀嚎声伴着厮杀,在这场上上演的不灭的进行曲。这是战争,是残酷的,同时这又是现实,是无可避免的!   自古成王败寇,怨不得人!凤萧眼见着这场上种种,心中的恨意,不可遏止的漫天疯长,直到自己白得已经不能再白的脸色又不禁白上三分,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被其后的一个侍卫扶了一把,这才站定了些。   大势将去,无回天之力,天凌倒下的士兵越来越多,可沧漠,祈澜联军却稳定不动,势如破竹!   这已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谁胜谁负,将在一会儿所见分晓。这时,燕如歌和玉无轩不由得交换了一下眼神,虽没有说话,但彼此心中之意已尽数传达。   林遗音跳着转回了身,天凌大军,三分之二是步兵,三分之一是弓箭手,如今步兵已基本歼灭,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弓箭手,又何足挂齿呢?呵,看来她这招抛砖引玉用得不错,如若她不这样做,那凤萧又怎会将心横下,率步兵大举犯之,从而落入了燕、玉二人的圈套呢?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燕如歌和玉无轩两人心中有计,所以她便故意当了这个牵引之人,为大局打开一角!   林遗音的聪慧,加上燕、玉二人的心机,使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稳于不败的地位,直看得凤萧内心怒很燃烧,熊熊不灭!   意气风发的燕如歌,淡笑温煦的玉无轩,还有那静立清然的林遗音,凤萧看着他们三人,煞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灰沉,仿佛心中承受已到达了极点,再一点,便会暴胀吐血而亡。   一个是他一心想要之人,两个是他掉以轻心的对手,凤萧低头看着场上因为他们而造成的种种惨状,脑中嗡鸣一片,似乎都无法思考。   完了,什么都完了,步兵全灭,剩下的弓箭手纵然再为凶猛,但又如何抵挡得住对方的两国大军呢?   水向东流,一去不返,凤萧绝望的闭上眼,唇上猩红一片,血从破开的皮肤中流出,感觉无法停住。   似是感觉到他的想法,赤朱悲哀的大吼一声,只见拼死一搏中,他不顾一切,放弃所有,奋力的置身突破重围,一个人朝凤萧跃回!   沐天的血色中,天凌步兵被龙阵尽数吞灭,尤其是在那双赫然的双翅下,显得威风八面,势不可挡!   赤朱虽逃回,当所有的一切已都成定局,此时凤萧红着眼,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种死寂的沉默。   “怎么样凤萧?你的步军已经被我们全数歼灭了,你现在还有什么招数就尽快使出来吧,不然可别怪爷没事先提醒过你没机会了,哼!”   在此情境之下,燕星仇恨,愤怒而又挑衅的话脱口而出,刺激的凤萧眼皮不由自主的抖动,不受控制!   他败了?他就这样败了?他凤萧,堂堂天凌太子,攻于算计,阴险毒辣,难道就这样在今天败在了这里?不,不甘心,他不甘心!   他不会输,他永远不会输,这个世上,就算所有的人都输了,他凤萧,也一样不会输!   心中波澜起伏,情绪徒然而变,凤萧眼看着种种,拼命的摇头,脸上是慢慢写着至死都不甘休的愤恨!他不会输,绝对不会——   “燕如歌,玉无轩,朕还当真小看了你们,竟让你们逼朕于此,实在可恶!”   “我说凤萧,你都快是将死之人了,就少在这里大放厥词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到时候成了个没舌鬼,连阎王老爷看了你都烦!”   毫不客气的指责,燕星是故意跟凤萧杠上了。闻言,燕如歌没有出言,只淡淡的看着前方,眼中有着浓烈但却收敛的仇恨,怎么也化不开。   杀父之仇,夺友之恨,这一生,他都不会忘记,永远……也不会。   一个气宇轩昂,一个风姿绰约;一个运筹帷幄,一个沉稳算计,凤萧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人——燕如歌和玉无轩,流血的嘴唇微微扯开,一抹莫名的笑意渐渐散开,难看,但好似别意。   “凤萧,你坏事做尽,害我先主,杀我兄弟,我燕星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敬他们在天之灵!哼,你想灭我国,但不想却被我国所灭,这是天理报应循环,你准备好吧,接受你的死期——”   燕星怒意,皱着脸的咆哮出声,带动着场上所有将士跟着出声,齐声高喝:“死期!死期!”   如虹的气势,无一不说明着凤萧的败势,此时赤朱转头看向凤萧,看着他不为所动的身影后,染着血的脏脸上,尽是担忧。难道今日,便真是他们的死期吗……   “哼,怎么,害怕了?还是你还有后招?”   挑衅的叫嚣着,见着凤萧不动,燕星骑上马,手中寒剑闪亮。   见此,凤萧回神,慢慢的抬眼对上他,脸上没有表情,嘴里低喃的幽念道:“呵,后招……”   后招!真的没有后招吗?他凤萧为人,一生阴险,难道到了最后,就真的不会给自己留什么后招吗?   震天的笑声,带着疯狂,在这场上响着,凤萧目光扫过众人,一一的落在燕、玉和林遗音的脸上。江山,美人,他一直都要,不论什么时候,他绝不会改变!   放肆的大笑,带着些对方不明的含义,而正在这时候,场上动静有所改变,隐隐的,微微的。   “哼,朕说过,朕永远都不会输,不会!”   手一挥,四方皆静,沉寂中,只见一支黑压压的军队飘舞着大旗,赫然但又悄然的行至而来,无息之中,气势无挡,幽然的压力顿然而生,直直逼近。   “是……星落国……”   .剧终′.   刁妾 正文170 别后见面   飘舞的旗帜上,显然的绢绣着“星落”二字,不知是何低了一声,顿时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是星落国……是早已灭亡了两百年的星落国啊……”   一种不可以思议感觉使得场上之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明白的是,明明都已经灭亡了的国家,何以此刻会站在他们面前,高举大旗,士气大震?   并且他们也不明白的是就算星落一直未来,隐忍生存,但他们又怎么会和天凌,会和凤萧扯上关系?   以国力之势相助,这本就不平常,在加上星落的特殊性,此时他们能站在这里,听凤萧的一指号令,这简直就是奇迹中的奇迹,不可能中的不可能!   感觉一团疑云压在心底,众将士睁眼直看,就包括燕星,他也满是愣怔,手握寒剑,久挥不下。   黑压压的大军慢慢靠近,视线开始变的清晰,不再只是那飘动的旗帜,就是在每个人的战服上,都刻有星落二字的标志。   这是星落的遗臣没错,一来不可能会有人以之冒充,二来一个经历过沦亡之苦想要复兴的战队,在他们的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超意志的气息,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装扮比拟的!   这真的是星落的遗臣!心中有着同意认识,燕如歌和玉无轩彼此不由的微皱起眉头,而且不止是他们,就连林遗音和凤芷等人,都是面色深凝,表情沉默。   星落国?那不是肖月白的家国吗?那为何他会和凤萧联手?共同对抗沧、祈两国呢?要知道当初,星落的毁灭灭,三国皆有参与,并都以国土瓜分,如今没有道理星落会和天凌联手啊?难道这其中,是有着什么不可以告人的秘密?   林遗音心有所想,眼睛定定的看着前方,绝美的脸上有着种看不出的深意,静朝着星落大军的方向。   众人们交头接耳,不止是沧、祈两国,其中还包括凤芷的宸机营,和凤萧本身的天凌弓箭手们。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星落重出,并且看架势还助其天凌?这简直有点、有点太匪夷所思了吧?直教人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林渐鸿抬眼和自已的儿子林若辰对看了一眼,心中满是疑虑,心想着自已为官这么多年,为国报效了大半生,却从不知天凌和星落居然还有关系?实在怪哉!   凤芷抿着唇,不发一言,眼看着面前这浩大的阵势,险上几许清冷,默默不语,很显然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也对这次星落的突然出现而感到奇怪,心中意外。   天凌剩下的弓箭手们心里开心,眼看着有援军来救,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是能活命,便就是他们的希望,感激鼓舞!   凤萧得意,自信的笑容又回到了脸上,在面对这次的杀手锏时,他仰天大笑,愉悦之情溢于言表,直疯狂的在这整个场上叫嚣!   “哈哈哈哈,朕是命定的天子,注定要统一这整个天下,又怎么会被尔等小贼所败,失了这千秋大业?哼,你们给朕记住,之前之耻,朕一定会报,而且还要百倍、千倍的报之尔身,决不手下留情!”   眼中多了份阴毒,多了份绝狠,凤萧扫过燕、玉二人,狰狞的脸色聚起,阴沉的极其骇人,隐有令人不寒而栗之感!   真是因为恨的深了,才会有如此表现,站在凤萧身边,赤朱喘着气,捂着自已受伤了的胳臂,等待着接下来即将所要上演的战码!   “燕如歌、玉无轩,朕还是小看了你们,原以为一次就可以以将你们搞定,却不想被你们逼出了杀手锏!哼,好吧,那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将你们一个个的打尽,全部灭光!”   手凶狠的做了个“杀”的动作,心中自信星落军队那历经了两百年来的隐忍后,一旦释放便无人能挡的锐厉,即使是在人数不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但心中斗志却绝不输于任何人,且大有超脱之势!   有了星落的劫支持,即使天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弓箭手,却仍然有资格和沧、祈联军平起平坐,甚至是反超。所以凤萧此时有恃无恐,悠然的说着大话,豪言壮语!   自我感觉是冥冥中一切早有定数,无论时局再怎样变,都变不出他那预定的结果!凤萧觉得自已的上苍的宠儿,注定要雄霸这宏伟大业,专注的目光投向前方,绕过那心仪之人,向另两人蔑去!   接收到凤萧的蔑意,燕如歌平淡着脸,眼定定的回视于他。而玉无轩则微有的撇开眼睛,脸色温煦的极致雅笑,目光朝星落一方看去。   呵,想研究他的援军?好吧,研究吧,就算他玉无轩再研究,那又有什么用呢?   翘起嘴,目光随之看去。这时,星落大军前,统领江明和肖月白一同走了出来,前者朝凤萧点头一笑,微微示意,而后者则面无表情,目光随着这整个战场而随意看去。   一身月白衣衫,感觉纤尘不染,不像是会出现在这染血的修罗战场。走出的肖月白,好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仿佛今天的而来,就只是完成某一个任务,一个行尸走肉的任务。   心死了,便再不起波澜,只是依照既定的路线而走,没有思想。   自从天凌回来后,得知了林遗音的死讯,在他肖月白的心中,便再没了任何希冀,只死寂沉沉的混沌度日,哀莫而凉。   他没了心中的依托,便什么都无所谓了,就像是今日的出兵,只不过是江明觉得时机到了,于是便调动兵力集结,与他没有任何的干系。   他将大权交予江明,自已只不过是一个随行品,一个被之好说歹说而来的随行品,本身没有任何的兴趣。   他是星落的太子,是未来的继承人,江明一心为他、为星落,他不好太拂他的意,令他伤心。   勉为其难的来了,却是什么都不关心,抬眼间,肖月白随意的向前看去,但却是在目光触及时浑身一怔,接着整个人僵直起来,整个人一动不动,双眼紧紧的盯着,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下一刻那映在眼帘里的人儿就此消发,再也寻不到任何踪迹!   是她!是音音!真的是音音!真的是音音!   内心,掩饰不住的激动,澎湃的不断壮阔。看着不远处的人儿,那熟悉的装束,熟悉的身影,还有那熟悉的样貌和表情,肖月白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口中既失魂、又兴奋的低念着:“音、音音……音音……”   再真实不过的感觉了,眼神在那一刹那相互交接。那时间,肖月白脑中再也没有任何的怀疑,只一片空白的不断重复着那几个字:她没有死!音音她没有死!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再也挪不开的视线,呆呆的锁视着前方,肖月白整个人如同重生了一般,充满希望的心中一扫刚才闷沉的死寂,顿时变的鲜活而又精彩!   身边之人的变化,自然引起江明的注意,只见探究中,他顺着肖月白的目光而去,便在下一刻知道了原因,不由的脸色沉暗,口吻不善。   “殿下,如今联军在前,正是我星落复国的大好机会,切不可因为其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而误了大事,从而犯下罪过,无颜面对星落的各位列祖列宗。”   江明的话,说的很重,借此他是想点醒肖月白,让他不要再沉迷。可以是闻言,没有一点作用,肖月白并没有听进,而是直直的对着前方,表情纠痛。   音音没有死,她就那样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看上去既灵动而又纤尘,不染的仿佛一个转身便会乘风而去,无处寻觅。   今生,她是他第一个动心的女子,也是唯一一个动心的女子。他的一切,可以因为她的离去的全部幻灭,如今,便又因她的出现而全部回来。   心,在跳,感觉到血液的流动,曾经久违了的温暖似乎又渐渐重回,让他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美好的开端。   音音……   手,禁不住的慢慢抬起,完全忽视了江明的提醒,就连他多番提到星落的祖宗,提到他的未婚妻子江琳,都无法让他从心中的喜悦中恢复过来,只一个劲的持续着。   肖月白看着林遗音,同样林遗音也看着肖月白,两个人一时间各自无语,但似有千言,欲述而说。   肖月白?怎么会是他?怎么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不见,他竟憔悴如此?他帮着凤萧对付沧、祈,是想借其复兴星落?可以是就是不知为什么,在林遗音的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不,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凤萧和星落的关系?星落和圣族之间的宿怨?以及如今他们现在的打算?这种种的一切好似看上去并不是表面上的简单,那么当下自星落大军的出现,究竟会带来些什么呢?   林遗音静默,眼看着前方而想。这时在她和肖月白之间流淌的那种感觉,不止是燕如歌,玉无轩注意到了,就连凤萧也有所察觉的皱起眉,没有表情的看向两人,接着示意,向江明传达着什么。   14182345   刁妾 正文171 救人   接到传达,江明微一点头,接着伸手欲去拉身边站立的肖月白,脸色极为不悦。   “殿下,不要忘了你自已的身份!你是星落的主宰,这样当场失态于一个女子,试问你置星落民众于何地?又置你的未婚妻琳儿于何地?”   江明的话,说的很重,一来可能是出自于他自已内心原本的怒意,二来则是碍于凤萧的存在,想适时阻止。   江明还算是忌惮凤萧,这是怎么回事?按理说江明是星落的要臣,今日也是来帮天凌的,理应是凤萧忌惮江明三分才对啊,何以现状会反过来,江明要听凤萧的话?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众人,彼此心里都有着些想法,各自猜测不一,不过也仅限于猜测,始终没有说出口。   燕如歌和玉无轩眼底微凝,面上不语,而林遗音则是一脸高深,表情莫测。   听到江琳的名字,肖月白微有一愣,他不知道原来她也来了,而且就在他的身旁。   江琳爱他,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这是肖、江两家世代的契约,他没有办法。但是他明白的是,自已对江琳的感情没有半点男女之私,从来都只是兄妹之间情分,无伤何越矩。   江琳于他,只是一个妹妹,一个早就知道将来会是他妻子的妹妹。他不爱她,一点都不,他这一生,就只对林遗音一个人动心,并且是一辈子,为之沉沦。   他爱林遗音,是的,很早就爱!早到什么时候?早到他们第一次相见之时。   那样毫不犹豫的决绝冲出,那样坚定而奋不顾身的替人挡剑,从那一刻起,林遗音的身影就已经恒怦然的撞入他的心扉,使之久久,挥散不去。   偶然的遇见,夜间的相处,山林的共留,这种种的种种,使得她早已在他的心里铭刻,烙之深厚。   温泉的沐浴,使得他独见绝颜,那样美的容貌,那样动人的表情,震撼的令他视线无移,全身都不得动弹。   他爱林遗音,想一直的和她在一起,可以是在他的身上,背负的沉如高山的责任枷锁,以及那横跨在他们之间那段如血似海的深仇!所以他没办法,他只得隐藏,隐藏自已最深、最真实的情感,压抑在心灵的最深处!   原本就想一直这样默默的爱她,将她藏在心里,让任何人都不得而知。可是当他在成婚当日,亲耳听到她的死讯时,那一刻的他,才幡然的清醒过来,后悔不已!   他爱她,把她藏在心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她平安幸福的基础上。可是假使有一天,她不在了,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他的坚持,他的隐忍,却还有什么意思?一切都如流水而逝,过去无痕。   他这一生,为了责任,已经牺牲的太多太多,不想连这最后一点也统统牺牲。上苍怜悯他,终将他最爱归还了来,那么他就应该把握时机,不能再让自已遗憾终生。   拥有她,他或许没有资格,看着站在她那身边的另外两人,他目光游移。可是不论结果怎样,这一次,他真的不想,不想再后悔,再一次饱尝那蚀骨焚心的痛,再一次的生不如死。   目光,变的坚定,似有别意的对上江明。见此,江明脸色微变,不禁的黯了下来:“殿下,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老臣的事……”   一语点醒梦中人,听闻这句话,肖月白似有回神,目光深邃的直看前方,没有言语,只静默凝视。   是啊,他答应过的事。或许这次会是一个机会,一个让他可以永远做他自已的……机会。   目光收了起来,转而看向凤萧,对于凤萧,林遗音直觉的感觉到他和肖月白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简单,这事绝对不简单,但在这样的不简单之下,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真相?这似乎还要众人试目以待。   江明看着场上的情况,心中微有计量,只见他站出一步,将手一抬,众数星落士兵集体向凤萧所在的站台行去,以表明自已当前所在的立场。   有援兵增至,凤萧笑的猖狂,嘴都合不上的仰天朝对,口中话语轻蔑:“燕如歌,玉无轩,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朕不惧你们,重新和你们一较高下,看看到底谁才是这世间的霸主,有资格统领万众!哈哈——”   震入云霄的笑声,震动着所有人的耳膜,只见大笑过后,凤萧看着整个星落大军,双手高举,手指在空中似有示意的空划了几下,接着便见全体星落军集结而动,动作整齐的摆开架势!   “众将士听令,布阵——”   一个甩手,手指在空中顿时转了半圈,见此,星落失众领命,默契的听从指挥,脚步声“沙沙”,但重而不乱!   明明是初此合作,但却是配合的如此之好。这到底是星落大军的悟性高呢,能够看懂任何人的调令?还是他们和凤萧之间,原本就有着什么,只是不被人知……   弹指一挥间,只见凤萧也摆了一个阵,眨一看,还并看不出什么名堂,但是从他那得意的神情而说,这里面,有玄机!   沧、祈两国的联军,依然由龙形阵开始进攻,这一动,便见星落军队也有所行动。他们针对龙形阵首先攻进的部位,采取圆圈式的包夹战术,由大军将之团团围住,然后逐渐采取瓦解击破!   凤萧是故意要克制龙阵,此时在他的这番布置下,星落刚才还看不出名堂的阵形,现在却赫然变得明了:是由众数的圆圈进行机动进攻,采取分布包夹围歼!   敌不动,我不动,然后以农村包围城市的方法,以小单位蚕大,最终全面瓦解对方势力,凤萧的这个阵,便如他之为人一般,阴险狡诈,无赖狠毒!   一步一趋,星落人数虽不及联军,但是因为超强的战斗意志,发挥的竟一点也不逊色。   凤萧满足眼前的状况,江明也同样心生自豪,只有肖月白一人,看着不管是这边还是那边倒下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无奈。   为什么这个世界,总有那么多杀不完的杀戮,万物刍狗,天地不仁,只有统治者统领着一切,主宰一切。   眼慢慢的垂下,随后渐渐闭起,心中想象着对面人儿的模样,向往着他心中渴望已久的自由。   场上之战还在继续,几番交手下来,战面僵持,谁也没有占到绝对的好处!可以是话虽这么说,但凡是稍有机智的人便不难看出,虽然眼下没有什么不妥,但如果就这样的以耐力耗下去,蚕食的作用便发挥了,然联军则危矣。   宸机营对峙天凌剩余的弓箭手,交战激烈,互不分上下。经过刚才一战,同胞们的战死,以及现在援兵们的救助,使他们的战斗志得到了提升,战斗起来也格外凶猛。   凤萧这次学的很乖,懂得后发制人,稳扎稳打。但是那双龙翼对于他来说却始终是个忧患,非得攻下不可。   手势一变,矛头对准翅翼,但是大军没有轻易采取攻击,而是带着试探性的慢慢围住,欲逐步吞噬。   “还我家国!还我河山!还我家国!还我河山——”   星落将士们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助长提升着他们的气焰,肖月白听之心有感触,自是一番苦涩在心头。   对于星落此番怪异的举动,很多人心中都不可理解,就是连林遗音,也并不能完全明白他的用意,只静静站立,默默凝视。   燕、玉两人明白场上的情况,此时互视,同凤萧形成对峙之势。然正在这时,场上斯杀有起,燕星心中有怒,带领着沧漠将士奋起反击,而正落入星落之人的圈套,被其困住,团团而围!   燕星被困,性命堪虞,虽然他的武功不错,这里并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可是众敌在前,又有战术,一旦他被困再想逃出,那形式上就难了。   左挡右砍,散去团团涌上的敌人,但无奈这一波刚去,下一波便紧接着上来,仿佛誓要将厮杀进行到底,不放弃这个绝佳的机会!   双拳难敌四手,在众多攻势之下,燕星就是在英勇,那也有捉襟见肘的时候。更何况星落士气高涨,浑身散发着杀气,渐渐的,燕星有些支撑不住,身形略有迟缓!   一记长划,鲜血涌出,燕星的手臂受了伤。见此,不远处的另一位将士想来搭救,可以是星落之人阵形一变,如移动的人障般不断重叠,将之挡于身外,无法靠近。   燕星之境危矣,燕如歌台上皱起了眉头,这时候,正当他想有所动作,将燕星解救之时,一旁的林遗音却猛的一记飞身,迅速的没入战场,投身人群之中!   “音儿——”   “音音——”   此时不比刚才,场上之势激烈,林遗音这般的跃下,令得燕、玉二人轻呼,当然其中还包括肖月白。   纤丽的身影在不断的舞动,直击向扑上的对方。看着林遗音这般敏捷而动,肖月白嘴角紧抿,一颗心为之连续收缩!   14182345   刁妾 正文172 淬毒   “走——”   救起燕星,林遗音身子一跃,长舞广袖,凌空而动,身影绚丽的令人夺目,使人无从所处。   所有人一时间都忘了要进攻,可以就在这时,一旁一个头脑清醒的星落士兵出其不备,偷袭着后方之机,一把长枪直戳而去,正对林遗音的后背!   “音儿——”   “音音——”   肖月白大惊,直呼出声,忙想着要去相救,可以是身旁的江明一把阻挠,接着随即转身,搭箭搭弓,力厚气顶的瞄准人儿,猛的射出冷箭,杀伤力无限!   箭“嗖”的一声顿时飞出,直朝对方的心口,这时候,肖月白甩开江明,欲直跃而下,想要为之阻止,可以是就中这时候,燕、玉二人快他一步,迅速的从战台飞下,没入人儿被围的人群,猛的杀开一条血道,为林遗音划开前路。   “没事吧?”   四人跃回,站于战台,玉无轩低问,向林遗音开口说道。   “没事。”   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林遗音转眼看向燕星,却在不经意间对上燕如歌的神情,虽看似是在关切燕星,但实则也在打量着她。   轻一点头,示意自已没事,接着将目光放在燕星那条还在渗着血的胳臂,林遗音从袖中拿出一瓶伤药,半抛的丢于他。   “自已抹”。   “谢谢。”   接过伤药,快速的洒在伤口上,燕星忍着疼痛,用布条将紧紧的伤口一扎,接着就要动身,说是回去再战!   “阿星,不可鲁莽。”   燕如歌出声,适时制止于他。闻言,燕星满脸悲愤的皱起眉,声音凄厉:“为什么!那星落、天凌简直欺人太盛,如果我们现在不还击,他们还当我们是怕了他呢,会更加肆无忌惮!”   “殿下,阿月已经不在了,这保卫沧漠的责任就落到了我的头上。论实力。我们联军并不弱,实在没必要现在停止。”   燕星有些叫喊,激动的似乎控制不住。今日的他,承受着丧兄之痛,被仇恨的火焰冲昏头脑,整个人失了往日的冷静,只一心想要用杀戮的鲜血来祭奠这所有的一切!   燕如歌明白他的感受,理解他所有的痛苦,但是现在,他不该是和他一起疯的时候,而是必须清醒权量的,面对这一切。   “见机行事,不可以急功近利。”   一句沉稳的话,和玉无轩意会的彼此交换了个眼神,燕如歌俊手一抬,立刻停止了沧漠的所有进攻。然同时,祈澜大军也在玉无轩的点头下,由申带领着,全部停之下来。   沧、祈联军一停,星落果然也跟着停了下来,彼此间静默不动,似乎是在等待着新一轮的作战指示。   场上唯一交战的,是凤芷的宸机营和凤萧的弓箭手,在凤芷的指挥下,由林渐鸿和林若辰领战,宸机营已渐渐占了上风,歼了不少天凌之士。   不过现在的主体不是天凌,而是眼前的星落,当看着场上僵持的战况后,江明冷下脸,满色阴沉。   手拦着肖月白,不让他再动一分,接着他整个人狠厉,声音冰凉:“殿下,你当真是要这样当着所有星落将士的面,冲出去救那个妖女吗?你这样做,难道不怕令将士寒心,不在意他们心中的伤痛吗?”   “自已的殿下,自已用命在拥护的主子,却在着大家拼死厮杀的重要关头倒戈一击,且原因就只是为了救一个妖女!试问这样的背叛,这样的绝望,你让他们如何承受?又情何以堪!”   带着愤怒,江明吼道。闻言,肖月白一把甩开他的手,同样面色清冷的道:“明叔,你不用给我讲这么多大道理,今日行兵至此,你已完全明白我的意思,日后星落如何,已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殿下,你怎可口出此言?你是星落的国主,如何与星落没有关系。”江明说道。   “国主?是么……”   目光微嘲,幽幽的看向别方,肖月白轻一垂眼,接着复又抬起,转而看向人儿。   江明知道他的心思,心中不安扩张,他作为星落重臣,是绝不会看着自已的国主这样,于是终将心一横,脸色暗沉的走上前,猛的一声开口,声音震破,恨欲饮血,话语之中别有深意。   “哈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遗音,林圣司,今日你们圣族和我们星落之间的这笔帐,也该是时候好好的算一算了吧。哼,两百年前,你们灭我家国,今日,我也要让你们尝一尝这其中的痛苦!”   江明对着林遗音话语一出,登场立刻皆是沸腾,其间有敬有恨,大家都在议论。   林姑娘是圣族?是凌驾于任何皇权之上的圣族圣司?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沧、祈二国的将士面面相觑,彼此间满是不敢相信的诧异,眼口俱张。   不同于联军众人敬奉的心情,星落大军则满是恨意,大家睚眦必露,似乎是这两百年来的怒气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个个怨忿冲天,蠢蠢欲动。   肖月白知道江明这么做,是想激起众怨,从而被迫断了他的念头,使林遗音成为众失之的,让他无法靠近。于是不由的怒气,俊脸冷凝,布满了寒霜。   双手紧握,面对江明,肖月白很想有一种杀人的冲动。可是见此,江明却摆出一副任由杀之的样子,一脸的“我乃忠心,天地可鉴,只心为国,日月可表”!   凤芷一惊,整个人没由来的一怔,只见他听闻此事,眼眸晦涩,不住的闪动,似乎想的很多很多。   音儿是圣司?她居然是圣司?难怪当初她会如此,那么遥不可及。他得不到她,心、人都是,就像当初她嫁他之时得不到,如今这般,也同样无望。   此生她与他,是注定错过无份的,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就连心情,也统统不对,唯有他一人孤独,一辈子纠痛。   他配不上她,从来都是,以前不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凤芷垂下眼,微微的抿起双唇,那薄薄的唇瓣紧成一条线,其间有说不出的悲凉,说不出的落寞。   凤萧也是同样一惊,虽然他早就隐约猜测到林遗音的身份,但是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如今被江明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一震,感觉情况既在他意料之中,但同时又在他意料之外!   林遗音是圣司,那结果是最好不过了!这样的他,不仅可以得了人身,还同时得到了名利,简直是一石二鸟,坐收渔翁之利!   心里是复杂的,具体的感情说不清,只见注视下,凤萧贪婪的紧盯着林遗音,眼睛一动不动,嘴角似带冷笑。   林若辰嘴成“O”型的瞪大双眼,脸直转向身旁的林渐鸿。见此,林渐鸿不语,只是那似有话语的脸色,道出了他的复杂。如儿,这就是你的真实身份吗?你躲了一辈子,抗拒了一辈子,最终音儿还是走上了你原有的旧路,一路不返。   放眼看着场上,满目疮痍狼藉,顿时间,林渐鸿好像明白了当初枊如霜的选择,这天下责任,与一个女子何干?又为什么要让她们以身躯支撑,这所有的一切?   场上之人四议着,这时江明怒喝一声,面色不善:“妖女!你妖装当初灭我家国,今日这所有的一切,我们要一笔一笔的追讨回来!”   “对,追讨回来,将星落的全部统统还回——”震耳欲聋,星落将士举手高喊,声音入天,回荡旷野!   一个抬手,声音骤停,江明站出几步,接着继续说道:“兄弟们,将士们,今日妖族妖女就在眼前,我们要把这两百年来亲人们所受的苦一一奉还!所以,拿出你们的本事,给我杀了——”   “杀——”   江明的话,极大程度上调动了众人的战意,只见怒吼中,星落将士再也不听凤萧的指挥,由被变主,个个群起而攻之的扔掉长枪,快速的从腰间抽出软剑,厮砍的朝面前的敌人而去,手下毫不留情!   挥砍的软剑,刃上皆泛着莹幽的绿光,即使是在大白天下,也依然寒光湛湛,透露着逼人的凉气,使人一见就知道上面染着毒,而且程度——很深!   拿着剧毒的利剑,疯狂但又很有章法的进行着厮杀,虽然沧、祈联军奋力抵挡,并不逊色,可以是不知道是何原因,只要被星落利剑砍伤见血者,便立刻会觉得伤口刺痛,接着局部麻木,然后逐渐蔓延至全身,使得身不能动,最后只等被杀!   原本是不分上下搏斗,如今在这不利之下,场上局势渐渐发生了转变。江明得意,在这杀声震天的叫喊声中扬起笑脸,接着唤上自已的女儿江琳,将肖月白交由她看着后,转身复又拿起弓,开弦搭箭!   同样的箭刃,同样的绿光,江明瞄准林遗音,不放弃的一次又一次的射击着,仿佛也不心急,但就是不停止,哪怕自已恨本射不中。   凤萧着急,不想心爱人受伤,毕竟林遗音的圣司身份于他还有作用,有能这么轻易的就为之放弃。   箭在身边飞过,带着阵阵箭风,嗅着上面透露的不知名的毒,林遗音皱眉,绝美的脸上尽是愤怒!   14182345   第173章 孽物   卑鄙!两国交战,居然用这么下三流的手段?真叫人所不齿!林遗音愤怒,目光变的清冷。   星落是肖月白的国家,自然战术也是由他安排知晓,林遗音努着他作为一个光明磊落,谦谦君子的人,居然会这般的罔顾道义,用剧毒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来求的胜利!   星落的毒,明显不同寻常,是她之前给的药丸所无法抵御和化解的。看着场上不断因为剧毒而受伤被杀而倒下的联军将士,面前迎对着江明不断飞射而来的毒箭,林遗音胸口之气隐动,渐渐地,窜走全身!   集合了柳如霜和玉擎彻当世两大高手的内功,再加之自己的融会贯通,林遗音感到身体在慢慢的灼热,气流百汇,噌行欲出。   一记睁眼,眼神凌厉,带着万年不化的寒冰般的冷漠,林遗音一个转身,只手接住一支毒箭,然后手用力,顿时箭头一转,接着一个催动,内力推于箭上,只见“嗖”的一道白光之中,毒箭如脱弦般猛地划空而去,直朝江明而去!   一见箭雨反射,江明忙的夺过身边之人的佩剑,猛地一挥手的用之去挡!   原来以为不过是射箭,只要挥去便可,可是当江明真正触碰到时,这才明白其中的厉害之处!   反射的箭,没有射到江明的身上,但却抵在了他的佩剑上,可是在两股内力的相较之下,江明又岂是林遗音的对手,于是在拼命咬牙之下,他面色阵红,努力发着力,握着剑柄,抵死相抵!   箭与剑相碰,激出了闪耀的火星,在四射中,只听“当”的一声,江明的佩剑折断,断裂的剑刃顿时猛地飞出,一下子甩到星落中将人的身上,溅起血花一片!   身体的冲力顿时失去,江明重心不稳,身体猛地一下子往后仰去,脚步虽极力的稳住,但因惯性实在太大,整个人没能把持,于是只见跌桑中,他不断踉跄后退,脚步紊乱不堪,最后竟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大的似乎都听到骨头的响声!   “嗖”的一声,箭插面前,伴着箭尾“嗡嗡”的翁鸣声,江明吓得面色灰白,重重坐在地上,两眼慌乱又气又急的,不断的四下看看,好一会儿都爬不起来!   仅仅一支箭,就能逼迫他到如此地步,慌乱过来,江明气得火冒三丈,心中对林遗音的恨又多了一层,不住的“腾”的一声站起,走上前,双眼死盯着前方,想将人儿千刀万剐,一脸欲杀之而后快!   猩红着眼,满脸愤怒,自长这么大以来,他江明还从未丢过这么大的人,心中郁结,满是愤恨。   不顾肖月白的脸色,一意孤行的再次搭箭猛射,这一次江明学乖了,不射林遗音本人,却专朝场下她的亲人——林渐鸿,林若辰射去!   他是想用侧面的方法来报复林遗音。林遗音明白,眼神不由得愈发清冷!   长绫挥舞,截断着飞箭,支支调转箭头向原方向攻去!   江明被林遗音弄的自顾不暇,一边射,还要一边闪让!   心知这一计不成,不仅没能占到好处,而且还被对方弄的狼狈不堪,江明此时看到了肖月白的脸色,站在江琳旁边,他的怒火已经到了最大的限度。   “殿下,成败在此一举,你不可有妇人之仁。”   江明对于肖月白来说,亦父亦臣,因为肖月白的父母早亡,担当辅政大臣兼岳父的江明便挑起了这个支撑重担。   江明虽然有些独断,但是这些年来对星落,对肖家,一直都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没有半丝二心。所以对于他,肖月白即使在不满,但看在这些的面子上,也都不与之计较了。   此时,江明知道肖月白心中想法,所以率先开口,加以规劝,并且在此之后,一个转身,静静闭目,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妖女!两百年前你先祖灭我星落,用的不是那个借口吗?好,既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我也便不客气了,就称了你们的心,让你们见识见识,也不枉我们当年空受冤屈一场!哼——”   站在阵前,江明面色深凝,只见他冷冷的说着,伸手从袖中掏出一个哨子,接着嘴角微笑,似带着一股死亡般的杀气,然后再肖月白微有不解的皱眉中,猛然吹响哨子,哨音幽然,尖锐急促!   沉默,一阵非同寻常的沉默,在江明吹响哨子后,所有人屏住呼吸,睁眼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事。而且就是连凤萧也亦然,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但又似有些怀疑。   一阵腥风,卷着漫天尘土,沉默后,只见不远处两道龙卷风一样的柱状之物不断前来,在随着它的靠近时,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夹杂着一股说不出的冷冰刺骨感,顿时向整个场上迫来,令人喘息不过!   “哼,妖女,当初你们诬赖星落为祸造孽,现在星落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为祸造孽!”   面色狰狞,还带着些兴奋,江明双拳紧握,整个人在得意下,显得有那么一些扭曲。   林遗音停住身子,在眼看着两道不断前来的“卷风”后,心下微想,略带疑虑。   当初的诬赖,如今的成真?这江明话中有话,难道……   抬起头,似乎已明白了什么,林遗音双眼只盯着前方,在“卷风”达到时,证实了猜想,脸色不由得微微下沉,清冷无比。   动静越来越大,江明也越来越得意,只见一阵强风后,一阵沙尘吹来,众人捂眼,待一切平静后猛然一看,却不由得全身愣住,震的说不出话来。这、这是什么……   两条直立着有三米多高,张着血盆大口,两只眼睛碧绿碧绿,全身花纹不一,鳞片斑驳交缠,咋一看似龙非龙,像蛇但又不是蛇的庞然大物骤然出现在眼前,并无善意的吐着应该那叫做信子的东西,赫赫的瞪着前方。   一股腥味和着风顿时扑来,所有的将士们都捂起了鼻子,心中暗测这是什么?就连凤萧好像也是第一次见这东西似的双眼瞪大,满是兴致和好奇的打量着,目光不断在其和江明之间来回。   凤芷皱起眉头,对于这样的怪物,他今生是闻所未闻,所以在迟疑之余,也不免有些担忧,担忧着它们对林遗音不利。音儿是圣司,而圣司与星落之间又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虽然这仇恨其中牵杂的纠葛如今经历两百年,已很少有人再能说的清楚,但是以凤芷的直觉可以知道,其间不简单。   林渐鸿心里不安,看着这庞然之物,他不由得想要靠近人儿!虽然他知道以他之力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到那时作为一个父亲,他还是充满着对女儿的关心。   燕如歌和玉无轩互看了个眼神,两人都上前一步靠近人儿。可是这时,林遗音却微微摇头,目光直对两物,表情淡冷。   圣族圣司,向来肩负着天下平和之重任,当年,曾有人密保,说星落国大逆不道,私自练养妖物为祸苍生,甚至想以此道制胜四国,实现天下一统的霸想。   听闻此事,圣族圣司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当时,当还是第二十二代圣位传人的圣司到达星落,想要调查情况时,她发现了,竟然传言属实。   练养妖物,本就是不容于天理,作为圣司,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在几经曲折和冲突之下,最终星落在圣族和其他三国的攻击下,是以灭国为代价,从当时的四国中消失,造成了两百年来不断的仇恨!   星落灭国,本是天道所趋,可是就在事后,第二十二圣司却意外的发现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个错误,星落没有练养妖物,只是收一些剧毒之物以作救人的药材罢了。   圣司被骗了,骗在暗族暗帝的有心挑拨下,骗在星落国开始认为自己没错的不肯配合态度下,所以一切的苦难就这样造成了,造成了再也无法挽回的伤害!   星落亡了,为了惩罚自己,圣司率族人从此闭进圣谷,并明令有旨从此以后,圣族之人不得再随意踏出圣谷半步,有违者,当以叛徒论,其中包括圣司本人!   前尘私怨,一切的一切,尽数的在林遗音眼前过着。   林遗音知道,对于过去,圣族是理亏,受了暗族玉家的挑唆,犯下了不可弥补的过错!   圣族对不起星落,暗族也对不起星落,所以作为融圣族和暗族两族之血为一体的她林遗音,就更加对不起星落,对不起肖月白。   圣族为了赎罪,终世避谷,而暗族虽然没有任何行动,也终不会逃过天道的枷锁!可是江明,他此时说着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当初星落没有做的错事,现在他已做了?而眼前这两物,便就是他们练养的妖化之物,为祸苍生的孽障?林遗音不语,只眼看着前方。   清风一过   第174 厮杀   两条姑且算是大蛇的东西,口中喷着气,张着大口,吐着深红的信子,双眼绿幽幽的盯着前方,阴森森的,毛骨悚然。并且从他们那口中扩张的喷射管中看来,那里面似乎还流着液体,也许就是毒液一样的东西,和星落士兵使用的一样。   明显之前没见过这等怪物,沧、祁联军和宸机营的将士心中胆怯,不由得嘴唇发干,做难咽状。   而星落和天凌的士兵则显的较为镇定,因为虽然他们也没有看过此物,但毕竟知道这东西是和他们站在同一条线的,心理上安慰,精神自然的放松。   凤箫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他平生最喜欢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此时见之,整个人的血液都似乎要为之沸腾,在不断感叹江明老奸巨猾之时,心中也期待着尽快开战,想一睹对方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样子!   燕如歌和玉无轩,静站不动的和江明对视,似乎彼此都在等待,等待着了很久,等待着一个什么机会。   风,呼呼的吹着,吹到了每一个人的脸上,这场仗从早上开始已经持续了很久,如今日薄西山,竟隐隐的感觉到了有些冷。   林遗音抬头看向肖月白,今日相见,他们并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有眼神在彼此交流。她对他,承认之前是存了些好感的,因为毕竟那样沉默清冷的男子,很难不去叫人怜惜。   可是现在,他作为一国之首,居然炼养妖物为祸人间,这一点林遗音不能原谅,不能听之任之。   这是他们两族两百年来堆积的仇恨,如今也该是时候解决了,只是沉默中,林遗音静静注视着两物,眼中透露着一抹极为淡然的清冷,令得对面的肖月白不由为之一震,精神一片复杂。   音音这是......在怒他。   微有低落的垂下眼,某种难掩失落,其实林遗音不知道的是,关于妖物,肖月白是并不知情。他不知道江明暗下的动作,也不知道他今日的计划。   也许在江明面前,肖月白不像是个君主,而更多的像一个傀儡,一个摆设?但是这件事情的确不能怪他,因为自星落灭国之后,江家辅政,历代星落之主都不知道有妖物之事,所以自然这事肖月白也不知道。   两百前,星落国主以追求圣药,召当时的国相兼方士的江家先祖炼制,所以广为手机至邪至毒之物以为材料。   熟知不想这事被当时的暗族知晓,于是他心生一计,来个造谣诽谤,栽赃嫁祸,令得圣族圣司和星落起了冲突,期间误会产生。   圣司的质问前来,令得一直以来就心高气傲的星落国主极为不满,于是在冲动和不冷静下,他拒绝回答任何有关妖物之事,从而使得间隙扩大,最终找来了家国的灭亡。   星落灭后,国主身死,当时身为继承人台子在江家的掩护下,从之逃脱,从此隐居山谷,兴兵操练,等待复国之日!   不过是炼制圣药,却不想招来灭顶之灾,江家本来想将之收来的毒物斗气,可是不知是阴差阳错还是天意如此,江家之人却在此中发现了玄秘,从此之后,便走上了真正炼物之路!江家炼养妖物,只一心想着复仇,所以在妖物未成之前,并没有向历届国主禀明,所以久而久之便造成了江家四下进行,二星落国主却一无所知的情况。   肖月白不知其中因由,但却仍可猜想而到,此时一见此情形,不由得震惊,眼神闪闪烁。   “明叔,你怎可这般......”   “殿下,天道不仁,如今我们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当初我们没有炼妖物,却仍落得了个家散国灭的下场,如今我们炼了,却看他们能那我们如何!”   一句指纹,带着蔑视,江明面对肖月白,连山一种病态的报复表情。而这时,正当肖月白张口还欲说些什么之时,之见江明不再听之的一个砖头,猛的吹响哨子,接着在满是期待的笑容中,单手负于身后,得意洋洋的等待着什么。   哨声响起,急促而尖锐,众人之间在此之下,两条大蛇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在其躁动之下,忽而甩起尾巴,那又长又粗的舞吧在空中划扫,眼见着就要甩到众人的身上!   沙场之上无退兵,及时是在危险的前方,身为将士,也不能退缩。所以此时,尽管大家彼此心中都恐慌这,但是却没有一个弃逃,违反军纪!   拿起长枪,准备应战,可是谁想那两条大蛇的威力竟是如此之大,只一个横扫尾,便打翻一干人等,连刀枪棍棒都不怕,皮厚的似乎万物不侵。   满满的战场,在两条妖物的扫摆之下,弄得七零八乱,人仰马翻,一些被打倒在地的将士或是口吐鲜血,或是身受内伤,翻在地上哀声不断。   而趁着此时,两条大蛇摆尾前进,一口含住一人,死死咬住,扭摆着高高抛起,任其重重摔下,筋骨尽断,咽气而亡!   两条妖物,纵恶行凶,将士们又恨又惧,不断的用手上的长枪,以及弓箭攻击,但可惜的是,对方是在太皮厚肉糙,普通攻击无效,反而更激起了它们的怒意,愈发的摆动猛烈!   不少将士都惨死身下,原本一支整顿有素的军队,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打乱,落败不堪。凤箫见此,乐的眉开眼笑,不由得拊掌,命人加以冷箭攻之!   箭雨加上猛攻,让沧、祁大军及宸机营渐感难支,将要招架不住,场上情势顷刻即转,让星落获了胜利。   炼养妖物,祸害众生,这本就是天理不容,不能姑息。更何况现在还是以杀灭联军为代价,于是就更加不能容忍!   肖月白急切,不想自己的国家一错再错下去,可是身边江琳拉着他紧,令他无法脱身:“琳儿,你放手!”   “殿下,你就听爹爹的吧,他这么做,也是为了星落。我们两百年来忍辱偷生,为的就是今天,如果你现在要他停下,试问我们将来将有何面目去面对星落的各位列子列宗?又有何面目向场上每个奋死战斗的将士交代——”   江琳的话,满是她的心中之想,其实对于她来说,她没有天义的道德标准,也没有世俗的应不应该,在她心里,她只想着她的父亲,夫君,同族们能安好,一起重建家国,摆脱多年暗无天日的偷摸生活!   江琳情切,紧紧的拉住肖月白。见此,肖月白复杂,回首望着场上,目光纠结。   场上混乱,将士拼死而搏,此事燕星着急,欲跳下参战!可是这时,燕如歌却一把拉住他,在与玉无轩彼此微微颔首后,两者同时跃出,朝着妖化的大蛇而去!   “都退后——”   一句清冷,燕如歌命令着沧漠大军,而此时,玉无轩也俊手一挥,十一着申遵命照做。   两人身影,朝着妖物而去,一前一后,与之纠缠。见此,所有人都为其捏了一把汗,一颗心紧紧跳动!   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那是他们的国主,所以不论怎样,他们都一定不能有事。   燕、玉二人穿跃在两物之间,闪避着它们的摆动和攻击,双掌用上内力的在对方身上造成伤害,虽未能起决定性作用,但却还是伤害到了对方,疼得它们摇头摆脑,尖叫着张嘴,更加愤怒的朝两人扫去!   粗壮的尾巴,漫天无缝隙的挥来,速度之快,动作之猛,简直让人无应辩时间!燕如歌见此一记转身,单腿踢在大蛇身上,然后整个人猛的借力,在空中跃起,然后手臂一挥,从腰间拔出一把剑,一把闪着光亮,在太阳之下赫然凛凛的剑!   但凡历代帝王,身旁都有一把传世之剑,这把剑,代表着正义,代表着权力,是至高无上的象征,可削铁如泥,可断石劈金,不同于一般世俗之物,时间罕有。   燕如歌亮出这把剑,妖物们像是有感应的微退了一下,可是不一会儿就又上前攻击,好像是想试试这把剑的威力到底如何?   扭动着身体,凶猛的而来,两物同时发力,尾巴齐齐直扫!见此,燕如歌一个剑划长空,随后一个横扫落叶,剑尖刺在其中一物的身上,使得它一阵嘶叫,头一下子撞上燕如歌,接着张口欲将之吞下!   猩红大口,带着疾风,猛的朝燕如歌袭来。见此,燕如歌身影一转,恰巧的避过攻击。但虽攻击不逞,却弄得满身绿液,黏黏的,甚恶心人。   这是妖物的毒汁,剧毒无比,中者可使人身体麻痹。但好在这只针对受伤流血之人才有效用,燕如歌身体完好,自然没事。   身粘毒液,自然心情不好,燕如歌满腹怒意,在那条蛇之前向他攻击还没来得及收回脑袋之前,猛的用上全力,集全部内息于剑端,大喝一声,顿时向之颈部刺去!   “嘶”的一声,皮开肉绽,燕如歌猛的用力,剑在对方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痛的那物尖声嘶叫,身体剧烈摆动,尾巴横扫,带着报复性的向燕如歌致命劈去,力道是前所未有的之大!   拔出剑,一个不稳,燕如歌失衡的因为对方的动作被高高抛起,接着在另一条妖物的一记狂卷尘土中,眼镜被尘沙所迷之际,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攻咬,完全已经——近在眼前!   清风一过   正文 【175】不再痛苦   千钧一发,妖物就要袭来,场下众人屏住呼吸,一颗心紧紧吊起。   “殿下!”   燕星情急,大叫一声。在眼看着那条挥树即断的尾巴就要击上燕如歌的脑袋时,身子欲纵,欲上前挡之!   可是就在这时,就在他还没来的及时发力,跃走上前之时,只见一道白影,凌空而划,手中之剑熠熠生辉,如长虹般贯穿,白光乍闪!   “玉无轩……”   似乎没想到玉无轩会出手,燕星不由的一滞,一脸愣怔,口中喃喃而念。   浅白的身影,完美的动作,同样不下于燕如歌手中之剑的利剑,玉无轩一阵罡风跃上那物的脑袋,接着用力一刺,身子借力翻转,一下子朝燕如歌而去,拉着他,迅速的躲避尾巴的扫击!   一阵腥风,在面前扫过,虽玉无轩出手及时,但在那受伤大蛇的奋力一击下,却还是受了轻伤,一道伤口自胸前划开,微微的,渗着血。   “殿下,你受伤了?”燕星急忙的跑来,担忧的仔细检查。见此,燕如歌略微摇头,口中淡淡而说:“我没事。”   “你受伤了,还是暂退一下的好。”玉无轩开口,转眼微望,俊美的脸上此时已没了那一贯的优雅笑容,只剩下清浅,和淡淡的……严肃。   “不行,这个时候……”   闻言皱眉,脸随之清寒,燕如歌看着玉无轩,与之同样对上前方,目光直视。   前方的两物,晃着脑袋,口中喘着粗气,眼睛幽幽的盯着二人,虽不会言语,但却使人深感它们的狡猾!   这是两个通性的妖物,虽是畜生,但百余年来,却养成了它们多变的性格,会基本思考,会快速反应。   眼睛转啊转啊,不断的盯着燕如歌的胸口,当见到上面有血渍映出时,两条大蛇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两条粗壮的尾巴也开始微摇了起来,深红的信子一吐再吐,像是在兴奋着什么。   “你的伤口让它们兴奋,为了安全起见,我想你还是暂退一下。”   简单点了一下其中厉害,星眸微扫了一下燕如歌胸前,玉无轩没有在继续说道,而是身子一跃,整个人向前而去!   玉无轩说的没错,如今他胸口受伤,再无能力抵抗妖物的毒液,如果此时中毒,他身死是小,但沧漠百姓,天下黎民,他该置于何地?   燕如歌深沉,眼看着玉无轩只身而出,双手紧紧的握起,一张俊唇抿的紧薄,直成一线。   不是他燕如歌怕死,而是他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此时,在燕星和众将士的下跪恳请下,燕如歌沉默闭眼,转身退上战台。   “少主!”   玉无轩只身对抗两物,惊的申在场下急呼。   可是闻言,他似乎没有听见般,仍是一往而前,手中利剑直挥,向妖物而去。   “玉郎 - -”   林若心不知何时从阵后跑了上前,一见此情景,她血色全无,脸色苍白的失声而叫。   然玉无轩并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身体微有犹豫的一顿,手起剑光,杀意四起!   从没有人真正的见识过玉无轩的武功,他也从没有在人前真正展示。对于玉无轩,人们就只止于他温润柔煦的美好笑容中,而对于其他,却一概不知。   腹黑,深沉,谋略,算计,这一些一些,好像都不适合于他这么一个神仙般的人物,可是事实证明,当他真正冷酷,沉默起来,飘然的神仙,也会一瞬间转为修罗,一个完美的,不染一尘的修罗!   眼中泛着冷意,手中剑转千波,迎上妖物,玉无轩运上内力,寒冷逼人的直上而去,展开交杀。   也许玉无轩的内力及不上集柳如霜和玉擎彻为一身的林遗音,但是在武功套路上,他却远远胜之于她,也难怪当初玉擎要心中感慨,佩服长呼:轩儿之武学造诣,实属百年乃至千年不遇之!   妖物狡猾,受伤之后变的较多心眼,此时它们并不直接冒进,而是在观察了玉无轩一会儿后,两者迂回,合力而作,交缠的配合进攻,两头一上一下,两尾一左一右,天衣无缝的展开天罗地网,想置对方于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地!   没有漏洞,看来这次是玩狠的了,玉无轩感觉到两条东西的杀意,嘴角微微轻抿,似笑非笑的于剑于前,眼眸淡转。   暗族暗剑,虽名之为“暗”,但却是这世上最为厉害之剑,锋利无比,无之可比。   本来这剑是只属于暗族暗帝,应为林遗音所有,但是因为她一直拒之不收,所有便暂由玉无轩代为保管着。   一击一挥,同时对付上下左右而来的攻击,玉无轩沉着冷静,交剑于头尾之间。   妖物黠矣,扭转着身躯造成一阵阵的气流翻滚,若是常人面对,定抵不住它们这惊人的力道,可是玉无轩却平静无惧,看准时机,单脚一个点跃,趁着两蛇交转之际的空档,纵身从夹缝中跃出,出了它们包困的天罗地网,行动自由无束。   风起云涌,行云转瞬,玉无轩踏上刚才那条被燕如歌刺伤的大蛇后,从一个倒跃纵身而下,在它之前的伤口上复又狠狠补上一剑,剑深入蛇身,翻转搅缠!   “混帐,竟敢这般伤我宝物!”   江明一见剑刺,急的大骂出声。而这时,玉无轩将剑用力一拔,蛇血顿时彪出,溅的四周到处一片!   浅白的衣衫被染红了,头发在打斗中也显得略有凌乱,可是就是这样也依然无损于玉无轩干净纤尘的气质,从容优雅的站立,脸上微微不明的淡笑。   一蛇吃痛,顿时疯狂的在地上打滚,似乎是兽性大发般,尾巴四周横扫,激起场上尘土满面!   为免被扫,众人后退,此时另一蛇游来,用信子舔舐对方的伤口,似乎是在为其止血疗伤。   血慢慢止住了,似乎伤的并不是要害,但是对于两物来说,这次已经是它们伤的最重的一次,所以不免的愤怒,欲之报仇!   蛇的报复心极强,一条蛇伤了后,多年都记得上自己的东西的模样。所以此时这两条外形像极了大蛇的妖物,自然心理同样,瞪着幽森森的眼睛泛着绿光!   又重新缠为一体,动作迅猛难控,只见两物嘶叫中,大量喷出毒液,虽暂时对玉无轩起不到什么伤害,但却也够其攻击性了。   林遗音皱眉,起身一纵之,并迅速的融入战场,与玉无轩一同同仇忾之!   灿烂一笑,俊美邪魅,玉无轩似略有开心的朝林遗音望了一眼,接着并肩,二人默契。   同时进攻,对付着左右之敌,林遗音长绫出袖,猛的向二物击去,动作学样,同之如出一辙,只要对方如何,她的长绫便如有生命般的如何。   牵制住妖物,玉无轩得空,利剑一亮的接着又要朝它们刺去,力道深浑。   可是这时,那两个东西已经学乖了,知道玉无轩要来,便一口一口的大喷毒液,欲阻挡其路。   用剑护眼,不断的哦点跃飞纵,玉无轩在寻找着入手的机会,不太理会这并伤不到他的液体。   但谁知就在这时,林遗音突然出声提醒,一句小心,让玉无轩看清了前方粘液中,不止是毒汁这么简单,其中还包括了 - - 妖物的毒牙!   居然自断毒牙以为攻击,玉无轩站落到地上,一剑挥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挥剑转身的那瞬间,另几枚毒牙正以不同方向,不同速度的向他攻来,其间混合着毒液,令人不太看的清楚!   “玉无轩!”   林遗音大叫,挥绫想去相救,可是这边二蛇交缠的凶猛,一时间她根本脱不开身。   眼看毒牙就要击上,玉无轩身有危矣,这时,一个黑影却不知从什么地方猛的跳出,直挡在玉无轩的身前,正面迎上那三颗毒牙,眼见着它们一颗颗的击撞身体,并大力的没了进去!   “哗”的一声,四下哗然,其间似乎夹杂着林渐鸿的一声“若心”叫唤,急切心痛,痛楚万分!   玉无轩回头,抱起面前下落的身体,一下跃出数米外,目光复杂的直看着,脸上表情,似乎有些些的……不自然。   “你……”   没有想到林若心会突然冲出来,也没有想到她会为了自己而连命都不要。玉无轩此时不说话,只定定的半抱着她,让她躺在地上。   妖物的毒牙不知道有什么厉害之处,但从目前的伤势来看,情况并不容乐观。   林若心不会武功,没有半点内力相保,再者她身子经历过从瘦到胖,再从胖到瘦的折腾,本就虚弱不堪,如今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是根本没有命活的!   胸口被射出了三个窟窿,鲜血不断的涌了出来,可是涌着涌着血色就不对了,暗黑代替了鲜红,似乎一大块一大块的开始凝结,连带着体温骤降,脸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若心!”   “若心!”   林渐鸿和林若辰赶了过来,满心痛楚的念着。   可是这时,在林若心的眼中谁也看不到,那唯一出现的画面,便就是玉无轩那张每每魂牵梦绕的俊脸。   “呵呵,从今往后,我终于不用再……痛苦了……”   cydwcoo   正文 【176】不可能   “呵呵,从今往后,我终于不用再……痛苦了……”   胸口的黑血,快速的凝结,林若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可是她在玉无轩的怀里,却是笑的那么幸福,那么满足,像是这一辈子,也没有今天这般的开心。   脸,刷白的没有任何的血色,张着嘴,林若心吃力且又努力的说道,嘴唇抖索,气若游丝:“玉、玉郎……这是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第一次抱我,我好开心,真的……好开心。”   “若心……”   一声叹息,包含着心酸,一旁的林渐鸿,在听到自己女儿这般的言语之后,满是苦涩的喃喃开口,话语哽咽。   他从来都知道若心喜欢玉无轩,可是他并没有为她做过什么。这些年来,他虽没有亏待过她,但是也从未真正的关心过她。   在他的心里,一直以来都只存了遗音母女俩,而对其他人,却并无太多感情。纵然是表面上一切都很好,但彼此的心,却从不接近。   他从来都知道若心是他的女儿,可是却等到她的生命即将要走到尽头时才痛彻心扉的意识到这一点!   他错了,错的离谱,可是如今明白,却是为之晚矣。   “若心……”   没有上前,只是原地站着叫唤着。闻言,林若心艰难的转过头去,略略的看他一眼,接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即目光收了回去。   安心的笑容,充满了温柔和恬静,曾几何时,那个林府要涨跋扈的大小姐,却也这般不为人知的一面?林渐鸿苦笑,表情涩然。   只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接着便没有在看,林若心转眼对上玉无轩,在自己呼吸越来越重时,伸手去握对方的手,将之紧紧攥在手心。   “好漂亮的手啊,以前我只敢看,现在却摸到了,这种感觉,好奇妙,真的好奇妙……”   “玉郎,我知道,我知道这些年来,你其实一直都在戏弄我、消遣我,不管我是变胖还是变瘦,你都不可能,不可能多看我一眼,因为你的心底没有我,没有我的任何位置……可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愿意,我很愿意,只要玉郎你高兴,不管要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你知道吗,玉郎?自我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你,和遗音一样,喜欢的不能自拔。一直以来,我总爱欺负她,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会是我接近你的最大障碍。呵呵……如今看来,竟是一点也不假。”   “玉郎,玉无轩,这辈子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够了。因为这样最起码每次当我想起时,心里总是有期盼的。”   笑着目视前方,用手缓缓的将对方的手拉至脸庞,此刻林若心小心翼翼,如获珍宝般的犹豫了一下,接着将之一横,贪婪的将脸靠了上去,心中如愿的感受那来自心爱之人的温度,眼角一滴两滴的泪水慢慢流着。   是幸福?是苦涩?如今她已经说不清楚了。今生能这般的如此,她……知足了。   泪水,滚落到了手指上,热热的,比掌中的脸颊烫,玉无轩此时紧抿着唇,目光深邃而复杂。   “你……”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他玉无轩,一向薄情无心,可是却在此时,在面对这般炙热的感情时,他的心,似乎动摇了,有种难过的感觉在其中。   他不喜欢林若心,今生唯一爱的就只是林遗音一人而已。可是在他看到今日的林若心,被她的那种感情震撼着,他的心里,肃然了,起敬了,而且尊重了……   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儿,不得不令他尊重及佩服,玉无轩此时抱紧林若心,努力的给她输着气,令她的血液不至于那么快的凝结,身体也不至于那么快的冷却。   “不用浪费真气,其实这样的结局很好。今生爱的太累了,不如就此结束,放手自由,从此海阔天空,我们大家,谁都不会,再有痛苦……”   微微的摇着头,贪恋着玉无轩的掌心,林若心说着话,可不知这时喉头却是一腥,紧接着一口黑血猛的喷出,直喷在了玉无轩的手上,顿时修白变成了污脏,赫目的难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似乎是不想将对方弄脏,在林若心的心里,他玉无轩始终都是那般的丰神俊朗,纤尘不染,所以眼下,她顾不得自身的痛疼,慌忙的用手擦拭对方,想要将之擦干净。   “没关系,不脏……”   阻止了她的动作,玉无轩开口低低的道,那磁性完美的声音,听得林若心心头暖意,全身荡漾着幸福的感觉,连寒意都觉察不到了。   “不脏?不脏……呵呵,真好,真好……”   一脸的满足,扬着灿烂无比的笑容,林若心抬眼,定定的对上玉无轩那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终是嘴角弯弯,抬手慢慢的向上伸手去。   那是她每每魂牵梦绕的脸啊,此时却就在眼前,那么她是不是?是不是……   手,颤颤巍巍,抖动着缓慢伸着,林若心笑着,喃喃的道:“玉无轩,遗音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她,千万不要放弃,不要放弃……我、我无论今后在哪,都会、都会祝福你、祝福你们……”   一句“你们”,话音未落,林若心的手,突然停止了上前,然后就在接近玉无轩仅有半寸的地方,无力,软软落下,接着随之手臂的碰她,眼睛永远的闭上,嘴角含着笑,幸福美好,只一滴泪珠顺势滑落,划过脸侧,转瞬的没入途中,再找不到踪迹……   “若心!”   林渐鸿失声,知道了女儿的离去,他心头难忍,纵是直站着,也老泪纵横。   玉无轩不语,没有也表情,只是那双充满深邃的星眸却慢慢的闭上,断开了一切可以看出他内心活动的窗口。   就这样,又是一条的人命,在这场战斗中,已经有无数的人倒下。林遗音愤恨,恨这天地不仁,上苍不公,但与此同时,她也恨着自己。   因为她的无能,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的死去,所以她自责,她内疚,她恨着自己。   在以前,林若心虽然欺她,但却没有真正的使过歹心,和林若洁比起来,根本是不值一提。   她是她的姐姐,纵然是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她始终是林渐鸿的女儿,是她称之为爹的人的女儿……   血气,不断的上涌,在听到那最后的一句话的时候。她祝福她?她祝福她?可是这祝福……   全身筋脉行至,一股源源强大的热流涌来,林遗音额头朱砂显现,殷红的朱砂绽放着光芒,照着场上众人顿感压迫,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笼罩着,使得对面的两物也不安的骚动起来,似乎是很害怕的模样。   朱砂神迹,天地正义,此刻在妖物之前,自有着震慑作用!   光照额头,眉间闪动,倾世绝颜,遗世独立!只见瞩目中,林遗音挥动长绫,无限压力的缠上对方两物的脖子,然后双手收紧,神迹之力迸发!   脖子被勒,两物痛苦的挣扎,身体倒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折腾,尾巴乱扫,眼珠白泛。   死亡接近,垂死一播,可是在林遗音的圣力之下,它们终只能受缚,接受最终。   长绫越勒越紧,根本无法挣脱,蕴着柳如霜、玉擎彻,以及本身圣司神力于一体的林遗音,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置对方于死地!   众人后退,避开着大蛇挣扎的摆尾,眼见着它们从刚才的凶猛无挡,到现在的奄奄一息,不复先前的厉害,双眼外翻,信子伸的长长的,怎么也收不回去。   圣族圣司,历来都是凌驾于各个皇权之上,如今人们才算是真正明白其中含义,为什么当初,会有此言?   救民水火,肩负使命,也只有圣族圣司才可以做到如此,越之皇权,凌驾皇权。也难怪乎当年颠覆星落,就只因圣司的一言而已!   两百年来反反复复,不断炼养的妖物,却是在顷刻间被之打到!看着眼前倒在地上,口中似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大蛇,江明激愤,恨的直跳脚!   圣族圣司!圣族圣司!为什么总是要来坏他们的好事?为什么?为什么!   无限恨意,一并齐发,江明疯狂,脑中什么都没有的只想着报复,用尽全身之力,奋死一拼,在林遗音全力对付两物,无瑕顾念其他时,松手发出箭羽,呼啸的直奔而去!   “嗖”的箭声,划着强大的气流,林遗音用上了体内的最大之力,双手一搅,只听“咔”的两声,骨头断裂,大蛇终是动了动身子,接着两眼一翻,彻底断气!   收了双手,这才意识到利箭的刺来,林遗音刚欲转身,这边燕如歌,玉无轩,凤芷都跃之来挡,不愿让人儿受伤。   迅速的身影,伴着急切,三人凌空,直直而来。可是这时候,谁也没想到的事发生了,最后出现在林遗音面前的人,不是燕,不是玉,不是凤,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人,而是处于敌对,那不可能的……肖月白。   cydwcoo   正文 【177】幸福之笑   肖月白?怎么可能是他!   所有人都站住了,愣愣的似乎想不太通。而此刻对面的江明则瞪大了眼睛,双腿不由自主的软了一下,表情震撼,一脸傻掉了般,控制不住的念着:“不、不可能……”   箭,穿过胸膛刺进了心脏,血,顿时如注的涌流了出来,看着这情形,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连带着江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谁都可以为林遗音挡箭,但独独肖月白不可能,他是星落的国主,是星落的主宰,怎能为了一个女人,一个女人而……   江明既恨又痛,怒其不争,叹其不幸,双腿努力的支持着,不让自己倒下。   彻底解决完大蛇后,林遗音收回长绫,连即扶住肖月白,神色满是纠痛的道:“肖月白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明知道那支箭伤不到我,我可以有时间躲开,但为什么你还要如此做?”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自己想解脱而已……”   “解脱……”扶着肖月白,半坐在地上,林遗音目光复杂,口中低低的重复着。   “是啊,解脱。这一生,我背负了太多,也该是时候解脱,做一回真正的自我了……”抬眼对上林遗音,望着她那令他动心的脸庞,肖月白笑着,满是开心的笑着。   “音音,对不起,因为我,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向你赔罪,希望你能原谅……”   笑笑的脸上,闪过一丝自责,肖月白转眸内疚的看了一眼四周,口中酸楚的说道。   看着他的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此时林遗音微摇着头,沉默的缓缓而道:“不,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天下苍生注定有次一劫,不是你一个人能负得了责任的。”   “虽然我负不了所有的责任,但至少我令你怒了、痛了,所有这一声抱歉,我该说。”   笑的苍白,伸手握住了人儿的手臂,心中顿时几许温暖,肖月白握紧手指,任血顺着自己的嘴角,慢慢淌下。   “还好,你没事,没有再让你因为我而受伤,这样即使我走了,也会感到安心……”   “你……”   不明白肖月白为何这样说,从来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林遗音愕着表情,猜测着他的真实之意。   知道人儿定是不明,肖月白微微的笑了,似乎眼前看到了什么,笑的那么美好,那么俊逸。   “月夜下,青楼内,客房中,深山里……当我回眸,见到温泉旁那宛如尘间仙子般灵动的人儿时,我的心,就已经深深的沦陷,再没有可能的拔出,从此宁醉不醒……”   没有直面表达自己的爱意,而是婉转的诉说了当初他们两人一同经历过的面画,肖月白此时目光并没有去看林遗音,而是满是向往的将眼放向天际,心有所想。   婉转的话语,但却是直白的含义,这些也许旁人听不明白,但是林遗音,却能在一瞬间,彻底清楚。   肖月白他,他喜欢她?而且早在他们第一次相见之时,就已经喜欢上她?她不知道,她一点都不知道,他的喜欢,隐藏的那么深,竟是叫她连一丝的发现机会都没有。   扪心自问,那个时候的她,心里面是有那么一丝想法的,如果当初,当初他们能彼此言明,也许结果、结果会……   会怎样?和现在不一样?不知道,谁都不知道。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还有彼此身上背负的东西,是会有可能改变他们如今的命运吗?林遗音不语,肖月白也不语,他们只各自想着,表情默然。   燕如歌,玉无轩和凤芷站立着,他们就在一边,此时见到这样的场景,是谁都没有上前,只静静的看着,默默的听着。   感情的窗纸一旦捅破,便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见转眸中,肖月白坦然的对上林遗音,目光真诚,没有一丝虚假。   “你……”   说者坦然,但听者却有些无措,此时看着肖月白,林遗音不知该说何是好,只一个“你”字,便无下文。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不想走的遗憾罢了,这份情,永远不需要你回应,你只要日后能偶尔想起我,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这样为我,那你的子民呢?他们……”似乎一时间想到了他身上的责任,林遗音开口问着,手不断的封住他身上的几个大穴。   “不用了……”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手,肖月白微笑,脸庞是那么的俊美。   他这一生,清冷沉默,很少能有什么表情,恐怕今日的笑容是他这一生中最为多的一次,弥留之际,竟是那般的好看,那么的俊秀。   “我的子民,我不想再管,有燕如歌和玉无轩在,我想他们,是不会遭到滥杀的。他们这一生和我一样,一世都活在复仇中,如今也该是时候放下,过回他们正常人的生活了。”   “音音,我累了,真的好累,不想再理会这纷纷扰扰,家国恩仇。说我是懦夫也好,说我是逃兵也罢,总之我……”   肖月白说话,声音平缓而低喃,这时候,江明忍受不住,一下子跃出上前,直冲到对方面前,申请急切怨怪的说道:“殿下,不要说了,让老臣看看你的伤!”   “不用看了,明叔,箭刺心脏,回天乏术……”   “什么,你 - - ”   “我既然想死,自然谁也拦不了我。我没用内力挡箭,所以你的一箭,我必死无疑。”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 - - ”   肖月白回答,满脸的毫无所谓,闻言,江明气的吐血,脸色不同寻常的难看!   从来都听之规劝的殿下,不想今日叛逆,却叛逆的这般彻底!江明看着眼前微微浅笑着的肖月白,明明嘴角血渍越来越多,但却依旧云淡风轻,根本毫无所谓。   肖月白无救,这一点,自林遗音扶过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白。所以在这之前,她只是封了他的血脉,不让他的血快速流出,而没有加以真气相护,助以续命。   肖月白是有意为之,就像他讲的那样,他若想死,谁也拦不住他!所以林遗音没有动作,而只是……   “殿下,你简直糊涂!你这样做,置祖宗国训于何地?置 - - ”   “明叔,别说了,你的这些道理,我已经听了一辈子了,现在我不想听,也听不进……星落皇族,又并非我一个皇子,凤萧他不也是?他是我哥哥,是父皇的长子,继承皇位理应由他顺理成章,我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笑着转头,在众人的呆若木鸡中看向凤萧,此时肖月白眼中讽刺,表情是那么的肆意玩纵!   平地惊雷,惊起众异无数,只见震撼中,所有人都举头望着,表情是不解到再不能解!   “凤萧是星落的大皇子?可是他不是天凌的太子吗?”   “不知道!可是按这种情况来看,这话不假,不然何以星落要会来帮他呢?”   “但是,但是这关系不对啊?即是星落,又是天凌?这不全乱了吗!”   “额,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   众人议论,窃窃私语,见此,燕、玉不说话的微敛眼眸,而凤芷则满是震惊,不敢相信的愣在那里!   顺着众人的视线,江明看向凤萧,接着只见他冷哼一声,一脸的似乎不屑。   “哼,没错!他是先帝的长子,可是那又如何?他血统不纯,虽是嫡亲,但也不配星落皇位的宝座!”   “星落的皇后,历来都是我江家之女,而凤萧的母亲,则却是天凌之人,她虽和先帝好上,珠胎暗结,但无论如何,她腹中之子都不可能是我星落正统之脉,只能认其身份,是个亲王而已。”   江明说着,脸上明显有恨,似乎是面对这场出轨,他心里有太多的疙瘩,难以释怀。   肖月白浅笑,将眼收了回来,嘴角微抿,不知是喜是涩。多年前,当他的父皇还未成婚之时,一次途径天凌,救下了一位差点被蛇咬死的大家之女,两人一见倾心,从此坠入爱河。   他的父王,真的很爱这个女子,而这个女子,也同时深深爱着他。于是他们情投意合,两人有了夫妻之实。   女子有了身孕,当时非常惊慌,要让他先皇上门提亲,可是当时,江明的父亲找到了他们,以祖宗大业,以国之重任,最终拆散了他们,于是两人劳燕分飞,一个娶了江家之女,从此致心复国,一个失了踪迹,至此下落不明。   他的父皇,到临终前都念念不忘这个女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曾嘱托他,将来一定要到天凌去寻找。   他答应了,也一直这样付之于行动。本以为那女子会过的很落魄,她肚子中的孩子也很有可能不在人世,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当他最终找到他们时,他们一个是天凌的皇后,一个则是天凌的太子……   他和凤萧的关系,就是这样的复杂而又简单,他是他的哥哥,是他同父异母的各个,他的母亲,是他先皇命定的皇后,而凤萧的母亲,则注定是一个过客,一场错误!   这也是为什么一直以来,他这么排斥肖、江两家联姻的原因,因为这样的婚宴,没有爱情,有的……就只是利益!   他不知道当初凤萧的母亲是怎样爬上天凌皇后这个位置的,但是以她一个失贞破壁,和当时还身怀两月的身孕的身子,能做到这一步,真的不让人不佩服!   今日,和凤萧联手,其实他早就想好了,待胜利后,他就让位给凤萧,自己则从此远走,过他的流浪生活!   他的志向,一直都是蓝天白云,纵情山水,本想着有朝一日能和自己的心爱之人一起,可是自知道了林遗音的死讯后,他的梦想便已然粉碎,只想一个人的流浪,到处而去。   打着这样的算盘,所有今日才会来到这里,进行这一场厮杀!可是直到了最后他才发现,只要活着,他就注定摆脱不了,逃离不了,一辈子背着枷锁,终世不得宁静!   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   笑的淡然,不禁的握紧人儿的手,在一片的寒凉中,肖月白轻轻说着,话语清晰:“这样好,还是这样的好……”   全场之人都不说话,不知是未从震惊中醒来还是怎样?总之现下静悄悄的,除了风啸,一片鸦雀无声。   太阳已经下山,天空勉强的撑着最后的一丝白,此时林遗音终于明白为什么过去种种,凤萧可以那么肆无忌惮,杀生父,夺政权,用蛊毒,联星落……原来这所有的答案,竟是这般的……   面色凝然,嘴角仅仅抿着,然正在这时,肖月白体内伤势加重,血再不听控制的冲开穴道,不断不断的流着出来。   脸色苍白,大限将之,江明知道再无希望,不由的失声,痛苦而出:“殿下……”   “月白哥哥……”江琳而痛苦,心痛的泪水流了下来。   见此,肖月白看她,歉意的俊美一笑:“不好意思,琳儿,今生不能再你了……”   “没事,没事。”摇着头,声音哽咽,江琳难过,自是双腿软的跪了下来。   “音音……”   不再去看其他,知道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肖月白心中明白着什么,随即转眼,定定的对上于她。   “音音!音音!”   从没有这般热情而急切的呼唤过林遗音的名字,似是想将心中的遗憾弥补,肖月白一声一声,不曾间断,笑容自始至终洋在脸上,俊美帅气。   “音音,你是我一生,第一个喜欢上的人,真想就这么永远和你在一起。可是、可是世事无常,我们今生有缘无分,但愿来生、来生……”   目光,真挚而浓烈,灼热的似乎要发烫,可是体温却在不断骤降,无法挽回。   握着人儿的手,好珍惜,好珍惜,肖月白幸福,幸福着这最后一刻,他是能躺在自己心爱之人的怀里。   “这一生,不知作为谁而活,虽有遗憾,但并无后悔,只因心中,悄悄的藏了一个你……音音,如果真有来生,我们、我们是不是,真能、真能……”   眼睛,看向蓝天,向往而追崇,带着这最后一句没有说完的话,肖月白幸福的闭眼,永远的闭眼,直任林遗音的泪水,一滴两滴打在他的脸上,始终微笑,但却 - - 再无……回应。   cydwcoo   正文 【178】自作孽   怀中的温度,渐渐冷却,眼泪不断的流着,这是第二个,让她体会到生命脆弱,世事无常的感觉,林遗音的心……痛着。   也许柳如霜说的没错,这个天下,与她们何干?她只要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做人,也许就不会面对这一系列的生离死别,爱恨纠缠。   “这一生,不知作为谁而活,虽有遗憾,但并无后悔,只因心中,悄悄的藏了一个你……音音,如果真有来生,我们、我们是不是,真能、真能……”   肖月白没有说完的话,林遗音懂。他这一生,为了家仇国恨而牺牲至此,既是肖月白,但同时又不是肖月白,放弃了志向,放弃了追求,一辈子做一个听话的木偶,没有自我。   他想蓝天白云,他想纵情山水,然而就是到了最后,也终无法实现,所以他期望来生,望能有一个人和他一起,走马平川,寓情于景。   能有一个人和他一起?他是在希望她啊。他喜欢她,今生第一次为之心动的人,林遗音流着泪,心里一阵揪痛,手不经意的搂紧那慢慢冰冷的身体,眼睛……缓缓的闭上。   “殿下……”   全体的星落将士跪下了,满脸带着悲戚,见此,江琳哭的凄惨,一步步的跪着挪到肖月白的身边,握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攥在掌心,表情爱恋,目光幽然而道:“月白哥哥,一个人,肯定会孤单吧?琳儿知道,你应该不想我陪,可是我自私啊,自私的想和你在一起,就算今生做不了你的皇后,也要一直一直的陪在你身边。”   “我不难过你并不爱我,这辈子,只要我爱你就可以了。你说你抱歉,今生你只把我当成妹妹,可是你却不知道,就算是妹妹,我的心里,也甘之如饴。”   “月白哥哥,琳儿来陪你好不好?就算你不欢迎,你不喜欢,这个决定,我也依然要做……”   笑的流着泪,放开对方的手,江琳一把握上那支插在肖月白胸膛的箭羽,紧接着用力拔出,然后再闭眼中,毫无犹豫的刺入自己的心口,血流而出,复的睁开眼睛,身体慢慢的挪到林遗音的身边,表情哀求,眼中满是渴望。   她在恳求自己将肖月白交予她?林遗音看懂了江琳的意思,不由的心中一抽,默然而望。   都是红尘中的痴傻女子,可怜之人,至情至信,她没有不成全的理由。林遗音抬眼,望着那支沾染了肖月白鲜血,此时又不断交融着另外血液的利箭,眼眸轻轻垂下,转手轻轻交付。   “谢谢你,林姑娘。我终于知道了殿下会什么会情有独钟你?原因……你值得。”   感激的用力点了下头,接过肖月白,江琳将之紧紧的搂之在怀,感觉是那么的珍惜,那么的看重,似是用着整个生命在全力爱护。   带着笑,闭上眼,慢慢的将头靠在对方的头上,江琳断了最后的气息,和肖月白五指交握,倒在一起。   两个没有爱情的人,却是最终的纠缠一生,江明眼见着自己的殿下和爱女相继倒下,复仇希望破灭,于是难捺心中悲恸,站直身子,双眼望天,终是眼前无力一黑,双腿不住的向后退去,在跌踉了几下后,一屁股的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我江明世代为臣,忠心不二,一生为国,可最后,却落得了个家破人亡,国主不谅,爱女殉死的下场,真是何苦来哉?何苦来哉啊!哈哈 - - ”   “一生追逐,到头来却是幻影成空,毁了所有的基业,断了百年的心血,我是罪人,是罪人啊!”   痛苦的叫着,眼睛无助的看向四周,从将士,到大蛇,从肖月白,到江琳……茫然中,只见江明表情扭曲,却是忽然间顿的放声大笑,笑声动天,直上云霄!   “我做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哈哈,大势已去,大局已定,我还在期待什么,呵,真是可笑,真是可悲!”   “罢了,罢了。我既生无意,何不笑归去?世间多烦恼,不如尘故里……”   笑着环视四周,满是自嘲和讽刺,江明站起身,看着这满目疮痍,终是仰天长啸,回荡不止,接着一个抬手,持剑于喉,然后双手一转,血洒尘土,随着“咣”的一声长剑落下,身体歪斜,缓慢的一声“嘭”,最终倒在了地上……   人去了,太阳也落山了,天空最后的一丝白色,也在此全部消散。   夜色袭来,虽不是漆黑,但这即将接近全色的时刻,却最容易最令人产生恐惧。   尸横遍野,冷风啸嗖,看着主帅一个个而亡的星落将士,在个个跪地中,再无反抗,全部弃甲丢兵,神情涣散。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战事还没结束!就算他肖月白和江明不在了,但至少还有我这个嫡亲长子在!你们不能就这样放弃,置星落的大局于不顾 - - ”   看见将士们斗志全无,个个等待发落,凤萧急了,不由的大唤!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喊,再怎么叫,大家都是表情一样,不理不睬,不答不应。   “你们是怎么回事?难道就只承认肖月白吗?哼,他是父皇的儿子,但同样我也是,而且还是长子,是他的哥哥,所以论资格,论辈分,你们都应该听我号令,为我马首是瞻!”   凤萧鼓动着众人,费尽唇舌,应该他知道此刻如果他不拼死一搏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恩威并重,威逼利诱,凤萧苦心说了好久,可是就是没有一个将士应答他,有一丝的反应。   江明说的对,大势已去,大局已定,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本帐,一本向往快乐简单生活的账!   星落降臣,作为上位者,无论是燕如歌还是玉无轩,他们都不会对星落怎样,只会放之流民,从此以后,过着平淡寻常的生活。   争了这么久,恨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放下了,既然他们的国主都如此了,那么他们……为什么不简单一点呢?   凤萧的话,明显没有任何作用,在苦口婆心的许久之后,他也明白了这个道理。所以在沉默之后,他左右张望,趁着天色渐黑,脚步转动的想趁之抹油,伺机开溜!   他是全场的焦点,想一走了之恐怕不易!再者,在这整个场上,有三个人对他恨之入骨,故此又怎么会轻易的让他逃脱?   一个起跃,凤芷,燕星,林若辰都冲了上来,三者围住了他的去路,将之困在原地。   “怎么?想跑?先还我哥哥的命来再说!”   燕星愤怒,仇恨的眼中似要喷出焰火。而一旁的林若辰则不说话,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之中,因为他杀他的理由简单,而且充分:为沁宜,为天凌的百姓!   凤芷面色复杂,对于凤萧,他很恨他,因为他是他的杀父仇人,他天凌用血难洗的罪人!   曾经,他不理解他,认为只要是个人,他都不会对自己的生父下手!可是如今真相揭开,他明白了,也理解了,但是 - - 却永远不能原谅!   不管理由如何?真相怎样?他们是仇人,注定只能是仇人!就算他们之间还存了血缘关系,是同母异父兄弟,但是这个仇恨,却永远不会随之任何而改变!   眼神变的清冷,没有说一句其他的话,凤萧亮出长剑,直的对上对方。   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凤萧心中有些害怕,于是他开始哀求凤芷,声音有种可怜和凄惨:“七弟,你真的要杀我吗?我们可是亲兄弟,比任何人都亲!你要是真的杀了我,回头你怎么去向母后解释?要知道当初,我就是看在这样的情分上,才对你留情,没有赶尽杀绝的!”   想用当初的留情来换得现在的活命,听着凤萧的话,凤芷没有表情,只是开口淡淡的说着,声音冷漠:“杀你是必然,没什么好商量的。今日你若不死,他日天下必兴祸患。大哥,我可以不究你的杀父之仇,但是天下苍生……放不过你,天凌的百姓,更是放不过你!”   “你放心吧,母后那边我会照顾,以后就算没有你,她也一定可以过的快乐,所以……”   一句拉长的话,凤芷眼中杀意乍现!见此,凤萧猛的一下子跪下,拉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七弟,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大哥一条生路吧 - - ”   可怜的样子,卑微的表情,众人见之,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什么。可是就当这时,凤萧一个起跃,反手想要去锁凤芷的喉,然后以之为人质,交换活命的生路!   太了解对方是什么为人,凤芷只清冷一笑,然后身子微微一让,接着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凤萧的胸前顿时穿出了一把利剑,接着在利剑的抽出后,血喷涌出,湿湿热热!   “你……”   回头去看下手者,凤萧吐着血,捂胸对上林若辰,手指欲指,痛苦不堪。   “背后伤人,又狠又准!凤萧,我这一招,可是跟你学的呢!哦还有,这把剑上,我也淬了毒的,虽不是什么药性很强的毒,但至少在你现下孤立无援时,能绰绰有余的要了你的命!”   林若辰冷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报复的清冷。闻言,凤萧如遭雷击,满是绝望的白着脸,“你、你……恩!”   一个“你”字话还未完,凤萧全身一震,又是一把利剑由后穿出,明晃晃的在眼前闪着,带着几许清厉的寒气。   不用想都知道这次出手的是谁,转过身去,果不其然,燕星一脸猩红的瞪着脸,口中切齿的一字一句道:“杀人偿命,我先帝的仇,我哥哥的债,也该是你偿还的时候了。”   剑没有拔出,就任它留在凤萧的体内,这时,胸口两个伤口,皆是对穿,鲜血不停的流着,止都止不住。   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没命,凤萧转望着四周,不再去求自己的弟弟,而是将目光看向赤朱,艰难的伸出手去,断续而道:“救我……赤朱,救……我。”   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心里还有太多的霸业尚未完成,凤萧一步步的走上赤朱,血洒了满地。   都到了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理他?还不都是避如蛇蝎的离之、远之,不愿沾染任何一点关系!   众叛亲离,孤独收场,望着赤朱躲避的身影,凤萧嘲笑,笑声不禁由低变高,厚厚的带着失望!   没有人会理他,纵使他的亲弟,他的亲信!他凤萧一生,算计度日,却怎么也没算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终是落魄,满是讽刺!   身体,开始有些异样,不知是血流尽了,还是毒发作了?停下脚步,回头看过凤芷,将投视于整个战场,无限美好,但却从此与他无关,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咬住唇,拼命的忍住口中涌出的血,骄傲如凤萧者,是想尽力的给自己留得最后的一丝尊严!   可是事与愿违,林若辰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因为他所下的毒,是叫“癫狂散”,中者死相难看,如万蛇噬心般痛苦不堪!   身子在不断的挣扎,不住的在地上打着滚,此时凤萧的嘴里,指甲里,因为疼痛,而都陷满了尘土,惨状无比。   凤芷不说话,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终是负手而立的闭上眼,虽眼观不到,但心却犹知。   一记抠抓,伴着最后一声惨叫,一代奸雄凤萧终于走到了他人生的尽头,痛苦的咽气,身子狼狈的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姿势,叫人望之恶心,不愿多看!   本想走时不至于太难看,可是却独独比什么都难看,凤萧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结局会是这样 ,恐怕他地下有灵,也会气得吐血吧。   生前争霸,什么都想控于掌心,可是死后却连一副草席都没有,黄土掩身,暴尸荒野,任鸟啄,任兽食,终世做一只孤魂野鬼,惨败不堪。   机关算尽,却落得如此收场,想想之前,真是何苦来哉?自作孽者耳!   cydwcoo   正文 【179】怎么办?   凤萧死了,死的呈一种诡异的样子。在这满是尸首的战场上,面朝泥土,姿势难看,静静的,孤零零的倒在那里,无人过问,避恐不及!   天凌剩下为数不多的弓箭手降了,他们个个丢兵弃甲,高举的双手讨饶。   人这东西,本就这么回事,一旦当有选择摆在面前,便总会是选对自己有利的那个,先保命要紧。   凤萧死了,他们已再无主人!再者,连赤朱这般的亲信到最后都不愿拦事上身,避的远远,他们又何必操这份气节?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想要良禽择木而栖的话,就必须学会审时度势,观察权量。所以,如今的机会来了,他们怎么也不该放过!   举着双手,在赤朱的带领下,天凌士兵原地双膝跪下,以表示投降的诚意。见此,联军欢呼,一来是为他们取得的胜利,二来而为了今后天下的百姓。   一切归乎完结,纵然耳边欢声不绝,但在燕如歌,玉无轩,以及凤芷等人的心里,却是一番平静的出奇。   对于凤芷,事到如今,他什么都放下了,放下了对凤萧的仇,也同时放下了对林遗音的爱。   这场逐鹿,没有他的戏份,从当初他眼睁着她纵崖时而没有动作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失去了再去爱她的资格。   曾经占得先机,但却是被假象蒙住了眼睛,最后导致如今的下场,凤芷他不怨任何之人,只怪自己没有好好把握,错失了得到幸福的机会。   因为恨,他选择了弃爱,如今大仇得报,但自然也再没有了重新追逐挚爱的权利!因为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就真的是一生一世,即使他再怎么挽回,再怎么付出,但结果也是一样无用,徒然而已。   今生今世,他再不可能得到那个叫林遗音的女人,就算是连想,也只能偷偷的藏在心里。可是他知道,这一生,他忘不了她,纵然海枯石烂,纵然沧海桑田,在他的心里,却总有那么一处位置是为她而留,里面满载着她的全部!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很优秀的男人,再也没有他存在的必要。凤芷抬眸看了对面的燕、玉二人,嘴角微动,神情满是复杂之感。   不论最终,是谁抱得了美人,在他的心里面,都会很真诚,很真诚的予以祝福。因为他知道,无论他们中的谁,都必定能带给人儿幸福,那种他永远都给不了的幸福……   收回视线,最后一眼撇看面前那已经一动不动了的凤萧,凤芷闭眼,接着转身,没有半丝感情的向宸机营走去。   这一生,也许将要孤独终了了吧?没有了爱人,杀了亲哥,就算他是顺应天道,但始终也还是心头难安,背负了疚责。   不过,不管这一切怎样,他都会笑着面对,因为至少他知道他所爱的人幸福,比他幸福。   凤芷走着,心中作着告别,想着他以后的人生,该是一片凄惨的光景。可是他不知道,与此同时在战场阵后的某一角上,飘飞公主墨阐嫣,虽是陷在昏迷中,但她的脑子里,却满是占据了凤芷的影子,一个点头,一个蹙眉,一个转眼,一个凝眸……   凤芷以为他的今后,将按照他想象的样子去过,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无论是谁,只要一旦沾染上了墨阐嫣,那么他的生活……就不再想要 - - 平静。   联军胜了,天也黑了,接着场上朦胧的月光,大家还算看的清谁。   一天的争斗,到了最后,也该是时候划上句号,照理说大家可以各自撤兵,整队归营。可是事实上,谁都没有动,除了星落和天凌降了的人站在一边,凤芷的宸机营站在另一边,沧漠和祈澜的大军彼此对视,哪方都没有先撤的意思。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个天下,终是要为之一统,那么国主则必然只为一人。   星落、天凌投降,这正是统一天下的绝好机会,如果哪一方都此心思,那么现在,便是动手的最好机会。   很显然,作为王者,不论是燕如歌,还是玉无轩,他们都是以称霸天下为目的,所以当下,他们哪一边都不会先让。   一旦让了,就说明放弃,自然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不会妄动。   天下之争,两人之争,或是沧漠,或是祈澜。虽说在兵力上,沧漠的整体性,装备性都比祈澜要来的强,但是在祈澜将士中,不乏暗族的精锐,他们之前早就部署,今日之战,也是在意料之内,所以最后究竟鹿死谁手?都还是个未知之数。   战场之上,一片凝重,和着清肃的空气,个个不言,对眼相望,或是等待着,或者观战着。   燕如歌和玉无轩,彼此间都明白着什么,可是现在他们都没有动作,只将目光齐齐的投射到面前林遗音的身上,在看着她那一动不动的身影后,一时间沉默。   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没想到这旷野的夜晚,竟是这般的寒冷?林遗音站立着,默默的不说一句话,双眼在这整个场上不断的来回,看着那些已逝的人,心中不知作何而想。   墨阐溪,肖月白,他们都是她为之心痛,想要珍惜的人,可却是一个个的远离于她,从此而去。   她答应过墨阐溪,若是有朝一日,会和他一起走、一起看,可是到了最后,她就只能带着他的一点骨灰上路,一个人走,一个人看。   她对肖月白,是最早动了心的,如果后来期间没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也许他们、他们……   不论假设怎样,想象怎样?如今他们已经都不存在,唯有身上的那只锦袋,和面前那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林遗音心中好痛,自穿越来,见多的生死别离,如今回想起她的那世,简直温暖的就如天堂一般。   爸爸,妈妈,爷爷,你们在哪里?欣然好想你们,真的好想你们。   心里在不断的呐喊,但嘴角却抿的紧成一条直线,林遗音风中伫立,感觉体内之息不断散动,一股久违了的感觉渐渐袭来,熟悉,而痛苦。   冰火两重天!   是她的绝殇之毒发作了。   对付妖物,怒气攻心,使她提升出了圣司的神迹之力,虽动咤风云,但却也因此引出了绝殇,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当初被玉擎彻用生命压制的绝毒,如今在这强大的作用力下全面爆发!林遗音明显的感觉到体内有一冷一热两道气息在激斗,然在气力大损的情况下,冷流似乎战胜了热流,渐渐的吞噬着她的意识,使得她身体冰冷,慢慢的浑身无力,头脑一沉,双眼一黑,整个人不由一软,不禁的倒了下去……   “音儿!”   “音儿!”   两声急唤,玉无轩和燕如歌迅速上前,一手将人儿扶住,手搭脉门,细细号着,却是不禁越号越沉重,脸色深凝。   他们两人,都曾是见过林遗音毒发的,所以当初的记忆还停留在那里,如今想起,不由的害怕。   林遗音的毒,世上无解,当初玉擎彻也只是用他的毕生武功相来压制,并没有能够解除!如今毒性再犯,却该是怎样的好?   脸色难看到极点,愈发的显得重。握着林遗音的手,玉无轩和燕如歌深深对看一眼,随后由之抱起人儿,彼此向将士示意!   修手一挥,将士领意,于是不由间场上混乱,各自军队列队撤离,再无互注。   音儿的生命重要,除此之外,没有都没有关系!此时燕如歌和玉无轩两人,为了心爱之人,此次都放弃了这场可以决定他们将来一生逐鹿机会,鸣金收兵!   燕星和申各自带领着队伍,一个列左,一个列右。虽然心里都可惜着这一场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是多年来各自守在自己的主子身边,使得他们对他们的心理都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林遗音在他们心中的分量,江山美人,若是一定要选择的话,那么……   什么现在都可以放下,只要音儿能安全!因为她的暗族身份,所以自然的玉无轩将之抱在军阵。   小桃冲了上来,紧紧的守护在林遗音的身边,虽然刚才她身在远处,没能看清楚这一切,但是从林遗音现下的迹象来看,她的毒……又发作了。   频繁的毒作,一次比一次来的猛烈,虽然小桃不会医,但是她的心里清楚,这一次的绝殇,比任何时候的都要厉害!   为了对付妖物,林遗音是拼尽全力的,所以自然所受的反噬也是凶猛无比的!   这一次,没有柳如霜,没有玉擎彻,林遗音的命,到底谁愿救?谁又有能力去救?   如果是用一命换一命,小桃相信,除了她,还会有人义无反顾!可是,就算义无反顾又怎样?救不了,还是救不了,绝殇之毒,天下无人能解,就算是圣族的圣医,他不也是……一筹莫展。   跟着大军,慢慢撤退,小桃纠结,面色痛楚。而这个时候,一直躲在阵营后,举手捂住自己流血伤口的林若洁,在看到燕、玉二人待林遗音的深情后,心中嫉妒,脸色阴沉沉的,目光中不住的发着幽狠。   cydwcoo   正文 【180】抉择(大结局)   天凌林府中,因为林遗音的毒发,所以人都担心,焦急不堪,寸步不离的守在府里,不愿离开。   自那一天战场后,一切都归乎了平静,沧漠、祈澜大军住手,守在边外扎寨等待。而至于星落的降臣,则是由燕星和申统一接手,两者共同合作,安全、私密的护送他们解散离开。   天凌剩余的兵力不多,暂时由凤芷接管,因为担虑凤萧的死在天凌造成混乱,忍心惶恐,所以凤芷暂接替了凤萧的位置,成为这这个歌天凌之主。   虽然如今表面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但是此时任何人的心里都明白一件事,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暂时,如今燕如歌和玉无轩担心林遗音的病情,没有尽这天下之争。   但是,此时不争,不代表将来,总有一天,这天下将会统一,新的国度将要代替旧的制度,一切百废待兴,浴火重生!   凤芷明白,这天下之主,日后不是姓燕,就是姓玉,他心里已有准备,同时还似乎很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心累了,什么事都没有兴致,此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也不知道该   如何面对自己的他,只能一味的等待,等待着他的解放。   虽身在宫中,但心却在林府,可是凤芷告诉自己,他不能去,也不该去。因为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两个极其优秀完美的男子,他们珍她,爱她,惜她,所以他没有位置,没有身份……   满是苦涩的扯了扯唇,吩咐一切要好生接待本次前来之人,因为林遗音的毒刻不容缓,所以燕、玉等人便只身进入了天凌,将人儿送入林府调养。   本就是在天凌境边,自然是去天凌较为合适。再者,不论林遗音的血缘与否,林府始终都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所以回此,也是理所应当。   燕、玉为人非常,可以在这乱世之秋只身前来敌国,光是这份气度,便不是常人可比,叫人望而起敬,所以礼数上,他这个暂代之皇,自然要照顾得当?   大家都明白,天下归一是如今不可遏制的趋势,可是朝中的一些老臣在思想上,还是有些跟不上。   要将自己祖祖辈辈侍奉朝拜的国家双手奉上,这样的感情转变,他们难免接受不了,于是便有人私下悄悄向他主张,让他趁着这对方前来之际,痛下杀手,以绝后患!这样一来天凌就不会被吞,甚至还可以去吞统别人,成为这天下霸主,一代圣国。   老臣们的想法,是为天凌,为他想的,可是他却没有因此而接受。   他无心朝政,如今就只想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生活,平平淡淡的过他的一生,再不理世事任何。   心累了,再起不了任何波澜,如今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一切的一切,他已经看的很淡了。   他手上握有主掌天凌整个命脉的经济,这是将来一旦天下易主,她用来维持整个家族生活的保障!   他是人,是有人之亲情的,虽然这天下霸主他不想当,但是至少他要保有为他家族保证日后生活的能力。   他的母后,他的兄弟姐妹,都曾是养尊处优的皇族,日后一旦落马,是不可能经得起太落魄的生活。   虽然他相信日后不管是燕、还是玉,都不会对他们太过怎样,但是作为一族之首的他,他仍是有着他的责任,不保他们世世显贵,但让他们自力更生,衣食无愁。   这是他的责任,是他即使不当国主,但却是也该有的责任,凤芷明白,也做担当。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家人。再者,他不答应那些老臣们的提议,是他从不觉得就因为燕、玉二人只身身在天凌,他们便可以有了杀他们的机会。   对于燕如歌,凤芷或许并不太了解,不清楚他的手段,但是对于玉无轩,他绝对相信即使是他在情急混乱的情况下,他也有让自己毫发不伤的能力!   玉无轩的城府,深不可测,不然他又何以不废一兵一卒,不动一声一色的取得祈澜的大权,从而可以跟沧漠势均力敌,分庭抗衡?   这里面,固然有机缘,有巧合,但是更多的,还是谋术,是帷幄!因为凤芷相信,即使当初没有凤萧的阴险狠毒,用计害死墨澜清,玉无轩他也照样有能力在一夕间叫祈澜崩盘,江山易主!   他是一个自信而深沉的人,他平时的笑,虽是他温煦的伪装,但却也是他对任何事物掌控一切的表现。   在世人眼中,玉无轩几乎是从不出手,可是回眸一想,他能从一个文质公子,一跃成为能和燕如歌一争天下的劲敌,这其中所牵扯、涉及的事,该是多么的复杂深厚?所以说玉无轩此人,他不想动,也动不得。   他在天凌多年,势力遍及到怎样的地步他不知道,但是从他经商多年的经验来看,天凌除他所持的经济之外,其余的,恐都落于他手。   天凌的经济玉无轩有持,祈澜的便自然不用说,至于沧漠的,他不知道会有多少,但想必多少也有着一些,所以说在凤芷看来这场天下之争,玉无轩的竞争之力相当为大!   燕如歌有燕如歌的霸气,玉无轩有玉无轩的手段,两人势均力敌,谁也说不准谁。凤芷从未想过要动他们,也深知不可能动,只有坐为上观,等待着大局的既定。   吩咐手下将宫里最好的药材给林府送去,再嘱咐待客一定要极为周到,凤芷强忍住内心前去探看林遗音的冲动,握着拳,转身向一旁的房殿走去,去看望那个因为他而仍旧受伤昏迷的人儿 - - 墨阐嫣。   对于墨阐嫣,凤芷是怀了一份复杂的心情,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怎样想她那样的行为。她是一国的公主,和他非亲非故,并且在此之前两者都还未有见面!那么究竟是什么力量促使她那样上前,奋不顾身的为他挡利箭,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了?   走在床前,静静的凝视对方的脸庞,因为是出自皇家,自然容貌上胜人一筹,再者,她的母妃曾是祈澜的第一美女,是她父皇最宠爱的女人,所以自然上基因优良,深得遗传。   墨阐嫣其实和墨阐溪长的很像,虽说不是一母同生,但却是兄妹之中,两者最为像的,都有着那秀丽的容貌,和那颠倒众生的绝颜。   这般长相,不要说在祈澜,就是在天凌,恐怕也是难找,凤芷静静的注视墨阐嫣,心中想着当日的情景,不由的,眉头皱起,脸色有些惑疑。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一个姑娘家,可以为他这个陌生人物牺牲如此?他不解,真的不解。   从没有往感情的方面去想,经历过两次的伤痛,如今他已经再没有心兴,凤芷眼下只想人儿快些醒来,伤病痊愈,这样他的心里会好过一些,舒服的多。   感觉总是欠着人情,吊的心中有些牵挂,凤芷伸手抚上墨阐嫣的额头,在确认高烧已经完全退去后,心下有一些些的定。   御医说,墨阐嫣的伤不及心脏,当时又治疗及时,所以没有性命之碍,但连日的高烧却使人头疼,如果不及时消退的话,恐引起其他并发之症,届时众病齐发,将会难以控制。   纠结着这恼人的高烧,凤芷每天都要前来探望一次,生怕墨阐嫣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将终生难安。   好在天还怜见,在几尽努力之下,墨阐嫣的烧算是退了,而且不出意外,她将会在这两天醒来,身体无恙。   听到这个消息,凤芷的心里是高兴的,觉得终于可以放下包袱,不用自责。然而,这高兴真的只是这样吗?这谁也说不清楚,或许真的只是这样,但或许又是……   站在床边,收回手,凤芷刚欲转身,而这时,门外婢女端来了汤药,正准备喂之。   见此,凤芷犹豫了一下,接过碗,抬头对其扬了扬,示意下去,而后自己站走到床边,转身坐下,单手轻扶起人儿,使之依偎在自己身上,然后一手环过她的身子接过碗,一手拿起汤匙轻轻在药中划着,使之搅动,加速降温。   她为他挡箭,救他一命,那么他为了能让她尽快醒来,亲自给她喂药也不算什么,只是心中感激,想之救人罢了。   搅着汤药,轻轻的吹了吹,扶好人儿,凤芷慢慢的将匙送至墨阐嫣的唇边,缓缓的撬开她的嘴巴,随即喂了进去。   昏迷的人,虽然可以吞咽,但总是会有那么点不顺利,再者凤芷虽然小心,但也是没有经验,一碗下去,弄的对方满嘴都是。   心中无奈,颇为不好意思,凤芷连忙将人儿扶躺下,然后拿出锦帕,慢慢的为其擦拭嘴角。   “凤、凤芷……”   虽然是在昏迷中,但是满脑子都是当初第一眼见到对方的样子,墨阐嫣此时沉浸,沉浸在那霎那抬眸的瞬间,凤芷的容颜兀的闯入她的视线,叫她不怎么怎地开始为他心疼,心疼着他的忧郁,心疼着他的清冷。   只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记你容颜……这便是她对凤芷的写照,心里最深、最刻的写照。   “凤芷……人生总会有希望,不要放弃,一定、不要……放弃。”   断断续续的声音,和着低咛,墨阐嫣无意识的说着,根本不知何状,可是说着无意,听着有心,只见闻言后,凤芷整个人猛的一顿,接着神情诧异的看着前方,不知而想。   放下碗匙,站起身,凤芷背转过,脸色表情不定。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仅是一面之缘,她就已经看进了他心?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在悲伤什么?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她一个小姑娘,怎会有着这般七巧之心?凤芷不然,不予相信的摇了摇头。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凤芷,人生之路千千万,活着便总有希望……”   床上之人喃喃自语,仍旧陷入昏迷。见此 ,凤芷满是复杂的转眼而望,表情纠扎。   她的话,虽然低,但却完整清晰,凤芷无法相信自己的内心就这样被一个初次相见的女子窥去,不由的垂眸,沉默不语。   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无论如何,千万不能放弃?   耳边回想着人儿的话,凤芷皱眉,静静的闭眼。而这时候,门外传来婢女的声音,通报太后想要来见。   “朕累了,改日吧。”   淡声回绝了婢女的传告,凤芷止步房中没有出去。虽然在他的心里,他并不怪他的母亲,可是凤萧之事,始终令他难忘,耿耿于怀。   他的母后,并非完璧的嫁入皇家,这已经是他的极大羞耻,不可原谅。而且她还混乱天凌的皇家血统,让别人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   混乱血统,篡夺皇位,这两点,他都可以容忍,但是他不能容忍的是,他的母亲,既然首肯默认他的大哥去害死他的父皇!这件事,他纵然日后是死了,却永远还是无法原谅!   既是无法原谅,那倒不如不见,免得相看无言,空留余恨。   收起欲离去的脚步,转身回到床边,凤芷看着人儿静静坐下,一颗心慢慢沉淀。   ……   林府中一片担忧,什么事都暂时放了下来,只为那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人儿。   外人不知实情,以为林遗音只是受了一般的伤,等伤病之后,便能痊愈。可是那些熟知情况的人却不容乐观,凝重的脸上日复一日,久久不见笑容。   真的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救了,这几日,靠的只是玉无轩不断的输送真气,维以压制毒性。   因为林遗音的体内有着柳如霜和玉擎彻量大高手的内力,如今就算玉无轩倾之相授,也无法全部压制她这次的毒性,只能靠着凤芷命人送来的上好药材,配以内力合之,勉强暂时消退毒素。   十几年来的毒,自在娘胎里头,就一直藏于体内,就算之前是有柳如霜的拼命相护,但是林遗音的身体,却还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绝殇之毒,本就天下无解,是外力一次又一次的压制,才使得它无法发出。   可是,这种强硬的压制,虽是暂缓了毒发,但是同时,也对林遗音的身体造成了创伤,使得如今她的身子就像是一个再发也装不下任何东西的瓶子,满满的,直要往外溢。   已经到了再也承受不了的地步,遗音她,随时都可能有着生命危险!这几夜,玉无轩与燕如歌一直默默的守着,生怕一个错过,将造成他们永远的伤痛。   林府里面,以玉无轩武功最高,所以几日下来,一直都是他在为人儿输送真气,保以续命。而至于燕如歌,虽是心中着急,但无奈帮不上忙,只能默默守着,寸步不离。   自林遗音毒发那日,小桃就已经飞鸽传书,命圣谷圣医火速前来。如今他是他们全部的希望,心里支撑的希望。   上次自林遗音在圣谷毒发后,玉无轩就已经和圣医交谈过一次,对于她的病情,心中是再了解不过。   没有希望?希望渺茫?可是不论怎样,他不死心,都要一试。   连续几日没合眼,再加之过度纵气,玉无轩终是体力不支,在申的陪同下,回房小憩。于此,燕如歌也稍作走动,由小桃代替,全心照顾。   虽然没有亲自守护,但日夜担心,小桃的状态并不比谁好。可是她靠着心中的一股信念,依然咬牙坚持,对林遗音尽心尽力,寸步不离。   内心苦楚,黯然神伤,望着床上脸色如纸,没有一点儿生机的人儿,小桃揪痛,不由的失声,喃喃而出:“小姐……”   “小姐,小桃错了,错在没有听夫人的话,让你如今这般受苦。我该死,真的该死,早知道会有今日,当初就该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小姐你想起,好从此平平淡淡的度过一生,简单快乐,无忧无虑。”   “夫人护着小姐,生怕小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临终前,夫人是那么信任我的将小姐托付,可是如今,我都做了些什么?非但没有照顾好小姐你,还让你陷入了这般生死徘徊之境,无法可医。”   “小姐的绝殇,如果一辈子不妄动真气,是可以压制的住的!然后你就可以像正常的女子一样,成亲生子,相夫育儿,可是如今,什么都毁灭了,毁了……”   哽咽着,哭的跪在林遗音的床前,握着她的手,小桃泪流满面,不住的低着头,做忏悔状。   “小姐,夫人曾经说过,圣族每一任圣司,虽都天赋神迹之力,但是于此同时,也注定背负着他们命定的劫数,夫人如此,小姐亦然。”   “玉擎彻的情,是夫人此生最大的劫,然而夫人有了小姐,便最终挺了过去!而至于小姐,如今绝殇之毒便是最大的难,虽然痛苦,但小桃始终相信小姐能和一样夫人,最终挺过去的是不是?所以小姐,你要努力,为了夫人,还有小桃,你一定要努力啊!”   声声期盼,带着哀求,小桃紧紧的攥住林遗音的手,表达心中感情。   她这一生,全都奉献给了小姐,如果小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她,那她……   闭上眼睛,豆大的泪珠掉落了下来,小桃自责后悔,一遍遍想着当初她们单纯简单的生活,虽偶被欺负,但却无这般撕心裂肺,无能为力的……哀伤。   “小姐,有办法的,圣医他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你坚持住,一定坚持住。”   将头抵在床缘,小桃喃喃自语。这时,门外的泰修宜再也看不下去,一下子冲了进来,拉起她的身子,满是心痛哀怜的说道:“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就算你再折磨,她也不知道啊!不如好好珍惜,等她醒来之后,也可不必看见为你担忧啊。”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请你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 - ”   一看到泰修宜,想起这几日他对自己的纠缠,以及曾经对林遗音的羞辱,小桃的怒火就“噌”的一下不打一处的往外冒,声色俱厉!   “小桃……”   知道她心中在意着什么,泰修宜满脸愧疚,可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此时再不可能松手,就算天下人都反对之,他也会支持到底!   “小桃,我是担心你的身子,再这样下去,你肯定会病的。万一你生病了,谁来照顾你家小姐,而你家小姐醒来后,看见你这个样子,心里面又会如何的难受?”   “我知道你们主仆情深,我并不是想干涉你什么,只是希望你能保重自己,这样才有力气,等到你家小姐醒来。”   带着怜惜,泰修宜低低的说着,对于小桃,他是半点都不敢大声的,就像是宝贝般,将其捧在手心,珍之、重之。   缘分的事,真的妙不可言,从没想到自己会深陷如此,泰修宜苦笑之际,甜蜜的感叹这一切上天注定!   曾经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却能将他的世界搅的天翻地覆,而且可笑的事,人家本人根本不领情,非但不搭理,还一味的态度恶劣,使他自己一味的一厢情愿,心中郁闷。   不过郁闷归郁闷,松手是再不可能!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已不想再去尝试那撕心裂肺的失去之苦的他,即使是付出所有,也要努力的去融化眼前这寒冰,使她温暖,让她幸福。   泰修宜的话,虽说的急切,但却全充满着道理。闻言后,小桃一愣,慢慢的抬头,与之对视。   是啊,在小姐还没醒来之前,她自己千万不能倒下,不然等小姐醒来后,谁能贴心的照顾她?   思索了一下,收回目光,小桃指着门外让泰修宜出去,说自己就在林遗音的房内小休一下,让他不要打扰。   脸色有些犹豫,想着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不愿就这么离开,泰修宜皱着眉头,一脸的为难。   “小桃……”   很想留下来陪着人儿,但看着对方那怒目的视线,泰修宜低眸,极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嘴唇紧抿。   自从再次相见,泰修宜就像是换了个人,总是不断的出现在她的身边,不厌其烦,挥之不去。   他的心思,她隐约知道,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想,也没有心情去谈些风花雪月,男女之情。   她的重心,全都放在了林遗音的身上,只要林遗音一天不脱离危险,她就陪着她,一起生,一起死!   小桃的拒绝,让泰修宜十分为难,然这个时候,就在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同时,门外一阵轻叩声,转眼一看,竟是泰沁宜和林若辰站于那里,默默而看。   “小桃,你就听我哥的吧,遗音这里我和若辰会照顾,你先回房休息一下,不然等遗音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说不准心里会难过的。”   温柔大方,楚楚仪容,走进门,泰沁宜温柔的说着,脸上带着微微的浅笑。   “是啊小桃,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沁宜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林若辰也迈了进来,跟着一同劝说。   闻言,小桃犹豫,既是觉得有理,但又觉得不舍。   “去睡吧,睡足了才有力气接替我们啊。”见小桃犹豫,泰沁宜一把上前搭住她的双肩,然后微笑的将之往门外推,表情示意。   “对!有再大的事都要等睡足了再说,走,这就睡去 - - ”   接着泰沁宜的示意,泰修宜顿时恍然大悟,立刻接过自己妹妹的手,半强半软的将小桃拉了出去,口中说道。   被三人弄的没有办法,只好暂时性的妥协,小桃勉强的站定身子,回头不忘嘱咐的说道:“那大少爷,泰小姐,小桃就暂时先将小姐交托给你们,一个时辰后来换,你们千万要好生照顾,如果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快去吧。”   面对小桃的主仆情深,泰沁宜心下感动,随即的微微点头,口中承诺。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毕竟林若辰和泰沁宜对林遗音的关心并不比她少,小桃想到这一点,快步的转身,想回房早点休息,这样一来也好快些来换,不离开小姐太久。   小桃是有武功的,走的来自然速度快,这就可怜的那毫无基底的泰修宜,拼命的跟在身后,努力喊着:“哎,等等我,小桃,等等我……”   真是对冤家,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泰沁宜看着自己的哥哥和未来的嫂嫂,会心的笑容扬在脸上,整个人温柔、恬静。   人这一生,幸福来之不易,能遇到个这般倾心爱自己的,便更是难上加难。虽然泰沁宜知道泰修宜以往太混账,但那也是偏见之下,不是真心。   泰修宜的本性不坏,甚至还可以说是至情至信,他爱小桃,是发自真心,不是因为一时兴起,而随便玩玩。   他为了小桃,可以顶撞父命,可以抛下尊严,可以荣华富贵统统不要,只为换取真心。试问这样的感情,会有可能作假吗?   不是泰沁宜偏袒自己的哥哥,而是她将心比心,真的觉得小桃可以一试。   微笑的看着两人离去,转过身,对上林若辰的眼,泰沁宜上前,轻握住了他的手。   “在想什么呢?”轻轻的问着,反手牵起人儿的手,林若辰将之轻拉于怀,单手环上。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有时候,人应该自己多给自己一个机会……”靠在林若辰的怀里,泰沁宜闭眼,淡淡的低低而说。   “是啊 ,有的时候,人是应该自己多给自己一个机会。沁宜,我相信以修宜的诚意,终能感化小桃,但是你呢?真的决心此生跟着我了吗?”   轻推起怀中的人,林若辰正色,只见他目光坚定,眸中隐隐闪着期盼:“沁宜,我知道这几日来,你饱受了流言之苦,因为你曾嫁过人的身份,使得大家对你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沁宜,我没有办法阻止别人说,但今日我想告诉你,我林若辰此生,就只爱你一个,无论你是相过夫,还是教过子,在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   “沁宜,此生能拥有你,是我林若辰莫大的幸运,我请你不要在意那些难听的话,相信我,坚定自己的信念。你要嫁的人 - - 是我,不是那些无谓的流言,以后我会用我一辈子的时间去向你证明,请你千万千万,不要动摇……”   害怕失去,必须要说之清楚,这几日,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为流言所累,林若辰的心里害怕极了,生恐得而复失。   感觉到了对方的慌张,泰沁宜微微的笑了,只见她拉起林若辰的手,紧紧的,紧紧的握五指相扣,怎么……也不松开。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若辰,当日当你在战场上,拼命护住我,用你的身体为我挡箭之时,我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的为你沦陷,再没有他想。”   “这一生,我已认定了你,不管怎样,都不会动摇。虽然我承认,那些流言蜚语的确让我难堪,心里难受,但是这却永远摆布不了我对你的决心。这一辈子,不管你是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我泰沁宜都跟定了你,你别想就此将我抛开,要知道我缠人的功夫,可是不比我哥哥差呢。”   笑的眸中闪着泪花,泰沁宜握着林若辰的手,兀的潸然泪下。   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撼的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喜悦中的林若辰,张着嘴,愣着表情,脸上不知是喜是悲,口中连一个字都说不清楚,你激动的一个劲的颤道:“你……你……”   “若辰,我爱你,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所以你无需再担心什么,我心若磐石,不会转移……”   “沁宜……”   激动的泪“嗒嗒”的落下,猛的一把将人儿抱在怀中,林若辰双臂收紧,此生此世,他再也不愿放开,就想这样子,直到天荒地老。   “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定不负相思情意。”   缓缓的说出这样的话,轻的放开人儿,林若辰心被填满,幸福又感激的拉起热人儿,缓缓的,走到床边。   “遗音,你听见了吗?沁宜她,终于答应我了。你以前,不是很想我和她一起吗?现在实现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遗音,别在睡了,大家都很担心,就想你快点醒来,哥哥知道,你是累了,想休息一下,但是再睡一下下,之后就要醒来,知道吗?”   握着泰沁宜的手,看着床上苍白虚弱的人,林若辰心疼,缓缓而说。   “遗音,你该是为我们高兴的吧?如今我的沁宜,便就是你所希望的那样。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妹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感情上,却是比亲的还亲。当初若不是你的支持,我和沁宜不会有今天,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等圣医来后,解了你的毒,你给我们当证婚人,让我风风光光的将沁宜娶回家,好不好?”   带着呼唤式的一遍遍跟人儿说话,身旁泰沁宜早已成了泪人,一方面她是为自己,另一方,她是为林遗音。   “遗音,我们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那你的归属呢,又在哪里?那两个男人,他们都很优秀,不管你最后选择谁,我们都会支持。只是,只是请你快一点好起来,我们一起,一起幸福好不好?”   眼泪,滴在了林遗音的手上,热热的,湿湿的,听着这么多番话,世人皆要动容,可是那床上之人,直眉头深锁,没有任何反应。   ……   林府别院,柳如霜故居,林渐鸿静静站着,眼看着那块被擦的一尘不染的牌位,眼中满是心痛的神色。   “如儿,你应该看到了吧?音儿她,正饱受着痛苦,你若在天有灵,就帮她度过这一劫难,这孩子一生,已经太苦太苦,再不能……”   “如儿,是我没能保护好音儿,我愧对于你,没有面目见你。你临终前,我曾发誓此生要让音儿幸福,可是我没想到如今、如今……”   一声叹息,默默的低头,思绪仿佛沉浸在当初的回忆里,林渐鸿抿唇,脸上有浓的化不开的哀愁。   “音儿此次,是为了苍生,上天不可以如此对她,让她、让她……她还不满十六岁啊,豆蔻年华,风华正茂,如果上天注定到最后非要有一人死去,那就请用我的命一命换之,放了音儿,让了她……”   抬起头,望着天上,林渐鸿低语,声音缓沉。而正当这时候,二姨娘江春梅的身影猛的闯了进来,一下子跪在了柳如霜的灵位前,头低下,一个接一个的磕着。   “如霜妹妹,如果你在天有灵,就请救救你的女儿,她现在昏迷不醒,众太医都束手无策,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   “如霜妹妹,这一世,你不喜欢老爷,对什么都不上心,就心疼这个女儿,如今看着她有难,难道想袖手旁观吗?”   “每个孩子,都是娘亲的心头肉,我知道你爱遗音,胜过爱自己的生命!那么既然如此,就请你显显灵,发发威吧。”   “如霜妹妹,老爷刚才说的话,其实也是我心里想说,以前是我对不起遗音,如果如今一定要用一个人的命才能救她,那么……就请用我命吧,就当,就当我是恕罪,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磕着头,不断的说着,自从经历了战场那件事情后,如今的江春梅,已经大彻大悟,什么都放下了。   当初是她不该,用嫉妒之心害人,如今人家非但没有以怨抱怨,反而还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保之平安,江春梅的心中感激,更是自惭形秽的抬不起头。   世人皆有羞耻之心,想到曾经的自己,江春梅在痛恨之下,同时也彻底醒悟。   这么多年来,所求不过浮云,在怨怒别人的同时,从没有自我反省,从此越走越远,迷失自我。   自责,悔恨,懊恼,伤心……这一切的一切,都难以准确的形容出江春梅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在作秀,而是真心诚意的祷告,她是真的真的想救林遗音,想弥补自己的过错,以此恕罪,以此解脱。   想救林遗音是真,不想林渐鸿有事也是真,此时的江春梅,想来想去都觉得让她死去比较合适,所以真心诚意,磕头跪拜。   见着洗去所有的江春梅,只诚恳的在柳如霜的灵位前念着,林渐鸿出声,声音犹豫:“你……”   其实自从林若心死后,在林渐鸿的心里,已经悄悄的发生了变化。一直以来,他都沉迷在对柳如霜的相思中,而对于其他人,都不太关心,忽视了感受。   他不是一个好夫君,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的爱,多半给了两人,很少的放在其他人身上。   他的妻妾,他的儿女,他忽视他们,疏远他们,纵然没有刻意,但却总是无形之中。   原以为这样子很好,至少大家相敬如宾,客客气气,可是这一切,却在林若心死时,被击打的粉碎!   那是他的女儿啊,是他结发之妻所生的嫡亲的女儿,可是在她临死前,那看向他的眼神,却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平静,虽是在微笑,但其中滋味……   林渐鸿无法想象林若心的死,那是他一生心底最伤的痛,记忆深刻,终难忘怀。   从那一刻起,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从此以后,珍惜身边之人,予以温暖和关怀,纵一下子不能全心全意,但都必须尽全力的这么去做,以为弥补,以为歉疚。   “梅儿,你何须如此,我想即使如儿天上有知,在看到你这样后,也会不安的,快起来吧……”   温柔的相扶,对江春梅说着。这么多年了,江春梅从没有看过这样的林渐鸿,不由间愣住,满是惊讶。   “老爷,你……”   “梅儿,不要说了,以前都是我忽视了你们,从今以后,我会尽全力的弥补,希望你们,给我这个机会。”   “老爷……”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恩赐,江春梅欲语先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里唰唰的流着,流了满目。   是真的?这是真的吗?等了这么多年,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拨开云雾,见到月明了吗?江春梅如入梦中,努力的掐着自己的手,竟是越掐越痛,越痛越笑,越笑眼泪就越流。   “老爷……”   千言万语,什么都无尽,只化为一句叫唤,在这院中回响。   满足了,无憾了,纵是如今死了,也是含笑而去。江春梅此时抬起头,闭眼向天,终是心中感激的对天感谢。   谢谢,谢谢!原谅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一句……是真的。   泪流满面,什么都无憾,此时江春梅缓缓低头,表情为之动容。   牵起对方那还在拼命死掐着手,一切尽在不言中,林渐鸿此时也不需要再说什么,两人相互对视,默默不语。   “老爷,谢谢你的关切,但是有一个人,还请你能放手……”   哭笑的开口,转而将视线投到院外,只见迟疑中,四姨娘田蝶儿犹豫的站在那里,目光闪烁,脸色为难。   “老爷,对不起……”   走上前,跪到林渐鸿面前,田蝶儿哭泣,口中一直说的对不起。   曾经那般的迷恋,就想等着林渐鸿回心转意的一天,如今真的等到了,她却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岁月蹉跎,竟是空念,如今上天作弄,他们已是回不去了。   这几年的等待,一年执着,但是如今,她辜负了。   “老爷,对不起,我背叛了你,是个不贞的女人。”   “如果是以前,为了等你,我可以不惜一切,但是如今,我做不到了。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哭的说着,似乎在向这么多年来自己的所爱告别,田蝶儿泪眼朦胧,低头作着忏悔。   闻言,江春梅想为田蝶儿说话,毕竟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之后,她亲眼目睹了田蝶儿的痛苦,田蝶儿的挣扎,心中总是会不忍。   可是林渐鸿没给她这个机会,见着她张口,微的抬手示意,然后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般的开口,缓缓说道:“那个男人,是谁……”   田蝶儿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此时不需要林渐鸿再怎么想,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   “是……是……黄肃朗。”   犹豫着要不要说出,但最后还是一咬牙的说了,田蝶儿此时是抱着必死的心理,任凭林渐鸿处置。   可是闻言,没有任何动静,林渐鸿直直的站着,沉默了许久,但又不似盛怒,而是询问的,开口问道:“那他对你……好吗?真心吗?”   “好,他对我很好,但至于真不真心,这谁又能保证长久?不过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他是。”   复杂一笑,田蝶儿说着,表情上略略带着苦涩。   见此,林渐鸿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头,声音平静,“好吧,既然如此,那我成全你,从此以后,你不再是林府中人,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啊?   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总觉得自己这次是死定了,因为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戴绿帽子,纵使那个男人,她并不爱那个女人。   没有想到林渐鸿会原谅,甚至还成全她?田蝶儿瞪大眼睛,身体愣怔。   这时,江春梅轻推了她一把,让她回神的说道:“还不快谢老爷,老爷不怪你了。”   “我、我……”   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田蝶儿跪着仍旧不动。见此,林渐鸿弯身将她扶起,口中说道:“素闻黄肃朗这人品性恶劣,你此去……”   “老爷,他现在已经好了很多,没有以往那般不堪了。其实说实话,以我这种出身,这种身份,到哪里还不是都一样,只不过是从这个妾,变成那个妾,没什么分别。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想再赌一次。对不起老爷,是我背叛了你……”   “别这么说,我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围殴造成的,与你没关系。说实话,初听是黄肃朗时,我确实有些担心,不过现在看见你的样子,心里倒是放心了不了。”   “去吧,跟黄肃朗走吧,此生我没能给你幸福,希望这一次他可以……”   林渐鸿宽容,满是理解的说着,说罢还转头向江春梅吩咐,让她打点些钱财,让田蝶儿即使再嫁,也要嫁的风风光光的。   “老爷,我不要什么钱财,我只要每过一段时间,你能让我来见见安儿。我知道我不是个好母亲,为了自己的欢愉,连亲生骨肉都不要。可是我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我不能带他走,不能毁了林家的血脉,只有如此,如此……”   “我知道,你可以随时来看安儿,没有人会阻止你。”田蝶儿话没说完,林渐鸿便接了过去,满是理解与大度。   见此,田蝶儿哭了,哭的情难自已,一方面是为自己,另一方面,也是为着眼前之人。   “去吧,别犹豫了,挥断过去,展望未来,你还有大好的人生之路要走,不应该在此虚度一生。”   抬手示意离开,林渐鸿说着。闻言后,田蝶儿转身,自是一步三回首的终是离去。   别来,她曾经的爱;别了,她这么多年的执着!田蝶儿闭眼,自是让眼睛肆意汹涌的流。   “怎么样?他怎么说?”   院门口,急切的黄肃朗迎了上去,当看见人儿泪流满面的脸庞时,自是身子一愣,脸色复杂。   “怎么了,他为难你了?这样吧,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既是由我而起,理应我去找他说个清楚,要打要杀全凭由他,不能让女人在这里为难!”   经由和田蝶儿的这段恋情,真的使黄肃朗成熟了许多,也改变了许多。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奇妙,谁能想象到当初吊儿郎当,坏事做尽了的黄肃朗,如今也有这般男子正气的一面?实在不叫人不为之感叹。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蝶儿,你倒是说句话呀?”看见心爱之人的落泪,黄肃朗急了有些抓狂,话说着就要往别院里去。   “给我记住,今后你若待她不好,我林府是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黄肃朗着急的要往里走之时,林渐鸿背手走了出来,眼看着面前,出言警告提醒。   “放心吧林将军,我一定会照顾好蝶儿的,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呵呵,我知道我自己前科不好,很难让你们产生信任,不过你们真的放心,自从认识了蝶儿后,我就已经决定痛改前非,将以往那些恶习统统抛弃,再不沾半点。”   “说实话林将军,这次和蝶儿好,我也是顶着家人的反对,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最主要的是我对蝶儿的心不变。”   “这次你的宽宏大量,我真的很感激,虽然迎娶后我仍给不了蝶儿正妻的位置,但是我已心下决定了,回去后好生遣散我那些小妾们,和留蝶儿在身边,一辈子待她好。”   风雨过后,竟然让黄肃朗对田蝶儿产生了这么厚的深情,这是大家谁也没想到的。想当初一时的欢愉苟合,却是引发出后来难舍难分的情愫,黄肃朗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却又甘之如饴。   对于田蝶儿,他总是存了一种特别的感觉,既像情人,又像母亲,总之纠缠,但就是割舍不下。   黄肃朗早年丧母,从小就厮混在他爹的那十几房小妾之中,从中得到的,不是亲情伦常,而是终日的厮混,女色男欢。   一个人放纵一时也许是好玩,但如果随意久了,心里就会觉得空虚。虽然黄肃朗表面上看去浪荡不赦,但其实内心里,却有着比同龄人更加脆弱的敏感和孤单。   田蝶儿长黄肃朗几岁,又是一个孩子的母亲,全身散发出一种少妇的母性魅力,再加之她本又出身风尘,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风月场上男子喜欢的风味,所以自然合黄肃朗胃口,从此爱上,一发不可收拾。   这场天凌之变,波及了好多人,田蝶儿也差点在此丧生。于是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们心悸,故此也更加坚定了他们要在一起的决心,然后便有了今日的坦白,所有的事情真相大白。   林渐鸿看着眼前他们彼此的表情,隐隐间流露着幸福,于是间不由的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刚才走的急,忘了这个东西,虽然口头上的承诺也算有用,但是有了这个,形式上会更加的好。”   伸手递过纸,是张墨迹未干的休书,田蝶儿双眼含泪的上前接过,话哽咽的一句也说不出来。   “多谢林将军成全,你的大恩大德,黄肃朗没齿难忘!”   弯身作了个揖,黄肃朗拉着田蝶儿一同,接着一脸感激的转身向外走去,去迎接他们的美好未来。   跟着黄肃朗,缓缓的向外走着,田蝶儿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这辈子她争了这么久的男人,眼泪落下,幸福与苦涩,洒了一地。   看着两人的身影,默默不语,林渐鸿回头望一眼院中柳如霜那竖立的牌位,不由的嘴角微弯,似有扬起。如儿,我这样做,你是希望的吧……   风,卷起了落叶,静谧而萧条,林渐鸿站在那里,久久的,闭上眼睛。而与此同时,江春梅也默默的陪伴,两颗心,缓缓沉淀……   ……   林遗音房中,燕如歌接替了林若辰和泰沁宜,因为小桃的未醒,所以他们谁也不愿打扰。那个丫头,她最近实在太累,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一会儿再叫。   坐在床头,看着人儿,燕如歌抬手握住那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纤手,心痛怜惜,嘴唇紧抿。   她一定很痛吧?受着体内两种气息的冲击,一般男子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她如今本就瘦弱的身子呢?   冰火两重天,重的是一种极致,自古以来,绝殇之毒要可解,中者不过数天便亡!可是如今,这毒已经在她体内存了十几年,一旦发出,再无遏制!   “音儿,坚持下去,虽然过程很辛苦,但是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放开手,慢慢的抚上人儿苍白的脸庞,燕如歌纠恸,眸中一片悲伤。   “音儿,我不能没有你,真的不能没有你。我承受不起失去你的痛苦,这太残忍,太残忍了。”   “你知道吗?这辈子,你是我第一个心动的女子,我曾对自己发过誓,今生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皇后,挚爱的,唯一的皇后。”   “记得初见时你 ,你那么古灵精怪,那么桀骜不驯,和我以往看到的任何一个女子都不相同。从那一瞬间,我发现我对你产生了兴趣,很浓很浓的兴趣,以至于后来情不自禁的追随,不由自主的靠近。”   “一直以来,都是我说你是我的女人,其实在我的心里,是很渴望能听到你亲口说一次的。我一直想着,你是可以和我携手并肩,共掌这天下江山之人,可是如今,我改变了,只要你能好,能痊愈,我宁愿不要江山,不要我这一直以来,心中最大的心愿。”   “音儿,爱一个人,真的好难、好纠结,本以为是很简单的事,不想自己碰上,却是左右为难。”   “你那么好,那么完美,我真的没有信心,没有信心能够留你身旁。呵呵,想我燕如歌,一生自信满满,对什么事都没害怕过,但却是在这件事上,纠结挣扎,寝食难安。曾几何时,我燕如歌有这般狼狈过?可是为了音儿你,我心甘情愿。”   喃喃的话说着,抚着人儿依旧绝美的脸庞,燕如歌闭眼,手,紧紧攥起。   “音儿,我知道玉无轩也爱你,而且他的爱,绝不在我之下。有时候我真的惶恐,惶恐你会选择他……因为毕竟曾经,你是那么的爱着他。”   “我这一生,很少佩服什么人,玉无轩他,算是一个。说实话,他的很聪明,聪明的令人害怕,因为你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摸不着底细,探不清究竟。”   “能以一介公子,走到如今的地位,和我一争天下,若换成是我,我不一定能有他这般能耐。我欣赏他,佩服他,想着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切,我和他之间,也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过话说回来,假设归假设,我和他两人,此生注定只能是对手,不止江山,还有你……”   “我想玉无轩的想法是和我一样的吧?我们彼此,谁也不会退让。所以音儿,你要坚持,圣医他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到时候,我江山也要,你 - 也同样要。”   离开人儿的脸庞,伸手握住了对方那挂于脖中的玉佩,燕如歌动了动嘴,低低说道:“音儿,这是我燕家的传世之玉,只给未来的皇后。你今日既然带了,那就便要带一辈子,不许反悔,一定不许反悔……”   眼中深情,俯身在人儿那略显干裂的嘴唇上微微碰了碰,燕如歌闭眼,并不离开。   “音儿,算算时间,圣医也快到了,我这就去叫小桃一起迎接,你等一等,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看着人儿,又再次印上一吻,燕如歌起身,拉门走了出去。   燕如歌刚走,玉无轩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只见他没有推门,而只是静静的在外看着,俊凝的神情,不知心里是在想些什么。   林遗音的身边,总有着人在陪护,此时隐在远处的林若洁,正躲于树后偷偷的看着。   脸上的伤痕依然结疤,丑陋狰狞的扭延在半张脸上,此时的林若洁,虽样子不至于像鬼,但实际上,已经不比鬼好到哪里去了。   当初凤萧下手,力道之大,毫不留情,所以林若洁脸上的伤会又深又长,根本难以消除。   花容被毁,一辈子再嫁不了人,所以不要说荣华富贵,就算在待在府里,也免不了被人指指点点,处境堪凉。   一向心高气傲,心比天高的林若洁,猛的从云端上摔落下来,这种痛苦,她怎么可能承受的起?   她要美貌,要权利,可到头来,却落得一场空余,她不甘心,怎么也不甘心。   想当初,她可是受人追捧的美女,不知多少人为之争抢,甚至还有黄肃朗亲自为之登门求亲之事。可是如今,连他都不要她了,看见了就像没看见一样,扶着田蝶儿那半老徐娘像是宝贝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坏了。   那个田蝶儿,她又什么好?年纪大,生过孩子,从前还是个妓女,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给用过!那黄肃朗是不是脑子坏了,居然把她当成宝,还不顾一切的跑来争取?   她先前想过,以她现在这种状况,想要东山再起恐怕是不大可能了,于是便退而求其次,想起了那个曾经对她痴心一片的黄肃朗。   那黄肃朗,虽说人长的丑点,人品差点,但他有家财万贯,而且又没脑,比较好受她控制,于是她不惜拉下颜面去找他。   可是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不理她?而且还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着田蝶儿那个老女人?   哼,那个老女人,年纪大,身材也不算好,有什么资格和她争?难道是因为她出身青楼,伺候男人的技术比她好?   呸,不可能!虽然她林若洁出道晚,可是经得当初凤茗和凤萧两人的调教,再加之她平时对自己的领悟,在这男女之娱上,她的造诣还是很高的,绝不刻可能比田蝶儿差!所以,她怎么配和她比?   不承认会输,所以她亲自跑去向黄肃朗摊牌,可是没想到得到的答案却是黄肃朗毫不掩饰的讽刺嗤笑,顿时让她的颜面扫地,再抬不起头!   凭什么?凭什么她林若洁就得落得个连黄肃朗都嗤笑的下场?而她林遗音,就要被世间那么优秀的两个男人争抢?她不服,她怎么也不服!   她一向看林遗音不爽,现在弄得了如此地步,就更见不得她好!哼,她不是中毒吗?昏迷不醒吗?那就最好一辈子这样,永远别好,不然她不会罢休,定亲手送她走上黄泉!   林若洁阴狠的想着,脸上露出森森的光,接着随即隐入树后,嫉妒愤怒的转身而去。   ……   “圣医,你一定要救救小姐,她不可能死,她不可以死啊!”房间中,小桃跪求着圣医,面色悲恸的说道。   闻言,圣医一手扶起她,开口说道:“圣使请起,老夫受不了如此大礼。老夫身为圣谷医者,自然会竭尽毕生之力去挽救圣司,所以现在,我们什么都不说了,先看看遗音圣司的情况再讲吧。”   “好,好,这边请。”   在燕如歌和玉无轩的陪同下,小桃引圣医上前,让圣医把脉,对林遗音进行诊断。   手,搭在腕上,探究着情况,可是越把圣医的脸色就越凝重,眉头都拧的紧到了一块。   这一路上,他多少听闻了林遗音的战场之事,料想着剧毒定是冲破玉擎彻当初的压制,全面爆发出来。   可是虽已料到,但却没想到这般凶猛,眼下情况简直比他的设想的严重多了,情况更为的糟糕。   自上次圣谷一别,为救林遗音,他便闭关潜心研究,虽没能炼制成什么有效的解药,但延缓毒发的散粉倒还是有的。   本想着林遗音的毒,就算是再发作,也不会冲破柳如霜和玉擎彻的两大内息的阻碍,可是谁想事情恰恰如此,毒性全面发作,怎么也控制不住!   “圣司的毒,老夫……无力……”   喂给林遗音吃下了散粉,圣医站起身,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一声叹息。   “不可能?怎么会无力呢!你是圣医啊,如果你都没有办法,那么小姐、小姐她 - - ”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怔,小桃激动的冲上前去,拉住圣医的胳膊,拉的紧紧。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圣医,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小姐。”眼泪流了下来,不住的苦求。   闻言,圣医愧疚,自责的低下头,“圣使,如果老夫有半点能力,就算是拼尽性命,也会保圣司周全,可是如今、如今……唉!”   伤的叹息,回头去看那躺在床上的人儿,圣医沉默,紧紧闭眼。   “圣医,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音儿她 - -”话,没有继续,而是停在了那里,此时燕如歌上前,不由的开口问道。   “办法……其实还是有一个,但是,希望渺茫,根本……不可能办到。”   “是什么!”   一听还有其他办法,三人顿时眼中一亮,抬起头,满脸皆是期盼的看着。   可是见此圣医并不像他们一样,因为他心里面知道,眼下他所说的这个办法,根本就是不可能中的可能,没人能办到,毫无希望。   略微的犹豫了一会儿,慢的转过身来,圣医用眼看了三人一眼,接着一脸沉重,口中缓缓说道:“数千年前,天地并存了圣、暗两族,是上古遗脉。可是,谁都不知道,在这其中,其实还有……”   圣医缓缓的讲述了一个传说,叹气占了这整个过程。闻言后,燕、玉,小桃三人谁都不说话,只各自沉默,面色绝望到了极点,里面充满了痛苦和挣扎。难道这一生,音儿她注定要……   ……   纵然是无望,但圣医还是在精心的照料。吃了他特意调配的散粉,林遗音虽不能药到毒除,但是续上几天的命,却还是绰绰有余。   几天的命?就只剩下了几天的命?此时站在梧桐树下,看着那片片飘飞的落叶,燕如歌掩不住的伤心,神色悲痛。   “音儿……”   都说秋天是萧条的,残败的,以前没有觉得,如今却是体会深刻。燕如歌转眼看着这满庭的落叶,迎着这寒凉的秋风,第一次,由心向外的感觉到冷,冷的他似有抖瑟。   无能为力,眼看着芳华流逝,而且还是自己最为心爱之人,这种伤痛,谁能承受的起?谁又可以承受的起?   满眼落败,一如心情,燕如歌扶着树干,修长俊美的手指慢慢握起。   “都深秋了?转眼就快要下第一场雪了……”   不知什么时候,玉无轩的身影走了出来,站在燕如歌身后,似是而非的说着,话语不知其意。   没明白他的意思,燕如歌也不搭话。见此,玉无轩好似无所谓般淡淡一笑,径自的继续说道:“还记得当年,为了讨我欢心,音儿她不惧严寒,在第一场雪降临之际,在松林里守了一夜,只为集齐第二天那太阳升起时的新鲜融水,好供我泡茶……”   “我记得那一天,当她满身狼狈,两腮冻的紫红的出现在我门口时,她那既胆怯,又羞涩的神情,真的叫人难忘极了,这辈子都记忆深刻。”   “呵,想想那个时候,我还真幸福呢,能有着音儿那么全心全意的爱。可是当时,我却没有珍惜,从未正眼正视过她,造成这日后,一生的追悔。”   “身在福中却不知惜福,日后千般想得,却困难重重。我想我玉无轩,该是这世上最可笑的人了吧?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爱了,彻底的爱了,纵然可笑,但也义无反顾。”   玉无轩缓缓的说着,嘴角似乎凝着一抹笑。此时在他的心中,不禁想起了那个雨夜,想起了那时卑微但又执着的人儿,心不由一阵抽痛。   那般苦苦的乞求,只为能在他身边,可是他却那样残忍的拒绝,面笑心不笑,虚假伪善。   他成功的让她心死,谁知日后也让他自己的心随之死去,想来如今的人儿,心里只有对他的恨了,又或者是连恨,都根本没有。   自嘲的苦笑一声,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其中滋味,还真是不好受啊!玉无轩摇头,低低的笑了。   不明白他究竟是何意?燕如歌转过身,抬眼看着。   见此,玉无轩看着他,收起笑容,面色平静的缓缓说道,话音无波无澜,“燕如歌,你爱音儿,有多爱?待江山如何?”   似是询问,但不知目的。原本,燕如歌是不想理会他的,可是不知为什么,他还是回答了。   “江山音儿,自然能要都要,但是如果其中必须舍其一的话,我选……音儿。”   紧抿着唇,不知玉无轩的目的,此时燕如歌目光直视,似乎想探要出其中究竟。   可是玉无轩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见此只是轻轻一笑,对此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而是转身向房中走去,声音低低,“我去给音儿度气,你暂时不要跟来。”   自然是不会跟去,他们之间有默契,只要一方在场,另一方是绝对不会出现。   如今林遗音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自然谁都想和她单独相处,所以只要玉无轩在的时候,燕如歌是不会前去,以免打扰了她们仅剩不多的相聚。   “嗯。”   简单的应了一声,看着玉无轩离去的身影,燕如歌虽是奇怪,但却没有发现玉无轩的那一点点不与平常的……异状。   ……   推开门,浅白的身影走了进去,还是那么的飘然出尘,还是那么的俊若谪仙。   嘴角微微含着笑,如春风般沁人心扉,眨一看去,还是那个颠倒众生,倾碎无数芳心的第一公子,翩翩潇洒,温雅风流。   目光里,有一丝温柔,再不见往日的轻狂,走到人儿身边,玉无轩凝视容颜,手轻轻的抚于人儿的脸庞,一遍一遍的摩挲着,沉溺而陶醉。   “我曾答应自己,答应义父,今生要好好照顾你,可是如今,我却没有办到,对不起……”   “音儿,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总之当我发现时,我已经爱的很深很深,深的入骨。”   “音儿,伤害你,是我这一生所犯的最大的错误,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只是希望你以后……”   说到“以后”,玉无轩的目光便突然黯了下去,此时他收回手,轻坐于床旁,不说话,只静静凝视。   “音儿,我不是个轻易就能相信别人的人,尤其是女人。在爱上你之前,女人从来于我如无物,我不喜欢,也不需要。”   “音儿,你知道吗?我讨厌白色,尤其是漫天的白,可是你会发现,我的衣服,永远都是那么浅洁修白,纤尘不染,因为……”   “音儿,你因墨阐溪的身世而怜惜他,因肖月白的无奈而悯爱他,可是我呢,你知道曾经的我,又经历过什么吗?”   “五岁那年,白雪茫茫,我被我的亲生娘亲一个人推下山坡,遗弃在雪地里,任凭我怎么呼喊,她都也头未回的离开。”   “五岁的孩子,在一个人爬在四野无人的雪地上,等着慢慢死去的感受,音儿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吗?”   “我害怕过,无助过,彷徨过,甚至痛苦过……可是,没有人理我,娘没有来,来的只是夜晚那闪着一双双绿眼的饿狼。”   “音儿,那种景象你能想象吗?能想象那么的小我,在一个人面对那些饿狼时,心里,是有着怎样的恐惧吗?”   “我不要死,也不想死,我一刀刀的砍在那些狼的身上,和它们做着殊死搏斗,我知道那一刻我是残忍的,是嗜血的,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必须活。”   “音儿,我从不向人谈起我的过去,就连父主他也没有。当年他遇到我的时候,只是看见我一个人站在那些饿狼的尸体旁,而对于其他,他一无所知。”   “我不向人提,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脆弱,因为那些无谓的可怜与同情,我不需要。”   “音儿,告诉你,我不是想得到你的同情,因为如果今天你不是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话,这件事,我是永远也不会提的。不过,这件事,它一直憋在我心头,压抑了我好多年,今日说出,倒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很轻松……”   知道林遗音听不见,玉无轩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她的脸,像是一个人在倾诉,又像是在彼此交谈。   “音儿,你喜欢的是燕如歌吧?所以你才会一直戴着他给你的家传之玉。不过也是,想想当初我那般混账的对你,你若还心里有我,那也是个奇迹了。”   微微的淡笑,似是苦涩,说罢牵起人儿的手,玉无轩自我调侃的说道:“我是个既可恶,又爱玩弄人的人,哪比得上燕如歌他那般的专情,一心一意?有时候我经常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那样对你,而是顺承的接受你,那么现在,我们会不会不一样呢?呵。”   轻的一声笑,俊美无限,眼神是那么的温溺,只见柔情中,玉无轩执起人儿的手,细细的打量,反复而看。   “从不知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感觉如何?如今向来,怕是没有机会了。音儿,虽然我一直自负的认为论相貌,我才是这天底下最配得上你的男人,但是若作为女人,我想我也会一如你一样,选择燕如歌。”   明媚璀璨的眼,点点繁星,玉无轩在说到自己的俊美时,似乎有着自信。但接下来,他的眼眸却渐渐黯去,微微的沉。   “音儿,你眼光不错,燕如歌他为人正派,阳光,义薄云天,是个不可多得的帝王之才!你若跟他,定能快乐,从此一生幸福。”   “虽然、虽然我承认心里不甘,但事实的话,我还是要说的。燕如歌他爱你至深,将来定不会负你,他为了你,可以连江山都不要,所以我放心,很放心……”   情到深处,无法从容,玉无轩看着床上那苍白的人儿,俊气的眸中不禁湿润,缓缓的,有一滴泪淌下。   “音儿,我不想放手,真的不想放手,可是……我不得不放。”   似乎的有种诀别,坐在林遗音身边,玉无轩五指交扣,紧紧的,紧紧的握着人儿,一丝也不松开。   “音儿,你知道今天圣医怎么说吗?他说你的毒,世上无药可解,除非……”   “呵呵,音儿,你听过玄族吗?传说中与圣、暗两族并存,始于千余年之前,是这世界上,另一支悠久的主族,古老,而神秘……”   “玄族之人,世间鲜有人知,如果今日不是圣医提起,我们谁也不知道。”   “玄族于世,已经很久很久,据说他们身上的血,是最为至纯至净的东西,可解世间百毒,所以圣医说,只要找到了玄族之人,取了他们身上的血,音儿你……就有救了。”   “玄族之于圣、暗两族,是同时而生,同时而存,可是到了如今,却是无人听闻,无人知晓,只是有着极个别一些人,心里知道。”   “玄族因为血液的关系,给他们招来了灭顶之灾,传说世人曾经为了解毒、炼药,而疯狂捕捉、残害玄族之人,使得他们灭族,几百年已消失于世间。”   “圣医说的这个方法,根本就是无望。不要说你根本没这个时间等我们去找玄族人,就算有,我们又能上哪儿去找?”   “玄族之人早已在这世上灭亡,就算是有些余漏,也是必定隐藏,又怎么会等着我们上门?”   “玄血救人,一命抵一命。音儿,他们与非亲非故,又怎么肯拿自己的生命来救?于是我们沉默了,绝望了,心也死了。”   低低的诉说着话,眼泪不由主的轻打到人儿的手上。玉无轩眼看着那滴泪珠在对方的皮肤上轻晃了晃,然后抵不住的顺势流下,嘴角淡淡微笑,俊美如仙。   “音儿,你知道吗?当初我娘遗弃我,是因为我爹一去不回。曾经我无数次的想过到底他是去哪儿了?可以对我们抛妻弃子,不闻不问?但是如今,我却明白。”   “圣医说,但凡玄族之人,身上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印记,就像圣族圣司的朱砂神迹,用于身份识别。”   “玄族的印记,是一双翔翅图腾,一般皆在胸口,平时不怎么看出,只有当其自身在受到毒侵时,才会显现。”   “我从小就不怎么畏毒,就算是中了,也都能最终能解。所以刚才,我尝试的按照圣医的方法一试,实验结果……”   “呵呵,从那一瞬间起,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我爹他会一去不回了,原来他死了,被他体内所流淌着的血液给害死了,因为他是……玄族之人。”   “呵呵,我爹是玄族,竟是传说中灭亡已久的玄族,而至于我,身上淌着跟他一样的血,能解百毒,可炼药制药……”   “都说玄族之人天赋异禀,难怪父主从小就说我体格过人,是练武奇才。”   “音儿,对于我的身世,我真的感到诧异,但是同时,我也深深的为之感激。因为如此,你便再不用受绝殇之苦,也不用命在旦夕,可以从此快快乐乐的活着,无忧无虑。”   “缘分这事情,有时候想想还真是奇妙,原来冥冥之中,我和你早就注定牵扯,这辈子千丝万缕,理都理不清。”   放开人儿的手,顺势的印上一吻,玉无轩笑了,笑的那么干净,笑的那么自然,仿佛和风水面,绝代风华。   “音儿,救了你,我应该再无命活。如今,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希望日后,你能开开心心的和燕如歌一起,幸福美满,甜蜜温存,可以偶尔的时候、偶尔的时候能够想起我,这样子,我就很知足,很知足了……”   静静的凝视,慢慢的闭眼,玉无轩一滴泪珠瞬间滑落,经过唇边,咸咸的,涩涩的,一如他现在的心。   伸出手指,以气为剑,在脉上用力的一割,玉无轩将伤口对准林遗音那已经干裂的嘴,任其纯净甘甜的鲜红,慢慢的湿润她的唇瓣,喉咙,以及……   血,流进了喉咙,似乎微微的发生了变化,原本那躺在床上,仿佛没什么生息的人儿,在甘甜过后,竟是慢慢的有了反应,从一动不动,转而变成渐渐的吮吸,似乎是找到了生命之源的,不能放开。   羽毛般的唇瓣,微微的贴在玉无轩的腕上,那种肌肤与肌肤的碰触,是那么的奇妙,酥酥麻麻,仿佛一道道电流划过。   虽然血不断的涌出身体,滋味肯定不好受,但是此时在玉无轩的心里,却是格外的甜,格外的甜。   从没有尝试过这般的幸福,自己的生命是那么的有价值,可以为了心爱之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音儿,吸吧,多吸点。这样以后,你的身体里就会有我的存在,无论你是在哪里,我都紧紧相随,密不可分……”   温柔的笑,努力撑着慢慢感觉冷的身子,玉无轩看着人儿那苍白的脸色在鲜血的作用下渐渐转红,笑容逐渐扩大,温暖的如旭日一般。   “我的音儿,你就要好了,就要好了……”   春风般的明媚,俊的让你恍惚,此刻玉无轩收回手,用体内唯一仅存的真气护住心脉,让他不至于这么快的死去,死在这里。   他不能倒着音儿的面前,不想留给她的最后,是他那般难堪的样子。所以在真气还维持的住之前,他必须要尽快离开,离开这里,离开音儿的视线。   腿,颤晃的站起,努力的吸了好几口气,玉无轩嘲笑,曾几何时,他曾这般狼狈?   从来都是无懈可击,完美无缺的他,走到哪里,都是别人注目的焦点。他如谪仙,是这天下第一公子,他的俊美,能叫男子自卑,叫女子疯狂,可是为了林遗音,这一切他可以统统不要,全部弃抛。   他无怨,亦无悔,只因那最爱的女人。玉无轩看着此时气色好转的人儿,想伸手去摸,可是试了几次,都有些吃力。   算了,今生无缘,又何必空为留恋?只要他知道她可以平安,够了,这样就够了。   转过身,吃力的迈着每一步,强忍着眼前那阵阵眩黑,玉无轩向外走着。   可是正在这时,门突然被猛的推开,一脸阴森的林若洁笑着走了进来,手上一把尖刀,明晃晃的闪在面前。   “你要干什么?”   强作无事,声音平静,纵然玉无轩已在生死边缘,但他那永远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凌厉气势,却是不会改变。   “干什么?呵,你管的着?”   丑陋的脸庞,狰狞的表情,看着玉无轩,林若洁晃着尖刀,嚣张的笑着,声音森然:“玉无轩,你别给我装了,刚才我都看到了。虽然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在干什么,但是给了那个丫头那么多血,你现在一定虚弱的很,根本挡不住我!”   “你放心,我跟你无仇,目标也不是你,只要你现在乖乖的让开,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害你性命。”   明显对象是林遗音,林若洁看着四下无人,玉无轩又身体虚弱,便想要趁机动手,以解多年来,她心头之恨!   “玉无轩,识相点就快给我让开,不然伤了你,我可不管。”抬手用刀尖远远对着林遗音,林若洁口中发狠。   闻言,玉无轩冷冷一笑,俊美的脸上竟是凌厉:“想动她,做梦 - -”   “是不是做梦?我心里清楚,现在这里没人,你又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试问还有谁能有能力阻拦得了我杀这个贱人!”   林若洁眼中狠毒,幽幽闪着恶光。见此,玉无轩面色清冷,口中缓慢而淡定的说:“有没有这个能力,你试了便就知道。”   “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阻拦我喽?呵,玉无轩,我是看在你平时没怎么为难过我的份上这才放过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天堂不走,占挑地狱 - -”   发狠的扳下脸,猛的抬握起尖刀,林若洁面色绝厉,下一步便向前冲去!   目标是床上的林遗音,林若洁力道凶猛!见此,玉无轩维着真气,猛的一下子抬手,将她击退数步,身子不受控制的跌跌撞撞,最后“咚”的一声撞在墙上,疼的她呲牙裂嘴,脸色难看。   “好!玉无轩,既然你不听规劝,给脸不要脸,那我就不客气了,先了杀你 - - ”   说罢就冲了上来,拿着手中的刀,林若洁愤怒不已,不由的一阵乱砍,欲砍到哪儿算哪儿。   反正今天她是非杀林遗音不可,谁挡她的路,她就要谁死!   带着仇恨,林若洁砍着。有些无法招架她这般疯狂的玉无轩,在行动不便之下,不禁的被她划到几下。   眼前阵阵泛黑,似乎是要昏厥,可是凭着心中的一股信念,玉无轩努力撑着,在最后一次挡开林若洁的利刃之后,猛的运尽体内的所有之力,毫不留情的向林若洁击去,将她的一掌打飞,头一下子撞到了房中的柱子上,顿时晕了过去。   玉无轩的这掌,威力多大他自己知道。虽然不能和先前相比,但是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林若洁,还是足能让她昏死上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小桃他们应该早就来了,所以到那时音儿就不会再有危险,他也就放心了。   抿住口中喷之欲出的鲜血,看着胸口那把直插着的尖刀,玉无轩淡笑,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在对自己的调侃,说到底是不行了,竟连这下都能没闪的过去。   没有拔出尖刀,不想就此失血而忘,玉无轩站定身子,回眸最后的深深看了一眼人儿,接着头都不回的用他自己所能尽的最快步伐,急的向外而去。   他应该……撑不了多久了,所以要尽快的离开,不然……   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玉无轩的身影慢慢远去,依然那么俊美,翩然出尘,只是在那出尘中,似乎多了些无力,多了些苍白。   因为情急,所以没有继续而看,如果玉无轩能再等一会,哪怕只一小会儿,他会发现,那躺在床榻之上的人儿,那浓长的睫毛微动了一下,手指……也似乎间的有着反应。   ……   “醒来,醒了,小姐醒了!”   一声惊喜,当林遗音缓缓的睁开双眼时,小桃的声音传遍了房中,激动,而兴奋。   回想起先前踏进房门之时的景象,真的吓的魂飞魄散。   房间显得凌乱,有推打过的痕迹,一旁林若洁像死过去般的昏倒在柱边,任凭怎么叫都叫不醒。   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一直蔓延至外,而最可怕的是,在林遗音的嘴角上,还赫然有着那已干涸了的血迹!   血迹?怎么会有血迹?是小姐她受伤了吗?可是明明身上没有伤痕,就连林若洁也完好啊?那难道会是……   心中害怕,请来圣医,诊断之下,竟是得知体内毒解之事!在那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了缘由,知道当初他们不在时,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不到玉无轩他,竟然会是玄族遗孤?而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可以为了林遗音,而放弃这他谋争已久,并眼看就要唾手可得的天下!   玉无轩一生,志在江山,可是谁会想到到最后,他竟然可以放弃的这般彻底/什么都不要了,就连是他自己的生命!   这是一命换一命的交易,没有了血液,玉无轩难以活。小桃他们在高兴之余,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玉无轩对林遗音,真的是用情至深,不然他何以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小桃感动了,潸然的落泪,而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情都分外凝重,默默的不发一言。   燕如歌终于明白,为什么在此之前,玉无轩要跟他说那样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原来他是在作别,是在向他确认到底他能不能放心的将人儿交付?   玉无轩之人,行事神秘,高深莫测,没有人能真正的了解他。可是他对于林遗音的感情,却是那样的直白,那样的表露,丝毫的没有掩藏。   玉无轩选择的离开,大家彼此都心里明白,知道他是想留有最美好的记忆给人儿,不想在最后破坏。   心里一片复杂,但最终还是尊重了他的决定。他们没有循迹去找,就让他一个人,去他想要去的地方。   “小姐,喝点水。”   林遗音的醒来,众人心里一片高兴,大家每一人的脸上都洋溢的笑容,小桃,圣医,燕如歌,林渐鸿,还有江春梅……   睁开眼,看到了光亮,林遗音在小桃的相扶下,起身接过茶杯,在轻的喝了一口后,环腿运息打坐。   绝殇已解,气流畅通无阻,于是虽然在几日未能进食的情况之下,但林遗音的气息依旧俱佳,一如常人。   看到这样的情景,所以人都很放心,知道从此以后,人儿再不会受剧毒之苦,终于过了她圣司之劫。   小桃开心,但又同时的难过,不禁的直直落泪,掩手而拭。这时,似乎是打坐好了的林遗音,睁开眼,向房内转视了一圈,接着不说话,径自的下床,向着房外走去。   “小姐!”   “音儿!你要去哪?”   一见这架势,所以人都有些诧异,于是连即的追了出去,跟在身后。   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往林若洁的房中走去。见此,林渐鸿和江春梅彼此对看了一眼,谁都不说话。   “嘭”的一声,房门被踢开,里面刚苏醒不过的林若洁被吓了一大跳,正准备开口相骂之际,看清楚了来人,不由的心底发毛,但面子上还强作镇定。   “你、你干什么?”皱着眉头,似有惊恐的说道。   闻言后,林遗音不发一言,而是寒着脸,一步步的向她走来,眼中,透露着腾腾的杀气。   “林遗音,你究竟是要干什么?”   忽的有些害怕,林若洁浑身紧张了起来,只见她眼不住的往外瞟着,似乎是在寻找着救兵。   “林若洁,你该死。”   冰冷的,毫无任何感情的话,林遗音低低的说着。   见此,林若洁心里猛的一惊,口中结结巴巴的威胁道:“你、你要杀我?你敢!这里可是我林府,是大庭广众之下!”   口上虽然这么说,但心底里却没谱,实在是因为此刻的林遗音,气势太摄人了,让她忍不住的从心里感到害怕。   东瞄西看,终于看见了跟上来的林渐鸿等人。   此时林若洁一见到他们,便像见到了救世主那般激动,忍不住的大叫,身子就要往外冲:“爹,娘,救我 - -”   快速的往外冲去,想挣扎着这窒息的压抑。可是这时,就在林渐鸿,江春梅等人赶到,林若洁大叫的欲冲出之时,林遗音一个抬手,一掌猛的拍在林若洁的头上,拍的她身子一顿,双眼一翻,整个人顿时软了下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洁儿!”   江春梅大惊,立刻上前相扶。而这时,林遗音眼眸微扫,没有转身,只淡淡的说道:“她死不了,但从此就只能是个傻子……”   一句“傻子”,让大家全都怔住了,虽然当初见林若洁昏倒在林遗音房内时,他们就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是却没想到林遗音会这般决绝,在醒来的第一刻,便是去找林若洁报仇。   不明白为何会如此,但此时谁也不出声,大家只彼此看着,静静沉默。   江春梅哭了,为自己的女儿心疼。这时,林遗音没有看她,只慢慢的说:“二姨娘,若是要报仇的话,你可以尽管来找我。”   “不,我不报仇,也没有恨。我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洁儿她咎由自取,是她自己平时太过利益熏心,这才酿成了此等苦果。”   “其实说实话,遗音,洁儿三番两次想加害于你,你却只是这样的回报于她,我这个做娘的,心里已经很感激了,真的。”   “洁儿她自堕邪道,终日扭曲自己,狰狞的活在嫉妒与仇恨中,我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无奈在心里,既劝不了,又什么都不能做。”   “她这个样子,迟早都是会走上不归之路,所以与其看她将来落得个那样的下场,不如就让她成为和傻子,想不起一切,有就说明都不用争了……”   “遗音,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的大度,你的留情,我江春梅铭记,终身不忘。”   跪着给人儿磕了个头,在林渐鸿,林若辰的不言中,江春梅抱紧林若洁,抚摸着她的脸。   见此,林遗音没有说话,只微微的闭上眼,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的向前走去,慢慢走远。   ……   玉无轩的离开,奠定了燕如歌一统江山的基础,此时沧漠大军已经着手开始接掌各国的军力,而祈澜在玉无轩临去遗留的诏命下,也由申带领着奉命投诚。   凤芷正好趁此机会,交了天凌的大权,顺应了天命,免去了无谓的战斗,使得百姓得以避受战乱流离之苦,安居乐业的继续耕种生活。   燕如歌本是一代帝才,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承了命,接了应,尽收天下之权。   不过因为刚刚掌权,急需天下归心,为安四方之意,免有人趁机乱事,燕如歌还是较为保留了原先体制,虽当了天下之主,却还是广设各国之王,由他们进行阶层管理,统一调配。   凤芷被封了天凌王,虽再不是天凌的国主,但依旧享受着尊荣,免于一家放逐流配。   祈澜的王位暂时空缺,因祈澜墨家再也男嗣,其又不能让女子称王,所有便由申进行管理,虽没封号,但却是大权在握。   政权的交替,体制的革新,向来都是残酷的,而燕如歌也已经为此尽量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不过虽是如此,但有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就如虽然燕如歌没有动各国的皇氏,但是对于下面的一些大臣,则是能换则换,该降则降,启用自己心腹,去除旧派党羽,如期间再有不法叛逆者,按其罪,当其诛。   万事革除,百废待兴,燕如歌上位,颁布的第一道法令便是免除对星落遗民的追杀,让他们族人从此得以重见光明,无拘无束的生活在这世上,再不用躲躲藏藏,担惊受怕的过一辈子。   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如今四海升平,到处一派祥和之景。   自从林遗音的毒解了之后,林府上下,所以人的脸上都有着掩饰不住的笑容,然今天,这笑容又尤为的甚!   有道是苦尽甘来,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在经历了这么多风雨坎坷和波折后,林若辰和泰沁宜这一对有情人,终于步入的新婚的喜堂,在所有人的祝福下,两人携手并肩。   林、泰两家本是交恶,见面眼红,如今反倒成了儿女亲家,实在不叫人感叹。   站在堂中,看着两个新人共牵着红绸,两家之人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道不出的开心,尤其是泰家。   想想当初,为了个女人,他们竟然反目成仇十几年,连带着儿女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如今他们的女儿,身为前朝遗后,非完璧之身,本应从此关入冷宫,再不见天日,可是由于林若辰的极力求情与劝说,这才让得燕如歌法外开恩,成全他们。   朝廷更替,先前显赫一时的泰家已不复昔日的风光,如今只是庶民的他们,再没有叫嚣的资本。可是因为林遗音的关系,林家反倒是加官进爵,地位非比寻常。   按理说,如今的泰家,是绝对没有资格和林家做亲家的。可是因为林若辰的痴情,和林府的大度,使得最终两家结亲,从此冤仇两消。   说实话,对于林家,泰家心里是抱着感激的,毕竟为人父母的,怎么会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得到幸福呢?而且还是这样超乎一般的幸福?所以今日在场,心诚意恳,没有半丝的虚假造作。   泰家如此,而对于林家,他们则是没什么好说的。虽然看上去,迎娶泰沁宜,是他们林家吃亏,可是在林渐鸿心中,只要两个是真心相爱,本便没那么多讲究。   再者江春梅,若是换成以前,这门婚事她绝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可是如今,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她什么都看开了,无所谓了。只要儿子是真心喜欢,真心觉得开心,那她就心满意足,无甚二话。   堂上喜气洋洋,大家看着新人而真心高兴。而这时,院外泰修宜追着小桃,拼命的示意讨好。   “哎,小桃,你别走啊。”   “喂,泰修宜,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过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瞪着眼,摆出架势,小桃佯怒,口中吓唬。   见此,泰修宜肩膀微微一缩,但却仍是毫不退后的说道:“想我不跟也可以啊,那你嫁给我。”   “哎,我说你这个人烦不烦啊?这事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听不懂是不是!不嫁、不嫁、我不嫁!”摇着头,小桃怒道。   闻言,泰修宜不放弃,依旧执着的说着:“为什么啊?难道你有心上人了?可是据我观察没有啊。”   “泰修宜,谁让你调查我的事?我告诉你,就算我没有心上人,我也不要嫁你!”   “为什么嘛?总该有个原因啊!小桃,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考虑考虑,嫁我吧。”   一脸的期盼,表情真诚,见此,小桃猛翻了个白眼,气呼呼的道:“没有原因,总之我就是不要嫁你这个毒舌男!”   “哎呀小桃,我已经改过自新了,以前的事,你就原谅我吧。”   果然还是前事惹祸,听到小桃这般说,泰修宜一脸懊恼,满心自责的不行。   “那也不行,谁让你之前有前科,那般嚣张毒舌!”   不理会对方的懊悔,小桃撇过脸去。哼,谁让他泰修宜以前那样对待她和小姐的?现在就该治治他,让他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   “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赔罪!你就看在我这么诚意的份上,原谅我吧,小桃……”   苦着脸,不断的作揖,泰修宜为得心爱人之欢,还真算是费煞苦心。   “哼,晚了!错已经铸成,该伤害的也都已经伤害了,你就算是现在再赔罪,那也是于事无补啊?”   说着这样的话,小桃就要走开。见此,泰修宜一把挡在她面前,满是为难的说:“别啊,小桃!你要是真不肯原谅我,不如就来伤害我吧?打也好,骂也好,由你随便招呼。”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我才不干!泰修宜,我现在要去给你妹妹布置洞房的糕点,你千万不要再跟着我,不然 - - ”   威胁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桃转身。可是谁知那泰修宜不依不饶,一个劲的跟在后面叫道:“要杀我也可以,那你先答应嫁我,这样就算我死了,也死的高高兴兴啊!”   完全不理解他说话的逻辑,小桃在快步走在前面猛翻白眼。   可是不理会这么多,泰修宜一直紧跟其后,口中嚷嚷:“我不管,这辈子你要是不嫁我,我就一直跟着你,缠着你!”   “你真的不怕死?”猛的回头,冷眼瞪着身后。   见此,泰修宜有些毛毛,但却强作镇定的说道:“我怕啊……但是如果叫我以后天天想你,念你,但就是得不到你,那还不如让我趁早死了,免得心里悲伤难受,毕竟、毕竟……”   很有种小受的可怜样,泰修宜此时低下头,双颊有些绯红:“毕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风流你个头!不知羞耻 - - ”   一听到泰修宜这般说,小桃气的掉头就走。   此时泰修宜不好意思,跟在后面解释道:“小桃,你别误会,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只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要一见到你,就会有些情不自禁……”   “小桃,你就嫁给我吧,我真的会对你好,会疼你,会好好爱你一辈子的。”也不管是不是符合礼仪羞耻,泰修宜此时一股脑的全部说出。   闻言,小桃转过身去,似有调侃的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当然真的!”像哈巴狗一样的点头示好,泰修宜眉开眼笑。   可是见此,小桃却撇撇嘴,一脸无奈的说着:“唉,纵然我是想嫁,可那也得等到了出嫁的年龄啊?毕竟我现在……年龄还很小呢。”   “哪里小了?你都十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圣族圣使,虽表面上年龄看去只十四、五,但实际却要比此大的多。我都打探过了,你就别唬我了。”   一脸的理直气壮,否定掉小桃的接口,泰修宜正色,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见此,小桃不置可否,只微挑了挑眉道:“哼,你管我?反正我就是看着小,不到成亲年龄!”   “是是是,我的小桃就是看着年轻,漂亮死了!”   跟着附和,接着追着人儿,泰修宜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老生常谈:“小桃,你就嫁给我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相思成狂的。”   “泰修宜,我老实跟你说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现在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苦挣不已,纠结郁闷,泰修宜闻言反问,表情幽怨。   “什么时候?那最起码要等我家小姐成亲吧?不然她都终身未定,我又怎么会考虑我自己……”   抬着脸,眼中似有向往的看着,小桃她这一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林遗音幸福,此时,她在想着那一天,应该就快不远了吧……   “好!我这就去叫燕如歌他加快动作,免得他因此误了我的幸福 - - ”   一听小桃这样说,泰修宜立刻接话,说罢就往另一处跑,约莫着看这样子是去找燕如歌了,争取着他的幸福!   小桃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想着当初还剑拔弩张,见面眼红的人,如今却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不由的感叹,缘,妙不可言!   看着泰修宜猴急的样子,突然间觉得他还是蛮可爱的,小桃轻笑,再次摇了摇头的迈开脚步,往泰沁宜的洞房而去。   ……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送入洞房 - -”   喜堂里,在司仪的一声“送入洞房”中,所以人都欢呼雀跃,为这一对新人高兴!   接下来的,是一场欢宴,大家把酒庆贺,举杯言欢,彼此都好不开心,好不热闹。而这时候,在一旁水榭边的小堤旁,几个随家人前来喝喜酒的半大孩子正抓着泥巴,扒着树皮,一脸的不亦乐乎。   这几个孩子,看上去不过五六岁,都正是玩性正起的年纪,也不怕污脏。而相较他们不同的是,以前也极爱此道的林家小少爷林若安,此时却像是成熟了不少似的,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脸上写着他以前没有的懂事。   因为田蝶儿的再嫁,让他这个没娘的孩子在背地里多少被人戳了脊梁骨子,于是慢慢的,他似乎渐渐懂事,不再如以前那般调皮任性,肆意妄为,而是明白了其间的各种道理,人也渐渐长大。   田蝶儿今日未来,因为毕竟是身份的关系,不太好出席这种场合,但是她和黄肃朗的礼却是及时送到,比一般人的都还要大!   事已至此,大家有时候都比较难做,好在如今的林府一家和睦,没了以往的勾心斗角,感情上,也是其乐融融。   这边孩子们玩的起劲,那边一个身穿花装,满脸抹的通红通红的女子一边大叫,一边向这里冲来。   “噢,成亲喽,成亲喽,我也要成亲 - -”   大喊大叫,疯疯癫癫,孩子们一看来人,立刻彼此说道:“不好,是林家的二傻子来了,我们快逃 - - ”   “哎哎哎,不许走,都给我回来!”   头发有点凌乱,身上花花绿绿的,此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林遗音击傻脑子的林若洁。   一声大喝下,只见林若洁嬉皮笑脸,头上还插着朵大红花,歪歪斜斜的搭着,脸上一团一团的胭脂还没抹开。   “都不许走,我要成亲!”   拧性上来,挡着那几个小孩,林若洁虎着脸,凶巴巴的瞪着。   被她这副鬼一般的打扮震吓到,几个孩子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眼睛眨巴,想起了自己娘亲交代的话:惹天惹地就是不要去惹疯子,不然可没有好下场!   知道面前的疯子惹不起,孩子们苦着脸站立着。   这时,林若洁一个疯笑,摇晃着脑袋道:“我要成亲,你们来给我扮成亲吧,嘻嘻!”   啊,成亲?   若是说到扮家家酒,他们倒是玩过好多回,可是如今关键是对方是个疯子,谁愿意做她的新郎。   “你去!”   “你去!”   “你去嘛!”   “……”   魄摄于林若洁的淫威之下,孩子们无从可逃,可好答应,但是对于谁来扮演这新郎?大家可是争议不小。   谁也不愿当这倒霉之人,所有人都互相推脱,结果无奈之下只好玩起了经典游戏 - - 石头、剪刀、布,来行决断!   “石头,剪刀,布 - - 啊,不会吧,我怎么这么惨!”   一个孩子落败,不幸的成为了这即将的新郎。见此,林若洁开心的点头,不住的拍着手道:“好、好、好,快来!”   “等等!她这么丑,谁想娶她?总该事先化化妆吧!”新郎孩子不满的叫道,尤其是看到对方脸上的那条伤疤,心里就更加的不满!   “化妆?我已经化了呀?怎么,不美吗?”摇着脑子,一脸痴傻的模样,林若洁说罢,便对着河边照起自己来。   “当然不美,还是我来给你化吧!”   新郎孩子不假思索,抓起地上的泥巴就往林若洁脸上抹。见此,林若洁什么也不知道,反而开心的大小,手拍的“啪啪”的。   “好啊,好啊,我夫君给我化妆了!我夫君给我化妆了 - - ”   脏兮兮的烂泥,似乎还夹着些臭味,抹的林若洁满脸。可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仍笑嘻嘻的兴高采烈,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自娱自乐。   当初那般要强好胜的人,如今却落得了个这般痴傻落魄的下场,这对于她来说,真的可算是一种残忍的惩罚吧。   不杀她,是看在林渐鸿的面子上。虽说不是亲生,但他对林遗音的养育之恩却仍在。所以林遗音选择放林若洁一条生路,再者林若心已死,她也实在不忍看到自己的养父再失去一个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凤芷,将所有尽收眼底,今日前来祝贺的他,对于林遗音的心,还算是猜的很准。   不杀林若洁,实在是因为林渐鸿的顾及,不然林遗音是……   笑的微摇了下头,不禁的叹气,如今都什么时候了,他却还总是时不时的会想起,实在是有些不该。   林遗音和燕如歌,基本已是世人公认的一对,如今的他,只有诚心的祝福,除此之外,就再无其他。   转过身,心似有些复杂,凤芷看了一眼如今正处于混沌中,自个儿享受着她此时快乐的林若洁,抬起腿,往前走去:时间差不多了,该是去道贺了。   “等到 - - ”   一声叫唤,还没等凤芷走出两步,只见身后飘飞公主墨阐嫣,带着她的两只小鹦鹉急急的赶来了。   “凤芷,等等我!”   气喘吁吁,一路跑至,结果还没等墨阐嫣再次开口,她肩头的小淫小荡便张嘴叫道:“哎呀,等等人家嘛,人家跑的好心焦……”   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鸟话,让凤芷的嘴角微乎其微的抽了一下,心里好似郁闷。   自从这个飘飞公主醒来后,就一直的缠着他,让他不知该怎么办好?   墨阐溪说喜欢他,坦白,直率。他之前从未见过有一个女子是如她这般的,不禁有些为难。   面对她的表白,面对她的热情,他有些招架不住,可是刚刚从一段恋情中结束的他,此时此刻,还并不想再谈男女之爱。   本想就此不理他,久而久之也许她就淡了。可是事实证明他错了,那墨阐嫣是铁了心的要跟他,不管他走到哪儿,她也一定在哪儿。   “飘飞公主,男女有别,你这样总跟着我,总是不太好吧?再者,你如今身体已经大好,也该是时候回祈澜看看了。”   “回去?回哪儿去?如今天下大统,在哪儿不是一样?再说了,我祈澜已没什么亲人了,与其回去徒增伤悲,还不如待在这里,好日日见到你啊!”   不理会凤芷言语中的驱逐之意,墨阐嫣笑嘻嘻的说着。接着她眼珠一转,话锋一改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要是肯陪我一起去的话,那我们俩好说有笑,就不存在什么徒增伤悲啦,怎么样?”   “咳,胡闹!本王刚接大任,手头上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处理,怎会有空陪你回去?”一声拒绝,轻咳一声,对着墨阐嫣这样的直接,他还真有点感到冒汗。   “呵,所以说啊,知道你没空,故我也不强求,就待在这里陪你,哪也不去!”笑的如花灿烂,墨阐嫣开口而道。   见此,凤芷无语,连及摇头:“不用不用,男女之妨,这样不成体统。”   “那你娶了我不就成体统啦?怎么样,考虑一下?”   墨阐嫣一脸兴致,溜溜的瞪着大眼。而此时,在她背后,小淫小荡叫的正欢,不住的扑腾着翅膀:“娶我啊!娶我啊!奴家等的好心焦 - - ”   “去!”   狠狠凶了那两个家伙一声,墨阐嫣翻着白眼。见此,凤芷顿感郁闷,似乎间感觉有一大滴汗瞬间从额头流下,并快速的流了下去。   “本王今天是道贺的 - -”   “是呀,我知道啊!只是我在想,下一次,是不是该轮到我们了呢?”没等凤芷把话说完,墨阐嫣便接过话去,一脸笑嘻嘻。   见此,凤芷真是无奈到了极点,一句“你”字卡在喉头,不知是该说好?还是不说好?   懒的再多做唇舌,凤芷冷的向前走去。见此,墨阐嫣跟在后头,微变的眼神中闪着坚定。   她知道此时的凤芷还不会接受她,但是她不会就因此而放弃。凤芷清冷的表面下,其实藏了颗渴望温暖的心,所以她决定用她的热情去努力的融化他,让他得到幸福。   他是她一见钟情的人,此生 - - 她不悔!   “嘿嘿,怎么了?害羞啦?别啊,自古男欢女爱本就天经地义,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不然可是会憋出内伤来的哦,呵呵!”   笑着在后面打趣,墨阐嫣一步一跟。   闻言,正在上阶梯的凤芷一个脚下不稳,不由的身子一歪,让得人儿连忙上扶,眉头微挑的调侃道:“哎呀,当心点,别这么激动嘛。”   当真是无语到极点,凤芷被缠的实在无法,可是他此时的心中说也奇怪,虽然郁闷无奈,但却没有半丝的厌恶,只一心想离开。   “飘飞公主,你 - - ”   抬起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瞥见不远处正静静站立的林遗音,于是那一刻四目交接,感情相碰,一时彼此都有些微愣,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微愣之后,是淡淡的释然,他们彼此轻点了一下头,接着轻轻的微笑,像是老朋友之间的那种默契,虽是无言,但一切却都尽在不言中。   “遗音,你都好了?”顺着凤芷的视线,看到了心中担心之人,墨阐嫣一声欢喜,急的冲了上去。而与此同时,小淫小荡也跟着飞着,在林遗音的周围不断扑腾,那样子,既像是高兴,又像是不舍。   “遗音,你真的都好了吗?当初知道你危急时,我都担心死了,真想马上就来看你!可是我太不争气,中了一箭身子一直没好,躺在床上都爬不起来,所以……”   墨阐嫣越说越轻,满脸的自责于愧疚。对于她而言,林遗音是她哥哥用生命去爱的人,如果真有了什么事,那她日后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再者,她当林遗音,是真心诚意的姐妹,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希望她有危险。   “真好了,你不用难过。”   明白着她的想法,林遗音淡笑,并且一边说着,一边安慰:“阐嫣,那你箭非比寻常,离心脉只有半寸,差一点就救不回来,能这么短下床活蹦乱跳已属奇迹,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可是我 - - ”   “没可是啦,你来不来看我,我都明白你的心意,又何必在意那些虚礼呢?反倒是你,别太得意忘形,身子虽好,但也需调养,不然可是会留下病根的。”   看着墨阐嫣,就像是看到了墨阐溪,林遗音的心里总是忍不住的亲切,想要去关心。   “嘿嘿,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太乱来的。”   笑的执起对方的手,墨阐嫣感激微笑。见此,林遗音眼眸微转,似有调侃的打趣故作道:“是啊,我该放心,现在你可是……”   略有所指的看了眼凤芷,并没直白的言明。见状,墨阐嫣笑的不好意思,而凤芷则是微的半转过身去,脸色尴尬。   “臭遗音,你还说我,其实是你吧?嘿嘿,怎么样,如今办了你哥的好事,那这接下来,是该轮到你了吧……”   不甘被人调侃,墨阐嫣反唇相讥,笑是满是一脸不怀好意,眼光肆无忌惮的在燕如歌和林遗音之间晃来晃去,嘴角含笑。   奸奸诈诈,似看好戏,这时,听了她的提哦看,凤芷有些不太自在的转过身去,低着头,缓缓说道:“我先去道贺。”   “我也去!”   一见凤芷离开,墨阐嫣立刻表示相跟,接着在追赶的脚步中不住回头,频频的对林遗音和燕如歌眨眼,那样子似乎在说:小样,我说的没错吧?   小淫小荡在林遗音身边盘旋了一会儿,最终也跟了过去,边跟还边认真的继续叫道:“等等,等等奴家……”直听的凤芷黑线缠身,脚步顿时又加快了不少。   “呵呵,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说不定他们如此,还真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呢……”看着凤芷和墨阐嫣离去的身影,身后的燕如歌不禁轻笑着有感而发。   闻言,林遗音凝思,目光定定的接话而说:“是啊,阐嫣是个好姑娘,希望凤芷他可以尽早敞开心扉,真正找到所爱。”   “放心吧,音儿,凤芷并不讨厌飘飞,只是缺少个感情惊醒的机会,我相信这个机会一旦来了,他们彼此,会爱的很真,很烈……”   “希望如此吧,他们……其实都是可怜人。”   “是啊,可怜但同时也幸福!也许下一个喝喜酒,便会是他们呢,呵。”接过林遗音的话,燕如歌笑的一展双臂,接着转身,定默而神情的看着人儿。   被他这般灼热的目光看着,感觉有些不太自在的林遗音微垂下眸,淡淡说道:“是啊,很有可能。”   “那么音儿,什么时候能喝我们的呢?”   平缓但却深意的话,轻轻的在耳边响起,看着林遗音,燕如歌表白,脸上,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小心翼翼。   “音儿,你知道我等那一天,已经等的很久很久,如今……你是否有考虑嫁给我呢?”   自从玉无轩的退出,在世人的眼里,他们便是公认的一对,郎才女貌,举世无双,龙凤合鸣,帝王帝后。   这是天赐的良缘,是上天冥冥之中的旨意,所以如今燕如歌不想再等,想早一日幸福,抱得美人归。   天下初定,很多事都要等着他去做,但是眼下他最想做的,便是得到林遗音的心,与她一起携手共掌天下。   什么都没有他的音儿重要,纵然他其实早该动身返回沧漠。可是为了她,他宁愿等,等她为他真心点头的那一刹那。   “音儿,嫁给我吧。你看今天,人人脸上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羡慕,也好嫉妒。我想等我们成婚之时,也会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那种发自于内心的真诚祝福……”   上前轻的将人儿搂在怀里,燕如歌默默的闭眼,耳边不转的回响着那热闹的喜乐,他的心,也跟着陶醉。   靠在怀里,感觉着温暖,林遗音默默沉思,口中,低低而道:“燕如歌……”   “嘘,别说话,音儿你听,现在多美啊,是幸福在唱歌……”   单指覆在人儿的唇上,修长带着淡香,燕如歌静静站着,那俊毅如雕刻的脸庞微微笑着,手不由紧然。   “音儿,我曾发过誓,今生一定待你好。我想等我们成亲了,我一定会为你打造一个后宫,一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后宫,没有旁人,只有一生一世一双人……”   将头微埋入人儿的颈窝,迷恋着人儿那淡淡的幽香,燕如歌沉醉,长久的不愿醒来:“音儿,现在的我,好幸福,满满的就感觉要往外溢,不信你听,感觉到了吗?”   伸手握着人儿,紧紧的覆于胸口,林遗音不说话,听着那耳边阵阵传来强有力的心跳,慢慢的闭眼,静静倾之……   ……   墨黑的夜,窗外飘起了第一场冬雪,扬扬洒洒的覆盖着大地,似乎努力的想要为之裹上银装。   房内,林遗音躺在床上,但似乎屋里的温暖驱赶不了她冰冷的梦魇,整个人蜷缩着,口中低低唤着:“娘,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会乖,会很听话……”   手,紧紧的环在胸口,突然间伸出像是去抓什么,此时的梦里,林遗音看到一个五岁的男孩,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痕,不住的苦苦哀求一个美妇,那声音凄哀,令人为之动容。   苦苦的哀求,没有换来怜悯,只得到美妇一次又一次的狠心相推,以及最后无情的离去,男孩直直的望着那冷漠残酷的背影,小小的身子不住的发抖。   画面转到夜晚,皑皑的白雪呼呼的风声,男孩没等来娘亲的转意,却等来了一双双泛着幽光的饿狼。   饿狼群起而攻之,男孩害怕!可是为了活着,他拼死挥动着匕首,一个个的杀着,嗜血,但却心寒。   “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这么狠心!不是十月怀胎?不是含辛茹苦?为什么到头来,你却要 - - ”   一声急呼,猛的坐起身来,林遗音梦中惊醒,不住的喘着气,心魂未定。   目光转向窗外,竟是下起了雪,还记得当初为博他的欢心,她一夜苦站,只为天明那第一道曙光融化的积雪……   掀开被,下了床,透过窗子,看到外面惟馀莽莽,银血一片,林遗音低头,神色微沉。   他说他这一生,最是讨厌白色,而如今下雪了,到处皑皑一片,那么他……又是会在哪里呢?   抬眼直看,目光如凝,林遗音轻语,口中低喃:“玉无轩,你在哪?还活着吗……”   心,不由的有些低落,竟是不自觉的微微的痛,此时林遗音不想否认,她在想他,在想玉无轩。   没有人会对能为自己而甘愿牺牲生命的人无动于衷,更何况那个人,他还是当初她……   其实那日,当玉无轩低低的对她说出身世时,她的意识,是清楚的,只是她醒不来,也动不了。   那样沉缓的话,一字一句的传入她的耳朵,打在她的心上,一切就像是冥冥注定,挣不开,也逃不了。   第一次得知他的过去,那般震撼,那般恻动,仿佛就只是听听,也能感受到他那来自心底的苍凉,无奈悲哀。   他说自己时,一直在低低的轻笑,那是他对自己的一种嘲嗤,一种讽刺。   一个将自己掩藏的那么深的人,一旦将自己的伤疤揭开,那呈现出来的,该是一种怎样的挣扎?怎样的纠痛?林遗音低眸想着,眸光黯淡。   那个时候,他以为她听不到,可是实际,她却字字不落。他说她对墨阐溪,是怜惜、不舍;对肖月白,是悯爱、是难过,然而他却不知道她对他,是心疼,是牵挂。   一个表面上处处完美,心底里对女人不屑一顾的人,在他的心中,是有着多么的苦楚?所以,他虽看似坚强,但其实上,却是比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要脆弱,都要容易受伤,于是乎他便伪装自己,让自己变的冷漠,变的无情,变的没有任何人可以触碰到他。   他一向受人追捧,可是追捧之下,那份独自的孤单却要他自己一个人自己承受。   玉无轩他,虽看上去无心绝爱,但其实里,他是比任何一个人都渴望着爱吧?不然当初,他怎么会那般霸道的宣占着她?怎么会毫不犹豫的随她跳下山崖?甚至是如今,全部放弃的为她舍身奉血?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只有一个理由:他爱她,真的很爱很爱……   那一天,当他将流着血的手腕伸到她口中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可是无力为之,身体根本动弹不了,即使心中在拼命的叫喊,但是表面上,她仍像熟睡了一样,没有反应。   血,终是流入了她的嘴里,竟是那般的清爽甘甜!让得她舍弃不了,最后似还贪婪的,慢慢吮吸。   她的体内,有着玉无轩的血,是玉无轩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她的重生。这份情,今生她该如何去报?又是用什么方法,可以为之偿还?   她的心,很痛,看着窗外白雪茫茫,林遗音紧紧的闭上了眼。   这是一次的心痛,不同于平常,因为在这心痛里,有着的是,满满的感动和震撼!她不要他死,不要他就这么死了,可是最终,她只能感受着他缓缓离去的身影,无力,苍白。   于是那一刻,她在心里,哭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林若洁报仇,虽说感情上,她并不杀她,但是她却会让她,永远的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掌拍下,心中之气出了,可是就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怔的她回不过意识,久久出神。   她爱玉无轩?原来一直一直,她都爱着玉无轩?所以她忍受不了他为她的牺牲,更忍受不了别人对他的一丝丝的伤害。   从前的林遗音,感情一直都尘封在她的身体里,虽强烈,但并未而出。后来等她进入,在眼见着种种发生后,她的心,竟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静静的,悄悄的。   一直以来,因为玉无轩的无情无爱,她一直讨厌他,反感他,可是殊不知那可能便是她刻意抗拒的表现,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并不想尝到心痛的滋味。   压抑的疏远,故意的漠视,但其实也许早在很早的时候,玉无轩的那张帅气俊朗,可憎又可恨的笑脸就已经进入她的心扉,从此在那里扎根发芽,开花生长。只是她自己,一直都都不知道而已。   排斥的疏远,皆是因为那个令人心醉的雨夜,使她长久的,不敢妄动情爱之念。所以故意之下,她总是敌对,即使是有热火,也统统压制!   跳崖的那一瞬间,是震撼,是诧异,因为不敢相信,也因为没有想到。林遗音心潮澎湃,但表面上却没半点异色,可是如今想来的冲击,却是那般的致命,那般的直接,直让她……心颤不已。   “玉无轩,你究竟在哪里?那把插在你胸口的到,真的……”   不敢继续往下想,默默的睁开眼睛,林遗音望着那满地的白色,心里……有了一个决定。   ……   “你要走了吗?”   当墨墨的夜色下,林遗音背上包袱,轻的打开房门,抬脚迈出时,身后燕如歌沉沉的声音传来,带着低叹。   拉着门,身子一震,没有回头,林遗音神色黯然。   没有想到他竟是会站在这里一夜,林遗音缓缓的闭眼,不发一言。   对于燕如歌,她是充满内疚的,因为他的深情,他的厚爱,此生此世,她怕是注定要辜负了。   燕如歌很好,好的绝无二话!一个女人,如果能够遇到燕如歌这样的男子,那这将会是她,一生修来的幸福!   对于这样的幸福,她注定只能说抱歉了,因为错在识不逢期,没有在最对的时候,他们彼此遇上。   玉无轩是她穿越以来第一个碰上的男人,也是之前她身体主人爱的寻死觅活的男人。那个男人,可恨可憎,但却满满占据了她全部的心,使她没有一点空间,可以去想别人。   如果没有玉无轩,今生的选择便一定就是燕如歌!可是如今有了,这份爱,她不能接受。   燕如歌的深情,她感受到了,可是人这一生,伴侣注定只有一个,既然心已有了决定,那么她便不应该再有犹豫,且随心,且随信!   对不起,燕如歌,你是天下的霸主,将来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你去做,可是玉无轩他,什么都没有,都没有……   心里默默的说着,林遗音静静而立。见此,黑夜之下,燕如歌看不清表情,只仍旧低低的说着,声音缓沉:“真的……已经决定了吗?不管任何?哪怕如今,他可能根本已经……”   “不管生死,我都想……找到他。”   转过身,定定的对上对方的眼眸,虽然夜色下,彼此都看不真切,但是那从两者眼眸中流露出的神情,却能清楚的感受。   “找到他……”   燕如歌微微的笑了,闻言后他有一瞬间的愣怔,然后低下眸,缓缓的道:“真的,不能跟我吗?我会对你好,一生一世,绝对不会比他差的。”   “燕如歌,我……”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无言以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林遗音握紧双手,但久久的,又慢慢放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燕如歌看着,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彼此间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在流淌。   见此,许久之后,眼眸静静的凝视,燕如歌扯了扯唇角,终是低低的,叹息一声:“你……去找他吧。”   “你……”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微讶之下,林遗音轻轻抬头。   见此,燕如歌上前一步,轻轻的伸手抚上她的头,并慢慢的摩挲,温柔轻缓。   “他这般待你,你的确一生都负不了他。呵呵,玉无轩啊玉无轩,不管我怎样努力,到头来却总是棋差一招,看样子在你面前,我燕如歌,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笑的有些无力,似乎还有些苦楚,但却独独没有愤怒于憎恨,燕如歌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人儿,像是一个慈父,在抚慰即将离家的女儿。   此情此景,心在抽痛,林遗音千般不愿,但却还是不得不伸手,将那块标志着沧漠皇后身份的玉佩归还。   见此景,燕如歌嘴角微的动了下,却是始终没有伸手去接的说道:“既是已送出去的东西,又何来收回之理?音儿,收着吧,就当是……就当是我送你们的新婚之礼。”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音儿,既是送你,你就拿着吧,再说我也是藏了私心的,是要告诉玉无轩那小子,如果他日他待你不好,我可是会随时出手,将你抢了过来。”   燕如歌笑,定定的看着林遗音。而林遗音哑然,不知如何是好。   抬手,轻推起林遗音的手,接着轻轻的覆在上面,燕如歌目光深然,嘴角微凝弧度,“去吧,去找他吧,若是再不走,待会儿天亮了,可就有些麻烦了。”   “那你……”   手被握着,虽是寒夜,但却暖暖的,林遗音抬起头,目光深深的注视。   “我?也该回沧漠了,这美人没有了,可江山总还是得该打理。再者说不定哪天还会有些惊喜,我的美人呐,她自己又跑了回来。”   宠溺的笑笑,声音轻柔,燕如歌尽量表现的轻松,好让林遗音心里好受。   明白他的心意,心中一片感动,收回手,放好玉佩,林遗音上前,环腰重重的一记相抱,接着转身,身体转瞬的纵入这夜色之中,敏捷快速,再消失不见。   “再见了,音儿。从此后,我祝你幸福……”   站定的感受那略还显余温的拥抱,燕如歌慢慢的闭眼,在这片白色茫茫下,眼角慢慢的有着泪水,晶莹的溢出,一滴一滴,滴滴而落。   “殿下。”   走廊之后,燕星走出,望着那人儿消失的方向,他动了动嘴,终是没有开口。   闻言,燕如歌睁眼,泪迹斑痕的眼中,仍旧的,闪烁着光。   “阿星,准备一下,天亮启程,我们回沧漠去。”   “是。”   燕星领命,转身欲走,而这时候,燕如歌拉住手,微微歉意一笑:“不过在此之前,你得陪我,先喝一杯酒。”   “好……”   燕星答应,前去准备,燕如歌跟着后面,最是在转角分道之处,最后的一眼回头,深情相望。   音儿,其实那日在你向林若洁动手的那一刻,我已经料到了会有今日的结局,只是我自己不想承认,一味的自欺欺人罢了。   音儿,要幸福,这一辈子,你一定好幸福,不然的话,你就辜负了我,这般忍痛的放手……   目光,慢慢黯去,接着最终收了回来,在这个黎明破晓的院子里,一切变的空空荡荡,再没有一丝的……声音。   ……   白雪茫茫的大地上,林遗音走过了很久,可是却依然的,没有找到玉无轩的半丝踪影。   雪已经很厚了,到处笼上了一层亮眼的白色,就连那树枝上,也无一例外的都是。   一阵风吹来,雪簌簌的往下落着,举目遥远,满眼皑皑一片,似乎就像是她此刻的心际一般,没有尽头。   “玉无轩,你在哪儿?难道在这个世上,你已经……真的不存在了吗?”垂下眼眸,神色黯然,林遗音停步,静静站着。   找了这么多天,仍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心中的每一个意识都在告诉她放弃,因为他可能已不复存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想起时,心底却总有个声音在不断的支持她,鼓励她,要她坚持。   玉无轩他,肯定还活着。没有为什么,她就是坚信!   动用了一切的办法,得知了当年玉擎彻初救玉无轩的地方,没有理由,就是直觉,林遗音凭着心中的信念,不断的穿梭于这个林间,因为的心里她,总是觉得他就在这儿。   历经多年,人非事非,走在茫茫白雪中,林遗音一片迷茫,心里泛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彷徨。   玉无轩,你在哪儿?你究竟在哪儿?为什么我越想找你,但就是越找不到呢?   心的热情,在一点一点被失望冷却,严冷在不断的蔓延,林遗音强忍着那不适的感觉,双眼不住的四处而望。   他在这儿,他一定在这儿!可是为什么,她看不到他呢?   沮丧的心情,令得林遗音脚步微退,身子不住的有些晃荡。毕竟苦苦不休,甚至有时不眠不夜的寻找,让她这个身体刚刚恢复之人,多多少少,会感到有些吃不消。   太阳在空中照着,林遗音下意识的微抬了下头,光晕绚耀中,她似乎感觉到眼睛有些花,低下头去,轻轻摇着,却是余光中,瞥见到了一抹身影,下一刻瞬间的消失,再看不见。   “玉无轩!”   没有犹豫,立刻的跑了上去,可是除了空荡荡的雪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是连脚印,都不见丝毫。   “玉无轩,你出来,我知道是你。”   林遗音叫着,不断的四下寻找着,看这样子还以为她是思念成狂,将眼花当成了现实。   可是没有人理解她,只要她自己最最清楚,刚才的那个人,他是玉无轩!他绝对是玉无轩!   虽然她可能是眼花,虽然她也可能是精神恍惚,这所以她所看到的一切,可能都是她想象的假象,但是那余留在空气中的味道,却是的的确确的错不了!   淡淡的,带着旷幽兰香般的清雅,那是专属于玉无轩的气息。曾经,她和他不止有过一次的亲密接触,自然的对这种气息记忆深刻。   虽然这雪地里,没有玉无轩的身影,但是这味道,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林遗音激动,开始快速在雪地奔跑,那在她身后,留下了一排又一排深而凌乱的脚印。   “玉无轩你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里,你出来,给我出来!”   口中不住的大叫,林遗音关心则乱,不断的回头张望,可是回应她的却只有风声,一阵又一阵清冷的风声。   玉无轩,一定是玉无轩!可是他不肯出来见她,为什么?   不想错过,也不能错过,林遗音继续的走着,雪地上一深一浅。   树后,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那如星的眼眸,绝美的脸庞,让他看上去如仙人一般,飘逸出尘,深邃雾霭,一如上天的杰作!只是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一头雪白的头发,晃眼刺目,醒人视觉,就如同一个异类般,使人望之而不敢接近。   三千白发,白的纯粹,再不是当初风流倜洒的翩翩,玉无轩望着不远前那不住寻找的身影,虽心中欺负,但终是一忍再忍,始终没有上前。   她来了,她怎么会来?此时的她,不是应该依偎在燕如歌的怀里,与之执手共看天下吗?怎么会……   她来了,他好开心,好想上前就此将她搂在怀里,再也不放开!可是如今,他这副模样,又怎么能够出去?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呢?   燕如歌那么好,一代帝才,她和他一起,会有美好的未来。翩翩好儿郎,佳人欲求之!如燕如歌这般执掌天下,怕是每一个女子心中的梦吧?再者,再者她本对他有情,收了他家传之玉……   她的幸福,只有燕如歌能给,也只有他,才能配的上给。他如今深情,又坐拥天下,她和他一起,根本是鸾凤和鸣,帝王帝后。   为什么要来找他?是因为内疚吗?不,她不需要这样,因为为了她,他是心甘情愿,就算如今他白发苍苍,就算现在,他一无所有。   音儿,回去吧,回去找你的幸福!人生在世,白云苍狗,只要你的心中还记得我,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眼眸,痴痴的看泽慧,心中有无数的斗争,因为发色的原因,使得他很难在第一时间内被认出,玉无轩静站,手紧紧的扶着树干。   没有资格,他没有资格,只能就这样默默的看着,聊慰相思。   雪地里不断找寻的身影,没有一丝要放弃的意向,那样着急的表情,那样心痛的神态,使得玉无轩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逗留,他必须离开,尽快离开,不然他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忍不住的上前,不顾一切。   心中的挣扎,最后的转身,就在玉无轩打定主意,抬脚迈开第一步时,身后林遗音焦急的身影慢慢安静了下来,不再走,不再动,而是直直的,站立在那里,双眼微闭。   “玉无轩,我知道你在,虽然你不肯出来见我,但是没关系,我只是有几句话想要对你说。”   林遗音的话,带着平静,生生的让玉无轩停下了脚步。虽然他的心里理智在告诉他要快些走,可是私心却主掌着他,让他贪婪的留下。   音儿有话对他说?会是什么呢?一直以来,她对他都是冷冷冰冰,如此说是有话说?他真的好奇了,也贪心了。   就一会儿,听完他就走,不出去见面,不改变心意。   默默的对自己说,玉无轩无法控制的转身,看目光看到对面人儿之时,不禁的,又再一次沉沦。   静静的站着,闭着眼睛,林遗音深一个呼吸,口中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玉无轩,你不是说过吗?一直以来,都是听到你对我的宣占,从没有一次,是听我说过。今天,在这里,你听好了,我林遗音,爱着你,一直一直深深的爱着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从无转移,从未改变!”   “呵,是不是觉得很奇怪?之前一直都是清清冷冷,可却是突然间说爱的居然这么深?玉无轩,你一定笑话我吧?可是我告诉你,这一切,我说的都是真的。”   微微的笑着,抬头面视着阳光,林遗音没有睁眼,只感觉着此时片刻的宁静。   “玉无轩,我爱你,爱到了连我都不知道到底有多深的地步。一直以来,我对你冷漠,甚至厌恶,其实那都是我内心刻意的压抑,故意的排斥。而这种压抑,这种排斥,在你那日离开的一瞬间,我才惊醒的发现,原来我对你,已经是爱到这般了……”   “我害怕受伤,害怕被你再次伤害,所以我刻意保持着冷漠,对谁都不很上心。可是有谁知道,我不上心,是因为我心里早就有人,而那个人,就是你 - - 玉无轩!你知道吗?知道吗?”   “今生认定了你,就只能一辈子相随,那么既然如此,我请你出来可以吗?让我见见你,见见你,好吗?”   “我找了你那么久,就害怕你已再不在人世,如今你活着,我好不容易相见,我不放弃,不想放弃。”   “玉无轩,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心中那个骄傲自大,不可一世的臭屁男人,虽虚情假意,可偏偏却让我爱的好惨,惨到没有了他,我不能活……”   低低的说着,万籁静寂,除了风声,便只有人儿回响的话语。林遗音张开眼,淡淡的看着四周,纵是嘴角笑笑,微微而弯。   “玉无轩,你那么爱我,为了我,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那为什么你还忍心,将我一个人弃在这里呢?难道你之前说过的话,都统统不算数了吗?出来吧,玉无轩,就当是我求你。”   声声哀哑,恍惚中,林遗音身子一晃,自是不知觉的跌坐到雪地上,目光游走,四处而望。   “玉无轩,这是当年你娘遗弃你的地方吧?你是想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呵,既然你都可以面对这里,那为什么就不能面对我呢?难道我留给你的记忆,却是比你娘的,还痛苦不堪吗?”   缓缓的话,一句句的诉说着,闻言,玉无轩全身一震,整个人面色复杂,眼中有着翻滚的巨浪!   脑中空白一片,似乎什么都不能思考,玉无轩未有动作,但眼泪却不断的先涌落着。   她说什么?音儿她说什么?她喜欢他?一直一直的喜欢?   不敢相信,简直不敢相信,天呐,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幸福的他全身不受控制的颤抖,拼命的颤抖。   好久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泪流满面,玉无轩握紧了手,不断的张着,想出声,但又怎么出不了声。   是因为激动,是因为兴奋,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如此!玉无轩此刻好想冲上去抱住人儿,可是就在他动身的那一刻,他却身子一顿,戛然停住!   他有资格配她吗?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吗?他如今的样子,怕是任何人看了都会……   音儿,回去吧,就让他一个人在这里,自毁自亡,自生自灭。   脚步停却,是因为爱之切,所以在意深!他不想让他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出现在她心爱之人的视线里,故此他选择……   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林遗音望着这片白茫,突然间,她笑了,笑的那般灿烂淡定。   “玉无轩,今生认定了你,我就不会后悔。既然你现在不愿见我,心有抉择,那我也不再多做唇舌,强人所难。不过,我会留下来陪你,一直陪着你,永永远远……”   笑着抬起掌,说罢就要往自己的心口拍去,既然他玉无轩选择葬身于此,那么现在,就容她先走一步。   手,猛的超自己落去,这时候,一个雪团突然砸来,正砸在林遗音那纤细的手腕上,力道大的让她不禁不住一滞,手顿时觉得麻麻的。   “胡闹!”   责备的话,带着焦急与心疼,林遗音顺势望去,这一望,便使她忍不住哽咽,红了眼眶,潸然落泪。   “玉无轩……”   泪眼,一滴一滴的流,再也无法挪移开视线,望着眼前之人,修欣的身子一头白发,林遗音动容,不住的颤抖。   还是那一身白衣,模样未变,只是那一头全白的长发如雪花般散落在肩胛,就像是历经多年的风华,满满的透露着沧桑。   “玉无轩……”   情难自已,再也控制不住,林遗音站起身,一步步的向面前之人走去,脚步微恍,泪洒一地。   那个魂牵梦绕,日日夜夜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侵占着他的心,拿走了他魂魄的人儿,就这样的流着泪,一步步的向他走来,那么绝美,那么动人,就仿佛是连哭泣,都那样的震撼着他的每一个细胞!玉无轩他瓦解了,感情崩溃的下一刻的冲上前去,死死的抱住人儿,那么紧,那么紧,就好像是这一生一世,都不愿放开!   “音儿,音儿……”   不住的叫着,满是激动,心中充满了对对方的爱,玉无轩再也无法忍住他的肆意的眼泪,更加拼命的决堤而出,一如倾泻。   “音儿,不许你做傻事,再也不许你做傻事。我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活着,我一定活着。只有你今生不再躲我,就算是逆天而行,我也会好好的为你活着!”   “音儿,我……”   真情而露,宣泄不已,此时两颗彼此靠近的心,在这漫天的雪地中,相互融化。   “嘘,什么也别说了,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但是玉无轩,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无论你今生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觉得好帅,好美,好好看。”   无限眷恋,伸手去抚对方的脸,就在玉无轩似有闪躲之际,林遗音轻轻吻上,吻上了他那如雪的发丝。   “好美,真的好美……不是安慰,不是抚慰,而是真心的 - - 赞美。”   “赞美?可是你不觉得这样会像是个怪物吗?”   “会吗?会有怪物这么美的吗?如果是有,我倒是很愿意与之一生为伴。”   笑的放开吻,慢的抬起头来,林遗音微笑,那笑容里,尽是纯粹的幸福和甜美,干净的不染一丝杂尘。   “这头发,是因为我而白,这一生,我都会好好珍惜。玉无轩,不要再躲我了,我找了你这么久,真的不想再失去你。”   “音儿,我……”   一时语塞,心中满是复杂,抱着人儿馨柔酥软的身子,闻着她那令他陶醉的阵阵清香,玉无轩动容,久久的,犹豫而说:“音儿,你……真的不怕我?”   “怕,我怕!只是我怕的是你以后都不再理我,怕的是只要你一有机会你就躲着不肯见我。玉无轩,你知道吗?自从我承认爱上你的一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音儿……”   眼泪,不住的流着,彼此都感至了最深,在这冬日的暖阳下,他们紧紧的相抱,再不分开。   手,抚摸着脸庞,缓缓的走至心口,林遗音指着那一块曾被刺的地方,轻轻的,开口而说:“这儿的伤,疼吗?玉无轩,告诉实情,那日以后,究竟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都过去了音儿,还提它干吗?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当日我从林府中出来,茫茫天地,竟不知该何去何从,于是索性便来了这里,想着一切从哪里开始,便就由它从哪里结束。”   “没了血液,我根本活不了多久,而且还阴差阳错的中了林若洁一刀。我勉强的撑到这里,想着就此躺着死去,可谁知世事无常,变化难料,本是应该失血过多的身子,却最后竟是因为林若洁那对准心脉的一刀,反而救了我,完全的激发了我体内全部的真气,使之形成保护气流,回血激流,自行生发。”   “玄族之人,向来都是神秘莫测的,在这个世上,怕是没几人能够探究的明白。其实对于这其中的玄妙,我所能猜想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其他,真的无处解释……”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发现醒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大好,似乎是被人度了血般,一如从前,只是这头发……”   微微的笑了,感叹这生命的奇妙,很多事情他无法解释,但事实上,它就是这么发生了。   眼眸微瞟了两旁,伸手抚了一下,玉无轩开口,微微而说:“音儿,这个头发,怕是一辈子都要这样了,你真的,可以接受吗……”   “我可以,我真的可以!我说过,不管你玉无轩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中,你都是最帅、最英俊的第一公子!”   “音儿……”   真诚的,没有半丝虚假的眼神,让玉无轩一个动容,手不禁搂的更紧了,眼泪夺眶而出。   人生得一此爱,夫复何求?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最幸福的人了!纵使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当幸福来敲门的时候,你一定要在家,不然有可能等待你的下场,便是后悔终身。玉无轩紧紧的抱着林遗音,心中的甜蜜不可言语,满满的,要往外处溢。   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去把握,如今他拥有幸福,又有什么道理去往外推呢?更何况这不是他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吗?   幸福的实现,来的太快,以至于他满脑子都有些转不过弯来。曾经那般腹黑帷幄,攻于算计之人,在真爱的面前,也一样缚手缚脚,不知所措。   “音儿,燕如歌他……”   “嘘,没有燕如歌,这里只有我们。玉无轩,今生你为我放弃了所以,如今也该轮到我为你放弃一次了。从今以后,我们俩可谓是两袖清风,这养家糊口,维以生计的活儿,可就要统统的落在你头上啦!”   笑的抿起唇,单指轻覆玉无轩的唇上,林遗音在感受着那一阵阵传入心中的温暖时,手慢慢的滑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十指交扣。   “上次的不算,这一次才是真的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音儿,我……”   情到深处,不知何已,此时的玉无轩,没有他语,只是一低头,紧紧的含住人儿那娇美甜润的嘴唇,深深的吮吸,辗转反侧。   舌与舌的交缠,传递着温柔的甜蜜,久久的,不放开。这边玉无轩情到深处,那边林遗音爱意正浓,两人彼此相拥,却是身体一晃,齐齐的倒在雪地上。   翻身仰躺,俊面朝上,玉无轩不愿让人儿沾上潮湿,自是以身为被,为之而挡。   舌仍在纠缠,即使倒下也没有分开,爬在玉无轩身上,林遗音极力回应,彼此交融。   太阳,微微的躲进云里,似乎害羞的遮起了脸,玉无轩修手一路向下,触及肌肤,惹的人儿娇呼一声,两人不断的翻滚在这茫茫的雪地之上。   愉悦的笑声回荡耳际,满是幸福甜蜜。从此之后,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们生死相同!   ……   “玉无轩,我们回圣谷吧,也许你的头发,圣医他有办法治……”   “好,音儿。”   ……   “玉无轩,沁宜她和我哥成亲了,等你的头发恢复了,我们一起去补上迟到的祝福吧?”   “都听你的,音儿。”   ……   “玉无轩,燕如歌说如果日后你待我不好,他就随时会把我抢回去……”   “他敢?这个臭小子!我会和他拼命 - -”   ……   “嘻嘻,玉无轩,我爱你呢。”   “我也爱你,音儿,一直一直……”   ……   风,吹向了远方,雪,在不断的蔓延,唯有幸福,驻足长留!   - - - - - - 题外话 - - - - - -   文结了,心里有些落寞,自写这篇以来,一直有事缠身,工作、身体、家庭,总之是辛苦各位追文的亲们了,在此红装要说一声感谢。   文完后,会有一个关于音音的幸福番外,如果有兴趣,想看她和某男的生活轶事的话,就暂请别急着下架。   最后推荐偶的新文《风流骨》,不一样的女主,腹黑,机灵,心狠手辣。   cydwcoo   正文 后记(一)   “怎么样,圣医?无轩他……”   “公主,恕老夫愚昧,玄族之血自来奇特,老夫对其又知之甚少,实在解释不了这其中的奥秘缘由。不过玄族之血虽不好解释,但对于这发白之事,老夫早年倒还有所研究,凭多年经验不敢说能一定成功,但最起码竭尽所能,全力以赴。”   捋着胡须,面色微凝,圣医对着面前的林遗音开口说道。   “好,那就麻烦圣医你了。”   闻言微喜,虽不能知晓玉无轩血液之秘,但如果能使他黑发重生,林遗音心中的遗憾,也算是微微得到些弥补。   对于玉无轩,她是爱并痛着的,爱着他的深情,痛着他的牺牲,对于他倾尽所有的付出,今生她镌记于怀。   脸上露出淡漠的笑,想着那家伙重恢黑发的模样,在心悦之余,林遗音忆起当年他种种可恶的劣迹,不由的心下打趣,感怀在胸。风风雨雨这么久,饱经圣司,她和他,种是走在了一起……   “圣医,那治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虽然那家伙如今并不在意他的那头白发,但是每每看到那如雪的发丝,她的心里,还是会感到隐隐的痛。玉无轩,今生有你,妇复何求?   “公主,只要有药引,老夫可以立刻为玉公子治疗,但眼下……”   “眼下怎么了?”   “公主,黑发重生之术,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只需将药调配好,便可成事。只是最为困难的,是这药引之事,需用两种极其罕见的东西做底料,方可确保治疗有效。”   说到药引,圣医似乎有些不展。见此,林遗音开口,询问缘由:“究竟是哪两种东西?圣医你但说无妨。”   “一个是天凌深山中的千年何首乌,另一个是沧州深海里的万年夜明珠,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那玉公子的白发……”   “千年何首乌,深海夜明珠……”皱着眉,低低的重复。   闻言,圣医捻着胡须,面色也不似怎么太乐观:“千年何首乌不难,老夫的师父当年有幸得到这一株,如今还珍藏在炼药室里,如果公主需要,可以随处拿出。眼下麻烦就麻烦在这深海夜明珠上,非万年不可,否则功效全无,令人头疼。”   “非万年不可……”   想到深海夜明珠并不难得,但这万年的,似乎间还真有点难到林遗音了。   “圣司,我该到哪里去找这万年夜明珠?是沧州深海里?”   不管是上山下海,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林遗音暗暗的对自己说,心下打定注意。   “哦,这倒也不要。听说沧漠皇宫里曾供奉着这样一颗,是当年燕家祖先兴兵得到的,乃沧漠镇国之宝。但老夫未曾亲眼所见,不知传闻是否属实,心想着以公主和燕如歌的过往的交情,或许可以一试。”   知道眼下林遗音和燕如歌是处在一种怎样的境地,圣医也不便多说,只言尽于此的叹了叹气,转身走出房去。   选择玉无轩,就必然会伤燕如歌,当初她走的时候,就已明白这一点,如今……   伤他至此,怎好意思开口,可是不开口……   “音儿,不去了吧,我现在这样也挺好。”门外,不知道玉无轩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伸出双臂将林遗音搂在怀里,似乎对之前房内的谈话已有所了解。   明白她心中的复杂,既怜惜,又不舍,玉无轩搂着林遗音,俊美的下巴抵在她的精致的额前。   “音儿,只要这一生有你相陪,我一辈子如此又何妨?”宠溺的摩挲的林遗音的额头,玉无轩双眸微闭。   闻言,林遗音轻环上他,将脸深埋入他怀中,望着那寸寸白雪,闭眼低低的道:“无轩,我……想试一下。”   “唉……”   低低的叹息,饱含深意,闻言玉无轩没有再说话,只更加的,搂紧怀中人儿。   音儿,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真的,都明白……   ……   沧漠皇宫,天下初定,燕如歌坐在案前,分外忙碌于各处政事。   青云之路不好走,江山易得不易守,燕如歌深知此理,所以各事上都未曾怠慢,事必躬亲!   天下之初,必兴其法,盛其德,推行仁政,燕如歌埋头苦研,笔耕不辍,势必为打造他心目中的大好江山而努力!   感情上的失意,让他在政事上格外卖力,如今爱情没有了,但至少梦想还在。   他答应过林遗音,要给天下苍生一个盛世之始,如今为了这句话,他努力奋斗。   案前的烛火微微的跳动,已是过了三更天,看来今夜,将又会是一个不眠夜,燕如歌专注,丝毫不觉得困意。   “啪- -”的一声,突然之间,一个纸条夹着罡风,瞬间从窗外掷来,正不偏不倚,力度恰好的落在桌上,落在燕如歌面前。   没有出声,拿起纸条,展开跟了过去,黑夜之下,月光浅淡,燕如歌上前,正对上了那两个迎风而立的身影。   “你们……”   微微一笑,转眼而望,燕如歌看着面前那两张熟悉绝美的脸,调侃扬唇,自我椰揄道:“唉,还真是找到了,看来我的希望落空了……”   略略的摇头,笑着面对来人,燕如歌上前一步,口中说道:“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就一定有事才能找你吗?”   回应下,玉无轩淡笑,如雪的发丝在风中微扬。   “那你们来干嘛?不会是来炫耀的吧?小心我翻脸揍你。”似真非假的笑道,两人一来一往。   闻言,玉无轩轻挑眉头,口气颇为不屑道:“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吗?”   “那要不要试试?”   虽说单打独斗燕如歌确实不是玉无轩的对手,可是如今他已是这天下之主,要真想对付玉无轩,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深知这一点,玉无轩也没用接话,而似是故意的轻靠近林遗音,口中笑道:“我和音儿今天来,是想和你做笔交易,不知道圣上可无兴趣?”   “哦,做交易?说来听听。”知道玉无轩一向狡猾,燕如歌轻笑,但听不语。   “我想要你沧漠的镇国之宝。万年深海夜明珠。”   “听你说话我可真不开心。说说理由?是因为你的头发?”   接过玉无轩的话,燕如歌扬唇一笑,猜想着玉无轩所要东西必定和眼泪他的头发有关,所以故意刁难,口中嘲讽:“我觉得这样挺好啊,白发飘飘,俊逸脱俗,整一个仙风道骨,赛若谪仙……”   笑的一脸故作,燕如歌说的没心没肺。闻言,玉无轩微沉着脸,同样口中嘲讽道:“听你说话我也不怎么开心……”   “额……”两个男人,都是这世间顶级之人,但却是在这如孩子般斗嘴挑衅,林遗音心下无语,始料未及,一时间不由皱起眉,黑线缠绕。   “燕如歌,其实……”   想出声劝说,毕竟以玉无轩此时之力,是无法和燕如歌抗衡的,再者现下他们有求于人,怎么着也得和颜悦色。   “音儿,我这可全都是为了你好,省得他小子以后再去招蜂引蝶,惹的一身风流债。”似乎洞悉了林遗音的意图,燕如歌抢先一步说道。   闻言,玉无轩心下不爽,挑起眉头讽刺说道:“那还真是要谢谢圣上的用心良苦了……”   “我这也是防患于未然,以此警示,你不用谢我。”   两人明显是杠上了,谁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见此,燕如歌无视的一步上前,伸手欲去拉林遗音,“音儿,走。我初登大位,带你到处去转一转。”   “放开你的手!”   “这正是我想说的!”   一见燕如歌来拉,玉无轩立刻出声相阻。   见此,燕如歌根本不理,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讥,“玉无轩,人都被你占了,我现在拉一下手都不行?”   “当然不行!”   “那你就准备一辈子这样吧!”   两个男人,同样风华绝代,俊美无双,但就这样如斗鸡般的大眼瞪着小眼,模样好不怪异。   林遗音想笑,但又感觉笑不出来,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不由的一时语塞,只得旁观两人的瞪对。   “燕如歌,东西你到底拿不拿?”咬着牙,玉无轩恨问。   “不拿!这万年神海夜明珠,可是我燕氏祖先历经辛苦猜得到的,保存了千余年,一直作为镇国之宝供奉,如今岂是你一句想要就能要的?”   不买玉无轩的账,燕如歌挑衅而道。   闻言,玉无轩不怒反笑,那俊美的脸上尽是暖人心房的温煦,“深海夜明珠虽是珍贵,但于你燕如歌来说却始终是一件死物。你是盛名的一代君主,放眼的是天下的励精图治,百姓不再涂炭,受动乱之苦……”   不接燕如歌的话,而是话锋一转而言他,燕如歌看着玉无轩,微微浅笑,示意着他将话说完,他这厢洗耳恭听。   “你是一代明君,自然不会拘泥于镇国之宝这般无意之物。再者,我本是交换,又不是索要,难道圣上都没兴趣听一听我所能开出的条件吗?”   笑的如狐狸,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   见此,燕如歌莞尔,好看的嘴角一抹弧度:“将我说的这么好,让我想回绝都没有借口。说吧,你能和我换什么?不会是音儿吧?那不用说了,我同意。”   “美不死你!江山都得了,还想要我的音儿!”   一记白眼,毫不掩饰的朝燕如歌翻去,玉无轩轻斥,脸色不佳。   “那江山给你,音儿归我,如何?”笑的没脸没皮,但似乎间带着真诚,燕如歌开口,目光定定的直视玉无轩。   这一次,玉无轩没有驳斥,而是不作接理的微有一沉,接着开口,径自说着条件,“天下初定,各脉不稳,如果圣上想第一时间从根本上牢牢控制各处,那就必须先从经济上着手,方才有效途径。”   “然后呢……”听到玉无轩抛砖引玉,燕如歌挑眉接话。   见此,玉无轩微微一笑,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祈澜的全部,天凌的小半,不知道圣上可有兴趣……”   “祈澜的全部,天凌的小半?”   没有想到玉无轩居然这么狡猾,明明头发白了,但心却还是原来的那颗!虽放弃了这整片天下,但一切都尽在他算计中。   “玉无轩,你倒是厉害!看来我还真是有点小看你了……”   “哪里哪里,留这一手,只是想日后赚点零花钱,以免的音儿跟着我挨饿吃苦,尽受委屈。”   笑的如沐春风,阳光灿烂,玉无轩转眼去看林遗音,那一双狡黠的眼眸里,尽是一片柔色。   “哼!”   燕如歌冷哼一声,不由的沉下脸去,心里既不想就这么遂了玉无轩所愿,但放不下那满满的经济大权,一时纠结,心里郁闷。   玉无轩说的没错,那镇国之宝对于他而言,根本就是死物,虽是前人所留,但却毫无价值,不及眼下的这经济大权,可以真正的实现统一,为民造福。   玉无轩这个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恶,眼下他大位初登,虽也能逐步收回经济,但那最起码也要三五年之后,而是前提对手还不是他。   但现在倒好,他主动送上门来,让他推不是,不推也不是,心里窝火,沉默不言。   这个王八蛋,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卡着他的要害!燕如歌心下生气,不禁的眼睛瞪了又蹬。   面对这种恶狠狠的瞪看,玉无轩表现的毫无所谓,而且还有点无辜好笑,那模样似乎在说:我这一头白发的,话说你也好意思瞪?   哼,就好意思!   敛下脸,终是没有办法,燕如歌转眼看了一下林遗音,接着转身,口中说道:“算了,看在音儿的面子上,我就答应你一次,这且过来随我拿吧。”   大步向前走去,身后林遗音跟上,不由的拉了拉玉无轩的衣袖,揶揄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计策?好像并不怎么样嘛?”   “音儿,燕如歌成全了你我,如今我知恩图报,回送他份大礼不很正常。”   “是吗?可你不是说那是给我以后赚零用钱的吗?现在没了,那你拿什么养好?难道真要我陪你一起挨饿吃苦,受尽委屈……”   笑的调侃,打趣讽刺。见此,玉无轩一把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攥在手心:“我怎么会舍得我的音儿挨饿吃苦呢?虽然祈澜和天凌的经济大权没有了,但是我不还有沧漠的吗?够你花一辈子的了……”   “沧漠?你- -”   没想到玉无轩这家伙将魔掌都伸到了沧漠?如果被燕如歌知道了,还不得气的吐血!林遗音摇头无语的看着面前笑脸春风的男人,深觉得他腹黑狡猾之余,同时也感到浓浓的甜蜜。   树大招风,玉无轩将经济大权放出,一来他是真心想帮燕如歌,二来也是想转移视线,不引人注意。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在燕如歌终日忙于天下大事时,他却逍遥自在的当着他的闲人,吃喝不愁,无虑无忧,不敢不谓之是一高明,明智之举!   翻着白眼,不去理会,跟在燕如歌身后,林遗音挣开玉无轩的手,快步的向前走去。   得了夜明珠,交了两国的经济大权,燕如歌说是要感谢玉无轩,非要好好的答谢他。   “无轩,得你相助,我才能尽心为百姓造福,这一笔,你实在功不可没。再者,你和音儿本就是我的朋友,我原本曾许诺音儿要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如今虽然新郎不是我,但我说过的话,却绝不食言。”   “圣上,不用这么客气了吧?婚礼之事,我和音儿另有打算。”   “哎,这怎么可以?我说过的话,就要算数,不然我于心不安哪!无轩,我已经失了一次,难道你忍心再让我失第二次吗?”   说的不知哪儿跟哪儿,燕如歌一脸的真诚。可是这种真诚在玉无轩眼里却满是不怀好意,但碍于口舌上没有可推之理,只得含糊其辞。   “……我和音儿都是低调之人,这盛大婚礼,我看还是不要了吧?”   “那怎么行?婚礼是人生大事,就算平时为人再低调,但到了这个时候,也该高调一把!嫁娶嫁娶,这热热闹闹才够风光。无轩,其余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就这样吧,等你病好之后,举国欢庆,祝贺大婚,我来做这证婚之人,这个面子,你不会不给吧……”   说罢有意的瞟了下玉无轩手中的神海域名注,那神情好似在说:姓玉的,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们的交易就算黄了,我就是费尽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时间得回经权,还要让你顶着头白毛,到处乱晃!   果然是不怀好意,接受到燕如歌的威胁,玉无轩笑的灿烂,莞尔之下点了点头,搂紧身边的人儿,开口笑说:“好吧,既然圣上盛意拳拳,那无轩和音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四目相视,皆深意,望着燕如歌,玉无轩轻勾起唇,笑的温柔。哼,小子,想玩他……   woshidouyaya   正文 后记(二)   如墨的头发,俊朗的模样,温柔的眼神,甜蜜的笑容。大婚当天,一袭红装,玉无轩牵起林遗音的手,在万千众人的祝贺下,踏上了属于他们的幸福!   轻吟浅笑,俊美隽逸,玉无轩牵着林遗音,一步步的上前,使得在场所有前来观礼的女子都熬红了两脸,就好像此时被牵的人是她们一样,羞的绯晕乱飞。   顾盼生辉,眸中满是专属的温柔,在那三声行礼声后,所有人都笑开了眼。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礼成,送入洞房- -”   一句洞房之话,使得全部人都跟着闹起哄来。见此,林渐鸿,江春梅,林若辰,秦沁宜,小桃等,都喜悦在心,满怀之愉。   “如儿(夫人),你在天之灵,可有看到今日……”   林渐鸿和小桃,默默的抬头望天,心中悼念,闭上双眼。而一旁显然对闹洞房比较感兴趣的林若辰和秦修宜等人,则一个劲的催促着,往喜房处走去,誓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来来来,今日咱们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平时无轩待我们如何,趁现在,我们一并奉还!”   举着酒杯,红着脸,在喜房里瞎转闹腾,秦修宜醉意些许的对在场各位大着舌头,提议助兴!   “对,玉无轩这小子,平时可害苦了我们,这只要有他的地方,我们呐就别想露脸,真是气死人了!不行,今日趁此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报仇,灌他哥一醉方休,让他晚上……嘿嘿嘿!”   不知是谁,约莫是燕如歌请来的“亲朋好友”,在听到秦修宜这番话后,嚷嚷着要闹。   酒杯聚了过来,在玉无轩面前晃悠,这意思根本就已很明显:今天晚上,你就是莫想好好洞房!   看着这损主意,一定是燕如歌那家伙想出来的,玉无轩看着对面那一脸微笑的始作俑者,淡淡抿唇,拿起酒杯,来者不拒,一一有礼饮尽。呵,想玩他?还嫩些吧!也不过就是喝酒,千杯不在话下!   别人不知道,玉无轩的酒量是好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只是一杯接着一杯找着借口去敬,没办法,谁让他们的圣上发话了呢,如果不完成指标,那他们往后的日子,可就……   一想起了燕如歌临前的那温柔的威胁,大家浑身激灵一抖,脸上便更是热情卖力的周旋,誓要把新郎放倒在新床下。   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林遗音只好笑的静坐着,对于燕如歌,她不好说些什么,只得任由着他们去胡闹,让她可爱的夫君吃点苦啦。   “来,无轩,这一杯,庆祝你如愿娶得美娇娘,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谢谢。”   ……   “来来,无轩,这一杯,我祝你。”   “祝我什么?”   “祝你、祝你新婚大喜!”   “可是这个刚才你已祝过了。”   “额……有道是好事成双,我再祝一遍!”   “多谢。”   ……   “来来来,无轩,这一杯你一定要喝,这是我代我全家老小祝你的,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兄台,如果我没记错,我好像不认识你吧?”   “哎,落地成兄弟,何必骨肉亲?以前不认识,现在不就认识了?来嘛,喝- -”   “好。”   ……   杯杯理由,杯杯下肚,玉无轩谈笑自如,倒是喝的那些人七晕八素,大有爬不起的架势。   敬酒的人越来越少,大多是被横的抬出去了,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还依然坚挺,坚持着岗位。   “无轩,话不多说,我可是你一直玩的哥儿们,我的酒,你可不能不喝!再说,我以后可还是亲家,你娶了遗音,我娶小桃,我们……呵呵。”   满脸兴奋,犹站不稳,秦修宜晃着两条腿,跌跌摇摇的扶着玉无轩,举着酒杯。   “秦修宜!”   这时,一旁的小桃看不下去了,虽然她也很想闹洞房,但是也知道适可而止,毕竟对方是小姐的夫君,她就算再不给面子,但小姐……   “嘿嘿,小桃……你叫我啊?”   红着脸,朗朗跄跄的朝小桃走去,秦修宜转换表情,突然当众示爱道:“呜呜,小桃,你就嫁给我吧!如今你小姐都已成婚,你这还在犹豫什么?我好歹也是沁宜的大哥,如今她都怀胎快两个月了,我这做哥哥的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让我,让我今后怎么抬得起头?”   “小桃,嫁给我吧,嫁我啦- -”   说罢就要朝小桃扑来,秦修宜想是求婚,可是满脸通红的小桃受不住别人含笑的目光,一个害羞,猛的转身,朝房外跑去,任谁都拦不住!   “哎,小桃!小桃!”   佳人已逃,秦修宜哪还想得起敬酒之事,连即的丢下酒杯,晃悠悠的跟了过去,口中还不住的喊道:“等等我,你等等我!”   一对活宝,冤家对头,不知道何时才能修成正果,林遗音盖着喜帕,微微的笑着。   众人一阵哄笑,乐的满脸开花,见此,林若辰还是护着自己的妹妹,借口自己妻子怀有身孕,不宜过度劳累,便一一作揖,点头告辞。   几人一走,大家的兴致也少了些,再加之玉无轩酒量惊人,不少顽固分子都一一拜倒在他的杯子,没过多会儿,洞房中的人便只剩下燕如歌,玉无轩,和林遗音三人了。   “圣上,多谢筹办,无轩和音儿真是感激不尽。”   眼中隐有深意,玉无轩微微的勾起唇,虽数杯下肚,但却仍旧面不改色,如沐春风。   大红的喜服衬的今晚的他格外俊美,一双幸福的墨眸璀璨如星。见此,燕如歌微微笑着,不由得点头赞叹:“无轩好酒量,今晚我算是见识!”   “既已见识,那圣上是否可以就此移驾休息了呢?毕竟这夜幕已至,月上梢头,春宵时刻,还是得留给我们夫妻两人一点缠绵空间。”   也不觉得瘆人,玉无轩说的直白。闻言,那燕如歌也未觉得不好意思,而是修手一扬,一脸毫无所谓道:“唉,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不急。”   “无轩啊,其实我也想让你跟音儿早点休息,奈何仰慕你们的人实在太多,我怎么挡都挡不住,都非说要来敬你们一杯酒……”   “然和呢?”   听完燕如歌所言,玉无轩面无表情的挑了挑眉,开口反问。   “然和就……”   似乎间很为难,拖音间,只见一大批当朝官员冲了进去,个个举着酒杯,一脸喜悦的朝玉无轩涌去。   “哈,无轩你真是好人缘!这满朝之上,认识的,不认识的,今天可都来向你贺喜了,所以……你可要好好回敬,别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意。”   得意洋洋的话说着,燕如歌看好戏的退至一边,优哉游哉的为座上观。   同时,知道今日肯定不得好过的林遗音,喜帕之下,不由好笑的扬了扬唇,明白自己的夫君怕是有的忙了,于是索性的闭眼,开始打盹小憩起来。   喜房之中一片欢腾,送走了一波又来一波,尤其是在狗腿儿燕星的煽动下,饶是玉无轩酒量再好,也终难免有些招架不住,开始酒色微微上脸。   “来,玉无轩,我们喝- -”   今晚的燕星,特别来劲,都不知已跑出去吐过了几次,却还在这儿不知死活的干着。   酒杯不行,换成了酒壶,好像是在为自家的主子出气般,一口一口,毫不犹豫。   天已过三更,春宵已然苦短,玉无轩愤恨的瞪了眼一旁一脸好戏的燕如歌,大有一种想冲上去掐死他的冲动!   又是一批人被放倒,玉无轩也有些随意,这时,已小憩过后的林遗音实在受不住了,不由得站起身,顺着朦胧走至燕如歌面前。   “圣上,这天色……还真的是不早了呢。”   并不是林遗音猴急,想着洞房花烛,而是身有束缚,头戴累赘,又实实的坐在桌边这么久,换谁都会无聊吃不消,所以林遗音这才忍受不住,为难的开口。   明白她的意思,既是佳人开口,那燕如歌也不好多说什么,这就此站起挥了挥手。撤回那些身陷一线的战士们,让他们先行退下。   一得命令,战士们飞奔一样的冲出喜房,避恐不及,生怕一个不慎就此落后,再去喝那再也不想喝的喜酒。妈呀,他们滴神呀!有带那么能喝的吗?难道是从小就泡在里面的……   一阵阵吐声,此起彼伏的由远到近,无视于这些,燕如歌上前,淡笑的拿起桌上的一坛酒,举至面前,慢慢说道:“最后一个,恭喜你!”   话是真诚,目光是祝福。见此,玉无轩也同样一笑,举起手中酒,相视一碰,各自而饮!   “好吧,时候也不早了,该是属于你们的时光,现在……我交换给你们。”放下酒,转身而出,自是修长的身影,俊美,挺拔。   房中再无闲人,到处静悄悄的,一种旖旎之感慢慢笼罩,让人渐感缠绵。   “音儿……”   折腾了这么久,终是四下无人私语时,烛光下,玉无轩俊美的脸庞无限温柔,轻的走至于床边,望着那大红人儿,目光如潋的荡漾着柔情。   “音儿,你终于是我的了……”   心中有一种甜蜜,满是充斥着幸福,在这销魂忘然的春宵一刻,饶是沉静如玉无轩,都忍不住要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俊美的手,轻轻的掀开喜帕,红绸下面,一张明艳动人的脸,绝世倾城,望而失魂,正微微的红着脸,目光微垂。   长长的睫毛浓而卷翘,正轻轻敛着,遮挡住了所有想窥探的秘密。至此,玉无轩心神一荡,一种隐隐的暖流传遍全身,迫使他弯身伸手,流转的在人儿脸庞摩挲。   “音儿……”   划过了眉毛,抚上眼睛,滑过了鼻梁,来到娇唇。玉无轩情难自己,醉是一低头,欲吻上那渴望已久的芳泽。   目的就要实现,心都跟着醉了,这时候,就在四目紧闭,唇瓣欲接之时,突然间,房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个个好似百花争艳的女子不请自来,“轰”的一声破门而出,径自向玉无轩冲来,将之团团围住!   “玉郎,你坏死了!都成亲了,怎么不跟奴家说一声?害的奴家的心,碎成千片……”   “玉郎,你真的好坏!就这么成亲了,让我们姐妹怎么样?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漫漫长夜,我们该如何而处?呜呜……”   “玉郎,你真的成亲了?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哦不- -”   “好哥哥,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们?饶是你的新娘再好,那也就只一个啊,哪及我们姐妹,人多势众,无限风情……”   “玉郎,我- -”   “……”   七嘴八舌,团团围住,呜呜噎噎,叽叽喳喳,不断的哭泣,诉着衷肠!   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玉无轩气的脸色阴沉,紧握着的手隐隐抖动,似乎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一群女子,他早就不是只有打人的冲动了!   女子纠缠,一停不停,她说过了你说,每个人都振振有词!林遗音见此,不由得猛翻一个白眼,心想这燕如歌,看来今天晚上不整死他们是誓不罢休!   大喜之日,不宜动粗,况且对方又都是些女人!燕如歌这招,一来是气玉无轩,二来是给林遗音提醒,告诉她所选的男子是多么不保险,没事儿就弄点风流债,大小桃花一堆一堆!   满心的激情,隐隐的缠绵,就这么活生生的被打断了,玉无轩此时脸色不是一般的黑。只见他恨得一瞪门外,抬眼瞬点,将那些个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全都定在原地,一个个不出声了。   “走!”一把拉住林遗音,口中毫不犹豫的说道。   闻言,林遗音起身,不由得问道:“去哪儿?”   “换个地方洞房去,这里太晦气了!”   一个轻越,抱起人儿,为避免节外生枝,玉无轩一个纵身,破窗而出,在这春宵快要结束之际,去寻找着属于他们俩的空间,温柔甜蜜。   身后,一抹身影,在两人纵身之后慢慢转出,俊朗的脸上微微含笑,那笑容真挚,祝福,明朗,清浅。   音儿,你终于……幸福了,我……好高兴。   抬头望天,暮霭沉沉,望着即将泛白的东方,燕如歌闭上眼,一个人伫立在风下。   音儿,其实我也可以为你死,为了放弃一切,只是上天,没有给我这样的一个机会。我不是玄族人,没有玉无轩那般的好命,所以今生,我就只能这样默默的,默默的祝福你。   音儿,有些东西,命里注定没有的,就一辈子错过。今生我与你如此,只希望来生……   音儿,玉无轩他是真的爱你,你们……也终将幸福。我在此守护着你们,慢慢等待,等待着将来有一天,或许会出现一个只属于我的……林遗音。   微微的笑着,面色静然,张开眼睛,望着那一屋被点了穴的女子,燕如歌抿唇,终是没有理会的转身而去。   唉,别人洞房花烛了,他只有一个人,自己睡自己咯……   黎明之前,旷野之上,玉无轩抱着林遗音,纠缠在躺在草地上。   “音儿,此时此刻,再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了。”   低喃的声音,如魅的表情,搂着心爱的人儿,玉无轩渐染情欲,俊美的脸上尽是迷离。   星夜下的音儿,是那么的完美,实叫玉无轩有些把持不住。见此情动下,他轻轻开口,声音尽是温柔的缓缓说道:“音儿,可以吗?”   历经千辛才终于走到了一起,而且还经历了刚才那一场啼笑皆非,此时的林遗音,心中除了对玉无轩的爱,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无轩,我们是夫妻……”   其他的话,也不想多说,这一刻,不仅是玉无轩期待的,同时期待的……还有她。   “音儿……”   此时无声,一切尽在不言中,望着人儿那娇嫩红润的樱唇,玉无轩终是低头,吻了上去。   唇语唇的相接,天地万物都化为了虚有,只有感情,在唯一的流淌,静静的,浓浓的。   “音儿……”   炙热的吻,在人儿的唇上纠缠,游移,火热热的。   也许是抛开了彼此的羞涩,林遗音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回应着他,那青涩的,带着拙劣技巧的吻,虽然没能引领局势的走向,但却更加激发了玉无轩心中的那份渴望,直让的他低哼一声,不由的加重了口中索取的力道。   舌与舌的交缠,缠绵悱恻,似乎有些急,有些喘,玉无轩顺势沿着林遗音那曼妙的曲线往下,轻轻的抚摸,摩挲。   “唔……”   似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引诱,林遗音口齿含糊不清的轻吟了一声,而就是这一声轻吟,仿佛是给玉无轩注射了一记催化剂,使得他动情,全身血液变的沸腾。   呼吸已越来越急促,艰难地从人儿那甜美的樱唇上移开,玉无轩顺着那玉白的肌肤,一点的一点地下移,同时手中,也不禁加重了些揉摸的力道。   身体的紧密相贴,一股又一股难以形容地臊热,在这种厮磨之下,两人都渐渐投入,双眼染上了一层魅惑和迷离。   感受到了急促与狂野,林遗音原本略有羞涩的双颊此刻不禁变的绯红,努力承受着因身上引起的一阵又一阵的酥麻,轻嘤出声,双手紧紧的搂在玉无轩的脖子,无意识的靠紧他。   一众难以言状的异样感从四肢百骸传来出来,似乎这样的厮磨让她承受不住。   双颊晕红,红唇微肿,娇媚中带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妖艳,直使人不自觉的想要沉溺。   见此,再也克制不住的玉无轩舔啃上那白玉般的颈脖,并在那突出的锁骨上重重吸了几下,双手游走,毫不停歇。   一大片冰肌玉肤,散着一种淡淡的幽香,隔着那块粉色的布料。玉无轩轻低下头,毫无犹豫的俯身含上了那一颗红樱,轻咬的吮吸两下。   感觉到林遗音的浑身颤抖不已,玉无轩俊美的脸不由的从她胸前抬起,双眼迷离,声音温柔的问道:“疼么?”   很想回答,很想告诉他自己此刻的感觉,可是林遗音不知道为什么,只一开口,想说的话却完全变味,化成了声声娇软,轻抑浅吟。   身躺草地,闻着春日的处处花香,林遗音闭着双眼,心中旖旎,缱绻的感受着那一股股麻酥正源源不断的从身上每一个角落传递过来,积聚的汇集在脑中兴奋的某一点,刺激的被无限扩张,无限放大……   “此生有音儿你,足矣……”   一声轻浅,带着浓浓的深情,玉无轩轻抬双手,解开彼此的束缚。   赤诚相对,微有娇羞,可是在心与心如此接近之后,所有的阻碍,便都不复存在。   “无轩……”   十指紧扣,带着心甘情愿的沉溺,林遗音靠在玉无轩怀里,抱紧他,深印下吻。   “音儿,我爱你,永永远远的爱你。”   “无轩,我也是,很爱很爱你。”   当情到浓时,一切都顺利成章,灵与肉的结合,爱与心的交融,在这一刻,得到了无限的释放。   春风下,万物欣然,就连同彼此的心,在两情碰撞时,忘乎所以,浑然不觉,只有激进中,那一声声动情,伴着黎明破晓之际,一同沉沦,深迷入陷,久久的,无法自拔,一同飞向那爱的边缘……   正文 后记(三)   “小桃,你别走,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平旷辽阔的草地上,秦修宜皱着包子般苦楚的脸,连步追着前方的少妇摸样打扮的小桃,边追边叫,郁闷不已。   小桃功夫好,不是他能追的上的,可是他不能就这样的放她离开,不然这其中误会可就闹大了!   “小桃,你等等我,听我解释!”   气喘不止,快步上前,听闻此话,小桃一个转身,止步的站在原地。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横眉冷对,娇容微怒,小桃怀中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口气颇为不善。   “小桃,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全是,全是……”   “全是什么?你倒说说清楚!难不成还是少爷他听错了,污蔑于你?哼,秦修宜,要找借口也该事先想想好吧,不要忘了少爷他现在才只有三岁!”   面对秦修宜的话结,小桃火气更大,努嘴示意怀中的小人儿,眼中不满愈加。可恶的秦修宜,自己干了坏事,还想将责任推卸给少爷,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桃盛气于胸,死死的盯着秦修宜,见此,秦修宜委屈不已,满是叫苦不迭。   “小桃,我发誓,我真没有那样!”   望着面前的妻子,秦修宜一时顿感无力,主要原因就在于她怀中的那个小魔头,长了张仙童的脸蛋,却满肚子坏坏肠子。   一般三岁的小孩,不都是纯洁可爱,天真烂漫吗?可为啥玉无轩家的这个,就好似混世魔王,表面瞪着一双闪闪的大眼,无辜可人,但背地里却能将人整的哭爹喊娘,叫天不应!   丫的,这是什么小破孩,不过才三岁,哪那么多坏心眼!   秦修宜纠结在男孩的劣性中,满是为难的看着小桃。要照他的性子,真想上去掐死那破孩,要实在不行,暴打一顿也应该!可偏偏那家伙是林遗音和玉无轩的孩子,小桃看他看的比什么都重,他要是现在敢动一根汗毛,估计……哼哼!   眼光能杀人的瞪着,感觉是在警告那幸灾乐祸的小家伙,可是人家见了完全不理,挤眉弄眼的呵呵笑着,那小模样啊,还真看了让人心防松懈。   “桃姨……”   小家伙挑衅的一扬眉,故意对上秦修宜,然后似是害怕的往小桃怀里钻去,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不忍。   “秦修宜,你自己干了错事还敢瞪人?”   果然无法抵挡小家伙的神情,小桃暴起,挡着秦修宜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秦修宜,你行啊?能耐了!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对小姐说的?说的今生今世只爱我一人!只是现在呢,才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你就变心了,居然敢惦记起了别的姑娘,还在梦里相会!”   “好!算我小桃看错了人,当初听信了你的鬼话,现在后果自己承担。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这就去跟小姐说- -”   小桃说罢,转身要走,见此,秦修宜忙的一把拉住她,急的抓耳挠腮:“好小桃,你真误会了,我秦修宜今生,就只喜欢你一人,什么别的姑娘啊,那都是扯淡!”   “扯淡?那你说说,那个叶儿怎么回事?那可是少爷他亲耳听见的!秦修宜,我告诉,少爷那么小,他是不可能撒谎的,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的交代,不然的话……”   小桃冷下脸,给了个威胁的眼神,见此,秦修宜恼闷,在看到对面小鬼那嬉笑的表情时,便更不由得更添了三分。   “叶儿,叶儿……”   打不得,骂不得,秦修宜只得自认倒霉,拼命的忍住想掐人的冲动,支支吾吾的说道:“叶儿……呵呵,是这样的。小桃,你看无轩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沁宜也有孩子了,就我们俩,成亲两年来,还没个动静,所以我就在想啊,赶快给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这样一来喜气,二来也好有个盼头啊。”   笑的卑躬屈膝,秦修宜连连点点。见此,小桃孤疑着张脸,不由得问道:“真的?那为什么叫叶儿?”   “呵呵,叫叶儿是我想要个闺女嘛!你想啊,无轩和沁宜家都是儿子,如果我们能生个闺女,那岂不是美事一桩,说不定到时候啊,他们两小子还争相要我们家女儿,打的不可开交,头破血流!”   “小桃,真的没有其他女人,我就只想着你了,这件事我本不想这么早告诉你,留到以后惊喜,可谁知今天说漏了嘴,被他这个小东西给听见了……”   说着根本没有的事,对上小鬼挑衅的额眼睛,秦修宜发现自己还是很有掐人的冲动,若不是那小鬼头实在动不得,他一定- -   “你真的……想要个女儿?”   毕竟已是连理,听了秦修宜的话,小桃似乎有些微动,原本盛怒的气势松了下来,半迟疑半犹豫的说道。   “是啊,我想要个和小桃你一样好的女儿。”   趁着对方松口的档子,秦修宜连声接过,当他目光飘到那个做着呕吐样子的小鬼时,不禁的脸色愤愤,咬牙切齿!这什么孩子?三岁可以坏成这样么!   “女儿……”   若有所思,半有娇羞,小桃闻言垂下眼,一手将怀中的小鬼交到秦修宜手中,一手转身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脸色微洋。   “这次……就相信你,下次若是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可绝不轻饶。”   “不敢!不敢!”   一扭头,一转身,小桃快速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无踪。这时,秦修宜怒向两边,一边将小人儿丢在地上,抬着手就破口大骂:“玉墨白,你这个小王八蛋!你敢害我!”   “秦叔,你骂谁是小王八蛋?敢情刚才桃姨的态度还不够是么……”   淡定的神情,奶声奶气的声音,这分别是一个可爱的天使,又怎么会是个难缠的小鬼?   “玉墨白,你、你- -”   吃疼的瞪着大眼,秦修宜简直不敢相信,指着手不住的发抖,气呼呼的喘着大气:“玉墨白,我可没招你惹你,你干嘛这样害我!”   被小鬼缠上倒霉,被聪明的三岁小孩缠上就更倒霉。   “秦叔你记性可真不好,谁说你没招惹我?这不前天,你还不带我去喝酒,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喂,小鬼,做人可要讲良心,是我不带么?是你娘不肯好不好?再说了,你一个三岁小破孩,喝什么酒,当心被你娘知道了打屁股!”   “唉,看来秦叔是铁了心的不准备疼墨白了,那算了,既然叶儿这次用过了,那下次改换翠儿好了,嗯,还得提前告诉桃姨,说这可不是秦叔想要换闺女名儿……”   小小的身子慢慢站起,虽是还未长大,但却举手投足尽显风味,秦修宜此时瞪着眼前那张纯洁懵懂的脸,狠得一咬牙,上前捞起他就走。   哼,不就是喝酒吗?他带他去就是了!与其被小桃误会,不如让玉无轩骂死,这样他也算是死的像个男人了!   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是,一个三岁大的奶娃娃,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酒瘾呢?真是让人头痛。   “喝,喝,喝不死你!小小年纪,酒鬼一只!”   夹着小鬼,秦修宜喋喋不休,真的怀疑当初是林遗音给取名字时没取好。玉墨白,玉墨白,这又黑又白的,能好到哪里去!   翻着白眼,无语望天,秦修宜心里明白这孩子的名字是源于墨澜溪和肖月白,只是心中愤慨,难以平复罢了。唉,算了,谁让他倒霉,给摊上了这小家伙呢?   “舅舅!舅舅!”   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奔的朝前而去,一股恼的扎进了林若辰的怀里,模样可人,奶声奶气。   “舅舅,舅母这次怎么没来啊?”   东张西望,左右而看,玉墨白腻着林若辰,两只眼睛忽闪忽闪。   “你舅母她有身孕了,行动不便,所以这次就只舅舅一个人来。”刮着对方的鼻子,林若辰笑的宠溺,一手抚着那小小的脑壳,一手从怀中拿出生日礼物。   “喏,墨白,这是舅母亲手给你锈的香薰锦囊,希望你喜欢。”   “喜欢,喜欢,只要是舅母做的,墨白都喜欢。”接过锦囊,小人儿笑的天花乱颤,直看的一旁的秦修宜心里暗骂,这个小鬼头,平时就只会欺负他,难道他是在为他娘亲报仇,惩罚他以前的毒舌?唉……   “舅舅,舅母又有宝宝了?这次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   “墨白喜欢哪个?”   “小妹妹!弟弟不好玩,还是妹妹惹人爱!”   歪着头,认真想着,那煞有介事的模样,直惹得林若辰心底发笑,“好吧,舅舅努力,争取给墨白生出个小妹妹来!”   “行!那小妹妹的名字叫叶儿可好?”   “叶儿?为何?”没想到小人儿会这样说,林若辰一时微愣。   闻言,玉墨白扭着小身体,甜甜的撒娇道:“叶儿好听啦……舅舅,墨白要叶儿妹妹……”   “好好,既是墨白取得名字,那就叫叶儿吧,反正叫的也挺顺口,那就这样决定吧。”   对于自己这个鬼精精怪的外甥,林若辰心里有着一百个的喜欢,可是他不知道,他喜欢归喜欢,可一旁的秦修宜可傻了眼,憋气的无话可说!   叶儿,那可是他的亲亲娘子为他女儿定的名,怎么可以被小鬼头给随便送人了呢?天哪,这还有没有公理了?他一个堂堂男儿,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一个小鬼欺负,这,这实在……呜呜。   “咦,对了舅舅,你来了,那嫣姨呢?”   “她?她在后山,好像有点事处理。”抱着玉墨白,林若辰笑笑的回答,对于那段情,他心里也无法说出那该是某人的幸,亦或是不幸。   “后山……”闻言不语,玉墨白换紧对方,只是那双充满可爱的大眼中,幽幽的,似乎满是狡猾……   ……   “凤芷,你等等!”   后山,墨阑嫣一袭青衣的挡在凤芷面前,神情幽幽,眼神定注的看着,不言不语。   许久之后,似是被她的神情看的极不自在,凤芷转过头,俊气的脸上微露清冷,话语也变的生硬。   “飘飞公主,凤某早就说过,你我并非良配,实难勉强凑一起,所以还是请你放弃,休再做这样无谓的纠缠。”   心里叹了口气,这四年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墨阑嫣对他的一片深情?只是他的身,他的心,早就已经不配去爱任何人,所以,所以……   “飘飞公主,凤某真的不喜欢,无法接纳你,如果你再做纠缠,那到最后也仍只是镜花水月,空幻一场。”   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他真的希望她懂,所以他要提醒她,他不是个好的归宿,不值得她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该说的话,这三年来都已说了,真的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凤芷转过头,定定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墨阑嫣,深的吸口气,欲抬腿走去。今天是玉无轩儿子的三岁生辰,他理应不该迟到。   “等等。”   一手抬起,拦在面前,墨阑嫣开口,阻止去路。   “飘飞公主,你- -”   “凤芷,我今天来,不是纠缠你的,只是想请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走,绝不会耽误你片刻。”   苦涩的笑笑,似是对她自己这三年来的总结,墨阑嫣看着凤芷,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受伤。   “凤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三年来,都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对不起,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不想,也无意。”   “凤芷,我曾不断的告诉自己,我喜欢你,只要用心,迟早有一天你会感受得到。可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感情这东西,强求不来,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半点的理由。”   “以前,是我傻,是我自以为是,我在这里,请求你的原谅。我没有能力做呢心里的那个人,但希望你以后想起我,不要满是厌恶……”   嘴角动了动,满是苦楚,面前凤芷,墨阑嫣说的很慢,但是每一字,每一句,她都发自肺腑,直听的鸟哀人鸣。   “凤芷,我并不后悔爱上你,只是这三年的时间,我累了。我知道,就算我再继续这样下去,到头来你也仍不会看我一眼,所以我醒了,也悟了,明白是时候该放手了,放你让你自由。”   “以前的三年,你不希望看到我,以后的三年,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凤芷,我二哥说过,人这一生,只要努力了,就无憾了。所以对你,我努力过,如今……也没有遗憾。”   “第一次见你,就被你那忧郁,但又充满忍耐的眼神给吸引,真的,好像二哥。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二哥,你是我心爱的男子,我墨阑嫣穷此一生,都想找寻的男子。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与我,终究没有那个命……”   “凤芷,这是最后一次,我拦在你面前,从此以后,这样的事情将不再发生。你的心里,一定很高兴吧,其实告诉你,我也很高兴,因为我希望看见你笑,看见你没有负担的样子。”   “以往种种,给你造成的不便和困扰,墨阑嫣再次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从此以后,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另一半……”   幽幽的话,低低的说着,墨阑嫣最后一次看着凤芷,然后敛下眼,神情黯然的慢慢垂手,接着转身,抬起脚,缓缓一步一步,向后走去。   别了,她的爱!别了,她的所有!   脚下的路,是沉重的,心也同样沉重。凤芷看着这样的墨阑嫣,心头颇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还是以往的那个乐观向上,活跃热情的墨阑嫣吗?为何在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绝望的悲哀?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是他的坚持,扼杀了一份感情,让那个原本鲜活的生命,如今再无生气。   他不想这样,不想她这样,他只是想让她好好的活,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好好的活。可是如今,看着她那落寞失魂的背影,他的心,为何如此之痛?如此的绞动?   难道,早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爱上了她的纠缠,习惯了她的跟随,只是他自己自欺欺人,一味的逃避?   不,不可能!他的心,早就已经死了,根本不可能再去爱任何人!所以,他应该让她走,让她去寻找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拳头,紧紧的握起,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凤芷拼命忍住自己不上前的冲动,直眼看着那身影远去。   一步,两步,每一步,墨阑嫣都心如刀绞。放弃了一份她自己赖以维系生命的爱,那样的痛,该是怎样承受?   胸口,顿时有一股气流,腥腥的,甜甜的,忍不住上涌!墨阑嫣只觉双腿无力,只眼前一黑,一口鲜血顿时喷吐,身体软软的倾倒而下,整个人眩晕边缘。   “阑嫣!”   大惊失色,身不由己,一见此情景,凤芷一跃而起,快速的冲到人儿身边,扶着她的身子,急切大叫:“阑嫣,你怎么了!”   手探上脉息,仔细一把,凤芷不由的脸色一变,整个人紧张起来:“你的心悸发作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那是三年前,她为救他而落下的病根,每每发作,命悬一线。   原一直以为她已经痊愈,但不知这痊愈背后竟是隐藏了这样的真想,凤芷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揪起,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好多事,他的身,他的心,原本早在隐约中迷失,迷失的他自己都看不清。   这个世上,有什么配不配的?只要有个人爱你,你也爱那个人,这样……便就够了!是他傻,是他混,没有早一点想通一切,等到如今鲜血眼前,这才幡然醒悟。   “澜嫣,你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不要怕,不要怕……”   一把抱过人儿,快步的向前走去,一路上,凤芷不断的述说,要人儿坚持,坚持和他走完一生,不要在他醒来的时候,真的丢下他一人。   真情的告白,肺腑的话语,依偎在凤芷怀里,墨澜嫣闭着眼,静静的默默流泪,叫人一时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幸福的喜悦,还是苦涩的回忆。   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原来他对她,也是很早就动了情的,只是隐藏让他看不清真心,所以他们错过的一次又一次。   真的被那个小鬼说中了,求爱不成,以退为进!   墨澜嫣在感动的同时,不禁心底也在微微的发寒。三岁的小鬼,居然能懂得这个?天呐,林遗音她到底生了个怎样的怪才?照这样子下去,这今后天下的女子,还不得都为他倾倒,争相逃不出他的手心?简直比他老爹还厉害!   感慨玉墨白小小年纪的精明,墨澜嫣含着血,微微靠向凤芷。今生,她只要有他就足够了,至于将来天下的女子如何?那可就不是她所能操心的事喽。   淡淡的笑,慢慢氲开,在凤芷的怀中,墨澜嫣找到了温暖,那能供她一生都为之幸福的……温暖。   ……   “干爹,干爹,天下有情人都终成眷属了,你一个人,不觉得寂寞吗?”   老气横秋的口气,但偏偏说的奶声奶气,任天下任何人听了都抵挡不了,忍不住的想上前亲昵一番。   “为什么要觉得寂寞?干爹不还有你吗?”   摸着小人儿的头,燕如歌轻笑,那宠溺的眼神里,尽是无尽的呵爱。   “话虽这么说,但墨白终究要长大,以后会有心上人,要成亲,那干爹不还是一个人?”   歪着头,奶奶的说着,跟一个半大小孩讨论这样的事,燕如歌还真是觉得有些无语,哭笑不得。   “多大的人,就想着娶媳妇?知不知羞!你放心吧,等你长大娶媳妇,那还有十几年呢,那十几年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又何必现在想的太清?”   按着小人儿的头,燕如歌轻轻一敲,半是惩罚的笑说着,抬眼看着天上的白云。   “嗯,说的也对,十几年后的事情,谁能说的清?好吧,反正爹有娘陪,桃姨,嫣姨,舅母也各自有各自的良人,那我这个小公子,就暂且勉为其难的陪陪干爹吧。”   轻咂着嘴,奶奶的说着,闻言燕如歌轻捏着他的脸颊,脸上满是笑意。   是啊,大家都幸福了,唯独他一人,可是……他们又怎知他不幸福呢?他的人生,如今有墨白陪着,这便已经足够了,或许运气好的话,在将来的某天,他能碰上一个完全属于他的林遗音,但是这种希望他并不奢望,因为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得之他幸,不得……他亦幸。   “干爹,你不是要处理国家大事吗?怎么有空跑来看墨白了?”   “国家再只要,也比不上墨白你啊。”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一种忘年的亲切油然在心,燕如歌此时淡然而笑,伸手抱起人儿。   “墨白,干爹带你去沧都好不好?你也知道干爹膝下无子,将来你,便是这整个天下的接班人,你,可愿意?”   “接班人?好像责任重大哦……”   “责任是大了点,但你愿意帮干爹吗?”轻笑着询问,就像是朋友般的交谈。闻言,小人儿吧嗒吧嗒翻眼想了一会儿,接着头一点,郑重的说道:“好,我帮干爹!”   “燕如歌,你竟然趁我不在,打起我儿子的主意!”   小人儿话音未落,这边玉无轩怒气响起,只见掀帘而入中,他俊美无情的站在那里,挺拔如风,玉树丰神。   “臭小子,养你这么大,你竟然想跟外人跑?亏我疼了你这么些年,真是白费了!”   沉着脸,语气不悦,玉无轩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个爆栗敲在头上,以示惩戒!   “燕如歌,你很闲吗?干嘛没事就往我这儿跑!”敲完同犯,对上主谋,玉无轩俊脸黑沉得看着燕如歌,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呵呵,事情再忙,那也得抽时间来看看我的干儿子?再者,我说过的话永远有效,这次顺便是来监督。”   “你休想!”   一听便知道燕如歌说的是那事,仿佛就等着哪天他待音儿不好了,他好趁机插足!告诉他,还是趁早死了那条心吧,他和音儿之间,不知道有多甜蜜呢,简直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休不休想,那就等着看吧。”   面对玉无轩的怒气,燕如歌表现的毫不在意,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情坦然。   “对了,跟你说个事,我想接墨白去宫里,你也知道我现在一个人,没有子嗣,以后这整个江山,我想尽传于他。”   “你做梦!我的儿子,干嘛要接你的江山?你要传自己生去,休打我家的主意!”   反正不管燕如歌说什么,玉无轩总是第一个反对,就像是每次见面,他们俩都如斗鸡般,非分个胜负高下的不可,直看的一旁的林遗音无语摇头,无法得任由他们去。   “玉无轩,你脑子坏了?当初你不就是想着一统天下,如今我给了你这个机会,你怎么反而推辞起来了?”   笑眯眯的看着,掠过林遗音的脸庞,挑衅的对上前方,燕如歌似乎今天心情特别的好,好整以暇的慢条斯理。   “哼,我要天下,自己会争,何用你来送?再说了,如今我娇妻美儿相伴左右,早就对这江山天下没有丝毫的兴趣,所以你啊,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   一手搂上林遗音的腰,一手扯着玉墨白这个小鬼头,面对燕如歌的挑衅,玉无轩毫不客气的回击,半分不留情面。   “爹,来者是客,你平常不是这样教我的吗?怎么你自己反而对干爹这种态度……”抱着脑袋,一脸无辜卖萌的表情,玉墨白看着玉无轩,微扭得身子挣脱。   “臭小子,就知道整天吃里扒外!”   “呜,爹,人家只是实话实说嘛!”   抱着脑袋,防止自己再次被袭,玉墨白转着大眼睛珠子,直朝燕如歌身后躲去,看着玉无轩吹胡子瞪眼,一脸的盛怒不快!   呵,自己的儿子,居然明着跟自己对干?还真长能耐了!   “娘,干爹一个人寂寞,你就让墨白去陪陪他吧。”   知道玉无轩不行,转而改改林遗音,闻言林遗音觉得好笑,不由得轻扬笑容。她这个儿子,从小就鬼灵精怪,却独独很听燕如歌的话,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她不好阻止,也阻止不了。   明白林遗音笑容背后的意思,燕如歌转身一把捞起小人儿,接着大步向外走去,临走前还不忘故意的对看玉无轩一眼,那眼神中,充满……   “音儿,你怎么让墨白跟那小子去!”   “你儿子的性子,是你不让就能不让的吗?”笑的敛下眸,轻轻的走在玉无轩身边,林遗音微靠,轻抚的对方的后背。   “哼,臭小子,真是白养他了,气死我了!”   气怒中的玉无轩,忿忿不平,那俊美的眉头拧成川字,突然间,他打横一把抱过林遗音,在对方惊讶不解目光中,黑臭着脸。咬牙切齿的吐道:“这个儿子不好,我再生一个!”   “喂,玉无轩- -”   阻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一阵风中,玉无轩便跃了出去。青山绿水,雾气缭绕,在所有人都徜徉中辽阔的草原上时,玉无轩环着林遗音,在高山光洁的大石上,辗转旖旎。   “玉无轩,待会儿还要摆宴呢。”   “不管它!这个臭小子,让他去跟他干爹一个人好了!”   “喂,可是- -”   “没有可是,就这样办。”   话没说完,吻便封下,一切的言语便在这缠绵的无尽之中,直让得人神魂倾倒。   “音儿,三年了,该再给我生一个了吧?”   “无轩……”   满腔的怒气,在触碰到人儿那酥软的双唇时,便顿时变成的绕指柔,只见融化中,玉无轩双手游走,悄悄的,探进了人儿那细柔的肌肤。   衣衫褪去,半果相呈,天荒地老中,只有他们海枯石烂的誓言,在这水汽迷蒙的高山间,激进者他们亘古不变的幸福,上演那悱恻动人的乐章。   “音儿,这次我想要个女儿,我们生个女儿吧?”   “嗯,不要……”   “要嘛,要嘛。”   “不要,不要。”   “要。”   “不要。”   “要。”   “……”   (全文完) ┏-┓ ┏-┓ ┃ ┃ ┃ ┃ ╭︿︿╮ ┃ `~⺌~` ┃ ( 书香 ) ┃ ▂▂ ▂ ┃.o○╰﹀﹀╯ ┃≡ o≡┃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由版主【囡小】为您整理╭(╯3╰)╮ --━┻┻┻━━━━━━━━━━━━━━━━━━━●●━━━━